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文家寧上車之后,就躺倒在了座椅上面,說:“說實話,剛才我差點以為會被你給捂死�!�
陸進朗也跟了上來,將車門拉上,說道:“我不會連這點分寸都沒有。”
文家寧閉上眼睛,伸出手拉著陸進朗的手。
陸進朗對他說:“休息一會兒,婷歡會來叫你的�!�
文家寧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點了點頭。
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盧允安在外面敲車窗,說是副導(dǎo)演在找他們了。
文家寧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陸進朗先下了車,伸出手給他讓他牽著自己下車來。
就在文家寧剛剛從車門跨出來的瞬間,兩個人都同時敏感地察覺到有閃光燈在閃。陸進朗和文家寧都很沉得住氣,并沒有立即把手松開,而是自然地下了車之后,文家寧對陸進朗說了一句:“謝謝�!�
陸進朗對盧允安點了點頭,盧允安朝著剛才有人偷拍的方向走過去。而陸進朗和文家寧卻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朝著棚里走去。
“什么人?”文家寧低聲說道,不過心里想著多半是狗仔。他有些奇怪狗仔是感覺到了什么,他和陸進朗雖然看起來關(guān)系很好,但是卻沒什么太過于出格的親密。
陸進朗只平淡說了一句:“沒事,別擔心。”
后來盧允安回來的時候,告訴陸進朗他沒找到人。
陸進朗說沒關(guān)系,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花邊周刊平時沒什么會注意,那樣一張照片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不過接下來幾天,文家寧和陸進朗都明顯感覺到了有人在跟著偷拍他們。
這令文家寧感受到了一定的壓力,因為畢竟他現(xiàn)在和陸進朗同居。雖然他們可以做到不同出同進,可是只要狗仔能夠找到他們長期住在同一個地方或者之間共同出入過一個地方的證據(jù),就總是能給大眾一些想象的空間。
果然不出他所料,過了一段時間,就有個八卦雜志把拍到他和陸進朗分別出入同一棟公寓的照片放了出來,其中包括那張陸進朗牽著他下車的照片。同時雜志也指出,在他們住在這棟公寓之前,兩個人也曾經(jīng)長期出現(xiàn)在同一個小區(qū),那就是之前文家寧住所所在的北澳花園。當時陸進朗還曾被傳言是與一名女明星同居。
這份雜志被人拍下來放到了網(wǎng)絡(luò)上,很快就掀起了話題。
可是話題歸話題,始終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也就是在網(wǎng)絡(luò)這個范圍內(nèi)引起關(guān)注而已。再加上下面亂七八糟的評論轉(zhuǎn)移著人們的注意力,有人在喊好配啊,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還有人大罵炒作不要臉,反而讓這個話題看起來可信度有限了。
這件事后來謝若明也知道了。
一天他們拍攝結(jié)束之后大家一起去吃飯。
謝若明說道:“多好啊,趁機炒作一下電影,你們別急著澄清,這個話題最好能延續(xù)到電影播出�!�
陸進朗有些好笑,跟他碰了碰杯說道:“你放心,到時候再把這個話題翻出來炒一炒加個熱就好了�!�
文家寧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過過,倒也沒有太上心,就是這樣被糾纏著有些心煩。
好多藝人都是這樣反復(fù)被狗仔糾纏,后來做出些沖動的舉動來,反而被對方揪住不放,一炒再炒。
電影繼續(xù)拍攝下去。
陳澤鈞從康復(fù)機構(gòu)帶走了葉星,康復(fù)機構(gòu)因為葉星失蹤而選擇了報警。
陳澤鈞的同事們在得到葉星失蹤的消息之后,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陳澤鈞。
有警察上門去找陳澤鈞協(xié)助調(diào)查,敲開門之后卻發(fā)現(xiàn)滿地的酒瓶子,陳澤鈞滿臉胡茬,形容憔悴,說話時酒氣沖天。
“什么事?”他問道。
兩個同事對視一眼,問他有沒有見過葉星。
陳澤鈞似乎有些恍惚,追問了一句:“誰?”
“葉星!就是康復(fù)機構(gòu)那個智障的男孩子。”
陳澤鈞搖搖頭,突然停下動作,像是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怎么了?”
一個警察道:“失蹤了,看監(jiān)控像是被人給帶走了。”
監(jiān)控顯示出了葉星似乎是注意到樓梯間的什么人,走過去之后就再不見了蹤影。
陳澤鈞揉了一下頭,“我沒見過,”稍一怔愣之后說道,“你們懷疑我?”
