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周芙沉吟片刻,眉頭緊皺,“節(jié)目本來就還剩一個多月的余熱,你現(xiàn)成的快錢不掙,準(zhǔn)備浪費在投簡歷上?”
“那個劇本我已經(jīng)看過,非常吸引我,也適合沖獎。”
溫晚凝深吸一口氣,把話說得更直接,“以后過得怎么樣,我還是想靠自己,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來走。”
“這種把凌野賣了給自己換工作的感覺,從年前那會就已經(jīng)讓我覺得很難受了,我不想永遠(yuǎn)帶著這種負(fù)疚感活著�!�
周芙被她堵得好半天沒再說話。
又想為她好,又對溫晚凝這股倔勁兒無可奈何,半晌才打趣解圍,“你這話說的,好像你永遠(yuǎn)都能和他在一塊兒一樣。”
溫晚凝吸一口奶茶,不反駁也不承認(rèn),只一雙透亮的明眸看過來。
“行了行了,”周芙拐進(jìn)高速,抬手揮兩下,“我知道了好吧,現(xiàn)在窮點就窮點,等你拿下第四金�!�
她身邊的阮佳半天沒敢說話,這會兒也連忙宣誓效忠,宛如小學(xué)生敬禮,“溫老師你干什么都能成�!�
窗外雨過天晴,絲縷金光灑入。
“我也覺得自己挺任性的�!睖赝砟钗豢跉�,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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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需要專注的時候,越是需要摒除雜念。
回家的一路上,溫晚凝都沒去看那些標(biāo)題聳動的彩虹屁和黑帖。
她從后座角落里找了個地方歪著,點開和凌野的聊天界面,將前幾天完全緩沖不出來的模糊小圖逐個放大觀賞。
【第115章
可以,可以,可以�!�
他現(xiàn)在被溫晚凝勒令在家靜養(yǎng),晨跑十公里的習(xí)慣暫時先戒了,改為更柔和的版本。
每天一大早把三千萬塞圍巾里,一塊去小區(qū)后門的公園散步復(fù)健,路上隨手給她拍兩張申城的早春:長出第一片葉子的樹,在他身前遛鳥的本地爺叔,家門口面包店新上的白桃撻。
剩余的分享都是工作。
凌野自從簽約梅奔,這兩年在國內(nèi)的個人贊助商特別多,眾多的路演和訪談幾乎將時間填滿,幾天里連軸轉(zhuǎn),并沒有比她好太多。
最開始發(fā)的都是工作場景的照片。
有許多孩子的卡丁車賽場,游艇碼頭,華燈璀璨的浦江頂層會所……自己入鏡的部分最多也就半個大拇指。
溫晚凝在小圖里看輪廓看得夠夠的,出言勾他,【我男朋友呢。】
【人都見不到了,連臉蛋都不給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幻覺,凌野好像特別受不了這類的稱呼。
她稍微勾勾手指,那邊就很聽話。
后面逢照片請安必帶自拍,溫晚凝受制于稀爛的手機信號,只能看個大概模樣,一律很給面子地盲夸。
到了現(xiàn)在能加載出高清原圖了,才發(fā)現(xiàn),這小孩的自拍技術(shù)有多離譜。
進(jìn)入隧道,光線驟暗下來。
溫晚凝再不掩飾地?fù)P高唇角,口頭上卻裝冷漠,【不許再自拍了�!�
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中午飯點,對面卻依然秒回,【?】
就一個問號。
但溫晚凝心里的粉紅泡泡機已經(jīng)轟然啟動,輕易地腦補出凌野那張認(rèn)真的帥臉,【暴殄天物�!�
凌野好像有幾分無措,繼而又是被她哄到的暈眩,隔了好幾秒,才發(fā)來一只西高地翻身倒下的表情包——
這也是她的。
溫晚凝之前看過,除了從她這里薅去的表情包,這小孩的收藏夾里空無一物,簡直不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車子逐漸開出隧道,她拼命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復(fù)原,斂起笑意,【不許縮小賣萌。】
