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不要小看主人這么多年的研究成果�！�

    廣場中央的光輝微微一閃，整座城市的水晶隨之發(fā)出明亮的光，其向四面八方擴散，最終形成了籠罩全城的半透明帷幕。

    黑霧如潮水般重重沖擊著帷幕，水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黑色的。無數(shù)機械蟲從城市各處飛起，有條不紊地對水晶進行拆卸與更換。在它們的快速維護下，與帷幕接觸的霧氣開始快速消融。

    漢姆不愧是機械城頂尖研究員，水晶真的有效！

    奧雷烏斯心中一喜，卻見天際盡頭的黑霧有了新的變化。

    龐大到難以想象的身影緩緩靠近。千萬根柔軟觸須攪動著高空的霧氣，其上人面齊聲尖叫，化為實質(zhì)的聲浪向四面八方擴散。觸須下跟隨著難以想象的巨量污染獸，黑暗中隱隱露出無數(shù)猩紅色眼瞳。

    黑霧是祂的海洋，此刻祂便是深海中游動的巨獸，所到之處所有生靈為之震顫。

    龐大的污染擴散，引得帷幕泛起雨打湖面般的漣漪，城內(nèi)水晶的變色速度驟然加快。

    SSS級怪物，【云母】降臨。

    祂是噩夢的使者，常伴于污染身旁。倘若說云母是恐怖，那么與祂一起出現(xiàn)的便是死亡本身。

    站在云母頭頂?shù)娜擞办o靜望著城墻方向，面容模糊，聲音低沉而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將逃到這里的人交給我�！�

    哪怕相隔遙遠，紅發(fā)青年仍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針扎似的落在自己臉上，充滿勢在必得的冷冽。

    一號低聲說：“國王來了�！�

    噠噠的馬蹄聲從后方疾馳而來，紅天鵝絨披風(fēng)獵獵，國王手持長劍，神情冷肅，騎士團緊隨其后。他們無視奧雷烏斯和一號的存在，登上了高峻的城墻。

    他面向怪物之主，神情異常冰冷：“這里沒有你想要的人，這里只有我的城民�！�

    奧雷烏斯胸前的水晶吊墜呼應(yīng)似的閃過一絲冷光，隨著對方的認(rèn)可，他心中升起一絲波動，仿佛自己真的是對方的城民，因為聽到這句話而激動。

    怪物之主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唯有霧氣愈發(fā)濃郁，寒氣刺骨。

    “看來一次死亡無法教會你什么叫恭敬，既然如此，就將你的國家再毀滅一次好了。”

    “我們絕不會為了茍活而臣服于你！”

    國王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的國家因為黑霧而亡，他的國民因為污染而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別說是交出一個人，哪怕怪物之主要讓他們尸骨無存，也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屈服！

    他大喝道：“騎士團何在？”

    “即便圣堂將要隕落，我們也會以忠誠為您斬開前路！”

    騎士們齊齊向前一步，聲音響徹云霄。不，說話的不只是他們。

    跟隨于國王身旁的騎士不過十幾人，可在這個瞬間，龐大的回聲匯聚，數(shù)以千萬人的宣誓聲重疊在一起。奧雷烏斯猛然環(huán)視四周。

    一個個虛幻的身影出現(xiàn)在城墻上，他們身披制式鎧甲，有條不紊地拉弓射箭、擊殺怪物。城墻上的炮口向黑霧開炮，震耳欲聾的炮聲回響，怪物在槍林彈雨中紛紛倒下，就連黑霧都被打散不少。

    咔嚓咔嚓、齒輪轉(zhuǎn)動聲不斷響起。

    源源不斷的身影出現(xiàn)在城墻上，悍不畏死地向敵人發(fā)起進攻。他們有男有女，淺灰色旗幟在高空飄揚，沾滿血色與榮光。

    這規(guī)模遠超普通城市該有的防備力量。電光急閃之間，奧雷烏斯終于明白了【消失的國度】真正的含義。

    “這就是【消失的國度】...”

    它曾是占據(jù)人類三分之二疆域的繁榮國家，有朝一日忽然消失。留下的大片土地被怪物侵占，自從黑霧時代的人們在剩余的三分之一土地上茍延殘喘。

    在廣場上看到的那串亂碼正是其真正名字，實際上，梅森一直理解得有些偏差。

    【消失的國度】不是這座城市，而是這座城市就是【消失的國度】！

    它既是這個國家毀滅時僅剩的地區(qū)，也可以是這個國度中任何一座城市。它不再是特指某座城市，其名諱就是【消失的國度】之名。

    這個國家中的每座城市在這里重疊，這個國家中的所有靈魂在這里出現(xiàn)。因此當(dāng)國王振臂高呼，便有一整個國家的軍隊回應(yīng)。

    一個跨越人類三分之二疆域的國家有多強盛？

    哪怕面對怪物之主，騎士團仍敢舉起長槍！

    水晶成為其抗?fàn)幬廴镜暮蠖�，每�?dāng)有人受傷就會立刻被換下。當(dāng)奧雷烏斯不經(jīng)意回首，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街頭出現(xiàn)了一些居民。他們同樣面容嚴(yán)肅，身配槍械，一看便是做好了上戰(zhàn)場的準(zhǔn)備。

