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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看看這年輕人,戲就很不錯,仿佛他眼前真的站了個鬼似的。

    謝靈涯對張三道:“事情是這樣的,這宅子的主人朱鼎峰老爺子,遭人陷害,譴陰魂糾纏于他,我受主家所托,驅(qū)逐陰魂�!�

    張三立刻了然地道:“此事就包在小人身上了,我即刻將這些陰魂鎖了,帶去關(guān)押幾日,留一個給謝老師審問。”

    謝靈涯一樂,不愧是當(dāng)過差的,真會辦事啊,“行�!�

    嗯,這段差了點(diǎn),這段差了點(diǎn),和陰廟兵馬交流,怎么能說大白話呢,要文言一點(diǎn),主家才會相信啊。

    趙大師雖然還沒破解溫度怎么降低的,但總算找到一個破綻,在心中感慨,年輕人到底還是年輕人。

    這時,張三飄往房間,竟是帶起了一陣陰風(fēng)。他作為一個城隍廟的正式員工,力量比起那些孤魂野鬼不知道大上多少。

    這陰風(fēng)一刮,眾人又齊齊一個激靈,寒毛倒豎。

    這比單純溫度下降要可怕多了,因?yàn)檫@層窗子并沒有打開啊,哪來的風(fēng)?

    趙大師都臉色一白,呆愣在當(dāng)場。

    ……

    謝靈涯走到房間門口去看,朱女士等人也趕緊跟上,本來想踏進(jìn)房間,卻看謝靈涯不進(jìn)去,朱先生想到這人之前好像也沒進(jìn)去,就問了一句,因?yàn)閯偛诺氖虑檎Z氣還好了很多,“那個,老師你怎么不進(jìn)去啊?”

    謝靈涯:“不了,里面太擠。”

    眾人頓時一陣惡寒。

    謝靈涯看到張三手里拿著一個令牌,輕而易舉地就把鬼魂一個個撥開鎖起來。這個估計(jì)是從城隍爺處得來的,應(yīng)該也是城隍廟公務(wù)員的好處之一。

    張三把鬼魂悉數(shù)鎖起來,只留下一個,押到謝靈涯面前,然后又抱拳行禮:“幸不辱命�!�

    “多謝力士。”謝靈涯又回到壇前,燒了些提前準(zhǔn)備好的元寶冥幣酬謝張三。

    張三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這怎么好意思呢,我是聽令行事,哪好再拿謝老師的錢。”

    施長懸則第二次有些驚訝,頭次征召就借來陰廟力士還好說,謝靈涯天賦如此,他都要習(xí)慣了,但他從未聽說神夫力士還有推拒好處的。

    大型法會上請神夫力士前來,比如中元節(jié)幫忙管理鬼群,都要燒紙備酒酬謝,是理所當(dāng)然,什么時候人家和你客氣過了。

    謝靈涯哪知道那么多,一把把地?zé)�,把�?zhǔn)備好的全燒了:“請你幫忙,這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不拿我才是要不好意思了�!�

    他心想,反正也便宜,三千個元寶也才二三十塊,這里攏共不要一百塊錢……

    張三于是羞澀地收下了冥幣,又道:“那便卻之不恭了,不耽誤謝老師辦事,對了,老爺讓我代他和您問個好�!�

    謝靈涯笑著笑著愣住了,“老爺?誰�。俊�

    張三:“……老爺啊,城隍老爺�!�

    謝靈涯瞪大眼睛,“他老人家跟我問好做什么?”

    張三也一頭霧水,不是,問他,他還想知道呢,他以為謝老師和城隍爺有交情,所以才畢恭畢敬,心中還想這位挺客氣的。誰知道臨了,問他老爺是誰。

    “這……我也不清楚,只是依令行事�!睆埲⌒拇鸬�。他一個小小力士,老爺怎么會和他說那么多。

    咦,難道是祖師爺知道我要借兵馬,特意給我打了招呼?大家都是神,說不定祖師爺和城隍爺有交情,讓他照顧家里小輩呢,畢竟我應(yīng)該是祖師爺最優(yōu)秀的后輩。

    謝靈涯滿腹懷疑,勉強(qiáng)想到一個解釋,但也只能暫時按下這問題,“那您先回吧�!�

    謝靈涯送走張三,這回一陣更大的風(fēng)在屋內(nèi)刮起,張三拖著一長串的鬼離開。

    他們前腳剛走,后腳房間內(nèi)便傳來聲響,過了幾秒,朱老爺子竟是穿著拖鞋,自個兒走出來了!

