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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聽見這兒,我和李昭互看一眼,哈哈大笑,這小子挺精的啊。

    “你小子!”

    李昭輕打了下睦兒的小屁股,寵溺地氣道:“怎么能給父皇抓本破書呢,便是不抓冠子,好歹抓個印章呀。當(dāng)年父皇抓周,可是一把抓住先帝的手,硬生生將先帝大拇指上戴著那個扳指給擼了下來,就是父皇如今手上戴的這個�!�

    忽然,這狗東西身子猛地一動,垂眸盯著自己大拇指上的那個翠玉扳指,皺起眉:“不對啊,抓史記,那《史記》中有十二本紀、十表八書、七十列傳,兒子你抓的是哪本來著?不行,朕得到書房找找去。”

    “哎呦,都這么晚了,去哪兒呀�!�

    我一把拉住他,斜眼看向紗窗,嗔道:“外頭下著雨呢,別著涼了�!�

    其實,我是真的怕這小子抓了什么本紀,若是傳出去,又被外頭那些人非議陷害,同時我也怕李昭多心,忙笑道:“抓周嘛,本就是玩兒,哪有那么邪性,若你不在家,我還準(zhǔn)備放一把湯勺呢,若是他抓了勺子,以后就真要做庖廚?”

    說到這兒,我噗嗤一笑,胳膊倚在李昭身上,垂眸看著胖乎乎的兒子:“你兒子而今不止嘴碎,還嘴饞,怕是吃夠了淡如水的肉粥。羊大學(xué)士那么胖,肯定貪吃,想來點校古書的時候手邊放了不少零嘴兒,滿書的肉香,你兒子尋著味兒就爬過去了。”

    “真的?”

    李昭半信半疑。

    “愛信不信吧�!�

    我輕輕搖著睦兒,拍著他的肩膀,哄他睡,對李昭輕聲道:“昭,原本我打算今年親去趟洛陽,開麗人行和酒樓的分鋪,眼瞧著肚子大了起來,不方便去了。等過兩個月,燕嬌將香料生意擺順了,我讓她去,恰巧南李北陳這兩個豪商巨賈都在北方,老陳欠我人情兒,李少又是我酒樓的大東家,皆能給這丫頭教本事。”

    “這倒也可以。”

    李昭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扳指,沉吟了片刻:“這趙丫頭雖是女兒身,確實是可塑之才,只是朕還不希望他們姐弟現(xiàn)在就見面。”

    “這個你知會李少罷。”

    我從一旁拉了條錦被,蓋在昏昏欲睡的兒子身上,看著他白膩的小臉,柔聲問:“你今兒席上吟唱那首“哀哀父母,生我劬勞。無父何怙,無母何恃”,聲音好凄涼,我便知道,你想起了鈺兒,是不是?”

    “嗯�!�

    李昭長嘆了口氣:“洛陽的密探回報,鈺兒自打曹氏賜死后,就沒再說過話,任憑月瑟和子風(fēng)夫婦如何哄、逗,一個字都不說,夜里環(huán)抱住自己坐在床上,偷偷哭。這不,月瑟瞧見這孩子太過傷悲,同子風(fēng)商量了下,倆人帶著鈺兒四處游歷散心去了�!�

    “哎!”

    我嘆了口氣,摩挲著李昭的背,思量了片刻,笑道:“這么著吧,正好我要派燕嬌去洛陽開鋪子,先前我那火鍋生意,公主著實幫了不少忙,他們倆成親的時候,我送了個白玉做的送子觀音,總覺得有些薄,洛陽酒樓開后,我打算拿出盈利的一部分給公主,便當(dāng)給公主的分紅,讓她拿著踏踏實實地給鈺兒花,我知道公主和駙馬不缺銀錢,短不了鈺兒的,可到底也算我的一份心意,還有,朱九齡不是送了我一幅字嘛,我轉(zhuǎn)贈給公主夫婦,你看怎樣?”

