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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5章

    墨熄陡地閉上眼睛,幾許死寂,忽地燈火搖曳,他俯身把顧茫整個打橫抱起,走出小帳,走進自己的帳篷里。

    他將燒得不清醒的顧師兄輕輕放在自己寬敞柔軟,鋪著厚厚雪狐絨褥的大床上。

    抬起手,猶豫片刻,終于還是撫上了顧茫燙熱的臉頰。

    就這么輕輕一碰,顧茫卻好像是被昨天那一巴掌打怕了似的,微闔著眼,本能地瑟縮著顫了一下。

    墨熄慢慢把手放下了,他坐在床榻邊,半晌,將臉龐埋入修長的指掌之間。帳營內(nèi)燈花流淌,他的身影那么疲憊,好像要被無數(shù)沉重卻又矛盾的感情撕碎掉。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顧茫支撐不住睡去了。墨熄回頭看著身側(cè)蜷眠著的男人,怔忡地出了很久的神。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

    祭祀大典祭犧牲之英魂。祭那些死在顧茫手下的亡靈。

    可自己這是在做什么。

    照顧一個叛國之賊嗎?

    他閉了閉眼睛,起身,走出帳營。藥壺還在手邊,原本想剛才就讓顧茫喝掉的,但是現(xiàn)在還是等顧茫睡一會兒再給他喝罷

    墨熄站在外面吹了會兒夜風,內(nèi)心亂做一團。雖然他并不想再與顧茫有什么柔軟之意,但是仍然無法忘掉衛(wèi)隊長說顧茫連晚飯都還沒吃,他猶豫矛盾了許久,最后還是向御廚所在的營地走去。

    第58章

    冠之夜

    墨熄自己是不太會做飯的,

    于是煩勞御廚起來煮了點墊饑的吃食。

    他們駐扎的地方靠水,多產(chǎn)鮮活的鯉魚,

    廚子不敢怠慢,給羲和君細細烹了一碗魚片粥,又蒸上一籠蟹黃小籠,待要再加菜,

    墨熄道:不必了,

    吃不下太多。

    回到大帳的時候,他手里端了一只木托盤。他落下帳篷厚簾,

    拿火鉗將帳中的暖炭燒的更旺。然后走過去把顧茫喚醒。

    顧茫慢慢睜開眼睛,朦朧中瞧見墨熄清冷的容貌,掙扎著想說什么,卻被墨熄止�。盒辛恕e再說什么臟不臟的。

    而后也不想等顧茫回答,

    把擱在床幾邊的木托盤拉了過來:吃東西。

    他的語氣算不上溫柔,但是比起那天湯泉池里盛怒的男人,終歸是好了太多。

    顧茫也不想為難自己,

    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于是靠坐起來,伸手捧起了碗,埋頭一聲不吭地吃了起來。

    粥軟糯清淡,瑩白剔透的魚片入口即化。顧茫一口氣都吃完了,

    有了些力氣,

    于是又伸手想要去抓小籠包。

    墨熄制止了他:筷子。

    顧茫不喜歡用筷子,他用不太好。但既然主上都已經(jīng)這樣說了,

    他也沒辦法,只得笨拙地拿了筷子,費力地去戳。這一戳,小籠薄透如紙的皮就破了,湯汁全漏了出來,他劃拉了半天,把蒸籠里弄得一團狼藉,卻還是沒能把那顆已經(jīng)破皮流汁的小籠完全夾起,只挑到了一點皮,肉餡兒也滾落到了一邊。

    墨熄看不下去,沉著臉從他手里接過了玉箸,把那顆慘不忍睹的小籠自己吃了。然后重新夾了一顆飽滿的,遞到顧茫唇邊。

    大概是覺得這人有病,一邊那么兇狠地對自己,卻又一邊給自己投喂食物。顧茫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呆呆看著他。

    墨熄不耐煩道:嘴張開。

    顧茫是真的很餓了,猶豫一會兒,微微張開嘴唇,一口咬住了墨熄夾給他的小籠。只聽得噗的一聲,燙熱的油花濺出來,墨熄避閃不及,不偏不倚地就被湯汁濺了臉頰。至于顧茫自己,那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的嘴唇被燙疼了,咬了半口的小籠包被他一下吐了出來,嘶嘶地抽氣。

    果然墨熄恨他,想要讓他痛

    顧茫未及想完,就被捏著下巴抬起臉。他一時以為墨熄是又生氣了,又要打他耳光,藍眼珠不安地左右轉(zhuǎn)動。

    可預想中的疼痛卻遲遲沒來,他睨下眸子,睫毛顫動地去打量墨熄的臉,卻發(fā)現(xiàn)墨熄只是在盯著自己的嘴唇看。

    墨熄的眼神有些難以琢磨,半晌后,顧茫聽到他咬牙切齒地低喃:你這個人,怎么總是

    總是怎樣?

