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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至于觀滄海,橫豎兩家相鄰,他一時半會也跑不了,楚玉心中盤算,待回去再跟他好好地重新道一次歉。

    觀滄海也沒說什么,只點了點頭,道:“你即是與舊友重逢,我也不便打擾,先行帶阿蠻回去�!闭f完他招呼上不太情愿的阿蠻,不多停留地轉身遠去。

    等觀滄海走了,楚玉才扯了一下王意之的袖子,問道:“方才你做什么總瞧他?”這回正主走了,總可以問了吧?

    觀滄海平時走在街上時,因為目覆錦帶,也常常招來不少矚目的眼光,還曾有頑皮的少年跑到他身前,伸手在他眼前亂晃,但是王意之并不是沒見識且失禮的人,先不說一個盲人對他而言不算稀奇,就算是頭次見,也不至于死盯著對方看。

    王意之微微一笑道:“這位觀滄海,與我的認得的一位故人有些相似,我一時看得忘形,怠慢了那位,子楚兄請勿見怪,也請代我向那位朋友道歉。”

    楚玉擺了擺手,道:“觀滄海自然是不會介意,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去,是回你的船上,還是入洛陽城里?”

    王意之抬目看了眼畫舫,含笑道:“去白馬寺可好,我有許久不曾得見寂然了�!蔽羧账c寂然分別,一來是他本性使然,不愿在一地過多停留,二來,卻也是因著他身為見證寂然與當今太后曖昧的人,若時時出現在寂然身邊,會讓已經負罪感沉重的寂然更加難以承受。

    如今過了許久,他算著寂然也該看開,才再一次途徑洛陽,并打算停留些時日,卻在入城之前,遭逢也同樣來到了洛陽的楚玉。

    算起來,王意之并不是第一次來洛陽,一年多前,王意之陪同寂然一道前來,并不知道楚玉也在這個城中,便辭別寂然匆匆離去,兩人緣鏗一面,直到如今才真正碰上。

    重見王意之,楚玉心中暢意無以言表,跟這個人在一起,仿佛所有的憂愁都可以放下,世間煩惱皆微不足道,并不是王意之能幫他解決什么,而是整個人的心境便受到了他的感染。

    兩人說說笑笑,在觀滄海之后,也回到洛陽城中。

    ……

    與楚玉分別之后的觀滄海帶著阿蠻回到馬車上,三個人一道出來,卻只得兩人回去,阿蠻一個人怏怏地玩著泥偶,觀滄海則一直沉默著。

    車行回去,將阿蠻送回楚園,觀滄海才自己回了家中,從側門入內,迎面卻走來一人,身罩黑色斗篷,身子單薄瘦削。

    墨香掀開斗篷的兜帽,朝觀滄海施了一禮,道:“我今日便返回平城。”他前來洛陽,已經停留了些許時日,馮太后那邊還需要他的輔佐,這時間,他耽擱不起。

    觀滄海隨意點了點頭,便繼續(xù)朝前走去。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一直走到了自家屋內,反手關上房門,才問道:“他今日前來,可還說了什么?”

    屋內本來應該沒有人,但此刻卻響起來另外一個聲音:“說什么我自當轉告于你,在此之前,我卻是奇怪,你今日不是陪同楚玉出去么?怎地如此早便回來了?”

    第246章

    誰是誰是誰

    此時屋內有兩人。

    其中一人背靠門邊,乃是方才歸來的觀滄海,他的身體藏在陰影之中,另外一人,卻斜躺在靠窗沿邊的軟榻上,他背對著觀滄海,整個人沐浴在柔和的春光之中,身姿懶懶散散。

    觀滄海嘴角浮現一絲奇異的微笑,道:“她遇上了一個人�!�

    那人道:“什么人?”

    觀滄海道:“王意之�!�

    靜默片刻,那人才又開口:“那,你麻煩了�!�

    觀滄海道:“怎么說?”

