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別聽那個戴眼鏡的胡說�！�
樂知時笑了笑，他并沒有被徐霖的話激怒，
相反的，
他某種程度上燃起了斗志，希望自己能夠順利進(jìn)入設(shè)計組，
和徐霖正面較量。
法學(xué)院的參賽選手帶著自己的作品接續(xù)上臺，
進(jìn)行講解，和之前的樂知時一樣，
拿到“湖”這個主題之后，大家的設(shè)計風(fēng)格基本類同，色彩上大多是青色、湖綠色，
設(shè)計上也以水袖扎染等中國風(fēng)設(shè)計為主，有幾個設(shè)計概念有著驚人的相似，樂知時看到評委交頭接耳，但表情都不太理想。
“創(chuàng)意都好相似啊。”蔣宇凡自覺自己是外行人，只在樂知時旁邊很小聲地說，“說是一個人設(shè)計的我都信�！�
樂知時點點頭，正要說話，一個長相清秀，穿著一身漢服的女生上臺了，她說話聲音很細(xì)，也很膽怯，但只一句話就吸引了樂知時的注意。
“這身衣服是我自己動手做的�！�
坐在臺下的評審也十分驚喜，連連點頭，“做得不錯，你不說我們都想不到。”
蔣宇凡看著她的ppt，靠到樂知時旁邊，“但是她的設(shè)計和前面的差不多，都是中國風(fēng)水墨畫感覺的�！�
“沒關(guān)系�！睒分獣r解釋，“藝術(shù)節(jié)上院和院之間是團(tuán)體比賽，和你們的情景劇一樣，一個團(tuán)隊里需要設(shè)計，但最后總是要做出衣服穿在模特身上，所以也需要工藝制作的人，有她勝算會更大一點�！�
蔣宇凡明白過來�？伤X得很奇怪，周圍的人沒上場的都在不斷地查看自己的ppt和設(shè)計稿，準(zhǔn)備接下來的講解，唯獨樂知時，津津有味地聽著他人的作品展示，還把自己喜歡的作品和人名記錄在本子上，好像他才是評審一樣。
輪到樂知時上臺，他看起來和平時沒太大區(qū)別，打開ppt之后對臺下評審露出一個笑容，十分自然地做了開場白。蔣宇凡坐在下面，看見前排不少妹子拿起了手機(jī)，鏡頭全都對著樂知時。
“這是我以湖為主題做出的五組設(shè)計稿�！蓖队吧戏懦鏊碾娮邮掷L稿，三組女裝，兩組男裝，風(fēng)格都是偏清冷迷離的，“我的設(shè)計思路來自于夜晚的湖水，所以在這里我采用了大面積的深色，點綴銀絲和偏光設(shè)計，第一套是緞面長裙，裙擺模擬水流的S弧剪裁，冷銀色和藍(lán)色偏光凸顯出湖水波光粼粼的特質(zhì)……”
他簡單地對自己的設(shè)計進(jìn)行了講解，臺下的評審連連點頭，其中一個特意問道，“你的創(chuàng)意很特別，方便跟我們分享一下創(chuàng)作過程和靈感來源嗎？”
正聽著對方的提問，樂知時偶一瞥眼，好巧不巧看見一個人從階教的后門走進(jìn)來，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靈感來源”。
宋煜穿著白襯衫和鉛灰色大衣，戴著銀絲眼鏡，出挑又斯文，他不動聲色地在最后一排落座，注視著樂知時。
“靈感……”一直十分順暢的樂知時忽然間有些卡殼，白皙的臉頰很快泛了紅。他抿了抿嘴唇，還是很直率地給了他們答案，“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給我的靈感�！�
臺下為數(shù)不多的參賽選手都開始議論起來，大家都是法學(xué)院的學(xué)生，圈子小，樂知時從入學(xué)就是學(xué)院里人氣最高的新生，誰都沒想到會在初選的時候聽到這樣的八卦。
蔣宇凡先是吃了一驚，然后又皺眉想了想。
他覺得這個重要的人很有可能是樂知時他哥，畢竟這孩子是個啥也不懂的兄控。
