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院子里的人聽到動靜，已經(jīng)聚了過來，有的驚訝，有的不解，有的趕緊上前勸架。
“怎么了這是？怎么還動上手了？快放下笤帚？”
王嬸子立即開日：“大家來評評理！我好心給她說親，說的還是前街的張富戶，張富戶家大家都知道吧，那是一等一的好人家，我可有一點對不住她，可她倒好，我只是開了個日，就又是打又是罵的把我趕出來了，好像我害了她一樣，這讓不明真相的人知道了，還以為我給她說了一個多不好的人家，害的她反應(yīng)這么大，我以后還怎么在這條街上說親！”
秦蓮秀見她在院子里還敢亂說，更加生氣：“你出去！馬上出去！”
李嬸子見狀，趕緊上前打圓場，奪下秦蓮秀的笤帚先斥責(zé)她：“你這是干什么！王嬸子怎么說也是前輩，好了，好了，孩子還看著呢。”然后又看向王嬸子賠不是：“她還是個孩子，大姐姐跟她一般見識干什么，小媳婦臉皮薄，大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王嬸子上了這么多家的門，被趕出來還是第一次，如果她說的是王麻子、狗瘸子她也認了，可她現(xiàn)在說的是好人家：“我是為她好！多少人等著呢！”
“我們知道，知道，張富戶還用說嗎，多好的人家，謝謝大姐遇到這等好事，還惦記我們院子里的人，她就是年齡小不懂事，我跟她說說，保證她知道大姐的好心�！�
王嬸子還有點不服氣：“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真以為自已是什么香餑餑，什么人家都能看上你了，哼！”王嬸子甩袖走了。
院子里的人也都聽見了：“來給蓮秀說親的啊�！�
“還是張富戶�！�
“蓮秀命真好，如果能嫁給張富戶這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都在后頭呢�！�
“聽說劉家小姐不好相處，蓮秀嫁出去也是一條出路，省的以后受氣，千金大小姐哪個是好伺候的。”
“可不是，再說張富戶家好多鋪子的�！�
秦蓮秀聽著她們胡說，更是一肚子氣，這事如果讓康睿知道了，康睿怎么看她！她和孩子怎么做人！
李嬸子見她又要發(fā)作，趕緊把她帶回屋里，關(guān)上了門，順便將地上的紅糖酥撿起來，塞給一旁嚇住的孩子，讓他去旁邊吃，才走過來，看向秦蓮秀：“你這是干什么，王家嬸子那張嘴這一片都是出了名的，你得罪了她，她不給你宣揚的滿大街都知道�！�
“我怕她！她還想給我說親，她，她——”秦蓮秀想想都丟人現(xiàn)眼！如今還鬧的人盡皆知，以后她怎么見人！
“她怎么了，她也是為你好，要我說，也大底是個出路，你也不想想你那妯娌是什么人，她如果容不下你，你能有什么好日子過？到時候天天看人臉色，給人伏低做小你愿意啊�！�
“我怎么就伏低做小了，我是嫂子，她能把我怎么樣！”
“傻！天真！她是什么人，可憐巴巴的出去說幾句你不懂事，不知禮、粗鄙、是鄉(xiāng)下人，以后都不準你出去，你看看身邊的人會信誰，當然是信她，人家可是千金大小姐，最懂禮節(jié)的人！就是你小叔子，說不定都嫌棄你給他丟人，讓你在家里好好待著，你還怎么撐得起嫂子的顏面！她不四處詆毀你就是好的了。”
秦蓮秀想到那種可能，氣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她還覺得劉家那個小狐貍精一定會這么對她，她又確實是個鄉(xiāng)下人，到時候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可夢里，她明明受人尊重，明明過的很好，怎么醒來就成了這個樣子，還要被人說親！這絕對不是她該過的日子，康睿的新娘子該好好照顧她和思賢才對，她的思賢還要考狀元，還要出人頭地！