    他沒有再說下去。

    但顧茫顱中忽然一疼,零星而疾速地閃過一些模糊的光影。

    好像在某個時候,也有過同樣的事情發(fā)生,自己吃東西太急了,被燙到了舌頭然后呢?

    然后好像是,也有個人這樣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細看,一邊看還一邊責備自己的不小心。

    你先咬開一個小口再吃成么,又沒人跟你搶。

    我看看,有沒有燙破皮。

    再后來,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個人看著看著,忽然就毫無預兆地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微涼的唇瓣吮吸包裹著他因燙熱而刺激敏感的唇舌。

    這個畫面讓顧茫心中生出一種茫然與悸動,他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這個動作像是在墨熄心頭擱了一簇火,火在胸腔里燒亮,眸色卻暗了。

    墨熄沉默片刻,慢慢地松了捏著他的手指。

    把白皙的俊臉扭了開去。

    吃了飯,又盯著顧茫把藥給喝了。顧茫心知賴不掉,只得迅速把湯藥飲盡,原以為這樣就算完事,卻沒成想墨熄又給了他另一只藥壺。

    顧茫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退熱藥。墨熄淡漠道,剛讓隨行的藥修調(diào)出來。喝了。

    顧茫無可奈何地把這一壺藥也都灌了下去,臉色已然十分難看。墨熄把東西收拾了,說道:睡吧。

    顧茫慢慢道:這是你的床。你昨天說我

    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墨熄打斷道,我照顧你也不是因為覺得愧疚。你病了,我會麻煩。我不想要個麻煩。

    顧茫不吭聲了。

    你聽懂了沒?

    顧茫點了點頭。

    那就睡吧。

    墨熄把東西送還給御膳廚,再回來時,顧茫確實已經(jīng)乖乖地睡著了。不過大概是因為昨晚在湯泉池被他嚇到,顧茫并不敢太放肆,他縮在床沿的一個小角落里。

    墨熄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瞧了一會兒,拿起氈毯,展開蓋在了他的身上。

    大抵是睡在墨熄的床上,這一夜顧茫夢醒之間聞到的都是他的味道,顧茫皺著眉頭,睡得并不安穩(wěn),腦中總是斷斷續(xù)續(xù)地閃過一些畫面。

    初時那些畫面還都很模糊,不連貫,可到最后,就好像蠢動的河流奔淌而出,一段鮮明的記憶回到了顧茫燒得燙熱的腦顱中。

    ===第55章===

    是一段記憶。

    與墨熄弱冠之日有關。

    這段記憶殘缺不全,從他獨自一人在集市東磨西逛開始,然后腦中的情景逐漸清晰,顧茫慢慢想起來了--

    那天,他攢了一兜叮當作響的貝幣,去附近的集市買了一壇梨花白,三兩好酒菜。

    晚上的時候,寒風蕭瑟,他抱著酒壇,提著食盒溜進了墨熄的帳篷里。

    師弟師弟!

    記憶中,年少的墨熄穿著白衣,正在燭臺邊看書,抬頭瞧見他,明顯怔了一下:這么晚了,你來做什么?