    “你的那點小錢,還是留著給自己置辦衣裳、首飾罷�!�

    李昭一笑,深深地看著我,將我摟在懷里,什么話都不說,連吻了好幾下我的頭頂,輕輕地搖我。

    良久,這狗東西忽然壞笑了聲,呢喃:“說起禮,你知道今兒發(fā)生了何事?梅濂的夫人,那個叫什么蓮生的婦人,她今兒在梅濂跟前偷偷說,算算時日,大奶奶應(yīng)該就是這幾日生產(chǎn)的,她孩子快過周歲了吧。嚯,梅濂那時正撫著只玉如意出神,聽見這話,猛地一下就打向蓮生的嘴,直將那婦人的牙打掉了兩顆,嘴里全是血沫子。梅濂那張臉冷的嚇人,關(guān)了門,對著蓮生好一頓拳打腳踢,喝罵:你這賤蹄子是想連累全家都死么?若是再讓本官聽見有關(guān)大奶奶的一個字,下回就勒死你!”

    我心里一咯噔。

    玉如意?梅濂莫不是……在想我?

    我冷笑了聲,不屑道:“還是那么愛打女人,蓮生辛苦操持家宅,一口氣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后面兩個還是雙生女,鬼門關(guān)里打了好幾個來回,落下了一身的病,竟被這樣虐待�!�

    正在此時,我聽見西窗傳來陣輕輕地叩窗聲,緊接著,胡馬沉穩(wěn)的聲音幽幽響起:“陛下,老奴有事要向您稟告�!�

    李昭皺眉,問:“朝堂還是后宮的?”

    “坤寧宮的�!焙R緊著答。

    李昭眸中的溫柔逐漸褪去,冷聲道:“什么事。”

    胡馬低聲道:“今兒下午老奴回宮告知皇后娘娘,您冊封夫人為元昭儀,娘娘當(dāng)著老奴的面沒發(fā)作,老奴走后,她恨得將手邊的香爐拂到地上,手腕燙紅了一片,傍晚的時候,娘娘打發(fā)跟前的太監(jiān)惠飛出宮去張府,入夜后,皇后娘娘的嫂子林氏入宮,倆人說了好一會子話。方才,娘娘支使惠飛給老奴傳話,說昭儀乃正二品的九嬪之首,須得行冊封禮,昭儀還得去坤寧宮叩拜皇后娘娘呢�!�

    第119章

    小糊涂蟲

    如題

    我聽見胡馬這話,

    只是心咯噔了下,倒也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默不作聲地抱著睦兒搖,

    將錦被給兒子掖好,

    指頭輕揩去他唇邊的涎水。

    偷摸朝李昭瞧去,他也鎮(zhèn)靜得很,

    唇角含著抹譏諷的笑,從炕上撿起方才被兒子弄皺了的墨書小票,

    兩指夾住,

    將它順平,

    斜眼看向我,

    問:“元昭儀,你怎么看?”

    我用小指的指甲輕輕地摳兒子鼻屎,

    哪想弄疼了這小子,他氣得把我的手推開,睜眼哼唧了幾聲,

    接著睡,我親了口他,

    淡淡一笑:“皇后這么沉不住氣啊,

    若是我,

    我就裝作不知道,

    眼不見心不煩�!�

    “呵�!�

    李昭輕笑了聲,

    湊過來,

    大手扣住我的后腦勺,

    用力摩挲了幾下我的頭發(fā):“傻子,你仔細想想里頭的門道。”

    “她難道不是想見我,給我施壓,

    告訴我莫要恃寵而驕?”

    我癡楞著問。

    抬眼瞧去,這狗東西唇角勾著抹壞笑,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怎么了啊。”

    我茫然,輕推了把他,撒嬌嗔道:“哎呦,民間素來有“一孕蠢三年”的說法,我這接連有了兩個,可不是得蠢六年,那你告訴我,我哪里說錯了,素卿見我不施壓,難不成還會給我認錯?”