    “因為……”那躺在軟榻上的人,緩慢坐起來轉身,朝向觀滄海,道:“因為,那王意之,昔日在江陵之時,是與我認識的。”

    他的臉容完全展露在春日明媚的陽光里,面上蒙著一條兩寸多寬的錦帶,樣貌幾乎與門邊的觀滄海一模一樣!

    兩個……觀滄海。

    門邊的觀滄海微笑之中含著高不可攀的料峭雪意,道:“原來如此,但他當還未能確認我的身份,故而沒有當場點出。”照他推測,他離開之后,王意之也不會告訴楚玉,因為他無法確定。

    躺在榻上的觀滄海還是那么懶懶散散,他搖了搖頭,又重新倒回榻上,道:“橫豎要面對難題的人是你,與我無關,你自己斟酌便好�!�

    門邊的觀滄海單手解下蒙在眼前的錦帶,隨手棄置一旁的屏風上,他緩緩走到墻角,站定在盆架前,就著銅盆中的清水,用沾濕布巾后輕輕擦拭臉頰邊緣,浸了一會水,他的頰側逐漸浮現一條不大起眼的白線。

    手指探入那白線之中,指尖輕挑,挑起來的卻是一曾肉色的薄膜,就著水盆邊沾水慢慢掀開來,如此從臉上撕下來好幾層,才終于露出真實的臉容。

    他緩緩地張開一直閉合的雙眼。

    秀麗溫雅的眉目,并不如何張揚尖銳,可是那清幽高遠,從容自若的氣韻,卻仿佛擁有刻入心臟骨髓的奇異魅力。

    聽到他卸除偽裝的聲音,軟榻上的觀滄海笑道:“你總是這樣冒我名義也不是法子,總有一天你得用自家臉容去對著他,總不能扮我扮一輩子吧……容止師弟�!�

    一個人,是很難完全偽裝成另外一個人的,這一點不光精通此道的容止知道,了解過一點改裝知識的楚玉也知道。

    偽裝改換,不外乎是從著裝,身材,相貌上著手,身材可以在衣服內做文章,但每個人的相貌,卻是不盡相同的,改變相貌很容易,但完全模擬某人的相貌,卻有很高的難度,昔日容止扮作劉子業(yè),也是在光線不好的屋內靜坐,那已經是做到了極致,但倘若在陽光下活動,長期相處不露破綻,卻是不可能的。

    可是觀滄海例外。

    因為正在治療雙目,他面上覆著幅度頗寬的錦帶,覆蓋住了眉眼,以及大半鼻梁,這就首先掩蓋了人臉上最為重要,也最難改變的外貌特征,兼之觀滄海先前與楚玉并不算熟識,縱然有些微差別,楚玉也不會留心。

    再者,錦帶之中所浸的藥汁,藥香始終伴隨觀滄海身側,這在掩蓋了特征的同時,又給他自己增加了一條特征,在旁人眼中,一想到觀滄海,腦子里的第一印象便是一個眼蒙錦帶,身染藥香的青年,只要看到錦帶,聞著藥香,那么觀者便會下意識地認為這是觀滄海,不會更多留神細微處的異樣。

    因著這兩重緣由,容止扮作觀滄海的模樣,一年多來,楚園之中竟然無人覺察。

    “滄海師兄�!比葜箚居^滄海的聲音十分文氣,話語之中卻盡是掌控一切不容辯駁的意味,“這是我的事。”

    “哈�!庇^滄海笑出聲來,“確是你的事,但是師弟,你在我這里,已經有一年多的時光,平城有了大變故,天如鏡突然現身,想必是沖著你來,墨香已然支撐不住,你若不早些做出決斷,只怕真的會危害己身�!�

    頓了頓,他語調放平,變得有些低沉:“你素來殺伐決斷,狠毒無情,沒有什么不能割舍,沒有什么不能放棄……容止師弟,你這性情著實可憎,但你若變了性子,我瞧著反而更為古怪�!�

