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宋初語覺得自已實話實說，沒有問題。
“好吧�！彼吾邮茏砸涯壳斑�不如爹爹的事實，他換個問法：“娘，我厲害嗎？”
“厲害，厲害，你厲害大了，你爹呢，沒一起回來？”平時不是都一起？
“他偷吃，他背著我們吃紅薯！不給我們吃，吃完他才回來呢�！�
宋初語就不明白，身為被爹爹一手帶大的孩子，為什么總熱衷于給他爹找麻煩，還樂此不疲，哪次討到好了嗎：“你確定？”
宋岐使勁點頭。
“莊嬤嬤，拿個紅薯來給他吃�！辈皇潜持詥�？現(xiàn)在賞你一個。
宋岐趕緊改口：“門邊曬太陽呢，爹爹要多曬太陽長高高，娘，爹爹今早就跑了兩圈馬，不如小山跑的多，小山跑了三圈哦�！眳s伸了四根手指頭。
他還能跑動馬就不錯了，昨晚不能隨意發(fā)揮，還要顧著她，宋初語以為他今早怎么也要起不來，原來還有力氣跑馬：“我們小山最厲害�！彼跃蛣e賣蠢了。這么小就不能賣蠢也是可憐。
“弟弟呢？弟弟厲害還是小山厲害？”
“小山覺得呢？”
“不知道�！�
“虎兄無犬弟，他笨了對你有什么好處，顯得咱家都笨——”
“那弟弟還是厲——�。〉�，爹！”
林清遠把他從郡主身上拎下來：“跟你說過幾次了，不能往你娘身上坐，聽不見是不是�！�
“我知道，我看著弟弟呢，娘，娘——”
宋初語趕緊拿起梳子梳發(fā)，當(dāng)聽不見。以前她會心疼的幫兒子，少不了瞪清遠幾眼，但她發(fā)現(xiàn)吧，宋岐是有九分故意在里面的，而且鬼精，不能把他當(dāng)小孩子看，他慣會頂著一張小孩子的臉裝小孩子，除了清遠，估計沒人知道他自傲到什么地步。
宋初語覺得他剛剛那句‘弟弟厲害還是小山厲害’絕對不是空穴來風(fēng)，是故意問的。
宋初語聽說過有些孩子天生聰穎，但她第一次養(yǎng)非正常的，還是自家兒子，很多時候并不如想象中容易，除了清遠，估計他先生都不好把控他的點在哪里。
宋初語也慶幸是清遠帶他，至少清遠不單知道怎么教育他，還知道怎么拿捏他，他腦袋里那點東西用清遠的話來說，叫都是他這個年齡段玩剩下的。
但知道歸知道，宋初語還是忍不住放下梳子，把乖兒子從清遠手里救下來，心肝寶貝的揉了揉他被捏紅的耳朵。
宋岐靠在娘親懷里可憐兮兮：“娘，小山最喜歡你了�！�
“娘也喜歡小山�！�
林清遠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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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不受待見
宋岐被他爹看的，慢慢從郡主的懷抱里退出來，想起自已今早還沒有喝羊奶，現(xiàn)在可以去喝了。
林清遠滿意的點點頭。
宋初語看著孩子退出去，嘆口氣：“你對他太苛刻了，小山還是孩子�！�
“嘶——”
“怎么了？”
“早上挽弓的時候傷了手�！�
宋初語立即起身，走過去：“怎么這么不小心，請?zhí)t(yī)了沒有，莊嬤嬤傳太醫(yī)�！�
“是�！�
“無礙。”х02
“那是你說了算的？讓太醫(yī)看看�！�
……
蔡宅外。
一行人喜笑顏開的從驢車上下來，看著這氣派的街道，每隔一會就巡邏而過的捕快，眼里笑出了花：“上京城就是繁華。”一路走來，這城墻、這街道，還有人，都跟他們那小地方的不一樣。
“這真是六弟家？院門真氣派，還有人守著，六弟現(xiàn)在真不一樣了啊�！�
“可不是，大哥，你上前敲門。”都到家門口了，住什么客棧，就住六弟家就行。
“站�。∈裁慈�！”
