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喬昭上前扯住一個人的手臂，用力一拽，那人摔倒在地。喬昭順勢給了另外兩人一腳，踹倒在地。
“軍中規(guī)定，不許私下斗毆，若有犯者，三十軍棍處置。”
三人看見喬昭穿著校尉的衣服，且身手了得，連忙求饒。但喬昭不為所動，將人帶走了。卻完全忽略了林珩，等再回來的時候人早已經(jīng)不見
，掉在地上的饅頭也被撿走。
再然后十萬大軍到了肅州，開始整理軍隊，百廢待興。
一日在校場，眾人圍在習武場，不時傳來陣陣歡呼聲。喬昭好奇，上前去湊熱鬧。
只見二人手持弓箭，對著靶心同時射出，十發(fā)箭，一人只能射中四次十環(huán)，其他幾箭都有偏離。而另一人手持的弓箭造型與尋常弓箭有些許不同，卻次次正中靶心，且箭矢的力度更大，第一發(fā)直接把標靶射穿。
習武場又傳來歡呼，喬昭深知在戰(zhàn)場上武器的重要性，更有甚者，可以直接決定戰(zhàn)爭成敗。有這樣的弓箭，命中率如此之高，必須要加以利用。
“好厲害的弓箭，竟能射的如此準，在下能試試嗎？”喬昭上前，詢問持弓箭之人。
那人熱情的將弓箭遞給喬昭，喬昭拿起弓箭，端詳了一下。隨后持弓勾弦，箭矢破空而出，直接射入標靶后方百米處的樹干上。
場上一時鴉雀無聲，片刻后大家才回過神來，大聲歡呼。
喬昭也挺震驚的，這弓箭雖比尋常弓箭重一些，但是卻提升了命中率和力度，既能射的更準還能射得更遠，殺傷力遠超普通弓箭。
改造這弓箭之人當真是聰慧，軍中竟有這樣厲害的人！。
“這弓箭是你改造的嗎？”喬昭望著剛才射箭之人，急聲詢問道。
那人連連擺手，解釋道：“是和我同帳的林珩改的，他讓我試試手�！�
喬昭忙讓人帶她去見見林珩。
此時的林珩正一邊翻閱著書，一邊組裝桌上的弓箭零件，喬昭掀開帳門，兩人目光對視。
喬昭定睛一看，這不就是前幾個月被打的小瘦猴嗎！林珩也認出了喬昭是之前幫他的人。
后來兩人便漸漸熟識，喬昭知道林珩對軍械癡迷，經(jīng)他之手改造的武器往往會變得更好用。
喬昭將林珩舉薦給喬愈年，喬愈年也很重視他，甚至特地成立了軍械處，培養(yǎng)那些對武器軍械感興趣的兵卒，改造武器。喬昭也時不時將自己得到的關(guān)于軍械改造方面的好書交給他。
定北軍有改良武器的加持，在戰(zhàn)場上勝算比以往高了許多。
第006章
第
6
章
“前幾日你去哪了，這么多日不見身影，我想找你借書都找不到人。”林珩撞了撞喬昭的肩膀，好奇問道。
“元帥吩咐去辦了些事�！眴陶阎缓唵握f了句，沒有透露太多。
喬昭來了肅州五年，除了私下里與喬愈年談家事的時候親近一點，旁些時候只喚喬愈年為元帥。因此這么多年，好多人都不知道喬昭是元帥的女兒。但林珩是喬昭舉薦給元帥的，自然是知道喬昭和元帥是父女關(guān)系。
林珩見喬昭不方便多說，也很識相不再多問，兩人一同往校場走去。
自從十萬大軍來了肅州，除肅州城內(nèi)駐守一部分將士，守城巡視，更大部分軍隊還是在城外安營扎寨。
喬昭走在軍營里，四處皆是白色的營帳，來來往往是身著戎裝的兵卒，校場練兵的口號聲整齊劃一，帶著凜冽殺氣，這是五年來喬昭最熟悉的場景。
但是走著走著，喬昭還是發(fā)現(xiàn)了些許不同。
“為何修建了許多營帳？朝廷派人來了肅州？”看著眼前這幾個新建的營帳，喬昭不由問道。
雖然都是營帳，但面前這個營帳卻比喬昭自己住的營帳大的多，外面的圍氈厚實耐用，是用羊毛制成的羊毛氈。
肅州晝夜溫差大，這樣的羊毛氈具有良好的保溫和防水性能，是制作圍氈最好的材料。但是將士們居住的營帳只是用普通的麻布制作而成，只具有最基本的防風功能，跟眼前這個營帳不能比。
