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謝靈涯知道方虛山正在托人,聽他說周圍沒別的住客也不覺得如何了,其他道士都有些臉皮薄,他是無礙的,看了下來問過的那個服務員不在旁邊,就正色說道:“我們也很奇怪,怎么有那么大的動靜,趕緊下樓了,不敢去查看�!�
其實酒店的人是想問,這動靜是不是和你們有關(guān)。都說得這么明白了,謝靈涯還若無其事,只能更直白地問:“這……當時幾位在房間做什么?”
“幾位道長都在看書啊,道士還能做什么�!敝x靈涯隨口道,“難道你以為我們的煉丹爐炸了啊�!�
眾人:“……”
——別說,就他們給方虛山換衣服時,身上多少沾了點朱砂,還真有些可疑!
旁邊的人就影影綽綽聽到幾個字,什么房間,煉丹之類的。
不過這時候警方也趕到了,上樓去排查了一下,不過多久就下來,說什么事也沒有,一場誤會。
住客三三兩兩回房間,而到這個時候,和尚們才回酒店,他們?nèi)サ姆鹚略谏嚼锉容^遠,所以竟是錯過了整場,連疏散都沒趕上。
而住客們細問原因,又有點含糊,據(jù)說是用幾個音響一起放音效聲,惡作劇,虛驚一場不必在意。什么人能在酒店搞這種惡作劇?抓不抓起來�。康降啄膫房間的?
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警方被打了招呼,都含糊應對,直到后來,謝靈涯才聽本地的同行說,不知怎么的,有謠言說那無名巨響根本不是惡作劇,而是幾個道士在酒店煉丹炸了……
相比起惡作劇,這個說法居然更受人歡迎,成為大家津津樂道的都市奇聞。
還有什么旁的說法佐證,什么酒店確實住了道士而且就在發(fā)出巨響的那一層,除了他們根本沒什么其他住客,不是他們煉丹也是他們在放音響。
……
回到現(xiàn)在,謝靈涯已經(jīng)準備啟程回杻陽了。
這時問道團還有兩站地點,但謝靈涯的左手都抬不起來了,還是先回杻陽。至于漆吳、天虞二地的后續(xù)事宜,蓮談、方虛山他們自然會主持。
不過通過這次,謝靈涯也算認識了一些同道,甚至多了一位先生,大家一起戰(zhàn)斗過,感情不同尋常,約好了以后常聯(lián)系。
也正是這些同道,因為親眼見識謝靈涯當場畫符,幫他把人肉印符機的名聲又傳揚得更遠更高了。
這一出去大半個月,回來時杻陽的天氣都變了,步入炎熱的盛夏。
謝靈涯一只手軟趴趴的,施長懸也不叫他拿行李,一路上都是自己照顧著,兩個人的行李也是自己一個人拿。
回了抱陽觀,進門便看到一院子的茶客,張道霆正在澆花,身邊一群人拿著相機、手機拍他,小量坐在陽光下看書,其余道長、義工知客。
這熟悉的景象令謝靈涯格外感觸,離開一段時間,還真想觀里了。
有相熟的善信看見他打一聲招呼,引得張道霆等人也看來,趕緊過來接過行李。尤其是謝靈涯這個手沒骨頭一樣垂著,他們都不太敢碰謝靈涯,怕給他碰壞了一樣。
到了后院,一會兒功夫海觀潮和方轍也匆匆自診所跑來了,“聽說謝總在外面又立功了��?這次折騰出多少傷口?”
“沒有,”謝靈涯自豪地道,“只是脫力而已�!�
海觀潮檢查了一下,嚴肅地道:“幸好你這是左手,要是右手,怎么寫字、吃飯、那什么啊�!�
眾人:“……”
謝靈涯:“……那什么??”