    他笑著把東西放下,活動了酸痛的四肢手腳,說道:來陪你啊。再過幾個時辰,你就二十了。

    墨熄臉上閃過訝異:我都忘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除了咒訣法術,什么都不上心,連這都能忘。他說著,拉過帳篷里的一張小桌,一邊收拾,一邊樂呵呵地說,不過沒關系,你忘了,你師哥我都替你記著呢。

    墨熄合卷起身,低聲道:多謝你。

    謝我做什么,一輩子就一次嘛。你一個人在外頭多可憐,來來來,讓師哥來陪你。他嬉皮笑臉地,陪你從一個小鬼,變成一個大人。

    說著,又擠了擠眼睛,清了清嗓子,佯作正色:陪你年少輕狂,陪你弱冠成禮。

    食盒抽出來,是一些再尋常不過的菜肴,顧茫一一擺上,又在暖爐上燙了一壺好酒。兄弟倆邊吃邊談,不知不覺,已是夜深時分。

    顧茫記得那時自己只是把墨熄當個可親的小師弟看,對他一點戒心都沒有,喝得多了,烈酒就有些上頭,于是拉著墨熄與他開這樣那樣的玩笑。

    墨熄倒是一直表現(xiàn)得挺清醒,也挺克制的。他雖然也飲了兩盞,但絕沒有到爛醉的地步。面對越來越不像話的師兄,他似乎覺得再這樣下去不妥,就說要送顧�;刈约旱膸づ袢�。

    顧茫玩的正開心,哪里愿意走。他笑著攬過墨熄的肩,親親熱熱地湊過去:不不不,哥哥我那么早回去做什么?

    墨熄道:你喝多了。說著掙開顧茫的胳膊,想要把顧茫從桌邊扶起。

    顧茫很配合地站了,可是他壓根沒打算走,繞著桌子走了兩圈,忽然笑著撲到墨熄懷里,開始狂拍墨熄的背:師弟,咱倆哥倆好,哥倆好,哈哈,哈哈哈笑著笑著,燙熱臉頰就側(cè)過來,蹭了蹭墨熄的頸側(cè)。

    我第一次在學宮瞧見你的時候,你還沒我高呢,板著張小臉。顧茫吃吃地笑著,也沒有覺察到墨熄頸側(cè)泛起的浮紅,一轉(zhuǎn)眼,你都成了比你師哥還壯還高的漢子了。

    他說著,又掙扎著站起來,去捧墨熄的面龐。

    笑瞇瞇地:嗯,就是五官還沒變,不兇的時候,就很清秀漂亮。

    也虧是他醉的深了,根本沒有太注意墨熄當時的表情有多復雜好像是最隆盛的愛欲、最渴切的肉欲、最深遂的憐欲這些逐一浮起,卻被最清冷的克制力生生壓下。

    墨熄轉(zhuǎn)開視線,不去看他近在咫尺的臉,只沉聲道:師兄該睡了。我扶你回去。

    哦,哦,睡睡睡顧茫笑道,很努力地站直身子,但墨熄還沒來及帶他走,他就又腰肢一軟,像醉了一冬的螃蟹似的,橫著歪著又倒回了墨熄身上。

    這一下猝不及防,顧茫倒得又毫無保留,兩人一個踉蹌,墨熄竟被他撲倒在行軍榻,顧茫重重地壓在他胸口,含混地:我懶得走啦,我的營地離這里好遠

    我就睡你這里了。

    顧茫平日里就和陸展星他們大大咧咧慣了,但是墨熄小師弟長得清麗,出身高貴,總是一副冰姿雪骨,所以顧茫從前和他交往,總是存著三分克制,七分呵護,生怕把這小了自己三歲的貴族少爺給惹委屈了。

    若換作清醒的時候,他定然不會這般胡鬧,就算實在懶得動,想要借宿,也一定會笑著問:師兄今天歇在你這里,可不可以?

    但他那時候烈酒燒頭,沒了那么多顧忌,連疑問都省了。他像個黑風寨大王似的斬釘截鐵地丟下這句強買強賣的話,打了個大大哈欠,把臉色異彩紛呈的墨熄丟在一邊,居然就這樣直接管自己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墨熄的臉都青了,咬牙看著那顆壓在自己胸口的腦袋,說道:你起來

    顧茫就真的從他懷里抬起了頭,忽然有些清醒。

    不對不對!我想起來了!我還不能睡!

    顧茫說著,忽然打了個滾,從墨熄身上滾下來,然后在懷里掏啊掏,嘴里咕噥道:我差點忘了,我還給你買了弱冠禮呢哎,到哪兒去了?

