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韓衷拿紙巾擦桌子，說道：“你奶奶恐怕不行了�！�
孫哲楊抬眼看他一眼，還是什么都沒說。
韓衷默默嘆口氣，也就沉默下來了。
韓晨心點(diǎn)了菜，回到桌子旁邊坐下，韓衷突然招手叫來服務(wù)員，說道：“加個京醬肉絲吧。”
這是孫哲楊小時(shí)候很愛吃的一道菜。
可是后來菜上來了，孫哲楊卻也沒有多夾一筷子，好像過去那些珍惜的喜歡的東西，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變得無關(guān)緊要了。
韓晨心覺得越往北天氣越冷了，雖然沒有翻過秦嶺，從地理位置上來說依然是南方，可是這里比起崇豐市來說，就是要冷得多。
吃完飯，從餐館里出來，韓衷讓韓晨心打開后備箱，他去拿件外套出來。他年齡大了，雖然車?yán)镩_著空調(diào)，可是坐久了膝蓋受不了，他想要拿件衣服搭在腿上。
韓晨心站在車前，對孫哲楊說道：“不然換我開吧�！�
孫哲楊無所謂的樣子，“沒關(guān)系�！�
韓晨心看到孫哲楊上衣的拉鏈還敞開著，露出里面的薄毛衣，忍不住說道：“衣服拉上吧，當(dāng)心著涼。”
孫哲楊看他一眼，說道：“說了沒關(guān)系�！�
韓晨心于是轉(zhuǎn)過頭去，不再多說了。
下午出發(fā)，依然是孫哲楊開車，不再是平坦寬敞的高速公路，而是狹窄顛簸的山路，速度怎么都快不起來，而且盤山路彎彎繞繞太多，坐車的人都被甩得有些難受了。
韓晨心倒是還好，韓衷坐到后來有些暈車了，他開始強(qiáng)忍著，后來忍不住了拍著駕駛座的椅背，讓孫哲楊停停車。
韓衷打開車門，去路邊吐了。
韓晨心跟著下去，給他遞了一瓶水，又拿紙給他。
回到車門邊上，韓晨心對孫哲楊說：“開慢一點(diǎn)吧�！�
孫哲楊有些不耐煩，“那得開到什么時(shí)候去了�！�
韓晨心繞到駕駛座那邊，伸手拉開車門，“我來開吧�！�
孫哲楊坐在座位上沒動，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韓晨心也沒動，就一直等著他。
后來孫哲楊解開安全帶，邁下車來，經(jīng)過韓晨心身邊的時(shí)候，伸手推了一把他的頭，就像一個哥哥收拾自己頑皮的弟弟那樣。
再上路換了韓晨心來開車，就要開得穩(wěn)一些了，然而車速也慢下來了。
當(dāng)天都黑了，他們還在盤山路上開著，逼不得已，韓晨心開得更慢更仔細(xì)了。
到達(dá)老家的村子里時(shí)，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多了，因?yàn)轫n衷提前打過電話回來，所以兄弟幾個都聚在老大家里，等著他們回來。
遠(yuǎn)遠(yuǎn)聽到汽車的聲音，一大家人就都從院子里出來接人了，有人招呼著讓韓晨心把車停到院子里面，然后韓衷第一個下了車。
韓衷的大哥大嫂最先迎上來，他們都以為是許嘉怡跟韓衷一起回來，并沒有太熱情，只是對韓衷說道：“媽的情況不太好，縣醫(yī)院的醫(yī)生說讓可以準(zhǔn)備后事了�！�
韓衷不由也難過起來。
停好了車的韓晨心和孫哲楊一起下車。
有親戚見到孫哲楊，驚訝地“哎”了一聲，然后說道：“這不是那個——”
這時(shí)韓衷對自己幾個哥哥說道：“晨誠這次跟我一起回來了，他來看看他奶奶�！�
一大家子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有人招呼道：“那先進(jìn)去再說吧�！�
韓衷的母親在縣醫(yī)院住院，醫(yī)生說治不好了之后，就抬回家里躺著了，現(xiàn)在一家人就等著她老人家咽氣了，家里上上下下都開始忙碌著給她準(zhǔn)備后事。
韓晨心和孫哲楊跟著韓衷去奶奶房間里探望她老人家，老人已經(jīng)病得有些糊涂了，大多時(shí)間昏睡著，韓衷去喊她，她也只是睜開眼看了看，然后又閉上了。
韓衷的大哥告訴他：“媽之前叫過你的名字�！�
韓衷聞言，眼眶有些發(fā)紅，坐在病床邊上握著母親的手。
孫哲楊走過來，蹲在床邊，輕聲喊道：“奶奶�！�
他現(xiàn)在還記得，小時(shí)候每次回來，都是住在奶奶這里，他奶奶是個淳樸老實(shí)的山里人，不識字，可是很勤快很靈巧。
奶奶跟他媽相處得很好，因?yàn)樗哪赣H也是個勤老善良的婦人，一輩子簡簡單單，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
