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說完,采訪被打斷了,陸進朗被人保護著離開。
而那個時候他在干什么呢?文家寧回憶著,他拿了影帝獎杯,正在最亢奮的時候,參加頒獎禮之后的宴會,接受記者采訪、拍照,然后是喝酒,喝了很多酒……
他抬起手捂住眼,是不是如果那時候沒有那么放縱地喝酒,也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事了?
現(xiàn)在的陸進朗在干嘛?會不會當他是個笑話,笑過了就算了?
文家寧在沙發(fā)上躺了半個小時,爬起來打算去洗個澡。這個屋子他并不熟悉,很多東西都要認真翻找一番才能找到。
打開床頭抽屜找到內(nèi)褲的時候,文家寧有些猶豫,因為這些舊內(nèi)褲都是原來主人穿過的,不過他隨即又想,原來主人也是這個身體,似乎并沒有什么可介意的。只不過柯信航的內(nèi)褲都是四角褲,把身體包裹得很嚴實,他應該是很害怕被人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
走進浴室的時候,文家寧總是不自禁轉(zhuǎn)開頭去不想看身體殘缺的部位,他站到淋浴頭下面,感受著熱水沖刷過他的身體。他突然屏住呼吸,抬起頭讓熱水沖在他的臉上,他堅持著直到無法承受的時候,才低下頭大口喘著氣,一只手撐在淋浴房的玻璃上面。
等到喘過氣來,文家寧把手朝下面伸去,他只是想要知道這個身體是不是完全不正常�?墒菦]有辦法,他也無法分辨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身體太疲累,下面沒有任何反應,腦袋也昏昏沉沉體會不到舒服的感覺,于是只好罷了手,洗干凈身體穿上衣服出去了。
那天晚上文家寧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是意外的他一躺上床立即就睡死了過去,畢竟身體還很年輕,難得一夜無夢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
文家寧覺得自己很久沒試過睡那么死了,他坐起來,在床上茫然地坐了十多分鐘才穿上衣服下床。
上午并沒有事出門,文家寧開始仔仔細細翻看柯信航的東西。
昨天匆匆忙忙趕著出去,許多東西文家寧都沒有注意,其實今天仔細看了,他才發(fā)現(xiàn)柯信航家里有不只一把電吉他,電腦前面的麥克看起來也價值不菲的模樣。
他打開柯信航的電腦,發(fā)現(xiàn)桌面上不少音樂制作的軟件,他根本都不認識。在電腦硬盤上,文家寧找到一個文件夾,里面全部是柯信航自己寫的歌,他還找到了柯信航錄制下來的自彈自唱。
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后來文家寧在柯信航的抽屜里面找到了幾本日記。他拿著日記坐到了沙發(fā)上,一本一本翻看,這幾本日記都是柯信航讀書時候留下的,畢業(yè)之后大概就沒有再寫過。
但是從簡單的只言片語中,文家寧多少了解了柯信航這個人,他從出生就帶著殘疾,看過醫(yī)生,說是無法醫(yī)治,生育能力肯定是沒有的,或許只能外觀整形�?滦藕綇男∽员懊舾械菂s又頑強好勝,他就是這么矛盾地長大,除了父母和一個親哥哥,面對其他人都小心翼翼保護著他的秘密,高中畢業(yè)之后就沒有上過大學,獨自出來闖蕩。
他很喜歡音樂,從小就喜歡,雖然日記從他畢業(yè)就斷了,但是文家寧也能夠想到他從學校畢業(yè),一邊打工一邊自學音樂,攢錢買吉他,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文家寧放下日記本走到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里面那個漂亮的青年。明明天生殘缺,卻又倔強而不甘,他想要闖蕩娛樂圈,想要唱歌,想要出專輯開演唱會,但是他有沒有想過,一旦他進了那個圈子又會面對些什么,他這種身體狀況,會不會總有一天被人知道,然后被別有用心的人曝光,被全世界的人嘲笑。
