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支持的有反對的,反對者儼然認為仙鶴、狐貍、驅(qū)蚊符等事都是抱陽觀糊弄人的手段,謀財而已。
這時候一則最新出爐的當(dāng)?shù)匦侣勔财爻鰜砹耍?br />
抱陽觀“仙鶴”降臨,負責(zé)人第一時間聯(lián)系本地動物園,將逃脫的丹頂鶴送歸。
也就是仙鶴事件的后續(xù),文中還寫了丹頂鶴是如何逃走的,負責(zé)人對道觀表示了感謝等等。
——大家一看,他們在網(wǎng)上爭得風(fēng)生水起,人家道觀好像半點沒有要宣傳自己引來了仙鶴的意思啊。
這時還有人扒出來,穿紅衣那個主法應(yīng)該是鵲山學(xué)院哲學(xué)系宗教學(xué)專業(yè)的研究生,難怪第一時間聯(lián)系動物園了。
符箓的靈驗與否眾人心里各有定論,但最終風(fēng)評走向和上回狐貍的相當(dāng)一致了,那就是抱陽觀一定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不然就算這丹頂鶴是逃出去的巧合,那為什么別的地方不待,偏偏去了抱陽觀?
這一點大家都不反駁了,因為光看視頻里的抱陽觀,的確給人一種出塵之感。
看看熱鬧而已的網(wǎng)友們,管他符靈不靈,仙鶴狐貍通不通人性,我就覺得這地方有意思,一查地理位置,要是離我不太遠,回頭周末也去逛一逛唄!
這件事可以說是抱陽觀知名程度跨入全華夏范圍的第一步,也著實吸引到了外地信眾、觀光者。
因為他們觀內(nèi)本就有休閑飲茶的活動,這種無心的準(zhǔn)備,使得后來很多觀光攻略都會提到,去抱陽觀不上香也一定要喝茶,受眾范圍一下又擴大了。
至于到了本地才發(fā)現(xiàn)抱陽觀不在山里頭,那又是后話了。
……
謝靈涯發(fā)現(xiàn)抱陽觀的,ip分布在全國各地,估計是因為仙鶴搜索關(guān)注的。
還有很多人發(fā)消息問,抱陽觀能不能開網(wǎng)店,他們想買張驅(qū)蚊符長長見識。
“這些人是不是想拿我的符去做研究啊,”謝靈涯想了想,“不過我是不怕任何驗證的,就是開網(wǎng)店的事不可行,就倆人畫符,除了我就是方轍,供應(yīng)道觀里的都不夠了。”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很少賣驅(qū)蚊符了,因為需求最多的還是護身符之類的,一天的時間有限,謝靈涯當(dāng)然主要畫護身符。
但是這么多人呼吁,又多了挺多關(guān)注者,謝靈涯就畫了個二十張驅(qū)蚊符,然后在微信辦個活動抽獎送出去,回饋粉絲。
只要留言,就能參與抽獎。
這下粉絲又漲了一波,連帶著以前的文章點擊也上漲了——能來關(guān)注的,多少對這個感興趣,相當(dāng)一部分還挺愛看他們的科普或者日常寫真。
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初夏了,蚊蟲已經(jīng)初現(xiàn)蹤跡,去年,謝靈涯正是靠驅(qū)蚊符讓抱陽觀在杻陽博得小名,拿到其他地方也是不怕的。
當(dāng)然,在這個期間,謝靈涯還是要先給寧萬籟把法事做完。
可惜了上次點的降真香,已經(jīng)燒完的都浪費了,又要重新開始,這原料還不便宜。
這回辦法事,圍觀的人更多了,誰叫上回把仙鶴給引來了。好在大家素質(zhì)比較高,而且有老信眾會提醒,現(xiàn)場還是很肅穆的。
以降真香為傳導(dǎo),又供奉了祭品,還要超度孤魂野鬼積累功德。
如此辦完一場法事之后,寧萬籟雖然還是被叫去走無常,但是回來后告訴他父母,冥差的口風(fēng)已經(jīng)松了一些,而且對他的態(tài)度也比以前好多了。