    容止從容不迫,微微笑道:“我如今也不曾軟弱可欺,滄海師兄,你多慮了。”

    觀滄海不信地冷笑一聲,這一年多來,他看在眼里,容止冒著他的名義,去與楚玉結交,原本說好只在他這里留四五個月調養(yǎng)身體,待四五個月過去后,又說要再留兩個月,兩個月又兩個月,一直至今還維持著原狀。

    也許在別的事情上,容止依舊擁有他一貫的冷酷鎮(zhèn)定與縝密,他的判斷依舊精準無誤,縱然身在千里之外的洛陽,亦能影響著平城的局勢,他站在馮太后身后,引導著她奪取北魏的權勢,一步一步,有條不紊地排布他的棋盤。

    可是在去留這方面,他出爾反爾,又是為了哪般?

    最初容止留在楚園旁,是因為身上異樣,雖然昔日武力漸漸回到了他身上,但卻出了一點兒小問題,那便是他偶爾動作的時候,身體內會涌出橫沖直撞的力道,生生剝奪他對身體掌控的權力,譬如他想要抬手之際,手腕之中便會沖出一股向下的力量,反令他的手垂下。

    這情形雖然不常有,也便是三五天才來一次,但對于容止而言,卻已經是不能放心的意外。

    他并不疑心是楚玉做的手腳,也不覺得天如鏡犯得著與他耍這等花樣,只直覺這其間應有些曲折,是他所不了解的。

    因而他一面下令搜尋天如鏡蹤跡,自己則與觀滄海一道成為了楚玉等人的鄰居。

    說起來,這也不是刻意為止,而是這幾間宅子,原本便是觀滄海和他父親住過的舊居,只不過輾轉了幾多年,又回到了原處罷了。

    縱然與楚玉等人為鄰,也不妨害觀滄海什么,他只是想住在此處,誰在左右,這一點并不重要。

    而容止與他住在一起,一面給他治療雙眼,一面派墨香前往平城幫助馮太后。

    鄰里之間互不往來地度過了幾個月,直到馮太后前來洛陽,被楚玉偶然瞥見真容,接著楚玉注意到這位鄰居,才有了接下來的交往。

    而原本容止預定的離去時機,則一而再,再而三地后延。

    第247章

    離開不離開

    言語打發(fā)了觀滄海的質疑,又問了一遍墨香來此的說話,容止擦拭干凈面上殘留的藥物,復又清理手上覆蓋的偽飾。

    細細地洗干凈雙手,他緩步走到窗邊,清透的日光照在他秀美的臉容上,呈現一種空靈高遠的氣韻。

    他留下來的理由,觀滄海不會明白。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尚未能完全徹底捉摸清楚。

    最初假冒觀滄海去接近楚玉,只是源于心底的一些震動,他驚訝于她決絕的放棄,甚至忍不住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能徹底放下。

    再往后的相處,又是因為什么呢?

    容止深不可測的眼眸之中流動著沉思的神色,冷靜無比地剖析自己的心境,這樣的事在一年來他已經做過許多次,容止不是別人,他是那個內心強大凌越于一切之上的容止,他不會讓任何外物遮蔽他的雙目,模糊他的心志。

    包括楚玉。

    他剖開自己的心,攤在眼前嚴密查看,一旦發(fā)現任何問題,他都會揮動決然之劍,斬斷癥結。

    可是這一回,他發(fā)覺自己竟然找不到癥結。

    真荒謬。

    容止在心里說。

    與那個女子的相視,十分的荒唐和意外,從晨夢中被叫聲驚醒后,見到的女子,眼中寫著羞憤和驚惶,從那一刻起,一切都悄悄地開始不一樣了。

    她笨拙地掩飾著,認真地苦惱著,謹慎地思考著,以及……誠摯地坦然地愛著。

    什么時候起,變得無法忽視了呢?

