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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沈正宏被她橫眉怒目的指責(zé)著,這幾日堵在心口的怒意像是被撞爛了閘門的山洪一瀉而下,氣的他一口氣沒喘上來,捂著嘴急促的咳著。

    他的兩腿是沒知覺的,因而一咳起來就很難穩(wěn)住身體的平衡了。他抓著旁邊的雕花床架子,干瘦的身形像是一個破掉的風(fēng)箱,顫栗著發(fā)出呼哧呼哧的咳喘聲。

    大夫人本想上前看看的,但一靠近就被他抬手拍開了�?粗鹊窖劭舫溲圆煌骱薜牡芍约旱淖炷�,大夫人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這些年來受的委屈。

    她初入沈府的那段時間里,要經(jīng)常待在太夫人那學(xué)習(xí)各種規(guī)矩。

    太夫人的南院里不乏有了些年紀(jì)的下人,她去的多了,便也漸漸的聽多了老爺以前的事。

    比如,現(xiàn)在脾氣不好的沈老爺以前可是個溫雅的人,與何云霜一直是相敬如賓,琴瑟和鳴的生活著。

    何云霜總是著一身正紅色的襦裙,穿行在沈府的每一個角

    落,庭園。就像一只火紅的蝴蝶,到哪都能聽到她歡快的笑聲。她曾是這座府中最讓人艷羨的女人,至于她為什么總穿著正紅色,也是因為沈正宏的名字之故。

    最初聽到這些閑言碎語時大夫人會生氣,但畢竟是過去的事了,她也不可能去計較。后來她懷了沈蔽日,沈正宏便開始明著花天酒地了。她鬧過幾次,有一回沈正宏醉著酒,差點把她從樓上推下去,酒醒之后也沒有道歉,反而冷著她近一月的時間。從那時起,她便漸漸的麻木了。

    后來沈蔽日出生了,一直郁郁寡歡的她終于開心了起來。沈正宏也終于看重她了,終日陪著她和孩子。只是好景不長,接下來的幾年她都沒再懷過,沈正宏便又開始不著家了。

    這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分明都被蒙上了歲月的塵埃,如今想起時卻又那么的鮮明。就像那一日被迫脫下的正紅襦裙,她又何曾想過,會由這不夠明艷的棗紅色陪伴了自己一生。

    她是這座沈府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卻不是她丈夫心目中最珍貴的那個人。這認(rèn)知一直鮮明的鑿在心里,只是隨著光陰的逝去而逐漸埋進(jìn)土中。如今沈觀瀾這么一鬧,她再次深刻的體會到,只要是跟何云霜扯上了關(guān)系,沈正宏就變得不正常了。

    她明白沈正宏為何會這么生氣,因為沈觀瀾染指的是他心目中的那個人�?烧驗樗靼�,才最無法原諒這樣的沈正宏。

    大夫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老爺,我最后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要與觀瀾計較到底?”

    她問這話的時候神情冷漠極了,沈正宏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抖著手指罵她:“崔秀容,你兒子犯了錯還不知悔改,咳咳……我,我沒讓你這個當(dāng)媽的,咳咳咳咳,去,祠堂跪著認(rèn)錯……就給足你面子了!你,你有什么臉來跟我鬧!”說完又咳了起來。

    大夫人看著他那副無情的嘴臉,看著他眼角唇邊松弛下來的皺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緩慢的摸了幾下,忽然笑了起來。

    沈正宏不知她笑什么,正要繼續(xù)罵,就見她行了個禮:“那就請老爺好好休息吧。”說罷,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嵐香在外面等的焦慮極了,見大夫人總算出來了,忙上前扶住。大夫人臉色很難看,走遠(yuǎn)了嵐香才敢問:“夫人,如何了?”

    大夫人疲憊的搖了搖頭:“先去看看觀瀾。”

    等走到沈觀瀾院子那邊時,一個匆忙跑出來的丫鬟差點撞到了她們。那丫鬟一看到大夫人就跪下了,急道:“夫人!二少爺燒的更厲害了,奴婢正要去通知您呢!”

