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五十六章
沈正宏閉目養(yǎng)神著,其他人不知沈蔽日進(jìn)去干嘛,也不知老爺在想什么,氣氛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沈觀瀾的心又吊了起來,他擔(dān)心徐宴清的情況,也想找個借口進(jìn)去。被沈金玲一眼看穿了,低聲道:“別忘了我說過的話,你不能表現(xiàn)出對四媽的過度關(guān)心,否則就真的完了!再說了,大哥還能害四媽不成?”
沈觀瀾憋屈的都要爆發(fā)了,偏偏什么都不能做。他看了眼地上仍在哭的崔曼玲,眼里的厭惡之情根本收不住,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拿起茶壺就對著嘴灌下去。
沈正宏的眼皮子睜開道縫,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眼,又閉上了。
沈蔽日進(jìn)去十幾分鐘后,小李大夫就和他一起出來了。小李大夫在沈正宏身邊耳語了幾句,沈正宏睜開眼來,表情明顯的舒展了不少。
他對小李大夫道了句“辛苦了”,小李大夫便進(jìn)去照顧徐宴清和驪兒。沈蔽日趁機(jī)給了沈觀瀾一個眼神,讓他安心。
沈觀瀾不懂他們到底做了什么,但見他哥一副淡定的樣子,他爹又沒有剛才那么嚴(yán)肅了,一直吊著的心也就稍稍落下了些。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相信宴清不會做出那么荒唐的事來。”沈正宏拄著拐杖起身道。
他乏了,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只是面上看著無恙,其實(shí)就連起身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沈蔽日伸手扶他,剛站穩(wěn)就聽崔曼玲急道:“姨夫!您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我是親眼所見啊,四太太他真的跟驪兒在床上鬼混!”
見沈正宏想就此作罷,崔曼玲哪里會肯。她費(fèi)了那么大的勁就是要除掉徐宴清,如果徐宴清一點(diǎn)事都有沒有,那過幾天她回崔家了,跟沈觀瀾的婚事不就真的完了?
想到這她就不甘愿極了,也顧不上在旁邊一個勁扯她的大夫人,繼續(xù)道:“您不能因?yàn)榧页蟛豢赏鈸P(yáng)就這樣偏袒四太太��!就算您今日不信我說的,那以后呢?四太太是個男人啊,您能確保他這輩子都安安分分的嗎?!”
“曼玲你給我閉嘴!你是不是瘋了啊,你怎……”
“啪!”
大夫人正罵著崔曼玲,話都沒說完就看到崔曼玲被人打歪了臉,接著又是一耳光,從同樣的方向打了過來。
這連著兩耳光的力氣大極了,崔曼玲根本站不穩(wěn),朝著后面的椅子倒了下去。
她摔下去的時候頭磕到了椅子的扶手上,殷紅的血順著眼角滑了下來。大夫人嚇到了,趕緊蹲下看她的情況。她卻不知發(fā)生了什么,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腦子里全是耳鳴的聲音,頭也好痛。
她緩緩的轉(zhuǎn)過頭去,在大夫人焦慮的臉色中看清了那個打她的人。
沈觀瀾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視線像寒天里的冰渣子戳進(jìn)了她眼球里。
她無措的看著沈觀瀾,看著她喜歡的人眼中寫滿了對她的憎惡與厭棄,看著那人仿佛沒有打夠,依舊死死攥著拳頭忍耐的樣子。
她忽然間就懵了。
大夫人用手帕擦掉她眼角的血跡,看著她紅腫起來的臉頰,問她有沒有事,她卻回答不出來。
她想去抓沈觀瀾的手,剛伸出去,沈觀瀾就立刻拍開了,表情像避狗屎一樣的嫌惡。
“二表哥……你,你為什么打我啊……”崔曼玲的情緒終于開始崩塌了。她努力到了現(xiàn)在,為的就是讓沈觀瀾多看她一眼�?伤齾s沒想到,沈觀瀾居然為了那個賤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她?
“為什么打你?”沈觀瀾氣的五官都扭曲了,見她是真的不明白的樣子,便蹲下來,狠狠捏住了她滿是淚水的下巴:“我討厭你和別人沒有關(guān)系!就算你繼續(xù)傷害宴清
,弄得全家都不安寧我也不會娶你的!回去好好照照鏡子,想想你做的這些喪心病狂的事,你還配做人嗎?!”
