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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3  天下為棋局,誰是博弈操棋人?

    雖然穿越成公主,但是楚玉穿成這個公主,有點兒前無古人驚世駭俗。

    正文

    第001章

    于甜美的酣睡中醒來,楚玉隱隱約約感覺到身邊有人,她半支起躺得酥軟的身體,睜開朦朧睡眼,楚玉隨意的,甚至是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朝身旁看去。

    睡得很舒服。

    她以為是她的好友在鬧著玩。

    這一看之下,楚玉卻如遭雷擊,周身的舒適閑逸不翼而飛。

    睡在楚玉身旁的少年,年歲看上去大約十七八歲,烏墨一般的長發(fā)披在圓潤肩頭,形容秀美,眉是遠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

    這少年生得好像女孩子一樣秀美絕倫,可是再怎么秀美絕倫,他都是個男人。

    任何一個正常女孩子,一覺醒來時,發(fā)覺身邊睡著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恐怕心情都不會太過愉悅,即便這少年相貌十分的秀麗。

    因為睡眠還有些迷蒙的腦子頓時被炸得清醒過來,隨后,她更加吃驚的發(fā)現(xiàn),絲被下自己的身體,也是一縷不掛的——難怪她方才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

    震驚之中,楚玉慢慢的感受到一絲屈辱,隨后陡然放大,因為這屈辱她全身都微微顫抖起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時楚玉方發(fā)覺,身上蓋的被子是非常精細的絲被,被面繡工繁麗精致,而身下所躺的床,大得可以隨意打滾。

    這個少年是誰?怎么會睡在這里?她為什么又沒穿衣服?

    咬著牙,楚玉想要推醒那少年,忽然卻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淺淺的呻吟。

    她的身體僵直住。

    慢慢的轉(zhuǎn)過身,慢慢的調(diào)動目光,看見身后躺著的另一個沒穿衣服的男子時,楚玉終于無法再控制自己保持冷靜。

    錯愕,驚恐,屈辱,復雜而強烈的情緒在楚玉胸中激蕩,太過突然的變故讓她無法接受,思維甚至陷入停滯狀態(tài),最后化作一聲低啞的,極度壓抑的叫喊:“啊————!”她雙手緊緊的抱著絲被遮擋自己的身軀。

    被楚玉的叫聲驚醒,躺在她身側(cè)的兩個少年很快睜開眼睛,而在兩個少年坐起來后,楚玉看見,在床下又先后爬起來三個少年,他們身上都只裹著一層薄薄的絹布,伴隨著起身的動作滑落在地,露出光滑的身體。

    楚玉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要暈倒過去,所幸她自制力還算不錯,強令自己不在這個時候失去意識,饒是如此,她還是不由得有些恍惚:一,二,三,四,五,竟然有五個沒穿衣服的男人,這算什么?

    這么荒誕的場景,怎么會在她面前呈現(xiàn)?

    楚玉用力的咬一下嘴唇,堅硬的牙齒陷入柔軟的唇瓣之中,微微的疼痛讓楚玉冷靜下來,神智略為清醒。

    待楚玉定下神來時,那五個少年,其中四人已經(jīng)整整齊齊的跪在床邊,而剩下的那人,便是楚玉最先看到的少年,他飛快的一展臂,將掛在屏風上的寬大衣服拉下來,寬大的衣服像蝴蝶羽翼一樣展開,披在他光潔修長的身軀上。

    衣袂破空之聲打破死寂的安靜。

    少年是屋內(nèi)唯一一個勉強算是穿衣服的,楚玉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目光無措的投向了他。

    楚玉這時候注意到,那衣服很寬大,制作得非常典雅,衣料是純白色的,但領口與袖口卻有一條大約一寸半寬的黑色鑲邊,其上紋著隱約滑過暗光的精美紋樣。

    衣服往身上這么一批,少年的神采氣度當即顯現(xiàn)了出來,他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模樣,容顏秀麗,還帶著那么一絲心底無邪的純真稚氣,可是他的眼神卻那么的高雅,好似藍天白云,高山流水。

    方才他閉著眼時,覺著他容色秀美,可是他睜開眼后,楚玉卻只能注意到他的神情高雅不可攀附,仿佛那溫柔的秀色,都被高曠之氣洗滌一空。

    他是誰?