走進里面，才發(fā)現(xiàn)更是奢華無比，內(nèi)部空間很大，做了采光處理。入目便是一扇紫云屏，屏面上覆著細膩泛著光澤的綢緞，屏風上繡著挺直翠綠的青竹，這種高雅之物，只中京和一些富庶的地方才有。地板上鋪著毛毯，猶如踩在云朵上，榻上放著一床繡花錦被，被褥柔軟舒適。
“前幾日你不在，鄭將軍吩咐，朝廷派了監(jiān)軍前來，不日便抵達肅州，這些營帳全是為了監(jiān)軍一行人修建的�！绷昼窕貜偷�。
看著眼前這奢靡景象，林珩咂舌，無不羨慕道。
“我還沒睡過這么舒適的被褥，躺在上面肯定不會半夜被硌醒�！�
“監(jiān)軍？”喬昭語氣帶著一絲疑惑，隨即又問道：“為何不住在府里，軍營里多有不便�！�
自古軍隊在外征戰(zhàn)，天高路遠，遠在朝堂的君主不能及時知道戰(zhàn)場情況，因此君王會派一名監(jiān)軍，跟隨軍隊出入戰(zhàn)場。一方面監(jiān)軍會傳達君主的指令，另一方面監(jiān)軍會將戰(zhàn)爭局勢上報君主。因此監(jiān)軍往往是君主最信任的人，一般由皇帝身邊的宦官擔任監(jiān)軍一職。
林珩頜首，道；“鄭將軍是提議讓監(jiān)軍住在肅州城內(nèi)，但監(jiān)軍傳信來拒絕了�！�
喬昭眼神閃了一下，頓了片刻，繼續(xù)問道。
“那你可知這次來的監(jiān)軍是何人？”
“還能有誰？肯定是司禮監(jiān)掌印徐紓言，據(jù)說圣上最信任他，文武百官都稱他九千歲。”林珩言之鑿鑿。
隨后林珩眉峰上揚，頗有點不懷好意，賤嗖嗖道。
“這九千歲來這兒可有得苦吃，中京這么舒坦的好日子不過，偏要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兒。這軍營里可不是他作威作福的地方，到時候?qū)⑹總儾挪粦T著...”
“哎！你打我干什么？！”喬昭一巴掌扇在林珩頭上，林珩莫名其妙，轉(zhuǎn)頭瞪著喬昭，憤怒道。
喬昭若無其事收回手，緩緩道：“你背后談論他，當心徐紓言知道后割了你舌頭�！�
言罷，喬昭不禁想起五年前夜里闖進徐紓言寢臥，自己差點死在徐紓言手里的事。
喬昭勾了勾唇，心里嘆道；這人脾氣可差得很。
隨后喬昭和林珩徑直走出門去，不再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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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昭來到校場的時候，將士們還在操練，校場很大，正中間是一個擂臺，上面赤紅色的北齊軍旗飄揚。
“卑職參見騎都尉�！毙Ｎ緞⒐膺\看到喬昭走來，上前抱拳行禮。
喬昭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正色道：“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在乎這些虛禮�！�
林珩在一邊打趣道：“劉校尉，喬昭還比你小幾歲呢，你這樣她定不好意思了�！�
劉光運笑著撓了撓頭，只說禮不可廢。
喬昭剛到肅州的時候才十五歲，看著實在小。
最開始鄭冬青任命她當校尉的時候，她手下那些人沒一個服氣。他們是不敢鬧到鄭冬青面前，但是不代表他們心里真的認可了喬昭。
喬昭才來幾日便發(fā)現(xiàn)，他們不會聽從自己的命令，明擺著不把喬昭當回事兒。
喬昭也不惱，觀察了他們幾日。
軍中生活枯燥，日常除了操練還是操練，唯一算得上有趣的便是每個月，校場的擂臺上會舉行比賽。
在不傷害對手性命的情況下，若能將對手轟下擂臺，便能獲得一百文銅錢，若是擊敗十個對手，便可以有一兩銀子，要知道在北齊，一兩銀子可是普通百姓半個月的開銷