“二表哥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為什么不信我,你是不是真的要和徐……”
崔曼玲焦慮的抓著沈觀瀾的手腕,見他倆都要失控了,沈金玲立刻上前來分開他們。只是剛邁出一步就聽到沈蔽日在后頭疾呼:“爹!您怎么了爹?!”
眾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去,二太太和三太太頓時嚇出了尖叫聲,大夫人也顧不得崔曼玲了,推開她就沖了上去。
沈蔽日扶著渾身都在發(fā)抖的沈正宏,獻(xiàn)血正一股股的從沈正宏口中涌出來,而沈正宏的目光則死死的盯著沈觀瀾和崔曼玲的方向。
他手里的拐杖“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緩緩的抬起手來,似乎想要指著哪里。只是剛舉起來,人就翻了個白眼暈了過去。
“爹!”
“老爺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老爺!”
眾人紛紛失控的叫了起來,沈觀瀾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眾人推開就給沈正宏把脈。
沈蔽日進(jìn)去把小李大夫請了出來,沈觀瀾掀開沈正宏的眼皮看了眼,等小李大夫診了脈后立刻問道:“是不是中風(fēng)?!”
小李大夫的臉色比他還難看:“快送醫(yī)院!晚了就來不及了!”
這下再沒人顧得上崔曼玲了,沈觀瀾背起沈正宏就往外走。送上汽車后,因?yàn)樽幌履敲炊嗳�,沈蔽日就讓沈觀瀾和沈金玲留在家里,三個媽跟著車走。
看著車子消失在轉(zhuǎn)角后,沈觀瀾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抓著頭發(fā)用力拉扯著。
沈金玲心里也亂極了,她很擔(dān)心沈正宏的情況,偏偏現(xiàn)在家里又沒人了,只剩他們兄妹倆和那個惹事精。
她擔(dān)心崔曼玲會繼續(xù)對徐宴清做什么,就對沈觀瀾道:“快點(diǎn)進(jìn)去陪四媽吧,我看著崔曼玲�!�
沈觀瀾抬起頭來看她,目光卻復(fù)雜極了。喉結(jié)滾了幾滾,似乎有話想說又說不出口。
沈金玲知道他在想什么,走過去坐在了他身邊:“二哥,今天發(fā)生的事誰都不想�,F(xiàn)在四媽和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爹那邊有大哥在,你別亂想,不會有事的。”
沈金玲拍了拍沈觀瀾的肩膀,沈觀瀾的喉嚨酸澀極了,眼眶也涌上了熱流。他把臉埋進(jìn)掌心里,一聲“謝謝”像是從胸腔里發(fā)出來的,聽得沈金玲也不禁紅了眼。
徐宴清還昏著,小李大夫在給驪兒上藥。沈觀瀾一進(jìn)去就看他的傷處,已經(jīng)止血敷好藥了,傷口沒剛才那么可怖。但是有好幾處又黑又長的血痂凝在細(xì)嫩的皮肉上,黑紫的淤血從腰下一路延展到大腿根,看得沈觀瀾心都要疼死了。
徐宴清的臉上都是冷汗,身子倒沒發(fā)抖了,但是一直在囈語著。
沈觀瀾湊近聽了一會,發(fā)現(xiàn)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叫著自己的名字。沈觀瀾握住他的手,看著他這副樣子,真恨不得替他受這些罪。
“二少爺,您把四太太抱回房去吧。讓下人給他擦一下身子,他身上一直出汗,這樣沒法好好休息的。”小李大夫在后面提醒道。
沈觀瀾抹了把濕潤的眼睫,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徐宴清。盡管他動作很輕了,還是弄疼了徐宴清。懷中的人動了動眼皮,干燥的唇發(fā)出了低低的呻吟。沈觀瀾只得小心再小心,就連步子都不敢邁大了。
走到祠堂的時候,他看到了已經(jīng)坐在椅子上的崔曼玲,臉色又一次陰沉了下來。
“二表哥……”崔曼玲一看到他抱著徐宴清出來就急了,想要過來。沈觀瀾后退一步,吼道:“滾開!”