    他就躺在墨熄床上掏了半天,總算從袍襟里掏出了一本皺巴巴的書。他拿在手里,頗為滿意地瞅了瞅,然后一把將墨熄攬過來,一副標準的大哥帶壞小弟的流氓嘴臉:嘿嘿,弱冠就是成年啦,你顧茫哥哥知道你喜歡看書,別的太貴,我可送不起,這個是我從舊字畫攤上淘來的,價格雖廉,但絕對動人心魄

    王婆自夸,夸完之后,極熱絡地把書塞給他。

    看看,看看!

    墨熄沒聽懂他話中內(nèi)涵,也沒瞧懂他痞里吧唧的眼神,還真當他給自己弄了一本什么非常有意思的書,于是接過來,翻開。

    第一眼,沒看懂。

    又看了一眼,覺得有很多高深莫測的圖案,但還是沒看懂。

    顧茫和他并肩躺在床上,這時候熱乎乎的身體湊過來,笑道:怎么樣,不錯吧?

    等了一會兒,沒聽得墨熄吭聲,反倒是瞧見青年俊美的臉龐上籠著層茫然,顧茫有些詫異了:不會吧,這么刺激的你都不喜歡?哥哥我挑了很久的。他說著,順著墨熄的目光看過去。

    師弟。

    墨熄:嗯?

    顧茫嘆了口氣,一手繞過去攬他的肩膀,一手抬起:你拿反了。

    說完把書從墨熄骨骼頎長的手里抽出來,倒了個個兒,清了清喉嚨,充滿磁性的嗓音壓低著笑道,來,乖啊,哥哥來教你看,這樣才是正的。

    無不夸張道:哇你看

    只一眼,墨熄白皙俊美的臉龐瞬間漲紅!

    這、這他媽的居然是一本春宮圖冊!!

    作者有話要說:

    《弱冠之夜》

    顧茫茫:送你一壇梨花白!

    墨熄:我不喜歡喝酒。

    顧茫茫:送你一本春宮圖!

    墨熄:上交舉報。

    顧茫茫:???你還是不是成年人了?

    墨熄:你陪我做點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就知道我是不是成年人了。

    第59章

    兄教我

    墨熄像是沾到了什么污穢之物,

    又像是被火鉗燙著的貓,黑眼睛一下瞪得滾圓,

    他又羞又怒地要把書冊合上。顧茫卻笑瘋了,壞心眼地摟住他,非但不讓他關書,還奪過那皺巴巴的舊春宮,

    強迫他看。

    兩人在床上胡鬧了半天,

    雞飛狗跳間,那圖冊啪嘰蓋了墨熄一臉。

    赤露交纏的荒淫畫面就這樣貼在了他的臉上,

    墨熄渾身寒毛倒豎,好像被潑了一盆污水似的,猛地彈起來,將顧茫掀翻到一邊。

    墨熄坐起身,

    平素里清麗又高冷的臉龐此刻已漲得通紅,他不敢去看顧茫,更加不愿意再去碰那本圖冊,

    胸口劇烈起伏著,

    把臉轉(zhuǎn)了開去。

    他扯了扯自己凌亂的衣襟,喉結(jié)滾動,而后低聲道:你別再和我開這種玩笑。

    這是一句警告。

    可惜顧茫那時候太傻了,他簡直是豬的腦子,

    居然會以為這是小師弟薄臉皮的一句撒嬌。也是他識人不準,

    墨熄明明是一匹磨牙吮血暴戾恣睢的食肉猛獸,他卻受了那清冷正經(jīng)的表象蒙蔽,

    以為墨熄是一只不食人間煙火怎么撩也都淡然若素的仙鶴。

    后來想想,其實他被墨熄操成那樣,都是他瞎了眼自找的。

    瞎了眼的顧茫受了醉意蠱惑,覺得墨熄這冷傲別扭的模樣說不出的好笑有趣,也不想就此放過,于是拾起那本慘遭墨熄丟擲的書,微醺地笑著:你真不要么?

    你不要那我自己看了。

    說罷還真的就大大咧咧地躺在墨熄床上翻了起來,一邊翻還一邊發(fā)出類似于哇,喔的驚嘆聲。

    墨熄連耳根都是血紅的,他閉著眼睛隱忍一會兒,卻覺得自己那不爭氣的心跳在這寂靜的營帳里,簡直鼓擂般的響。

    于是片刻之后,他倏地起身,低沉道:我去把碗筷收拾了。

    顧茫笑著從書冊后面露出雙酒意濕漉的黑眼睛:你要逃啦?

