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為了你,我寧愿永入凡塵
兩日時間很快過去了。
第三日,白云軒在南宮月澤和紫虛學院眾弟子的見證下,正式繼位成羽月國的新帝。
隨著登基儀式的順利完成,一眾人也開始踏上了返回星云帝國的路。
白云軒親自將南宮月澤送到了羽月國皇城門口,隨后躬身對他說道:“月澤殿下,你對羽月國所做的一切,我白云軒一定銘記于心,他日若月澤殿下有需要羽月國的地方,羽月國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南宮月澤笑了笑,“云軒陛下客氣了,未來的事我可能無法掌控,但只要我還在星云帝國一日,星云帝國的將士就不會有攻占羽月國的那一天�!�
“有月澤殿下這句話,我便放心了�!卑自栖幑笆值乐x道,“月澤殿下請保重!”
南宮月澤點點頭,又與白玉軒寒暄了幾句,隨后跟隨眾人離開了。
離開羽月國帝都,南宮月澤并未選擇和九歌他們同行,他知道,眼下,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把掩月劍送回天界。
作為天界排位第一的神器,掩月劍需要不斷地吸收靈氣,才能維持其劍身形態(tài)和威力,但凡界的靈力遠沒有天界充沛精純,如果任由著這把劍繼續(xù)留在凡界,其威力肯定會受到影響。
……
天心學院,北山山巔。
傍晚,夜幕降臨,繁星滿布的夜空中掛著一輪圓月,皎潔銀輝灑在山巔之上,使得山巒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衣。
南宮月澤站在山峰最高處,仰望著漫天璀璨的繁星,漆黑瞳孔深邃悠遠。
一刻鐘前,他用鳳九霄留給他的傳送符石,直接從羽月國來到了天心學院。
雖然他在這所學院待的時候并不長,但是,他卻清楚的記得這里的每一棵樹,每一株花,甚至每一座山脈。
因為這里,是他和九歌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一身白色仙袍的司命突然出現(xiàn)在了北山山巔。
見到南宮月澤,司命立刻朝他行了一個禮,“小仙拜見殿下,不知殿下找小仙來,有何吩咐?”
“你先起來吧�!蹦蠈m月澤轉(zhuǎn)眸看了一眼司命,淡淡說道,“本君今日找你來,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殿下請講�!彼久故椎馈�
自從上次被南宮月澤訓斥后,司命在他面前開始變得恭敬謹慎起來,他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對,又惹得這位月神殿下大發(fā)雷霆。
“你去告訴瓊?cè)A神君,讓他想辦法替本君把掩月劍送回月攬宮去�!蹦蠈m月澤緩聲說道。
“��?”聽到這話,司命微愣了一下,“殿下,這掩月劍認主,整個天界除了您自己外,誰也拿不動不是?”
“本君當然知道掩月劍認主,本君也不需要師父親自動手,本君的真身現(xiàn)在就在天池,師父只需要在天池邊施展空間重疊術(shù),本君自有辦法把掩月劍送回天界�!蹦蠈m月澤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彼久形蜻^來,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是!小仙這就去!”