但沒想到的是，樂知時又說出了下一句。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湖光映在他臉上，很好看�！�
聽到這句，蔣宇凡又覺得不像是他哥了，但是他始終不敢相信樂知時會有喜歡的女生，而且還不告訴他，他覺得心痛。
樂知時垂下眼，睫毛遮掩住一部分情緒，但耳朵還是紅的，仿佛從剛才那個自信而隨和的設(shè)計者變成一個單純羞澀的大男孩，“……我都看呆了。所以當(dāng)時就有了靈感，一開始我和大家一樣，把湖局限在白天的時候，綠水碧潭，但夜晚的湖光也很美，冷冷的，很神秘�！�
評審贊許地點頭，“不錯，創(chuàng)意很獨特，而且美感的把控也很到位。而且這個背后的故事也挺美的�！彼徽f完，下面的人都笑起來。
“可以了，下一位吧�！�
樂知時下了臺，但沒有直接坐到宋煜的身邊，而是低著頭一路走，回到了之前坐的位子上，他覺得很熱，于是拉開拉鏈，脫掉了衛(wèi)衣外套，只穿一件單薄的棉質(zhì)長袖，趴到桌子上。蔣宇凡湊上去跟他說話，還攬住他的肩膀。
從宋煜的視角看，樂知時的背影總是很可愛，頭發(fā)微卷，像個毛絨玩具。
“你太牛了，這個設(shè)計特別驚艷，我覺得你肯定能進(jìn)�！笔Y宇凡又起了八卦的心，“不過你剛剛說的那個重要的人……是誰啊，我怎么不知道有這號人？”
“那個……”樂知時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而且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想著宋煜。
手機(jī)忽然震動了一下，樂知時低頭檢查。
[哥哥：把外套披上。]
看到這句，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
宋煜定定地注視著他，眼神溫和。樂知時很清楚，這張面孔就是他設(shè)計稿里被模糊了的臉，為了讓他不那么像宋煜，樂知時改了好幾遍稿子。但無論改得多么面目全非，喜歡他的心都掩飾不了。
他又扭回頭，按照宋煜的話把外套披在身上。
最后一個人的講解在這時候結(jié)束了，周圍的人都起身往外出，一部分走到后門，一部分從前門走。經(jīng)過的人都會看一眼宋煜，一連好幾個都是如此，樂知時便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朝著宋煜的方向走過去，停在他前面。
見樂知時走了，蔣宇凡也跟著起來，意外看到了宋煜，連忙向他問好，“學(xué)長，你怎么來了？”
“聽說這邊初選，來看看。”宋煜也站了起來，和樂知時并肩走出教室。
外面的天色將暗未暗，蔣宇凡趕著陪女朋友吃飯，急著走了，說晚上給樂知時帶好吃的回宿舍。只剩下兩個人，樂知時便更靠近宋煜一些。
宋煜以為他冷，想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樂知時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阻止了他，“我的外套很厚�！彼糇×怂戊系氖直郏炙砷_來，依舊貼著他走，問了之前蔣宇凡已經(jīng)問過的問題，“你怎么過來了？”
但宋煜給了不同的答案。
“我來看看你利用我做了什么好事�！�
這話帶著點調(diào)侃的意思，樂知時覺得抱歉，又覺得宋煜很可愛，于是忍不住摸了摸他手臂，“那你覺得怎么樣？”
宋煜這回沒有調(diào)笑了，微微點頭，語氣認(rèn)真，“很有設(shè)計感，或許你也可以試試做這一行�！�
“那還是差遠(yuǎn)了�！睒分獣r覺得這已經(jīng)是非常高的褒獎了，于是也有些飄飄然，像是充好氣的氫氣球，直往上飄。想牽手，但人來人往，他必須忍耐。