    少年將衣服的領口用一只手攏著,另一只手將頭發(fā)捋至頸后,偏頭對楚玉微微一笑,相比其余四人的跪伏的姿態(tài),少年幾乎有一種洗練般的豁達。別人跪著,他站著,他是屋內(nèi)惟一一個以平等的目光與楚玉對視的人。

    少年慢慢的走過來,衣擺有少許拖過光滑無塵的地面,他溫柔的看著楚玉,漫聲道:“公主怎么了?是不是做了噩夢?”

    空氣中彌漫著舒雅慵懶的靡麗香氣,楚玉心頭陡然升起無可遏止的寒意,甚至在這溫暖如春的室內(nèi),她也忍不住想要顫抖。

    也許……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玩笑?

    第002章

    魂魄今安在(上)

    這里是一間臥房。

    這臥房內(nèi)的擺設繁麗精美,透著一派婉雅秀麗之相,墻邊掛著鎏金鳳燈,屏風案幾端莊典雅,皆是古式家具。

    之所以開始懷疑這并不是一個玩笑,是因為,楚玉在找回了清醒之后,也終于想起,假如按照常理來說,她應該已經(jīng)死了。

    在這次醒來之前,她最后的記憶是飛機失事,那并不是什么好的回憶,可是她也必須去面對。

    飛機失事,然后,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睡在五個少年的身邊,身上沒有半點傷痛,屋內(nèi)的擺設都是不可思議的繁華古雅,而她的手……

    楚玉看著自己抬到了眼前的手,這根本不是她的手,骨肉均勻,白皙纖麗,細嫩的肌膚上沒有傷痕或粗糙的硬皮舊繭,這雙手簡直養(yǎng)尊處優(yōu)到了極點,絕不是楚玉自己所擁有的修長有力的,曾經(jīng)伴隨著自己攀援過高山,闖入過原始森林的手。

    這是最大的不協(xié)調(diào),也是莫大的證據(jù)。

    這不是玩笑,她所認識的人里,沒有人能和她開這樣大手筆的玩笑。

    楚玉生前閑暇之時,也曾看網(wǎng)上的流行,其中有寫穿越時空,借尸還魂,奪魄重生,雖然極為新穎有趣,但楚玉卻絲毫不曾當真,只作是奇妙的幻想,可是當無法辯駁的證據(jù)放到了自己面前時,楚玉才想起了這個不可能的可能。

    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少年,以及陌生的身體。

    除了穿越,楚玉想不到別的更合理的解釋。

    楚玉眼前黑了一下,幾乎要暈倒過去,心臟劇烈的緊縮,巨大的變故讓她幾乎無法接受,可是她不得不強迫自己接受眼前的事實,并且開始思索。

    少年的說話的口音有些奇怪,發(fā)音與現(xiàn)代漢語截然不同,像是某地的方言,卻又不是楚玉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種,可是奇怪的是,楚玉卻能夠毫無障礙的聽懂,好像她原本就掌握這門發(fā)音一樣。

    楚玉知道,古代漢語的發(fā)音,在經(jīng)歷了千百年的變遷之后,與現(xiàn)代漢語是有些不一樣的,但這都不是她所要追究的重點,目前最關(guān)切的是,她是誰?她在哪里?什么時候?

    心口被極度的驚慌恐懼與不知所措充斥著,但是在理智被逼到極限的時候,卻又無端的衍生出一種計算機般的冷靜,好像將理智抽取出來,分成另外一個靈魂,冷冷的旁觀著思索著考量著。

    這少年叫她公主,在看他的衣衫,多半不是清代或元代的,這兩個朝代首先可以排除,但是她現(xiàn)在的身份,難道真是一個公主么?