    墨熄不理他,管自己收拾了東西,到營帳外去清洗。

    顧茫不知道他在外頭吹了多久的風,靜了多久的心,他只是覺得墨熄真的又是好笑又是可愛。世家公子哥兒里怎么會長出這樣青澀的高嶺之花?二十歲了,連手指尖碰到春宮圖冊都會羞赧到耳根發(fā)紅。

    好傻。

    他又心想,這樣可不行,這么大歲數(shù)了,過幾年指不定都要成親,連這種陰陽參配的常理都無法面對,臉皮這么薄是病,得好好治治。

    不然新婚的時候可怎么辦?難道要把人家新娘一推,冷冷說:抱歉,我不行這茍且之事。?

    顧茫大概是真的醉的厲害了,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著,越想越好笑,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師兄當?shù)暮芡昝�,簡直是在替師弟操著老媽子的心�?br />
    一面想,一面嘩嘩地翻著圖冊。

    入眼的畫面淫靡混亂,極盡夸張香艷,他看著看著,就有些神思不屬。他也懶得去管自己在墨熄身上埋的火種了,也懶得去管墨熄在寒風中把人生思考得怎么樣。他放松下來,梨花白像是泡軟了他平日里總是繃緊的筋骨。

    他享用著被墨熄嫌棄了的弱冠之禮,越看越覺得墨熄那家伙簡直是不識貨啊。

    這么極品的書,換成是陸展星,早就該和他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談論哪個姿勢好,哪個姑娘漂亮,彼此笑得不懷好意。

    這才是正常男人。

    墨師弟該不會是有什么毛病

    顧茫胡思亂想著,思緒卻漸趨朦朧。那工筆畫一張比一張更刺激勾人,他看著看著,被書中的畫面勾得心中熾火更燒,不免有些口干舌燥,酒水浸潤的身軀很容易就被欲望點燃,燒得血液發(fā)燙。

    他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發(fā)泄過了,他與兄弟們?nèi)ジG子逛,左擁右抱和那些姑娘嘻嘻哈哈地聊天倒是可以,但最后一關卻總過不去。

    顧茫自己也說不清這是因為什么,或許是因為他覺得性事無愛總不那么痛快,又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失孤,心底里一直盼望的都是那種安定的、一生一世的陪伴。

    又或許,這些理由都不對,都太虛偽了。

    他只是覺得擁抱過的姑娘都太柔軟了,像是易碎的瓷器,他無疑欣賞她們的美貌,卻生不起過多的欲望。

    就比如這春宮圖,圖上的女人們雖然千嬌百媚,姿態(tài)誘人。但他卻更樂意欣賞那些與她們交姌的男子,那些硬熱的、淬煉不碎的強健體魄

    思及如此,顧茫覺得自己大概也有病。

    畫頁逐漸往下翻,這圖冊他雖然翻過,但也沒有一張一張細看,到了其中某頁,顧茫愣了一下,繼而昏沉的大腦嗡地一聲血流上涌。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反應自己為何會血流上涌,只是一種圖畫給他的本能刺激。

    等那陣猛烈的刺激過后,他才發(fā)現(xiàn)那張圖畫的和別的都不太一樣。大概是畫師為了追求新鮮,覺得純粹的男女交頸不夠勁,于是別出心裁地畫了個極為大膽的場景。

    陰陽春宮,女人自然是有的,畫面上的女人青絲凌亂,仰著秀頸躺在榻上,一個男子正在她雪玉顫然的身上攻城掠地。但關鍵不是這個,讓顧茫驀地血流加速渾身燥熱的是在這個男人身后,居然還有一個男子,后背式摟著那個正在上女人的男人,從后面

    顧茫眼睛一掃那個位置,一向厚若城墻的臉皮竟然轟地漲紅。

    只覺得暈眩,好像有什么困擾他許久的答案破水而出,在他心里掀起一番滄龍海嘯,惹得渾身血流都往下涌。

    顧茫一下子就硬得發(fā)脹了。

    我靠顧茫喃喃地罵道。

    他太昏沉,醉意也太濃深,就這么傻盯著這畫面發(fā)了良久的呆,連墨熄什么時候回來了也不知道。

    直到墨熄走到他床邊,他才聽到動靜,回過頭他看到一張在夜風中吹久了,瓷胎般白剔的俊臉。

    墨熄的睫毛很長,嘴唇性感又很薄,微抿著。那雙漆黑的眼睛俯視著自己,里頭好像有些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緒。