伸手碰觸了一下鏡子里的眉眼,文家寧覺得柯信航還是太年輕,太天真了。
收拾了日記本,文家寧繼續(xù)在柯信航的電腦里面隨意翻看,他找到了柯信航瀏覽器收藏夾的網(wǎng)頁,發(fā)現(xiàn)柯信航有習慣整理每周的日程安排。現(xiàn)在的柯信航除了去酒吧駐唱,大部分時候都用來寫歌唱歌了,還往唱片公司送過demo,不知道有沒有得到反應。
隨后,文家寧看到柯信航的收藏夾里面存了一個歌唱選秀比賽廣告的網(wǎng)頁,點開之后,文家寧一眼便看到了廣告頁面上的陸進朗。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網(wǎng)頁下面小字介紹,才知道這個名字叫做sing
to
soul,中文名《靈魂之聲》的歌唱選秀竟然請了陸進朗來當評委。
比賽主辦方是國內(nèi)最為知名的一家電視臺,論財力和人脈能請到陸進朗并不奇怪,除了陸進朗以外的另外三個評委分別都是在國內(nèi)歌壇地位排得進前十的,只有陸進朗一個人并不是專業(yè)歌手。
文家寧瞬間對這個比賽印象變得不佳,總覺得不夠認真,只是一檔為了宣傳與收視率而制作出來的娛樂節(jié)目罷了。
但是柯信航顯然很向往,他甚至特意把這個網(wǎng)頁給保留了下來,就是不知道之前蘇善跟他提過的那個面試,是不是就是這檔選秀。
文家寧打算把網(wǎng)頁給刪掉,如果他有機會見面柯信航的話,一定會勸阻這個青年打消他的念頭,娛樂圈的風光背后也是需要付出無數(shù)代價的,他覺得柯信航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合適往這個方向發(fā)展。
可是就在他點鼠標刪除的瞬間,他卻有些遲疑了,他不是柯信航,他憑什么替他來做決定?現(xiàn)在是他占據(jù)了別人的身體,而柯信航這個人究竟在哪里、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現(xiàn)在就要急于抹殺對方的存在嗎?
他不喜歡唱歌,他完全可以把柯信航昂貴的吉他和麥克風轉(zhuǎn)賣掉,停止酒吧駐場,不去參加什么比賽,然后按照他自己的意愿來過接下來的生活。
但是什么又是他喜歡的呢?演戲?他勸阻柯信航不要唱歌,難道又能夠用這樣的身體去演戲?未來到底該是什么樣的?他自己又要怎么踏出現(xiàn)在這一步?文家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疑惑,坐在電腦前面,久久沒有動靜。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設定,小受只是沒有生育能力,但是有和諧的能力,現(xiàn)在他只是由于心理壓力所以不行,身體原來的主人是可以的�?炊以谡f什么了嗎……總覺得每章都有被鎖文的風險
還有關(guān)于寫多長現(xiàn)在我也不清楚,我其實是有大綱的,但是我對字數(shù)沒什么概念,自己覺得能寫挺長的,可能一下子大綱就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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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有妹子說不養(yǎng)肥,差點一開心直接把今天的存稿給發(fā)了
第4章
晚上,文家寧依然去蘇善的酒吧唱了幾首歌。
他坐在高腳凳上,扶著話筒架,聲音有些慵懶和漫不經(jīng)心,頭頂一束燈光打在他的側(cè)臉上,看起來干凈剔透。
唱完歌下臺,竟然有人點了杯酒請他喝。文家寧道了謝,卻沒有把酒喝下去,而是微微推到一邊,他對于酒精的心理陰影還沒有過去,短時間不打算再碰。
蘇善問他:“準備的怎么樣?”