    “對嘍�!�

    李昭打了個響指,大手愛憐地附上我的側(cè)臉,指頭輕輕摩我的唇,眉一挑,笑道:“你沒聽胡馬說,皇后聽見朕封你為元昭儀,發(fā)了大火。不過嘛,她這回倒是不像你這要蠢六年的小糊涂蟲般笨�!�

    “又罵我�!�

    我擰了下他的嘴。

    李昭笑著躲開,轉(zhuǎn)身從箱籠里拿出睦兒的小老虎枕頭和褥子,鋪好,從我手里接過孩子,輕手輕腳地放好,悄聲道:“她這回倒是沒犯蠢,讓心腹太監(jiān)回去找家里人商量,這不,她那嫂子林氏徹夜入宮,想必已經(jīng)給她帶去了主意。”

    李昭正面躺到炕上,拍了下肩,示意我給他按。

    我搓熱了手,直接坐在他臀上,給他敲背,揉按肩頸,柔聲問:“那會是什么主意?睦兒這事雖說沒證據(jù),可大家心里明鏡兒似的,后面張致庸松開權(quán),退了下去,我見你也沒什么動作。我能理解你,璋兒到底是你的長子,你也得顧他幾分顏面,所以暫時將事兒按下了。那么大家都裝聾作啞,何樂不為呢。”

    “嗯。”

    李昭舒服地哼唧了聲,閉眼笑道:“看來你這小糊涂蟲還未蠢到底,這的確是一層,但你說朕會暫時將此事按下,那倒不會,該收拾的,朕還得收拾�!�

    說到這兒,李昭手摸向我的大腿,拍了下,笑道:“張達齊夫婦那般矯情做作,也是想極力描補錯漏,等著瞧吧,皇后這邊會想法子給你認錯屈服,意思是咱們到底一家子,還是和睦共處比較好,對璋兒睦兒都好�!�

    “你說的事太多,我得想一下。”

    我皺眉細思。

    他拍了下自己的腰,壞笑:“行,慢慢想,不急,先給朕按下腰,方才坐久了,酸得很。”

    我一邊給他按,一邊想。

    其實我倒也真不是二孕蠢六年,只是有些時候在他跟前裝裝傻,沒壞處。

    依照他說的,目前大家暫時裝聾作啞,粉飾太平,多半是因為李璋的緣故。是啊,皇三子李鈺已經(jīng)不可能被立為太子,而今宮里,就剩下嫡長子和我家這個小的了。

    是,李昭是真的偏疼我們母子,可這并不會影響他的理智和決斷。

    李璋和我四姐的禮哥兒同歲,得有十三了,沒幾年就能行冠禮,從這兩年李昭談及這個嫡長子的語氣來看,他并沒有說出失望的話,反而因為李璋的一些抱怨而耿耿于懷,這足以說明,李昭還是非�?粗剡@個長子的,否則怎會讓袁文清當(dāng)皇子傅?怎會對素卿一忍再忍?

    而我的兒子呢?剛一歲,除了吃奶拉屎,什么都不會。誰都不敢保證,他以后到底會是長成什么樣。

    作為君父,他目前也只能悉心栽培兩個兒子,待日后再作最終決斷。

    那么,這就是一個長達數(shù)年的事情。

    所以張家那個長腦子的人做出屈服求和的決定,等著李璋這些年在朝堂更得人望,等著我兒子被養(yǎng)成富貴紈绔,亦或是徐徐再圖之,總之,別在龍顏大怒這個風(fēng)口浪尖出手。

    這招確實是挺厲害的。

    我佯裝冥思苦想,使勁兒抓了幾下頭,拍了下他的背,笑道:“想不來,這張家做事向來鬼祟,我要是能知道,睦兒就不會受害了。罷了,我都聽你的,你讓我見我就見,你不讓我見,我就安心在家里養(yǎng)胎�!�

    “見吧�!�

    李昭長出了口氣,莞爾淺笑:“畢竟……見一回就少一回嘛�!�

    ……

    *

    三個月后

    草長鶯飛,爍玉流金,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六月。

    猶記得當(dāng)日睦兒周歲宴那晚,胡馬過來傳報,說是皇后想見我。

    當(dāng)時我和李昭商量過,可以見,但他并未讓我立馬去,他覺得我剛懷孕,胎氣還不穩(wěn),若是被什么人什么事氣著了,小產(chǎn)怎么辦,讓我耐心等著,等到胎氣穩(wěn)了后,再見不遲。

