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而昔日事業(yè)上最大的競爭對手陸進朗在這時對他表示了包養(yǎng)的意圖……
PS:小受不是雙性人……
內(nèi)容標(biāo)簽:娛樂圈
重生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文家寧,陸進朗
編輯評價:
三十四歲初獲影帝的文家寧在一夜之間重生在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柯信航身上。柯信航天生生殖器有缺陷,卻又對娛樂圈充滿了向往。借著一個選秀的機會,文家寧想要重返娛樂園,同時也遇到了昔日事業(yè)上的對手陸進朗。出乎文家寧意料的,過去并不熟悉的陸進朗似乎有要包養(yǎng)他的意思……
作為大眾題材的娛樂圈重生文,本文卻并沒有慣常的以復(fù)仇作為主題,而是以主角重生之后與過去自己事業(yè)上的對手的感情作為本文主線,在五光十色的娛樂圈里面,攻受以包養(yǎng)開始發(fā)展到真心相愛。作者以平淡細膩的筆觸,如安靜的流水一般講述了一個溫柔甜蜜的故事。
第1章
文家寧醒來的時候,依然能夠感覺到宿醉的痛苦,他忍不住抬起手按了一下額頭。
他已經(jīng)不年輕了,今年下半年是他三十四歲的生日,他要維持容貌和身材,保持最佳的狀態(tài),所以并不怎么允許自己酗酒。
但是昨晚不一樣,在昨天晚上的金像獎頒獎禮上,他拿到了人生第一個影帝。這個影帝對他來說意義非常不一般,不只是簡單地對他的肯定,更為重要的是,他獲獎的電影,是跟陸進朗合拍的。在這部他與陸進朗共同擔(dān)綱主演的電影《對決》中,他戰(zhàn)勝了與他共同獲得最佳男主角提名的陸進朗,拿到了那個金色小人的獎杯。
有許多媒體喜歡將陸進朗炒作成他生命中的宿敵,但是在他看來,那不僅僅只是炒作,他確實把陸進朗當(dāng)做自己的敵人,而這個敵人,曾經(jīng)兩度在他們同時獲得提名的情況下贏了他,這是他第一次反敗為勝戰(zhàn)勝對手,他相信以后還會繼續(xù)下去,畢竟他才三十四歲,作為一個演員來說,他其實很年輕。
文家寧睜開眼睛,腦袋在一瞬間的空白之后,疑惑起來。因為這不是在他的房間里,按理說他就算喝醉到不省人事,他的助理也會把他送回家里,然后讓他躺到自己的床上休息�?墒沁@里明顯不是他的家。
狹窄而昏暗,這是一個小套間,他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臥室與客廳是開放式的,只是床與大門之間做了個隔斷。
這不是他的房子,他有一瞬間懷疑這是他助理的家。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上身赤裸著,下身穿著一條睡褲,當(dāng)然不是他的睡褲,而且他覺得視線有些奇怪,說不上什么原因。
屋子里沒有人,他一眼便能發(fā)現(xiàn),只有他一個人在。
文家寧走進衛(wèi)生間,想要洗把臉,就在他站在衛(wèi)生間的鏡子前面時,他愕然地睜大雙眼,再也無法維持平靜的情緒。
因為鏡子里的人根本不是他。
文家寧儒雅俊朗,媒體喜歡形容他是翩翩貴公子,可是鏡子里面是個年輕人,比他應(yīng)該年輕了不少,整張臉漂亮而充滿了青春的氣息。他看到鏡子里的人對著他露出驚訝的表情之后,肯定了自己是真的變成了這個模樣。
他這時才知道為什么剛才會覺得視線不對,因為他不只臉變了,連身體也變了,現(xiàn)在這個身體看起來同樣充滿了青春的氣息,身材很不錯,比起文家寧自己來說,甚至還要瘦一些高一些,跟鏡子里這張臉搭配在一起,再合適不過。
可是不管有多合適,這些都不是屬于他文家寧的,他站在鏡子前面,發(fā)了許久的愣。
