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施長懸和黃進洋答了是哲學(xué)系宗教學(xué)的,謝靈涯和施長懸對視一眼后,取得了某種默契,沒說自己是學(xué)校畢業(yè)的,就說來找朋友。
施長懸和黃進洋就在鵲東學(xué)院就讀,至少他們現(xiàn)在開口和大耳垂講點神神鬼鬼的東西,從很多方面來說都不太合適,所以謝靈涯開口時就留了余地。
這時大耳垂溫和地問了幾句問題,自稱是他們的師兄,也是鵲東學(xué)院畢業(yè)的。他問的問題也都是關(guān)于學(xué)校生活的,旁邊還有隨行的人拿著相機拍照。
謝靈涯聽到米校長稱呼那人“高總”,他之前就猜想這人不是領(lǐng)導(dǎo)就是老板,現(xiàn)在一聽果然。言語之間的訊息,好像還是高總要捐錢給母校。
問完了之后,校長說道:“高總,同學(xué)們還有課,咱們?nèi)h室把合同落實一下吧?”
高總應(yīng)了一聲,正要走,謝靈涯叫住了他:“高先生�!�
謝靈涯之前特意沒說自己是鵲東學(xué)院的畢業(yè)生,看米校長很重視高總的樣子,這時也慶幸,他待會兒說什么話,就和學(xué)校撇清關(guān)系了。
“嗯?”高總回頭,疑惑地看著他。
米校長也看過來一眼,順便看了看施長懸兩人,不知道這倆學(xué)生的朋友什么意思。
謝靈涯憋了一會兒,憋出來一句話:“投資道觀了解一下嗎……”
施長懸&黃進洋:“……”
高總也像是沒聽清一樣:“投資什么?”
謝靈涯:“道觀,其實我是市區(qū)一個道觀,抱陽觀的人,我們是個明代修建的老道觀,建筑有百年歷史,很適合開發(fā)的……”
這年頭很多旅游景區(qū)的道觀、寺廟都是商人做幕后老板。眾人心里都明白了,找投資的啊,那倒不奇怪。
高總好像也習(xí)慣了,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個人沒有宗教信仰,對旅游開發(fā)暫時也沒有興趣�!�
其實謝靈涯根本不知道高總具體是做什么生意的,他就這么一問。
謝靈涯聽他說沒有宗教信仰,心里有數(shù),大概沒法直說了,但他早有準(zhǔn)備,順勢下坡,從懷里掏出一張用膠套包著的靈祖護身符,這膠套是定制的,上面還有小小一行抱陽觀的地址。
謝靈涯把靈祖護身符遞給高總,說道:“謝謝高先生,我出門匆忙,沒想到能遇到高先生,也沒帶名片,這個希望您能收下。日后高先生有興趣時,到我們道觀來坐一坐,最近我們道觀在杻陽還挺紅的�!�
謝靈涯根本就沒名片,如果這護身符上沒有地址,他就要當(dāng)紀(jì)念品塞給高總了,這也是看高總這個人比較溫和。要是換了陳默那種杠精,怕是用不了這種方法。
靈祖護身符能驅(qū)邪、鎮(zhèn)宅、護身等等,如果高總有橫死之劫,也許這護身符能幫到他。但也不是絕對的,畢竟命數(shù)多變,影響因素很多,謝靈涯和他只是萍水相逢,只能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挺紅的?”高總真好脾氣地接過了護身符,還轉(zhuǎn)頭看了看其他人。
他身后一人想了想,“哎,好像是聽過,我女朋友去喝過茶。”
本來大家就覺得謝靈涯來拉投資的,這下最多認(rèn)為他們那里是有點商業(yè)價值,竟是沒人懷疑其他。而且心里覺得有意思,去道觀喝茶?看來這個道觀經(jīng)營得確實有點意思。
高總哈哈笑起來,特意當(dāng)著謝靈涯的面把護身符放進了錢夾里,說道:“雖然我暫時沒興趣,但是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希望你們道觀香火越來越旺�!�
“謝謝高先生�!敝x靈涯靦腆一笑。