    顧茫:

    墨熄:

    兩人各揣心思,一時相顧無言,而顧茫好像是第一次注意到墨熄眼睛里的這種情緒,他不太確定那是什么,只知道這情緒讓他心口發(fā)燙發(fā)癢。

    師兄,我墨熄似乎在外頭卯足了勇氣要和他說些什么,但是只說了幾個字,顧茫就忽然抬手,一把將他拽了下來。

    墨熄猝不及防被他這樣一扯,高大沉重的身子倒下去,結(jié)結(jié)實實地壓在了顧茫上方。他立刻把自己撐起來,耳根都漲紅了:你

    顧茫衣襟微敞,舔了舔嘴唇,笑道:我什么?你什么?你要說不清楚那就換我先說。我剛在這圖冊里發(fā)現(xiàn)了些特別好看的內(nèi)容。

    他嘿嘿一笑:好東西,就要與好哥們兒一起欣賞。

    墨熄道:你聽著,我不能和你一起看這個。因為我

    因為你啥?

    因為我墨熄的神色越來越尷尬,越來越緊張,他側(cè)開臉龐,不去直視顧茫的眼睛,但這個姿勢卻讓顧茫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他整個頸側(cè)到耳根都紅了,且這種薄紅還在上泛,我對你

    顧茫眨了眨眼睛,若換作平日里他定然能明白墨熄此時的意思,但他喝蒙了,腦子不清醒,手腳卻靈活。

    ===第56章===

    哎呀知道了因為你潔身自好嘛,但是男歡女愛天經(jīng)地義,黃帝還和玄女雙修呢。顧茫笑嘻嘻地打斷他,你臉紅什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有別的話對你說

    說什么?等你半天了也不見得你開口。來來來,先看書!

    于是不管不顧,死纏爛打地,一邊熏熏然敷衍著墨熄的話,一邊又鍥而不舍地把春宮圖冊給他看。

    一邊塞一邊道:你有話對我說,我有畫給你看。你先陪我看畫,我再聽你說話。公平買賣。

    最后墨熄實在磨不過他,只得陪他睡下,陪他看那本破書。

    就算是貴胄出身,作為低階軍士時,行軍床鋪也并不寬敞。兩個大男人擠在上面,未免有些局促,墨熄躺在顧茫身后,側(cè)著和他一起看春宮圖準確的說,是被強迫著看春宮圖。

    顧茫時不時回頭檢查墨熄的狀況,嚴厲道:你又把眼睛閉上了!快睜開!

    墨熄:

    你閉上就不算數(shù)了。你哥教你怎么睡姑娘呢,你學著點啊。

    見人發(fā)酒瘋的,沒見人發(fā)酒瘋是強迫兄弟陪自己看黃書的。

    顧茫也沒打算一開始就讓他看那一頁最刺激的,只一頁一頁慢慢翻著,時不時還要回頭抽查墨熄有沒有轉(zhuǎn)移視線。

    帳篷里很安靜,顧茫心知那一頁越來越近,然而不知是出于逗弄冰雪美人的狹蹙在作祟,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大抵是感到顧茫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墨熄的呼吸也逐漸開始低沉,那一起一伏的熾熱呼吸就拂在顧茫耳鬢,硬熱結(jié)實的胸膛抵著顧茫的后背,好像在蓄積一場兩人都不能控制的風雨。

    很燙。

    很熱。

    畫卷在逐漸往后,顧茫知道有著男人與男人交歡的那一頁在第幾張。他本來是迫不及待想要翻到那頁和墨熄共賞的,可是隨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漸趨詭異,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熱流在他們緊貼的肉體間涌動,那原本膽大包天的戲謔,忽然就有些發(fā)虛。

    顧茫那不畏天不畏地的性子,總算在這一刻后知后覺地慫了。

    要不就到這里吧。

    你是不是想給我看什么特別的。

    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顧�;仡^,鼻尖險些觸上墨熄的臉。

    一時間帳篷內(nèi)的空氣都像是粘化了,熱得流不動,濃烈得化不開。顧茫忽然有一種作繭自縛玩火燒身的危機感,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

    墨熄的聲音因為將某種情緒隱忍了太久,所以有些啞。

    他近距離看著他,低聲問道:是有的,對么?