    大夫人一聽臉都白了:“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燒的?!請大夫了嗎?嚴(yán)不嚴(yán)重?”

    丫鬟直搖頭:“一小時前就通知老爺了,可老爺說不準(zhǔn)請,一定要等到二少爺認(rèn)錯了才行。奴婢實在沒辦法了,怕二少爺出事,才想著必須通知您的�!�

    大夫人腳下一軟,若不是嵐香扶著便要摔下去了。她猛地推開那丫鬟,往沈觀瀾房門那邊跑去,到了門口又被人攔住了。

    攔她的幾個家丁皆是為難之色,卻絲毫不肯讓步:“大夫人請別為難小的們了,老爺有令,若再放您進(jìn)去,真會要了小的們的命的�!�

    大夫人抬手就是一耳光,然而挨打的人依舊堵在門口不肯放行。她心慌得不行,喊了好幾聲沈觀瀾的名字,里頭沒人應(yīng)她。見她急的都開始撕扯那些家丁的衣服了,嵐香忙把她拉到一邊:“夫人您別急,我們再去求求老爺吧!”

    大夫人滿臉淚光,剛剛還因為擔(dān)心沈觀瀾而慌亂失措,此刻聽到沈正宏的名字,眼里卻閃出了毒辣的光。

    她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張無情的嘴臉,從年輕時到現(xiàn)在,一點都沒有改變。嵐香被她緊

    緊拽著手腕,見她忽然靠近,低聲道:“你去我妝臺下的暗格里把那包東西拿出來,找人悄悄放進(jìn)老爺?shù)乃幚�,馬上去!”

    “夫人!”嵐香大驚失色,接下來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大夫人狠狠一瞪,又咽回去了,只得道:“真的要這樣嗎?這藥下了可就沒法回頭了……”

    大夫人已經(jīng)沒時間再猶豫了,嵐香只得照做。她守在沈觀瀾的院子外面,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見嵐香跑了回來。

    “怎么樣了?”大夫人急道。

    “放進(jìn)去了,剛剛奴婢瞧著人把那碗藥端進(jìn)老爺房間了�!睄瓜阊柿丝谕倌砬椴话矘O了。

    大夫人松了口氣,悄聲道:“那藥發(fā)作很快,你現(xiàn)在悄悄出去把小李大夫找來。記得,別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了。”

    “是。”嵐香轉(zhuǎn)身又跑了,大夫人在院子一角的涼亭里坐下,焦慮的等了二十幾分鐘,總算見到有家丁匆忙跑過來了。

    “大夫人不好了!老爺出事了!不停的在吐血,您快去看看吧!”

    大夫人并沒有家丁想象中該有的急切,甚至連屁股都沒挪動過,只是淡淡道:“知道了,通知大少爺,讓他把老爺送到醫(yī)院去�!�

    “那您不過去嗎?”家丁又道。

    “二少爺也病了,這里離不開人�!�

    大夫人說完便不再理他了,家丁只能去通知沈蔽日。又等了一會兒后,嵐香總算把小李大夫請來了。大夫人帶著他們過去,老爺突然吐血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了府中,那幾個守門的家丁都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回大夫人只厲聲叱罵了幾句,他們便紛紛讓開了。

    小李大夫立刻進(jìn)去給沈觀瀾檢查,幸好情況不算嚴(yán)重。小李大夫給他喂了退燒的藥劑,又讓人端來白粥喂下去,沈觀瀾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但他依舊睡得不安,口中不時的叫著徐宴清的名字。大夫人在他床邊守了一夜就聽了一夜,起初心里煩躁極了,后來麻木了,也就懶得生氣了。

    第二天早上,沈觀瀾的燒總算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一看到床邊的人,他便急的要起身,被大夫人按住了:“你剛退燒,身子還虛著,先別急著起來。”

    “媽你怎么會在這里?!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沈觀瀾房里的東西都被他砸光了,丫鬟清掃以后空蕩蕩的,還沒來得及補(bǔ)上,所以連個掛鐘都沒有。

    大夫人安撫他道:“你昨晚睡了一夜,現(xiàn)在可覺得好些了?”