    心念電轉(zhuǎn),片刻功夫間,楚玉腦中飛快的晃過了幾個念頭,她以盡量平穩(wěn)的聲音道:“你們都起來吧,先把衣服穿上�!痹挷懦隹谒阌行┖蠡冢亲屗齻兟牫霭l(fā)音不同該怎么辦,可是片刻之后她又猛然發(fā)覺,自己說出來的話,說話的語調(diào)發(fā)音,也因為這身體的改變而改變了。

    發(fā)音的變化這個疑問也可暫時押后,因為楚玉分明的瞧見,在自己說了讓四個少年起身的話后,最先站著的那少年,漆黑的眼睛里閃過驚詫之色,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間,可是這也被敏感的楚玉捕捉到了。

    她說錯話了嗎?

    楚玉心跳加快,不安的猜測著,只見那少年的驚詫之色一閃而過后,面上神情似笑非笑:“公主今日看起來有些不同�!彼^隨意的吩咐那四名少年,“你們先出去,待會有事便會喚你們進來�!�

    他的話似是極有威信,四名少年原本聽楚玉要他們不要再跪,并不動作,但一聽到他的話,卻當即紛紛站起來披衣,楚玉甚至能聽到,其中微微松了口氣的聲音,這讓她心中越發(fā)的懷疑與不安。

    四人繞過門口豎立的屏風,陸續(xù)離去,屋內(nèi)只剩下楚玉與那神情高雅的少年,盡管少年的樣子純稚無害,可是楚玉依舊覺得很不自在,她輕輕開口:“你也出去�!彼枰粋足夠她冷靜的空間,既然這少年叫她公主,那么相信她還是有些權(quán)威的。

    “公主?”少年愕然,似是料不到自己也會遭到這樣的對待,看著楚玉的眼神也隨即變得有些奇異,好像指控楚玉做了什么不對的事一樣,楚玉被看得十分心虛,但是此時此刻,她自顧不暇,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顧慮別人的感受。

    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楚玉收回成命,少年神情中流露出絲絲奇妙的莫測之意,他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容止告退,但是公主,倘若有什么事,請隨時傳喚容止�!�

    自稱容止的少年說完,便不疾不徐的,也跟隨著先前四名少年的步履,離開了這間臥房。他走得不快不慢,陰暗的光線里背影孤絕料峭,與溫和面容大不相同。

    隨后,這間寬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楚玉一個人,孤獨無助像云一樣卷上她的身體,楚玉深呼吸了幾下,才用力的壓制住胸口瘋狂滋生的軟弱。

    即便是在原始森林之中迷失,在黑暗之中只身摸索脫險的道路,她也不曾有過這樣慘淡的情緒。

    因為這已經(jīng)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

    身上還裹著絲被,楚玉下意識的尋找衣衫蔽體:距離床邊不遠的地面上擺放著一張方形的案幾,上面整齊的疊著幾件衣服,大件小件層層疊疊的讓楚玉看得有些眼暈,一下子不知道應該先穿拿一件。

    不等楚玉深思,被屏風遮擋的門外傳來怯生生的女聲:“公主,幼藍來給您更衣了�!�

    楚玉原想不搭理,忽然念頭一轉(zhuǎn),抿抿嘴唇,朗聲道:“進來。”

    第003章

    魂魄今安在(下)

    繞過門口豎立的插屏,出現(xiàn)在楚玉視線之中的,是一個相貌清秀神情膽怯的十五六歲少女,便是門外自稱幼藍的人,那名叫幼藍的少女穿著淺藍色的曲裾,端著一只銅盆,而她身后還跟著兩個少女,兩人手上一人捧著一塊疊起來的手巾,低頭跟在幼藍的身后。