后來文家寧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如同一部驚悚電影的情節(jié),他或許是遇到了什么人,那些人給他做手術(shù)換了臉,然后把他丟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讓他醒來之后迷失自己,而原來的他呢?說不定被別人占據(jù)了身份,繼續(xù)過著屬于文家寧的日子。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他從衛(wèi)生間沖出來,開始翻找一個丟在床邊的背包,發(fā)現(xiàn)里面有錢包證件和銀行卡。證件上面的照片就是他如今這張臉的照片,名字顯示叫做柯信航,今年剛滿二十歲。
他繼續(xù)在屋子里面翻找著,包括柜子、抽屜,還有桌邊的手機,無數(shù)的證據(jù)指示著這間屋子的主人就是這個叫做柯信航的年輕人的,而柯信航,與他如今的模樣看起來一模一樣,他隨意在柜子里找了一套衣服出來穿上,剛剛合適。
文家寧不確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開始產(chǎn)生了一個比換臉更加可怕更加匪夷所思的想法,但是無論那個想法對不對,他都必須出去做一件事,他需要證實自己的存在。
換好衣服收拾好東西,文家寧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這是他早上起床之后第一次上廁所,他站在馬桶前面,拉開褲子拉鏈之后,發(fā)現(xiàn)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一瞬間他額頭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這甚至比他剛醒來的時候受到的打擊還要重。
之前脫睡褲的時候匆匆忙忙還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才注意到,如今的這個身體有殘缺,他的生殖器不全,沒有睪丸,那個東西也很小,如同兒童一般。他不是雙性人,只是一副天生殘缺的身體罷了。
文家寧退后兩步,后背撞在洗衣機上面,他臉色有些發(fā)白,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恐怕沒有比這能帶給他更大的震撼了。
原地站了許久,文家寧還是去解了小便,穿好褲子朝著外面走出去,他一定要找到自己,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匆匆出了門,文家寧站在路邊打車,同時給自己的號碼撥了一個電話過去,聽到答復(fù)已經(jīng)關(guān)機。他拿著手機胡亂按了幾下,發(fā)現(xiàn)自己想不起來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的電話,那些是一直存在他手機里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背下來。
打了一輛車,匆匆忙忙上車,給司機報出了自己住的花園洋房的地址。他打算先回家一趟再說。
出租車司機正在聽收音機,播放著娛樂新聞。女播音員用惋惜的聲音正在說道:“今天是電影明星文家寧下葬的日子。文家寧在剛剛拿到金像獎影帝的第二天就因為酗酒過量猝死,享年三十四歲,他自從出道以來出演了近二十部電影,因為其精湛的演技和敬業(yè)的態(tài)度,深受影迷朋友喜愛。今天在香云山公墓下葬,許多影迷自發(fā)組織前往告別……”
后來那個女聲又持續(xù)不斷地介紹文家寧的生平和出演的電影,可是文家寧自己卻一個字都沒有再聽進去。
他腦袋里面反反復(fù)復(fù)重復(fù)著“今天是電影明星文家寧下葬的日子。文家寧在剛剛拿到金像獎影帝的第二天就因為酗酒過量猝死”這兩句話,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死了?而且不但死了,還已經(jīng)死了好些天,今天都要下葬了?
