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她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夜了,所有的勇氣如一個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干癟了下去,男人突然反被動為主動的氣勢讓她怕了。
于是下意識就想躲避,掙脫他的吻,想從他的懷里退出去。
盛西爵其實是以為她想換個姿勢配合他的,畢竟是她主動的,畢竟他現(xiàn)在的確不方便,但他手上的力道稍微一松,女人就連滾帶爬的從他膝蓋上滾了下去。
直接掉到了后面半米遠(yuǎn)的位置,還不斷的往后退,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的臉色劇變,很嚇人的看著她,“你干什么,給我上來!”
☆、811.二番813米:你不用覺得對我有所虧欠,不用為了報恩再回來
米悅看著他的模樣,還真的被嚇住了,但她被嚇住的反應(yīng)很直接,又往后面挪了兩步,把距離拉得更遠(yuǎn)了。
再抬頭時,看著男人腿間更嚇人的反應(yīng),臉紅得能滴出血,眼神更是飄忽,根本不敢往他身上看。
盛西爵不僅身上的火都被勾了出來,心頭的火也全都冒了出來,再度重復(fù)著低吼道,“米悅,你給我過來。攖”
鬧著亂來的是她,說都說不聽,現(xiàn)在臨門一腳,她自己跑了?
她不動,男人自然控制輪椅要自己過去,米悅一看,又連連的往后退。
這男人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頭狼,她本能的畏懼,后退。
“你……你別再過來了�!�
盛西爵瞇著危險的雙眼,啞聲道,“好,我不過來,你自己回來�!�
米悅被他的眼神震得說話都是磕磕碰碰的,“我……我剛剛鬧著玩的,我不來了,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才不要給你再白睡一次……償”
男人太陽穴兩側(cè)都在突突的跳,額頭上更是青筋暴露,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都是從齒縫里逼出來的,“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跟我說不要?米悅,你是不是欠收拾。”
她盤腿坐在地毯上,“我就是欠你也收拾不了我�!�
“你過不過來?”
米悅已經(jīng)坐到了陽臺通往臥室的陽臺的門處,“不過來,憋死你,讓你欺負(fù)我�!�
說著,她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也不看他,狼狽而匆忙的往外走。
還沒走到臥室的門口,突然聽到身后一陣什么聲響,跟著又響起男人的悶哼聲。
米悅心里一驚,這男人不是為了那幾兩肉臉腿都不要了吧?他再難受也可以……勉強用手解決一下的啊,想是這么想,但她還是立即的轉(zhuǎn)過了身,果然看到男人彎著腰,手捂在自己的膝蓋上,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亂來弄傷了。
她完全沒多想,就疾步走回到他的身前,邊彎腰邊問道,“你怎么樣……啊。”
伴隨著一聲低叫,她的手腕被扣住,整個人都被一股大力直接摔入了男人的懷里,腰身更是被牢牢地禁錮住了,掙都掙不脫。
米悅還沒反應(yīng)過來,唇再度被堵住了。
抱著她的男人幾乎是在用一種接近肆虐的方式吻她,如果這還能算是吻的話。
“盛……盛西爵�!�
先是男人的呼吸包裹著她的耳廓,隨即她的耳垂跟著被含住,突如其來的濕潤溫軟酥麻了她全身的每一處神經(jīng)。
他重重的親吻著她的脖子,偶爾惡意的咬傷幾口,低沉喑啞的笑氤氳得模糊,“米悅,玩火*這種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還這么不長教訓(xùn),嗯?”