    這是一個全民皆兵的國家，當(dāng)所有靈魂聚集在同一座城市里，就意味著這座城市有著超乎想象的防御！

    一號淡淡道：“別擔(dān)心，只要你的同伴成功了，事情就會暫時解決。為了保證繼承人的安全，核心在很早之前設(shè)置了安全措施。當(dāng)有人成功繼承傳承時，這座城市就會立刻更改自己的位置�！�

    奧雷烏斯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這攔不住怪物之主？”

    一號沒有否認(rèn)：“國王陛下會保護他的所有城民，但主人不會。國王陛下的責(zé)任是守護國度，而核心的責(zé)任是延續(xù)。如果你們失去對應(yīng)的價值，自然沒有為你們面對危險的必要�！�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當(dāng)然，你們真正同化成居民后便另當(dāng)別論，哪怕是最普通的居民也值得保護與珍惜�！�

    奧雷烏斯摸了摸鼻子：“這一點還是算了吧，我對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很滿意�！�

    “真可惜，我們要面臨的危險遠不止如此。”

    一號收回目光。云母終于展開行動。祂游過粘稠黑霧，盡情舒展著自己的身軀。觸須狠狠抽在屏障上，這一下直接抽滅了三分之一的水晶。觸須上的人面痛苦扭曲，無聲的尖叫更令人感同身受、頭皮發(fā)麻。

    就像是能夠凈化人之惡的唯有善一樣，能夠污染人之善的唯有人之惡。

    來自靈魂的怨恨和痛快以極快速度污染著屏障，怪物們趁機突破了阻礙，爭先恐后地向著城墻撲去。

    短兵相接的廝殺聲不絕于耳，隨著第一個怪物爬上墻頭，象征騎士與怪物展開了近身交鋒。雖然第一只怪物很快被殺死，可更多的怪物已爬到了墻頭，一時間城墻上流滿了怪物的鮮血，死去的靈魂則直接消失在原地，等待第二天重置。

    奧雷烏斯打死了一只剛剛爬到墻頭的蜘蛛怪物，他的行為吸引了更多的怪物靠近。一號向后一步，他沒有加裝武器設(shè)備。

    “你本來就是他們的目標(biāo)，再打下去只會將自己陷入險境�！�

    雷烏斯坦坦蕩蕩地回答：“的確，可我不能只在這里站著吧�！�

    他的話讓國王轉(zhuǎn)過了頭。對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底閃過一絲欣賞。

    “好孩子，到我的身邊來。你有與騎士團并肩作戰(zhàn)的資格�！�

    “我的榮幸�！�

    紅發(fā)青年往前一步，沐浴在騎士們的審視下。來自數(shù)百年前的靈魂們審視著這張年輕的臉，細(xì)細(xì)思考著是否要給予對方允可。

    忠誠，信仰，無懼，犧牲。

    無論國籍，無論身份。面對眾生之?dāng)秤掠谡境鰜聿⒓缱鲬?zhàn)的人，如果這樣的人不能算騎士，還有什么人算得上騎士？

    “你是否愿意對抗黑霧，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你是否愿意守護普通人，哪怕會付出自己的生命？”

    “你是否愿意對自己忠誠，永不背叛？”

    “你是否愿意在今天與我們并肩作戰(zhàn)，即便死亡亦無所畏懼？”

    一聲聲詰問清晰地響起，叩問著被詢問者內(nèi)心最深處的想法。紅發(fā)青年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愿意�！�

    水晶吊墜爆發(fā)出一陣溫暖的光，這一刻，奧雷烏斯感覺到無數(shù)注視著自己的靈魂。他們短暫地接受了自己，戰(zhàn)場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在感官中傳遞，靈魂們牢固地形成了一個整體。

    一直以來，他用奧雷烏斯打架時都是單槍匹馬戰(zhàn)斗，普通人很難給予幫助。

    而現(xiàn)在，奧雷烏斯的傷口還沒有好。他或許能夠做點不一樣的事情。

    紅發(fā)青年割破掌心向身旁的騎士按去。核心遙遙地向他望了一眼，隨后默認(rèn)了他的行為。

    鮮紅紋路迅速蔓延，騎士低吼一聲，戰(zhàn)力頓時飆升。在核心的默許下，奧雷烏斯成功強化了附近的所有騎士。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讓他搖搖欲墜，嘴角卻帶起了笑容。