文家寧不可置信地掏口袋里的手機,他一直下意識認為今天是頒獎禮的第二天,卻沒有想過看一看手機上的日期。他的手有些顫抖地按開了屏幕,發(fā)現(xiàn)距離頒獎禮已經(jīng)過去了六天,也就是說他如果當(dāng)真因為喝酒猝死,那今天的確差不多是該下葬了。
這不是一個玩笑,文家寧可能真的死了。
他脫力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隨后被外面一聲喇叭聲喚回了神智。文家寧有些茫然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外,隨后對司機說道:“師傅,去香云山公墓�!�
今天香云山公墓來了許多人,除了文家寧的親朋好友,還有自發(fā)組織來的影迷們,為了維持現(xiàn)場的秩序,公墓方面甚至專門出動了保安,在下葬的時候,將影迷和記者都阻攔在了外面,但是為了對影迷表示感謝,文家寧的母親和經(jīng)紀(jì)公司同意在葬禮結(jié)束之后,讓影迷們排著隊上前來獻花。
文家寧這時候就站在影迷的隊伍里面,這其中有些女孩子他甚至是認識的,因為每次他有什么活動,這幾個女孩子都一定會到場。
其中一個女孩子哭得聲音都快發(fā)不出來了,難受地靠在另一個人身上喘著氣。
文家寧的墓地很大,甚至可以稱得上豪華,周圍全部是青翠茂盛充滿生氣的青草地,此時在那篇草地上站了許許多多娛樂圈的大人物。他們大都穿著肅穆莊重的衣服,手里捧著白花。
其中有一個高大的白人,他扶著一個傷心的婦人,那名婦人看起來五十多歲年紀(jì),正是文家寧的母親文翠蘭女士。文家寧的父親早已經(jīng)去世,母親五年前嫁給了她身邊這個加拿大人,如今常年居住在國外。
當(dāng)文翠蘭親手將文家寧的骨灰盒放入墓地之中時,她難過得幾近昏厥。
看到這一幕的文家寧難以抑制情緒,他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媽!”
本來現(xiàn)場的氣氛便寧靜而肅穆,文家寧這一聲喊聲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吸引了過來,包括文翠蘭。但是當(dāng)然沒人會認為他在喊文翠蘭,因為文翠蘭自己也很快便轉(zhuǎn)開頭去,并不再看他。
只有維持秩序的保安走過來警告他不要再大聲喧嘩。
文家寧強忍住情緒,不讓自己失態(tài),對保安道了歉。
儀式繼續(xù)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文家寧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骨灰盒被埋葬,然后到場的客人一個接一個上前來給他獻花。
這時,文家寧在獻花的人中間看到了陸進朗。
出道這么多年,陸進朗大概是被拿來與文家寧相提并論最多的一個人。陸進朗今年三十二歲,比文家寧還小了兩歲,可是已經(jīng)拿了兩屆金像獎最佳男主角,那兩次文家寧都有提名。
其實文家寧與陸進朗在私底下一點都不熟悉,陸進朗給文家寧的印象一直是個冷淡而又穩(wěn)重的性格,他的外形非常出眾,演技也是絕佳,名導(dǎo)張企曾經(jīng)在媒體面前說過,沒有陸進朗不能演的角色。文家寧有些不服氣,仔細揣摩過陸進朗的表演,發(fā)現(xiàn)確實是無懈可擊,但是這并不等于他就服氣了。從心底來說,文家寧一直和陸進朗較著一股勁。
但是陸進朗是怎么想的,文家寧并不清楚。兩個人私交實在太少,文家寧曾聽圈內(nèi)人說過陸進朗的后臺很硬,但是到底是怎么個硬法,到現(xiàn)在文家寧都不知道。
陸進朗獻花的時候取下了臉上的墨鏡,臉上看不出來什么情緒,他把花放在墓碑前面,伸手將擋住文家寧照片的花瓣輕輕拂開。隨后他起身握著文翠蘭的手低聲說了句什么,文家寧猜無非是節(jié)哀順變之類的話。
在那之后,陸進朗便戴上了墨鏡朝外面走去,記者的照相機開始對著他一陣狂閃。他的步伐不急不緩,如同他慣常的穩(wěn)重性格,只是在經(jīng)過文家寧面前的時候,朝他的方向轉(zhuǎn)了一下頭。
因為戴著墨鏡,文家寧也不確定他的目光是不是在看自己。
隨后陸進朗便先行離開了。
第2章
在那之后直到葬禮結(jié)束,文家寧都始終沒有再發(fā)出聲音,在影迷獻花的時候,他甚至沒有上前去看,只是靜靜站在原地。
他看到文翠蘭在她丈夫的攙扶下離開,看到經(jīng)紀(jì)公司大老總和他的秘書一起從他面前走過,后面還有他的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其實他在來之前想得很周全,他會趁著葬禮結(jié)束,私下先找到他的助理,跟他說自己的身份,因為他的許多私人生活和習(xí)慣只有他和這個助理知道,他一定能夠證實自己的身份,然后再找經(jīng)紀(jì)人和他的母親。
可是現(xiàn)在文家寧卻前所未有的茫然,他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的身體已經(jīng)火化下葬,不可能回得去了。現(xiàn)在這個人對他們來說是個純粹的陌生人,不說到底他們會不會相信他,就算是他們相信又能怎么樣?他能夠以文家寧的身份繼續(xù)活下去?能夠回去他的別墅?繼續(xù)出演他簽下的下一部電影,然后告訴全世界的人知道,真正的文家寧借尸還魂了?