    那也行唄。

    反正急得不是我,等著唄。

    這三個月,倒是發(fā)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我這肚子越發(fā)大了,照料睦兒的老嬤嬤一瞧,笑瞇瞇地同我說:娘娘肚子滾圓滾圓的,懷的肯定是個小皇子。

    我不信,后來杜老過來給我請平安脈的時候,我?guī)状稳叵雴査秩套×�,但杜老早都告訴了李昭,這狗東西連孩子的名兒都擬好了,賤兮兮地問我,想不想知道是兒是女。

    我才不要。

    反正我一直喜歡吃辣的,肚子里懷的肯定是小沁圓。

    記得當(dāng)日睦兒的生辰宴,李昭讓羊大學(xué)士做兒子的師傅。

    事后,我在府邸開辟出個小獨院,專做兒子日后的學(xué)堂,院中小廚房、廂房皆有,并提前在八弟的脈望書局里訂了幾車經(jīng)史子集的大部頭書,又買了上好的筆墨紙硯,總之都歸置妥當(dāng)。

    好么,羊大學(xué)士居然現(xiàn)在就開始教睦兒,每日未時來,戌時走。他讓乳娘抱住睦兒,捧著本《毛詩》,搖頭晃腦地從國風(fēng)開始念。

    一個大腹便便、嚴肅謹慎地教,另一個傻頭傻腦、不知所云地聽。

    果然沒一會兒,睦兒就覺得煩了,要么哭著拿小木刀“砍”羊大學(xué)士,要么忽然屙屎拉尿,加上如今他蹣跚學(xué)步,搖搖晃晃地滿院跑,把胖先生累得后頭追,腰都細了一圈呢。

    后面我干脆讓鯤兒和禮哥兒兩個過來,羊大學(xué)士滿腹經(jīng)綸,倒是可以好好指點這對兄弟一番,如今這兩個孩子也慢慢收心,開始在科舉學(xué)業(yè)上用功,后頭索性都住在我這兒了,每日天不亮就起來溫書背書,特別用功。

    羊大學(xué)士也沒有因為這兩個是孩子,就怠慢輕視,很認真地教,私下里同我說,禮哥兒是個心里做事的孩子,小小年紀很有成算,估摸著繼承父業(yè),能入三司,鯤兒五經(jīng)的底子好,若是這般刻苦學(xué)下去,將來科舉必定會高中,孩子心善又明是非,若是將來為官,必能造福一方。

    聽了這話,當(dāng)日我親自下廚,給羊大學(xué)士滿滿做了一桌好菜。只要我家的孩子們都好,那我就高興。

    至于外頭的生意,酒樓和麗人行自不必說,如今在長安算是最紅火的買賣,這三個月我和燕嬌又開了幾間香料鋪子,取名“香如故”,專做高門豪貴的上等香料、蜜丸以及藏香、道香等,收益也還不錯。

    我家里事多,朝堂后宮也熱鬧得很。

    先是朝堂上震動頻繁。

    之前李昭在御史臺底下設(shè)了十二道監(jiān)察御史,專門稽查六部,這不,就查出一樁陳年舊案。

    張首輔的嫡子張達亨生前乃工部員外郎,任上時收受賄賂,數(shù)額達十萬之巨,這事當(dāng)年不知被哪個了不得的官員按下了,竟不了了之,念張達亨年幼無知,且早已身死,李昭開恩,只消張府將銀錢悉數(shù)歸還國庫后,便不予追究,說好聽點是歸還,說難聽就是抄了一次家。

    緊接著,監(jiān)察御史又查出戶部尚書莫非焉縱容兗州地方官員,貪下夏秋兩稅三成。那莫非焉原是老張首輔的門生,一開始連連喊冤,進詔獄走了一遭后,立馬認罪伏法,被李昭貶到地方做官去了。