米校長則在旁邊耙了耙自己的頭發(fā),剛才他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好像見過,要不是謝靈涯說自己不是鵲東的學(xué)生,他都要覺得就是自己學(xué)院的學(xué)生了。這會兒謝靈涯笑起來,米校長就更覺得眼熟了,但是想了想還是沒說什么。
……
米校長一行人走了之后,黃進洋佩服地說:“謝老師,這方法你都想得出啊�!�
“我本來想沖上去給他把個脈算命的,想想人家說不定還以為我早就做過功課,意有所圖呢�!敝x靈涯無奈地道,“尤其是他好像還屬于無神論者,不信這些的。”
說的也是,黃進洋心想,他雖然不懂算命為什么要把個脈,但是,這隨便一個普通人,要被人拉著算命,也得掂量一下你是不是想騙錢,何況高總看起來身價頗豐,說不定早就遇到過更大的騙局了。
這件事他們也只當(dāng)是插曲一件,和這位高先生畢竟一面之緣而已。
謝靈涯走到路口就和他們揮手道別了,施長懸兩人去上課,謝靈涯去搭地鐵。
學(xué)校旁邊很多各種各樣的店面,謝靈涯經(jīng)過一家精品店的時候,腳下頓了一下,拐進去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這家店有賣娃娃衣服。
衣服有大有小,做得還挺精致,謝靈涯想到自己拿手帕亂剪了個“衣服”,就瞄了兩眼。
一看嚇一跳,比較復(fù)雜的衣服趕得上人的衣服價格了,便宜一點也有百元左右一套。
謝靈涯翻了套駝色的比較簡單的男裝,雖然不知道商陸神有沒有性別,但他覺得男裝便宜一些,“老板,這個還有更小一點的嗎?”
年輕的女老板看了謝靈涯一眼,“你娃幾分的?”
什么幾分?謝靈涯伸出巴掌來比了一下,“這么大�!�
老板:“……”
老板去翻出個盒子出來,“這個應(yīng)該可以穿,都是我手工做的�!�
“老板你真是心靈手巧,那我多買兩件能打個折嗎?”謝靈涯還聊起來了。
……
而另一頭,施長懸開始上課了,只聽那商陸神突然間笑出聲來:“嘻嘻——”
施長懸:“??”
施長懸看了它兩眼把它摘下來了。這可能真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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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那位高總,他和米校長等人一起簽了捐贈合同,大家又一起去吃飯,席間難免喝酒。
高總連連擺手,“我就不喝太多了,晚上回去夫人要責(zé)怪的。”
“高總夫婦真是伉儷情深,令人羨慕啊�!泵仔iL說罷,端起酒,“再喝最后一杯,剛才都是他們敬,我是肯定還要再敬你一杯的�!�
“好吧好吧�!备呖偀o奈地和米校長喝了一杯。
結(jié)束飯局已經(jīng)是晚上了,高總坐進后座,先給妻子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回來了,讓司機盡量快一點,然后把車窗打開透氣。
喝了好幾杯,高總也有點暈,靠著后座閉目養(yǎng)神。
他松了松領(lǐng)帶,忽然覺得腰間有某一點發(fā)出溫?zé)�,因為酒精遲鈍的大腦轉(zhuǎn)動了一下,分辨不出是錯覺還是真的,因為他身上也沒帶什么可以發(fā)熱的東西啊,手機都是放在手邊的座位上。
也是因為這點溫?zé)�,高總睜開眼來,還沒等他摸出腰間的東西,一眼瞥到行駛中的車輛前方竟然站了個人,而司機還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毫不減速地繼續(xù)往前開。
“小李!”高總急喊了一聲,“有人!”