    “爸爸!”朱女士和朱先生齊齊驚叫,迎上去想要扶朱老爺子,朱老爺子卻揮手說自己可以,他們真是徹底服氣了。

    趙大師坐在一旁,四肢發(fā)麻,瞪著眼睛,竟是一個字說不出來。

    他的徒弟小量更是一臉懵逼,仍然沉浸在難以置信之中。

    ……

    趙大師就是再不要臉,也不能甚至不敢起來說朱老爺子醒來,有他的功勞了,他哪敢和謝靈涯去搶了,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走。

    趙大師勉強(qiáng)保持鎮(zhèn)定地道:“恭喜老爺子,既然您醒來了,我就放心離開了,明天還有事�!�

    朱老爺子剛醒,什么也不知道,連剛才短暫醒過也不記得了,還茫然地說:“多謝,那就不送了�!�

    朱先生則黑了黑臉,只咬牙切齒說了倆字:“不送�!�

    錢是別想拿了,趙大師灰溜溜地收拾東西往外走,小量還傻傻站在那兒,他小聲喊了一句:“還愣在那里干什么?”

    小量當(dāng)然沒法留下來,理智上他已經(jīng)知道趙大師沒本事了,但心情仍是一時無法接受,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往外走,出門前還下意識可憐兮兮地看了謝靈涯一眼。

    謝靈涯沒有注意到,他把張三特意剩下那鬼提起來了,逼問他做法的人在何處。

    這些鬼是要先到壇前集合聽調(diào)令的,所以他肯定知道法壇設(shè)在哪里,此時忙不迭道:“我說,我說,別打我。”

    朱老爺子在兒女的解釋下,知道謝靈涯才是救他的人,這時也氣急敗壞地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害我。”

    他連日來一天比一天精神要差,身上像被巨石壓著一樣,直到剛才,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到鎖鏈的聲音,然后便猛然驚醒了。

    在那鬼魂的帶領(lǐng)下,他們追蹤到了不遠(yuǎn)處一個公寓,朱先生直接暴力地讓人把門給開了。

    公寓不大,進(jìn)去后就能看見法案、香燭等法事物品,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嘴角有血,動彈不得,眼睜睜看他們進(jìn)來。這顯然是因?yàn)殛幈急绘i走,遭到法術(shù)反噬了。

    朱女士沖上去就抓他臉:“誰讓你害我爸爸的——”

    謝靈涯知道這多半就是做法的人了,那人又沒法動,一下被朱女士抓的臉都花了,嚎叫道:“我只是拿錢辦事啊,你別抓了我告訴你!”

    朱女士一逼問之下,那人說了個名字,她和朱先生對視一眼,都一臉駭然,頭一次沒有吵架,而是默契地警告:“你最好不是說謊�!�

    中年男子捂著臉,“我沒有,他每隔段時間都要聯(lián)系我問情況的,你們可以等等�!�

    謝靈涯聽了,知道幕后主使的人多半朱女士認(rèn)識,說不定還關(guān)系匪淺。朱老爺子那么有錢,身邊有些別有用心的人也不意外。朱女士兄妹諱莫如深,他也不會探聽別人家事,只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事就行。

    這時施長懸卻忽然拿著一物過來,冷然道:“這是從拿得來的?”

    謝靈涯一看,施長懸手里拿的是幾張符,好像從旁邊的法案上拿的,他仔細(xì)一看,符箓上有些紅色的方印圖章,形狀極為眼熟。

    只是片刻,謝靈涯就想起來了,這不是陽平治都功印的印章么?

    謝靈涯一下生龍活虎了,從朱女士手里搶過那人的領(lǐng)子,惡狠狠問道:“誰!誰給你的!人現(xiàn)在在哪?”