    “我沒事了!媽你既然在這就幫幫我,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宴清!”沈觀瀾急道。

    大夫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掙開他的手:“不必了!管家已經(jīng)說出了徐宴清的所在地。我派人去找了,你在這乖乖的等著就行!”

    第七十二章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爹這是原諒我和宴清了??”沈觀瀾激動道。

    大夫人還未回答,外面就傳來嵐香的聲音:“夫人,大少爺傳消息回來了�!�

    “怎么說?”大夫人平靜的應(yīng)道。

    “老爺昏迷不醒,醫(yī)生也沒查出原因,只能用藥先吊著了�!睄瓜愕馈�

    “知道了,你下去吧�!贝蠓蛉苏f完就看向沈觀瀾:“你爹昨夜不知怎么吐血了,我讓你哥把他送到醫(yī)院去了�!�

    沈觀瀾驚道:“怎么會這么突然……”

    “老爺年紀(jì)大了,身體本就不如從前。先前去上海的時候醫(yī)生就叮囑過,這情況治不好,能拖一天是一天�!�

    沈觀瀾歉疚道:“爹可能是被我氣的�!�

    大夫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本想說些怪責(zé)他的話,但看他也是滿臉憔悴一身傷的樣子就不忍心了,只得道:“生死有命,就算沒你這件事,老爺也時日不多了。只是你這回確實錯的離譜,連我都快被你氣出心臟病了。”

    沈觀瀾握住大夫人的手,道:“媽,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我答應(yīng)你絕不會有下次。還有,這件事與宴清無關(guān),都是我主動逼他的,你絕對不能像爹那樣把過錯怪到他身上�!�

    大夫人那口氣好不容易消下了不少,如今聽沈觀瀾一醒來就給徐宴清求情,頓時又氣上心頭了,重重甩掉沈觀瀾的手:“你別以為我派人去找他回來就是原諒你們了!一件事歸一件事,他根本配不上你!”

    “媽!怎么連你……”

    “夫人,前廳的丫鬟來報,說四太太已經(jīng)到家了,正跪在祠堂等您過去�!�

    門外的嵐香又一次插嘴,把沈觀瀾沒說完的話打斷了。不過她話音剛落,沈觀瀾就什么都顧不了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但他膝蓋上的傷挺嚴(yán)重的,起身的動作又急,一下沒有站穩(wěn),直接朝前撲了過去。

    大夫人嚇到了,伸手抓他都來不及,見他重重摔在地上,趕緊蹲下去問他有沒有受傷。

    這一摔是實打?qū)嵉�,發(fā)出了“咚”的一聲震響。沈觀瀾的下巴磕到了地面,幸虧沒有咬到舌頭。但他好像不知道痛,又撐著地面爬起來,一拐一拐的往外走。

    大夫人又氣又心疼,在后面罵了幾句。見他頭也不回的都拐到門邊上了,只得追上去,叫外面守著的家丁扶著他,一起去了祠堂。

    沈觀瀾心急得很,路上不斷的問著嵐香徐宴清的情況。

    嵐香自己也沒親眼見著,只能說來人沒報四太太有受傷。沈觀瀾還是放心不下,他可不信出了這么大的事沈正宏還會善待徐宴清。直到趕到了祠堂,見到了跪在堂中央的那道身影時,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終于歸位了。

    他推開身邊的家丁,一瘸一拐的朝徐宴清走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一直低頭跪著的人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在看清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時,那雙秀氣的眼眸里瞬間襲滿了淚。

    “宴清……”沈觀瀾不知自己是怎么叫出這個心心念念了無數(shù)次的名字的,他緩緩蹲下去,膝上的傷傳來了撕扯一樣的劇痛,可他顧不上了。他猛地?fù)Ьo了眼前那人,就像終于找回了丟失已久的珍寶,激動的當(dāng)眾哽咽了起來。