“什么人?”司機納悶,但動作還是沒變,高總急了,眼看越來越近都來不及了,他半起身扶著司機的手撥了一下。
車輛微微變了一個角度,但高總倉促間看到,車頭還是撞上了那個人,那一瞬間車輛就像撞在石柱子上一樣,砰的一聲車尾向旁邊擺,直接沖破了護欄,最后險險停在泥地上,而泥地旁邊一點,就是河。
安全氣囊彈出來,司機和高總都沒什么大礙,高總也只是腦袋磕了一下。但比起身體上的沖擊,車禍對他們心理上的沖擊更大。
高總的酒都嚇醒了,迅速推開車門下車,在馬路上看來看去。
沒有,地面上什么也沒有,沒有血跡,沒有軀體,剛才被撞的那個人好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司機也抖抖索索地下來,手還在劇烈顫抖,他白著臉對高總說:“我剛才,怎么好像撞到什么東西了……”
高總沉著臉,回頭問道:“你剛才什么也沒看到?”
司機想到他說有人,臉色更難看了,“看、看到什么?”
夜色中兩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高總神色幾經(jīng)變幻,最后說道:“打電話叫人吧�!�
司機也趕緊回身,拿出手機來。
高總站在遠(yuǎn)處想了一會兒,緩緩把錢夾拿出來。剛才因為他的坐姿,兜里的錢夾就抵在腰的位置。打開正方形輕薄的錢夾,里面除了卡和幾張錢之外,只有一枚用膠套裝著的護身符。
黃色的路燈燈光照在錢夾內(nèi),只見那枚護身符上原本隱約透出來鮮紅的朱砂痕跡仿佛褪色了一般暗淡。
……
……
謝靈涯把小小的衣服給商陸神套上,這是他昨天買的,因為商陸神跟人家的娃娃標(biāo)準(zhǔn)尺寸不一樣,所以還是有些不合適之處。
謝靈涯剛剛用自己拙劣的技巧給衣服補了兩針,把寬大的地方縮窄了,然后再給商陸神套上。
施長懸在旁邊冷眼看著那商陸神,雖然它的臉不能出現(xiàn)任何表情,現(xiàn)在也沒有湊在耳邊,但他仿佛都能想象商陸神現(xiàn)在可能在嘀咕什么。
“行了�!敝x靈涯幫施長懸把商陸神別在領(lǐng)子上。
張道霆就是這時候進來的,看了個滿眼,不禁道:“……哎,別人都是幫忙打領(lǐng)帶,你們這幫忙別娃娃。”
畫面太美,他真是不忍看。
“打領(lǐng)帶?應(yīng)該是打理冠巾才對吧。”謝靈涯呵呵道。
“老大,是外頭有人找�!睆埖丽獕毫藟郝曇粽f道,“我注意了一下,開豪車來的�!�
“你注意一下,你要有高人風(fēng)范�!敝x靈涯奇怪地看著他,“你專心修道好不好,這方面的事情我來關(guān)心�!�
張道霆:“……”
“別養(yǎng)成習(xí)慣了在外人面前也這樣�!敝x靈涯又叮囑了兩聲,這才和他出去。
來找謝靈涯的自然是高總,他額角還帶著青紫,但很鎮(zhèn)定,看不出來經(jīng)歷了什么,和謝靈涯、施長懸都握了握手。
“我是專程來感謝謝先生的�!备呖偽⑿Φ�。
他不傻,回去查了一下,不但知道了朋友圈傳得火熱的關(guān)于抱陽觀的事,那些別人不知道的,比如謝靈涯幫賀樽叔叔忙,還有他繼承這個道觀開始自己經(jīng)營等等,都清楚了。
這樣一個道觀,根本不像是尋求投資的。
“客氣了,高先生這是怎么了?”謝靈涯問道。
高總想想,才將昨晚的詭異事件說了出來,嘆氣道:“我有許多朋友篤信風(fēng)水玄學(xué),也曾經(jīng)有很多人想和我‘討論’這方面的事,但我并不怎么感興趣。這回,卻是多虧謝先生了�!�
他把那枚靈祖護身符拿出來。
謝靈涯一看就知道使用過來,拿來捻了捻,眉頭反而皺起來。
那耳掛紙錢的死兆,他認(rèn)為是橫禍,但高總說自己看到了一個身影,這分明是撞了陰物。可是高總是福澤深厚的人,怎么會和那種東西扯上關(guān)系,還是說,這只是個意外?