崔曼玲腳下一頓,紅腫的眼驚慌的望著他:“二表哥,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
“你閉嘴吧!有多遠(yuǎn)就給我滾多遠(yuǎn)!”沈觀瀾并不想浪費(fèi)時間跟崔曼玲再多說一個字,懷中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不安,身子又瑟縮了下。
“不要啊二表哥!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想看你被徐宴清這個賤人騙了��!”崔曼玲推開文月就要撲上前來,沈觀瀾忍無可忍,終于一腳踹到了她肚子上。
這一腳根本沒留力氣,崔曼玲被踹的倒退了好幾步,整個人后仰著翻倒在了地上。
她摔的又痛又狼狽,卻還是顧不上,爬起來又要過去。結(jié)果被一個人扯住了腦后的發(fā)。
扯她的人根本沒留情,她的頭皮像被撕裂了一樣,痛得尖叫了起來,沈金玲對沈觀瀾道:“帶四媽回房去!”
沈觀瀾再不看崔曼玲一眼,抱著徐宴清出去了。
崔曼玲的尖叫聲在身后漸漸消失,直到四周完全安靜下來了,懷中的人才緩緩睜開眼。
徐宴清在沈觀瀾剛抱起他的時候就醒了,他很想立刻睜開眼看一看沈觀瀾,卻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
“宴清?!你怎么樣了?”沈觀瀾腳下一頓,緊張的問道。
徐宴清動了動唇,他痛得臉色蒼白,眼睛卻紅紅的,眼里的委屈根本藏不住,只是剛和沈觀瀾對視上,淚水就像洪流般涌了出來。
他拽著沈觀瀾胸前的布料,哽咽著,終于說了一句讓沈觀瀾也落下眼淚的話來。
他說:“你終于回來了……”
第五十七章
徐宴清把臉埋在沈觀瀾懷里,哭的渾身都在抖。
他不想在沈觀瀾面前表現(xiàn)的這么沒用和軟弱,可他真的壓抑不住了。他好痛,無論是身上的傷還是心里的恐懼,都從未如此的強(qiáng)烈過。
以前沒有沈觀瀾的時候,他不懂得思念是何物,也不曾有過指望,就算被折磨的再慘也不至于無法忍受。
可這一次他深刻的感受到了絕望。
他怕再也見不到沈觀瀾了,怕這個人回來看到的是他的尸體該怎么辦,更怕沈觀瀾會信他真的和驪兒做了茍且的事。
所以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宴清,我知道你難受,但你不能這樣哭了。你還在發(fā)燒,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先抱你回房去�!鄙蛴^瀾抱著他,沒辦法給他擦眼淚,只能先哄著。徐宴清搖了搖頭,好半天才哽咽道:“我沒有做過……沒有……”
“我當(dāng)然知道沒有!你根本就不是那種人,你是被陷害了。宴清,你先別哭了,你這樣我的心也好痛的�!�
沈觀瀾很想吻他,但是抱著他的姿勢親不到,只能用力抬起手臂,親了下他的額角。
這么一動又扯到了傷口,徐宴清痛的打了個顫,拽著沈觀瀾衣服的手指都泛白了。沈觀瀾不敢再動了,只能快步往西廂去。
這件事鬧的這么大,秀瑩也早就知道了。她不敢亂跑,一直待在徐宴清的房中焦慮的等消息。
見到沈觀瀾抱著徐宴清進(jìn)來,秀瑩嚇得臉都白了,慌忙跪下:“二少爺,四太太他,他……”
“馬上去打熱水來�!鄙蛴^瀾徑直走到床邊,又道:“等等,先給我找?guī)讉軟墊子�!�
秀瑩立刻打開櫥柜,拿了三個冰絲軟墊遞過去。沈觀瀾小心翼翼的把徐宴清放在床上,讓他趴著。那三個軟墊一個墊在他小腹下,兩個墊在大腿上,這樣徐宴清會舒服些。
秀瑩出去打熱水了,沈觀瀾鎖上房門,立刻回到床上,摸著徐宴清的臉就吻了過去。
徐宴清的眼淚還沒止住,但在沈觀瀾靠過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張開了嘴,甚至主動的伸出舌頭去糾纏。