玩火*。
盛夏的夜幕下,精致奢華的現(xiàn)代化別墅里默默燃燒著一角。
米悅最后算是接受了自己玩脫了,這男人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她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好說歹說的求了他好久,才算是把地點從陽臺挪回到了臥室。
…………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亮起來了。
米悅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看著被晨光染成深藍(lán)的天花板,唇間發(fā)出微不可覺的嘆息。
全身酸軟,明明已經(jīng)洗過澡了,卻還是纏繞著說不出的曖昧氣息,甚至好似還能聞到屬于哪男人的味道。
一夜就這么過去了,徹夜未眠。
又躺了好一會兒,她還是起床,洗漱,脖子上痕跡太多,于是她挑了一件襯衫穿,收拾完離開臥室去書房收拾好她的包,準(zhǔn)備下樓吃飯然后去公司。
經(jīng)過次臥的時候,她腳步頓住了,手里拿著包,偏頭看著緊閉的門,里面很安靜,他大概還沒醒來,現(xiàn)在才六點,比她平常起床的時間早了很多。
米悅站了將近半分鐘,就抬腳離開了。
早餐簡單的吃了份吐司,雞蛋,牛奶,吃完她也只休息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就去了車庫準(zhǔn)備去上班了。
開車的司機,她坐在后座上看著不斷變換的,她熟悉的風(fēng)景,心情就這么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一直都在擔(dān)心他會走,現(xiàn)在他真的要走了,那些患得患失的牽掛也漸漸的沒有了,整個人反倒是輕松了不少。
她低頭,從包里翻出手機,找到他的號碼然后編輯了一段話:
“我們怎么開始的,就怎么結(jié)束了,也算是有始有終,既然你一直說四年前你沒有強一奸我,是我害你坐了四年的冤獄,那我這次也算是救你一命,那就這么兩清了吧,你不用覺得對我有所虧欠,不用為了報恩再回來。”
盯著這一段文字的每個字來來回回的看了幾遍,直到車子快要在米氏的寫字樓下停下,她才伸出手指,點了發(fā)送。
盛西爵是上午九點的航班,米悅派了專門的人送她回國,東西也有家里的傭人替他收拾。
他起來后剛洗漱完換了身衣服,手機里就收到一條短信。
他點開手機滑鎖,再點開短信的內(nèi)容。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一段字,男人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也沒有什么表情的變化,良久,他退出短信,收起了手機。
上午九點,米悅接到一個保鏢的電話,“董事長,盛先生已經(jīng)上飛機了。”
她沒拿手機的手里拿著簽字需要的鋼筆,聞言手指微微一緊,隨即道,“行了,我知道了,有什么意外再給我打電話吧�!�
打電話給她的是送那男人的司機,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保鏢送他回國,聽候他的差遣,出不了什么意外。
只不過是……她把手機放回到辦公桌的桌面上,她一下子無法適應(yīng)回去后家里少了一個人。
…………
盛西爵回國后在米悅當(dāng)初買的那套別墅里住了一晚,天黑前去盛柏的墓前拜祭了父親,一直在墓園里待到天色徹底的黑了下來。
從墓園離開后他就去找薄錦墨,雖然不指望能從他手里得到任何綰綰的消息,但還是能從某種程度上旁敲側(cè)擊到他的態(tài)度,上次綰綰失蹤就是被他軟禁了。
但他得到的回復(fù)是薄錦墨不在,可能去外地出差了。
于是他回別墅洗漱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去了所在的監(jiān)獄。
辦探監(jiān)手續(xù)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問女獄警,“除了我,還有誰來看過她嗎?”
獄警看他一眼,可能是長得帥的男人走到哪里都要更吃香一點,問什么也容易得到利落的回答,“有啊,顧公子經(jīng)常來看她。”
他不動聲色,“顧南城?”
女獄警笑,“安城沒別的顧公子了吧?”
盛西爵扯了扯唇,沒表態(tài),只是問道,“今天沒來?”
“今天還早,不過也可能不來了,因為他每次來都見不到人。”
他皺眉,“不見人?”
“也沒有啊,來探監(jiān)的人她好像就只有顧公子不見,其他的也來過幾個人,好像差不多都見了,大部分都會見的�!�
誰都見,就只是不見顧南城,這么恨他?