凌野:【嗯�!�
沒一會兒,他的消息又彈了過來,【姐姐看到我的醫(yī)院片子了嗎�!�
溫晚凝回想了片刻,才記起是有這么回事,【不是還沒完全長好?】
凌野:【快了�!�
【我一會去接你?】
溫晚凝這時候反而變得理智,【我像上次那樣打車去吧,一個多小時也就到了,你比賽之前少開車�!�
凌野:【你比賽車重要�!�
她家長脾氣上身,【撤回�!�
【我不需要你做這種比較,別為了我犧牲自己,明白?】
凌野很快回,【好�!�
【你別生氣�!�
【我只是很想你�!�
他好敏感,又好認(rèn)真。
最后的兩個字是萬靈神藥,將她心中的丘壑悉數(shù)消散,溫晚凝敗下陣來,【我也想你。】
【那我一會去接你?】
凌野又重復(fù)一遍剛剛的問句。
打字聽不見聲音,但她莫名覺得可憐兮兮的。
溫晚凝偏了一下頭,自暴自棄,【那你來吧�!�
【我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一會都在,白色suv,別被她們倆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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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么說,但好不容易趕上大晴天,高架橋上擠滿了外出的車輛。
等到溫晚凝終于在小區(qū)揮別了周芙阮佳二人,和�?吭诤箝T的凌野碰上面,已經(jīng)過了下午兩點。
明天凌晨就要回組,凌野這趟過來也不知道已經(jīng)等了她多久。
溫晚凝算來算去,都覺得把時間花在路上不劃算,仔仔細(xì)細(xì)地環(huán)視一圈,見沒什么特別的風(fēng)聲,干脆帶凌野一起回了自己的小家。
她這里還沒有異性來過。
遷居正趕上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時候,一切以治愈平靜為上,幾乎是按照自己小時候的玩具房想法隨心裝的。
剛完工的時候覺得可愛溫馨,等到凌野的長手長腳在一堆毛絨玩具之間無處伸展,只能在餐廳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像是被邪惡搖粒絨驅(qū)趕的鋼鐵騎士。
她才后知后覺地開始丟臉。
溫晚凝給凌野倒了杯水放在身前,打開最高檔位的空調(diào)暖風(fēng),率先吐槽自己,“給你赦免權(quán),想說我幼稚可以說�!�
“沒有,挺可愛的�!�
凌野很克制地環(huán)視了一圈,視線落在溫晚凝穿得整整齊齊的一身外衣上,聲音里有很輕的笑意,“姐姐在家不換衣服嗎?”
“啊,”溫晚凝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耳朵尖騰一下熱了,這才往臥室那邊小步快走,“你等我一下。”
南方普通小區(qū)沒供暖,她在家習(xí)慣全身穿加絨棉毛衫,再披上長到腳踝的大羽絨服。
但這次凌野來了。
溫晚凝關(guān)上門,奮力從衣櫥隔層里拽出上次生日戚酒酒送的少女風(fēng)家居服換上,沖到鏡子前補了補唇膏。
把衣服上的兔耳朵扔到背后,確定只是露了點鎖骨,不會太裝嫩之后,才推門走出去。
在她翻箱倒柜的時間里,凌野已經(jīng)悄然移動了位置,坐回了客廳的沙發(fā)。
為了隱私起見,家里的遮光窗簾一直拉著。
剛進(jìn)門的時候只來得及拍亮了餐廳的燈,旁邊的客廳就顯得格外昏暗。
空氣里安安靜靜的。
溫晚凝剛從臥室里出來,凌野就已經(jīng)抬眸,直直地看了過來。
那種視線幾乎在化為實體,緩慢地灼燒。
她整個人浸在凌野沉黑的眸光里,越往這邊走,心跳就越劇烈。
有他在,室內(nèi)溫度好像是比平日里高不少。
直到完全貼坐在他身邊,溫晚凝還什么都沒做,只是隱約嗅到對方身上清冽的薄荷味,就已經(jīng)渾身發(fā)熱,聲音微啞說出一句,“看我干嘛。”
半明半暗的光里,凌野眉骨和鼻梁的線條英挺到讓她沉迷。
距離這么近,凌野下頜收斂,垂著頭仔仔細(xì)細(xì)看她,半晌才開口,“我真的快好了。”
一點上下文都沒有。
溫晚凝又怔了下,“什么?”