文家寧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去。
其實在這次意外之前,文家寧曾經(jīng)開玩笑地對朋友說過,如果生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還是會選擇成為演員,繼續(xù)演戲,因為他熱愛這份工作。
可是當他真的面對這一天的時候,他竟然遲疑了,遲疑的原因是因為這個身體。他不是柯信航那個天真無所畏懼的年齡,他了解這個圈子的可怕,所以他會更加謹慎。
蘇善以為他在怯場,說道:“沒關(guān)系,去試試,不行就算了,你才二十歲,還年輕得很�!�
二十歲,文家寧突然有點恍惚,他才二十歲,他歲月還很長,人生甚至才剛剛起步。
蘇善說完給自己點了根煙。
文家寧想要向他討一根,“可以給我一根嗎?”他沒有煙癮,但是偶爾心煩意亂的時候會抽上一根。
蘇善卻打量著他,說道:“你不抽煙的,你要愛惜你的嗓子�!�
文家寧笑了笑,沒有堅持。
蘇善接著說道:“我跟朋友聯(lián)系好了,說后天讓你去電視臺找一位姓陳的導演面試,我把電話給你,到時候你自己去吧�!�
說完,蘇善讓文家寧拿手機記了一個電話號碼,隨后又說道:“導演姓陳,記清楚了�!�
文家寧點點頭,他看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說:“我知道了。”
到了蘇善幫他約定的時間,文家寧還是選擇了前往電視臺。
文家寧之所以在演藝圈獲得成功,除了實力和運氣以外,他還是個懂得把握機會的人。在他真正下定決心之前,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錯過任何一個機會來堵死一條可能性的未來的道路。
星光臺是國內(nèi)現(xiàn)在影響力最大的以娛樂綜藝節(jié)目為主的電視臺,幾乎所有的明星宣傳新專輯和新電影都會出現(xiàn)在星光臺的娛樂節(jié)目上。文家寧為了配合宣傳電影自然也是來過不止一次。
他一下出租車,便見到電視臺門口守了不少的媒體記者,下意識便想要躲開。然而也在這同時,他想起來現(xiàn)在這些人已經(jīng)不認得他了,他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青年人罷了。
把雙肩背包搭在一邊肩膀上,文家寧朝著電視臺里面走去,進入大門的時候被保安攔了下來,問他來找誰。
文家寧不知道那位陳導演全名叫什么,只好從包里掏手機給陳導演打電話。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停在了電視臺門口。
文家寧看到所有記者瞬間擁了上去,把整個電視臺的大門都給完全堵住了,他自己也被人給用力擠在了一邊。
然后他見到陸進朗從汽車后門下來,保安沖上去幫他攔住記住,他面無表情地朝電視臺里面走去。
有記者在大聲問道:“陸先生,請問傳聞你接演了《十月煙火》,是不是真的?”
陸進朗并沒有回答的意思,人已經(jīng)走進了電視臺大門,所有的記者都被攔在了外面。
文家寧看著陸進朗的背影,整個人都愣住了,《十月煙火》是他出事之前正打算開拍的最后一部戲,計劃在金像獎頒獎禮之后正式開機,可是因為他出意外而暫時擱置了。
《十月煙火》的劇本文家寧非常喜歡,也很有信心自己能夠完美演繹男主角的角色,可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現(xiàn)在會變成這個樣子。
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直到保安開始催促他,文家寧才又連忙給陳導演打了電話,讓保安接聽電話之后,把他放了進去。
進去電視臺大樓,文家寧才從周圍員工的議論紛紛中得知陸進朗今天來是為了替《靈魂之聲》拍攝開播之前最后一個宣傳片的。
文家寧被陳導演叫去了位于七樓的一間小錄音室。
那位陳導演全名叫做陳崆,是這個節(jié)目的一名副導演罷了,他或許是接受了朋友托付,答應讓人來試試,但是并不怎么看好這個叫做柯信航的年輕人,畢竟現(xiàn)在做著明星夢的年輕人太多了。