海觀潮還是一臉正直的醫(yī)生樣:“就是那什么啊,洗澡。”
在場人都是男性,而且謝靈涯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海觀潮,怎么還可能被他這斯文樣子騙到,哼唧道:“我單手也能洗�!�
劉伯合開玩笑道:“那還用得著小謝洗?施道長照顧得多好啊�!�
之前謝靈涯受傷,大家都知道施道長照顧他細心,所以開個夸張一點的玩笑,仿佛說施長懸可以幫他洗澡。
施長懸聽了有些沉悶,那時的心境和現(xiàn)在不能同日而語,那時候他不好意思進浴室,只偶爾搭把手幫忙,現(xiàn)在也是不好意思,但其中含義又有區(qū)別了。
謝靈涯沒注意到,他離開一陣子,垂著一只手就去看施工進度了。
這些天方轍都給他盯著,一點問題沒有,于是放下心來。
……
過了些天,果然新聞也報出來了,官方打擊死灰復燃的民間歪道,給村民發(fā)放宣傳手冊等等,蓮談他們也說都清查得差不多了,那些被侵蝕的道觀和寺廟都要徹查。
根據(jù)審問一些紅陽道人的結(jié)果也知道,神像最早從元君廟起出來。住持最初沒想那么多,以為就是前人藏下的,至于是神像還是佛像,并沒什么奇怪。
一些廟宇在古代,并非只有一個宗教常住,尤其是動亂時候,可能走了一撥道士,來了一群和尚,就把神像搬到后面,改換牌匾作寺廟,和尚走了,道士回來,又弄回道觀。
那些經(jīng)書、神像根據(jù)上頭的記錄,是紅陽道某代祖師在當時被朝廷追索的情況下,藏在廟內(nèi),原本是讓當時廟里的人代為護持——是的,早年就有這種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道士了,
這是很常見的事,靠著這樣的人幫扶,才得以讓一些經(jīng)卷藏于廟內(nèi)百年不失,不至于被官府發(fā)現(xiàn)毀掉。但是這些東西傳著傳著,也不知道那一代道士出了岔子,把它給忘卻了。
如此過了多年,才在何妙田手里重見天日,她原來只是看了看經(jīng)卷,還沒研究出什么來,就因為沒有及時丟了兩尊神像,而被引得入迷了。
那兩尊神像不簡單,是紅陽道供奉了三四代、上百年的古物,早就在邪法之下有了一些小能耐。這次重回人間,引得新信眾,就叫他們多加供奉,還要給自己再弄些人魂來增加實力。
混元老祖、無生老母都是紅陽道人編造出來的神靈,這兩尊神被造出思想,也真把自己當做混元老祖和無生老母,其實只是高級一些的五通神之輩邪神。
還有些其他的細節(jié),多數(shù)和謝靈涯之前推測的差不了多少,像那些嬰靈的作用——現(xiàn)在都叫和尚道士們組織超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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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謝靈涯又自己往市醫(yī)院跑了一趟,他的手都沒恢復全,但不是不信任海觀潮跑去別處的,而是宋靜十月懷胎,預產(chǎn)期到了,上市醫(yī)院來生產(chǎn)。
因為抱陽觀現(xiàn)在也擠,加上為了方便,謝父就在醫(yī)院陪床。
謝父剛來的時候,謝靈涯過去張羅了一下,等到孩子生完了,又去探望了一下。他和宋靜關(guān)系淡淡,反倒是宋靜懷孕之后,才因此多了些送符之類的來往,但也沒多親近。
宋靜生了個女孩兒,謝父這個年紀得了個女兒,十分疼愛,謝靈涯來看時,孩子眼睛還沒睜開,像只小貓一樣,剛剛吃飽奶。