    他和施長懸都不認(rèn)為是這人拿了都功印,能偷走都功印的人能這么挫,就請那么一點(diǎn)孤魂野鬼,還這么容易被他們抓�。�

    但這人和都功印有聯(lián)系是肯定的,現(xiàn)在他在謝靈涯眼里,頭頂就像標(biāo)著一百萬。

    中年男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給我的啊,我也不知道在哪,我們就上周在薄山見過一面,他看我在畫招鬼符,就說幫我印一下�!�

    他竟是不知道這符上印的是陽平治都功印,看來是個民間法師,否則不會知道道協(xié)內(nèi)都翻天了。謝靈涯松開他的領(lǐng)子。

    薄山,這人還在鵲山省內(nèi)!

    不過上周,現(xiàn)在不知道還在不在了……舉報(bào)拿一百萬肯定不能是過期消息啊。謝靈涯有點(diǎn)失望,又想也許薄山能查到一些線索呢。

    施長懸則問道:“拿印的人長什么樣?”

    中年男子回憶了一下:“三四十歲的樣子,沒胡子,老帶著帽子看不清眼睛……對了,他帽子上有個和你衣服上一樣的柳靈童�!�

    謝靈涯和施長懸同時想到,他們從湘陰回來時,曾在高鐵站偶遇一個戴著帽子的人,身上有只柳靈童。這世上養(yǎng)柳靈童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會不會那么巧,他們見到的是同一個人?

    而且,謝靈涯記得那天他隨意看了一眼,那人上的車就是開往省城的。之后不久,省博物館的都功印就失竊了。

    兩人正陷入沉思之際,商陸神卻是勃然大怒:“哪里一樣了?哪里一樣了!一個柳木一個商陸,而且它哪有我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商陸神:好氣,被直男眼神氣死了!

    第35章

    楓鬼

    商陸神不依不饒地讓施長懸和那個中年男子“說個明白”,施長懸沒理,氣得商陸神不說話了,還發(fā)出被氣到痛的低吟聲。

    朱女士也不知道他們問些什么,好像也有仇一般,不過看他們問完了,就問是不是能讓保鏢把那人給拉走了。

    不過謝靈涯估計(jì),之后還得和朱女士聯(lián)系,他懷疑道協(xié)方面說不定也要確認(rèn)一下,反正那符他們肯定會交給道協(xié)的。

    朱先生猶自在生氣,拿出手機(jī)發(fā)了好幾個短信,然后咬著牙道:“弄不死他們�!�

    倆人才同仇敵愾了沒有十分鐘,朱女士立刻嘲笑道:“是得好好補(bǔ)救,要不是我找來謝老師和施道長,就憑你找的那老騙子,你還想送人回去,哈哈,之前給過定金了沒?”

    朱先生:“……”

    朱先生氣得臉都憋紅了,又無法反駁,只能恨恨回答最后一句:“用不著你關(guān)心,他不連本帶利吐出來,我不姓朱�!�

    估計(jì)趙大師現(xiàn)在也在惶恐不安,剛才那會兒朱先生沒顧得上和他多聊聊,但不可能就這么算了。誰讓他好死不死,和謝靈涯撞在同一天,即便換個人,可能也不至于被拆穿。

    謝靈涯那做法的動靜,太大了!

    不過朱先生也反應(yīng)過來,這兩位才是真的高人,他想想又對他倆露出笑容,說道:“二位幫了我父親,我無論如何,都要感謝一下二位……”

    朱女士一下?lián)踉谒媲�,她看著苗條纖瘦,但是以朱先生的體型愣是一時無法擠開她。

    “去你的吧�!敝炫空f了一句,然后從包里翻出一個紅包遞給謝靈涯,“謝老師,今天也晚了,謝謝你們,過兩天我再去道觀當(dāng)面致謝一回!”