孫哲楊并不知道后來許嘉怡過來這邊的情況，其實(shí)從許嘉怡第一次過來，他奶奶就不太喜歡這個女人，而且為了韓衷離婚的事情，極為罕見地對韓衷發(fā)了脾氣。
這時(shí)候?qū)O哲楊喊奶奶，自然也沒得到回應(yīng)，老人家臉色蠟黃，整個人像是深深陷進(jìn)了床鋪里面，失去了生氣。
對這個奶奶感情最弱的，大概要屬韓晨心了。
可是這種情形之下，韓晨心還是不由有幾分難過，為了親人的即將離去。
看望了老人，他們?nèi)齻�被迎到堂屋里面吃飯。
準(zhǔn)備的晚飯已經(jīng)冷了，家里的女人們又去廚房熱飯。
韓衷是韓家?guī)讉�孩子里面最有出息的，這兩年還好，前些年韓衷在外面剛剛賺了錢，還是接濟(jì)了老家父母不少，所以每次回來，這些兄弟姐妹們都對他一家接待得很周到。
韓衷一共有四個哥哥，兩個姐姐，大哥最大的孫子比韓晨心兄弟兩個年齡都還要大了。這一趟韓衷回來，一大家人都聚齊了，一桌子根本坐不下，只能家里幾個當(dāng)家的大男人坐主桌，外加上跟著韓衷一起回來的韓晨心和孫哲楊，其他年輕人都被趕到旁邊屋子去坐了。
其實(shí)大家最驚訝的，還是孫哲楊，不，在他們看來應(yīng)該叫韓晨誠，這一趟能跟著韓衷一起回來，要知道自從韓衷離婚再娶，這一家子人都再沒有見過孫哲楊了。
因?yàn)樵掝}有些敏感，在飯桌子上大家也沒說什么，只是韓衷的大哥韓康對孫哲楊說道：“你奶奶還是很惦記著你的，回來看看她是應(yīng)該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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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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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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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哲楊聞言，并沒有說什么。
時(shí)間不早了，而且大家都餓了，這一頓飯吃完了差不多就該休息了。
其他兄弟該回家的回家了，剩下韓衷和兩個兒子只能住在韓康這邊。
因?yàn)闆]有那么多房間，往年他們回來，大多是韓晨心跟韓衷住一間，許嘉怡跟韓梓馨住一間，今年韓康問韓衷怎么安排，讓他自己看著辦。
韓衷說道：“讓兩個孩子住一間吧�！�
韓康于是道：“也好，我有些話也方便跟你聊聊�！�
韓康的妻子領(lǐng)著韓晨心和孫哲楊去院子最角落的那個房間，房間里面很簡陋，只有一張雙人床，上面也只有一床厚棉被。
“條件不好，你們將就一下吧，”韓康的妻子說著。
韓康的年齡比韓衷要大上二十來歲，他妻子也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了，這一大家人并不富裕，韓晨心他們也沒什么好挑剔的，說了謝謝就提著東西進(jìn)去了。
這里條件不好大家都知道，不然每年許嘉怡也不會匆忙來了，又匆忙想走。
孫哲楊伸手關(guān)上房門，韓晨心則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被褥，說道：“有點(diǎn)潮。”
孫哲楊說：“隨便了�！�
不管奶奶是不是這兩天就要走了，他們都會在這里住上一段時(shí)間，今天是臘月二十八，接下來還要過大年三十，一直到正月里放完假離開，韓晨心和孫哲楊都會在這同一張床上渡過夜晚。
韓晨心從旅行箱里拿出毛巾和牙刷、杯子。
孫哲楊看到了，說道：“我忘帶了�！�
韓晨心把毛巾遞給他，“用我的吧�！�
孫哲楊接過來，說道：“牙刷也沒帶�！�
韓晨心無奈看著他。
孫哲楊抓了幾件衣服就出門了，哪里想著帶這些東西，他覺得這些到了哪里都可以買，沒必要非要帶上一套，可是現(xiàn)在要用了偏偏就麻煩了。
孫哲楊起身朝外面走，“我去買一把。”
韓晨心攔住他，“這么晚了你去哪里買？去找嬸娘幫你找一把新的吧�！�
然而麻煩的是，韓康家里也沒有多余的新牙刷了，這么晚，村子里的商店都關(guān)門了，哪里好為了一把牙刷把人給敲起來。
孫哲楊于是說：“算了吧，一個晚上將就了，明天早上再說。”
韓晨心把自己的牙刷遞給他，“用我的吧�！�
孫哲楊沒接，他說：“你不怕我有什么病給你傳染上了？”
“你有什么��？”韓晨心問他。