何況剛才文翠蘭看他的眼神他還記得很清楚,他大概只會被當(dāng)做瘋子或者想錢想瘋了的騙子吧?他的人生已經(jīng)被完全地扭曲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天上下起了下雨,墓地的影迷也開始逐漸離去。文家寧一個人站到了最后,保安都開始用不友好的眼神看著他,無聲地驅(qū)趕他。
他朝著自己墳?zāi)沟姆较蚬硇辛藗禮,然后轉(zhuǎn)身緩緩離開。
去公墓的公廁解完手之后,文家寧更加郁悶了。他差點把身體這回事給忘記了,之前還想著或許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還沒有太在意殘疾這回事,可是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沒辦法擺脫這奇怪的命運了。
文家寧坐在公廁外面的一個小花臺上面,看著遠方有些發(fā)愣。過了一會兒他又低下頭來,看著自己褲襠的地方,穿上褲子什么都看不出來,可是他甚至沒什么勇氣伸手去摸一下。
原本他雖然稱不上什么雄壯偉岸,但是至少是個非常正常的男性,可是現(xiàn)在,他連這個叫做柯信航的男孩子有沒有正常的男性功能都不確定。而且他身體的殘缺或許是天生的,雖然個子還算挺高,但是骨架有些偏瘦,輪廓清秀,喉結(jié)不明顯,皮膚也很白嫩,體毛稀疏。
即使去做手術(shù)大概也改變不了什么。
文家寧又默默坐了好一會兒,眼看著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打算從公墓離開。站在公墓門外,一時間找不到出租車。他已經(jīng)好多年沒坐過公交車了,可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走到旁邊的車站等待唯一一路進城的公交車。
上車之后,文家寧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去哪里。他從柯信航家里出來的時候,匆匆打了個出租車,根本沒注意自己當(dāng)時是從哪里離開的,現(xiàn)在回家該怎么坐車更是一腦袋空白。
看著公交車一路往進城的方向開,文家寧開始低著頭翻找自己帶出來的柯信航的小背包。
剛剛把手機給翻出來的時候,這個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叫做善哥的人。
文家寧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他說:“信航,晚上來酒吧抵下班,俞靜今天有事請假了�!�
文家寧沉默著沒有立即回答。
那個善哥于是說道:“怎么?來不了?”
文家寧聞言立即說道:“不是,我過來,我該怎么坐車?”
善哥那邊安靜一下,“你怎么了?”
文家寧說道:“我……忘了該怎么坐車�!�
善哥說:“打車過來吧,我給你報�!�
說完,他那邊電話就掛了。
文家寧看著占線的電話,只知道自己是要去一個酒吧,但是酒吧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他完全不知道。
放下了電話,文家寧突然想起了什么東西,他翻找著柯信航的錢包,果然在里面翻出來一張名片,這張名片他上午起來翻柯信航東西的時候留下些印象,名片上面寫著蘇善這個名字,是個酒吧老板,酒吧名字叫紅森林,下面一小排有詳細地址。
文家寧決定先去紅森林一趟,至少他可以知道柯信航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坐車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五點多了,酒吧還沒開始營業(yè),但是里面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在做著準(zhǔn)備了。
見到他的人都友好地跟他打招呼,叫他信航。
他從上午出門之后在外面晃了一整天,到現(xiàn)在一口飯沒吃一滴水沒喝,身體疲倦得不得了。在吧臺前面坐下,文家寧開口問酒保:“有吃的嗎?”
