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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南都沒有海,岱州離海更是隔了十萬八千里。他應(yīng)該從沒見過海,他幼時是去哪里的海堆的沙堡呢?”賀思慕顛著明珠,悠悠道:“這個家伙,不太對勁啊,幫我好好查查他�!�

    段胥離開賀小小的小院門口,面帶笑意悠然地往回走�?熳叩教馗T時,有幾個孩子在街上蹴鞠,一腳下去失了力道,藤球便疾速朝段胥飛來。孩子們的驚呼聲剛剛響起,他就更快地側(cè)身抬手,五指穩(wěn)穩(wěn)地抓住那藤球。

    有個小男孩便跑過來,段胥把藤球遞給他,這小孩仰著頭看向段胥,滿臉好奇道:“大哥哥,你怎么笑得這么開心呀?”

    段胥蹲下來,笑意盈盈地摸摸他的頭:“今天遇見一個很有趣的朋友。”

    “一個能看見風(fēng),卻很可能不辨五色,不知冷暖,不識五味的人�!�

    小男孩露出迷惑的神情,不解道:“好奇怪的人呀,這不是很可怕嘛!”

    “可怕?哪里可怕?”段胥偏過頭,笑容更加燦爛了:“這多有趣啊。”

    小男孩哆嗦了一下,他現(xiàn)在覺得這個大哥哥也怪可怕的。

    “將軍!”

    段胥抬眼看去,看見夏慶生帶著一班士兵朝他走來。他站起身,夏慶生便抱拳行禮,面露憂慮道:“將軍,這里不比南都,您不能總是一個人行動……”

    段胥拍拍夏慶生的肩膀,不反駁也不答應(yīng),只是道:“吳郎將來了嗎?”

    “在里面候著了。”

    “好,我們進(jìn)去�!�

    第8章

    比武

    其實(shí)按照道理來說,踏白軍的將軍之位應(yīng)該是吳郎將,吳盛六的。

    他出身貧苦人家,家里排行老六,實(shí)在吃不飽飯才去投了軍。在軍中這么多年,他一向以勇猛聞名,校場比武從來沒輸過,領(lǐng)兵打仗更是不要命,不到三十就升到了郎將的位置,眼看著馬上就能統(tǒng)領(lǐng)一軍,了卻多年夙愿。

    誰知從天而降一個南都的貴族子弟,不到二十就與他并列郎將之位。踏白軍徐將軍戰(zhàn)死時,還當(dāng)著數(shù)萬將士的面把踏白軍托付給這毛頭小子。吳盛六尋思肯定是段胥那顯赫的家族施壓,徐將軍才做出了違心之舉。

    大敵當(dāng)前時他忍了,如今涼州已經(jīng)收復(fù),他對段胥便沒什么好臉色,只盼他早日回去南都。畢竟這邊關(guān)的刀劍橫飛,可不是細(xì)皮嫩肉的貴族子弟能受得了的。

    此刻吳盛六站在太守府的大院里,孟晚請他坐他也不坐,就抱著個胳膊板著臉,不耐道:“老子還要回去練兵,有話快說!”

    段胥帶著個俊朗的笑臉,和和氣氣地走進(jìn)院里,在他后面那守城的韓校尉也走了進(jìn)來。

    “這幾日吳郎將忙著操練士兵,辛苦呀�!倍务憔拖駴]看見吳盛六這張臭臉?biāo)频�,拍拍他的肩膀。他比吳盛六高出半個腦袋,氣勢上就壓了吳盛六一頭。

    吳盛六就更窒悶了。

    段胥也不管吳盛六梗在院子里,自己徑直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盞笑道:“現(xiàn)在孟校尉、夏校尉、韓校尉和吳郎將都在此了。說白了,我的人和吳郎將的人都在此處,此時大軍稍定,我想提一位校尉做郎將。”

    吳盛六放下胳膊,看了看孟晚和夏慶生,面色不悅:“將軍是要提誰?夏慶生?”

    “嗯。郎將以為如何呢?”

    吳盛六氣不打一處來,這段舜息真以為踏白真就是他的踏白?才收復(fù)涼州沒多久,就急著在軍中安插自己人?

    他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盞都跳了起來,他氣道:“他夏慶生才在踏白打過幾場仗?”