他想象不出來,那男人做了什么能讓她憎惡到不惜把自己送進監(jiān)獄,見都不肯再見一面。
米悅其實說得沒錯,的性子偏涼薄,她很少會毫無保留的對誰,簡單的說就是她很難像綰綰一樣輕易的掏心掏肺愛誰,所以同樣,她也極少會花大力氣去恨誰。
好在肯見他,辦完手續(xù)后他就見到人了。
他知道她樣子不會好,米悅的手下已經(jīng)向他匯報了她的情況,上法庭前她因為嚴(yán)重的感冒住院了一個星期,更別說她這樣從小錦衣玉食的名媛千金待在監(jiān)獄,怎么可能會好受。
但親眼看到她的人時,他還是被微微的震了一下。
想象過她的憔悴,但還是沒想到會這么憔悴。
她穿著藍(lán)色的囚服,黑色的長發(fā)被剪斷了。
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進監(jiān)獄才不過幾天的時間,整個人骨瘦如柴到可怕,更可怕的是她的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蒼白如紙,襯得一雙眼睛,黑漆漆得厲害。
看著他,笑了笑,然后輕聲道,“西爵,你醒來了�!�
盛西爵看著她臉上的笑,有種恍惚得厲害的錯覺,原本要說的,要問的,全都拋之腦后,只剩下這一句,“,我想辦法帶你出去。”
☆、812.二番814米:明晚六點,希爾頓酒店,5002,一秒都不準(zhǔn)遲到
微微一怔,不過也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西爵,你的腿……怎么了?”
他是坐輪椅過來的,自然一眼就注意到了。
男人不在意的回道,“沒事,躺了一年,需要點時間才能恢復(fù)正常�!�
她點點,示意明白了,但又跟著問道,“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恢復(fù)正常?攖”
他低聲回答,“兩三個月能下床,半年左右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沒其他問題的話過一年就能完全正常了�!�
要一年……啊。
盛西爵看著出神而恍惚的神色,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他又重復(fù)了一遍,“重新上訴,我想辦法讓你出去�!�
她看著他,過了好半響才緩緩的搖頭,輕輕嗓音像是裊裊的嗓音,一說出來就如煙霧般很快的消散了,“這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我不上訴。償”
盛西爵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低下頭,錯開了視線。
長發(fā)已經(jīng)剪短了,但蒼白的臉上敏感交錯,根本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長長密密的睫毛如黑色的羽扇,也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即便如此,他還是看得出來,她不是在出神,而是在思考。
過了很久,一分鐘,三分鐘,或者是五分鐘,她終于抬起了頭,輕輕地笑了下,慢慢的道,“你不是應(yīng)該知道了嗎,新聞上都在說罷,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的�!�
新聞上說的那樣,顧南城出一軌她手下的副導(dǎo),所以她沖動的撞人?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抿唇笑了下,“你覺得我不像是會撞情敵的女人嗎?”
不像,一點都不像。
除非那兩個人把事情做絕了徹底惹了她。
可是看顧南城的態(tài)度,至少在官司這件事情上他是完全維護的,既然如此,他在這之前又能為那女人對多絕?
輕輕淡淡的笑,“狗急也會跳墻的,有些事情有些人,看上去越不會做,越是會發(fā)生,現(xiàn)實不常常是這樣嗎?”
她這樣說,盛西爵也就沒再繼續(xù)追問,無論如何這件事總歸是跟顧南城有關(guān)就是了,否則她不會見誰都不見他。
“,他們不值得你坐牢。”
她靜靜涼涼的,仿佛還有些若有似無的笑意,“我不是為了他們啊,西爵,我只是為了我自己,”
他皺著眉頭,“你不想見顧南城,我?guī)汶x開安城。”
她又輕輕的笑了下,“不是為了躲他,我很累,哪里都不想去,待在這兒挺好的,這里適合我。”
“�!�
“我真的沒事啊,顧南城跟……他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把關(guān)系打通了兩次,我受不了什么罪的,除了沒有自由,”微微一頓,她才低聲補充道,“自由現(xiàn)在對我,也不重要�!�
心被困住了,在哪里都不會自由。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看上去有多不好?”
消瘦,面無血色,一副憔悴到極致的模樣,風(fēng)一吹就能把她帶走。
她垂下了眼眸,道,“前段時間我爺爺過世,我又感冒了,還沒有完全恢復(fù)過來吧,養(yǎng)一養(yǎng)自然就好了�!�
“你是怎么都不肯聽勸了,是嗎?”