他的迫切讓沈觀瀾心里一直壓抑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手上一用力就把他摟到了懷里。這一動又牽到了傷口,徐宴清痛的哼了聲,沈觀瀾立刻松開他,緊張的道歉:“對不起,我……”
沒說完的話被堵在了喉嚨口,沈觀瀾瞪大了眼。徐宴清又吻了上來,比剛才更主動,也不顧姿勢的不便,摟緊了他的脖子。
沈觀瀾反應(yīng)了過來,扣著他的后腦加深這個吻,直到彼此都有了窒息的感覺才肯停下。
他舔著徐宴清的眼皮,把那些苦澀的淚都吞了下去。徐宴清的睫毛一直在顫動,沈觀瀾舔的他酥酥麻麻的,身體里騰起一股燥熱的感覺。他往沈觀瀾懷里貼緊了,像不安的小動物躲在自己的避風(fēng)港里。
“很痛是不是?”沈觀瀾把手伸到他腰間慢慢摩挲著,卻不敢往下移動。徐宴清難過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沈觀瀾又低頭去找他的唇,語氣充滿了急切:“都是我的錯,不該顧慮那么多的,早點(diǎn)帶你走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了。宴清,我已經(jīng)想好了,等你的傷好了以后我就帶你離開這個家,這次誰也不能再攔著我們了�!�
徐宴清沒有說話,他閉上眼,又一次和沈觀瀾吻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
他也不想再在這個家待下去了,先前的所有顧慮都被那頓棍棒打的煙消云散。天知道他在挨打的時候有多想見到沈觀瀾,多想這個人能立刻趕到他身邊,帶著他永遠(yuǎn)的離開這里。
敲門聲打斷了他腦海中的思緒,秀瑩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二少爺,我把熱水打來了�!�
沈觀瀾只得放開徐宴清,開門把熱水接了進(jìn)來,秀瑩還遞了兩條干凈的毛巾。沈觀瀾叮囑她安排人去接驪兒回來,又一次鎖上門。
徐宴清這才想起了驪兒,急忙問他情況。沈觀瀾讓他別擔(dān)心,說驪兒也沒事了。
徐宴清愧疚的又紅了眼:“是我連累了她�!�
“傻瓜,別再亂想了。到時候把驪兒一起帶走,給她找個好人家,她也就不用再受這些了。”沈觀瀾安慰著他,小心的幫他把衣褲都脫了。
徐宴清很快就一絲不掛了,他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忍受著羞恥心,由著沈觀瀾幫他擦掉身上的汗。但在毛巾移到下身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沈觀瀾不敢碰他的傷口,就讓他側(cè)著躺,用熱毛巾給他擦拭腿間的汗和血跡。
本來只是在清理,他還能忍住。可沈觀瀾擦的慢極了,特別是在擦到腿根的血痕時,那溫柔又細(xì)致的動作反而像是一把鈍刀,摩擦著敏感的部位,帶起了異樣的感覺,欲望也不知不覺抬起了頭。
他難耐的繃緊身子,又因?yàn)槌兜絺诙鄣陌l(fā)抖。沈觀瀾察覺到了,停下來看著他:“忍一忍,擦完就好了。”
徐宴清難堪的點(diǎn)著頭,等沈觀瀾擦完后才放松下來,正想說話就感覺到身下一暖。那熟悉的觸感令他的呼吸都閉住了,唇一張,呻吟聲就鉆了出來。
沈觀瀾把頭埋在他腿間,抱著腿防止他亂動壓到傷口,在他逐漸急促的喘息聲中用舌根擠壓著柔軟的頂端。
徐宴清拽緊了枕頭,腰背都在發(fā)抖,欲望在沈觀瀾的嘴里膨脹著,隨著舔舐的動作而帶起了強(qiáng)烈的快感。他望著床梁,碧色的頂賬像極了那天的湖泊,在眼中蕩開了無數(shù)的漣漪。讓他想起了在水里,在岸邊與沈觀瀾幕天席地的胡來,想起了那一刻的自由與自在,熱淚又一次涌上了眼眶。
“觀瀾……沈觀,瀾……”他哽咽著,終于情不自禁的叫出了這個名字,這個在心里被悄悄呼喚了無數(shù)次的名字。