    能有什么特別的啊,哈哈,哈哈哈。下一頁就是那一頁了,顧茫喉頭滾動,下意識地想要把圖冊合上。

    可之前還嫌棄它像嫌棄爛泥似的墨熄,因為嗅聞到某種微妙的氣氛,忽然伸出修勻有力的手,將它奪了過來。

    長手指將它翻了頁。

    顧茫大禍臨頭地閉上眼睛。

    沒動靜。也沒人吭聲。

    幾許沉默,顧茫受不了這種坐以待斃的感覺,試探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墨熄一臉高深莫測,神情復雜地盯著那副男人操男人的畫面看。

    眼神陰晴不定。

    這年輕男人身上的氣場太不對了,顧茫見他這樣,縱使醉著,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強笑著打算爬起來:那啥,恭喜師弟弱冠,時候不早了,哥哥我回去了先,我

    話未說完,人就被摁了下來。

    還是側(cè)躺著,還是墨熄從后面靠著他。但是剛才墨熄有意識地保持了一些距離,只是顧茫的背和他的胸貼著,其他地方并沒有碰到一起。

    但這一次,墨熄幾乎是把他按在了懷里。顧茫瞬間就感到下面有個極硬極大的東西抵住了自己,還往前頂了一下。

    嗯顧茫一下子悶哼出了聲醉意,陌生的刺激,可怕的禁忌,蓄積的欲火,這些東西竟讓他如此敏感。

    而一個濕熱沉炙的嗓音貼著他的耳背,那里頭沙啞低沉的欲望,幾乎讓他這具被酒泡軟的身子渾身發(fā)抖。他自己和那個聲音,竟都陌生得厲害。

    墨熄濃深的呼吸就在他耳邊:師哥,你是這個意思嗎?

    后面被抵住的滋味實在太令人毛骨悚然脊柱發(fā)軟了,顧茫忙大喊道:你他媽的發(fā)什么瘋!你也喝多了吧!放開我!

    是師哥非要逼我看的。

    不我啊

    顧茫只說了幾個字,耳垂就被濕熱的口腔含住了,緊接著粗糙的舌頭就伸進耳廓吮吸舔弄,顧茫的腰一下子就軟了,從未感受過的刺激讓他不由自主地低叫出聲:啊

    這一聲像是給了身后那個剛剛成年的青年極大的勇氣,那青年忽然用力抱住他,有力的手環(huán)住他的腰,把他緊緊摟到懷里,克制著,卻又像是克制了太久,反而欲望奔流得一塌糊涂,愈來愈深,愈來愈熾熱地吮吸著他的耳垂。

    所以師哥也是愿意的,是嗎?

    不是墨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可他這時候再說什么,嗓音都軟的不像話,怎么聽怎么像是欲拒還迎。墨熄顯然是誤會了,墨熄自后面一手抱住他,一手上下?lián)崦�,摸到顧茫也起來的欲望,驀地一頓。

    氣氛一時沉濃到極致。

    饒是顧茫如此厚臉皮,也不禁羞憤欲死,而墨熄低頭看著顧茫的反應,眼睛忽然就亮了。

    他像是得到某種確認,用力掰過顧茫的下巴,燭火中盯著那雙眼睛看了片刻,猛地親了下去,他像是渴極了的人,近乎暴戾地吮吸著顧茫的嘴唇,撬開他的口腔,舌頭在里頭翻攪著。這吻實在太過激烈了,兩人唇齒之間發(fā)出嘖嘖水聲,還有顧茫喘息掙扎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墨熄像是磕了情藥似的,抱住顧茫試圖翻滾的身子,一把抓過來,讓他緊緊貼在自己懷里,一邊側(cè)捏著他的臉,和他激烈地接吻,一邊本能地用下面隔著衣服去頂蹭顧茫。

    墨熄的嗓音已經(jīng)啞的冒火了,他親的顧茫的嘴唇又濕又紅,濕漉漉地分開,低喘了口氣,眸中暗的厲害。

    師兄說今晚要陪我弱冠成禮,那就陪吧。

    顧茫恨不能把嘴賤的自己掐死,他崩潰地:我他媽不是這個意思!