“神經(jīng)病，”孫哲楊說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說誰，然后就拿著韓晨心的毛巾朝院子里的自來水管旁邊走去。
☆、第29章
孫哲楊在院子里用冷水洗臉漱口，過一會兒韓晨心聽到他嬸娘的喊聲：“哎呀，這么冷的天，這怎么還在用冷水洗啊，廚房正在燒熱水，馬上就燒好了�！�
孫哲楊卻是說道：“沒關(guān)系�！�
過了一會兒，孫哲楊從外面進(jìn)來，把毛巾遞給韓晨心，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shí)候，韓晨心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透出來的涼意。
韓晨心拿了東西出去洗漱，他到?jīng)]有像孫哲楊那般隨意，還是讓嬸娘幫他兌了點(diǎn)熱水，簡單洗了一下才回去房間。
房間里面，孫哲楊已經(jīng)掀開了被子躺在床上了，他正在玩手機(jī)上的小游戲。
韓晨心伸手關(guān)上門，問他：“睡覺了嗎？我關(guān)燈了？”
孫哲楊說道：“關(guān)吧�！�
韓晨心于是伸手拉了門邊的開關(guān)，頭頂?shù)臒粢幌伦訙缌恕?br />
韓晨心的視野變得漆黑，只剩下孫哲楊手機(jī)屏幕的微弱光芒，照亮了孫哲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韓晨心摸索著朝床邊走去，不小心踢到了屋子中間的凳子，凳腳摩擦地面發(fā)出響聲，孫哲楊的視線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卻什么都沒說，又轉(zhuǎn)回視線繼續(xù)看他的手機(jī)屏幕。
等到韓晨心上了床，孫哲楊往里面挪了一些，又把被子給他拉了一點(diǎn)過來。
被子雖然有些潮，不過卻很大很厚，兩個人一起蓋也足夠了。
可是既然蓋著同一床被子，韓晨心不可避免地會碰觸到孫哲楊，他能感覺到孫哲楊雖然還穿著上衣，但是長褲已經(jīng)脫了，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
韓晨心的眼睛逐漸適應(yīng)了黑暗，他能看到透過窗戶和門縫照進(jìn)來的光線，屋子里的家具在黑暗中也顯示出模糊的輪廓來。
韓晨心坐在床上，蓋在被子里脫衣服。
他先把外面的牛仔褲脫下來，然后搭在了床邊上，赤裸的雙腿伸長的時(shí)候，不小心碰到了孫哲楊的腿，雖然是用冷水洗的腳，但是孫哲楊的雙腿依然比韓晨心腿上的溫度高。在碰觸到的瞬間，孫哲楊就往旁邊把腿挪開了。
韓晨心下意識看了孫哲楊一眼，見到他仍然是平靜地看著手機(jī)屏幕，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于是韓晨心接著把羽絨服和毛衣都脫了下來，里面是件襯衣，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脫了，因?yàn)闆]帶睡衣來，就只能這么睡了。
孫哲楊還是在看著屏幕，可是他的手指已經(jīng)停下來沒有動作了。
韓晨心并沒有催促他睡覺，自己翻了個身背對著孫哲楊。
其實(shí)他已經(jīng)很疲倦了，但是在這種陌生的環(huán)境中，并不是說一閉上眼睛就能睡著的。農(nóng)村的老房子隔音不好，外面院子里嬸娘說話的聲音清楚地傳了進(jìn)來，還有隔壁房間，那是韓衷的房間，從剛才開始，韓康就一直在韓衷的房間里跟他說話，兩個人聲音很低，隔著一堵墻壁只能聽到模糊的低沉的聲音，卻聽不清是什么。
接著，韓晨心聽到身旁的孫哲楊開始脫衣服了。
孫哲楊把外套和毛衣脫下來，里面是件長袖體恤，也脫了下來。
在他躺下來的時(shí)候，韓晨心下意識想要往外面挪一點(diǎn)，突然，孫哲楊的手臂繞到他身前，擋住了他的小腹，說道：“別動了，再挪就蓋不到被子了�！�
韓晨心覺得被孫哲楊碰到的地方快要燒起來了。
不過孫哲楊很快收回了手，拉了一下被子，平躺著安靜地睡了。
韓晨心又躺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抵不過長途跋涉的疲倦，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覺韓晨心意外地睡得很熟，一整個晚上好像連夢都沒有做。
