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我的手機(jī)械似掃著琴弦,曲調(diào)也漸漸變得不和諧,以至于臺下的聽眾面容復(fù)雜。
我稍稍回過神來,將剩下的副歌部分認(rèn)真唱完......
歡呼聲顯然比蔣羽要少很多,但這并不是我關(guān)心的,我看著眼前的江敏,她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雙眼的漠然似乎提醒著我那段在相思湖畔分別的夜晚。
我很想對眼前的江敏說句話,但她又轉(zhuǎn)過身子,退出了最前列的位置,而是和許琳等人站在相較中間的位置,通過他們的交談,我再一次看見了她臉上的笑容......
我想到自己答應(yīng)許琳的五首歌曲,深呼吸調(diào)節(jié)自己的情緒,再一次輕輕撥動了琴弦,彈奏著趙雷的《程艾影》,用指關(guān)節(jié)輕輕的敲擊著面板,以低沉溫柔的聲線,輕聲唱道:“伍嵐正和程艾影從上海到武漢他們要坐十天馬車三天兩夜的輪船泥路上艾影含著糖靠著嵐正的肩膀馬車經(jīng)過村莊石路顛簸不渝的情腸一路望跌跌撞午夜流星何去何往路海長青夜曠越過群山追斜陽......”
......
這段時間里,有人陸陸續(xù)續(xù)走到我的面前,往小木箱里捐錢......
輪到第五首歌,或許是情緒被江敏牽動,我想到了她常唱的那首《喜帖街》,我忘記了自己粵語蹩腳的情況,撥動了第一個旋律,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唱著這首歌:“忘掉砌過的沙回憶的堡壘剎那已倒下面對這浮起的荒土你注定學(xué)會瀟灑階磚不會拒絕磨蝕窗花不可幽禁落霞有感情就會一生一世嗎又再惋惜有用嗎......”
或許是我的粵語太過難聽,人們蹙著眉,錯愕的看著我。我顧不及他們的眼神,接著唱接下來的副歌部分,但話題卻被別人奪去,直至熟悉的女聲,頗有感覺的粵語發(fā)聲,讓我的內(nèi)心微微一顫,我們還是按照記憶中最初的配合:無數(shù)次在江邊、湖畔邊配合的彈唱形式,演唱著這首歌曲的剩余部分:“忘掉愛過的他當(dāng)初的喜帖金箔印著那位他裱起婚紗照那道墻及一切美麗舊年華明日同步拆下忘掉有過的家小餐枱沙發(fā)雪柜及兩份紅茶溫馨的光境不過借出到期拿回嗎終須會時辰到別怕請放下手里那鎖匙好嗎~”
雖然臺下的聽眾略帶驚訝,但是在這種即興的舞臺上,這一切又似乎合情理,掌聲的響起也告示著我的表演結(jié)束了。我本想說些結(jié)束詞的時候,卻被江敏伸手討要的動作打斷了念想,我將吉他交給她,走下了舞臺,站在許琳的身旁,靜靜看著眼前的江敏。
她撥動琴弦,當(dāng)?shù)谝粋音符響起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這又是一首我荒唐歲月里所唱過的撕心裂肺歌目:伍佰的《浪人情歌》。
江敏的聲音空靈、低婉,將這首我無比熟悉的歌曲唱了出來:“不要再想你不要再愛你讓時間悄悄的飛逝抹去我倆的回憶對于你的名字從今不會再提起不再讓悲傷將我心占據(jù)讓它隨風(fēng)去讓它無痕跡所有快樂悲傷所有過去通通都拋去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會再是你不愿再承受要把你忘記我會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淚水還會裝做一切都無所謂將你和我的愛情全部敲碎再將它通通趕出我受傷的心扉......”
......
看似活動的音樂表演,但事實上卻是我們兩人的記憶攻擊。
這首歌曲似乎有著強(qiáng)烈的情感,站在臺上的江敏表情低落到極致,雙眼流露出來的惆悵像是一把尖刀般深深扎在我的心里。我無法言情這種情緒,只覺得內(nèi)心之中有種莫名的壓抑,正在緩緩轉(zhuǎn)至成傷感。
她的聲音低沉,給我一種破碎感,我吞咽著喉嚨間的難受,卻堵在心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