    “四場仗,以三千騎兵殺敵逾萬,士卒雖死未有后退者。”段胥答道。

    大梁軍隊(duì)多年未有大戰(zhàn),軍紀(jì)松懈,在抵抗丹支軍隊(duì)時常常潰逃,前期的踏白軍也不例外。段胥統(tǒng)領(lǐng)踏白軍后軍法極嚴(yán),凡有避戰(zhàn)后退者殺無赦,死于軍法下的士兵有千百余人。前段時間監(jiān)管墳地分配受賄的士兵,都被他杖責(zé)四十。

    于是這話就戳了吳盛六的肺管子。他高聲說:“那是你把最精銳的兵都給了他,再說他打的那些仗,不都是跟著你……”

    意識到再說下去就要夸起段胥來,畢竟踏白能奪回涼州,確實(shí)是段胥的首功。吳盛六停下話頭,仰著下巴道:“老子不服,我韓兄弟在軍中三年軍功赫赫。我說句實(shí)話,段將軍你原先那郎將位置就該是韓兄弟的。如今你升了將軍卻要提拔別人做郎將,我不服!”

    段胥轉(zhuǎn)頭看向韓校尉,這個高大話少的疤面男人立在風(fēng)中,也不過二十出點(diǎn)頭的年紀(jì),卻沉穩(wěn)得像是一塊黑色的石頭。他笑道:“韓令秋,你服氣么?”

    韓校尉似乎是沒想到會被點(diǎn)名,他抱拳行禮,說服也不是說不服也不是,只好低眸道:“令秋全聽兩位大人做主�!�

    段胥凝視了他一會兒,轉(zhuǎn)頭看向這寬闊的院子。隆冬之際樹木蕭條,稀稀疏疏地分布在院子邊緣,顯得這闊氣的院子更大,院子地面由青磚鋪成,兩邊立著兵器架。這涼州太守生前也是個愛習(xí)武之人。

    “聽說吳郎將熱衷比武未嘗敗績,可愿與我一比?”段胥站起來,抬起胳膊拉伸筋骨,笑著望向吳盛六:“若是我贏了,就提我舉薦的人,若是你贏了,就提你舉薦的人。如何?”

    吳盛六聞言只覺得這賭局正中他下懷,大笑起來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將軍可別食言�!�

    他力大無窮,武藝高超在踏白軍里都是聞名的。前幾場仗看下來,段胥也會些功夫,但貴族子弟無非就是些花拳繡腿。

    吳盛六拿了他的武器長刀,昂首挺胸首先走進(jìn)庭院正中。

    坐在太守府大院屋頂上的沉英看著這一幕,不禁擔(dān)憂起來。

    “將軍哥哥為什么要同那個叔叔打架?那個叔叔比將軍哥哥壯多了,長得也兇,一看就很能打架,哥哥不是要輸嘛!”

    他戴著段胥那日送給他們的帷帽,黑紗遮了大半個身子,賀思慕便坐于他身側(cè),二人之間的屋脊上還放著一碟瓜子。兩個人歪歪斜斜地靠在太守府屋頂上,邊嗑瓜子邊看戲。

    賀思慕在那頂帷帽上施了咒法,戴上這頂帷帽之人便隱匿身形,不能被凡人所見。她自己更是有一百種方法隱身,此時她和沉英雖坐在屋頂上,但是院中眾人沒一個看得見她們。

    她對沉英說這也是個戲法,沉英這好騙的孩子對此深信不疑。

    “那吳郎將要輸�!辟R思慕嗑著瓜子,悠然道。

    沉英大惑不解地轉(zhuǎn)過頭來,問道:“為什么?吳郎將看起來更強(qiáng)壯哎�!�

    “他頭骨長得不好看�!�

    “……頭骨?”

    “是啊,我跟你說沉英,看人就是得從頭骨看起。你看這人后腦勺扁,額頭也扁,顱頂不高,遠(yuǎn)不如段胥那顆頭骨�!�

    “頭骨長得好,與武藝有什么關(guān)系�。俊背劣⒁荒樏悦�。

    賀思慕笑著招招手,沉英便乖巧地湊過來,她神神秘秘地對沉英附耳,胡謅道:“頭骨長得好看的人,命硬�!�

    沉英懵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是這樣�!�

    “吳郎將,煩請賜教�!倍务阏驹谠褐�,輕松地向吳盛六抱拳行禮。

    吳盛六敷衍地回了個禮,便提起長刀比,擺開架勢,怒目圓睜,仿佛捕獵前的一只猛虎。

    段胥則直直地站在原地,手里拿著破妄劍,卻并沒有拔劍出鞘。

    “你拔劍��!”