謝父給女兒起名叫謝靈思,又叫謝靈涯抱一下。
謝靈涯看到妹妹倒還比較喜愛,但推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手不方便。
“這有什么抱不住的,你試試�!敝x父有心讓他和妹妹親近一點,教他抱著。
謝靈涯單手抱著妹妹,低頭看她粉嫩的嘴巴微張,吧嗒幾下,臉圓圓的,十分可愛。
謝父在旁邊還給拍了張照,才接回來,畢竟是第二次做父親,雖然時隔很久,但很快找回感覺,抱起來十分熟練。
市醫(yī)院的病床吃緊,宋靜也沒能住上單人間,病房內(nèi)還有兩位產(chǎn)婦,已經(jīng)生產(chǎn)幾天了。還有隔壁住的產(chǎn)婦這些天也熟識了,有產(chǎn)婦散步走到這里來,她家婆婆也抱著孩子,大家一處聊天,夸謝家孩子乖巧,他們這個出生當天就愛哭,哄不好,可以預見未來怎么折騰家長了。
這邊病房的人都說,太巧了,他們病房里三個新生兒,一個愛哭的都沒有,很好哄,不怎么折騰母親,三家人都輕松。
謝父心有余悸,“說起來,謝靈涯小時候也愛哭,而且是沒日沒夜的哭,后來你舅舅給你……那什么,才好的�!�
謝靈涯也知道,他沒什么記憶了,但是聽大人說過,孩子小時候天靈沒蓋,靈性尚存,何況謝靈涯感應強,容易被驚,是王羽集給他念咒畫符才好的。
“怎么好的?”那家人好奇地問。
“就是夜啼符�!敝x父說道,他也不知道人家對這些會不會相信。
不過他們還真不怎么介意,問謝父有沒有渠道弄到。夜啼之類的符咒一直很流行,一直到謝靈涯小時候還能看到最普遍那種治小兒夜啼的方法,就是上外頭紅紙貼墻,上面寫著“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
不過這種其實不算很靈驗,只是簡單、知道的人很多而已。
謝父看了謝靈涯一眼,他自己可不會,王羽集去了,也不知謝靈涯學了這一節(jié)沒。
這是小事,順手就幫忙了,謝靈涯開口道:“有沒有確定過是不是病理性的,孩子身體不舒服也可能哭。”
他們這個病房沒有小孩哭,那是孩子健康之余,又有他送過護身符給宋靜,鬼神莫近。
“身體不好啊,剛生下放保溫箱里住了兩天,還打了藥。”家長說道。
“那可能就是身體不舒服才哭啊,跟我小時候不一樣�!敝x靈涯說著,看到他們訕訕的樣子,又道,“如果之后沒病了還愛哭鬧,就用這個方法:拿白酒化開一塊朱砂,再用這么大的黃紙,毛筆沾朱砂寫個田字,邊寫邊念,小兒莫夜啼,朱書田字在肚臍……念完后黃紙貼在孩子肚臍上�!�
謝靈涯不知道自己小時候王羽集具體用的哪種夜啼符,而這一招,卻是他從《雷法》里面學的,所以也對不科學性質(zhì)的夜啼格外靈驗。
那家人這才轉(zhuǎn)喜,仔細記下來,感謝他。
人堆里沒有什么秘密,沒過兩天,這個方法那家人沒用上,但是傳到了其他病房。過后幾天竟有好幾個產(chǎn)婦家人跑來這里感謝謝父,因為找不到謝靈涯嘛。都說用了他兒子那個方法,孩子無故夜啼不止改善了很多。
產(chǎn)婦本來每隔兩三個小時就要喂奶,晚上已經(jīng)休息不好了,孩子再鬧騰一下很折磨人,這真是造福大家了,比那個什么“天皇皇地皇皇”的咒語靈多了。至于這屬不屬于迷信,誰管他啊。
至于謝靈涯,他回去之后,收到謝父發(fā)來的照片,一時心血來潮,就發(fā)到了朋友圈。
照片上他一手垂著,衣袖稍寬大,手指頭都蓋住了,抱孩子都一只手,大家看了忍不住在評論里一皮:楊過,你手怎么了?
還有人把之前謝靈涯抱鶴的照片翻出來,說:“真是當代楊過,不過你家是鶴兄!”