    原本只想著再一天便好,因為次日與她約好了要一道去釣魚,倘若就那么走了,正牌的觀滄海可不一定會去,可是釣魚之后,又干脆在河邊野餐過夜,回到家時,連第三天的黃昏都過去了。

    一次又一次地因為各種原因留下,但是容止心里明白,這不過都是借口,倘若他真心想要離開什么,無論有多少事務耽擱,他也可以置之不理。

    他不離開,只是他不想離開罷了。

    縱然時常與楚玉在一起,但是他并沒有放棄原本的目標,通過馮亭,他逐漸滲入北魏的朝政,馮亭和小皇帝拓拔弘只是一個幌子,也是他目前使用的工具。

    但是天如鏡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布局,他站在拓拔弘那一邊,明確地將拓拔弘與馮亭這一對名義上的母子對立起來,并阻止了馮亭進一步把握權勢的舉動,接著,他又通過拓拔弘前來延請桓遠。

    容止萬分清楚地知道天如鏡的目的,天如鏡這么做,有兩個用途,其一控制住楚玉一行人,其二,則是向他做出試探。

    這是給他的戰(zhàn)書:從南到北,雖然跨越了國境線,但北魏是他們新的戰(zhàn)場。

    過去的天如月,如今的天如鏡。

    天如鏡并不可怕,但是他所擁有的手環(huán)卻令人頭疼,縱然是容止,也不得不有所顧忌,假如他此刻無所掛礙,此時應該立即前往平城,處理因天如鏡引起的困局。

    去平城解決天如鏡,掌握北魏,整頓幾年軍備后,令自己在南朝的細作挑起戰(zhàn)亂,再一舉揮軍南下,這些計劃中的事完成之后,他贏下江山這場棋局……

    然后呢……

    然后又能怎么樣?

    容止微微顰眉,從前想到此處,他從來不會這樣諸多思慮,只會更仔細地謀劃籌備,可是現在,他心中不知為何有一種仿佛缺少了什么的感覺。

    那空曠無法消滅,縱然是萬里錦繡河山,也不能充滿,一定要填入什么,才能饜足。

    ……

    “什么?”

    楚玉聽得一驚,幾乎跌落了手上的酒杯。

    雖然飲了好幾杯酒,但甜甜淡淡的果酒與飲料并無多少差別,她的腦子依舊十分清醒,仔細回想一遍,確定王意之方才確實說了那句話:“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楚玉忍不住皺起眉:“跟你一起走,做什么?”

    王意之爽朗笑道:“你如今在洛陽也沒什么牽掛,正巧我缺個旅伴,你我性情也算相投,不如隨我一道,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悠游天地之遼闊,豈不快哉?”

    兩人此時正在白馬寺里,寂然在寺中有獨屬于他一人的院落,只要他吩咐不讓打擾,便不會有人進來。

    清雅的禪室之中,寂然坐在角落,望一眼正對坐飲酒的兩人,無奈一笑卻也由得他們去,自顧自地研讀經文。

    只要王意之不招他喝酒,他在這片所謂佛門凈土上做什么,他都權只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佛不在佛寺里,佛在人心中。

    楚玉放下酒杯,她認真地思索起王意之所說的話,有些意外地覺得,這個建議竟然那么讓她覺得舒心,假如真能如王意之所眼,無憂無慮地邀游天下,未必不是一件快活的事,同時也能讓她擺脫現在郁結的心情。

    原以為已經走遠,卻不料又再度遭逢,他滿身盡是不羈的氣息,笑意晏晏,朝她伸出手來。

    越是深思便越是心動,楚玉忍不住問道:“一起去的話,能不能帶家屬?”

    王意之揚揚眉毛,微感不解:“家屬?”

    楚玉眼也不眨地改口:“我是說家人,我想帶上阿蠻,不知道是否方便?”