凌野:“姐姐之前說,不許,不許,不許�!�
溫晚凝眨了眨眼,“?”
“那現(xiàn)在就是,”凌野幾不可辨的勾唇,“可以,可以,可以�!�
她今天一身奶白,領(lǐng)口的一角柔軟皮膚如玉,身后的兔耳朵長長垂下,輕蕩兩下搭在纖細(xì)的腰間,看得他呼吸粗重。
凌野睫毛撲簌著,竭力壓抑著自己,將溫晚凝的腰拉至自己懷里,沒再給她反應(yīng)的時間,低頭吻下去。
【第116章
一顆櫻桃】
一星期未見,她年輕的戀人像頭饑餓的小狼,用實際行動傳達(dá)著他的思念若渴。
腰間的手箍得很緊,唇齒之間的掠奪更加粗暴,從潮熱的口腔到下巴細(xì)嫩的皮膚,每一寸都沒放過,舔得她酸麻不已。
因缺氧而不得不分開時,肩頭傳來陣陣涼意。
溫晚凝神思回魂,飛快把糾纏間滑落的衣領(lǐng)拽回,擋住那兩根細(xì)細(xì)的肩帶,和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勒痕。
不抬頭就感覺到凌野那邊的目光,她嚅囁著解釋,“已經(jīng)愈合了�!�
某種意義上,他們兩個也算是同甘共苦過了。
連受傷這種事都能湊堆,還一個比一個嘴硬。
已經(jīng)被擋住的肩頭,被凌野發(fā)燙的手指很輕地覆上。
“我看那些照片了�!痹陝拥拇⒙曋饾u平息,他刻意省略了拍下那些照片的人的名字。
“姐姐后背上也受了傷?”
溫晚凝身上的衣服設(shè)計很慵懶,兔耳朵帽子垂下時,扯著整個領(lǐng)口都在向下墜。
特別是經(jīng)過女人一番慌慌張張的整理,胸前的皮膚悉數(shù)被掩得嚴(yán)實,軟絨絨的絨面布料直蓋到鎖骨窩,但顧此失彼。
從他的高度向下看。
除去那幾條分外猙獰的勒痕,她后背那一片皮膚簡直白得晃眼,剛才一晃而過的肩帶也重入視野,纖細(xì)得仿佛一扯就斷。
本來只是想看看她的傷,只是這樣一眼,雜念如野草叢生,早就偏離了軌道。
凌野喉結(jié)動了下,強行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
溫晚凝的平行視線里,將他的這點情緒變化全都收進(jìn)眼里,心跳更加劇烈,“小魏發(fā)的那幾張圖比較夸張吧,都是皮外傷,已經(jīng)結(jié)痂了,跟你那個不是一個量級�!�
“不信�!绷枰罢f。
“這、這有什么好不信的�!睖赝砟慕O一下,仰頭對上他的眼睛。
“你小時候沒摔破過膝蓋?只要忍住不伸手抓,過兩天就好了�!�
凌野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道,“給我看看。”
溫晚凝一愣。
男生的語氣聽不出什么波動。
可他湊得那么近,濃黑的眼睫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翻涌,讓她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看什么?”