蔡大哥早有準備，彬彬有禮：“你們這里是不是蔡府，主家名諱蔡夅？我是他大哥蔡滿，你去通報一聲�！闭T真氣派，比他們蔡家當(dāng)初沒有落魄時也不差，可這里是上京城，只能說更好。
管家很快迎出來，可是他沒有收到老爺說家里來人的消息，而且看著外面一群人，這……
管家立即派人去通知老爺，自已客氣的將人迎進去，并沒有敢將人迎進主院，而是先讓人聚在廂房正廳：“幾位老爺夫人稍等，奴才已經(jīng)讓人去告知老爺了，老爺很快回來。”
“好，好，辛苦管家了�！�
幾個人看著房間里的擺設(shè)，忍不住摸了又摸。
“六弟現(xiàn)在熬出來，出息了�！笨纯催@好東西，比他們當(dāng)初富貴時也不差。
“少說兩句�！眮G人，這些年是短了她吃了還是喝了：“一會六弟回來，都好好向六弟認個錯�！�
“大哥你放心，我們知道�！�
二夫人也趕緊附和：“是該認錯，當(dāng)初是咱們不對，有眼不識金鑲玉，都是我們幾個女人目光短淺，壞了老爺和六弟的兄弟情分�！�
大夫人也點頭：“是，是，老爺和六弟打斷骨頭連著筋，當(dāng)初都是我們沒有見識。”
三夫人沒吭聲，但也喜歡這個院子，曲徑通幽，這才是大戶人家該有的樣子，她當(dāng)年嫁進來的時候蔡家就不行了，她沒享受過蔡家一天好日子，老三分到的東西又不多，怎么有能力養(yǎng)六弟，要養(yǎng)也是老大家的責(zé)任，他們家完全是逼不得已。
蔡家老大、老二、老三點點頭，默認了妻子的錯處，他們就是在當(dāng)年對老六也沒有說過重話，那是他們的弟弟，他們怎么可能不照看，都是這些女人，為了一點錢財斤斤計較。
“大老爺喝茶�！倍嗌倌隂]有喝過這么好的茶了，所謂長兄如父，他們的父親早就不在了，六弟還沒有成婚，以后這家里里里外外還不是需要他們先操持著，不知道六弟現(xiàn)在俸祿多少？
幾個婦人眼睛發(fā)光的看著這里的一切。
三位老爺要沉穩(wěn)的多，等著六弟回來。
……
蔡夅從公務(wù)中抬起頭，并不意外的看來報的人一眼，又面無表情地垂下頭，繼續(xù)忙碌：“咳咳……”
滿臉喜氣的小廝頓時愣住，這……老爺家中來人了，老爺怎么看起來不太高興？可他們說他們是老爺?shù)母绺�、嫂子，他們還沒忘記一開始老爺說過府里是嫂夫人說了算，都要聽嫂夫人的，怎么換了一批哥哥嫂子，老爺卻沒反應(yīng)了？
小廝等了又等，老爺已經(jīng)開始見不同的官員，也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的意思，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就是再傻也看出了，老爺對來的親人不親。
小廝灰溜溜的退出去，回了府，將老爺?shù)膽B(tài)度向管家復(fù)述了一遍。
老管家看小廝一眼。
小廝點點頭。
兩人都懂了其中的關(guān)鍵——老爺不喜歡這些親戚，既然老爺不喜歡，他們也不必殷勤招待了，本來要送進去的糕點、吃食，管家立即攔下來，讓下面的人只上茶，茶也換成了他們喝的普通茶。
“該忙什么忙什么去，不用在這里伺候著了�！�
蔡滿等了一盞茶又一盞茶。
蔡大嫂也有些坐不住入了幾次茅廁，還不見六弟回來，管家不是說去告知了嗎？而且她們坐了這么久了，除了茶什么都沒有，這眼看就要中午了，連茶點都沒有見到。
蔡大嫂子頓時皺眉，這家里沒有一個女主人就是不行，下面的人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連待客之道都不盡心：“來人，來人，來人——”
“來了，來了。”才有一個粗使的小丫頭拿著掃帚姍姍來遲：“夫人叫我？”