    在這一針強心劑的作用下，騎士們再度將怪物打了回去。一面是眾志成城的盾，一面是無窮無盡的怪物，雙方形成對峙之勢，一時高低難分。

    “不知好歹�！�

    怪物之主拍了拍云母，后者領(lǐng)命，粗長觸手如閃電般擊向屏障。沒等漣漪破碎，第二根、第三根...眾多觸手宛如狂風(fēng)驟雨般攻擊著屏障。

    伴隨“啪”的一聲輕響。

    半透明的屏障閃了閃，不堪重負(fù)地破碎了。粘稠霧氣一擁而上，快速侵蝕著城墻。觸碰到霧氣的靈魂發(fā)出痛呼，所佩戴的水晶配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成了黑色。

    他們的身體像是犯了瘋病一樣顫抖不已，皮膚表面長出密麻麻的小疙瘩。沒等徹底變異就被同伴殺死。盡管采取了措施，仍無法阻止黑霧的蔓延。

    唯有被奧雷烏斯強化過的騎士擋在了最前方。碰觸到他們的黑霧率先與咒文產(chǎn)生反應(yīng)，留出了戰(zhàn)斗的空余。

    逐漸的，城墻上的騎士越來越少，越來越多。一直站在原地的國王有了動作，他正要向前走去，卻被突然拽住了衣角。

    鮮紅紋路順著披風(fēng)邊緣蔓延，與天鵝絨渾然一體，勾勒出妖異的輪廓。國王的氣勢不斷暴漲。好似一座雄渾的山脈，凱立在城民們的前方。

    他驚訝地看向?qū)Ψ�。臉色蒼白的青年喘了口氣，大量血液從體內(nèi)流失。暗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他輕笑道。

    “祝您凱旋而歸。”

    第237章

    怪物之主來襲

    國王動作微微一頓，

    無窮力量從對方觸碰的地方傳來。血液宛如火焰燃燒，從骨血中升騰熱意。

    他不自覺對紅發(fā)青年升起好感，大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孩子，

    這場戰(zhàn)役后，你有資格加入我的騎士團！”

    奧雷烏斯微微一笑，

    雙方之意盡在不言之中。國王親自帶領(lǐng)的騎士團同樣染上紅紋，

    他們親切地看了紅發(fā)青年一眼，隨后跟隨國王踏出城墻。他們的身體漂浮在空中，

    悍不畏死地向?qū)Ψ桨l(fā)起進攻。

    霎時間地動山搖，千軍萬馬隨著君王出征，

    與黑霧慘烈地碰撞到一起。

    水晶反射的璀璨光柱直沖云霄，云母仍想攻擊，

    卻被光芒灼傷了觸肢。其上人面消散，

    云母發(fā)出非人的尖銳聲響。超高頻率的聲波向四面八方涌去，

    掀起黑色巨濤向城墻砸來！

    國王低吼：“決不后退！”

    騎士們異口同聲：“誓死相隨！”

    巨大的陰影驟然膨脹，

    青年瞇起眼睛，發(fā)尾在狂風(fēng)中飛舞。他凝視著漂浮在空中的怪物，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東西都已被污染，【消失的國度】自然也不例外。

    千萬人的思念寄托于一人身上，

    太陽般的生物懸浮在空中，它有千萬張臉，

    悲歡怒哀各不相同。一半是黑，

    一半是白，

    夾雜無數(shù)機械齒輪，咔嚓轉(zhuǎn)動間不斷滴落水晶般透明的液體，

    與黑霧互相消融。

    怪物之主見此盛景，抬手輕輕地按下。黑霧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壓下，

    一旦碰觸頃刻腐爛。

    污染對于此世生靈來說無異于劇毒。一號臉色沉了沉，顯然對此十分棘手。

    國王的實力的確強悍，多年以來制造的水晶足夠吸附污染。但這僅僅是一時之策。

    只要怪物之主不放棄，危機就不會解除。他隱蔽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紅發(fā)青年，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后者似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微笑著看了過來。

    他看起來倒是有十足的信心，一號暗想。

    國度之所以與怪物之主硬抗自然有的原因。一切只看試煉者能否成功。如果對方失敗了，他們自然沒有必須保住對方的道理。

    一號收回視線，正要繼續(xù)觀戰(zhàn)。他忽然之間心里冥冥一動，回首望向城市內(nèi)。

    滴答、滴答。

    懷表走動聲緩慢響起，逐漸擴大到整座城市內(nèi)。眼前的場景逐漸虛幻，宛如從空氣里一點點抽離。

    一號眼中閃過一絲狂喜：“居然成功了��？”