酒吧一邊擦著杯子一邊說道:“又沒吃飯啊,等一下。”說完,他繞去了后面廚房。
等了十來分鐘,后面廚房給他端了一份海鮮炒飯出來。
文家寧道了謝,拿起勺子吃炒飯。
他想柯信航大概是長期在這個酒吧工作,所以跟這里的所有人都很熟悉,就連他的口味都不需過問,廚房自然知道。
飯還沒吃完的時候,文家寧見到一個清瘦的男人從吧臺后面走了過來,經(jīng)過的人都叫他善哥。
文家寧知道這個男人就是蘇善,于是也跟他點了點頭,叫道:“善哥�!�
蘇善在文家寧身邊坐下,問道:“今天沒帶你的吉他來?”
文家寧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于是沉默了一下算是默認。
蘇善接著問他:“那今天打算唱什么?上去清唱?”
文家寧有些詫異,看向蘇善。
蘇善覺得他有些說不出的奇怪,問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有事?”
其實從蘇善的只言片語中,文家寧已經(jīng)可以斷定柯信航原本的工作大概是這間酒吧的駐唱歌手,他喜歡帶著吉他上臺自彈自唱,他只是覺得有些驚訝,不過在蘇善的追問下很快就收拾了情緒,搖了搖頭說:“沒什么�!�
蘇善莫名其妙看他,說:“晚上等我送你回去,有事情跟你說�!�
文家寧點了點頭,應(yīng)道:“好的。”
等到他吃完飯休整了一下,酒吧開始營業(yè),陸陸續(xù)續(xù)有客人來了。
作為駐唱歌手,他的表演要八點鐘才正式開始。
文家寧是個專業(yè)的演員,并不是歌手,但是他也曾經(jīng)在許多場合開口唱過歌。他甚至進行過專業(yè)的聲樂培訓(xùn),出演過歌舞劇,不唱歌并不是因為他唱歌跑調(diào)掌握不到技巧,而是他原本嗓子不好,而且對于唱歌本身沒有什么興趣。
現(xiàn)在突然讓他上臺唱歌他并不會怯場,別說這種小酒吧駐場,就是幾萬觀眾的現(xiàn)場叫他清唱兩句,他也是敢張嘴就唱的。
可是當(dāng)他跟酒吧樂隊溝通的時候,對方明顯不是那么樂意。
對此文家寧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一直認為柯信航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從酒吧其他侍應(yīng)的態(tài)度就能看得出來,他不清楚樂隊跟柯信航之間有什么摩擦,對方是哪里來的抵觸。
可是既然是收了酒吧的錢,該做的工作還是會做,在文家寧上臺之后,樂隊仍是配合地演奏起了伴奏。
那是一首流行抒情歌。
文家寧自己會的歌不多,這首歌他熟悉,是因為這是他曾經(jīng)一部電影的主題曲,大街小巷傳唱度很高,原唱是位女歌手。之所以選這首歌的另一個理由,就是因為柯信航身體的緣故,導(dǎo)致他本來的聲音比普通男性更加柔和清亮,相對比較適合這種清新的女聲歌曲。
伴奏一響起來的時候,吧臺里的酒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坐在吧臺前的蘇善說道:“信航今天怎么一回事��?不對勁啊�!�
文家寧其實完全不了解柯信航。
柯信航表面上性格開朗樂觀,實際上非常小心敏感,對于音樂他一直有著自己的堅持,他在酒吧唱歌,大多是唱自己寫的原創(chuàng)歌曲或者就是一些冷門的英文歌,習(xí)慣自彈自唱。不說唱的好不好,他的選曲就注定不受歡迎,也只有蘇善和他關(guān)系不錯,才由著他自己做決定。
因為不要樂隊伴奏,所以他和樂隊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怎么好,或許彼此之間都多少有些看不上。
但是今天的柯信航站在臺上,一反常態(tài)唱了一首流行歌曲,效果竟然意外地不錯。
蘇善注意到大多數(shù)客人都被吸引了注意,他也轉(zhuǎn)過頭去看臺上的柯信航,覺得今天的他確實有些不一樣。
非要說的話,大概是有著不一般的感染力。