寧家人都覺得大有希望,寧萬籟心態(tài)都提升了不少,他想照這樣下去,繼續(xù)多打點幾次,應(yīng)該就能辭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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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涯的抽獎活動辦完后,送出了二十張驅(qū)蚊符。收到的人大多也在網(wǎng)上貼出了用后感,無一例外,靈的。
于是上次沒辨出個結(jié)果的話題再次討論了起來,二十個人畢竟還是少數(shù),也沒法自證不是托兒。
再說了,就這二十個人里,還有在琢磨到底是什么原理,上頭是不是灑了什么藥水的人。
這和驅(qū)蚊符最早在杻陽紅起來后的景象,幾乎是一樣的,所以謝靈涯更加不在意了,反正信眾是強求不來的,他正忙著別的事情。
因為這數(shù)次網(wǎng)絡(luò)討論帶來的熱度,使得抱陽觀又有道士前來應(yīng)聘了,人數(shù)更多,還有想在這兒短期出家的。
應(yīng)聘的好說,抱陽觀的確長期缺人,尤其在現(xiàn)在香客又暴增的情況下,招人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謝靈涯決定一口氣再招收五個常住道士——說是常住,起碼半年多晚上無法住在觀里。
因為住不下啊,沒房間了,擴建的綜合樓還在蓋著。要做得和學(xué)校宿舍一樣,一間房上下鋪睡十個八個人,那倒是管夠,但洗手間也不夠用,生活質(zhì)量太差了。
謝靈涯打算在旁邊租一段時間房子,到時新來的道長就暫住租房,等自家的樓蓋好了再搬回來。
至于短期出家的,謝靈涯自己都迷糊了,他單知道一些主信佛教的國家,男子都會出家一段時間,怎么跑他這兒來想出家?
還是劉伯合告訴他,現(xiàn)在很多寺廟、道觀都有這樣的業(yè)務(wù),周末、假期,招收短期出家弟子,一般都是些想要體驗出家清凈生活的都市人,短至兩三天,中有仨月半年,長到兩三年。
這些短期出家的人,也要持戒,打掃衛(wèi)生念經(jīng)之類的。當(dāng)然,免不了交一筆費用,用以生活、上課。與其說是短期出家,不如說是體驗班更合適。
“哈哈哈,這是倒貼錢給我干活嗎?”謝靈涯樂道,“我倒是想,但是即便住得下,人家來了咱們這兒也會覺得上當(dāng)受騙的,白天聽兩元店的叫賣聲,晚上聽廣場舞的音樂聲,我這里比他上班的地方還喧囂,清凈不了!”
劉伯合:“……對!”
可不是么,一說這個,他練習(xí)道家音韻時都容易被外頭廣場舞的伴奏帶跑!
……
來抱陽觀應(yīng)聘的道士,慣例還是先筆試,再面試,面試的時候觀內(nèi)幾位常住道長都在,謝靈涯也在,還給人家出題,“請結(jié)合自身實際,談一談你對‘戒行精嚴(yán)’的理解�!�
有的筆試成績不錯,面試不一定行。
謝靈涯有看到不錯的,還要去摸一下骨,把一下脈,別忘了他舅舅沒有親傳弟子。
小量進進出出給大家倒茶、添茶,他看了試題后更加覺得做道士也沒那么簡單了,沒什么文化做題也做不出。
出去加水的時候小量看到剛下班的施長懸,打了個招呼,順口道:“施道長,里面考試還沒有考完,謝老師說晚點吃飯�!�
“好的�!笔╅L懸把書給放下了,“定下人沒?”
小量:“好像還沒有特別合適的,謝老師正在摸人�!�
施長懸的動作一下頓住了。
小量:“?”
謝靈涯正在看人根骨,門一下被推開了,施長懸就站在門口,腳步未停地大步走進來,衣擺帶風(fēng),十分有氣勢。
“嗯?干什么?”謝靈涯手還放在人胸口,無辜地看著施長懸,“你餓了嗎?”
