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晚上，王鋼峰洗完澡出來，看見蘇瑾正坐在床邊，神情專注地想著什么，連他走近都沒察覺。他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蘇瑾這才回過神來，笑著拍開他的手。
“想什么這么入神呢？”王鋼峰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問道。
“我在想，如果做香水，現(xiàn)不現(xiàn)實�！碧K瑾抬起頭，眼神里帶著幾分認真。
“你真的想做啊？”王鋼峰坐到她旁邊，“我覺得不現(xiàn)實�！�
“你怎么這么說？”蘇瑾皺了皺眉。
“這是工業(yè)，不是小打小鬧。”王鋼峰語氣平靜地分析，“要技術、生產(chǎn)線、工人，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而你每一樣都沒有基礎�！彼D了頓，繼續(xù)說道，“更別說資金，咱家的錢可不夠買這些設備�，F(xiàn)在崽子們還嗷嗷待哺，把咱家的錢扔進去，就怕石沉大海了�！�
蘇瑾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你怎么凈潑冷水？”
“那這些是不是關鍵？”王鋼峰看著她，語氣平靜卻認真。
“聽你這么說，就完全沒希望了？”蘇瑾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不甘。
“你覺得沒希望，那才會有希望�！蓖蹁摲逍α诵�，語氣里帶著幾分深意。
“什么意思？”蘇瑾有些疑惑。
“這件事情很難，而你沒有任何基礎。如果你滿腔熱血往前沖，那可能會被撞得頭破血流，最后血本無歸�！蓖蹁摲孱D了頓，繼續(xù)說道，“你不妨先放一放，一邊去了解更多，掌握更多資源，一邊等�！�
“等？”
“是的，等�！蓖蹁摲妩c點頭，語氣沉穩(wěn)，“想想你擁有的優(yōu)勢，擅長什么，等機會，等合作者。你沒有工業(yè)基礎，可以找有工業(yè)基礎的人合作，這樣這部分風險就最小化了。你沒有技術，就跟你的合作者去找有技術的人。你沒有資金，那就找合作者�！�
蘇瑾聽了，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出想法，找別人投資生產(chǎn)線？”
王鋼峰笑了笑，語氣里帶著幾分贊許：“沒錯。你可以做那個牽線搭橋的人，把有資源、有技術、有資金的人聚在一起，共同把這個事情做起來。你負責統(tǒng)籌和策劃，他們負責執(zhí)行和落地。這樣，你的風險就小了很多，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
王鋼峰笑了笑，語氣里帶著幾分贊許：“沒錯。你可以成為那個牽線搭橋的人，把有資源、有技術、有資金的人聚集在一起，共同推動這件事的發(fā)展。你負責統(tǒng)籌和策劃，他們負責執(zhí)行和落地。這樣一來，你的風險就會小很多，成功的可能性也會大大提高�！�
蘇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但仍有些擔憂：“可別人會愿意做這件事嗎？”
“這就是為什么我說要‘等’。你要把這件事策劃得足夠可行，并且具備吸引力，讓別人看到價值，自然就愿意投資合作�！蓖蹁摲宄练�(wěn)地說道，“找到志同道合的合作者需要契機，給些耐心，最終可能會找到�！�
“那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合作人呢？”蘇瑾繼續(xù)問道。
“如果遲遲找不到，你就需要評估這件事自己是否有能力獨立完成，或者你的失敗承受力有多大。想清楚這些，再決定是否投入。”王鋼峰語氣篤定，“如果你想提升合作的可能性，就要讓你的策劃更加成熟，價值更大。市場的需求在那里，不止你一個人能看到，自然也會有其他人有相同的眼光。”
蘇瑾皺了皺眉，又提出一個更現(xiàn)實的問題：“那如果我的想法被別人拿去，他們自己合作，而不帶上我呢？”
王鋼峰嘴角微揚，語氣里透著幾分從容和篤定：“那就要看你的不可替代性了。你必須讓自己成為這個項目中最核心、最關鍵的存在。更何況，你可是副司令夫人，別人想要繞過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膽子�！�
蘇瑾聽著，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知道這么多？這是軍事策略嗎？”
王鋼峰笑了笑，語氣里帶著幾分自信：“當然，這就是軍事策略的精髓。配合作戰(zhàn)，而不是單打獨斗�？慈郑兄\劃，不能光靠一股蠻勁往前沖，得先摸清敵情，分析地形，制定計劃�！�
王鋼峰笑了笑，語氣里帶著幾分自信：“當然，這就是軍事策略的精髓。配合作戰(zhàn)，而不是單打獨斗�？慈郑兄\劃，不能光靠一股蠻勁往前沖，得先摸清敵情，分析地形，制定計劃。”
蘇瑾點點頭：“那我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日化廠，去說服他們。”
王鋼峰挑了挑眉：“你不當老師了？”
“守備區(qū)建新學校，到時候會招聘新的老師，我趁這個機會離職�！碧K瑾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決然，“當了十年老師，已經(jīng)當夠了，我想嘗試新的東西�！�
王鋼峰聽了，意味深長地看著蘇瑾，故作不滿地哼了一聲：“看來蘇老師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啊�！�
蘇瑾調皮地眨了眨眼：“我對你，永遠不會喜新厭舊�！�
王鋼峰嘴角微微上揚：“哼，我就是被你這么三言兩語哄得，對你死心塌地�！�
蘇瑾笑意更深，歪頭看著他，眉眼彎彎：“你對我那么好，我動動嘴就能讓你開心，這可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王鋼峰失笑，搖了搖頭：“蘇老師果然是做生意的料，賬算得明明白白�！�
蘇瑾眨了眨眼，收起調笑的語氣，語氣里多了幾分認真：“可要是我找不到合適的廠商，這件事情推進不下去，或者最后失敗了怎么辦？”
王鋼峰神色淡定，語氣輕松：“又不是做事就一定要成功。如果失敗了，你可以在家陪著我，陪著孩子們。幾個孩子很快就要到升學的關鍵階段了，如果你的計劃真的推不下去，那正好有更多時間陪伴他們，支持他們�！�
蘇瑾微微一怔，眼神柔和了幾分，隨即又輕聲問道：“那你為什么不反對我做這件事呢？”
王鋼峰靜靜看著她，目光深邃而溫柔：“你跟我來到這里，已經(jīng)犧牲了很多機會。現(xiàn)在你終于找到新的方向，我怎么舍得攔你？”
他頓了頓，眼中帶著一絲篤定，“更何況，你接觸香水才多久，就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想法，我知道你真的喜歡這件事。既然是你想做的，那我當然支持你�！�
蘇瑾心里仿佛被什么溫暖地填滿了。她抬起頭，眼里閃爍著點點光亮，輕輕地笑了。
第200章
供銷社裁員了
劉麗回到家，推開門，看見兩個孩子正坐在桌前吃飯。她放下包，隨口問道：“你爸呢？”
大兒子抬起頭，嘴里還嚼著飯，含糊不清地回答：“剛才二寶叔來找爸，爸跟他出去了�！�
劉麗點點頭，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剛喝了一口，就聽見門被推開，王建峰興沖沖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怎么了？什么事這么高興？”劉麗放下杯子，好奇地問。
王建峰搓了搓手，語氣里透著幾分激動：“剛才二寶來找我，他前陣子不是下了一趟南方嗎？你猜怎么著？他帶回來不少好東西，還跟我聊了不少那邊的見聞�！�
劉麗挑了挑眉：“哦？他帶什么回來了？”
王建峰坐到桌邊，壓低聲音說道：“他帶了些電子表、錄音帶，還有幾件時髦的衣服。聽說在南方，這些東西特別便宜，他倒手一賣，賺了不少錢�！�
劉麗聽了，有些驚訝：“這么賺錢？那咱們供銷社的東西豈不是更沒人買了？”
王建峰看了她一眼，問道：“供銷社不是一直挺忙的嗎？”
劉麗搖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那是以前了�，F(xiàn)在鎮(zhèn)上開了好幾家私人商店，東西比我們供銷社便宜，種類還多。大家都跑去那兒買了，供銷社的生意越來越差�！�
王建峰皺了皺眉，放下報紙：“私人商店？他們哪兒來的貨？”
“聽說都是從南方進的，價格低，款式新�！眲Ⅺ惡攘丝谒�，繼續(xù)說道，“咱們供銷社的東西，價格定得高，品種還少，根本競爭不過�！�
王建峰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們領導沒想辦法？”
“領導？”劉麗苦笑了一下，“領導也沒轍。供銷社是國營的，進貨渠道、價格都是上面定的，咱們動不了。再說了，現(xiàn)在政策放開了，私人做生意越來越容易，咱們供銷社的優(yōu)勢早就沒了�！�
王建峰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看來這世道真是變了。以前供銷社可是鎮(zhèn)上最熱鬧的地方，現(xiàn)在居然沒人去了�！�
劉麗點點頭，眼神里透著幾分迷茫：“是啊，我都不知道這工作還能干多久。聽說有些地方的供銷社已經(jīng)開始裁員了，咱們這兒說不定哪天也輪到我。”
“要不咱也自己干得了！”王建峰說。
劉麗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王建峰，眼中露出一絲不太相信：“你說自己干？開什么店？”
王建峰眉頭一挑，笑了笑：“我們也去南方看看，有什么賣什么。咱們這兒有那么多市場，咱們這里的東西都差不多，沒什么特色，價格還定得死死的。要是咱們能弄點新東西，價格稍微低一點，就能吸引人過來。”
劉麗有些猶豫，低頭想了想：“可是咱們哪有那么多錢？店面租金、進貨這些都要錢。就算能找到貨源，做生意可不是那么簡單的�！�
“可以從小做起，咱們不急。先從一些家用小商品、日常百貨開始，試試看，看看有沒有人愿意買。慢慢做，賺錢了再說。”
劉麗若有所思：“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咱們得找個可靠的貨源，不能像供銷社那樣貨源單一，搞不出什么花樣來。”
“我去跟二寶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么渠道，進一些便宜又好賣的東西�！蓖踅ǚ宓难劬α亮似饋�，“你也可以在外面多看看，市場上都有什么新鮮的東西。要是能找到低價、質量還不錯的貨源，咱們的優(yōu)勢就出來了�！�
劉麗聽了，心里有些動搖，但更多的是不安：“這能行嗎？萬一被抓了怎么辦？這可是投機倒把啊�！�
王建峰搖搖頭：“現(xiàn)在政策放開了，沒那么嚴了。再說了，咱們不偷不搶，靠自己的本事賺錢，有什么不對？”
劉麗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可咱們還有兩個孩子要養(yǎng)，萬一賠了怎么辦？”
“那咱們先試試，從小做起，慢慢來。”
劉麗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決心：“好，那咱們就試試。反正供銷社的工作也不穩(wěn)定了，不如自己闖一闖。”
—
蘇瑾一個人回到了昆市，接連調研了幾家日化廠，得到的答復幾乎如出一轍——目前沒有技術條件制作香水。
今天，在姐姐蘇瑤的陪同下，她來到了最后一家調研目標——鳳凰日化廠。
走在去往廠區(qū)的路上，蘇瑾忍不住問道：“姐，你說這家廠子會怎么樣？”
蘇瑤看了她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我說啊，這家廠子也是讓你死心的。問了這么多家廠，你還不清楚狀況嗎？昆市的工業(yè)基礎就這么點，哪有能力做香水��？”
蘇瑾抿了抿唇，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倔強：“死心就死心，不問過我不甘心！”
蘇瑤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都說我倔，我看你比我還倔。不過也好，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兩人走進鳳凰日化廠，廠區(qū)比之前幾家稍顯整潔，但設備依舊老舊。廠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姓陳，穿著一件褪色的工裝，精神抖擻。見到蘇瑤，他連忙起身招呼：“哎呦，蘇副處長，歡迎過來指導啊�！�
蘇瑤伸出手跟陳廠長握了握：“麻煩您了，陳廠長。這是我妹妹蘇瑾，我今天來，是想帶她來了解了解現(xiàn)在的產(chǎn)品生產(chǎn)和市場情況的。”
陳廠長看向蘇瑾：“好呀，知無不言�？磥硖K副處長的妹妹也是女強人啊�！�
蘇瑾笑了笑：“陳廠長您過獎了，我之前是老師，但現(xiàn)在有意向發(fā)展別的，想了解了解�！�
“下海是吧？”陳廠長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現(xiàn)在下海的人是一批一批啊�！�
蘇瑾坐下后，“陳廠長，我就開門見山了。您有沒有了解過香水��？”
“香水？”陳廠長愣了一下，“聽說過，怎么，您想做？”
“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現(xiàn)在昆市的輕工業(yè)就那么幾家，所以想來了解一下您對這個行業(yè)的看法�！�
陳廠長笑著搖了搖頭，“蘇同志，您可能不太了解咱們的情況。昆市工業(yè)基礎薄弱，技術設備也跟不上，哪有能力做香水�。课覀儸F(xiàn)在連肥皂、洗衣粉這些基本日化產(chǎn)品都還在摸索階段，香水這種高端產(chǎn)品，想都不敢想�！�
蘇瑤看向蘇瑾，兩手一攤。果然，夢又破碎了......