    “該拔劍的時候,我自然會拔劍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吳盛六話語未落便舉刀向段胥而來,帶著雷霆萬鈞之勢,他一聲怒喝:“看刀!”

    段胥則仍然紋絲不動,直到吳盛六離他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微微后撤了半步右腳。

    賀思慕瞇起眼睛。

    段胥周圍的風(fēng)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那疏疏纏繞的蛛絲一樣的風(fēng)出現(xiàn)了片刻的扭曲,只是一瞬間的事。段胥便借著后撤的這半步迅疾而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躲過吳盛六的刀,一個轉(zhuǎn)身衣袂飛舞間便來到吳盛六背后。

    他提膝狠擊對方腰際,吳盛六下意識后仰,段胥抬手執(zhí)劍越過對方脖頸,另一只手攥住劍尾,望后用力一拉。

    干脆利落的鎖喉,動作須臾爆發(fā)須臾便止,兔起鶻落仿佛一道殘影。

    吳盛六手里的長刀便哐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

    若此時破妄劍出鞘,落在地上的就不是刀,該是吳盛六的頭顱了。

    一瞬寂靜后,段胥放開吳盛六,吳盛六捂著脖頸劇烈地咳嗽起來。

    “承讓�!倍务惚Φ溃暮粑椒(wěn),那一擊必殺的招數(shù)沒有耗費(fèi)他什么力氣。

    賀思慕的瓜子放在嘴里,剛剛才想起來要咬下去。

    沉英驚得站起來,差點(diǎn)沒站穩(wěn)滾下去。賀思慕一伸手把他拉住,眼睛只看著院中的段胥。

    沉英踉踉蹌蹌?wù)痉(wěn),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說:“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我……什么都沒看清呢,將軍哥哥就贏了?”

    凡人的眼睛確實(shí)很難看清楚。

    賀思慕漫不經(jīng)心地笑起來,道:“發(fā)生了什么?剛剛發(fā)生的就譬如一個六歲稚子張牙舞爪而來,被個成年男人一巴掌按翻在地�!�

    吳盛六和段胥之間的差距太大了,那差距并非在吳盛六引以為傲的力氣,而在于反應(yīng)、速度、策略。

    還有經(jīng)驗(yàn)。

    這小將軍,應(yīng)當(dāng)殺過很多人。

    比吳盛六殺過的人,還要多上許多。

    吳盛六此刻也難以置信,他捂著脖子坐在地上喘粗氣,眼冒金星遲緩地看向站在面前本應(yīng)當(dāng)細(xì)皮嫩肉,花拳繡腿的段胥,艱難道:“你……怎么可能……”

    “吳郎將以為南都來的高門子弟,都是混日子的。吳郎將高見,我們那里混日子的不少,但是……”段胥彎下腰,把吳盛六從地上拉起來,笑道:“我可不是�!�

    待吳盛六在地上站穩(wěn)時,再看段胥的目光便有所不同。雖然仍強(qiáng)撐著一絲不服氣,卻也多了幾分好奇。

    段胥將破妄劍放回腰間,道:“我知道郎將一直不服我,此前在戰(zhàn)場上卻也不曾與我為難,是因?yàn)榇髷钞?dāng)前,你知曉利害深明大義。我整肅軍紀(jì)你多有不滿,是因?yàn)槟銗圩o(hù)士兵,覺得我太過嚴(yán)苛�?墒菂抢蓪�,我們和丹支精銳的差距之大你也知道,軍紀(jì)若不嚴(yán)明,只會死得更快。”