“有道理,全真教=抱陽觀。”
……
在朋友圈說說也就算了,還傳到學校去了。
沒過多久,謝靈涯要開學了,正式成為鵲東學院研一的學生。他沒申請研究生宿舍,以后還是住在抱陽觀,有時候還能和施長懸一起去上學。
因為他本科就是鵲東學院畢業(yè)的,有些同學、學長姐弟妹的還在學校,又是研究生考試的傳奇考生,外界雖然謠言紛紛,但是少數(shù)老師學生還是知道的。
報到的時候晃悠一圈,就有參與朋友圈皮那一下的人笑嘻嘻地繼續(xù)打趣他,搞得其他人也笑哈哈地說真有點那意思。
主要是現(xiàn)在住道觀的人少得很,謝靈涯這幾處信息都模糊對上了。
“去你們的吧�!敝x靈涯笑罵。
謝靈涯去見導師的時候也有意思,他導師朱教授早知道謝靈涯就是那個考場上吐血的傳奇考生,看過照片再看本人很好認,見本人一只手軟軟,楊過什么他沒想到,光被嚇得道:“手骨折了就快些去醫(yī)院�。】荚囈荒暌淮�,報名又不是不能拖,之后上課也不要勉強,該請假要請假!”
謝靈涯都給他的動靜嚇一跳,哭笑不得地道:“教授,我手是前段時間傷的,沒力氣,但是沒斷,自己會恢復的。”
“我可聽說了,你上考場時也說傷是以前見義勇為受的,不礙事。”朱教授心里,謝靈涯儼然是一個為了上學校不計代價的學生,這種事別人也就算了,他真的做得出��!
平時老勸學生要勤勉,看到這種勤勉過頭的學生,朱教授心頭還是發(fā)顫。
謝靈涯趕緊把袖子撈起來,又努力動了一下左手給他看,朱教授這才相信真的沒事。
不過經(jīng)此一事,師生之間關(guān)系一下拉近了。
“我聽說,你現(xiàn)在自己在校外創(chuàng)業(yè)?”朱教授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謝靈涯:“……”
謝靈涯:“不,不是創(chuàng)業(yè),那是我舅舅留下來的……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產(chǎn)業(yè),是個道觀!”
“我知道是道觀,只是不知道原來不是你自己承包的,看來我信息有誤�!敝旖淌诤呛且恍Γ澳汩_的是什么我不管,不違法就行,就是想提醒一下,以后平衡好工作和學習,也不要太累著自己。”
后頭又說了好幾句勸謝靈涯注意休息的話。
謝靈涯都暈了,他那次吐血到底把老師們嚇成什么樣了,幾次三番地讓他好好休息,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但這里頭的事情也難解釋,謝靈涯索性答應下來,又請老師沒事去道觀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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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現(xiàn)在都叫我楊過!”謝靈涯站在床邊上說。
施長懸正在幫他一起穿衣服,他一只手不方便,把手放進袖子里,看了謝靈涯一眼,“不像。”
“我也覺得不像,我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謝靈涯還挺自豪,明明平時還有人拿這點笑他。
施長懸聽了也不知什么滋味。
謝靈涯卻鬼迷心竅一樣,說了一句:“但是你有點像小龍女�!�
施長懸:“……”
謝靈涯說完就覺得不對了,他是沒有惡意,但難保人家會不會覺得不尊重,趕緊補了兩句:“就是氣質(zhì)像,沒別的意思。師兄我錯了�!�
他還是第一次叫施長懸?guī)熜郑觅u乖糊弄過去剛才那句話。施長懸是王羽集的弟子,這么叫是沒有問題的。
施長懸正給系扣子,聽到“師兄”兩個字,謝靈涯還一臉純潔,卻是心頭騰一下熱了,沖動之感涌上來,上前一步。
兩人本來就離得很近,施長懸再近一步,一腳都并著謝靈涯的足間,身體貼得極近,謝靈涯嚇了一跳。施長懸比他高一點,微低頭看來,眼神竟然有些可怕。
不,也不能說是可怕,謝靈涯只是被看得慌,但知道施長懸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他想退開,可是身后是床,施長懸一手還抓在他衣服上。
謝靈涯:“……一點也不像,一點也不像行了吧!”
