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能找到裴小山的方位,是聯盟內的法師們各顯神通,使用了占星、算卦、請神等手段,而能一下追到具體地方,則是謝靈涯之前提醒他們:“上回我把裴小山的衣服撿回來了,你們去找他的時候和警方商量一下,帶幾條警犬吧……”
所以說裴小山這家伙是被狗給咬了,這才把雌劍落下。
謝靈涯趕緊說:“那請警方注意一下醫(yī)院吧,說不定他會去打狂犬疫苗�!�
道協的人也連說就是這樣,注意著呢。
“那就好。”謝靈涯又不是非要自己去逮著裴小山,能早點落網就是最好的。
……
這頭一轉眼也到了二月初,謝靈涯考研成績出來了,一查果然過了,分還挺高。
這都是謝靈涯第二次考了,他特別開心,謝父也打電話來問了。
謝父那個腿還沒好全,謝靈涯受傷后就沒回去看他了,只說自己要專心復習,謝父聽著就覺得靠譜啊,這是胸有成竹,都直接準備復試了。
現在看成績果然過了,謝父也開心,叫謝靈涯繼續(xù)好好準備復試。
因為謝父那邊不方便,宋靜也懷著孕這幾天還要做產檢,謝靈涯就沒回去了,而是伙同抱陽觀的伙伴們,一起出去慶祝了一番。
雖說復試還沒考,但初試成績不錯,謝靈涯緊張了一年,趁機放松一下。
因為道觀開門到晚飯以后了,所以要聚齊所有人,就得晚上。八九點關了門后,再出去吃夜宵。
“謝總辛苦了啊,一邊復習,一邊開道觀,聽說早些時候自己坐外邊賣瓜子,聽著人家聊天自個兒看書�!焙S^潮給謝靈涯倒了杯酒,“不錯,不愧是你舅舅的外甥�!�
“也要感謝大家的支持,尤其是這些天這么照顧我�!敝x靈涯敬了眾人一杯,席間推杯換盞,他還和施長懸喝了幾杯。
施長懸喝完酒臉色也稍稍紅了一下,不過他也只喝了這兩杯而已,除了謝靈涯也沒人敢灌他酒。本來今天的主角也是謝靈涯,吃完喝完已經兩眼迷蒙了。
謝靈涯喝多了就嚷著要給商陸神和柳靈童也喝兩杯,既然是出來慶祝的,都得喝啊。
張道霆咂舌:“它們還是孩子�。 �
謝靈涯沉思一下,“那就只喝一杯�!�
眾人:“……”
張道霆才喝一杯怎么就暈了,倆人在這兒亂扯。小孩不喝酒是因為在發(fā)育階段,但耳報神都已經不是人了,一般人供養(yǎng)耳報神,逢年過節(jié)也會擺酒,耳報神愛喝就喝,全憑喜好。
謝靈涯把酒摻進果汁里,擺了兩杯,念咒祭給柳靈童和商陸神。
倆耳報神好奇地嘗了嘗,然后當甜水兒喝了下去。喝完后商陸神便開始哭嚎,“既生商陸,何生柳木——”
施長懸:“……”
柳靈童則開始罵裴小山。
謝靈涯只聽得到柳靈童的聲音,聽罷跟著他一起罵裴小山,一直罵到飯局結束。
“走,走吧,還能趕上末班地鐵�!敝x靈涯臉頰和耳朵都通紅的,說起話來也有點磕巴,好在還能走動路。
這個點地鐵上已經沒什么人了,大家各自坐下,謝靈涯則靠著椅背睡著了。
施長懸坐在他旁邊,聽到商陸神在耳旁說:“謝靈涯睡著了,好機會——”
他看看其他人,或是閉目養(yǎng)神,或是看著手機,也沒人注意這邊,他有些遲疑。
商陸神:“……快讓我親親他!”