施長懸也在觀察高總,同樣察覺到了怪異之處,也許他們兩個了解得不全面,但都隱隱有種感覺。
高總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僵硬,他是來道謝的,按理說皆大歡喜,但這兩人不太對的神情讓他也不安起來,“怎么了?”
施長懸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謝靈涯,也許他們需要借助別的手段來斷定一下這件事的性質(zhì)。
謝靈涯也想,要不讓施長懸起一課,占卜一下吧。
這時,施長懸耳邊響起了商陸神細(xì)細(xì)的聲音:“頸攔麻繩,吊客臨門�!�
在主人起課占卜前,商陸神已然做出了預(yù)測。
施長懸眼神猛然一變。
謝靈涯察覺到他的變化,“?”
施長懸嘴唇動了動,把那八個字念了出來,“……頸攔麻繩,吊客臨門�!�
謝靈涯瞳孔猛然縮小了一下。
死兆,還是死兆!
吊客,便是吊喪之人,有吊客上門,豈不正是將死之兆?
至于頸攔麻繩,黃進洋不在,他們也沒有開眼,但可以猜測,多半是高總脖子上有痕跡,甚至陰氣纏繞。
謝靈涯吃驚地看向高總,昨天是耳掛紙錢,他本來以為已經(jīng)化解掉了,但今天上門又有死兆了,這不應(yīng)該啊,一次也就算了,高總要是能倒霉成這樣,面相也不可能這么好了。
高總聽施長懸那話,也猜得出是什么意思,臉色難看地道:“我還有遇到什么?”
“高先生,”謝靈涯嚴(yán)肅了起來,“這恐怕不是意外橫禍�!�
他告訴高總,昨天他們之所以搭訕,是因為朋友看到高總可能遇到死劫,可是那一劫已經(jīng)被化解,居然又新生一劫,同樣是死劫。特別不合理,特別不對勁,那么的像……人為制造的。
高總只覺背心發(fā)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雖然這里什么也沒有,但他還是很不自在。
不過高總能走到今天,也沒有那么簡單,他定了定心神道:“謝先生,既然你們昨天能幫我一次,我相信你們的能力,能夠幫我找出始作俑者。我雖然沒有興趣投資道觀,但是我對傳統(tǒng)道教文化、藝術(shù)很感興趣,愿意修金身一座。”
金身,金身一座!
謝靈涯內(nèi)心激動了,他攢的那點錢,還不夠給祖師爺鍍金呢,還是土豪好,土豪一出手就要修金身。不過也是,這個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情。
如果說本來謝靈涯還要猶豫的話,那聽到酬勞后,為了不晚上被祖師爺騷擾也得拼了��!