如果只論唱功,文家寧未必比得上柯信航,但是論舞臺表現(xiàn)力和感染力,就是十個柯信航也未必追得上一個文家寧。怎么把情感融入一首歌曲中讓聽眾感受到,對文家寧來說和如何在臺詞中蘊含情感是一回事。
悠揚清亮的嗓音帶著點點思緒回蕩,等到這一首歌結(jié)束,整個酒吧都響起了掌聲。
好幾個熟客還來問蘇善,今天那個歌手是怎么了。
蘇善笑著搖搖頭。
一首歌結(jié)束,文家寧又唱了一首九十年代的經(jīng)典流行歌曲,依然是很受歡迎。
兩首歌結(jié)束,他道了聲謝下臺休息。
第3章
晚上文家寧一直在酒吧等著蘇善,蘇善事情忙完了才開車送他回去。
文家寧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靜下來,他只要整個人沒事可做安靜了下來,就會非常在意如今這個身體。如果非要衡量得失的話,文家寧失去了金錢、地位、身份、榮譽,但是獲得了什么都換不回來的年輕,偏偏這個年輕的身體又少了對于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他懷疑他是不是做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什么大惡不赦的事情,所以老天爺故意要這么懲罰他一下,讓他落到這種境地。
文家寧心里很亂,以至于蘇善連著叫了兩聲柯信航的名字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嗯?”文家寧轉(zhuǎn)頭來看正在開車的蘇善。
蘇善問道:“你今天看起來整個人都心神不寧的樣子,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文家寧搖頭,“我沒事�!�
蘇善于是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吧?”
文家寧還真不知道,他含糊地“嗯”一聲,等待著蘇善自己說下文。
蘇善說道:“我?guī)湍阏胰寺?lián)系過節(jié)目制片方了,他們說不會有大規(guī)模的海選,參賽的選手全部是導(dǎo)演組自己聯(lián)系敲定的。我跟他們講了一下你的條件,他們看了照片覺得挺感興趣,叫你有空先去看看,相當(dāng)于面試了�!�
“選……秀嗎?”文家寧遲疑著問道。
蘇善一下子踩了剎車,“柯信航,你怎么回事?”
文家寧感覺到蘇善有些不高興了,他連忙收拾起亂七八糟的思緒,態(tài)度誠懇地對蘇善說道:“對不起善哥,這兩天有點事情比較麻煩,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tài)�!�
蘇善態(tài)度稍微和緩一些,“那我問你你怎么不說?”
文家寧說道:“因為是太私人的事情……”
蘇善聞言,也沒有逼問他,說道:“不肯說就自己處理好吧,這次機會要不是你求了我那么久,我也不會管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文家寧點一下頭,“謝謝善哥�!�
蘇善一直開車把他送到了柯信航租房的小區(qū)樓下,等他下車之后就倒車離去了。
文家寧站在原地看著蘇善的車開走,突然有了一種正在演戲的錯覺,他好像在扮演一個叫做柯信航的年輕人,沒有NG,沒有收場,他需要一刻不停地提醒自己扮演好這個角色。
回到柯信航住的小屋,文家寧一下子癱倒在了沙發(fā)上,他在沙發(fā)上找到了電視遙控器,然后按開了電視機。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jīng)挺晚了,文家寧隨手換著臺,直到他看到一個頻道正在回放之前的娛樂節(jié)目,那是那天金像獎頒獎禮之后記者對陸進朗的采訪,問陸進朗對于文家寧獲得最佳男主角獎項有什么看法。
陸進朗面對著鏡頭,平靜地說道:“實至名歸。”
記者追問:“那你覺得你和他誰更加應(yīng)該獲得這個獎呢?”
陸進朗說:“組委會不是已經(jīng)宣布結(jié)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