抬起頭淡淡的微笑,“西爵,我會選擇我自己認(rèn)為對我好的。”
“好,我知道了�!�
“西爵,你之前傷的太重,這一年就好好靜養(yǎng)吧,如果留下什么后遺癥會很難辦�!�
盛西爵看著她淡淡笑著的臉,沉聲問道,“你知道綰綰的消息嗎?”
她似乎靜滯了一秒,隨即緩緩的搖頭,“她被軟禁的那幾個月里懷了薄錦墨的孩子,薄錦墨逼她把孩子生下來跟她復(fù)合,盛叔叔過世也給了她很大的打擊,她斗不過薄錦墨,所以選擇消失了……可能去了國外,或者什么偏遠(yuǎn)的地方,不然會被那男人找到�!�
說完,朝他靜靜的微笑,“西爵,綰綰她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會對自己的生活負(fù)責(zé)的,你可以派人去打聽她的消息,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身體還是要顧慮的�!�
………………
米悅從盛西爵安全到安城之后,就沒再過問過他的情況了,只說出了意外再像她匯報,其他的都不用跟她說。
就這么過了兩個多月,米悅已經(jīng)逐漸開始接觸跟米氏門當(dāng)戶對的,適合當(dāng)她老公的男人了,當(dāng)然,背景稍微差一點但能力手腕國人的,也在考慮范圍內(nèi)。
安排這些的基本是徐叔跟希爾夫人兩個長輩。
自從一年前盛西爵昏迷后,她跟希爾夫人的關(guān)系倒是越走越近了,希爾夫人這些年一直忙于事業(yè),連孩子都沒要一個,米悅又正是能當(dāng)她女兒的關(guān)系,兩人除了工作上的關(guān)系,私底下也頗有些母女的味道。
不過她跟盛西爵的離婚協(xié)議還沒辦,她也就只能看看。
當(dāng)然,原本除去她需要盡早考慮這個問題之外,還有那么點原因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雖然方式很老套,但畢竟算是可行性最高的方案了。
上流社基本都在傳她跟盛西爵離婚了的事情,當(dāng)然,這次看她笑話的仍然不少,不過如今她也已經(jīng)渾然不在意了。
傍晚,她和一個意大利留學(xué)剛回紐約的美國富商二代一起吃了個飯,原本飯后那男人還想帶她去逛商場,但被她拒絕了,直接驅(qū)車回家。
她在玄關(guān)進門剛換了鞋子,傭人就迎面朝她走來,臉上的表情還有那么點擔(dān)憂,“小姐,法院寄傳票過來了�!�
法院傳票?
米悅眉頭一蹙,把手里的包遞給了傭人,單手干凈利落的把信封撕了,把里面的傳票拿了出來。
看第一眼她眉頭跳了下,越看她臉色紅白交錯得厲害,最后咬牙切齒,直接把手里的紙張撕得粉碎。
傭人見狀擔(dān)憂的問道,“小姐,出什么事了嗎?”
自從盛先生離開后,她已經(jīng)很少看到米悅發(fā)脾氣了,生活跟這偌大的別墅一樣的,安安靜靜,又空空蕩蕩。
米悅走到垃圾簍前把撕碎的紙張扔了進去,然后轉(zhuǎn)身就要上樓。
傭人在后面叫她,“小姐,你不吃飯嗎?”
“放著,我待會兒下來吃�!�
米悅上樓,回到書房,關(guān)上門靠在門板上,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沒等多久,很快就接通了,手機那端是男人低沉慵懶的嗓音,帶著笑意的叫她的名字,“米悅�!�
她咬著牙,“盛西爵�!�
他笑了下,“怎么了?”
“你別給我裝傻,你臉皮怎么這么厚?”
他敢告她,他竟然敢告她,還來真格的,法院傳票都寄到她家來了,“那天晚上是你自愿的,不對……根本就是你強的我,你竟然還敢告我婚內(nèi)強一奸?”
他仍是那副低沉淡懶的腔調(diào),“你不服可以在法庭上跟我的律師說,只不過……兩個多月前我還是個站都站不起來的廢人,說我強你,好像沒什么說服力�!�
“你到底想怎么樣?”
“你問我想著怎么樣?還沒離婚就忙著約會,再開次葷這么饑渴?”