    晚了。墨熄起身,將他翻過來,沉重地壓在他身上,衣襟凌亂敞開,露出玉石般細膩卻結(jié)實的胸膛,我給過你走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

    他把春宮圖扔到一邊,捏住顧茫的下巴,抬起那張臉。

    那雙眼尾纖長的黑眸子迷離地看著他,不太有焦距:墨熄,你你簡直是在胡鬧

    墨熄喉頭攢動,伸手下去扯開顧茫的腰封,低聲道:是啊,胡鬧師兄最有經(jīng)驗。

    他眼中的色澤暗的可怕,一寸一寸看過顧茫在他身下皮膚發(fā)紅愛欲燒灼的模樣。

    最后,他俯身。渾沉地吐出四個字來:師兄教我?

    作者有話要說:

    熄妹:我數(shù)到三,帶著你的書給我馬上離開。

    顧茫茫:怕你?你這小正經(jīng)能把我怎么樣�。孔疃嗑桶盐艺洳匕娴膱D冊給撕了唄。

    【第二天】

    顧茫茫:我數(shù)到三,你馬上給我停下來��!

    熄妹:怕你?你這假流氓能把我怎么樣?師兄不如再教教我?

    第60章

    憶初醒

    師兄教我?

    顧茫猛地睜開眼睛。湛藍的眸子在黑夜里發(fā)著濕潤光澤。

    營帳內(nèi)很安靜,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背后被熱汗浸透。他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于寂夜里隆盛地回響。

    他咽了咽自己的喉嚨方才他夢到了什么?

    最后的畫面是墨熄覆壓下來,含吮住了自己的嘴唇,滾燙的熱度和平日里男人清冷的姿態(tài)天差地別,他幾乎能感受到那過于隆盛的感情從夢中傾流,

    鋪天蓋地將他湮滅。

    可這種感情是什么?他不懂。他只覺得它有著驚人的熱度,

    可怖的韌性,竟能跨越醒與夢,

    讓他的心臟狂跳不止,血流翻沸不熄。

    太甜蜜,也太危險。

    顧茫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而后翻了個身。

    他看到墨熄就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側(cè)著臉睡著了,那張面容與夢里的青年已有了清晰可見的相差。

    不再那么青稚。不再那么莽撞。

    甚至是,

    不再那么真摯。

    歲月并沒有帶走他五官的俊美清麗,

    但是把那些少年輕狂,天真率直都剝?nèi)チ恕n櫭?粗肫鹚跻娮约簳r就說過的我們曾經(jīng)認識。

    顧茫之前并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兒,可此時他卻陡地心生一陣茫然他們曾經(jīng)是真的認識對么?

    好像很親密,

    會摟在一起笑,

    會在一張床上打滾,那時候的墨熄就和飯兜一樣,

    一點兒也不嫌棄他臟。

    這些都是真實的么

    還有最后那個嘴唇觸上嘴唇的親昵。

    他不知道這是在表達什么,但一想到那種感覺,心就很燙很熱,盡管這種燙熱里還帶著痛苦�?伤娴暮闷孢@種感覺是什么,他們的嘴唇相觸之后,接下去又會發(fā)生些什么。

    他渴望知道,但是夢醒了,他再也想不起來。

    顧茫透潤的藍眼睛眨了眨,他實在無法咀嚼這些太過纖細的東西,最后他伸出手,從床上湊過去。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好奇地,用指尖碰了碰墨熄色澤淡薄的嘴唇。

    好奇怪,怎么是涼涼的,并不如夢里那么熱。

    又或許夢是假的?

    還未費力地思考完,就見得殘燭之下,墨熄被他的觸碰喚醒,他睫毛輕顫,眼簾微微睜開一縷。

    墨熄大概也是沉睡未醒,眼里一時還沒有焦距,他朦朧地看了顧茫一會兒,低眸瞧見顧茫在碰他的嘴唇,于是便更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他幾乎是悲傷地,輕輕嘆了一聲,握住了顧茫的手,湊在唇邊,輕輕地吻了吻。

    師兄我又夢到你了

    也只有在夢里,你才不會氣我,才會這樣乖乖地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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