說完,司命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
翌日黎明。
晨曦初透,天際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南宮月澤剛剛結(jié)束修煉,就聽見耳畔傳來輕微的聲音。
“師父……”
南宮月澤睜開眼睛喚了一聲,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那身影正是瓊?cè)A神咳咳……”他假意輕咳了兩聲,走到南宮月澤面前,故作埋怨地說道:“你這小子,你以為空間重疊術(shù)是那么容易施展的嗎?這么耗費神力的法術(shù),為師施展兩次已經(jīng)夠嗆了,現(xiàn)在為了你,還要為師再施展第三回了。”
“呵呵,師父口里責備我,可這不還是來了嗎?”南宮月澤咧嘴一笑道。
“別貧嘴了,依為師看,你還是盡早回天界的好,免得為師成天替你擔心�!杯�?cè)A神君板起臉說道。
聽到瓊?cè)A神君的話,南宮月澤當即搖了搖頭,“師父,我現(xiàn)在還不想回去,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天界一日,凡界一年,我不想讓她因為找不到我而擔心�!�
“你說什么?”聞言,瓊?cè)A神君皺了皺眉頭,“你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凡界姑娘?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我當然知道,可我就是不喜歡洛羽裳,她德行缺失,為人陰險,根本就不配做我月攬宮的女主人�!�
“可就算你不想迎娶水族公主,你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喜歡上一個姑娘啊,況且,她還是個凡人,你怎么能和她在一起?”瓊?cè)A神君苦口婆心的勸誡道。
“凡人又如何,凡人一樣有機會能修煉成神�!蹦蠈m月澤不緊不慢地說道,“師父,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有分寸。”
“你呀你……”瓊?cè)A神君重重嘆息一聲,他知道自己勸不了南宮月澤,只能退而求其次,“罷了,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你的婚姻大事為師也管不了,不過,有些事為師還是要多兩句嘴的,你若真想和那姑娘在一起,你打算給她什么名分?侍妾?還是側(cè)妃?”
“當然不止,我既然答應要娶她,自然是給她正妃的名分。”南宮月澤毫不猶豫地回道。
“正妃?那怎么可能?!天界太子的正妃,那便是未來的天后,你覺得天界會同意讓一個凡人女子來繼任天后之位嗎?”瓊?cè)A神君反問道。
“可如果我一定要呢??”南宮月澤目光灼灼的盯著瓊?cè)A神君,語氣堅定道。
“風兒�。 杯�?cè)A神君臉色頓時冷沉了幾分,“你是我天界的戰(zhàn)神,是萬年來難得一遇的絕世強者,你不能為了一個凡塵女子,而壞了天界的規(guī)矩!”
“師父,天界從未有哪條規(guī)矩是說凡人不能做天后的,這一切都只是你們的偏見罷了,我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如果天界真的不能接受她,那我寧愿永入凡塵,再也不回天界了�!蹦蠈m月澤沉著嗓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這孩子!!讓為師說你什么好呢�!甭牭竭@里,瓊?cè)A神君無奈地搖搖頭。
他這個徒弟,脾性倒是很像年輕時的他,執(zhí)拗倔強得很。
“師父你就別操心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選擇這一步的。”南宮月澤淡笑著說道。
“罷了罷了,為師也懶得管你了�!杯�?cè)A神君嘆了一口氣,抬手指向身后的光影,繼續(xù)說道:“為師已經(jīng)施展空間重疊術(shù),把天界的天池和凡界的天心學院連在了一起,剩下的就交給你自己了�!�
“嗯,多謝師父�!蹦蠈m月澤點點頭,抬腳朝那光影走了去。
很快,南宮月澤就透過光影,看到了天界的天池。
他閉上雙眼,將自己的元神從體內(nèi)分離出來,很快,元神便與他在天池內(nèi)應龍真身融合了為一體。
頃刻之間,整個北山之巔金光萬丈,扶風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光影之間,他緩緩睜開眼眸,然后輕抬起右手。
下一秒。
掩月劍從遙遠的天際方向疾射而來,穩(wěn)穩(wěn)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收回掩月劍后,扶風輕吸了一口氣,隨后抬眼掃視了一圈四周的山巒,“師父,您不覺得這凡間的景色遠比天界更美嗎?”