畢竟都是同事,大家不好關(guān)系鬧太僵,兩個警察都沒有直說,只是說道:“我們可以進來看看嗎?”
陳澤鈞敞開門讓他們進來。
兩個人在陳澤鈞家里仔細搜索了一遍,鏡頭迅速切換,廚房、衛(wèi)生間、床底,這些細節(jié)都沒有放過,可是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后來離開之前,一個警察指著陳澤鈞房門上面一個柜門,問道:“那是什么?”
陳澤鈞主動搬了個凳子過來踩上去拉開門給他們看,里面放著疊好的被子,他問道:“需要搬開嗎?”
兩個人搖搖頭,從陳澤鈞家里離開。
盡管沒有找到證據(jù),他們依然是將陳澤鈞作為重點懷疑對象,監(jiān)視起來。
等到人都走了,陳澤鈞把門反鎖,然后踩在凳子上面把柜子里面的被子全部都拉了出來,那個壁柜的空間比想象中的要大,在被子后面,葉星蜷縮著側(cè)躺在里面,緊閉著眼睛。
這時鏡頭回放,原來在警察上門之前,陳澤鈞給葉星喂了安眠藥,把睡著的葉星給塞進去藏了起來。
這個鏡頭的拍攝對陸進朗來說并不容易,畢竟文家寧是個成年人了,可是這么把人從高處抱下來還是顯得還艱難。
陸進朗對文家寧說:“我們打個商量,爭取一次過,不然我這么來回抱也吃不消�!�
文家寧笑著說道:“保證配合好不好?”
后來竟然當真一次就過了,陸進朗用手臂的力量將他抱了下來,然后朝房間方向走去。
陳澤鈞舍不得讓別人住他女兒的房間,所以葉星被安頓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從安眠藥效力中蘇醒的葉星顯得非常的焦躁,他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陳澤鈞已經(jīng)把門反鎖了,除非用鑰匙才能夠打得開,他看著葉星在那里用手指摳了許久的門鎖都沒能摳開,于是走過去將他拉過來。
誰知道葉星竟然掙扎著尖叫起來。
文家寧的嗓子并不如普通男人那么低沉,所以他的叫聲更顯得尖銳,這非常符合謝若明對葉星這個角色的設(shè)想,“就是要尖銳刺耳,”他這么說道。
陳澤鈞伸手去捂他的嘴巴,然后把他給按在了沙發(fā)上,然后整個人壓了上去用身體來控制住他的行動。
“別叫了!”陳澤鈞喊道。
葉星根本不聽。
陳澤鈞喘著氣,用雙腿壓住他亂蹬的雙腳,想起在女兒小時候曾經(jīng)學(xué)習(xí)過的訓(xùn)練她的技巧,于是開始伸手撓他癢。
葉星顯然很怕癢,他停止了尖叫,開始扭動身體躲閃,同時大聲笑了起來。
陳澤鈞見到起到了效果,慢慢放松對他的壓制。
葉星笑著扭動身體,同時看向了陳澤鈞,他雙眼泛著水潤光芒,臉頰因為激烈的動作而變得通紅。
陳澤鈞發(fā)現(xiàn)自己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小聲地唱起歌來,這首歌在他女兒小時候他常常唱,每次唱的時候,他女兒都會瞪大眼睛認真聽。
葉星安靜下來,靜靜看著陳澤鈞。
陳澤鈞卻似乎回憶起了他女兒,雙眼閃著淚光,他最后一邊哼著歌,一邊在葉星耳邊說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別怕,乖乖的。”
這場戲一結(jié)束,陸進朗就立即從文家寧身上坐了起來。
文家寧臉色還泛著紅,呼吸都有些不均勻。
他在拍戲的時候當然是投入的,但是這樣的身體接觸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件挺要命的事情。陸進朗在努力克制,而文家寧卻因為剛才被陸進朗反復(fù)碰觸身體敏感部位,這時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只是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該說不幸,他的身體狀況,就算起了反應(yīng)也沒有人會看得出來,只有陸進朗站起身的時候順手捏了一下他的腳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文家寧一整天都被撩得有些上火,可惜最近被狗仔盯得緊,連上車跟陸進朗親熱一下都不敢。
晚上拍攝直到半夜才結(jié)束,他們一前一后分別回家。
陸進朗后進家門,一進去就被文家寧撲過來抱住了。
其實身體很疲倦了,但是精神還高度亢奮。
陸進朗把文家寧壓在沙發(fā)上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看著你這樣我會有罪惡感。”
文家寧臉頰泛著紅,喘著氣問道:“怎么?”