沈觀瀾咽下了嘴里的唾沫,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就繼續(xù)舔了。他也沒有再說話,又忍了一會后開始不自覺的挺著腰,顯然是想要被含的更深。
沈觀瀾的咽喉被他頂?shù)搅�,生理性的反胃感竄了上來。可沈觀瀾沒有推開他,而是忍著這種感覺繼續(xù),在快速的吞吐中,那些來不及咽下去的,帶著咸味的津液從嘴角滑落,還有些滴到了徐宴清的腿根處。
沈觀瀾用拇指按壓著欲望末端的神經(jīng),換來了他一陣劇烈的抖動。聽到他的叫聲越來越頻密了,沈觀瀾知道他要到了,就把他吞到最深處吸吮了幾下,一陣熱流便伴隨著失控的叫聲泄了出來。
沈觀瀾在吞下去的時候感覺了下,這個量和上次的差不多。他放下心來,想來崔曼玲對徐宴清用的應(yīng)該只是迷藥,沒有影響到那方面。
他重新擰了把熱毛巾給徐宴清擦拭著。那東西還沒完全軟下來,沈觀瀾一碰他就敏感的抽搐,等擦干凈后,他已經(jīng)累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是不是很想睡覺?”沈觀瀾拿過毯子裹在他身上,把他抱在懷里。徐宴清的大半張臉都埋在沈觀瀾胸口,剛才的高潮把他僅剩的力氣都消耗光了,現(xiàn)在他連點(diǎn)頭都做不到了,只能用鼻音回答。
“那就睡吧,已經(jīng)沒事了,我會一直在這里陪著你的,等你醒來了我們再說�!鄙蛴^瀾吻了他的臉頰,可他聽到這話后又勉力睜開了眼,有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了不安和恐懼,手指也攥住了沈觀瀾的領(lǐng)子。
“怎么了?”沈觀瀾不解道。
徐宴清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開口:“早上你也是這么說的,可是我醒了以后……”
他沒有再說下去,沈觀瀾馬上明白了,心里又是一陣抽痛,抱緊他道:“這次不會了。真的不會了,都結(jié)束了�!�
徐宴清閉上了眼,呼吸間滿是沈觀瀾的味道,這寬厚的懷抱讓他又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摟住了沈觀瀾的脖子,小聲道:“不要走……”
“不走,我哪也不去,就在這里守著你�!鄙蛴^瀾安著他的心,不時的親一下他的額頭,直到他的身子軟了下來,呼吸也漸漸綿長了才放開。
徐宴清的眼角仍有些濕潤,沈觀瀾擦掉了那痕跡,讓他側(cè)躺著,去衣櫥里找了寢衣給他穿上。
沈觀瀾的動作很輕,就怕吵醒了他,等到穿好上衣后才坐了下來,盯著他的眉眼出神。
剛才的那一場鬧劇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連帶著還有崔曼玲那可怕的嘴臉。沈觀瀾怎么都沒想到為了嫁給他,崔曼玲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一想到繼續(xù)待在這個家里還會發(fā)生的事,他就覺得不能再耽誤了。
他打開門,找了個丫鬟去把宣紙叫來,讓宣紙去找江楓,就說有要事商談,讓江楓無論如何馬上來一趟。
江楓很快就趕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個意外之人。
徐洛寧一看到徐宴清這副慘狀就破口大罵,轉(zhuǎn)身就要去找崔曼玲算賬,被江楓一把拉住了。
江楓讓他先冷靜下來,這件事不是沖動就能解決的,還要顧著徐宴清的名聲。徐洛寧氣的滿臉通紅,卻真的沒有再急躁了,他坐在床沿,看著徐宴清睡著的樣子,難過的紅了眼。
沈觀瀾把江楓拉到一旁,悄聲問他怎么回事。江楓只得說宣紙來的時候徐洛寧就在他家里,所以就一起過來了。
沈觀瀾也沒空去管他倆怎么回事了,說按照上次的計劃來行動。江楓聽后沒有說什么,只問他如果就這么走了,萬一沈正宏撐不住去了怎么辦?