    怪物之主再度抬手，無盡黑霧拉拽著城市，似是要將其拖入無盡深淵。城內(nèi)再度響起一聲嗡鳴，金色巨劍劈砍向?qū)Ψ�，劍光刺得人眼生疼，破空聲如雷霆爆響�?br />
    可就算這樣強悍的一劍也無法破壞黑霧，柔軟的霧氣輕飄飄裹住巨劍，兩者碰觸發(fā)出烤肉般的滋滋聲。一時間連城市脫離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一號凝重道：“怪物之主的能力居然已經(jīng)這么強大，連諸神留下的神器都無法抗?fàn)��！?br />
    紅發(fā)青年臉上毫無畏懼，他笑道：“不成問題，我弟弟可是很強的�！�

    將時間轉(zhuǎn)到梅森獨自進入門后。

    少年謹(jǐn)慎地向前走去，黑暗里沒有任何東西，唯有他自己的腳步聲回蕩。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響起無機質(zhì)的電子音。

    “恭喜您獲得挑戰(zhàn)機會，請和我來，我將教導(dǎo)您學(xué)習(xí)機械城基礎(chǔ)知識�！�

    那是一個僅有巴掌大的機械小人，不仔細(xì)看很容易讓人忽略過去。它仰頭直勾勾地看著梅森，重復(fù)道。

    “恭喜您獲得挑戰(zhàn)機會，請和我來，我將教導(dǎo)您學(xué)習(xí)機械城基礎(chǔ)知識...”

    看來這就是自己的新手引導(dǎo)了。梅森很有禮貌地問：“我該怎么學(xué)習(xí)？”

    “機械城的發(fā)展來源于魔導(dǎo)機械技術(shù)。它本是煉金術(shù)的衍生產(chǎn)品。前者是以魔法為核心，機械為輔助，降低了普通人使用魔法物品的門檻。后者則以機械為核心，魔法為輔助，更加物美價廉�！�

    “我身上裝載了機械城初級研究員所需要掌握的一切技術(shù)，請將在一個小時內(nèi)將我成功拆卸與重組，確保我的所有功能能夠使用。我將會用語言指導(dǎo)你完成這項試煉。如果失敗就要接受懲罰�！�

    “......”

    他平生就沒見過這么教人的老師。梅森心頭隱隱涌出不妙預(yù)感：“什么懲罰？”

    “請集中精力，試煉馬上開始�！�

    梅森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極其詳盡的圖紙，在五分鐘后，這張圖紙自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修理裝置。少年心中驟生出不妙預(yù)感，只見機械小人往他面前一躺，露出鐵皮肚子。

    “請拆卸裝甲板的四十二枚螺絲，并保證內(nèi)部零件的完整性�！�

    這東西是真的硬核，給個圖紙就讓人上啊。梅森嘴角抽搐，世界樹生長帶來的龐大精神力成了最有力支撐，無論多么復(fù)雜的管道，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記住怎么做。

    在機械小人的催促下，少年拿起螺絲刀開始第一次拆卸。

    “拆卸能量線前需要先關(guān)閉安全閘，中樞左邊第三個按鈕。其目的是防止能量超載�！�

    “你按錯了，那是自毀按鈕。自毀倒計時五、四、三...

    ”

    “�。。�！”

    這玩意怎么還會自毀�。。�

    梅森連滾帶爬跑得飛快，機械小人轟的一聲原地爆炸，氣浪直接將他掀飛出去。

    他狼狽不堪地爬起來，眼前投下了巨大的影子。

    一滴冷汗順著少年的額頭滾下來，他吞了口口水：“不，不是吧...”

    “試煉失敗，進入懲罰模式。擊倒懲罰機械可提前結(jié)束試煉�！�

    十幾個高達兩米的機械傀儡將梅森圍在中間，揮動起碩大的拳頭。少年驟然彎腰，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了這一擊。饒是任何一位大師看來這次閃避都堪稱完美，梅森的表情卻僵了一下，措手不及被下一個拳頭砸扁。

    “轟！”

    梅森渾身一疼，再次出現(xiàn)在中央。他手中拿著維修工具盒，機械小人躺在他面前，一板一眼地提醒道：“請集中精力，試煉馬上開始。”

    死亡帶來的腎上腺素刺激仍殘留在身體里，少年心跳如擂鼓，花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哪怕用奧雷烏斯的時候早已習(xí)慣了疼痛，可真正直面死亡仍讓人充滿壓力。

    這極大地影響了少年接下來的操作，他手一抖，剪斷了某根不該剪斷的能源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