陸進朗埋下頭在他鎖骨處輕輕舔吻著,說道:“就像陳澤鈞在對葉星做什么似的。”
文家寧聞言笑道:“沒事,葉星不懂�!闭f完,他一條腿勾住了陸進朗的腰。
兩個人甚至都沒來得及進臥室,就在沙發(fā)上面親熱了一番。在激情正濃的時候,文家寧感覺到陸進朗壓在自己身上的份量而他熟悉的氣息,確實能夠理解到陸進朗剛才說的那種錯位感。
這種錯位感有時候在拍攝的時候也會發(fā)生。
就像今天白天那場戲,陸進朗壓著他撓他癢的時候,他放縱大笑的同時又會有些恍惚,好像他的戀人下一秒就會吻住他的嘴唇,熱切地親吻撫摸他似的。
后來,陸進朗先起身去衛(wèi)生間放了水。
文家寧在這個空隙甚至躺在沙發(fā)上睡了一覺,然后被陸進朗拉去了衛(wèi)生間。
他們有個大浴缸,可以兩個人一起泡在里面泡澡。
陸進朗突然想起了剛才文家寧說的一句話,說道:“葉星其實懂的吧�!�
文家寧坐在水里,一只手靠在浴缸邊緣撐著頭,想到了陸進朗針對的是他剛才說葉星不懂那句話,他緩緩說道:“十八歲,如果不是因為智力方面有缺陷,其實都不該說男孩,說是男人更合適。沒有與世隔絕,一直在安靜地觀察著世界,我也認為他應(yīng)該懂的�!�
陸進朗說:“那你認為他在被陳澤鈞這樣一個成年男人又是仇人壓在身下?lián)习W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這就復(fù)雜了,”文家寧說道。
其實葉星這個角色是非常復(fù)雜的,但是他在鏡頭里面要表現(xiàn)出來給大家看的一面又相對簡單。
文家寧說:“不過我覺得他大多時候應(yīng)該腦袋里面是放空的�!�
陸進朗伸手摸著他濕潤的頭發(fā),問道:“為什么這么覺得?”
文家寧說道:“想太多了就容易在眼神里面泄露出一些東西。他會思考,但是一定會是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在陳澤鈞的面前,應(yīng)該還是放空的,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嗯,”陸進朗扳過他的頭親吻了一下,“這個想法很有意思�!�
陸進朗和文家寧之間的緋聞并沒有因為沒有實際證據(jù)而降溫,反而是多了很多關(guān)于他們電影拍攝的相關(guān)消息。
因為是封閉拍攝的,所以沒有記者能夠去現(xiàn)場探班,而自發(fā)前往的粉絲也沒能進到攝影棚里面。
反正是炒得熱熱鬧鬧的。
為此,陸進豐還特地把他們叫回家吃飯,問他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陸進朗說道:“沒事,就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
陸進新在旁邊說了一句:“估計你今天把他們叫回來就可以坐實了,狗仔追得正緊,你還怕別人不知道信航都跟著老三回家了啊?”
陸進豐聞言怒道:“你給我滾!”
陸進朗笑笑,“別擔心,公司找了人,努力把輿論往電影炒作方面引導(dǎo),等過去一段時間沒有抓到什么實際的東西,那些人慢慢就忘了。”
有些人根本沒當真,有些人還努力要證明他們兩個是真愛,但是不管怎么樣,兩個人連帶著電影都狠狠紅火了一把,就是不知道能持續(xù)多長時間就是了。
后來有一次,陸進朗受朋友邀請出席了一個時尚活動,竟然也被記者追問了這件事情。
他笑笑,反問道:“你覺得有可能嗎?”
那個女記者挺機靈,說道:“我當然覺得有可能啊。”
陸進朗說:“所以說你是個女孩子�!�
女記者說道:“什么意思?我比較敏銳?”
陸進朗說:“思維活躍,喜歡天馬行空的幻想�!�
雖然沒有正面否認,但是話里的意思就是指出這根本就是不著邊際的幻想。
第96章
陳澤鈞把葉星哄得安靜了下來,他開始嘗試著再次向他詢問那天在教室里發(fā)生的事情。
與葉星對話其實是件挺艱難的事情,因為葉星的注意力很難集中,他總是好奇地東張西望,甚至?xí)プ⒁庾烂嫔系囊恢ЧP,而不會認真聽陳澤鈞說話。
陳澤鈞為了讓他集中注意力,去女兒房間里面拿了女兒很喜歡的一個電動小馬車的玩具,放在桌面上讓馬車自己前進。
葉星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馬車的方向。
當他伸手要去拿的時候,陳澤鈞搶先拿了起來,放在自己面前晃晃,對他說道:“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這個給你玩�!�
葉星很艱難地把目光轉(zhuǎn)向陳澤鈞的臉上,但是很快就轉(zhuǎn)開了。
陳澤鈞卻明白自己已經(jīng)短暫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問道:“那天在教室里,你看到的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葉星說:“瘦�!�
陳澤鈞追問道:“高不高?”