可是當文家寧推門進去之后,陳崆卻有些意外的眼前一亮。
說是歌唱比賽,但是外表優(yōu)秀的人不管到了哪里都要更受歡迎一些。
陳崆讓人架起攝像機對著文家寧拍,讓他清唱兩首歌。
文家寧清唱并不怎么行,他嗓音和音準都不錯,但是畢竟不是專業(yè)歌手,在技巧方面難免有所欠缺。
不過這位陳導演似乎覺得這些都可以用他的外表來彌補,叫他唱完兩首歌之后,說跟導演組溝通一下會給文家寧電話通知。
文家寧道了謝,背著包離開了。
結(jié)果究竟怎么樣他現(xiàn)在并不是太在乎,他在意的還是陸進朗接拍了《十月煙火》這件事,不知怎么的,心里生起了幾分悲涼的感覺。
文家寧如果是真的死了,不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也就罷了,現(xiàn)在卻要親眼讓他看到這一切,未免太過殘忍。
從樓上下來,文家寧并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繞去了電視臺位于一樓的攝影棚。
這個時候陸進朗正在那里拍攝宣傳片。
現(xiàn)場圍了許多的工作人員,文家寧沒有走得太近,他不想引起別人注意,遠遠站在進門的角落看著陸進朗拍攝。
這種小宣傳片的拍攝對陸進朗來說是非常簡單的,基本上可以做到一次到位,導演也不敢太過挑剔他。
文家寧心里很亂,想的都是《十月煙火》的事情。
《十月煙火》是一部文藝愛情片,故事背景在九十年代,男女主角相愛卻因為年輕而錯過,二十年后再遇已是滄海桑田。
劇本非常細膩,導演方唯也是擅長拍攝文藝片的名導演。
文家寧拿到劇本之后和編劇導演都詳細溝通過,對于如何演繹這個角色有不少看法,也做了充足的準備,但是現(xiàn)在他失去了這個機會。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尤其是聽說陸進朗接演了之后,就好像他寶貴的東西又一次被陸進朗給搶占了過去,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或許是當初接連的失利讓他太在意陸進朗了,即使這一次他贏了陸進朗拿到影帝,也并沒有完全平息他心里那份不甘。
等到回過神來,文家寧發(fā)現(xiàn)拍攝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陸進朗換上助理遞來的外套,一邊喝水一邊朝攝影棚外面走。
文家寧站在角落里,想要等他走了自己再出去,結(jié)果陸進朗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陸先生,”文家寧沒有忍住,叫出聲來不禁又有些后悔自己的不理智。
沒想到陸進朗竟然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待著文家寧的下文。
文家寧克制而禮貌地問了一句:“請問你是要接替文家寧出演《十月煙火》嗎?”
“你是記者?”陸進朗問道,他身后還跟了一大群人,包括他的助理、經(jīng)紀人,還有節(jié)目組的總導演也恭恭敬敬等待著陸進朗和這個身份不明的年輕人對話。
文家寧搖頭,為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身份,“不是,我是文家寧的影迷。”
陸進朗聞言,沉聲道:“是,我會出演�!�
文家寧忍住了沒有問為什么,他本來也沒有資格問陸進朗為什么。
卻沒料到陸進朗說道:“我會塑造一個跟文家寧完全不同的江子辛,我覺得你可以期待一下�!�
江子辛就是《十月煙火》男主角的名字。
陸進朗這句話說出口,所有人都有些愣,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這樣一番話。不過陸進朗沒有給他們發(fā)愣的時間,已經(jīng)朝著外面走去,其他人連忙追了上去。
只剩下文家寧站在原地消化著他那些話,他突然想,陸進朗對于這一次輸給了自己,是不是也覺得有幾分不甘心呢?