    幼藍走進來后,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楚玉一眼,隨后將盆放在墻邊的六腳盆架上。

    楚玉阻止了她接過布巾放進盆中浸濕的動作,道:“你們兩個出去……幼,幼藍你留下來�!痹噲D用一種熟練的口吻叫出幼藍的名字,楚玉覺得很別扭。

    兩個少女不敢有異議,欠身拜了一拜便慢慢的退出門外,楚玉冷淡的吩咐幼藍:“你過來,靠近一些�!�

    幼藍神色間飛快的晃過一抹不安,她慢慢走到床邊,端端正正的跪下,唯恐觸怒楚玉。

    少女惶恐的態(tài)度,讓楚玉慌亂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慰,方才在面對那名叫容止的少年時,少年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讓楚玉無法把握與掌控,她想要得知自己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最快最直接的辦法,莫過于詢問身邊的人,但楚玉性格謹慎縝密,深知自己的問題也許會惹來懷疑,而容止看起來又是一副不好糊弄的模樣,相比之下,眼下誠惶誠恐的幼藍,才是最好的詢問對象。

    楚玉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慌亂得害怕得要從別人的膽怯身上獲取自信和勇氣,可是現(xiàn)在事實卻是如此。

    她需要勇氣,讓她面對這一切。

    穩(wěn)定住情緒,楚玉微微一笑,道:“幼藍,我問問你,你今年多大了?”

    幼藍神情有些畏懼,怯生生的道:“回公主,十六。”

    楚玉沉吟片刻:“你來我這里,有多久了?”

    “三個月�!�

    巧妙的引導,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話,片刻后楚玉轉(zhuǎn)向正題:“我問你一些事,答得好了,我不會虧待你,要是你敢有半句假話或欺瞞,可就要多加小心……看著我回話!”最后一句話,她突然抬高音調(diào),語氣冷厲,從威懾入手。

    面對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辦法,雖然嚇唬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女孩不太厚道,但是楚玉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最后的低喝讓幼藍膽怯的瑟縮了一下,她不敢抗命,怯怯的抬起臉望向楚玉:“公主請問�!�

    見想要的效果已經(jīng)差不多達到,楚玉緩和語氣,張口便直接切入主題:“我是誰?”

    幼藍愣了愣,很不理解楚玉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您是公主啊。”

    楚玉心中暗道你們一直叫我公主不問也可以知道,她點出了重點:“我問的是,我的名字,我要你說出來�!�

    幼藍趕緊伏拜在地:“幼藍不敢直呼公主的名字�!�

    楚玉淡淡道:“我叫你說你就說,我不怪罪你就是�!彼闹屑鼻�,想要知道答案,面上卻不得不維持著隨意淡然的神情,不讓焦慮流露出來。

    “公主……”聲音猶在為難。

    在幼藍的遲疑之中,幾個呼吸的功夫,楚玉的耐心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說!”

    楚玉一聲低喝,這喝聲之中的決斷冷厲之意嚇得幼藍全身打一個哆嗦,跪在地上快速道:“公主姓劉名楚玉,封號山陰�!�

    山陰公主劉楚玉?!

    一秒鐘。

    有一秒鐘的時間,楚玉的腦海里,是一片空白的,就連眼前,也好似瞬間失去了視覺。

    山陰公主……劉楚玉?

    歷史上,是有這個人的。楚玉知道劉楚玉是誰。

    這個時代有擲果盈車的潘安,有明珠美玉的衛(wèi)玠,有鳳止阿房的慕容沖,側(cè)帽風流的獨孤信,音容兼美的蘭陵王,廣陵絕響的嵇康,蘭亭集序的王羲之,也有……山陰公主劉楚玉。

    歷史大部分公主,都是只有封號而沒有名字記載的,而山陰公主劉楚玉,這位生于南朝宋國的公主,她的名字卻流傳到了一千多年之后。這并不是什么好的名聲,劉楚玉之名,在一千多年前就以一種恥辱的姿態(tài),被釘在了罪柱之上。

    這位公主最出名的功績,便在于她的弟弟劉子業(yè)當上了皇帝后,她對劉子業(yè)說:“我跟陛下雖然男女不同,但是我們都是同一個老爹生的,為什么你可以嘿咻那么多女人,我卻只能每天守著駙馬一人,這真是不公平?”