宋煜帶著他去了很隱蔽的一個小館子里，不在校園內(nèi)，在家屬樓外。吃飯的也大多都是小區(qū)里的住戶。他點了一份陶罐煨的雞湯，里面放了燉得綿密的板栗仁和橙黃的蟲草花，還有一大份樂知時喜歡吃的鹵菜，滿滿當(dāng)當(dāng)塞在一個瓷制湯盆里，上面淋了一層鮮亮的辣油，撒了些許白芝麻。
熱米飯一上上來，樂知時就舀了一勺香濃的鹵汁放在飯上，拌了拌，一大口塞進(jìn)嘴里，裹著醬汁的米飯彈牙又入味，是很樸實的美味。
這家餐館的鹵菜讓樂知時想到了他們高中門口的婆婆鹵味，只吃了一口，他就想到那天躲雨的情形，想到宋煜拿著傘，回到長廊接他的那一幕。
樂知時出神地想，或許他那個時候就有點喜歡宋煜了，只是自己察覺不了。
否則在宋煜畢業(yè)之后，他為什么會害怕獨自一人呆在那條長廊上呢。
但如果讓樂知時試著去回溯自己的感情，他可能真的找不到變化的那個點，因為他從遇到宋煜的那一天起，就已經(jīng)很喜歡他了。
宋煜吃的比平時多了一些，樂知時便問了一句，“你很喜歡這家嗎？感覺胃口不錯�！�
“我是覺得你會喜歡�！彼戊嫌纸忉屨f，“中午沒時間吃飯，晚上一起吃了�！�
樂知時對他這種對自己不負(fù)責(zé)的說法感到很不滿，“你不可以這樣，沒有時間吃飯你就應(yīng)該告訴我，我可以給你送�！�
“你下午初選�！�
宋煜的潛臺詞很明確，但樂知時依舊不買賬，“那你也應(yīng)該告訴我，沒有什么事比你重要�！�
他的聲音有些大了，隔壁桌的情侶往這邊瞟了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
宋煜靜靜地用筷子把雞肉上的皮和骨頭都去掉，在蘸水里沾了沾，放到樂知時的碗里，這像是他的示弱和安慰。樂知時聲音軟下來，“你下次告訴我啊。”
“我會的�！彼戊险Z氣鄭重，讓樂知時心里好受一點。他吃掉了宋煜夾給他的雞肉，又說，“我會一頓三餐給你發(fā)消息催你的�！�
“好�！�
宋煜知道自己可以不用把沒吃飯的理由說出來讓樂知時擔(dān)心，但他忍不住想說，于是他看到樂知時為他著急，為他發(fā)一點難得的小脾氣。
有時候宋煜很需要這樣子的事來證明點什么，好讓他越來越渴望樂知時的那顆心有個落腳點。
但他終歸還是不忍心樂知時著急的，所以又補(bǔ)充道：“只是因為之后想換方向，可能要換組，想快點做出點成果，盡快通過。忙過這一陣子就好了。”
事實上并沒有這么簡單，他在老師辦公室從三點待到五點半，聽他說了許多宋煜不愿聽的、與學(xué)術(shù)也無關(guān)的話，因此差一點趕不上來看樂知時的初選，好在比較幸運(yùn)，樂知時是倒數(shù)第二個。
樂知時是知道宋煜的，他在之前的組承擔(dān)了很大一部分工作，導(dǎo)師應(yīng)該不情愿放他走。
“那你的導(dǎo)師同意了嗎？”
宋煜沒有直接回答，并且像是帶了一點情緒。
“準(zhǔn)確的說，他只是我的本科畢設(shè)導(dǎo)師，我還沒畢業(yè)，碩士期間的工作還沒有展開，談不上需不需要他同意。”
宋煜又說，“我本來想去的組現(xiàn)在換成另一位導(dǎo)師負(fù)責(zé)了，等到保研之后我應(yīng)該會去他那里�！�
樂知時不是很懂他的專業(yè)，所以也沒有多問，“反正你如果不好好照顧自己，我就會生氣�！�
“你以前從來不生氣�！彼戊险f，“除了你生病的時候。”
樂知時想，不對宋煜生氣是因為他沒有那個立場。
“我現(xiàn)在會生氣了，而且會對你發(fā)脾氣�！睒分獣r托著腮，“怎么樣？”
“只要你不生病，想怎么發(fā)脾氣都可以。”
樂知時聽了這樣的話，沒理由不心軟，沒忍住，又用他的小腿夾了夾宋煜的腳踝，隱蔽地撒了個嬌。