    吳盛六臉上一陣紅白交替,他沉默片刻咬牙道:“贏了就贏了,哪里來的這么多話。我輸了,以后請夏郎將多多指教�!�

    他像向夏慶生行了個潦草的禮,揉著脖子道:“將軍何時公布此事我都絕無異議,也會支持夏郎將。沒其他事情的話,末將告辭�!�

    他這句話是從段胥進(jìn)門以來,說得最客氣的一句話了,畢竟他還自稱了末將。

    韓令秋看了段胥幾眼,也跟著吳盛六抱劍告辭了

    。

    段胥抱著胳膊看著這二人離去的背影,感慨道:“吳郎將倒是真性情,不過以他這個脾氣作風(fēng),若到了南都怕是要被吃得骨頭也沒有了�!�

    陽光燦爛,下午的太陽明亮而溫和。沉英看著陽光下笑容燦爛的段胥,小聲說:“將軍哥哥好厲害啊。”

    賀思慕則托著下巴,微笑著道:“不只是一顆好頭骨,還有一身好筋骨,妙啊。”

    沉英于是摸著自己的腦袋,巴巴地問賀思慕:“小小姐姐,我的頭骨呢?我的頭骨好嗎?”

    賀思慕笑起來,她點(diǎn)點(diǎn)沉英的額頭道:“天庭飽滿,是個有出息的孩子�!�

    孟晚突然在屋檐下奇道:“天上在掉瓜子皮嗎?”

    賀思慕笑笑,拎起沉英默不作聲地跑了。

    第9章

    奇襲

    關(guān)河對岸的朔州季城,陷落得出人意料。

    夏慶生升了郎將,城中兵馬糧草往來頻繁,大家都在說又要打仗,大概是宇州戰(zhàn)事緊急,涼州的軍隊(duì)要去支援宇州。過了兩天戰(zhàn)報(bào)傳來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踏白軍居然跑到關(guān)河對岸去了。

    段胥領(lǐng)著吳郎將佯攻宇州北城,暗地里卻派夏慶生趁著深夜風(fēng)雪最大,胡契人射箭受阻之時度過冰封的關(guān)河,出其不意拿下朔州季城。

    季城一攻陷,段胥立刻放棄宇州北城,頭也不回地領(lǐng)著踏白大軍北上與季城的踏白軍匯合,在朔州與丹支軍隊(duì)打得昏天黑地。

    這些消息傳到賀思慕的耳朵里,她并不覺得稀奇,從段胥問她風(fēng)向之時,她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胡契人何等剽悍好戰(zhàn),這小將軍打到丹支本土去,膽子也是夠大的,就不知道命夠不夠大了。

    這些故事對沉英來說可不一般,他托著下巴一臉憧憬,吃瓜子花生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他說道:“段將軍好厲害啊,他們都說段將軍是大梁第一個越過關(guān)河的將軍呢!”

    賀思慕心想,是啊,無論從武功還是從兵法來看,都不像是個三代文臣家門能培養(yǎng)出來的人。

    “我以后也想成為段將軍這樣的人!我要保家衛(wèi)國,為我爹報(bào)仇!”沉英捏緊了小拳頭。

    賀思慕吐了瓜子殼,轉(zhuǎn)過頭來打量了一會兒沉英,心說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去處。

    “你想跟著段胥嗎?”賀思慕問道。

    沉英有些茫然,賀思慕想了想,便說下去:“這幾日我在城中看了看,大家過得都慘淡,沒什么值得托付的好人家。段胥倒是不錯,我?guī)退达L(fēng)算是幫過他,他若是能活著回來,我可以讓你跟著他。他家世顯赫,你在他身邊將來總不會餓著,說不定還能加官進(jìn)爵。嘛……凡人不就是想要這些嗎?”

    她說著說著,就發(fā)覺沉英的眼神不對,要眼淚汪汪了。他扯著賀思慕的衣袖說:“小小姐姐……你要把我丟給別人嗎?我……我想跟著你……我可以少吃一點(diǎn)飯……花生瓜子也不吃的……”

    賀思慕冷靜地看了沉英一會兒,擦掉他臉上的淚珠,和顏悅色斬釘截鐵道:“那也不可以。我一早說過,只會照顧你一陣子而已。”

    開玩笑,生死殊途,活人怎么能一輩子跟著個死人。

    沉英挎著個小臉,沉默不語了。

    賀思慕揪揪他的臉,道:“你想跟著段胥就能跟啦?他說不定就死在朔州回不來了�!�

    沉英抬起眼睛,喪喪地“啊……”了一聲,仿佛是受了第二重打擊,不能接受自己的英雄可能會死的境況。

    “要是將軍哥哥死了,我們怎么辦呢?”