說完,他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徹底消失在了光影之中……
……
清晨。
歇息了半宿的九歌跟著赫連文彥和師兄們繼續(xù)往紫虛學院趕去。
不知為何,昨晚閉目凝神時,她的腦海里總是不經(jīng)意地出現(xiàn)南宮月澤的身影。
兩人才分開一天,她就開始思念他了……
“九歌師妹!你在發(fā)什么呆呢?”忽地,身邊響起了赫連元杰的聲音。
九歌嚇了一跳,差點沒摔倒在地,“元杰師兄,你干嘛突然叫我,嚇死我了�!�
“你想什么想得這么認真呢?”赫連元杰疑惑問道,“從離開羽月國起,你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要你管……”九歌摸了摸鼻尖,嘀咕了一句。
赫連文杰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你這表情,八成是在想你的心上人了�!�
“我才沒有呢�!甭勓裕鸥璧哪橆a頓時紅了起來。
“哈哈哈,你就別不承認了�。 焙者B元杰朗笑著調(diào)侃道。
“哼!”九歌臉上的紅暈越發(fā)深邃起來,她抬眼瞪了赫連文杰一眼,不再理會他,隨后追上了其他人的腳步。
……
星云帝國皇城,南宮永長寢宮。
殿內(nèi),南宮永長躺在床榻上,雙目無神地看著床頂,雖然是白天,但屋內(nèi)卻顯得格外陰森。
他臉色蒼白,瞳孔渙散,眼眶深陷,渾身上下散發(fā)出難聞的氣味,除了那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之外,他就像是一具尸體一般毫無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
聽到聲音,南宮永長的視線艱難地從床頂轉(zhuǎn)移到了來人身上。
只見來人身影清瘦,穿著一身白衣,面容冷峻,眉宇間透露出淡漠之意。
此刻,他正站在殿門口,靜靜地注視著床榻上的南宮永長。
“呃……呃……”
南宮永長的喉嚨里拼命發(fā)出聲音,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白衣男子,那模樣,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自從南宮靖掌權(quán)后,他的處境比從前更加困難了,不僅寢宮內(nèi)的侍衛(wèi)侍女都被調(diào)走,就連貼身內(nèi)官,也換成了南宮靖的人。
除此之外,南宮靖還不許任何人探視他,包括眾嬪妃和其他皇子。
從癱瘓在床后,他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見到外面的人了,偶爾聽到一些從殿外傳進來的聲音,也都是關(guān)于南宮靖的。
這些天,他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濃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陽光了。
看到南宮永長的模樣,白衣男子停頓片刻,隨后緩緩朝他走了過來,半晌,他才站定在床榻前,躬身說了一句:
“兒臣拜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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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就不怕被我牽連嗎?
大殿內(nèi)。
“咳咳……咳咳……”
南宮永長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目光緊緊的鎖定著對方。
是他!
是南宮月澤��!
他沒有死!
他還活著�。�
南宮永長激動得渾身顫抖不已。
他本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的皇九子了,卻沒想到,有生之年,他還能再見到他。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爬起來,然后沖到愛子面前,告訴他,自己當初不該那樣對他。
只可惜,他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呃……兒……兒……”
南宮永長努力地向愛子張了張嘴巴,只可惜,他的話還沒能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嗆咳傳來。
見狀,南宮月澤連忙上前,抬手輕輕拍打著南宮永長的后背,幫他順氣。
過了好一會兒,在看到南宮永長稍微好受了點之后,南宮月澤這才重新替他蓋好被子。
“真沒想到,南宮靖會這樣對您�!蹦蠈m月澤低眸凝望著床上的老者,俊美冷酷的面容上帶著復雜的神色。
“呃……呃……”南宮永長的喉嚨里繼續(xù)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對南宮月澤說,只是,他現(xiàn)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父皇。”南宮月澤輕咬了咬唇,“南宮靖敢囚禁您,兒臣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呃……咳咳咳……呃……”聽到這話,南宮永長用盡全身力氣看了一眼殿外方向,似乎想要催促南宮月澤盡快離去。