    而尚書一職暫由侍郎姚瑞頂上,這姚瑞是左良傅的恩師,而左良傅是皇帝最信任的大將良臣。

    這一番人事變動,就耐人尋味了。

    其后,宮中隱隱傳出來,當(dāng)年二皇子李煒失足落水不是意外,是皇后有意為之,緊接著,廢后的謠言竟不脛而走。

    既然提起了那個早薨的皇子,李昭索性追封李煒生母,也就是那個姓嚴的宮人為淑妃。

    他說了,皇后之下有貴妃、賢妃、淑妃、德妃四夫人。

    而他的生母懿德太后原為賢妃,為了避太后諱,此后不再設(shè)賢妃與德妃,增設(shè)元妃,即皇后之下設(shè)有貴妃、元妃和淑妃三位正一品夫人。

    沒多久,李昭又下旨昭告群臣,五皇子睦其實乃元昭儀之子,只因當(dāng)初內(nèi)宮爭斗頻仍,昭儀屢遭暗算,命懸一線,他只能謊稱五皇子生母暴斃,實則暗中將高氏送往湯泉行宮,如今曹氏賜死,念高氏接連誕育兩位皇子有功,故冊封其為元妃,于六月初一行冊封禮,后擇吉日前往坤寧宮叩拜皇后。

    ……

    我原以為起碼等生下老二后,才會封妃,沒想到竟然這么快。

    有時候我都覺得這就像一場荒誕的夢,當(dāng)初我是他腳邊卑微的情人,無名無分,處心積慮地討好他,大著肚子拼命奔走,只是想從他手指縫里渴求個爵位,哪知受了一身傷。

    可忽然,我居然什么都有了。

    睦兒名正言順回到我身邊,肚子里懷了老二,在宮外有了自己的小家,便是連名分都有了,三夫人之一的元妃。

    我告訴自己,別太得意了,別被他給你的種種好處給騙了,你忘了當(dāng)初,他怎么打壓你的了?他這般寵你,只是因為你給他生了兩個孩子,更是因為你運氣不錯,正逢著他彈壓張家,恰如他提拔姚瑞一般,你有用,他順便也提拔了你。

    但……這也說不通啊。

    我明明白白地看到他當(dāng)初在我生睦兒難產(chǎn)的時候,于冷靜、驚慌和歡喜間徘徊,甚至還為了我罷朝一日;

    我還看到他為了我穿上西裝,做了風(fēng)和先生,做出種種如少年般的爭風(fēng)吃醋事;

    我更看到,他在文姜驛龍顏大怒。

    種種告訴我,他把心給我了。

    可帝王有心嗎?這世上會有人對我這么好嗎?

    我是誰。

    我是卑賤的如意,身子早已殘破,手上也沾過鮮血,不識大體,不溫柔小意,粗野又潑辣,渾身都是算計,過去十三年在風(fēng)雨飄搖中操持一個家,卻終究換不來丈夫的真心。

    這樣的我,會有人愛我嗎?我配嗎?

    我問過李昭:“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他聽見這話,愣了下,對我笑道:“這要什么原因,朕喜歡啊�!�

    大概,或許……這世上真的有人會對卑賤如草的如意好罷。

    ……

    六月初五,是我進宮拜見素卿的日子。

    吉服其實早都送出來了,但我并未穿,我穿了素色的裙衫。

    一個是我如今肚子漸大,怕熱,再一個,我想帶著麗華一起進宮,見那個女人。

    不,我當(dāng)然不會素面朝天,相反,我要裝扮得艷麗奪目。

    因這些年精心養(yǎng)護,我的臉和身子上的肌膚特別白嫩,便是最容易生紋的脖子,也纖長平滑,李昭私底下常摩挲我,說書中說馮小憐玉體橫陳,大抵就是你這樣的,真是天生麗質(zhì)。

    哪有什么天生麗質(zhì),不過是花銀子和心思嬌養(yǎng)起來的罷了。

    我覺得,嬌養(yǎng)自己這也是做女人、過日子的一種樂趣和態(tài)度。

    今兒,我起了個大早,梳了烏蠻髻,讓云雀從花園里折了朵嫣紅的山茶花,簪在髻邊,化了精致艷麗的妝,站在落地銅鏡前看了半天,而今我除了肚子大之外,四肢依舊纖細,這些日子高興,肌膚更潤澤,仿佛一口氣年輕了十歲。

    我就要讓張素卿看看,我高妍華不論被她踩到什么地步,永遠是這么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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