“看你后背,”凌野說,“你說的和照片差距太大了,我沒辦法放心。”
他眼神太專注,只直勾勾地看向她。
溫晚凝頰上泛起粉暈,理智被沖得發(fā)亂,一番天人交戰(zhàn)之下,竟然真的應(yīng)了一聲。
她很輕地推了一把凌野的手臂,“家里太暗了,我去把燈打開�!�
大燈實在是太羞恥,她退而求其次,抖著手把沙發(fā)邊上的落地?zé)襞牧痢?br />
等到凌野的全身和一片毛絨玩具一起,在暖意的燈光中清晰顯現(xiàn),溫晚凝被那種遲到的赧然猛然擊中,完全不敢再去看凌野的表情。
“只是看一下啊,你不許亂動�!�
她深吸了一口氣,背對著他坐下,猶豫了很久,才伸手撩起衣擺。
溫晚凝脫得極慢。
演戲和拍攝這樣的工作除外,現(xiàn)實生活中,長大后除了和戚酒酒一起度假時泡過兩次溫泉,她還從未在別人面前主動褪下過外衣。
更何況還是異性。
客廳里很靜,只有空調(diào)暖風(fēng)的嗡嗡聲,拉鏈劃開的聲響鮮明到突兀。
她抑制著心跳,將單邊袖子脫下,控制著暴露的程度,小心翼翼地將一半的衣服在背后掀開,剝荔枝般露出里面細(xì)嫩的瓤肉。
溫晚凝骨架纖細(xì),卻并不顯得柴。
肩背線條很緊致,滑落到腰間的曲線十分曼妙,仿若溫香軟玉的具象化。
凌野全程都一聲不吭。
但溫晚凝知道,他正在緊緊地盯著她,以一種比往常任何時分都要越軌的直接。
她咬了咬唇,“很清楚了吧�!�
凌野聲音低啞,“另一半�!�
溫晚凝局促得呼吸都亂了,偏偏就是狠不下心去拒絕,妥協(xié)了又妥協(xié),最后坐得離他更遠(yuǎn)了些,將整個人挨在沙發(fā)沿上。
她想借視野局限速戰(zhàn)速決,索性把另一邊的外衣也脫了下來,翻個面緊緊壓在胸前,亂著頭發(fā)側(cè)過臉,“我說了不嚴(yán)重吧。”
可能房間太小,氣氛也太曖昧了。
溫晚凝心緒難定,都不想聽他反應(yīng),扭頭回來剛想展開衣服快速穿上,背后發(fā)涼的空氣卻驟然回暖。
凌野倏地伸出了手,落在她的肩胛上,像碰一朵郁金香那樣很輕地刮了刮,聲音低低的,“好疼啊�!�
剛結(jié)的痂本來就癢,他指腹上還有繭子,存在感簡直難以忽視。
一陣強烈的酥麻感如電流,從被他觸碰的那塊皮膚開始,順著脊髓朝著尾椎猛鉆。
溫晚凝腦子里“嗡”一聲。
她條件反射地偏過腦袋,紅潤的唇張了半天,也沒吐出半個音節(jié),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凌野明明沒看她的臉,卻讓溫晚凝從臉頰到耳根都紅透了,心里又燥又慌。
他薄薄的眼瞼始終低垂著,在她裸露出來的背上緩慢地逡巡。
“好疼啊�!绷枰奥曊{(diào)比剛才更低,近乎像是夢囈。
他上身低下來,寬肩低垂,離她又靠近了些。
當(dāng)某種潮濕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肩膀,溫晚凝終于意識到,凌野想做的事情和自己預(yù)想的不一樣了。
她猛然睜大了眼睛,“你……”
才吐出一個字,凌野結(jié)實的手臂就從身后環(huán)過,攥住她的手腕摟緊了。
他炙熱的薄唇落下,從溫晚凝的肩頭一路吻下去,極輕地廝磨著,溫柔又澀情,順著那一道道的傷口向下舔舐。
落地?zé)舨恢螘r重新關(guān)上了。
溫晚凝被他親得渾身都在細(xì)細(xì)地發(fā)顫,唇邊溢出一些自己都無法抑制的,黏膩的輕哼。
她從未想過。
身體上的傷口除了疼痛和愈合時的刺癢,居然還能滋生出某種可以傳染的詭異躁動,如一顆櫻桃在臍下被碾開。
柔軟而擁擠的小沙發(fā)上,溫度還在不斷地攀升。
溫晚凝頭皮一陣陣地發(fā)麻,分不清是她先抓不住衣服,還是欺身過來的凌野太重,壓得她只能下意識地翻身撐住。
在這個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早春下午,溫晚凝無數(shù)次地想,她應(yīng)該喊停的。