他清楚,現(xiàn)在整個皇城都在南宮靖的控制中,一旦南宮月澤被他發(fā)現(xiàn),一定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父皇……”看到南宮永長的舉動,南宮月澤并未離開,而是抬手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了一顆丹藥,“父皇,這是一顆續(xù)命丹,吃了它,您的身體會慢慢恢復的�!�
說完,他俯身,將丹藥塞進了南宮永長口里。
丹藥順著食道流淌而下,最后化成一股溫熱的暖流,在南宮永長的身體中游蕩了一圈,最后融入了心臟之中。
在丹藥的作用下,南宮永長的中風明顯好了許多,他不僅身體能動了,就連說話,也變得利索了許多。
感覺到心中的暖意,南宮永長松了口氣,他用盡全身力氣,終于把心中那兩個字給喊了出來,“皇兒……”
當初,為了能夠拿到延長壽元的丹藥,他不顧南宮月澤的感受,強行下旨要求其與洛羽裳成婚。
為此,他險些失去了這個兒子。
如今,他自食其果,落到這幅田地,不僅半身不遂,還被囚禁于此,隨時可能暴斃身亡。
他不求自己能夠重掌大權(quán),他唯一所愿的,就是南宮月澤能夠原諒他。
“父皇,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蹦蠈m月澤嘆息了一聲,說完,他伸手,握住南宮永長枯瘦如柴的手臂,繼續(xù)說道:“您剛才服下的丹藥,除了治病,同樣也能延長壽元,您現(xiàn)在什么別都想,安心養(yǎng)病便是�!�
“皇兒……咳咳咳……”南宮永長艱難地吞咽了口唾沫,“朕……朕之前確實太自私了,咳咳咳……朕……朕對不起你……”
“父皇,您不必再說了,無論您做了什么,兒臣都不會怨恨您的。”南宮月澤搖頭說道。
聞言,南宮永長的眸底閃爍著一抹淚花。
“砰——”
就在這時,殿門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南宮靖安插在殿外的一個內(nèi)侍從門外跑了進來,當他看到站立在殿內(nèi)的南宮月澤時,那內(nèi)侍驚訝了一下,隨后急忙轉(zhuǎn)身朝殿外跑去。
看到眼前一幕,南宮永長連忙抓起南宮月澤的手,“皇兒,咳咳咳……,你……你快些走,趕緊離開這里,千萬……千萬別讓南宮靖找到,否則,他不會放過你的,咳咳咳……”
“父皇。”南宮月澤蹙了蹙眉,“您不用擔心兒臣,兒臣既然來了,就沒想過要離開!”
“皇兒,你……”聽到這話,南宮永長怔住了。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他的九皇子,真的和從前不同了。
“父皇,您好好歇著,兒臣親自去會會南宮靖。”南宮月澤沉吟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皇兒,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南宮永長忍不住叮囑道,“南宮靖已經(jīng)瘋了,他……他為了奪取朕的皇位,不擇手段,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咳咳咳……”
“嗯,兒臣自有分寸�!蹦蠈m月澤頷了頷首,旋即松開南宮永長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
……
另一側(cè),昭陽宮內(nèi)。
南宮靖正和宰相蘇明德在商議如何給南宮月澤定罪,就在這時,一個內(nèi)侍忽然從殿外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殿下,不好了,奴才……奴才剛剛看見九殿下了�。 �
“什么?南宮月澤?”聽到這話,南宮靖猛地站起身,急切地問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九殿下……九殿下在陛下的寢殿里。”內(nèi)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該死!”南宮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案之上,頓時怒火滔天,“李陽明不是派了暗衛(wèi)去找他嗎?他人都已經(jīng)到本王眼皮子底下了,為何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殿下,你先消消氣!”蘇明德皺了皺眉道,“南宮月澤既然敢來,那咱們就直接將他就地拿下��!”
“哼,你說的倒是輕巧,且不說他來了多少人,他若是反抗,必定鬧翻整個皇城,到時候,我們?nèi)绾问請觯�?”南宮靖咬牙切齒道。
“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整個星云帝國皇城已在殿下您的掌控中,還怕他南宮月澤做出什么事不成??”蘇明德冷笑說道。
在他看來,南宮月澤孤身一人,根本掀不起任何浪花。
南宮靖瞇起雙眸,陷入了深思中,片刻后,他才沉聲說道:“蘇明德,立刻吩咐下去,九皇子南宮月澤蓄意謀反!罪不容誅!一旦抓到他,就得正法,不必手下留情�。 薄�
“是,殿下!”蘇明德躬身應道。
……
與此同時,昭陽宮外。
南宮月澤正一步步朝著宮門方向邁去,他俊顏平靜,仿佛絲毫沒有因為即將要面臨的危險而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