孫哲楊早上比韓晨心先醒過來，他還沒睜開眼，就已經(jīng)能感覺到身邊的人緊緊貼著他。孫哲楊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韓晨心緊靠在他肩上的睡顏。
韓晨心雙眼閉著，似乎還睡得很熟，這樣貼近了看，他的眼睫毛非常地長，五官也格外俊挺，作為男人來說甚至是稍微有些秀氣了。
而且，這時(shí)候韓晨心的一只手臂還搭在孫哲楊胸口，自己的右手臂被他半邊身子壓著，都有些發(fā)麻了。
孫哲楊動了動，可是他一動，就看到韓晨心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然后那只手臂微微用了些力，將他摟得更緊。
孫哲楊仰著頭看頭頂?shù)奶旎ò�，緩慢地呼出一口氣來，聽起來像是在嘆息。
韓晨心又過了一會兒才醒過來，因?yàn)樗牭酵饷嬖鹤拥某橙侣暳恕傂褋砟菚䞍河悬c(diǎn)模糊，韓晨心睜開眼看了孫哲楊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個什么狀態(tài)，連忙把手收了回來，說道：“對不起�！�
孫哲楊問他：“你有習(xí)慣抱著東西睡覺？”
韓晨心搖頭，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他坐起來，伸手拿過襯衣來穿上，身邊孫哲楊也坐了起來，伸手去拿丟在床尾的衣服。
那一瞬間，韓晨心覺得這種氣氛微妙到了極點(diǎn)，他想要找些話來說，可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最后還是只能悶著頭扣襯衣的扣子。
孫哲楊穿好了T恤和毛衣，直接掀開被子站起來，伸腿從韓晨心身上跨過，然后下了床去拿他放在椅子上的褲子。
韓晨心扣扣子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視線固定在前方發(fā)起愣來。
孫哲楊把褲子和外套都穿上了，回過頭來，看到韓晨心襯衣扣了一半坐在床上發(fā)愣，忍不住問道：“還沒睡醒？”
韓晨心回過神來看他一眼，然后繼續(xù)扣沒扣完的扣子。
早飯是稀飯加饅頭。
韓衷因?yàn)槠鸬迷缧�，已�?jīng)吃過了，到了韓晨心和孫哲楊吃飯的時(shí)候，飯桌上除了他們，還有兩個小孩子。
咸菜豆腐乳下稀飯饅頭，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環(huán)境不同，韓晨心覺得東西好像格外好吃。
孫哲楊坐他對面，埋著頭在喝稀飯，大口大口地喝了半碗稀飯，然后拿起饅頭就著咸菜兩口就是一個。
旁邊兩個小孩子都在看他們。
韓晨心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看了看他們兩個。
兩個孩子依然是一邊漫不經(jīng)心扒著飯，一邊看他們。
吃完飯，韓衷讓孫哲楊和韓晨心跟他一起去幾個伯伯姑媽家里看看。
孫哲楊卻拒絕了，“我不去。”
其實(shí)對于老家這些親戚，孫哲楊并不記恨什么，否則他也不會跟著跑這一趟回來看奶奶了，但是他不愿意跟著韓衷去見那些親戚，因?yàn)樗幌胱屓思乙詾樗终J(rèn)回了韓衷這個父親了。
“我都不姓韓了，跟你走一趟有意思嗎？”孫哲楊這么說道。
韓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孫哲楊改名改姓這件事他雖然一直都知道，可是并不愿意去承認(rèn)，他每次喊他依然是喊的以前的名字。
有些矛盾，韓衷也不想擺到眼面前來說，畢竟隨著年紀(jì)越大，他脾氣越收斂，也越開始抗拒和害怕沒完沒了的爭吵。
可是孫哲楊這話說的絲毫不留情面，院子旁邊站著的，大伯家里的兒媳婦和孫子都聽到了，有些尷尬，卻沒人過來說什么。
孫哲楊最后說道：“你們?nèi)グ桑页鋈プ咦�。�?br />
說完，孫哲楊一個人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韓衷沉默了一會兒，對韓晨心說道：“我們走吧�！�
本來韓衷一開始的打算是一個上午把幾個兄弟家里都轉(zhuǎn)上一遍，可惜走到了二哥家里就停下來了，他們兄弟許久不見了，總是有許多話要說。
韓晨心陪著坐了一會兒，實(shí)在是有些無趣，便告訴韓衷說他自己出去外面看看。
從二伯家里出來，韓晨心沿著大路走了一段，見到大伯家里幾個小孩子在路邊玩，于是走過去問道：“你們見到跟我一起來的那個表叔去了哪里嗎？”
立即有個小孩子伸手給他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