可施長懸還是沒放開他,謝靈涯想到前兩次異樣,腦海中有什么呼之欲出。
施長懸逼近些,一手放在謝靈涯下巴上。
謝靈涯平時還能花言巧語一下,這時吶吶半晌,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思緒混亂地又喊了一聲:“師兄……”
施長懸正在權(quán)衡,他要不喊也就罷了,或是喊的其他稱呼也有回轉(zhuǎn)余地,偏偏這兩個字好像落在施長懸心頭上。
施長懸再忍不住,情難自禁地低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謝靈涯眼睜睜看著施長懸的動作,施長懸動作不快,但作為一個鋼鐵直男,直到施長懸的嘴唇和他只差一厘米距離時,他都還在想,也許施長懸是要做其他的。不躲,我堅決不躲。
待兩人鼻尖蹭在一處,嘴唇上的觸感也清晰可覺了,謝靈涯才兩眼一黑。原來,腦中那呼之欲出的兩個字是寫作:要完。
第66章
出息了
施長懸雖是情不自禁,沖動為之,但仍在潛意識中留給謝靈涯躲避的時間。觸及他柔軟的雙唇后,隨之而來就是因為他沒有避讓而產(chǎn)生的欣喜。
明明只是簡單地貼在一起,施長懸卻已心跳加速,修道多年鮮有這樣的事發(fā)生,如是換了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去迎敵,恐怕也會落入邪佛的幻境。
也不知是幾秒后,施長懸微微退開一絲距離,然后又難抑止地吻回,一只手托著謝靈涯的臉頰,輕輕地在唇瓣上吮了一下,這才改作抱住謝靈涯的姿勢。
施長懸用嘆息一般的聲音,還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好意思,說道:“……師兄喜歡你�!�
謝靈涯一時找不回自己的聲音,喉嚨被卡死了一般,而且面紅耳赤,畢竟這還是頭一次。
就算有那么多預感,但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敢相信施長懸是懷著這樣的心思,真是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那一吻就讓他眼前一黑了,施長懸還補了一句告白,謝靈涯聽完快要無法思考了。被告白不是第一次,但是被施長懸這樣的,真是頭一遭。
可是客觀地一回想,施長懸從前那些看起來偶爾不正常的動作,的確透著那個意思,偏偏他像瞎了一眼認不出來。就上回,他還得意洋洋地說不要歧視同性戀。
更可怕的是,被親了一口后除了震驚,仔細想想居然不討厭,他好像早習慣和施長懸接觸了!
施長懸的手又摸了一下謝靈涯的后腦勺,他這才驚醒,往后一蹦。
這么一來,謝靈涯整個倒栽在床上了,他立刻連滾帶爬地翻身躥開,靠著墻臉頰發(fā)熱地喘氣,聲音都顫抖了:“你,你怎么……你冷靜,不是……我要冷靜一下……”
他臉皮再厚,口才再好,也混亂了。
施長懸看到謝靈涯語無倫次的樣子,別樣可愛,自己心中也平定了一些,說就說了吧,反正這些日子以來他也想不到旁的方法能破解,雖然似乎讓謝靈涯受驚了。
施長懸知道謝靈涯還在震驚之中,可謝靈涯未躲開也未露出厭惡讓他沒那么忐忑,甚至看到謝靈涯的反應,他反而冷靜了,垂目說道:“能容我再說幾句嗎?”
他想將自己的心理告訴謝靈涯,也想安慰謝靈涯不必驚恐,他只是情難自禁點破此事而已。
“不行!”謝靈涯嚎了一聲,索性把臉給捂上了,他已經(jīng)無法直視施長懸了,更沒有過多的腦細胞來思考更多的話。
施長懸啞然失笑,上前兩步俯身。
謝靈涯頓時僵住了,不過施長懸只是在他枕邊把商陸神摸了起來,然后道:“我先搬到出租屋,你……”
他猶豫一下,也沒再說什么了,收拾幾件衣服轉(zhuǎn)身出去。
……
施長懸剛剛把商陸神拿起來靠近耳邊,就聽到他在鬼喊鬼叫,一片亂碼,立刻要把它拿開。
“別別別——”商陸神慘叫。
施長懸聽它沒有鬼哭狼嚎了,這才罷手,將之掛在肩上。
商陸神過了兩秒,才酸溜溜地道:
“施長懸出息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施長懸平靜待之,“嗯�!�
就這么承認了。
商陸神:“……”
商陸神終于按捺不住了:“那到底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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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涯趴在床上,明明只是左手脫力,現(xiàn)在卻像全身都沒力氣了。
半晌后,才蠕動了一下,翻過身來。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