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火鍋店選在朝陽廣場這邊。

    這是我和何柔清第一次單獨吃飯，何柔清吃不了辣，所以在選擇鍋底的時候，挑了個菌湯的。

    何柔清坐在我的對面，拿著手機再回復(fù)著別人。手指貼有美甲亮片，在燈光下閃爍，像是星河一般。

    我把擺放在她面前的餐具套裝拿了過來，幫她點開包裝也用茶水清醒了一遍。

    清洗干凈后遞給她。

    “你是不是經(jīng)常幫別的女孩子這樣？”

    我看了看何柔清，有些賤賤的笑笑。

    “你怎么知道我只幫那些長得好看的女生�！�

    何柔清聽了我的話，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氣憤，心里很復(fù)雜的滋味，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恍惚。

    “比如上次那個？”

    我想了想何柔清這話中的上次，無疑是宋子怡。像這樣幫宋子怡的時候，是好久以前了。

    “那種漂亮女生，我肯定多多幫助呀�！�

    宋子怡是何柔清不為多見的，連她自己都認(rèn)為好看的女人。

    “那你覺得她好看些還是我好看些？”

    兩個人雖然穿衣打扮方面可以相同，但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兩人的眼睛不同，宋子怡給人的感覺是冷艷優(yōu)雅知性的美，何柔清雖然也給人一種高冷的感覺，但她是話語上的冷，相處的這段時間，我更覺得何柔清是那種溫柔儒雅的美。

    “當(dāng)然是你啦！”

    何柔清不相信，不相信我會這樣覺得，不過我的話也讓她有一瞬間的開心。

    “為什么？”

    “因為，她不在這，你在呀！”

    何柔清聽了這解釋，確實很像我的風(fēng)格回復(fù)。何柔清起身去調(diào)料區(qū)......

    晚飯過后，何柔清要送齊美玲，便先開車走了，我和蔣羽在電影院門口。

    “咋樣？有什么進(jìn)展嗎？”

    蔣羽搖搖頭，我拍拍他的胸脯，勾了勾手，蔣羽遞了根煙，幫我點上后，問我和何柔清的情況。

    “你和何柔清什么時候好上了？”

    我倆并排坐在電影院前的臺階上，我緩緩地吞吐出煙霧，聽著蔣羽的問題，我側(cè)著頭看他。

    “我和何柔清沒有好上。”

    蔣羽搖搖頭，看我的眼神有些輕蔑，不相信我剛剛的話。

    “不可能，上次那件事情點著你名要你到場，還是上一次你半夜去找她，我還經(jīng)常看你搭她的車......還裝呢？”

    我就靜靜地抽完煙，沒回他這么快，蔣羽看到我抽完煙后，又抽出一根給我，我揮揮手表示不需要了。

    “你......準(zhǔn)備戒了？”

    “沒呀！”

    蔣羽搖搖頭，沒有出聲，有些話他沒有說出口，把煙塞了回去，抽了半截的煙放在腳邊將它踩滅。

    我不理解蔣羽為什么突然間會問我戒煙的問題，但我好像對煙的需要也不再像從前那般依賴，不懂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是見了許久未見的宋子怡還是明文禁止吸煙的何柔清。

    “你好像不需要了�！�

    “抽的少些了吧......”

    我和蔣羽的對話被來電打斷了......

    我看了看手機，發(fā)現(xiàn)是江敏打來的，便接了電話。

    “怎么了敏姐？”

    電話的一頭很嘈雜，我不懂是江敏沒聽到還是信號不好的緣故，我確認(rèn)了很多遍，江敏才回應(yīng)我。

    江敏應(yīng)該是病的很嚴(yán)重，講話很無力，病怏怏的感覺。

    “敏姐，怎么了？”

    “程楓，你......能借我些錢嗎？”

    按照我對江敏的了解，她是那種即使很困難也不會麻煩別人的性格，任何事情都是親力親為的。

    我表示沒問題，并且詢問了需要多少。江敏也沒有問我太多，她也為我考慮了一些，只是要了3000塊而已。

    “你人在那個醫(yī)院？”

    江敏聽到我的詢問，并沒有直接告訴我在哪里。我明白她不想麻煩我，可是在這座城市，我便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敏姐，今天我都沒見到你，可想你了。”

    電話那邊突然安靜了下來......

    “第三人民醫(yī)院......”

    江敏掛掉電話之后，我轉(zhuǎn)了錢，騎上車之后就往醫(yī)院趕過去。

    我到醫(yī)院之后，根據(jù)江敏給我的位置，在一樓的休息大廳找到了她。

    江敏看上去病怏怏的，臉色蒼白，衣服有些亂，應(yīng)該是剛剛換上的衣服。頭發(fā)是松散的披著。神情疲憊，應(yīng)該一天一大早就來了。

    “敏姐，你怎么了？”

    江敏并不打算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笑了笑，蒼白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絲的血色，手靠在長椅的扶手，吃力的想要站起來，如果沒有我剛剛扶起，估計江敏連站起來都不成。

    江敏雙手顫顫，但是臉上并沒有生病帶來的不悅，可能她是不想被我看見這般模樣的她吧。

    江敏從我的身邊走過，把手上的藥塞進(jìn)了挎包里面。我緊跟著她的身后，面對我的詢問，江敏沒有作答。南寧晚霞的余暉漸漸消散，微乎其微的光芒照在醫(yī)院大門的標(biāo)識燈牌上。

    隨著燈牌的紅光亮起，夜也靜悄悄的來了。

    醫(yī)院大門前的江敏不知道什么時候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我，我們就只有三步的距離，我站在醫(yī)院門口的臺階上，她就只是站著，我們注視了不知道的多久，可能是1分鐘也可能是很久，我記不清了......

    江敏有些踉踉蹌蹌的，她臉上的神情是我認(rèn)識她一年以來不曾見過的，無力、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絲的喜悅。

    我不知道她的喜悅從何而來，江敏終于講話了。

    “程楓，你可以抱我一下嗎？”

    我有些遲疑，可以說是呆住了，我看著江敏，確認(rèn)她并不是開玩笑，她很可能真的需要個擁抱來休息一下，是呀！她一定是太累了。

    我跨過那三個臺階，每一步都有些緊張，我們并沒有真正的相擁，我只是站在江敏的跟前，雙手半敞，她也只是輕輕的靠進(jìn)來。

    江敏只是笑了笑，便從我身上離開了。臉上的喜悅更明顯了些，夾藏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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