一頓飯吃完，他們從家屬樓的門往學(xué)校走，在黑暗的小路牽了三分鐘的手。時間很短，可樂知時的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說不清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太喜歡�；蛟S兩者兼有。
途徑梅操，看見露天播放的電影和烏泱泱的人，樂知時才想起來今天周五。
“好多人啊�！彼贿呑�，一邊朝屏幕的方向望去，依稀可以看到男女主角的臉，是一部歐美愛情片。
宋煜只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樂知時想去看看。于是他也沒有商量，直接就朝著那個方向走了，而樂知時就像一只和主人寸步不離的小動物，在偏離航向的第一時間飛快趕到身邊，又貼上了宋煜的手臂。
“我們要去看電影嗎？”他的語氣有些激動。
“嗯�！�
人很多，宋煜伸手稍稍攬住樂知時，四周圍已經(jīng)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他們只得站著，站在人群的最末尾。電影里的男女主角漫步在黃昏的河岸邊，說著兩人都喜歡的一本書。女主角很意外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說今天是她的生日，樂知時則傻乎乎地和熒幕對話，“好巧，明天是我生日�！�
宋煜勾起嘴角，把樂知時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理得柔順些，替他戴上衛(wèi)衣外套的帽子，說自己想買點水，問樂知時有沒有想要的。
樂知時搖了搖頭，難得地沒有提出要求，只讓他快點回來。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擠在黑暗中，很多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樂知時甚至在靠近屏幕右側(cè)的角落看到了疑似秦彥的背影，但人頭攢動，他看不清，踮起腳又歪著腦袋，再看到的時候，疑似秦彥的家伙正在和女朋友接吻。
樂知時的臉有些發(fā)燙，感覺偷窺到了什么，踮起的腳落下，沒站穩(wěn)，一不小心向后仰去，被一只手扶住后腰。他還沒有回頭，就知道是宋煜。
“你回來了？”
宋煜點了點頭，他手里的便利店袋子里沒有水，只有一盒芝士蛋糕。
“你不是不喜歡吃甜嗎？”樂知時拿出蛋糕盒子，打開來，奶香味很濃。
“給你買的。”宋煜又說，“唯一一個不含面粉的蛋糕。你明天的生日蛋糕媽說她會做了送過來�！�
“我知道的�！睒分獣r拿起塑料小勺想舀一勺，但被宋煜阻止了。熒幕里，男主角為女主唱了生日快樂歌，宋煜對樂知時說，“能提前一天過生日嗎？”
他這個要求很無理，又有些草率。沒有人會拿著一個從便利店保鮮柜里買來的十幾塊錢的小蛋糕，問自己喜歡的人可不可以把現(xiàn)在當(dāng)做是生日，沒有禮物，也沒有驚喜。
但樂知時恰好是一定會同意的那個人。
“好啊。”樂知時站在冷風(fēng)和人群里，笑得很甜。不遠(yuǎn)處的大熒幕里，男主角拿出一枚打火機(jī)，火苗點起來，他把這個當(dāng)做蠟燭，遞到女主的面前，他說許個愿吧。
熒幕的光照在樂知時的臉上，他問宋煜：“沒有蠟燭，我們還許愿嗎？”
“有�！彼戊蠌目诖锬贸鲆缓邪俅硷灨�，如果樂知時不提許愿的事，他是決計不會把這個蠢辦法暴露給他看的，他并不想承認(rèn)自己為了找一支蠟燭的替代品，在便利店多留了五分鐘。
他把抹茶味的細(xì)長餅干插在蛋糕上，然后說：“這就是蠟燭�！�
樂知時也沒有反駁，笑著地閉上眼，又睜開眼，然后演技逼真地吹了一下。蠟燭的功能用完，宋煜就把百醇餅干抽掉了，“這個你不能吃。”
“好吃嗎？”樂知時好奇問道。
“一般�！彼戊喜幌胱屗捚饋�，盡管樂知時已經(jīng)不是吃不了就哭的小孩子了。