其他道士也暗暗擦汗,施道長那個架勢,要不是面無表情,還真有點像是要吃人。
施長懸看著謝靈涯的動作,心情有些復(fù)雜。他知道要招常住道士,卻險些忘了謝靈涯還在尋覓舅舅的傳人。
商陸神很急:“還愣著干什么!”
施長懸撇開臉,說道:“……我傳你相人之法,看骨。”
謝靈涯學(xué)的法子是《抱陽筆記》上的,比較粗淺,非得上手摸不可。施長懸的意思,他有方法不用摸,光看就行。
“不用了吧,我這樣也很方便�!敝x靈涯也不知道他干什么突然沖進來要教自己。
那個被摸的道士也嘿嘿笑,挺開朗的,玩笑道:“對啊,趕緊摸完吧,再等我不是在這兒過夜了?”
施長懸:“反正也就一會兒的事。”
謝靈涯:“……”
眾人:“…………”
施長懸握著謝靈涯的手腕,便把他拉出去了。
剩下那個道士懵逼地道:“什么一會兒的事?”
其他人默默喝茶,唉,你要是能進來,自然就知道了。
……
謝靈涯被施長懸握著手拉到外頭去,道觀里人來人往的,他不禁戲謔地道:“你這樣別人會誤會的。”
施長懸:“……”
謝靈涯:“哈哈,你教吧。怎么,我那樣摸人家是很猥瑣嗎?你都看不下去了?”
他捫心自問,大約也只有這個理由了,沒想到施長懸這么古板。不過仔細一想,也是抱陽觀沒在收坤道,這要來個女的,還不成耍流氓了?
施長懸:“……”
施長懸雖已覺感情之事并無反悔,但他缺少經(jīng)驗,看見謝靈涯如此,更有無處著手之感。
平時施長懸總是不大喜愛商陸神的喋喋不休,這時卻有些盼望它說話了,耳報神的話也許能給他一下指示。
商陸神幽幽感慨:“謝靈涯真直��!”
施長懸:“………………”
謝靈涯只見施長懸緩緩伸手,把商陸神摘下來放到了一邊,表情一言難盡,好笑地道:“它說什么了?”
……不提也罷。施長懸搖搖頭,開始教謝靈涯相人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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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寧萬籟,他自我調(diào)節(jié)了心態(tài),又通過上次法會打點后,和帶自己的王五也好生商量過了,之后每次調(diào)他去當(dāng)差,王五就提前給個預(yù)警。
這樣也好過寧萬籟走在大街上,突然涼了,還不嚇?biāo)缆啡税 ?br />
這天寧萬籟剛下班,走到半道上就覺得手發(fā)涼,趕緊給父母發(fā)了個短信,然后隨便找個旁邊的賓館開房,往床上一趟。
果然,不一會兒他就睡著了,然后魂魄離體,隨王五去干活。
“這次差事比較重,你做個兩天就回去吧。”王五體貼地道,寧萬籟的身軀餓久了也不好。
“謝謝王哥�!睂幦f籟還換上了差服,之前他一直不肯,盼著馬上回去,后來心態(tài)調(diào)整后,就主動要求換差服了。
寧萬籟跟王五一起去接引陰魂,拉了一串回去,忙活了一天多,王五就說:“你自己回去吧。”
之前幾次都是王五接送,現(xiàn)在也差不多讓寧萬籟獨立了。
于是寧萬籟自己從城隍廟回去,惦記著自己醒過來剛好是晚上綜藝節(jié)目的點,心想能趕回去就在家看,趕不回家就看看誰家在放,往人家里一蹲蹭個節(jié)目。
陰廟偏僻無人,回家之時,路過一處荒郊野外,寧萬籟聽到有女子在哭泣,他找了找,原來是個女鬼坐在一塊石碑上痛哭,便問道:“美女,你這是怎么了?投不了胎嗎?”
女鬼看他一眼,背轉(zhuǎn)身體,繼續(xù)大哭。
寧萬籟也在攢功德呢,說道:“我認識道士,幫你超度一下要么?”