但是少有人可以擊敗這么多對手，大多數(shù)人在擂臺上，能連續(xù)守住兩三個人的攻擊便已經(jīng)力竭敗下陣來。有些力氣大的可能會勝算大些，但是五六個已經(jīng)是極限。從比武開始，還從未有連續(xù)守擂十次，屹立不倒的人。
喬昭也去了擂臺，雖然她才十五歲但身量躥得極快，已經(jīng)和普通成年男子差不多高，只是看起來瘦許多，弱不經(jīng)風的樣子。
擂臺邊上擠滿了人，喬昭的手下的那些兵也在下面躍躍欲試。畢竟是賺錢的機會，只要贏了就有一百文錢，許多人正正是沖著錢財來的。
比武一開始，喬昭翻身跳上擂臺，站在中間。臺下眾人看喬昭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紛紛噓出聲來，議論紛紛。
“怎么上來個小丫頭？這要是贏了不得被說勝之不武��！”人群中一將士揚聲道，這語氣怎么聽都充滿輕視
，沒把喬昭當成對手，只當是小孩子玩鬧。
眾人聽見他這樣說，哄堂大笑，下面的將士們都勸喬昭下來，戲言道，喬昭這身板恐怕接不住別人一個拳頭。
喬昭站在面色不變，泰然處之，濃密的黑發(fā)束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英氣的眉，她望著下面的將士，高聲道。
“廢話真多，盡管上來便是！”下面的人已經(jīng)躍躍欲試，喬昭也不想說太多，“兩三個人一起上，莫要浪費時間�！�
喬昭言罷，便有三個人跳上擂臺，其中便有一個喬昭手下的兵。無論是什么對手，只要贏了就有一百文銅錢，遇到喬昭這種弱不經(jīng)風的勝算更大。
三人站在一邊，喬昭在對立一側(cè)，校場鴉雀無聲，眾人皆盯著臺上四人，等著看好戲。
幾人對視著，喬昭沒有動手，直直站著，望向他們?nèi)耍夼_上一觸即發(fā)。
對面的人明顯耐不住性子，大喝一聲，捏著拳頭向喬昭沖過來，其他二人見機也一擁而上。
為首之人，身型健壯，一身肌肉，看著嚇人，眾人都不禁為喬昭捏把汗。
兩人越來越近，能感覺到拳風直沖面門，喬昭瞬間側(cè)身，身姿靈巧，耳邊碎發(fā)浮動。那人塊頭太大一時剎不住腳，好險差點跌出擂臺。
喬昭猛然沖上前去，站在那人身后。大塊頭才堪堪在擂臺邊定住，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喬昭湊近的笑臉，她眼里滿是戲謔，悠悠道。
“你輸了�！�
隨即當胸一腳，干凈利落，大塊頭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踹下擂臺。你別看喬昭身形纖細，這一腳可是用足了力氣。
“砰——
”眾人只聽見沉悶的落地聲，隨后便傳來一聲慘叫，這才驚覺那大塊頭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
臺上兩人見喬昭出手如此粗暴，一時頓住，猶豫著不敢上前。
喬昭轉(zhuǎn)過身，勾起唇角，朗聲道：“愣著干什么，這就怕了？”
看著兩人躊躇不決的樣子，喬昭嘴角微微上揚，挑了挑眉，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言罷，喬昭騰得起身，疾步上前，左腳在地上借力一蹬，右腿橫掃。那兩個人大驚，用盡全力向后退去，一人站立不穩(wěn)摔在地上。一招不成，喬昭又迅速出拳，不讓他人喘息分毫。兩人明顯慌了心神，完全沒有招式，只一味躲避。
喬昭根本不給他們逃的機會，一把拽住一個人的胳膊，那人大力掙扎，可被喬昭握住的手臂仿佛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來。喬昭緊緊拽住對方的大臂，用力一摔，只見那人猶如物件一樣被喬昭摔在地上。腦子都摔懵了，半響說不出話。
喬昭順勢用膝蓋抵在他的胸膛上，地上的人完全動彈不得，喬昭低頭，似笑非笑道：“還比嗎？”