    雖然宮廷之中,偷偷尋歡作樂的女人不算少數(shù),但是像山陰公主這樣光明正大問皇帝要男人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簡直可說是剽悍!不是一般的剽悍!

    美國總統(tǒng)他女兒都不敢這么干,但是一千多年前的山陰公主干了,不僅干了,還干得理直氣壯。

    而身為皇帝的弟弟劉子業(yè)聽了他姐姐的話之后,竟然腦殘的認為很有道理,隨后立刻知錯就改,精心挑選了三十名俊美少年供她享用。

    對于楚玉來說,山陰公主的身份倒是其次,她甚至幾乎忘卻了方才所感受到的羞恥,屈辱,從他人的口中,確定了自己所處的時代后,她的整個靈魂,處在急遽的動蕩之中,好像周圍的世界寸寸斷裂崩毀。

    一千多年!

    時光是多么的恐怖!

    身體不是自己的了,環(huán)境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遷。

    也許她應滿足,畢竟她本來應該已經(jīng)死去,但是生命卻以這樣的方式得到重生。這條生命,可以說是撿回來的。

    可是……

    她的家人朋友她的一切都離得那么那么遙遠,遠到了即便楚玉竭盡所能伸長手臂,伸得斷了,也沒有能力觸碰到一千多年后,二十一世紀的殘影。

    父親低沉威嚴卻暗藏親情的詢問,母親有些絮叨的殷殷關(guān)切,兄弟姐妹偶爾飛過的只言片語,朋友歡笑的眼神……全都沒有了。

    多么洶涌澎湃的滅頂之災。

    那么多的眷戀和羈絆,被時間之刀狠狠的斬斷。

    痛得她鮮血淋漓。

    第004章

    翩翩少年郎

    山陰公主變了,簡直就好像徹底換了一個人一樣。

    幾日之內(nèi),公主府上上下下,都有了這樣新的認知。

    自從有一日早晨,她將侍寢的五個男寵都趕出門,甚至連平日里最縱容寵愛的容止也沒能留下后,山陰公主就忽然變了。

    她不再整日的縱情享樂,而是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也不叫人服侍,只讓幼藍幾個侍女送三餐和打理她的起居,卻從不肯見一見從前幾乎離不開的男寵,幾名男寵曾前去求見,都被擋了回來。

    一連五日皆是如此。

    到了第六日,男寵之中已經(jīng)有一個人按捺不住了。

    柳色是山陰公主后宮的男寵之一,他今年十七歲,容顏生得豐潤嬌艷,喜歡穿碧色衣裳,眉目波光流動之間嬌媚無比,楚玉發(fā)生變化的那日他沒能輪上侍寢,這些天來屢次求見楚玉不成,心中不免驚疑猜測,便忍不住去找容止。

    公主府內(nèi)苑分別有東上閣與西上閣,貴為公主的楚玉住在東上閣之中,而相對的西上閣,則住著她的駙馬和男寵。

    柳色找到容止的時候,容止正靠坐在庭院中的梧桐樹下,手握著一卷竹冊,低頭專心著。

    柳色是后來的,在他到來的時候,容止就已經(jīng)在山陰公主身邊了,山陰公主對這個少年的寵愛讓人難以想象,她不僅賜給他西上閣最好的院子,還因為容止喜歡看書,就命人給他四處搜集流傳較少的書籍。

    甚至的,她免去了容止一切禮節(jié),令容止可以不用對她行禮。

    論容貌,容止并不是男寵之中最嬌艷美麗的,而他對山陰公主,甚至也不夠恭敬小心,可是不管之后來了多么美麗的男寵,山陰公主對于容止的偏愛,依舊絲毫沒有減少。

    容止的來路,身份,對于眾男寵而言都是一個謎,他們不知道這個少年的底細,只知道容止在山陰公主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容止說一句話,抵得上他們說百十句話,而山陰公主的心意,容止一眼就能通透了悟。

