第13章

    鼓聲起。

    那異邦壯漢揮著瓜錘襲向紀(jì)憲。

    紀(jì)憲胸有成竹，抬手用長劍去擋。

    他料定自己能接下。

    我掐了訣。

    他身形突然滯住。

    下一瞬。

    長劍被擊飛，金瓜錘砸在他肩胛上，骨裂聲眾人皆聞。

    他連痛呼聲都未能喊出，就暈厥在擂臺(tái)上。

    滿殿的人。

    臉上表情都精彩紛呈。

    比那濃墨重彩的戲臺(tái)班子，還要生動(dòng)熱鬧。

    壯漢仰天大笑，胡語夾雜著漢話，說了一串，那「燕朝」與「弱」三字——

    說得最清楚。

    彌月使臣笑道：

    「陛下，我國勇士魯莽，不知輕重�！�

    「只是……燕朝的擂臺(tái)戰(zhàn)也有禮讓的禮數(shù)嗎？小臣無知了�！�

    我瞧皇帝的臉色，已經(jīng)比我那藥罐底還黑了。

    皇帝未言。

    其他人也不敢出聲。

    偌大的宮殿，此刻要是掉一根針，動(dòng)靜都聽得清。

    有玉杯輕叩檀桌的聲音。

    眾人循聲看來時(shí)，穆宜微執(zhí)壺斟了一杯酒。

    「燕朝大國，先禮后兵�！�

    「下一局，使臣大人勿要眨眼�！�

    說得風(fēng)輕云淡。

    酒滿。

    殿外走進(jìn)一位俊朗少年。

    拜過皇帝后，他走上擂臺(tái)，手中只拿了一根長木棍。

    金錘擊來。

    少年身輕如燕，躍起，踏金錘。

    木棍揮有萬鈞。

    擊倒那大漢，也只用了一式。

    擂臺(tái)邊。

    其他兩名彌月武者怒喝，一齊跳上擂臺(tái)。

    他亦游刃有余。

    那木棍在他手上舞得像一桿長槍。

    一炷香后。

    臺(tái)上彌月武者倒成一片，痛號(hào)不止。少年只是額頭出了些汗。

    少年當(dāng)此，風(fēng)光殊絕。

    他跳下擂臺(tái)，將木棍交給宮侍，再次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面容沉靜。

    他認(rèn)出了，這是穆家的槍法。

    穆宜微舉杯敬他。

    「陛下，我穆家槍未折，依舊能為燕朝效力�！�

    幾息后，皇帝大笑：

    「果真英雄出少年！」

    我看得出他的笑。

    未達(dá)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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