    賀思慕想,這是個好問題。她對段胥這個人還有諸多好奇,若是他死去且變成游魂,鬼冊上便有了他的名字。那他的生平對她來說便是一覽無余。

    她倒是有些期待。

    再來便是他手里的破妄劍了,她可不想她姨父姨母的寶物,跟著他一起埋在地下不見天日。

    賀思慕于是問沉英道:“你還記得前幾天,我們跟街坊聊天時,有個人是嗩吶匠的遺孀……叫……”

    “遺孀?是什么?”沉英露出困惑的表情。

    “就是死了丈夫的人�!�

    “噢噢!宋大娘?”

    “對,你去請她過來磕瓜子,順便把她家的嗩吶也帶來�!�

    沉英乖巧地跳下板凳,一溜煙地跑掉了。

    沒過多久,他就把個四十歲上下的婦人領(lǐng)進(jìn)了院子。那婦人手上提著個盒子,頭上還戴著白花,身材微微發(fā)福而顯得笨重,神色低落。

    她撩起簾子走到賀思慕所在的房間里,賀思慕招呼她坐下,她便坐下把盒子放在桌上,問道:“姑娘要嗩吶做什么……我最近看見這東西,總是很傷心�!�

    她撫摸著那盒子,說道:“我家那個給人做了一輩子的紅白喜事,臨了卻沒人給他吹喪曲……”

    這宋大娘的丈夫,便是此前城中唯一的嗩吶匠,死于屠城之中。

    賀思慕把瓜子花生擺到她面前,安靜地等她整理好情緒,這才開口。

    “宋大娘,能不能把這嗩吶借我吹一下?”

    宋大娘驚訝道:“賀姑娘會吹嗩吶?”

    “以前學(xué)過一點(diǎn)�!辟R思慕笑道。

    宋大娘立刻應(yīng)允,賀思慕拿了嗩吶潤了哨片,認(rèn)真回憶了一會兒,抬手便來了個《百鳥朝鳳》。

    宋大娘十分驚奇,一邊聽一邊拍手,一邊紅了眼眶,只道她以為再也聽不見這嗩吶吹響了。

    “宋大娘,你聽我這曲子可還在調(diào)上?”賀思慕吹完一曲,問道。

    宋大娘忙不迭地點(diǎn)頭,說:“姑娘技巧真好,都在調(diào)上�!�

    賀思慕又問沉英,沉英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全是仰慕。他也說吹得好,沒走調(diào)。

    萬幸還湊合,她可聽不出調(diào)子準(zhǔn)不準(zhǔn)。

    賀思慕便問宋大娘這嗩吶能不能借她一陣。

    “你要嗩吶做什么呢?”

    “我有個認(rèn)識的人兇多吉少,若他死了,我打算送送他�!辟R思慕輕描淡寫地說。

    想來他若死了,靈柩定要從涼州運(yùn)回南都,路上都沒個送葬的曲子,也怪凄涼的。

    喪曲一首,換回他的破妄劍。

    反正那時他也是死人,沒法抗議了。終究是一物換一物,沒違背她的原則。

    人還沒死,賀思慕已經(jīng)完成了出殯的籌劃,并拿半籃子雞蛋換了這嗩吶租期一個月。

    沉英把宋大娘送出門,蹦蹦跳跳地跑回來,他踮著腳趴著桌子,看著盒子里的嗩吶滿眼好奇。

    “小小姐姐,你怎么什么都會啊!你還會吹嗩吶!”

    “閑得沒事做唄�!辟R思慕拿起嗩吶,在手里轉(zhuǎn)著:“這還是小時候我父親教我的,他幾乎沒有不會的樂器。”

    雖說她生來就是惡鬼,繼承鬼王之位前卻一直在人世里被養(yǎng)大,她的父母似乎很希望她像一個活人。以至于她現(xiàn)在勉勉強(qiáng)強(qiáng),也能裝人裝得不露餡兒。

    當(dāng)然,遇上段胥那個小狐貍就另說了。

    “小小姐姐,你的父親是做什么呀?”沉英跳上小凳子,坐得端端正正地問道。

    賀思慕想了想,喇叭在手里轉(zhuǎn)了幾個圈,她才找到個差不多的形容:“我父親啊……從前是個屠戶總管。我家鄉(xiāng)啊有個地方,生活的全是屠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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