施長懸:“…………”
商陸神還在說醉話,謝靈涯則腦袋一歪,靠在施長懸肩上了。
施長懸猶豫一會兒,還是攬住謝靈涯的肩膀,讓他靠得更方便一些。
……
小量本來也和張道霆靠在一起打盹兒,不過他倆都打盹兒,也沒人扶著對方,腦袋一下就歪了。小量揉揉眼睛,把張道霆給推開了,張道霆便靠著另一邊去了。
地鐵在黑暗中穿梭,不時閃過廣告燈牌,車廂內除了他們幾個人,也沒別的乘客了,原來僅有的幾個都下光了。
小量百無聊賴地看著對面車窗外的廣告牌,他對面坐的就是謝靈涯和施長懸,小量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們身上,謝老師正靠著施道長睡,小量感慨,施道長對謝老師真好啊——
這時,車窗外好像有什么一閃而過,仿佛是廣告牌上有個人形。
小量嚇了一跳,整個人彈了一下,心想這應該是廣告燈牌里的東西吧?地下怎么可能有人呢?
小量也沒喝酒,但他懷疑是自己困了,一看其他人好像也沒注意到的樣子,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抬眼看到車窗外,忽然一只蒼白的手拍在了車窗外側!
緊接著,手掌使勁,胳膊、頭、身體,都露了出來,一個非人之物巴在車窗外,肚子鼓起來,衣服帶著血污,眼中泛著詭異的光,嘴巴一咧,舌頭就伸出來,在車窗上舔了一圈。
小量只覺渾身發(fā)寒,一下捏著張道霆的手,“那——那——”
他緊張得說不出話來,跟著神棍混了那么久,可這還是第一次見鬼。最讓他著急的是,那東西和謝老師就隔著一面玻璃而已,正位于他身后!
張道霆一下被小量捏醒了,才睜眼就看到對面的大嘴鬼,當時便嚇出了冷汗:“我靠!”
那鬼物對著他們又是一咧嘴,手掌在玻璃上“砰、砰”拍起來。
這時地鐵內響起一聲通知:“前方到站,清泉路口……”
鬼物仿佛也聽懂了一般,眼神邪惡地投向地鐵門,好像在說:待會兒我就進來了——
張道霆和小量汗毛倒豎。
小量全身都軟了,心頭克制不住的狂跳,口干舌燥說不出話來,閉著眼撲過去拉謝靈涯的手,那鬼就在謝老師后頭呢。
但是小量一過去,卻被施長懸拎住,提起來放一邊了,再看向身后。剛才他聽到張道霆喊那一聲了,又看那表情驚恐便知道后頭不對。
可施長懸回頭看去時,窗上已是空空如也。
這時其他人也察覺動靜,睜眼或抬頭看過來,“干什么?”
張道霆面如白紙,盯著門口說道:“剛才有,有鬼,扒在窗上,現在往門邊去了……”
小量聽了,牙齒打架,伸手推了推謝靈涯,可謝靈涯睡得正香,愣是沒醒過來。
什么,有鬼?
其他人一聽也有點發(fā)寒,下意識站了起來,望著張道霆說的地方。還有人注意去看了一下車窗,雖說已空無一物,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角落有個巴掌印……
施長懸制止了小量推謝靈涯的動作,問了一句:“都帶了護身符嗎?”
一句話就讓現場的氛圍平定了一些。每個人身上都有謝靈涯親手畫的靈祖護身符,而且他們這都是些什么人,不是道士就是道士的師父,魯班書傳人之類的。
方才乍然聽到外頭有鬼眾人的確嚇了一跳,那是下意識的,但這時很快就淡定了下來,也是啊,好像沒什么好怕的。平時也老聽謝老師說,撞見鬼心里不能虛,一虛就完了,都說鬼也怕惡人。
等到地鐵到站,車門打開,一個大嘴大肚的鬼物從外面爬進來時,已經感覺不到人類的恐懼之意了。就剛才,有倆還被他嚇得差點尿褲子了,陽氣眼看越來越弱,叫他心中好生得意。
而此刻,張道霆甚至舒了口氣,對小量說:“我想起來了,年底了鬼差也要交差,到處都在算總賬,鬼物亂竄,以后太晚了還是不要坐地鐵的好,地下本來就陰氣重……”
大家也看清這鬼物,胳膊細細,肚子卻老大,舌頭掉出來,嘴里發(fā)出怪笑聲。地鐵內本來有空調,這時不知因為門開了,還是鬼物的緣故,氣溫驟然下跌,叫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笑著笑著,這鬼物也笑不出來了,因為眼前的人類都一臉漠然。
……不對啊,他們明明看得見自己��!