米悅惱怒得臉都漲紅了,惱道,“我就是饑渴怎么了?我又不是十八歲的少女還不能有點生理需求了?就你,腿不能動,腰也使不上什么力,我當(dāng)然要趁早換個能行的�!�
男人在那端靜了靜,嗓音變得陰沉測測,“米悅,我看你是真的想上法庭,再上一次頭版頭條�!�
“上法庭你覺得你自己臉上好看?”
告她強一奸,告一個女人強一奸,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你不是說我臉皮厚嗎?”
米悅聽著他溫溫淡淡毫不在意的腔調(diào)就有火,“你到底想怎么樣?”
“明天晚上六點整,希爾頓酒店,5002,一秒鐘都不準(zhǔn)遲到�!�
說完,還不等米悅再說話,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約她去酒店,他又想干什么?
…………
第二天快下班的時候昨天吃飯的那男人又約她吃晚餐,她考慮了幾秒拒絕了。
下班以后把司機差走了,自己開車,手握著方向盤好半響,最后還是導(dǎo)航了一下地址,直接開了過去。
去酒店一般是……約一炮?
就他那身體現(xiàn)在也不能吧,最多也就剛能下床自己走。
☆、813.二番815米:米悅,我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猴急,嗯?
米悅原本以為5002不過是個普通的總統(tǒng)套房,等她到了酒店大堂詢問前臺時,對方一聽她是定這間房的客人,立即還叫了一個專門的服務(wù)生帶她上去。
是在最頂樓。
服務(wù)生親自刷卡打開,“小姐,您有什么需求再打給前臺�!�
米悅點點頭,“好,我知道了。攖”
“那祝您夜晚愉快。”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
反手慢慢的把門帶上,雙眼有些驚詫的打量著里面。
這個房間跟一般的總統(tǒng)套房顯然是不一樣的,當(dāng)然,最不一樣的是——它的天花板是玻璃,完全透明,抬頭就能看到星空償。
走過玄關(guān),客廳的地板上全都鋪著米色的地毯,很干凈,干凈得接近正式。
她踩著高跟鞋站在遠(yuǎn)處,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突然一個男人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盛西爵顯然是剛剛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的,全身上下只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黑色的,已經(jīng)長出來的短發(fā)也是濕漉漉的。
他聲音略微有些沙啞,“抱歉,飛機晚點了一小時。”
因為飛機晚點影響了他的計劃跟安排,所以他才會在這個時候洗澡,米悅也聽出來了,這算是這男人給她的解釋。
話落罷,他的視線再度落在她的臉上,低低的笑,“我還以為你會不來,或者遲到�!�
有沒有遲到一秒鐘不敢說,但她的確是沒遲到一分鐘。
米悅輕輕一哼,臉蛋兒還是冷著的,“叫我過來干什么?”
男人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的擦著頭發(fā),一邊淡笑著道,“我去換身衣服,你把鞋子脫了,先吃飯�!�
說完他也不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轉(zhuǎn)過身又走回了臥室。
米悅嘟著嘴巴站了一會兒,還是彎腰把高跟鞋從腳上脫了下來,襪子也一塊兒脫了,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大有一種疲勞被紓解的舒適感。
她走了進去,把手包放在茶幾上,站起身從這個角度直接看過去,一眼就能看到餐廳的大部分。
至少餐桌上那一桌菜,她是看清楚了的。
燭光晚餐。
她抿著唇,很快就收回了視線,直接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沒一會兒,男人機會穿戴整齊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
一直到他出現(xiàn)在她跟前,米悅才抬頭看他。
他頭發(fā)早已經(jīng)不少當(dāng)初剛出獄的板寸頭了,但還是要比一般的男人短上一點,所以看上去很利落,身上穿的也是款式最簡單的純色經(jīng)典款,整體色調(diào)偏暗。
雖然比不上受傷前,但整體看上去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仍是高大挺拔。
她看了一眼就把視線瞥到了一邊,臉還是扳著的,“叫我來干什么?”
盛西爵看著她這副模樣,唇上噙著的笑意變得更深了,低低的笑著,“餓了沒,先去吃飯�!�
米悅看著他,“難道你是叫我來吃飯的?”