蔡大夫人臉色更難堪了，‘我、我’沒規(guī)矩，要自稱奴婢，這是連調(diào)教都沒有調(diào)教好就出來見人了嗎：“管家呢？”
“管家忙著，夫人要找管家，我去給你叫�！闭f著跑出去了。
蔡大夫人還沒有說完的話立即卡在嗓子里。
蔡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見狀，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這是什么下人，還是說六弟在給他們下馬威！
“大哥，六弟什么意思！”以為他現(xiàn)在今非昔比，了不起了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就是，大哥，六弟真以為他是個人物了，我們是他哥！”
蔡大老爺也不太高興，可事已至此：“行了，都少說一句�！碑�(dāng)初的事又不是心里沒數(shù)，如今那小子不一樣了，要給他們一點難堪，他們能不受著？真不愿意受著何必過來。
下面的兩兄弟聞言，冷哼一聲，也不吭聲了！
管家匆匆忙忙進來：“對不住，對不住外面太忙了，不知幾位夫人、老爺叫奴才來有何貴干？”
蔡大老爺頓時不悅：“你不是去告知你們老爺了，人呢，怎么還不回來？”
“哦，您看這事鬧的，忙的奴才都忘了，老爺事務(wù)繁忙，實在抽不開身，還望老爺和夫人們見諒�！�
“什么！”抽不開身……大夫人瞬間有些不高興，什么事那么忙，回來一趟都沒有時間，可到底還知道他們沒有立場鬧：“既然這樣，你讓人送些飯菜過來，我們繼續(xù)等就是。”
375脅迫手段
管家愣了一下，直白的看幾人一眼，還要在府里用飯？
蔡家?guī)讉�人見狀，頓時鬧了個難堪。
大夫人最先忍不�。骸翱词裁矗 迸艣]有一點奴才的樣子，等他們和六弟說開了，看她怎么教訓(xùn)他們。
“是，是�！迸蓿蠣�?shù)浆F(xiàn)在不單一句話沒有，還沒有派一個人過來傳話，而且，不是他們不盡心，而是這些人看著也不像會是他們老爺多重要的親眷。
可既然他們留下來用膳，他一個管家也不能說什么，給他們上飯就是，只是上面無命令，那就只能‘委屈’他們，下面的人吃什么，他們吃什么了！
一刻鐘后。
蔡家?guī)讉�老爺子、夫人吃了一頓清湯寡水的飯，現(xiàn)在如果還看不出蔡夅在晾著他們，他們就白活這么多年！
以幾個男人平日在家說一不二的性格，恨不得摔筷子走人。
可是蔡夅現(xiàn)在背后的利益太大了，楚翩那種女人回去后縣令都對她客客氣氣的，郡守特意去看了她。而且他們打聽過，蔡夅不單是狀元，還是天家近臣，這是多大的榮耀，否則短短一年他能在上京城住這么大的宅子用的起這么多奴仆！郡守都要給面子的人，背后的利益何止一點半點，他們怎么會因為這點屈辱就甩袖離開！
何況，如果蔡夅要出這口氣，他們讓他出了就是，等他滿意了，他們還是親兄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漸漸黑了。
蔡夅剛下馬車。
管家早已迎在門口，低聲道：“老爺，人還沒走，在廂房正廳等著�！�
蔡夅聞言，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還真是有耐性，他們怎么有臉賴著不走的，不該走的人都走了，不該來的人又何必來，難道以為他會冰釋前嫌嗎：“咳咳……告訴他們，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待客了，明日讓他們趕早�！闭f著向正院走去。
“是�！�
廂房正廳內(nèi)。