葉星伸手去拿小馬車。
陳澤鈞把東西放到自己身后,搖了搖頭,再次問道:“高不高?”
葉星揪了一下頭發(fā),“高?”
陳澤鈞站了起來,“有我高嗎?”
葉星仰著頭看他一眼,目光又漂移著,最后搖了搖頭。
“沒有我高?”陳澤鈞問他。
葉星低下頭摳自己的手指,沒回答他。
陳澤鈞彎下腰,抓住他的手臂,追問道:“沒有我高是不是?”
葉星總算是點了點頭。
這么微弱的信息,對整個案件的情況根本起不了太大的進展。按照法醫(yī)對于尸體的鑒定,陳澤鈞的女兒是被捂死的,脫光了衣服可是沒有性侵的痕跡。
如果是一個個頭不高身材瘦弱的男人,那么現(xiàn)階段陳澤鈞只能嘗試著去排除康復(fù)機構(gòu)的員工,但是外來人員呢?
陳澤鈞低頭看葉星,葉星正茫然地轉(zhuǎn)過頭像是到處在找東西,陳澤鈞把小馬車遞到他面前。
葉星的眼睛有些發(fā)亮,伸手接了過去。
陳澤鈞突然一陣難受,抬起手按住葉星的后腦勺,用力揉了揉。
拍攝結(jié)束,文家寧收拾東西與溫婷歡一起朝外面走去。
最近簡俊新戲開拍,溫婷歡兩邊跑其實有點忙不過來,只能給簡俊身邊安排了個新助理跟著。
溫婷歡向文家寧抱怨:“我本來打算把你丟給盧允安的,結(jié)果現(xiàn)在搞成這個樣子�!�
文家寧一邊拉開車門上車一邊說道:“你還負不負責(zé)任?允安又不是我的助理。”
溫婷歡說:“我對你負責(zé)任就是對簡俊不負責(zé)任�!�
文家寧有些疲倦了,卻還是玩笑著說道:“由來只見新人笑……”
“呸!”溫婷歡打斷了他。
出去便見到停車場出口的地方守了很多年輕女孩,都是文家寧的影迷,或者說柯信航的影迷。盡管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她們還是守在那里,只為了見自己偶像一面。
文家寧這時閉上眼睛竟然已經(jīng)睡著了,溫婷歡只好減慢速度,按下車窗小聲對她們說道:“信航太累了,已經(jīng)睡著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注意安全�!�
過去這些話都是文家寧自己對她們說的。
看著這些女孩子,溫婷歡也覺得她們挺不容易的。
溫婷歡一直把文家寧送到公寓樓下的地下停車場,在文家寧下車的時候,她突然問道:“聽說明天你和陸進朗有床戲?”
“嗯?”文家寧剛剛睡醒,還有些迷糊,愣了一會兒才笑了,“是啊,我第一次跟陸進朗拍床戲,歡迎參觀�!�
所謂的床戲,其實就真的只是一場要在床上拍的戲而已。
而且在那之前,還有一場陳澤鈞幫葉星洗澡的戲。
葉星其實是有一定的自理能力的,洗澡和穿衣服這種簡單的事情他都能夠自己做。
但是在他住進來的第一個晚上,陳澤鈞還是帶他進去衛(wèi)生間,幫他打開了淋浴噴頭。
陳澤鈞給他指,“左邊是熱水開關(guān),右邊是冷水,這個是沐浴露�!�
在他說話的時候,葉星卻已經(jīng)自顧脫了衣服和褲子放在一邊。
陳澤鈞轉(zhuǎn)回頭來,一眼便見到脫得一絲不掛的葉星,他頓時有些尷尬。雖然他一直拿葉星當小孩子,可是葉星畢竟是個身體已經(jīng)發(fā)育成熟的青年人了。這么近距離地看到一個男人的裸體,對于離開學(xué)校出了社會十多年的陳澤鈞來說,已經(jīng)是件不太適應(yīng)的事情了。
就連他十歲的女兒,他也努力教她自己洗澡,許久沒有幫她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