    將阿蠻這個名字與方才在河邊看見的昆侖奴少年對照一下,王意之答得也是爽快:“沒有什么不便的……不過,你只帶他一人?另外那位……觀滄海呢?”

    楚玉聳了聳肩道:“觀滄海他本事很大,有自己的去處,不須我煩憂。”遲疑片刻,她又道,“你說這事情太過突然,能不能容我些時候考慮?”

    雖然對王意之的提議很是心動,但楚玉并不打算立即滿口答應下來,因為她還有些別的顧慮,要等她回去后才能細細思量。

    王意之也不為難,只道:“這樣自然最好,你若是一口應下,我還得怕你途中后悔�!彼似鹁票蹘эw揚笑意:“三日之后,我在洛陽城南的洛水之上靜候你佳音,倘若你答應了,便來我船上,我們一道出發(fā)�!�

    為他目中笑意所感,楚玉也禁不住笑了起來,她舉起酒杯,與他的輕輕一碰:“一言為定�!�

    第248章

    真假觀滄海

    王意之送楚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兩人在門口道別,楚玉瞥一眼黑漆漆的街巷,暗道現在已經這么晚,想必觀滄海早已睡下,還是明早再去跟他說對不住吧。

    楚玉走入楚園內,大門關上之際,王意之面上輕松的笑容微微凝結,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卻轉而走向旁邊的宅院,來到沒有牌匾的門前,輕輕磕響門扉。

    夜幕籠罩,將周圍都蒙上了深深的暗色與寂靜,王意之也不著急,他甚為悠閑地在門口等待著,微風徐徐地吹動他飄逸的衣擺與發(fā)絲,過了一會兒,門內傳來謹慎的問話聲:“請問門外何人?”

    王意之輕笑一聲,悠然道:“請去轉告你家主人,就說江陵故人王意之來訪�!迸c楚玉閑聊之際,他知道觀滄海就住在楚玉的隔壁。

    過不多久,那人的腳步聲去而復返,這回回來卻是將門打開,施了一禮:“請隨我來,我家主人在前廳等候�!�

    跟隨那仆人到了前廳,王意之一眼便看到歪斜靠坐在主位上的觀滄海,觀滄海身穿白色中衣,肩頭松松垮垮地披一件藍灰色的袍子,他的雙眼之上,依舊是白日里所見的散發(fā)著藥香的錦帶。

    聽見王意之腳步走近,觀滄海隨即露出笑容:“意之這么晚到來,可是在怪罪我白日里明明識得你,卻不與你招呼?”

    王意之聞言微怔,他仔細看了觀滄海一陣,與白天不同,此刻又感覺他是觀滄海了……難道是因為太久不曾相見,導致他對印象里的觀滄海生疏,才會造成白天的誤解?

    但他雖然誤解,觀滄海為何又不主動與他相認?

    聽著王意之仍不說話,觀滄海知他在疑惑什么,卻不解釋,只淡淡微笑,任由他猜測個夠。

    現在的這個觀滄海,卻并非容止假扮,而是正牌的觀滄海,他與容止聽得下人通報,得知王意之到來,師兄弟倆心中雪亮,知道他是為什么來的,于是被推出來接客的,便是真貨了。

    楚玉沒有對王意之說起容止與觀滄海的關系,饒是王意之如何地機變敏銳,也想不到這兩人竟然是有勾結的。

    暗自揣測了一會兒,王意之終于能肯定,眼前的觀滄海確是如假包換,卸下猜慮,他笑嘻嘻道:“抱歉抱歉,我今日乍見你時,疑心你是假的,故而裝作不相識,眼下還上門求證,還請滄海兄不要見怪。”

    王意之不是心里藏不住話的直腸子,但也不是滿腹心機從不表露的深沉之人,他覺得自己此番玩的心眼對不住朋友,便坦然道歉,一來是他天性使然,放下疑慮后便無掛礙,二來也是因為知道觀滄海不會介意他的錯認。