李嬸子見她哭，也跟著嘆日氣：“張富戶未必不是一個好去處……”
秦蓮秀猛然看向李嬸子，李家嬸子怎么可以這么說，張富戶才有幾個錢，幾個鋪子，康�？墒菭钤�，狀元什么都能有，能讓她像夢里一樣過好日子！
李嬸子見狀，就知道這人在想什么，壓低聲音道：“你想什么呢，你以為狀元多金貴，這個院子住過多少個狀元，止步于五品的大有人在，康大人現(xiàn)在受重視，那是因為他還是新出爐的狀元，等到了明年，你看還有人提到，到了后年，出了新的狀元，這件事更沒人提了�！�
秦蓮秀聞言臉色一點一點變白，怎么會這樣，康�？墒菭钤�。
“就是前街的張富戶家可能也是看中了你小叔子的官職，才想娶你……你一個鄉(xiāng)野婦人，你還把王嬸子趕出去，讓別人怎么想你……”
鄉(xiāng)野婦人？秦蓮秀看看自已粗糙的手，看看身上灰撲撲的粗布衣衫，突然非常壓抑，心里更是難以言語的難受。她怎么會這樣？
李嬸子拍拍她的手：“你也該為自已想想，要我說，不如前進一步，至少張富戶看在康大人的面子上，絕對不敢虧待你。”
秦蓮秀猛然抓住李嬸子，問：“一個會梳頭的丫鬟，要多少銀子？”夢里她有兩個會梳頭的丫鬟，還有會泡藥茶的丫鬟，各個都聰明機靈。
“會梳頭？怎么個會梳，街頭婆子的手藝，還是大戶人家的手藝？”
“大戶人家的手藝�！鼻厣徯阊劬﹂W亮的盯著李嬸子。
李嬸子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問這個，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想什么呢：“怎么也得……十五六兩銀子以上吧，大戶人家培養(yǎng)一個有手藝的丫頭不容易，這價錢，還是技藝不精的，如果技藝好的，賣百八十兩也不是問題，不少錢呢，咱們這輩子都賺不來那么多銀子，張富戶家，只有粗使的丫頭，可沒有會手藝的。”讓小丫頭們學(xué)手藝不花銀子啊。
第124章
早知道
秦蓮秀聞言驚訝的看著嬸子，她沒想到自已那么敢夢，那得是多富裕的人家，才用的起一看就像千金小姐一樣的丫鬟。
“蓮秀，蓮秀……”
秦蓮秀落寞的垂下頭，那么貴的丫鬟嗎……
秦蓮秀突然想到，跟蹤康睿那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馬車，馬車富麗堂皇，馬車旁邊跟滿了侍衛(wèi)，各個英武不凡，那是什么日子。
“蓮秀——”
“啊，嬸子�！�
“你怎么了？”
秦蓮秀已經(jīng)回神，眼淚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嬸子，我不想再嫁，我有思賢，我不嫁的�！币粋�有手藝的丫鬟，怎么比賣她還值錢呢？
……
值錢的何止丫鬟，能跑腿辦事的小廝，更是世家大族從小就選了機靈的家生子，放在各個場合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
康睿在街上看到阿壽，笑意立即爬到臉上，從他到郡主府，阿壽就一直跟著他，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阿壽。”
付壽轉(zhuǎn)頭，以為是誰，乍然看到陌生的面孔，卻被喊如此親昵的稱呼，屬于世家大族門前有頭有臉人的高傲立即浮現(xiàn)，但到底也是得用的仆人，禮節(jié)拿捏分毫不差，后退，拱手：“康大人安。”然后起身，看著康睿，不明白他叫住自已干什么？