    徐宴清也激動的想抱他,可雙手剛抬起來,便看到了沈觀瀾身后的人影。

    那人著一身棗紅色的衣裙,站在祠堂的大門中央,望著他的眼神仿佛要將他撕裂開來�?吹盟憫�(zhàn)心驚,猶如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渾身僵硬了。

    沈觀瀾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忙把他放開,緊張的打量著他:“你是不是哪里受傷了?先起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沈觀瀾也不顧這里是祠堂,拉著徐宴清就要起。徐宴清卻不敢動彈,頭比剛才更低了。

    “宴清?”沈觀瀾疑道。

    話剛說完就聽身后傳來了呵斥聲:“在祠堂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大夫人一腳跨進(jìn)門檻來,徐宴清一僵,本能的就要抽回手。沈觀瀾緊緊抓著他不放,更把他摟到懷中來,讓他的臉埋在自己肩上。

    “沈觀瀾!你是不是真想氣死我?”見兒子一副公然袒護(hù)徐宴清的模樣,大夫人更生氣了,指著沈觀瀾的鼻子罵道。

    “媽!事已至此,你再反對有什么意義呢?我說過了,這輩子認(rèn)定宴清了!你要我娶一個不愛的人,我只會一生都活在痛苦中。你不是最疼我了嗎?為什么不肯讓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沈觀瀾激動道。徐宴清在他懷中瑟瑟發(fā)抖,也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他的這番話。沈觀瀾將他摟的更緊了,在他耳畔悄聲道:“別怕�!�

    “讓你追求幸福?你知道你這荒謬的幸福要全家人陪你一起丟臉嗎?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有沒有想過府里的下人背后是怎么嘲笑你的?有沒有想過你哥和你妹妹以后怎么做人?就因為你看上了你爹的人,他們以后出門都會被人指指點點,被人嘲笑不檢點!”

    大夫人氣的手指尖都在抖,沈觀瀾自知理虧,只得放緩了語氣:“我知道我錯了,我會帶宴清去北平,以后都不會出現(xiàn)在宜州,也不會礙你們的眼了。”

    “沈觀瀾!你為了這個賤人連你媽都不要了?!”沒想到他越說越離譜,大夫人聽得心慌氣促,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要往腦袋頂上沖去了。

    “那你到底想我怎么樣!是要像爹那樣再逼我一次,逼到我走投無路活不下去才甘愿嗎?這樣你又能得到什么?你會開心嗎?!”

    沈觀瀾也動怒了,徐宴清好不容易回到了他身邊,本以為苦盡甘來了,沒想到他媽又出來阻撓。

    眼見他倆要吵起來了,徐宴清心里的不安就像是煮沸的開水一樣撲騰著。他拽了拽沈觀瀾的衣衫,想提醒沈觀瀾克制一點。

    沈觀瀾感覺到了,反而把他摟的更緊了:“媽,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知道我和宴清的感情在你們看來是不能被理解和接受的,可這不代表我就必須放棄他。你之所以無法接受宴清,是因為他的身份,可他是無辜的��!他也是一個受害者。你不能因為爹犯的錯就把偏見加注在他身上,這對他是很不公平的�!�

    他試圖與大夫人講道理,可這番話卻戳中了大夫人的忌諱,令大夫人更憤怒了。

    大夫人氣的罵都罵不出來了,正想著叫人來把沈觀瀾關(guān)回房去,一旁的嵐香突然叫了起來:“二少爺!您的膝蓋又流血了!”

    大夫人氣息一頓,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沈觀瀾懷中一直不吭聲的徐宴清猛地推開他,低頭就去看他的膝蓋。

    沈觀瀾跪了一會兒,即便膝蓋上纏了厚厚的兩圈紗布,此刻也被血浸透了。徐宴清大驚失色,立刻扶著他坐下,對大夫人哀求道:“大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您不要再責(zé)怪二少爺了,我愿意接受一切的責(zé)罰�!�

    說完又對沈觀瀾道:“你不要再說了!馬上回房去療傷!”