管家將話交代完，蔡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的臉色鐵青，卻一句難聽的話都沒罵出來。
蔡二夫人也氣的夠嗆，她們等了一天就等到這句話：“我們是他的哥哥嫂嫂！他什么意思！他回來了卻不見我們！”
蔡大夫人也看出來了，這種事夫君們不方便出面說話，只有她們來，雖然大夫人也不高興，但人冷靜的多，以前也是做過大少奶奶的人，雖然這些年被磋磨了，曾經(jīng)的底子還在：“可否勞煩管家?guī)胰ヒ娨娔銈兝蠣��！彼冉o六弟認個錯，讓六弟消消氣，只要能談，后面的事都好說，他總不能不見她。
誰料，管家直接搖頭：“不行，沒有老爺?shù)拿�，奴才不能帶任何人靠近書房�！?br />
“豈有此理！”蔡大老爺直接拍案而起。
大夫人趕緊安撫相公，看向管家：“您看這事鬧的，我們千里迢迢來看小叔子是一片心意，您就行個方便，再去問一聲，我夫家可是蔡大人大哥，結(jié)果來尋親卻連小叔子的面都見不到，讓外人知道了，對你們大人也不好，不是嗎？”
管家看看在場的人，再想想老爺和他們的關(guān)系，畢竟是老爺?shù)挠H大哥，如果……“幾位稍等！”
沒一會，管家匆匆忙忙進來，臉色更加難看：“幾位請回吧！我們老爺沒空！”態(tài)度強硬不少，如果不是主仆有別，說話會更難聽、臉色更臭！
蔡滿見狀，還有什么不知道的，這是要跟他們拿喬了！翅膀硬了不把他這個大哥放在眼里了！
蔡大夫人也不高興，這小叔子什么脾氣，她就知道，跟著一個窯子里出來的長大，能有什么禮義廉恥，身為一個讀書人臉都不要了！這么對自已的大哥，他還要不要名聲！
“幾位！請吧！”管家一眼都不想看到他們：“如果幾位不走，在下就要冒犯了！”
蔡二老爺、三老爺聞言甩袖就走，什么東西！誰稀罕他這里一樣！也不看看是誰以后要落葉歸根，就敢這么對他們！有本事別來求他們！
蔡二夫人、三夫人趕緊跟上，她們就說吧，沒那么順利，當(dāng)初沒有養(yǎng)，這時候怎么可能見他們，還是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從長計議！
蔡滿也沒有辦法，皺著眉，臉色難堪的跟上兩位弟弟。
蔡大夫人看眼點起燭火的院子，一墻墻一院院多好看，都是她曾經(jīng)享受過的一切，可現(xiàn)在不單什么都沒有了，子女也到了都要用銀子的時候。如今她已經(jīng)進來了，怎么甘心就這樣出去，長嫂如母，她該是這個家里的女主人才對。
蔡大夫人看著看著，突然扔下夫君等人，轉(zhuǎn)身跪在石頭砌成的小路上，聲淚俱下：“六弟！嫂嫂知道當(dāng)初對不起你，嫂子做事太絕，六弟，有什么話什么怨你沖嫂嫂來，都是嫂嫂的錯，你哥可是一直攔著我的！如今你哥年紀大了，恢復(fù)家族無望，就是想看看你，你也忍心不看你大哥一眼嗎！六弟！六弟！嫂子在這里給你認錯了——”說著，結(jié)結(jié)實實的磕在地上！瞬間淤青！
管家頓時急了，這是要做什么……她是嫂嫂怎么能跪小叔子，讓別人知道了，怎么看他們老爺：“你起來！你快點起來！來人，把人扶起來！”
“我不起來！誰敢扶我，我一頭撞死在這里給六弟賠不是！六弟！你出來見見你大哥吧！六弟！都是嫂子的錯，可你大哥和侄子侄女沒錯啊，六弟！你侄子當(dāng)初還為你求情你都忘了嗎！六弟——”
管家急的團團轉(zhuǎn)，這……這都是什么事……趕緊讓人看著他們，自已去請示老爺！
蔡家其余等人也不攔著蔡氏，就那么等著。
蔡滿皺著眉說了幾句有骨氣的話，蔡大夫人沒聽，蔡滿就不說了。如果說誰最急于見到蔡夅，是他，如果現(xiàn)在的蔡夅開口，以前屬于蔡家的那些產(chǎn)業(yè)都拿回來又有何難，到時候他才是蔡家的大老爺！
“六弟！六弟！”