那人艱難的搖頭，嘴里含糊不清，但是大概的意思是主動認輸。
現(xiàn)下擂臺上只剩下了喬昭和那個開始就摔在地上的瘦子，兩人身型相當。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再質(zhì)疑喬昭的能力，望著瘦子的眼神里都充滿了可憐。
本來以為今天撿了個大便宜，沒想到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喬昭緩步向前，睨著地上的人，漫不經(jīng)心道：“是我踹你下去，還是你自己下去？”
瘦子連連擺手，縮成一團，忙回答道：“我自己下去，自己下去！”
最開始上場的三個人都在喬昭面前敗下陣來，而喬昭毫發(fā)無傷，氣都沒喘一下。
眾人也不敢再小瞧她，后面上場的將士，都全力以赴，拿出十足的力氣。
喬昭也不跟別人搞那些花里胡哨的虛動作，能夠三兩招解決的，絕不多花力氣。且喬昭善用巧勁，不像他人只顧魯莽向前沖，省了不少力氣。
上擂臺上的人前赴后繼，只有喬昭始終站在上面未曾輸過，慢慢的到了后面，校場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許多人都來看這場比武。大家上擂臺也不再是為了那一百文錢，而是要看喬昭的極限到底在哪里。
每每喬昭將人從擂臺上踹下去，下面便會傳來震天的歡呼和尖叫聲。喬昭本人倒沒有多激動，面色始終淡淡的。
從那以后，全軍都在討論這個軍營里最小的校尉喬昭，一人對戰(zhàn)二十幾個將士，成功守擂無人能敵，最后還是喬昭耐心告罄，自己跳下擂臺。否則她的戰(zhàn)績還會更讓人吃驚。
喬昭的手下的兵從此以后服服帖帖，為喬昭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第007章
第
7
章
三人下了擂臺，就最近幾日軍營里的事情聊了聊。
“聽說從河曲來了幾匹好馬？”喬昭問道。
喬昭是騎都尉，掌管定北軍的騎兵部隊。在戰(zhàn)場上馬匹對于騎兵來說是最忠誠的伙伴，生死相托。
“有兩匹，都是極品。跑起來速度快，尋常馬所不能及�！眲⒐膺\回答道，他以前也是騎兵，因此對馬匹比較了解。后來在戰(zhàn)場上立了功，封了校尉，現(xiàn)如今掌管日常兵卒操練。
“那這兩匹馬現(xiàn)如今在何處？”喬昭對這幾馬很感興趣，喜上眉梢。
喬昭來肅州之前，跟在她身邊的是昌敬侯府里養(yǎng)的馬。但如今五年過去，馬匹也會衰老，不適合再上戰(zhàn)場，因此那匹馬喬昭已經(jīng)讓它頤養(yǎng)天年了。
“這兩匹馬在馬廄被單獨隔開，不與普通馬匹養(yǎng)在一起，有專門飼養(yǎng)的人。
”隨即劉光運便帶著喬昭和林珩往馬廄走去。
三人來到馬廄，往里走去，兩側(cè)都是拴著的馬匹，低頭吃著草料。越往里走，馬廄越寬敞明亮，馬匹也更加健壯。
直至走到最里面，看到兩匹馬高大威風，一黑一棕，皮毛泛著光澤，額頭上一綹純白色的毛發(fā)，肌肉線條流暢優(yōu)美。這便是從河曲來的兩匹烈馬。
喬昭走上前去，用手輕撫黑馬，馬兒打了個響鼻，用頭輕輕的蹭了蹭喬昭的掌心。
“這馬性子烈得很，在都尉面前卻如此乖順，當真是與都尉投緣。
”只見一人身穿普通兵卒的服飾，手里抱著大捆草料，面帶微笑，從三人身后走出來。
那人走至喬昭身前，彎腰將草料放到馬槽里，然后起身向喬昭和劉光運抱拳行禮。
喬昭定定看著此人，問道：“看你相貌不似北齊之人�！�
此人顴骨高聳，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而北齊人面容線條更加柔和婉約。
“在下是肅州靈臺人。大軍來肅州安營扎寨，我便想著能謀個營生，現(xiàn)如今在軍里負責馬匹喂養(yǎng)。”