    沈觀瀾才不聽他的,緊緊拽著他的手不放:“要回房就一起回,如果你要繼續(xù)跪在這,我就陪你跪,跪到我媽同意為止�!闭f罷又撐著地面跪了下來。

    他完全是一副豁出去了的姿態(tài),即便膝蓋疼的打顫,也將腰桿挺的筆直。

    看著地面上斑駁的血跡,大夫人只覺得心也在淌血。

    她不知道沈觀瀾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才會癡迷徐宴清到這種程度,寧可跟全家人作對也要繼

    續(xù)和徐宴清在一起。

    可她卻不得不承認(rèn),沈觀瀾的那番話,確實說中了她對徐宴清厭惡的根源。

    看著兒子臉色蒼白卻精神奕奕,看著那張年輕的臉上肆無忌憚張揚(yáng)著的愛意,她就覺得有什么失去已久的東西漸漸堵在了心頭。

    她還是不如沈正宏心狠,沒辦法看著沈觀瀾受苦而無動于衷。她無力的閉了閉眼,終于還是什么話也沒說,由嵐香攙扶著離開了。

    “媽……”沈觀瀾看著她走出去,在她跨出門檻的那一刻叫了她一聲。大夫人的身形一頓,沒有轉(zhuǎn)回身來,只是對身旁的嵐香吩咐道:“把二少爺送回房去,讓小李大夫好好看看。”

    嵐香應(yīng)了一聲,瞧了眼里頭跪著的兩個人,謹(jǐn)慎道:“那四太太呢?要讓人繼續(xù)看著他罰跪嗎?”

    大夫人頓了頓,留下一句“隨他們?nèi)ァ北汶x開了。

    聽到這里,沈觀瀾才敢放下心來,膝蓋一軟就坐在了地上�?粗煅缜暹像一座雕塑似的跪著,他便把人拉到懷里:“宴清,沒事了,已經(jīng)沒事了……”

    徐宴清沒想到大夫人居然就這樣放過了自己,心中太過震動,以至于都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了。直到沈觀瀾捧著他的臉,對著他的唇啃了下來,他才感覺到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無論是眼前這個喜悅到流淚的沈觀瀾,還是那顆在胸腔里瘋狂跳動的心,都真實的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他的眼眶紅了,輕輕撫上沈觀瀾的臉,指尖的涼意把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安都傳遞了過去。盡管周圍還有家丁和丫鬟在,但是沈觀瀾完全不理會了,激動的把他的嘴唇都咬腫了,仿佛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他的存在。而他也沒有推開沈觀瀾,甚至主動的迎合了上去。

    直到嵐香走到兩人身邊,滿臉通紅的咳了一聲:“二少爺,奴婢先送您回房去吧,您的傷口要馬上處理,也要讓四太太先洗漱一番�!�

    經(jīng)她一提,沈觀瀾才想起徐宴清看著沒受什么傷,但是一身衣衫卻蒙了不少灰塵,頭發(fā)也亂糟糟的。他放開徐宴清,道:“對,先回房,我?guī)湍銠z查一下有沒有受傷。嵐香,你讓人端一桶熱水來,讓宴清沐浴更衣,再準(zhǔn)備些他愛吃的一起送來�!�

    “是,那奴婢找人送四太太回西廂�!睄瓜阏f罷就要叫人,被沈觀瀾打斷:“不必,我和他一起回西廂。”

    “二少爺,這不合……”嵐香本想說這不合規(guī)矩,沒想到沈觀瀾看了她一眼,當(dāng)著她的面捏住徐宴清的下巴,在那雙紅腫的唇上又吻了一下,道:“他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沒什么不合規(guī)矩的。”

    第七十三章

    嵐香雖不是西廂的下人,但她是大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丫鬟。不到半個小時,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豐盛的飯菜,屏風(fēng)后也盛了一大桶沐浴用的熱水。連徐宴清平時穿的衣衫都從內(nèi)到外準(zhǔn)備齊全了,平整的放在椅子上。