“不是,”他微微攤手,“只不過是到了飯點,那自然就先吃飯�!�
她下巴微微抬起,傲嬌而不悅,“不吃�!�
法院的傳票都寄到她家去了,現(xiàn)在想著跟她一起吃飯。
靜了幾秒,男人淡淡的道,“你要不吃飯的話,我們下次可能只能在法庭上再聊了�!�
米悅一聽這話,直接就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瞪著他怒道,“盛西爵�!�
男人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就要往餐廳走。
她有些不情不愿,但也沒使大力氣去甩開他,磨磨蹭蹭的被他拉著走在后面,一邊走一邊不耐的道,“你一個大男人為什么總是婆婆媽媽的,有什么事不能干脆的說清楚嗎?”
盛西爵停住了腳步。
他轉(zhuǎn)過身,往她跟前走了一步,空閑的那只手抬起來托著她的下巴,“米悅,”
他低頭跟她說話,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近得她能聞到他剛剛洗過澡的沐浴露的香,以及屬于男人的溫?zé)岬暮粑�,都落在她的肌膚上,低沉的嗓音很有磁性,“我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不這么猴急,嗯?”
她眼睛睜大了點,不悅的反問,“什么?”
他剛剛說什么?說她……猴急?
他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讓你吃飯你就先吃飯就是了,來之前沒吃現(xiàn)在吃我的能給你什么損失,嗯?”
她的確是沒吃飯過來的,下班她就直接開車來的,哪有這時間吃飯。
但男人這副篤定的語氣還是讓她心生不悅,“你怎么知道我沒吃飯過來的?我說不定吃完了才來赴約的�!�
俊臉近在咫尺,所以她也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笑。
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笑代表著什么,他就已經(jīng)吻了下來了。
米悅抬手就去推他的肩膀,但已經(jīng)先被男人的手臂撈進了懷里。
長驅(qū)直入,舌在她的口腔內(nèi)重重的掃了一遍,這吻過于的親昵,甚至弄得她不是很舒服,想也都知道,這男人的吻技不會太好。
大概一分鐘,他退了出來,薄唇貼著她的紅唇低聲笑著,“現(xiàn)在確定你沒吃了。”
米悅,“……”
他又扣上她的手腕拉著她走,米悅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在后面異常嫌棄的道,“盛西爵,你怎么這么惡心�!�
說是這么說,但她人還是半推半就的被他拉到了餐廳里。
男人紳士的替她拉開了椅子,看著她坐下,他自己才抬腳走到了對面坐下。
燭光晚餐,西餐。
他不說話,米悅也決定不搭理他,就當(dāng)自己是來吃飯的,反正她也的確是餓了,低頭拿著刀叉就慢慢的切牛排。
才吃了幾口,就看到對面的男人竟然開了一瓶酒。
她立即皺起了眉頭,“盛西爵,你干什么?吃飯就吃飯,不喝酒�!�
他抬頭看她一眼,淡淡的笑,“喝一點。”
她抿唇,“我不喝,誰知道你又在打什么色主意,想趁我喝醉了把我怎么樣�!�
男人氣定神閑的看著她,“你怎么滿腦子都是這些事情?真這么想?”
他這話說到最后,竟然還有些微末的遺憾的意思。
他還是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她,那低低的笑在米悅看來總帶著些調(diào)侃又邪氣的味道,“就這點度數(shù)的酒,似乎我擔(dān)心你想對我怎么樣才是清理中?”
他點了兩瓶酒也不過是增添點情趣而已,稍微能喝點酒的人都灌不醉,米悅好歹是行走商場的,雖然的確不是千杯不醉,但喝這點酒還是沒問題。
米悅瞪他一眼,氣嘟嘟的,“不喝。”
占了便宜的是他,得理不饒人的還是他。
盛西爵唇上含笑,也沒逼著她喝,轉(zhuǎn)而送到自己的唇邊,“那你吃飯就夠了,我喝�!�
米悅眉頭皺了起來,見他真的要喝,立即道,“你也不準(zhǔn)喝。”
喝什么喝,就他現(xiàn)在的破身體他還想著喝酒,不怕病入膏肓嗎??他挑了挑眉,看著她。
米悅看著他還舉在手里的杯子,沒忍住,起身過去一把奪了過來,自己仰頭一口喝完,兩瓶酒都被她拿走了,扳著臉道,“吃你的飯�!�
她真是好煩這種一點都不聽醫(yī)生話的男人。
盛西爵看著被她一口喝完的高腳玻璃杯,眉骨跳了跳,“你知道剛才那杯酒多少錢,你就這么豪飲了?”