第201章
這些人真是不識好歹
晚飯時間，王鋼峰和四個孩子圍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放著一大盤饅頭和從食堂打回來的幾個菜，菜色看著冷冷清清，沒什么熱氣。一家人吃飯時一聲不吭，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安安和康康吃得正起勁，大口咬著饅頭，夾著菜往嘴里塞。歡歡和樂樂皺著小眉頭，筷子在碗里撥來撥去，沒什么胃口。
樂樂夾了一塊豆腐，咬了一口又放了下來，嘟著嘴說：“爸爸，今天的菜不是炒豆角就是紅燒豆腐，辣椒炒肉里就一點點肉，這些菜看著都不香�！�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樂樂覺得媽媽不在家，爸爸都不打好吃的菜了，連飯都不好吃了。
王鋼峰抬頭看了樂樂一眼，語氣有些嚴肅：“今天食堂就是這些菜，不愛吃就餓一兩頓，餓不壞。這些菜還不好嗎？你艱苦奮斗的優(yōu)良作風到哪了？”
樂樂被這么一說，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出聲了。她感覺爸爸這兩天脾氣都不太好，像是心里壓著什么似的。
“就是，這么飯菜怎么就不不好吃了？女孩子真是難伺候。”康康哼了一聲，咬了一大口饅頭，嚼得津津有味。
歡歡看了看樂樂，又看了看王鋼峰，小聲問道：“爸爸，媽媽什么時候回來��？我想她了�！�
王鋼峰看向歡歡，嘆了一口氣：“你們媽媽想做香水，現(xiàn)在在昆市調研日化廠，不看完估計不能回來�！�
他說完，低頭扒了一口飯，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媳婦不在家，家里好像少了點什么，連飯菜都變得沒滋沒味了。
康康抬起頭，嘴里還嚼著饅頭，含糊不清地問：“媽媽怎么突然想做香水了？那東西那么貴，有誰買啊？”
安安插話：“有誰買要了解調查才知道，很多東西都是從無到有的�！�
王鋼峰抬頭看著安安，這小子可以啊。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王鋼峰和孩子們齊刷刷地轉過頭，看見蘇瑾提著行李包，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臉上帶著略顯疲憊的笑。
“媽媽！”歡歡和樂樂立刻跳下椅子，像兩只小鳥一樣撲了過去，緊緊抱住蘇瑾的腰。
安安和康康也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欣喜的笑。
王鋼峰馬上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接過蘇瑾手中的行李包，問：“回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蘇瑾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歡歡和樂樂的頭，又看向安安和康康，再看向王鋼峰：“我自己都可以回來，干嘛還讓你專門跑一趟？這幾天家里怎么樣？”
“不好！”樂樂撅著嘴，搶先說道，“爸爸打的菜一點都不好吃，全是豆腐和豆角，連肉都沒有！”
媽媽回來了，她終于敢講話了！
王鋼峰聽了，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低聲解釋道：“食堂這幾天菜色就這些，我也沒辦法�！�
蘇瑾捏了捏樂樂的小臉：“那明天媽媽讓爸爸改天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樂樂立刻眉開眼笑，用力點頭：“好！”
歡歡也拉著蘇瑾的手，仰著頭問：“媽媽，你這次去昆市順利嗎？”
蘇瑾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復了溫柔的神色：“還好，媽媽學到了很多東西。不過，具體的等會兒再跟你們說，先讓媽媽歇一歇，好不好？”
從蘇瑾回家到現(xiàn)在，王鋼峰的眼睛幾乎沒離開過她。他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間的微表情，心里明白，事情恐怕并不順利。
“先吃點飯？”王鋼峰問。他看了看桌上的菜，心里有些懊惱，確實太簡單了，應該再炒個肉的。
蘇瑾搖搖頭：“我不餓，先回房間歇歇。”