沈觀瀾也想過這個問題,他看了眼床上的人,仍舊堅定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之前就是一直顧慮我爹才惹來了這么大的麻煩。要是讓他繼續(xù)留在這個家里,誰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
“可是觀瀾,萬一你帶他走了,你爹因此而氣死了,你覺得你們之間會一點(diǎn)隔閡都沒有嗎?他會內(nèi)疚吧?你也無法坦然的面對他的�!苯瓧鲃竦馈�
“別說了,要顧慮這個又要顧慮那個,豈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沈觀瀾不耐煩道。
江楓嘆著氣,道:“其實(shí)還有一個辦法。你要帶四媽
走,你爹肯定會知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去跟你爹坦白�!�
“那不行!我爹肯定不會放過宴清的!”沈觀瀾立刻否定。
“你可以先把四媽送出去,我給你找個隱蔽的房子讓他住著,等事情解決了你們再走。這樣就不至于落得個私奔的名聲,他心里多少會好受些,你也不會有那么大的負(fù)罪感�!�
江楓苦口婆心的勸著。他能理解沈觀瀾焦慮的心情,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他不希望沈觀瀾因?yàn)闆_動而害死了自己的爹,最后后悔的下場。
沈觀瀾目光復(fù)雜的看著江楓,心里那陣沖動因?yàn)檫@個提議而緩了下來。
確實(shí),只要徐宴清不在這個家里就不會受到傷害,他也可以無后顧之憂的去解決這件事。和他爹面對面的溝通,而不是用一走了之的方式。
再說了,就算他爹不同意,他也算交代過了,到時候再帶著徐宴清走就名正言順了。
這樣能最大限度的免去了徐宴清的負(fù)罪感,確實(shí)比他想的好。沈觀瀾道:“那你馬上去找,一定要隱秘,絕對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江楓松了口氣,拍著他的肩膀道:“放心,我親自辦這事,絕對能保證四媽的安全�!�
第五十八章
這件事的動靜太大,以至于一直在南院靜養(yǎng)的太夫人都被驚動了。
江楓和徐洛寧前腳剛走,沈金玲就扶著太夫人來了西廂。
徐宴清的下身什么也沒穿,沈觀瀾找了條輕薄的綢緞被面給他搭著,還把兩側(cè)的帳子放了下來。太夫人走到床邊,隔著薄紗看了眼昏睡著的徐宴清,眼里的淚就落了下來。
“怎么會這樣……糊涂啊,秀容太糊涂了!宴清這孩子這么乖,又怎會做出那種事啊!”太夫人氣的手里的七寶佛珠都掉在了地上,眼角的皺紋也被淚水浸濕了。沈金玲怕她身子受不住,就勸著她去了桌邊坐下。
秀容是大夫人的閨名。想到這個家里還有人肯信徐宴清,沈觀瀾就壓不住心里的酸楚了。他蹲在太夫人面前,鏡片后的雙眼滿是悲憤的情緒:“奶奶,四媽太苦了,絕不能就這樣算了!”
太夫人摩挲著沈觀瀾的臉,哽咽道:“奶奶知道,這都是崔家丫頭惹出來的禍,連你爹都被她氣到醫(yī)院去了,肯定不能就這樣了結(jié)。”
“那您是有什么打算?”
“奶奶已經(jīng)讓金玲修書一封,把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都寫清楚了。如今崔家丫頭正在收拾行李,等收拾完了立刻走,連著那封信一起送回崔家去�!碧蛉说�。
“就只是這樣?”沈觀瀾急道。
太夫人嘆著氣:“崔家畢竟是你媽的娘家,奶奶不好過分干涉。但是崔家丫頭做了那么多惡事,還把你爹氣成那樣,你媽也不會放著不管的。等你爹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奶奶會和你媽談?wù)勗趺唇鉀Q。”
“是啊二哥,眼下家里亂成這樣了,就暫且等一等吧,這事急也急不來的。”一直沒開口的沈金玲也勸道。
沈觀瀾低垂著頭,沒有再說話了。太夫人心疼的摸了摸他的發(fā)頂,叮囑他好好照顧徐宴清,在沈金玲的攙扶下又回南院去給沈正宏誦經(jīng)祈福了。
晚上宣紙來報,說崔曼玲和文月被送走了。崔曼玲走之前還一直喊著要見沈觀瀾,怎么都不肯挪動,好在沈金玲在場,讓下人強(qiáng)行把她送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