女鬼松開手,露出臉來,長得竟是十分清秀可人,“什么道士?”她頓了頓又嘆氣,“還是算了,誰也幫不了我�!�
寧萬籟說:“你說來聽聽啊�!�
女鬼猶豫一下,索性把他當(dāng)做個樹洞,傾訴道:“我是意外橫死在這里的,投不了胎,而且我父母都不信鬼神,所以也沒找人超度我。
“前幾天,有個活人走過這里看到我,和我搭話,我還沒有見過能見鬼的活人,而且不怕,就和他說了幾句,他又問我姓名和生辰,說要給我燒紙。我信以為真,就告訴他了。
“結(jié)果后來他告訴我,他兒子剛死,死前沒有娶媳婦,他覺得兒子泉下孤單,看著我不錯,生辰八字也很好,決定去和我父母商量,給我們辦冥婚。
“我父母是不信這些的,那人不知怎么和我父母說的,可能重點是給了一些錢吧,他們就同意了。”
“太無恥了吧,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包辦婚姻?而且連死人的婚姻都包辦?”寧萬籟難以置信地道,“那個人叫什么,干什么的,是道士還是民間師公?”
女鬼看他一眼,說道:“我聽別的野鬼說,那個人是個風(fēng)水先生,但捉鬼也很厲害。”
“那我還是生無常呢!”寧萬籟氣咻咻地道,“我這是換了制服,告訴你吧,我不是鬼,我是去走無常的,剛剛下班。你等著,回頭我就去你家,幫你說一頓你爸媽,然后叫人把你超度了,我看他上哪娶你去!”
“誰敢超度我,你不知道那人有多厲害,別說你是生無常,你就是真冥差也不管用啊。”女鬼說著又抽泣起來,“不要幾天,我就得和他兒子白骨同棺了�!�
寧萬籟遲疑一下,問道:“現(xiàn)在不是都火化了嗎?你到底死多久了?”
別看著年輕,其實是死了幾十年的大姐吧。
女鬼:“……”
女鬼:“嗚嗚,我只是一個形容,骨灰同壇,可以了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睂幦f籟汗道,“可是這人真有那么厲害嗎?連冥差都不怕?”
他想到謝老師,本來底氣十足,這時也有點沒信心了。謝老師和王五是認識,看著他對王五倒還挺客氣,那人卻似乎是連冥差都不怕。
女鬼:“是這樣的……”
……
謝靈涯正在打電話通知,招聘已經(jīng)結(jié)束,他通知那幾個道士通過了面試,可以來報道了。另外,他們的房子他也租好了,就在旁邊,老居民樓,三室一廳只要一千塊一個月,水電另付。
這時寧萬籟來了,被張道霆領(lǐng)著進來的。謝靈涯看到人比了個等一會兒的手勢,掛了電話才道:“怎么了?”
他和寧萬籟約好的下一次法事,可不是今天,今天觀內(nèi)也沒有什么活動。
“謝老師,你認識一個叫孫慶祥的人嗎?”寧萬籟問道。
“好像沒聽說過�!敝x靈涯琢磨了一下,找來施長懸再問。
施長懸想想,說道:“有些耳聞,并非同道中人�!�
這不止是說那人不是道士,更是說大家行事風(fēng)格不一樣,孫慶祥的路數(shù)更接近裴小山以前,專門幫人設(shè)計一些損人利己的風(fēng)水局,做些各種陰事。
“怎么,你媽又找上這人了?那得花不少錢吧�!敝x靈涯邊吃水果邊道。
“……不是,我媽真的沒再找了�!睂幦f籟說道,“是我遇到一女鬼,他說孫慶祥要讓她給自己過世的兒子做媳婦,搞包辦婚姻——冥婚�!�
寧萬籟將自己的經(jīng)歷說來,他當(dāng)時聽了只聽到表面這些。
謝靈涯和施長懸聽了卻想得更多,兒子死了沒投胎,他也不給超度,還操辦什么冥婚,不是太難超度,就是壓根沒想讓兒子去投胎吧。
細細一想,各人想法不同。世上還有丁愛馬這樣不想投胎的鬼,何況這人能通陰陽,兒子成鬼了他也能看到,說不定就想留在身邊自己護著。
這個倒不提,謝靈涯也很唾棄那種包辦婚姻的行為,“太不要臉了,真是目無王法,仗著陰間沒有婚姻法啊�!�
“就是,我本來想幫那女鬼超度了,逃過他們。但是女鬼告訴我,孫慶祥很厲害,冥差都不怕�!睂幦f籟弱弱道,“謝老師,你說怎么辦?”