    徐宴清一直緊張的看著小李大夫的動作,重了怕沈觀瀾疼,輕了又怕止不住血,直到傷口處理完了他才稍微放下心來。沈觀瀾不想讓小李大夫檢查徐宴清,便讓所有人都退出去了。

    門剛關(guān)上,他就拉著徐宴清也坐下,開始解徐宴清領(lǐng)口的扣子。

    徐宴清知道沈觀瀾想做什么,但有一件事還是得先說出來:“驪兒和宣紙被單獨帶走了,來救我的人說也找到他們,但我一直沒見著。你可有辦法打聽到他們在哪?會不會被責(zé)罰?”

    沈觀瀾道:“剛才去祠堂的路上我就聽嵐香說了。他們被找回來后身上帶著不少傷,應(yīng)該是爹下的手。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嵐香找大夫去看他們了,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徐宴清這才松了口氣,但他的眉還是沒舒展開,又道:“那你手上這些紗布是怎么回事?膝蓋又是怎么傷的?”

    沈觀瀾故作輕松道:“沒什么,只是一點皮外傷,幾天就好了�!�

    徐宴清知道他肯定也受了罪,想起剛才大夫人的態(tài)度,不禁擔(dān)憂道:“大夫人真的就這樣罷手了嗎?她那么厭惡我,又怎會……”

    “我媽和爹不同,你別看她脾氣暴躁,其實她比爹心軟多了。何況我早已說清楚,這件事是我逼你的。過兩天我腿好些了我們就走,這次不會再有人阻攔了�!鄙蛴^瀾撫摸著他的臉頰,眼眶漸漸紅了起來。

    若是早點走,也不會發(fā)生后來這么多的事。可若是早點走了,他們必然要一輩子偷偷摸摸,得不到家人的諒解。如今沈正宏陷入了昏迷,暫時無法插手此事了,大夫人也沒有再強(qiáng)硬的阻攔,沒什么比現(xiàn)在離開更合適。

    徐宴清沒說話,他握住沈觀瀾放在頰邊的手,努力的想擠出一個笑臉來�?勺旖菑澚藥状�,最后卻緊緊抿著,低下了頭。

    看著他開始抖動的肩膀,沈觀瀾便知道他壓抑不住了。將他抱進(jìn)懷里,愧疚道:“哭吧,把情緒發(fā)泄出來就好。對不起,這次是我太沒用了,沒有保護(hù)好你……”

    沈觀瀾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他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物,這次若不是他爹突然吐血昏迷,他媽又及時插手,還不知事情會惡化到什么程度。

    徐宴清搖了搖頭,他想說不要自責(zé),此事本就超出了他們所料。剛抬起臉來就看到沈觀瀾臉上滑下了兩道淚痕。

    “宴清,我真怕這次再也見不到你了。怕爹會真的要了你的命……你不知道,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心慌,就算抱著你也覺得不真實。好像只是我在做夢,一個隨時都會醒來的夢。”

    沈觀瀾越說越激動,抱著他的手臂都在隱隱發(fā)抖。徐宴清怔住了,他從未見沈觀瀾露出過這樣懼怕的神情來。他拭去沈觀瀾眼角的淚,努力的笑道:“傻瓜,我就在這里,這不是夢�!�

    “那你告訴我,這幾天都發(fā)生了什么,爹都對你做了什么?不準(zhǔn)瞞我�!鄙蛴^瀾緊張的凝視著他。

    徐宴清吸了吸鼻子,他本來無法控制情緒的,結(jié)果聽到沈觀瀾坦白的這些話,想到沈觀瀾在家里承受的壓力和痛苦比他更甚,心里的恐懼就沒那么強(qiáng)烈了。他坐直身子,想著該如何開口,結(jié)果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忽然打破了氣氛,令他尷尬的臉都紅了。