方轍客氣地道:“施道長,您請?”
施長懸還攬著謝靈涯,也很客氣地說:“還是方先生來吧�!�
一個魯班書的傳人和一個正一道士在這兒謙讓著。
鬼物左看右看,不太懂什么情況。今天因為出來吃東西,為了不引人注目,住觀的道士都沒穿道袍。
海觀潮說:“不管哪位來,安靜點兒吧,回頭把謝總吵醒了不好,大過年的�!�
這鬼遇到他們就夠慘了,要讓謝靈涯出手,那就是慘上加慘!大過年,海觀潮不落忍啊!
鬼物:“……”
這大肚子很生氣,把他當什么了?
他用指甲在肚皮上一劃,腸子便滑了出來,血糊糊的一地都是,又撈起腸子攥在手中,竟是要用這個纏人的架勢。
他長長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自己的鼻子和臉頰,嘻嘻怪笑數聲,聲音在人耳邊響起一樣,森森冷冷。連帶著,車廂內的燈光也閃爍了一下。
施長懸凜然,要是謝靈涯醒來看到這個模樣……他想到上次謝靈涯崩潰地聲稱要用吊死鬼的舌頭勒死她自己。
施長懸和方轍對視一眼,達成了默契。
方轍念咒:“奉請昊天玉皇尊,天大不如地大,地大不如我大,我大不如泰山大……吾奉太上老君急急令!”
咒罷,大肚鬼一下往前撲,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嘴里直嚎。
這是被方轍用千斤拖山法給壓住了,現在他身上就好比有座山壓著,方轍還沒修煉到能搬來泰山之重,但隨便一座小山也不是他受得起的。
施長懸則摸出一張符紙,“元精摧兇,莫不束形!”
符紙飄至鬼物身上,這下連嚎也嚎不出了,嗬嗬喘氣。
……
謝靈涯聽到耳邊的動靜,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看到小量坐在地上,便抓著椅背坐起來:“干嘛呢你……”
小量其實已經好多了,最開始是腿軟,被施長懸拎開就沒能站起來,后來是看方轍和施長懸降鬼看呆了。
“沒什么�!毙×颗榔饋恚刈簧�。
謝靈涯摸不著頭腦,轉頭一看,便見門口那塊地上趴著一鬼,臉貼著地板,肚子極大,因為趴著肚子抵著地板,導致下身像是撅起來,腸子嘩啦啦流了一地。
謝靈涯差點把夜宵給吐出來,“這什么玩意兒,我的劍在哪兒——”
趕緊把這玩意兒捅死了免得糟心。
“出來吃飯,沒帶劍。”張道霆說,又勸了一句,“沒事已經伏法了�!�
海觀潮也勸:“大過年的�!�
鬼:“……”
謝靈涯捂了捂額頭,還糊里糊涂去摸摸背后確實沒有劍,才說道:“好吧,那回頭我把張三叫來,帶走這家伙�!�
商陸神醉意朦朧仍不忘蕩漾地說:“謝靈涯心地真、真善良。”
施長懸:“…………”
第41章
跨年法會
謝靈涯現在有王羽集送的提舉城隍司印,心念一轉,就喚來了一名杻陽城隍司的冥差,讓其把大肚鬼押解走。他還順便和冥差說,向張三問個好。
陽間的人不知道謝靈涯的身份,但城隍司內部早就傳遍了,何況謝靈涯還有心印一方,更是證明了他和王羽集已經聯系過。
張三因為和謝靈涯打過幾次交道,而且好像關系不錯的樣子——拿回來很多冥鈔,如今在廟里也很有面子。城隍爺還特意安慰,讓他不必覺得拿了謝靈涯的錢就不安,這沒什么。
想當初,謝靈涯第一次招陰兵,城隍爺點人過去時,大家也不積極,現在好多人都后悔,他們怎么不知道毛遂自薦一下呢?