樂知時吃了一口蛋糕，又給宋煜喂了一口。電影里的男女主角也過完了那個簡單的生日。
“為什么要提前過？”樂知時含混地問。
宋煜靜靜地站了片刻，眼睛望向遠(yuǎn)處，“明天人很多，大家都會來給你過生日�！�
樂知時這才明白，原來他只是想單獨和他過一次生日，哪怕他真的很忙，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一切都特別的臨時和草率，但他還是想要。
“好冷好冷�！睒分獣r故意說得很大聲，周圍有些人扭頭看他，然后他又像是裝成故意鬧著玩那樣，扯開宋煜的大衣，自己鉆過去，“讓我捂一捂�！�
宋煜一開始覺得奇怪，看見圍觀的人看著他們笑，又扭回頭繼續(xù)看電影。天完全黑下來，沒有太多人在意他們的舉動。
樂知時面對面鉆到他懷里，手臂在大衣里抱住他的后腰，持續(xù)的時間不長，很快就松開了。
“那我現(xiàn)在算是十九歲了嗎？”
宋煜的唇邊浮現(xiàn)一絲笑意，“算嗎�！�
他抬手撥了撥樂知時的額發(fā)，眼神有些失焦，“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你九歲的樣子�！�
“只有九歲嗎？”樂知時仰頭問他。
“三歲也記得，四歲，五歲……”宋煜想了想，“好像都記得。”
樂知時想，或許在他眼里，自己永遠(yuǎn)都是個孩子。
“宋煜�！睒分獣r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湊近了些，在嘈雜的人聲和對白里開口，聲音很輕，像是許愿。
“我們是兄弟的時候，你是哥哥，我是弟弟，我們是不平等的。我需要你的照顧，你什么都不需要�！�
宋煜靜靜聽著，看向他的眼睛。
“現(xiàn)在不是了，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是我的。我們很平等�！�
“我需要你，你能不能也需要我？”
第65章
生日快樂
宋煜的理智稍稍出離了幾秒，
很短暫就又恢復(fù)。
樂知時的眼神很亮，鼻尖和臉頰被冷風(fēng)吹得發(fā)紅，仰視他的樣子看來十分單純，
見宋煜不回答，他又伸手牽住宋煜的袖子。
“嗯�！彼戊宵c了點頭。
電影里的男女主角接吻了，
露天操場上出現(xiàn)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和小歡呼，
正值青春的大家都為此害羞或激動。
樂知時聽到聲音，也回頭望了望，
又轉(zhuǎn)過來，耳朵有些紅。
宋煜以前討厭人多的地方，也厭惡別人跟風(fēng)起哄，但現(xiàn)在卻意外地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美好，唯一的遺憾是無法在這里吻他。
“那你答應(yīng)我的事要做到，
不能只是說一說�！睒分獣r和他靠很近，在吵鬧的人群里踮了下腳對宋煜說，“你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词拢?br />
我都會做的�！�
宋煜點頭，他知道樂知時是不會說假話的人，
所以又忍不住逗他，
“什么都行？”
樂知時飛快點頭，幾乎沒有思考，
但還是在他對宋煜極低的下限里勾選了一個條件，
“只要不違法。”
宋煜被他逗笑了，“挺對得起你的專業(yè)。”
“你記得小時候我送給你的貼紙嗎？你只用了一張�！睒分獣r握住他的手臂。
宋煜反問，
“我用過嗎？”
“用過！你六年級的那個暑假，我在你房間里讓你陪我玩游戲機(jī)。”樂知時很快速地回答了，但說下一句的時候表情不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