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祭司，您可不能現(xiàn)在走，你要走了，我們夫人怎么辦？”

    “求求祭司，可憐可憐夫人，您看看.......這血把床單都染紅了！”

    “你要不施以援手，怕是連夫人命都保不住了！”

    侍衛(wèi)火冒三丈，一腳踹開丫鬟：“你一個(gè)做奴婢的，能不能有點(diǎn)眼色？”

    丫鬟還想再說什么，被我制止了：“無妨，別為難祭司了�！�

    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肚子里毫無生機(jī)了。

    我好沒用，竟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7

    祭司去了牡丹那里，再?zèng)]回來。

    鹿府上下，卻開始喜氣洋洋籌備明天的朝貢圣女大典。

    到處張燈結(jié)彩。

    鞭炮聲、鑼鼓聲，聲聲入耳。

    我換上一身素凈白衣，手指依次輕撫過五個(gè)孩子冰冷的小臉。

    他們被洗的很干凈，月光透過窗欞灑進(jìn)來，照在蒼白的小臉上，更顯凄清。

    直至三更，門外傳來鹿聞笙的聲音：“晚晚，我今天太忙了，你生產(chǎn)我也沒來得及看你，都還好吧？”

    我閉上眼，淚水滑落：“都好。”

    “那就好！我進(jìn)來看看孩子們！”

    “咦，晚晚，你怎么把門鎖了？不用擔(dān)心，我絕不會(huì)傷害孩子的�！�

    “明天是朝貢圣女之日，晚晚，我想帶著孩子們?nèi)テ砀�。�?br />
    我攥緊衣角，指甲卻透過布料，掐進(jìn)掌心。

    “我今日乏了，先帶孩子們歇下，不然，怕是要誤了明日慶典。”

    門外沉默了片刻，鹿聞笙似在緊張踱步：“晚晚，你沒事吧？”

    “你讓我進(jìn)去看一眼，我就看一眼，好不好？”

    我咬緊下唇，咬破了血：“孩子們都睡了�！�

    “明日，我會(huì)親自把他們送去圣女臺(tái)，還會(huì)給你備下一份大禮�！�

    “大禮？”

    鹿聞笙一怔，聲音又松軟了幾分：“這天下，還有什么禮物，能比你和孩子對(duì)我更珍貴呢？”

    他還想再開口，一個(gè)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來：“主君！圣女身體不適，請(qǐng)您過去看看！”

    鹿聞笙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

    “記得要把孩子帶去圣女臺(tái)。”

    窗外響起了一聲雞鳴聲。

    我將五個(gè)孩子并排放在床上，取出和離書，放在他們身邊，一步一步走出房門。

    不遠(yuǎn)處的天際，結(jié)界緩緩啟動(dòng)，七彩流光傾瀉而下。

    我的身子輕若鴻毛，向著流光方向飄去。

    下方，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響徹云霄。

    “晚晚��！”

    我俯身望去。

    鹿聞笙抱著我那五個(gè)死去的孩兒，正雙目赤紅地朝這邊趕來。

    8

    “晚晚！”

    “你去哪里？！”

    他跪在地上，喊得聲嘶力竭，

    山谷空蕩，無人回應(yīng)。

    良久，他顫抖著手，將被捏皺的和離書攤開。

    “她......她失去了孩子，明明是最悲痛，最需要安慰的時(shí)候，為什么還要跟我和離？”

    他再也忍不住，拔腿朝我的宅院狂奔而來。

    推門入室，一片空蕩。

    屋里似乎燒過東西。

    鹿聞笙變了臉色，目光落在角落的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