謝靈涯抑止住激動的心情說道:“謝謝高總這么信任我們,說實話很多人一看我們年齡,就覺得不靠譜了。”
高總卻不以為意地道:“我說過了,昨天你已經(jīng)幫過我一次,我相信你�!�
謝靈涯心情也慢慢平復(fù)了,“那咱們聊一聊吧,看有些什么可能�!弊o身符容易畫,但高總想找出始作俑者,就不同了。
高總平時與人為善,但身在商場,競爭對手肯定有,只是要說恨他恨到要他死的,他一時也想不出來。
“這人只要做了事,肯定會有痕跡�!敝x靈涯想到高總說他昨晚見到的鬼影,打定了主意,說道,“今天晚上肯定會有什么事發(fā)生,高總,你今晚就睡酒店吧,我們也去�!�
他一句話把施長懸也拉上了,不過施長懸倒也沒什么意見的樣子,估計對這件事也有些好奇。
……
高總?cè)穗H關(guān)系太復(fù)雜了,理是理不清的,謝靈涯決定以不變應(yīng)萬變,對方出招,他和施長懸就能順藤摸瓜。
謝靈涯和張道霆兩人打了招呼,帶上家伙和施長懸一起去高總?cè)胱〉木频辍?br />
高總開了個大套房,比起上次見面,身邊還多了四個保鏢,他還讓謝靈涯和施長懸也扮成保鏢,“那個人一定在觀察我的動向,昨天我遇到你們是個意外,他不知道,也許覺得我好運逃過一劫,又繼續(xù)加害我。”
高總不想把謝靈涯兩人暴露,這樣就打草驚蛇了。被人在暗中覬覦的感覺太難受了,他急于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高總抵達(dá)酒店后,還給夫人打電話,說自己出差晚上不回去了。掛了電話后高總對他們一笑,“不舍得讓老婆擔(dān)心啊�!�
高總可是要給祖師爺修金身的人啊。謝靈涯毫不吝嗇地夸高總,好男人,對老婆真好,男人就不該讓老婆冒險。
不知為何,衣襟內(nèi)傳來商陸神幽幽的嘆氣聲:“唉……”
施長懸:“……”
——因為換上黑西裝,未免畫風(fēng)不符合,商陸神也被塞進了衣服里,雖說鼓起來一點,總比掛在外頭合適。別人都掛對講機,他掛個娃娃豈不是很好笑。
到了晚上,高總就一直和謝靈涯兩人還有保鏢待在房間里,他一會兒看文件,一會兒看電視,可以看出來臉上雖然鎮(zhèn)定,心里難免不安。雖然說謝靈涯給他身上塞了三張靈祖護身符。
謝靈涯本來心情還好,高總這種情緒無形中感染了他,他也忍不住手里拎著三寶劍踱步,又覺得這樣顯得太新手了,沒看施長懸就很淡定地坐在那兒么。
到了晚上十二點,還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高總的保鏢好像也很無語的樣子,特別彪悍地對他說:“高總,您不如早點睡吧。沒事的,那玩意兒有什么好怕的啊,要鬧出點啥動靜,那該走咱背你跑,要自己來了,來啥我砍啥�!�
高總擠出干笑,“這不是砍就行了……唉,謝先生,你說呢?”
“啊……”謝靈涯尷尬地說,“其實我也打算來什么砍什么�!�
高總:“……”
保鏢一樂:“您看是不是?”
“謝先生這是讓我放松呢�!备呖偸媪丝跉�,“好吧,我先睡�!�
我不是啊,我說真的。謝靈涯在心底想。不過看高總鉆進被窩里睡覺了,他也就沒說什么了。
謝靈涯坐在沙發(fā)上,也有點困了,洗了把臉努力睜大眼睛,然后走出廁所。
“哎喲�!币粋保鏢忽然摸了下臉,手指頭摩擦兩下。
謝靈涯一看,“水甩你臉上了嗎?不好意思啊�!�
那保鏢納悶地?fù)u搖頭,抬頭一看,“好像是上面啊,怎么五星級酒店還帶漏水的?”
漏水?謝靈涯也抬頭去看。
但他可是讓施長懸給他開了陰眼的,為防打草驚蛇都沒畫靈官神目。
這一看,便看到大套房高高的天花板上不知何時掛個了女的,脖子軟塌塌,仿佛頸骨斷過一般,腦袋幾乎抵在胸口,舌頭吐出來,煞氣凝結(jié)的口水滴答滴答……
便正正滴在那一臉茫然的保鏢腦門上。
“……”謝靈涯頓時一陣反胃,你大爺?shù)模@比隨地吐痰還不文明,還是個女鬼,怎么一點都不講究!
第25章
紅艷煞
那吊死鬼歪了歪腦袋,因為姿勢她面前都是頭發(fā),遮擋了臉,但謝靈涯卻莫名覺得和她“對視”了一眼。
她的目光仿若有實質(zhì)一般陰冷濕滑,在謝靈涯身上滑了一圈,然后一頭往床的方向扎去,目標(biāo)顯然是高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