王鋼峰跟著蘇瑾進了房間，問：“坐車累不累？”
蘇瑾挨到王鋼峰懷里，嘆了口氣：“累死了。”蘇瑾抬起頭看著王鋼峰：“你怎么不問我情況怎么樣？”
王鋼峰拉著蘇瑾坐到床上，問：“那調研得怎么樣？”
蘇瑾看著王鋼峰，語氣里帶著幾分失落：“昆市的日化廠都是基礎民生用品廠，沒有研發(fā)香水的能力。而且，連玻璃瓶廠、噴霧配件廠這些配套產(chǎn)業(yè)都沒有�！�
王鋼峰聽了，點點頭，語氣平穩(wěn)：“沒有很正常，要是有這些條件，早就有人做出來了。”
“我跑了幾家廠，跟人家聊了，他們說香水太復雜了，沒有基礎做不了。還說香水投資大，市場還看不見，沒有一家廠愿意做。他們還勸我別折騰了，說這東西風險太大�！�
王鋼峰又點點頭：“這也很正常，本來這就是實際情況�！�
“你哪一頭的？”蘇瑾拍了一下王鋼峰，“我不順利，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王鋼峰一愣，這個反應不對嗎？怎么這樣就招惹媳婦了？
“那你想我怎么反應？”
蘇瑾看著王鋼峰，這么平靜的態(tài)度，一點都不能共情她的情緒。于是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身。
王鋼峰趕緊拉住蘇瑾：“這些人真是不識好歹，我媳婦去找他們都不給面子，沒技術不會開發(fā)嗎？沒生產(chǎn)線不會投資嗎？風險大又怎么樣？我媳婦那么好看，為她投資一些錢又怎么了？”
蘇瑾聽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怒嗔地瞪了王鋼峰一眼：“陰陽怪氣�！�
“這怎么是陰陽怪氣，我媳婦就是很好看，這也是事實。你都不知道你給我長了多少臉�！�
“油嘴滑舌�！碧K瑾又拍了他一下，抬頭看著他，認真地問：“我真的不能做這件事了嗎？連受打擊，挫敗感太強了。”
“你跑了這么多地方，見了那么多人，現(xiàn)在肯定比之前更了解這個行業(yè)了，這本身就是收獲。知道不行，也是一種收獲�！蓖蹁摲孱D了頓，“也許機會還不成熟�！�
王鋼峰伸手一拉，把蘇瑾攬進懷里，語氣里帶著點委屈：“你人回來就好。這幾天你不在家，我一點都不習慣，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
蘇瑾聽了，心里一軟，又有些心虛。這幾天她跑廠子，回來就累癱了，腦子里全是香水的事，連想王鋼峰和孩子們的空都沒有。
王鋼峰低頭看著她，眼神探究又帶著點期待：“你想我嗎？”
蘇瑾對上他的目光，心一橫，脫口而出：“想。”
第202章
人果然是擅于偷懶的動物
第二天，蘇瑾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鋼峰不在身邊。她揉了揉眼睛，轉頭一看床頭的鐘，居然已經(jīng)十點了！她嚇了一跳，自己竟然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她趕緊起床，走到院子里，陽光金燦燦的，灑在地上，暖洋洋的。蘇瑾站在門口，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放松過了，這些天東奔西跑，實在是太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花香，心情也跟著明朗了起來。
人果然是擅于偷懶的動物啊，不用做事心情就舒暢。蘇瑾此刻沒辦法想象她前幾天每天不停歇了坐車又換車走了幾個廠子連軸轉的場景。
蘇瑾刷完牙，肚子突然開始咕咕叫。打開餐桌罩，沒東西吃，看到一張紙條：“廚房里熱著早餐�！�
蘇瑾心里一暖，不禁笑了起來。一看那字就是王鋼峰寫的，放飛自我的狗爬字。
蘇瑾來到廚房打開鍋蓋，看到鍋里熱著兩個包子和兩個雞蛋。
吃完早餐，她沖了一壺茶，端著茶杯走到院子里乘涼。晨光透過樹梢灑在石板上，空氣里夾雜著泥土和花草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王鋼峰按照軍區(qū)的院子，在守備區(qū)又給她建了一個，小院幽靜，連葡萄架的位置都一模一樣。蘇瑾看著院子，心里一陣舒暢。
“蘇老師�！痹鹤永飩鱽硪粋�熟悉的聲音。
蘇瑾走去開門，看到馮麗華站在門口，笑容溫柔，手里提著個籃子，里面裝著兩條肥胖胖的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