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一一行了禮。
「這便是從前在公主身邊伴讀的姜家二小姐吧,聽說如今還未婚配?」淮陽侯夫人開了口。
我母親應(yīng)道:「羲禾之前一直在宮中,又為祖父守孝一年,這才耽擱了�!�
「那可得好好選一番�!�
長輩聊天,我安靜地在一旁站著,蕭靜安不知何時移到了我身側(cè),神色有些探究。
「羲禾今日這打扮倒是新鮮,你在本公主身邊五年,還是第一次見你這副樣子。」
我微微頷首:「都是回家之后,母親教給我的,說這樣較以往更為大方些�!�
蕭靜安也微笑,眼神有些冷。
「我聽說那日,你出宮路上,馬車壞了,是燕王世子將你送回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與燕王世子這般相熟了?」
我聞言做吃驚狀:「公主,您如今已經(jīng)和秦家大公子訂了婚,不會還對……」
「當然不是!」
蕭靜安矢口否認,「本公主只是好奇,燕王世子怎么會答應(yīng)幫你?」
「燕王世子只是瞧著鐵石心腸罷了,實則樂于助人。當時天色漸黑,一個弱女子請求相幫,就算換一個陌生人,世子也會出手相助的�!�
聽到我的回應(yīng),蕭靜安輕蔑地移開視線:「也是�!�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她也不再和我湊在一處,出了內(nèi)室。
母親讓我也多出去走走,我便也抬腳出去。
我剛才的話,自是哄蕭靜安的。
初代燕王與皇室雖是同姓,卻并非血親,而是麟國太祖的養(yǎng)子,驍勇善戰(zhàn),歷代守衛(wèi)北狄。
只是這代燕王世子蕭晗光生下來便先天不足,需要好好養(yǎng)著,北狄苦寒,便和母親自幼生活在京都,常在宮中。
上輩子的蕭靜安情竇初開,對蕭晗光有了心思,死纏爛打多年,做出了不少荒唐事。
我給她做伴讀時,因為她時常被責罰。
她苦追蕭晗光多年無果,甚至還做出了給蕭晗光下藥的事。
她覺得自己是公主,蕭晗光是燕王世子,哪怕丑事發(fā)生,皇室也不會把他們?nèi)绾�,只會替他們遮掩,如此她便能得償所愿�?br />
我知道此事后,心頭卻滿是驚懼。
公主一旦做出這種事,她身邊陪著她的丫鬟、嬤嬤,乃至我,不管知情還是不知情,都會被「封口」。
于是我冷眼瞧著公主高高興興下了藥。
轉(zhuǎn)頭卻趁著公主不注意,將蕭晗光送走。
離開前,蕭晗光深深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話。
「姜羲禾,我欠你一個人情,我記住了�!�
后來公主在太醫(yī)的診治下清醒,我只說自己被蕭世子打暈,沒了意識。
公主恨恨,被知曉此事后匆匆趕來的皇后娘娘給了一巴掌,這才消停。
公主的生母淑妃娘娘求情,這才免了一頓皮肉之苦。
我也暗暗松了口氣。
那日的馬車,剛出宮門就壞了,分明是有意為之,想讓我留在宮中。
雖不知蕭靜安設(shè)計了什么,可為免多生事端,我求助路過的蕭晗光。
果然沒有遭到拒絕。
在蕭靜安身后出了內(nèi)室,我瞧見庭院里,蕭靜安朝秦延川走去,兩人舉止親昵。
秦延川笑得溫柔,將蕭靜安的發(fā)絲別在耳后。
我站在廊橋下,忽地想起前世,翻遍記憶,都尋不出他對著我這般神情。
似有所感,秦延川抬頭看過來,對上我的眼,頓住一瞬。
我對著他微微頷首,算是見過,便轉(zhuǎn)身朝女眷席位上走去。
「太子殿下到!五皇子到!」
門口喊聲響起,庭中攀談之人都停下了動作,跪下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五皇子!」
一聲「平身」,眾人都起了身。
我起身抬頭,只見太子和五皇子走在前面,身后跟著燕王世子和淮陽侯世子。
他們到場,欲先向內(nèi)室去見長公主,我退后一步讓了路。
四人入了內(nèi)室,我抬步向后花園走去。
長公主府辦的賞花宴,花朵種類奇異繁多,姹紫嫣紅,交疊在一處分外好看。
后花園太大,我轉(zhuǎn)了一會兒,腳有些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