還不是看她平常偶爾小酌紅酒,他才特意去酒莊找了兩瓶被主人珍藏的過來,結(jié)果她就這么一口喝完了。
米悅其實也感覺到了,殘留在味蕾上的紅酒的味道,格外的醇香,以她不算太豐富但還是有點的品酒經(jīng)驗來說,的確是上好的紅酒。
她又重新看著被她拿過來的兩瓶酒,眼睛眨了眨,一把都抱在了懷里,嚴(yán)肅的道,“醫(yī)生說你在恢復(fù)期是不能碰煙酒,這兩瓶紅酒你別糟蹋了,我?guī)Щ厝ァ!?br />
盛西爵抬眸看她一眼,有點切齒現(xiàn)在這副身體再怎么做復(fù)健也沒辦法一下子好起來。
這女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跟她說句話就會開始覺得她特別的可愛,又讓人特別的想……躪蹂。
他嗯了一聲,低頭切牛排,分散注意力。
他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了,米悅倒是覺得不習(xí)慣了,她想了想,道,“我回來把錢打給你�!�
稍微有點大男子主義的男人都不樂意自己女人開口閉口分錢,盛西爵看著她,淡淡的道,“你以為我的紅酒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814.二番外816米:米悅,你是我的,我愛你
她望著他,道,“你自己又不能喝,擺不出來你不給我喝那不是浪費嗎?”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誰說我不能喝,是你不準(zhǔn)我喝�!�
“那也是因為你的身體不能喝,我才不準(zhǔn)你喝的�!�
“你管我?攖”
這三個字并沒有不耐煩的反問的意思,而是一種纏繞著笑意的陳述,像是想要存心戳破什么,透著喑啞的親昵。
米悅看他一眼,哼出聲,懶得理他,兀自的繼續(xù)低頭切牛排,吃著。
想起剛才無意中喝下去的紅酒的味道,舔了舔唇,還是默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品嘗著,他說的沒錯,度數(shù)這么低,就喝個一兩杯,醉不了。
當(dāng)然,她一杯都倒給他償。
盛西爵什么都沒說,也低頭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食物,偶爾抬頭看她,唇上也始終噙著笑容。
吃著吃著,米悅終究還是不喜歡這樣沉默的氣氛,雖然并不壓抑,甚至在赤果果的夜幕之下,還有一種很奇異的感受,但她還是出聲打破著靜默,“她……怎么樣了?”
問這句話的時候,她一直看著他的臉。
他皺了下眉頭,不深也不長,下意識的淺淺一皺,隨即就舒展開了,只是神色淡了幾分,“不太好,身心俱傷的樣子�!�
“身體不好?監(jiān)獄的條件不好嗎?”
這個應(yīng)該不是很難辦吧,顧南城完全可以安排打點好才對。
“不是,”他淡靜的道,“看上去大病初愈,瘦得不成樣子,臉也沒什么血色,風(fēng)一吹就能刮走,很憔悴�!�
盛西爵回憶起來還是覺得沉重,總覺得她身上好像還發(fā)生了別的事情,她自己說是感冒了,米悅之前派過去的人也的確說她重感冒住院。
可再重的感冒,又怎么會把人折騰得那么虛弱。
米悅咬著叉子,還是沒忍住好奇,“我的人說官司是可以贏的,但她自己選擇認(rèn)罪……顧南城跟那女人到底對她做了什么,讓她這么想不開�!�
她想了想,猜測道,“他們是不是……害的孩子沒了?”