“冥差都不怕?”謝靈涯一驚,那這個級別確實高,難道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施長懸也一皺眉,“怎么說?”
寧萬籟回憶了一下女鬼的話,說道:“那家伙,厲害啊,您知道鬼也分等級么,有東西南北四方鬼王,是鬼中之雄,距離鬼仙只有一步之遙。孫慶祥就和東方鬼王交情匪淺,常供壇前,只要不是涉及公務(wù),普通冥差見了鬼王也會避讓幾分��!”
謝靈涯瞬間一臉冷漠:“哦�!�
第55章
結(jié)陰親
寧萬籟不知道謝靈涯為什么突然一臉冷漠,他還以為說出來謝靈涯面色會更凝重,“呃,謝老師,所以你覺得……?”
“我覺得挺巧的,我和鬼王也有一點點交情�!敝x靈涯低調(diào)地道,“你是怎么想,先去找女鬼的父母嗎?”
寧萬籟驚喜,沒想到他最擔(dān)憂的事在謝老師這里并沒什么的大問題,謝老師太厲害了,居然也和鬼王有一點交情,而且巧得很,鬼王不是有四個么,謝老師也和東方鬼王認識,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孫慶祥交情深。
他忙不迭道:“是,我已經(jīng)問過地址了�!�
“那就去找吧�!敝x靈涯道。
冥婚也叫結(jié)陰親,早年未婚男女去世,家里就會操辦冥婚,為雙方并骨同葬,好叫在地下不孤單。
而且舊時候女性都葬在夫家祖墳,未婚去世自家祖墳也不讓埋,家長不忍心孩子孤零零葬著,就找一門陰親。
其實就算在古代,這種習(xí)俗也是被抨擊過的,認為冥婚“既違國禁,又亂人倫”。
冥婚陋習(xí)現(xiàn)在很少見了,但并不是沒有,尤其在比較偏僻的鄉(xiāng)間。謝靈涯小時候還聽舅舅說,有人要給病逝的孩子結(jié)陰親,打出打聽哪有賣自己疊、念過經(jīng)的元寶。
這還算是好的,有的地方陋習(xí)復(fù)蘇起來,竟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有人還會盜取尸骨、購買尸身,轉(zhuǎn)手賣去配陰親。嚴(yán)重者,還出現(xiàn)了沒有尸身就殘害無辜的犯罪行為。
而且孫慶祥的情況本就與旁人不同,思想更不同。
他想要給兒子娶的那個女鬼本名陳蔓,父母是普通工人,陳蔓這個女兒前些年去世后,失獨家庭太難過,陳母本來想自己再要一個孩子,身體不允許,就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
謝靈涯和寧萬籟商量后,他先帶寧萬籟到陳蔓父母家走一趟,這一趟就不必麻煩施長懸也去了。
陳蔓父母住在老城區(qū),兩人坐公交車到了小區(qū),因為是老小區(qū),安保也不嚴(yán),徑直進去。
在陳蔓父母樓下,正看到一個阿姨從車上往下搬箱子,謝靈涯看著就問了一句:“阿姨要幫忙嗎?”
“謝謝你啊,我東西也不重�!蹦菋D女對謝靈涯非常友善地笑了一下,她一手抱起一個紙箱便往樓下大門走。
路過謝靈涯身邊時,謝靈涯一垂眼就看到了,她那半開口的箱子里,金燦燦一片,裝的盡是紙元寶。
謝靈涯當(dāng)時就靈光一閃,對寧萬籟說:“這不會是陳蔓的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