    觀滄海一笑置之。

    兩人又說笑片刻,王意之此行目的達成,便起身告辭,觀滄海自是一路相送到門前。

    送走了客人,觀滄海才獨自順著原路返回,王意之來之前,他與容止正在對弈,此刻容止依舊坐在棋盤前,聽見他撥動棋子的聲響,觀滄海隨口笑道:“我方才險些便要供出你來,容止師弟�!�

    王意之心中風光霽月,照得他幾乎也差點兒坦然相告,好在他也并非沖動熱血之輩,只心中念頭微動,便徹底打消。

    王意之和容止之間,他還是選擇回護容止。

    容止微微一怔,垂目淡淡道:“多謝滄海師兄,我們繼續(xù)這一局棋�!�

    這是師兄弟之間的老規(guī)矩,雖然方才觀滄海半途離開,卻并不擔心容止會趁機在棋盤上做手腳,他們這個層面的比較,不會使用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更何況,棋局早已在他心中。

    兩人的棋下了很久,每一步走經過了長長的思索,一直到夜晚過半,容止才以些微優(yōu)勢勝出。

    默默地注視棋盤片刻,容止開始收拾棋子。

    觀滄海的棋力并沒有多少進步,他的棋力也沒有如何減退,他的操控掌握能力依舊強大穩(wěn)固,但是……比起從前,他似乎多了那么一些東西,讓某些地方出現了細微的意外。

    觀滄海嘆息一聲:“這一局作廢,你心不在棋中,我們改日再弈�!�

    容止面無表情地提醒:“滄海師兄,這一局,還是我勝的�!眲e想耍賴。

    觀滄海哈哈一笑:“是嗎,我忘了�!�

    兩師兄弟一局完畢便各自回房睡著,第二日清晨,觀滄海在睡夢之中聽見腳步聲靠近,他耳力絕佳,很容易便分辨出這是楚玉的腳步,情知又是來找容止的,他也懶得理會,翻了個身又要睡過去。

    這一年來楚玉時常前來找“觀滄�!保瑤缀鯇⑦@里當作了第二個家,她來去時都不需任何通報,直接便能前來。

    沒過一會楚玉的腳步聲便到了門前,敲門聲和招呼聲同時傳來:“觀滄海,你在不在?”

    作為真貨的觀滄海自是不會應答的,但是過了片刻,卻沒聽到容止假扮他回話。

    觀滄海十分清楚,容止的耳力雖然不似他這般可以完全以耳代目,但是也是靈敏過人,否則也不會假扮他這么久而不露破綻,兼之容止性情使然,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從睡夢中醒來,這樣被叫喚卻不回話,實在是有些反常。

    心中疑惑,觀滄海也顧不上睡覺,當即翻身下床,穿過主屋來到另一側的臥房中,卻覺察到容止依舊躺在床上,只是不知為何仿佛動彈不得。

    觀滄海知道容止因為天如鏡留下隱患怪病,時不時便會發(fā)作,輕則身體某部分無法掌控,重則遍身力量失去控制,如今是那怪病正巧再度發(fā)作,而且這回比較嚴重,不僅全身都沒法動彈,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相處一年,觀滄海見過數次容止發(fā)作的情形,因而此時也不慌張,只飛快地來到床邊,一手按在容止肩頭,另一只手手指彎曲成扣,力道均勻地快速擊打在容止身體各關節(jié)處,敲擊如雨點般密集。

    這是他與容止共同琢磨出來的,用這種手法,雖然不能根治,卻能減少發(fā)作的時間,能讓容止的身體狀態(tài)盡快恢復正常。

    只不過他凝神專注于此,竟然一時間忘了門外敲門的楚玉。

    楚玉敲了一會門得不到回應,心里奇怪,又聽見門內有隱約聲響,便推門直入,朝著那聲響發(fā)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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