晚上,文家寧穿著睡衣站在陽臺上吹風。
風很大,他的睡衣被風吹得緊緊貼在身上,現(xiàn)出有些清瘦的輪廓。他一只手撐著頭朝外面望,這里樓層雖然挺高,但是周圍全部是高樓,他被遮擋住了視線,什么景色都看不見。
他有些想念他的花園別墅了,在那里的二樓有一個大陽臺,他晚上沒事會坐在陽臺上,一邊聽音樂一邊看劇本�?上欠N享受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客廳里的電視機開著,現(xiàn)在正在播放娛樂新聞,他又一次聽到了陸進朗接演電影《十月煙火》的新聞。
不過這一回的節(jié)目主持人用八卦的語氣評價道,方唯導演的文藝片向來給演員賺足口碑,文家寧接拍《十月煙火》,是沖著他第二個影帝的頭銜去的,現(xiàn)在卻只能拱手陸進朗,看看能不能成就他第三個影帝了。
主持人說的如此篤定,仿佛他就是文家寧本人是的。
文家寧低著頭苦笑一下,隨后仰起頭來深吸一口氣,還是有一種被說中了心事的難堪,沒錯,他不甘心。
第5章
文家寧在兩天后接到了陳導演打過來的電話,通知他參加一周后在電視臺的節(jié)目錄制。
他平靜地回答:“好的。”
在掛斷電話的這一刻,文家寧也下定決心要認真面對這一次的比賽。他寧愿把這看做一場比賽,而不是一次選秀,他不是秀給別人看的,而是為自己的未來找一條出路。
在做下這個決定之后,文家寧開始翻找柯信航家里人的聯(lián)系方式�?滦藕缴眢w的殘缺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他不希望讓他的父母從電視上看到他才知道這件事情。
然而柯信航現(xiàn)存的聯(lián)絡方式里面并沒有他父母的聯(lián)絡電話,甚至也沒有他哥哥的。
文家寧找到了柯信航舅舅的電話,打過去旁敲側(cè)擊問了一番,才知道柯信航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了,而他的哥哥跟他關(guān)系不好,兩個人現(xiàn)在斷了聯(lián)系。
其實這樣也是好事,不然文家寧還真不知道自己改如何面對柯信航的家人,就是柯信航有個關(guān)系不好的哥哥,想來倒是個不安定的因素,令文家寧隱隱有些不安。
晚上去酒吧,文家寧把自己通過面試的事情告訴了蘇善。
蘇善有些詫異,“嗯?他還真的看中你了?”
文家寧不禁有些好笑,“你那么不看好我?”
“說老實話,”蘇善說,“我之前確實挺不看好你的。”
就柯信航抱著吉他唱那些小眾冷門的歌,就算是臉再漂亮,娛樂效果恐怕也并不夠。要蘇善覺得,柯信航頂著這么一張臉,肯上臺去唱首鳳凰傳奇,說不定還能high爆全場。
文家寧并不介意蘇善這么說,他向正在擦吧臺的酒保要了一提啤酒,拿著朝后面休息室走去。蘇善問他干什么,他也沒有說。
他走到酒吧樂隊的休息間,敲門進去,把啤酒放在桌上,說道:“今天我請兄弟們喝酒�!�
文家寧是個性格挺和善的人,也是個擅長與人打交道的人。過去在片場,就連打掃衛(wèi)生的大姐他也能笑著打上幾句招呼,所以他在圈內(nèi)一直人緣不錯,口碑也好。
請樂隊幾個人喝酒,文家寧的目的是想跟他們緩和一下關(guān)系,同時希望在音樂上能夠得到一些幫助�,F(xiàn)在他沒有條件去找專業(yè)的音樂團隊了,他只能借助身邊的力量,為他這次比賽打好一些基礎。
他的唱功有些薄弱,所以更需要在選曲上面下功夫,他需要選一首適合他聲音特質(zhì)的歌,再適當改編,保證他不會在第一場被淘汰。
唱歌并不是他的理想,也不是興趣所在,他更不可能也沒有那個能力為柯信航去實現(xiàn)他的夢想,這次比賽他想要作為一個跳板,至于他最終的目的所在,或許仍然是想要勝過陸進朗,真正站在事業(yè)的巔峰。