在凌野撐臂,在她脖頸側(cè)邊難耐喘息的時候。
在他用那種濕到可以掐出水的低啞聲音,作弊喊她姐姐的時候。
又或者,在他高挺的鼻梁試探著拱進(jìn)一片白雪皚皚,像頭初見葷腥的幼獸,本能地越埋越深的時候。
【第117章
你又不知道我尺碼】
肢體相貼是情緒碰觸的捷徑。
凌野的攻勢不知輕重,嘬吻與嚙咬隨機交織,暈眩般地沉迷,卻又像在泄憤。
腦子里一片混沌,但溫晚凝還是在偶爾的刺痛中捕捉到了他的不甘。
她微顫的手指順著他滾燙的脖子向后摸,在那片手感很好的后剃發(fā)上揉了揉,強忍著羞恥,將他的臉壓向自己,“小狗�!�
“下次第一個跟你說,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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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凝沒想到,自己只是惻隱之心發(fā)作,脫口而出了一句示弱,居然轉(zhuǎn)眼就被凌野當(dāng)成了賦予他的耍賴特權(quán),粘在她身上不想下來。
人的天性如此。
剛從墨爾本的賽場回來沒幾天,她就已經(jīng)好了傷疤忘了疼。
覺得畢竟也是一周未見,凌野想多粘她一會,就隨他去好了,最多也不過就十幾分鐘。
結(jié)果她半邊身子都被壓麻了,對方還是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后來她語氣明顯有點生氣了,凌野才伸手將她撈坐在自己腿間,在懷里圈緊。
男人寬厚的胸膛輕松將她整個后背蓋住,冷倒是不冷。
就是……姿勢比剛剛更糟糕了。
像是一種特殊的脫敏訓(xùn)練。
開始時,溫晚凝還會因為他大手上分明的青筋而頭腦空白,因為那種不知饜足的撫觸,難以自抑地耳尖滾燙,蜷縮起指尖。
時間一長,她連羞恥抗藥性都有了,熬了好幾天夜拍戲的疲憊逐漸上涌,眼皮越來越沉。
本來手還搭在凌野肩上,時不時推兩下表示抗議。
后來實在是太困了,頭往凌野頸窩一沉,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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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
溫晚凝醒來后,看了眼手機才知道,她連晚飯點都錯過了。
她掀開被子,打開床頭燈,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從自己的著裝和環(huán)境上推理出來:
那件亂成一團的兔耳朵家居服,已經(jīng)回到了她身上,是凌野幫忙穿上的。
而里面那件,連差點都被拽斷的黑色細(xì)肩帶都疊得規(guī)規(guī)整整,塞在了布料的最下面。
以凌野那種認(rèn)真的性格,要么是知識盲區(qū)不會穿,要么就是……
哪里真的被扯壞了,再也沒法穿了。
溫晚凝騰得一下坐直,被困意短暫麻痹的羞恥心成倍復(fù)活,捂臉沉默了半分鐘。
遮光窗簾就這點不好。
白天再理智的大腦,也會因為陽光被屏蔽的人造夜晚,而變得荷爾蒙活動異常,昏頭行為頻發(fā)。
溫晚凝把頭發(fā)挽起,鉆衣柜里翻了好一會,才找出一套設(shè)計更中性的長袖睡衣。
換上衣的時候一低頭,又被大片的紅紫痕跡嚇了一跳。
倒還挺體諒她工作的,基本控制在鎖骨以下,不至于讓她明天回組當(dāng)眾社死。
溫晚凝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在心里感嘆。
虧得戚酒酒這兩天還給她轉(zhuǎn)了好多大尺度的年下少女漫,意有所指,讓她小心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