    她說著還踩在朱先生的腳上,高跟鞋碾了一下,朱先生疼得臉都綠了。

    謝靈涯覺得好笑,咳嗽兩聲說:“行,那我們走了,不必送,我打車回去就行�!�

    “好好,太感謝了�!敝炫抗烙�(jì)一面是不讓她哥和謝靈涯他們說話,一面還要立刻單獨(dú)聊聊,暫時沒有離開這公寓。

    ……

    謝靈涯二人出了公寓,這時已經(jīng)有些晚了,但施長懸還是立刻打電話,通知了家里他們發(fā)現(xiàn)蓋了都功印的符箓,還有那個養(yǎng)柳靈童之人的事情。

    施長懸在電話里和家人商量,他們兵分兩路,家人設(shè)法去高鐵站查那班列車的乘客信息,同時看看是否能找到監(jiān)控,讓那個中年男子來辨認(rèn)是不是同一個人。

    另一方面,施長懸也決定連夜趕往薄山。

    這種事,越早去越好,他有些不妙的預(yù)感。

    薄山那地方雖然很多人去觀光賞景,但同時山高林深,怪事很多,古代還有個亂葬崗位于其中一個山頭。像上次賀樽和他同學(xué)去那兒旅游,不就遇到了疑似山魅的東西,好在謝靈涯遠(yuǎn)程協(xié)助,讓他們逃脫了。

    而那個中年男子上周之所以會去薄山,也是想去那里征召一些山林的亡魂。

    偷都功印的人去那兒,很可能沒什么好事。

    而謝靈涯,無論從施長懸?guī)瓦^他,還是價值一百萬以上的線索來說,都肯定要跟著一起走啊,倆人還先回抱陽觀,多拿了一些符箓之類的東西,以防萬一。

    這個點(diǎn)了,肯定是沒班車,薄山是屬于隔壁市的,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倆人包了輛出租車過去。

    司機(jī)其實(shí)挺不樂意跑那么遠(yuǎn)的,薄山這個點(diǎn)也不可能有人回杻陽,回程很難拉到客人,但他們加了錢,也就接了。

    “你倆不是去玩吧?要看日出也得提前一整天上去啊,這都十點(diǎn)多了,到那兒更晚。”司機(jī)和他們搭話問道。

    謝靈涯正在埋頭整理包里的東西,剛才出來比較急,只是胡亂塞進(jìn)去,他理理看有沒有忘帶的,聽到司機(jī)問話,便笑笑道:“沒,過去工作的,而且山腳下不是有酒店嘛�!�

    “哦,你什么工作啊,連夜過去?”司機(jī)又道,“而且酒店可得提前訂好了,哎不是,你怎么還拿著木劍,這是工藝品嗎?”

    謝靈涯看他盯著后視鏡看,便含糊點(diǎn)頭。

    司機(jī)想問怎么帶這么大的工藝品去玩兒,這時車軋過石頭,一顛,謝靈涯滿滿的包里就調(diào)出來一扎冥幣和幾張符紙。

    司機(jī):“…………”

    “……”謝靈涯也略尷尬地把東西都撿了起來。

    他覺得司機(jī)這會兒說不定在心里嘀咕了,倆乘客怎么年紀(jì)輕輕去做神棍。

    早知道剛才就不和人搭話了,謝靈涯索性閉目養(yǎng)神起來。結(jié)果閉著閉著,他就睡著了,直到施長懸把他給推醒,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都靠施長懸身上了。

    “不好意思啊�!敝x靈涯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diǎn)。

    這時候已經(jīng)十二點(diǎn)多了,倆人拿著東西下車。

    這個點(diǎn),肯定是沒有什么纜車了,兩人徒步往山上走,他們的打算是招個本地的陰物來問一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線索。

    深夜的薄山大概只有酒店有人,但考慮到怕嚇著人,還是往山里面走一點(diǎn)再說。此時山路上空空蕩蕩,這一截連路燈也沒有,好在謝靈涯帶了手電筒。

    “都功印能克制鬼神,他印一張符,都能幫人招來那么多兵馬,你說這人在薄山待了幾天,自己得招了多少陰魂?”謝靈涯覺得更加細(xì)思恐極的是,這人要真招了很多陰兵,會用來干什么?

    要知道,如果他們在高鐵站遇到的那人真的是偷都功印的人,依照商陸神的預(yù)測,這人可能不怎么干好事,他的柳靈童都是“為虎作倀”。

    施長懸也無法得知,現(xiàn)在他們連那人的身份都無法確定。

    他心中也有些迷茫,這時耳邊忽然響起商陸神的尖叫聲,“有流氓!有流氓!”

