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導(dǎo)致我不敢讓周彥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他，所以每次面對他的時候，我總是小心翼翼，眼神躲閃，不敢看他。

    我怕。

    我怕濃烈的感情會從眼睛溢出來。

    .......

    唇齒邊帶來的撕咬痛感把我拉回神，周彥翻下身，將額前濕漉漉的碎發(fā)抓到腦后。

    昏暗的燈光，灼熱未平的呼吸，凌亂的床單。

    歡愉過后窒息的安靜。

    沉默半晌。

    周彥失望地凝視著天花板，他嗓音平靜：

    「林顏，并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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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那年我睡了你才喜歡你，我們以前見過�！�

    「我爸媽離婚那天電閃雷鳴，我跑出了壓抑的家，我無處可去，最后狼狽地蹲在昏暗的巷子里，檐下的水珠淅淅瀝瀝地往我身上打，我無措地埋著頭，一把黑色雨傘出現(xiàn)在我的頭頂�！�

    「雨幕里，清瘦的女孩扎著馬尾，穿著校服，皮膚白皙得像泛著光，顯得她嘴角的淤青更加明顯�！�

    「我當(dāng)時在想，她是打架了嗎？她笑著從寬松的校服口袋里掏出一顆糖，彎下腰塞在我手里�！�

    「她說，大哥哥，心情不好嗎？吃顆糖吧，生活會甜點�！�

    「她把傘留給了我，把書包舉在頭頂跑了出去，直到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再后來見面，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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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那年來我家，你伸出手怯生生地喊我哥，從那時起，我知道，你會困住我一輩子�！�

    我怔了怔。

    喉嚨有些發(fā)緊。

    原來我和周彥以前就見過。

    其實那天并不是我打架了，嘴角的傷是被我媽拿茶杯砸的。

    周彥目光落在我臉上，臉色微沉：

    「林顏，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和你相處后，我發(fā)現(xiàn)你膽小怯弱，所以我一直在等你長大，等你長大后引導(dǎo)你學(xué)會使用愛的勇氣�！�

    「你和我提分手，在我意料之中，在這場愛里，你是被愛者，我做好了你會隨時離開我的準(zhǔn)備，但林顏�！�

    「我沒想到你會為了離開我，而輕賤自己，去和一個剛認(rèn)識沒多久的男人上床�！�

    周彥的語氣微微發(fā)著顫：「我是喜歡你，但你別忘了，當(dāng)年是誰先撩的我，是誰先朝我伸的手�！�

    我冷笑。

    輕賤？

    「可是哥，你了解我嗎？你知道我在什么樣的家庭里長大嗎？」

    我情緒失控，死死地扣著手心：

    「我親爸坐牢了，我爸是個小偷，我從小到大都被別人說是小偷的女兒。」

    「我媽認(rèn)為我有偷東西的遺傳基因，她在屋里和我的房間都安裝了攝像頭，我從小到大一點隱私也沒有。」

    「初一的時候，我同桌的項鏈丟了，她說是我拿的，老師叫了家長，我媽問都不問，認(rèn)定是我偷的，拿起老師桌上的茶杯往我臉上砸，逼著我給同桌道歉，可我明明沒偷東西啊，就因為我爸是小偷，我媽包括我的那些同學(xué)都刻板地認(rèn)為我也是小偷�！�

    「那天后，我媽對我很失望，她開始不理我，我很慌，我很怕，我沒了爸爸，不能再沒有媽媽了，從那天開始我更加卑微地討好我媽，我渴望母愛，我不敢讓她生氣，我變得乖巧聽話，有人欺負(fù)我，我就忍氣吞聲，我努力學(xué)習(xí)，骨子里變得自卑敏感，我生怕她不要我，我從小到大都在卑微地乞求親情�！�

    「哥，我不敢忤逆我媽，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的關(guān)系，她好不容易找到良人嫁給了周叔叔，」我眼眶灼熱，眼淚越流越兇，「如果我不和你斷了，她會不要我的�！�

    「哥，對不起，是我犯賤先招惹的你，我就是個膽怯的二流貨色，我們的關(guān)系不能被周叔叔知道。」

    「所以，我們斷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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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彥望著我，眸子里充斥著心疼，他喉結(jié)滾動，伸出手小心翼翼拭去我臉上的淚：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原生家庭�！�

    我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原生家庭的事。

    我媽也將那段婚姻視為恥辱，絕口不提。

    夢回陳年，破碎不堪鮮血淋漓的回憶涌上腦海，眼淚決堤，簌簌地往下滾落，如洪水卸閘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說話也變得酸澀艱難：「哥，我這樣卑微膽小的人不值得你喜歡�！�

    周彥看著我眼淚越落越多，眸子里閃過心疼自責(zé)，他輕輕地抱著我，哄小孩似的拍撫著我后背：

    「你值得我喜歡，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優(yōu)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