蔡二嫂子見狀，咬咬牙，也跪了下來：“六弟，二嫂也給你賠不是！”這招誰不會！怎么能便宜都讓老大家占了。
376不相信
男人也不走了，冷著臉站在原地等著，蔡夅但凡還要做人，就不能讓他兩個嫂子這樣跪著給他認錯！
正房內(nèi)。
蔡夅快氣笑了，下跪？為了不被趕出來，當(dāng)年他也跪過，在那個家里更不敢閑著，什么活都替他們做，結(jié)果呢？還不是一樣被趕出來，現(xiàn)在跪一跪就要當(dāng)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誰給他們的錯覺：“送她們出去�！�
管家有些為難：“老爺，兩位夫人不走啊，而且……”管家又為難的看老爺一眼，如果把人‘拖’出去，傳出去了……對老爺名聲不好……
蔡夅何嘗不知：“趕出去吧�！�
……
“我不走！我不走！放開我！我不走——”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蔡滿沒料到蔡夅如此不講情面，竟然讓人拽他兩個嫂子出去！而且，他嫂子已經(jīng)向他低頭了，還跪下向他認錯，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簡直白讀了圣賢書！
“放開我！我不走！六弟！六弟你聽嫂子解釋，六弟都是嫂子不好——”
蔡滿甩袖就走。
蔡家老二、老三也覺得難堪，趕緊跟上大哥，不跟著難道讓人攆嗎！
蔡大夫人被人從蔡府拖出來，她卻沒有走，直接跪在大門外繼續(xù)哭喊：“六弟，六弟，你出來跟嫂子說說話吧，當(dāng)初都是嫂子不好，是你嫂子眼瞎心壞，可你大哥一直都是向著你的啊，六弟！”蔡大夫人邊說邊拍門，聲淚俱下，好不可憐。
蔡滿見狀，看了妻子一眼沒說什么，但還是很有‘氣節(jié)’的自已先走：老六有本事別求他！
蔡二夫人看著關(guān)閉的大門，想了想也跪了下來。
蔡三夫人本來打算走，最后也不走了，但她沒有跪，輪也輪不到她養(yǎng)小叔子，她頂多算沒有幫忙，可當(dāng)初她也才成婚、沒分到什么東西，怎么幫。
但這時候如果她走了，以后有好處肯定沒她的份，所以她也留下來等小叔子妥協(xié)，她就不信兩個嫂子在外面這樣‘哭鬧’，六弟不會開門。
管家在里面聽到外面一聲高過一聲的哭聲，心里更急了，雖然天色晚了，但還沒到宵禁的時候，這個時間很多晚下衙的官員正巧回府，萬一讓人看見，多難看。
管家覺得不好，匆匆又回了正院。
蔡夅正咳的喘不過氣來，聽完管家的話，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沒有理會，所幸楚翩走了，看不見這些人的嘴臉，楚翩走的對，如果讓她們看見楚翩可以住進來，她們卻不能，她們不定說出什么話來：“咳咳……她們不愿意走，就隨她們吧……”
“可……”萬一被人看見……管家看著老爺不愿多說的樣子，無奈的退下。
……
“還在鬧？”自從楚翩走后，宋初語一直讓人注意著蔡夅的情況，她覺得蔡夅對楚翩不止喜歡那么簡單，知道蔡夅最近身體不好，更是讓太醫(yī)留意了幾分，沒想到把這幾天鬧的歡的人‘留意’到了。
消息遞到宋初語面前時，蔡家的人已經(jīng)鬧了一段時間了，蔡家三個嫂子不分晝夜的去蔡府門前認錯。聲淚俱下、言辭懇切，恐怕關(guān)注蔡夅的官員和左鄰右舍的家眷都知道了。
宋初語蹙眉，這些人可不是真來認錯的，否則上輩子也鬧不出那樣的事：“蔡大人最近身體如何？”
“回郡主，太醫(yī)說思慮過甚，沒有轉(zhuǎn)好的跡象，還是要蔡大人自已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