正式的節(jié)目錄制是在一周之后,為了節(jié)目效果,提前一天所有參加比賽的歌手都會去彩排走一下流程。
雖然沒有海選,但是初賽參加者也有近七十多人,彩排流程拉得很快,而正式錄制也不是一天就能錄制得完。
到了正式錄制那天,后臺更是熱鬧非凡。沒有給選手安排化妝師,第一次上場本來需要的也就是他們的真實面貌,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種選秀節(jié)目看的就是這些年輕人一夜成名的真人秀。
文家寧在角落戴著耳機聽他準備上臺演唱的那首歌,那是一首女聲的情歌,他有些中性的嗓音很少有男聲的歌適合他,反而是女歌手的歌能唱出些味道來。
他前面有一面大化妝鏡,一個年輕女孩子站在鏡子前面,正在給自己化妝,她翻來覆去地折騰,似乎怎么都不滿意,但是文家寧可以察覺得出來,她大概是在緊張。
而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有個挺秀氣的年輕人正在彈吉他,眼神時不時飄向遠方。
都是一群追逐夢想的年輕人,他們看起來似乎不切實際,而且也不一定會成功,但是他們都有追逐的膽量。
這次比賽的評委除了陸進朗,另外三個都是歌壇鼎鼎有名的人物,一男兩女。賽制不算復雜,除了第一場預計會淘汰不少人之外,之后就會重表演,輕比賽,每場適量淘汰人數(shù)。
第一場的淘汰制非常簡單,四個評委,三個人以上通過就過關(guān),只有兩個人通過則待定,不足兩個人通過就淘汰。
其實歌手的整體質(zhì)量是都很不錯的,雖然淘汰的人數(shù)不會少,但是過關(guān)的人數(shù)相信也挺多。
至于待定的,反而會成為第一場比賽的重頭戲分,因為每個評委手上都有一個名額可以直接讓一個待定選手通過,所以在待定的人中間,總共也只有四個人可以進入下一輪比賽而已。
從比賽一開始,文家寧就一直在后臺大化妝間的角落安靜地聽著歌。
有導演指揮著攝像師對候場選手進行拍攝,或許是發(fā)現(xiàn)文家寧長得好看,鏡頭直直對準了他的臉。
文家寧注意到在拍自己,于是對著鏡頭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揮了揮手。
他出場的時候,節(jié)目已經(jīng)錄制到了晚上了,等了大半天,人很疲倦,也沒有安靜的環(huán)境可以休息。不過還好,他過去演戲也習慣了這種生活。
一走進比賽場地,文家寧一眼便見到了坐在評委席上的陸進朗。
其實文家寧不太明白陸進朗為什么會參與到這種節(jié)目來,陸進朗向來不太上綜藝和娛樂類節(jié)目,哪怕是為了宣傳電影,他缺席的次數(shù)也不少。
今天坐在這里,陸進朗臉上雖然沒有什么不耐煩,但是神情是有些淡漠的,他只是程序化地低頭看了一眼選手名冊,然后又抬起頭來看著文家寧。
坐在陸進朗身邊的是徐如靜,歌壇一姐。她看到出場的文家寧,湊到陸進朗耳邊低語了一句什么。
陸進朗點一下頭,卻沒有說話。
文家寧調(diào)整了一個話筒高度,轉(zhuǎn)過頭朝樂隊點點頭,然后樂隊開始奏樂。他選唱的這首歌,是當時與那名女歌手交往的前男友為她寫的,本來是一首輕快的情歌,后來在這個女歌手的演唱會上,她自己重新填詞,然后重新編曲改編了這首歌進行演唱,把一首歡樂的歌曲改成了一首悲傷的情歌。在她演唱會結(jié)束的第二天,媒體才爆出當天是她前男友結(jié)婚的日子。
文家寧唱的,就是那個女歌手改過詞曲的悲傷版本。
他聲音很輕,目的是為了掩蓋他氣息不足的毛病,刻意去營造一種空靈的質(zhì)感。重新編曲修改高音的部分,也是避免高音的時候顯得聲音太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