肅州靈臺與西戎接壤，雖一直處在北齊的政權(quán)下，但與中京相隔甚遠，政權(quán)更迭混亂，百姓苦不堪言。能在軍里謀個營生，至少溫飽不成問題，這對于許多肅州百姓來說是一個好差事。
喬昭不再多言，倒是林珩對馬的吃食頗感興趣，好奇問道。
“這馬的草料聞起來真是清新怡人，不知所用何物？”
“軍里大多馬匹是用谷草，玉米秸等粗飼料喂養(yǎng)，但這兩匹馬的草料更為精細，大多以黑麥草，草地早熟禾等新鮮牧草混合喂養(yǎng)�！蹦侨斯Ь椿貜偷�。
“所以這兩匹馬一直是你在飼養(yǎng)？”林珩又問道。
“是的。”那人繼續(xù)回答。
喬昭將馬從馬廄里牽出來，摸了摸黑馬的前額，隨后利落翻身上馬，雙腿輕夾馬腹，駿馬隨即揚起馬蹄，向前奔去。喬昭騎在馬上，腦后的高馬尾隨風飛揚，英姿颯爽，意氣風發(fā)。
“吁——”喬昭繞著校場跑了一圈，隨后停在林珩等人面前。
“既然這馬合我眼緣，就給它取名為疾云�！眴陶延檬謸嶂R的鬃毛，朗聲道。
喬昭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那人，道：“你好好養(yǎng)著，過幾日我來接它�！�
“是�！蹦侨说兔�，眸中厲色一閃而過，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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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安穩(wěn)了許久，北齊這邊也在休養(yǎng)生息，無甚大事。
喬愈年派了別的將士去西戎密探，不知結(jié)果如何。喬昭這幾日不是在校場練兵，就是騎著疾云四處溜達。
“正要尋你，隨我同鄭將軍一路，前往城外候迎監(jiān)軍�！眴逃暾b正要出門。府里早已準備好宴席，特地為監(jiān)軍接風洗塵。
“不是說明日上午才到嗎？怎今日便到了�！眴陶岩苫蟮溃瑧袘械囊性趬ι�。私下里父女二人相處，喬昭便這副不著調(diào)的樣子。
“許是有事，加快了進程�！眴逃暾苏律溃粗鴨陶训臉幼�，漸漸皺起眉頭。
“你這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這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o我收斂一下，莫要沖撞了監(jiān)軍。”
喬昭驚呆，一臉莫名其妙，兩手一攤，道。
“我又哪里不對了？這人還沒來呢，父親就要我開始收斂�！�
其實這真不怪喬昭。喬昭剛參軍的時候，還帶著勛貴子弟的端正自持，可在軍營里時間一久，喬昭就發(fā)覺過往侯府里那些為人處世的方法在軍營里并不適用。
在軍營里，大家不講究那些虛禮，更不關(guān)心你是哪個王公貴族家的子弟，上戰(zhàn)場都是把頭別再褲腰帶上，生怕哪天就沒了命。軍營里更看重實力，有實力才能贏得他人的尊重。
漸漸的喬昭也被同化了，讓她現(xiàn)在去參加中京城里那些詩詞酒會，她還真有點不習慣。
喬愈年也不跟喬昭多廢話，警示道：“監(jiān)軍手里有陛下的尚方寶劍，你切勿去招惹他�！�
“知道了，我沒事招惹他干嘛，躲都躲不急呢�！眴陶崖朴频幕卮鸬�，半點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
城門大開，街道兩旁兵卒整齊的列隊站立，將士們身著黑色戎裝，手持紅纓槍，身姿筆挺如松，安靜沉默，器宇軒昂。身后則是看熱鬧的百姓，嘰嘰喳喳討論著是哪個大人物來了肅州，竟如此大的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