    沈觀瀾也反應(yīng)了過來,失聲笑道:“是我不好,光顧著和你說話了。來,先吃飯洗澡,有什么等等再說�!�

    他一瘸一拐的陪著徐宴清到了桌邊,桌上的菜肴全是徐宴清愛吃的。沈觀瀾夾起

    一塊黃油雞放到他碗里,他也夾了一塊魚放到沈觀瀾的碗里。就這樣你夾一點我夾一點,兩人的碗很快都塞滿了。

    沈觀瀾?zhàn)I了兩天,如今見到了徐宴清便胃口大開,哪里還記得小李大夫讓他吃清淡些的囑咐。徐宴清也吃的開胃,兩人很快就把一桌子的菜都清盤了。

    沈觀瀾打了個飽嗝,問徐宴清吃飽了沒有。徐宴清捂著肚子,表情有點難受。他剛才吃的急了些,覺得反胃了。

    沈觀瀾讓人上了消食茶,陪著他坐了一會兒,等他沒那么撐了才拉著他去屏風(fēng)后面脫衣服。

    徐宴清身上沒受傷,但他的手腕腳踝都有繩子捆過的跡象,留下了明顯的青紫淤痕。沈觀瀾看的心痛極了,嘴唇沿著那些痕跡一點點親過去,眼眶又一次紅了。

    徐宴清的衣衫半褪,被他抵在墻上,見他沿著手臂要往胸口來,忙把他的頭推開了:“讓我先洗澡�!�

    沈觀瀾知道他愛干凈,也就沒有勉強(qiáng),把他的衣褲都脫了才肯放開。

    徐宴清早就羞的滿臉通紅了,立刻跨進(jìn)浴桶里坐下,見沈觀瀾要拿水瓢幫他洗,便把人往外趕:“我自己來,你去床上休息吧。”

    沈觀瀾手上也有傷,小李大夫說了不能碰水。他看著這樣好的風(fēng)景,可惜道:“早知道我就不把手弄傷了,真浪費(fèi)�!�

    見他張口就來胡話,徐宴清只得紅著臉催著他快走�?墒巧蛴^瀾卻靠在屏風(fēng)邊上不肯動,繼續(xù)胡說八道:“我膝蓋疼的走不了了,就站在這等你。你洗你的,不用管我�!�

    他這么公然的往屏風(fēng)邊上一站,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徐宴清怎么可能洗?但他就是不肯挪動,徐宴清沒辦法了,只能轉(zhuǎn)過去背對著他,拿起水瓢淋濕自己,用一旁的香皂開始洗頭。

    本以為背對著就沒事了,但不知是不是沈觀瀾的視線太直接了,他被盯的渾身發(fā)燙,手腳僵硬,根本沒法好好洗。偏偏沈觀瀾這個混蛋還不停的在后面提醒他這里沒洗到,那里沒沖干凈。特別是在他洗到腰那邊的時候,沈觀瀾干脆不站在屏風(fēng)邊上了,直接走到面前來看他。

    徐宴清的臉比剛才更紅了,立刻貼著浴桶不讓他看。

    沈觀瀾勾起嘴角,彎下腰來,吻住了他的唇。

    徐宴清緊緊拽著浴桶邊緣,他不是不能躲開的,只是沈觀瀾的氣息一靠近,他就不自覺的張開了嘴,縱著那人攻城略地了。

    沈觀瀾不能蹲下,只能這樣吻他,時間久了兩人都不舒服。沈觀瀾放開他,看著他唇上沾著自己的唾液,目光閃躲的樣子,不禁咽了咽唾沫,剛才就在心里蠢蠢欲動的念頭像是吹起來的氣球,一下子占滿了腦海。

    他摸著徐宴清的臉,低聲道:“宴清,把手伸下去,我怎么說你就怎么洗�!�

    他故意壓低嗓音,蠱惑的語氣鉆進(jìn)了徐宴清的耳朵里,聽得徐宴清更燥熱了,下意識的搖頭:“不行……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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