    之前路上商陸神已經(jīng)生氣,一直沒說話,現(xiàn)在突然尖叫,施長懸還在思考都功印的事,而且也沒有想到這是什么意思,左右看了看。

    謝靈涯正想著,忽然感覺誰摸了一下自己的腰,他立刻轉(zhuǎn)頭看向施長懸。

    茫茫夜色中,施長懸和他對視了一眼。

    謝靈涯:“……你剛才,摸沒摸我?”

    施長懸:“……”

    施長懸:“沒有�!�

    “很好。”謝靈涯就知道施長懸不可能干那種事,他一下停住了腳步。剛才,他感覺到有只手,非常輕浮地在自己腰上摸了一把。

    他把手電筒往周圍掃了一圈,恰好山風(fēng)吹過,搖動樹葉發(fā)出沙沙聲,黑暗中也不知藏著什么。

    施長懸這才知道商陸神的意思。

    商陸神如果能動,這會兒大概都在捶胸頓足了:“我沒有預(yù)報(bào)清楚,我是個壞商陸神�!�

    這還是商陸神第一次認(rèn)為自己有錯,它激動得打油詩都不會作了,揪著“有流氓”這三字重點(diǎn)嚷,可惜沒能成功阻止一個不知道什么玩意兒……占謝靈涯便宜!

    施長懸好不容易清凈了一路,這時微皺眉道:“你還小,多加練習(xí)吧�!�

    商陸神正在脆弱之時,被施長懸的話安撫了,大為感動,發(fā)誓道:“我肯定再也不讓謝靈涯被占便宜了——”

    施長懸:“…………”

    謝靈涯忽然聽到施長懸說話,看過來一眼,一想心里大概猜到為什么,順手摸了商陸神一把。

    施長懸則道:“就它吧�!�

    他們本來就打算找個陰物問問話,現(xiàn)在竟然有自個兒撞上來的,那就不客氣了。

    “行�!敝x靈涯又說道,“說起來,你還記不記得那次賀樽在這兒,也是有東西摸了一下他的腰。”

    還摸了他女同學(xué)的屁股……

    施長懸那時也在一旁,知道他的意思是說不定是同一物,點(diǎn)點(diǎn)頭。

    “那時候我就特想知道,摸他們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和我的猜測到底是否一致�!�

    謝靈涯說著,把背包離開,從里面倒出了一堆靈官符,又把劍抽出來往上一擱,然后對著搖曳樹叢的方向語帶威脅地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guī)湍隳�?�?br />
    樹叢一下不搖曳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片刻,還真有一個黑糊糊矮墩墩的家伙顯形后爬了出來……

    “還真是山魅,楓鬼啊�!敝x靈涯把它給揪了起來,雖然時隔這么久才揭曉謎底,但他還是有種猜對了的喜悅。

    楓鬼分為兩種,一種是楓樹年久有靈,一種是楓葉上長出宛如人臉的疙瘩,附著上游魂便成了楓鬼。

    這一個,估計(jì)是后者。

    只是從外表怎么也看不出性別,因?yàn)闂鳂錄]有性別,而附著在楓樹上的可能不止一個陰魂,這是一個雜交產(chǎn)物。

    這楓鬼在謝靈涯手里不停地作揖,認(rèn)錯,動作有一絲扭捏,但說話的聲音卻偏向男性,“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傻,我……”

    我一輩子也沒見過那么多靈官符��!

    謝靈涯樂道:“你不知道吧,咱們是第二次打交道了,之前有一次我朋友,和同學(xué)一起來這里玩,也被摸了腰,然后我給他們用手機(jī)念咒驅(qū)趕的,那個也是你吧?”

    楓鬼:“…………”

    他現(xiàn)在更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

    “上次讓你給跑了,這就叫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敝x靈涯把楓鬼放下來了,“不過,你如果將功折罪,我便饒了你�!�

    楓鬼往謝靈涯小腿上抱,柔順地道:“我以后都聽大師的了——”

    他的眼睛在商陸神身上轉(zhuǎn)了幾下,早看出來那是個木靈了,想他楓鬼也算半個木靈,要是能和商陸一般,跟在大師身邊修得功德,不比每天在山里摸摸游人來得更有建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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