流產(chǎn)??盛西爵再想起她當(dāng)時的臉色,如果說是剛剛流產(chǎn)完還沒有恢復(fù)的身體……的確很像,也比感冒說得過去,但并沒有聽說懷孕的事情,米悅的手下當(dāng)時也只說是感冒加情緒受到重大刺激。
他低頭切著牛排,淡淡的道,“她好像不太想說實情,也不愿意出獄�!�
“不愿意出獄?”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不愿意出獄想待在監(jiān)獄的,那估計是真的受了蠻重的刺激,米悅想起她當(dāng)初阻止他回國,不知道他如果回去了,結(jié)果會不會不一樣。
一想到這里,她還是有些胸悶心塞。
“嗯�!�
她又問道,“她爺爺過世了,顧南城背叛她,那你現(xiàn)在不是她最信任的人,你也沒辦法勸她嗎?一個女人待在監(jiān)獄,怎么都是不好的�!�
他低聲道,“勸過了,的事情,她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
何況是坐牢,她必然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
她想了想,好半響才哦了一聲。
正安靜著,客廳里突然響起手機震動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的清晰明顯。
米悅看他一眼,放下刀叉準(zhǔn)備起身去接電話。
盛西爵看著她,“吃完再回過去�!�
“我去接一下也沒什么�!�
他波瀾不驚的道,“打擾吃飯的氣氛�!�
現(xiàn)在難道有什么很浪漫的,不該被打擾的氣氛嗎?
想是這么想,但他既然這么說了,她也就沒有再起身了,平常吃飯的時候有電話打進來她也是看情況才接的。
奈何客廳的手機響得執(zhí)著,響第三次的時候米悅還是放下手里的東西起身去接了。
這一次盛西爵也沒出聲阻止。
她的手機在她放在茶幾上的手包里面,彎腰拿出來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她頓時有些不自然,但還是接了,“喂,蘭登�!�
手機那段是男人成熟溫柔的嗓音,“吃晚飯了嗎?”
“在吃呢�!�
“今晚九點你最喜歡的那個捷克鋼琴家的獨奏音樂會,我買了兩張票,想跟你去,待會兒過去你家接你?”
米悅抿唇,壓低著聲音道,“今晚可能不行�!�
“怎么了?你今天有別的事情嗎?”
“我……”她猶豫了下,還是坦白道,“盛西爵過來了,我現(xiàn)在跟他在一起。”
雖然可能不太明智,但米悅向來是個坦蕩的人,所以之前吃飯的時候她就跟蘭登直言她跟盛西爵還沒辦離婚手續(xù)。
雖然……他們本來就是假結(jié)婚,她并沒有忠貞的義務(wù)。
蘭登靜默了三秒,然后問道,“你們商量好什么時候辦離婚手續(xù)了嗎?”
米悅怔了怔,轉(zhuǎn)過身想看餐廳里的男人,接過一轉(zhuǎn)身就差點撞到了男人的胸膛上,害得她本能的后退了兩步,再抬頭看著他的臉上,忍不住嗔惱道,“你干什么呀,神出鬼沒的�!�
盛西爵低眸看她,笑了下,“我從餐廳走到這兒,要怎么才算不神出鬼沒?還是,你心虛?”
心虛?
“我為什么要心虛?”
男人平靜的看著她,語調(diào)也平淡,但莫名有種山雨欲來的架勢,“誰的電話�!�
米悅當(dāng)然不承認(rèn)她會怕他。
他們的婚姻是假的,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更重要的是,他又從來沒說過喜歡她想跟她在一起,她有權(quán)利跟別的男人接觸。
此刻她前所未來的討厭他這副態(tài)度,分明不表態(tài),又用這種不準(zhǔn)許她跟別的男人有關(guān)系的態(tài)度給她錯覺。
她仰著臉,干脆而清晰的道,“追我的男人�!�?他瞇起了眼睛,眸底暗色,但面上沒表露出來,“你剛剛才跟我舌吻,你這種行為對得起他還是對得起我?”
米悅,“……”
她咬著唇,“誰跟你舌吻了,剛剛是你強吻我的。”
“我不跟你廢話,你馬上給我回絕了�!�
米悅自問也不是個多有叛逆精神的,但對著他那點為數(shù)不多的叛逆全都冒出來了,她睜大一雙眼睛瞪著他,“你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