    山陰公主這些天來性情大變,讓府內(nèi)的男寵也跟著猜測不休,不知道她又要做些什么。柳色出身寒門,依靠色相成為山陰公主的男寵,這個身份雖然讓人不齒,但是卻很是實惠,因為他的身份,柳色家中的兄長已經(jīng)做了小官,過得頗為滋潤。因此,山陰公主不再召他們?nèi)罚屃軗淖约菏欠駮痛耸櫋?br />
    但是楚玉讓人在門口擋駕,他也不敢仗著公主平日一點寵愛硬闖,只有來找從前一貫看不順眼的容止。

    走到沐雪園門口,安靜隔世的氣息便撲面而來,沿著曲折的道路,繞過亭臺樓閣,柳色找到坐在梧桐樹下的容止。

    容止低頭專注的看著竹簡,側(cè)面優(yōu)雅的輪廓泛著玉石一般溫潤的光澤,呈現(xiàn)在扶疏的枝葉空隙之間,他看起來是那么的悠閑自在,山陰公主的拒不相見,似乎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柳色踩上花徑的小石子,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劃破滿園的靜瑟,容止抬起頭來,執(zhí)竹簡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偏轉(zhuǎn)過頭,瞧著柳色淺淺微笑:“有什么事么?”

    來向自己一直看不過眼的人求助,柳色心里是有些別扭的,但他男寵都安心的做了,又怎么會在乎這些別扭,只遲疑片刻,他就放開顧忌:“我想請你去看看公主,這些天來,公主足不出戶,也不再召見我們,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容止慢慢的站起來,他一手拿著合攏的竹冊,寬大的雪白衣袖輕柔的垂著,隨著風吹而輕擺,仿若云一般輕緩,月一樣柔和,柳色看得直眼熱:這雪蠶絲所織成的布料極為難得,整個公主府就只有兩匹,但只因為容止所居住的苑子名稱里有一個雪字,山陰公主便將布料全部送給了容止,讓他制成衣服穿在身上。

    這并不是單純的名字的緣故,柳色相信,即便他們所有人的名字里都帶著雪字,山陰公主也不會賞賜給他們一絲半縷雪蠶絲。

    假如這小小的公主府西上閣是一個后宮,那么公主的駙馬便如同那皇后,但是握有實際權(quán)利,最為得寵的寵妃卻是容止,剩下的他們,不管多少人,都是容止照人光彩下的點綴。

    容止將竹簡放入寬大的衣袖中,微微一笑道:“公主自然有她的打算,我們又何必打擾她,給她增添麻煩呢?”

    柳色憤然,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當然不必擔憂,但我們……”話語忽然中止。

    在發(fā)覺自己把心底不甘的怨懟說出來時,柳色就后悔了。他雖然不喜歡容止,可是也知道他在府中的地位,幾乎一句話就能左右他的命運……他不該在這個時候發(fā)作出來。

    可是壓抑不住。

    他恨容止。

    他的眼神總是那么高雅,恍若山巔不可攀附的冰雪,每每讓他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自慚形穢。

    明明都是男寵,為何他可以看起來如此潔白無垢?

    容止發(fā)出一聲輕笑,他好像完全沒有將柳色的憤恨放在心上,腳步不疾不徐的走向門口:“好,那我就依你所言,去看一看公主。”

    走出西上閣,穿過中庭,容止風采翩翩的身影來到了東上閣之中,找到山陰公主的臥房,因為容止擁有在府內(nèi)隨意來去的特權(quán),院子門口的守衛(wèi)沒有阻攔他,自動放行了。

    站在緊閉的房門前,容止光潔漂亮的下巴微微仰起,眉間卻含著沉思之色,有些遲疑。

    他確實是最了解公主的,也確實是最受寵的沒錯,可是在那日早晨,公主驚叫一聲后,他便發(fā)現(xiàn),他好像忽然看不透那個美麗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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