當然,現在態(tài)度好一點也為時不晚。
謝靈涯喝多了,但還記得打點,叫人摸摸自己身上帶沒帶紙錢�?烧l出門還帶冥鈔,謝靈涯直說:“真的不好意思……先欠下來,下回來拿……”
那冥差哪有不同意的,“不礙事不礙事,一點小事罷了。”
“不行,你們當差本來就不容易了�!爆F在哪同以前,人人都去拜城隍,謝靈涯問過了名字,還在手機上記下來。
眾人汗顏地看著他記下來自己欠鬼的錢,然后送走冥差,按照商陸神的話來說,謝靈涯喝醉了人都那么好啊。
這到了年關,鬼差要交差,孤魂野鬼也要過個好年,回頭過節(jié)了,還有各路神仙,不可謂不熱鬧。
不兩日,抱陽觀也得準備過年時的各種事宜了。
過年時人人回家,道士和尚這樣的宗教界人士卻是最忙的時候,都在廟里接待信眾。
以抱陽觀的安排,今年大年三十有個跨年祈福會,會通宵開放道觀,搭壇謝三界眾圣,為信眾們祈求平安幸福。
沒錯,其他人在家看春晚跨年,他們道觀也要跨年,不過是辦法會跨年。
然后大年初一起到正月初八,每天都有拜太歲的法會。
正月十五,又是上元節(jié),天官賜福之時,當然更要辦法會。
無論哪一種,統(tǒng)一都是收兩百塊錢,主要用作購買法會需要的香燈花果等供物,還有表文。
最多法會是拜太歲,太歲也就是太歲神,人的年庚和值年太歲一樣,就叫犯太歲,另外還有沖太歲、刑太歲、害太歲等,不一定只有本命年的人需要拜太歲,其他生肖也有可能。
所謂太歲當頭坐,無災也有禍。犯太歲這一年容易百事不順,比如賀樽,他去年就犯太歲,多倒霉。因此,要拜太歲星君祈求平安。今年是抱陽觀高速發(fā)展的一年,宣布了接受信眾報名后,名額供不應求。
抱陽觀面積太小,一場法會也就容納幾十上百人。不說信眾還有單純感受氣氛的粉絲了,單是那些想來拍照的攝影愛好者,都能單辦一場了……
還有通過高總、唐啟等人接觸到抱陽觀的一些富商,他們更希望辦專場法會。所以謝靈涯決定,從初一到初八,每天都開一場。
拜太歲立春之后都可以,各個道觀開設法會的時間不一樣,但有個說法,最佳時間是在初八,因為這一天是眾星下界的日子,人們做燈燃燒祭祀,這一天拜太歲,叫順星拜太歲。
今年拜過太歲,第二年立春前還得謝太歲,感謝太歲星君的保佑。
太歲法會還能多辦幾場,祈福法會卻是沒辦法了,這個參加祈福的名額有限,但來上香是不限的,謝靈涯已經聽好些信眾說,要來趕上頭香。
都說頭香比較靈驗,有的人覺得一定要第一炷香,其實寬泛來說,只要是十二點到一點之內,都可以算頭香了。
燒頭香一直是道觀的習慣,不過久而久之,很多佛教信眾也覺得有道理,應該燒頭香,菩薩才聽得清。也有一些人為了斂財,刻意傳播這樣的說法。其實佛教不講究這個,而道教講的燒頭香,也沒有很夸張。
唐啟就憋著想來搶頭柱香,還咨詢過了謝靈涯:“頭柱香,我肯定要燒到。謝老師,你這里有高香嗎?”
謝靈涯汗道:“你看過的,我們最粗的香就小拇指那么粗�!�
唐啟沉思一下,又問道:“您說燒高香真的有用嗎?”
近年流行燒高香,香是做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大。謝靈涯有時候也嚷著,要開最大的道觀,燒最粗的香,但信眾問起來,他還是得說實話的。
“我給您說個故事吧�!敝x靈涯說道,“從前有位富商,捐了許多錢,要求道觀半夜把門打開,讓他燒頭柱香。觀主同意了,到了夜里富商去上香,卻見殿內早就有一名女子正在祈福。富商質問觀主,觀主說,他的確只放了富商進來,但是有位姑娘十分虔誠,想燒頭香,家里離道觀有幾日路程,還有病母需要照顧,姑娘托人問觀主該如何是好。觀主說那你便在家燒心香吧。于是姑娘從幾日前,就在家中轉圈走,便如走上山之路。因此,富商來時,姑娘早在殿中了�!�
謝靈涯口才不錯,將故事娓娓道來,唐啟聽完一臉若有所思。
現在都提倡燒心香,心誠就好,真想上香,都不一定要去道觀、寺廟。故事也是這個道理,謝靈涯說完問道:“你現在怎么想?”
唐啟回神,說道:“哦,我想還是去訂個一米的高香吧�!�
謝靈涯:“……”
唐啟沖他一樂,“我也練不成靈魂出竅,還是用俗一點的法子吧,謝啦謝老師�!�
謝靈涯無語,想想倒也符合唐啟的性格……
……
年節(jié)時,張道霆等人不必說,海觀潮和方轍都是孤家寡人,也在觀中過年,小量和家人鬧翻了,被謝靈涯勸了幾道,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去過年。至于施長懸,小年時就放假了,他得回省城。
離開前商陸神哭得都快抽過去了,也顧不上害羞,對謝靈涯說:“要、要給我發(fā)視頻……”
謝靈涯笑死了,滿口答應。
他自己已經和父親商量過了,只回去吃個年夜飯,然后便趕回來,參加跨年祈福法會。
謝父知道他已經過了初試,加上觀內又招到了道士,還大有起色,在這方面也就放心多了,覺得他在起步時多操持一下也應該。
大年三十那天白天謝靈涯回家,家里已經打掃過衛(wèi)生,煥然一新。他其實很久沒在家里住了了,大學寒暑假都以打工居多。不過宋靜還是把他的房間打掃干凈,她現在懷孕四個月左右,肚子已經稍微顯懷了,鼓起來一些。
最近抱陽觀大火,宋靜也知道了,雖然謝父含含糊糊,但宋靜結合傳聞還是猜到了,謝靈涯大概有點特別的本事。
現在宋靜看這個繼子的眼神更復雜了,又忍不住問他:“靈涯,你知道我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謝靈涯看她,“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醫(yī)生�!彼杏X宋靜想打聽孩子性別,又道,“你不重男輕女吧?”
不然干嘛要知道孩子性別啊,不會是有什么想法吧。
“沒有沒有,”宋靜不好意思地道,“我就是想問問孩子健不健康,還有,你看我需要去拜什么神嗎?”
謝靈涯略感無奈,“您要是不信,也沒有必要去,遵從醫(yī)囑,該補營養(yǎng)補營養(yǎng),該鍛煉鍛煉,就可以了。過年時人多,香也燒得旺,其實我是不建議您去擠的,如果有這個心,把生辰八字寫給我,我代為上表祈福�!�
宋靜連連點頭,拿來紙寫好了生辰八字。
謝父看到這一幕直想搖頭。
晚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年夜飯,謝靈涯還想起商陸神的話,給施長懸發(fā)了個視頻,施長懸很快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