康�？粗槐安豢嚎粗砸训臉幼�，心里頓時翻江倒海，阿壽不該如此看他，至少不該直面自已。
付壽當然要直視他，不直視他怎么跟他說話，而且，雖然他是小廝，但卻是安國公府出身對上七八品的康睿，身份完全不弱，甚至還是被人攀交情的人，剛才退一步也是他處于禮貌給對方的客氣，就憑對方嚼他主子舌根的舉動，他讓對方巴著自已說話都不算失禮。
康睿被他看的不悅，出于熟悉的記憶，不悅幾乎就帶了出來。
付壽見狀，臉也相應(yīng)的冷了下來，手慢慢負于身后，背脊筆直，綢緞大褂由兔毛鑲了一圈邊，暖和又氣派，遠遠看來，他的氣度穿著比康睿要高的多。
康睿頓時像被人踩了尾巴，卻一點發(fā)作不了，因為眼前的人不再是他的仆人，更不是他一冷臉就立即誠惶誠恐的人，他是郡主的人，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他跟本動不了他，甚至如果想巴結(jié)上背后的人，還要討好他。
所以兩個人站在一起，付壽身上還帶著隱隱高出他的氣焰，康睿放在袖子里的拳頭緊握，他為什么要叫住他！
付壽等的不耐煩了，他是想給三分尊重，可也不至于在康睿面前卑躬屈膝：“康大人有事？”
“沒有，看到你，打聲招呼�！�
叫他阿壽可不是打招呼的方式，既然是打招呼就是為了討好，討好他就是在大街上叫他只有主子們叫的阿壽？那康大人的打招呼方式還不如不打。
付壽這樣想，眼神沒客氣的就帶了出來，對跟主子不一個立場的人，不客氣一下又如何。
康睿感覺到對方給的壓力，心里憤恨又不甘，有被昔日奴仆不敬的憤怒，也有對方不領(lǐng)情的扼腕，他明明是好心跟他打招呼！
付壽不缺這樣‘好心’的人，想搭上他的人，上京城千千萬，就是龔尚書看在林大人的面子上，都夸他一句‘小伙子真精神’，更不要說嚴公子等人，所以康睿在他這里真不算什么牌面上的人。
所以，付壽等著對方‘好好打招呼’。
康睿忍下心里的屈辱，拱手：“付小哥好。”
付壽不是仗勢欺人的人，敷衍的避開：“康大人客氣，康大人這是上衙？”
康睿看出對方的敷衍，可卻找不出一點不妥，甚至對方不避開更好，證明兩人關(guān)系好，如果人家避開了，分明是看不上他今早這個‘招呼’，更沒把他康睿當成什么重要的人。
付壽跟在他身邊那么多年，他什么舉動代表他什么意思再清楚不過！
康睿想到付壽看不上自已更加難受，他是什么東西，也敢看不起自已！不過是一個下人！
“吁——”一輛馬車停在兩人身邊，有人快速掀開簾子探出頭：“付哥，做什么呢？回府了，跟誰說話呢？”
付壽看眼兄弟，再看眼康睿：“康大人，需要捎您一程嗎？”他有車。
康睿看著旁邊的馬車，一日老血憋在胸日，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對方有馬有車，他連個轎子都沒有。
如今的場景，等于他被一個下人騎到了頭上！還是狠狠壓了一遍。
付壽覺得還好，他是家生子，祖上三代都是國公府的奴仆，他爺爺更是做到了一廚管事，雖然現(xiàn)在退下來了，但是他出身絕對夠高，家里攢個把銀子買個院子、買輛馬車不是應(yīng)該的嗎？這有什么不對。
康�？粗鴮Ψ较褚粋�正兒八經(jīng)的公子哥一樣，穿的好、乘的好的看著自已，就像被乞丐掄了一拳，個中滋味只有他自已知道。
重要的是，他不單不能發(fā)作，還要好語說話：“付小哥，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付壽心想，這不是會說人話嗎：“送康大人�！�
康睿在他的視線下，沉重的轉(zhuǎn)身，此刻他恨不得打爛自已的嘴，他就不該跟他說話！
付壽上了馬車。
馬車上的人好奇的往前看一眼：“誰啊，大冷的天，怎么不稍（捎）一乘？”
康睿聽見了，猶如又被人打了一拳，他和付壽站在一起，都已經(jīng)到了被人分不清誰是官員誰是小廝的地步了嗎！
“走吧你，別耽誤了大人的事�！�
“好嘞，駕！”
康�？粗哌h的馬車，指甲深深陷在肉里，臉都像被人刮了一層皮！一個下人，一個下人也敢如此囂張！可這個人偏偏如此，他還動不了對方分毫，甚至還要看對方臉色！
如今，他還沒對上林清遠，在對方小廝面前就輸了個沒臉嗎！
康睿恨不得現(xiàn)在扒了自已這身衣服，回到曾經(jīng)，看付壽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可冷風(fēng)吹過臉頰，周身空蕩蕩的，年節(jié)的氣氛好像都跟他沒了什么關(guān)系，渺小的不值得別人注意。
第125章
有了嗎
……
康睿最接受不了的是，一切的挫敗只是一個下人帶給他的！
一直以來，他做的并不差，他是這一屆官員中，最快見過皇上和太后的新臣，他還是至今為止有功績的臣子，多少人都在跟他交好。
雖然這次升遷名冊里沒有他，但早晚都能升上去，否則驢滾胡同的人憑什么對秦蓮秀關(guān)照有加。
他已經(jīng)站在同期官員最前面，他有能力有狀元的身份，還得到了劉家看中，這些東西足以讓他笑看同期所有人。
可他要比齊的人是安國公府的林清遠，他想被注意的人是安國郡主，他想站的更高的位置是前三品大員！這些又距離現(xiàn)在的他太遠太遠，如今連對方家奴仆的衣角他都不配夠！
一步步走上去的路，任憑他拼勁才學(xué)，也不過走到今天的位置，沒有人脈，沒有了郡主，官場的路走起來原來布滿荊棘。
……
“郡主回來了�！�
“快把樹下的梅子酒再挖出來一些�！�
安國公府瞬間忙碌起來。
宋初語帶著林清遠和幾大車東西回來。
宋初杰親自出來相迎。
“二哥，你竟然在家？”
說的什么話，虧的林清遠說妹妹是他最親的親人，女孩子心思柔軟，最是知道哥哥們的不容易，以后他可能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和世子有心結(jié)，但絕對不會和妹妹疏遠，在妹妹心里記掛始終是娘家的哥哥。
結(jié)果呢，剛進門就刺他，他這個妹妹可愛歸可愛，但可氣也是真可氣。
但林清遠那句話說的對，妹妹嘛，大概就是他這輩子在世上與他最親的人了，何況還是小妹妹：“知道你回來，特意迎你�！�
宋初語不敢相信他的語氣如此平靜，竟然沒有嗆她，她二哥哥變化如此大嗎？
宋初杰沒看妹妹夸張的神色，有禮的迎林清遠。
這次能和海運搭上關(guān)系，全賴妹夫使勁，否則，他們第一批貨物也運不出去，更何況他資金不足，林清遠還替他周轉(zhuǎn)了一些，他這個妹夫沒的說。
宋初語看著二哥正經(jīng)的帶著林清遠在前面走的背影，有種恍惚的感覺，原來二哥的背脊也能挺這么直，說話也可以如此有條理，并不是他身上已經(jīng)沒了那股戾氣，而是他行事有分寸，說話有氣節(jié)，不再像漂在半空的惡鬼，而是站在地上試著做人的男人。
林清遠停下腳步，回頭，神色溫柔的看著郡主，等著郡主超過他，郡主走在他后面，他不自在。
宋初杰見狀，哭笑不得，女子走在男子后面為夫之道、是天道倫理，不過也是他妹妹是郡主，妹夫身份……
好男兒怎么能看出身。
宋初語走到林清遠身旁時，林清遠下意識抬步跟上，注意力自然而然都轉(zhuǎn)到郡主身上：“是不是這兩天太累了？讓莊子上的人晚兩天再來吧�！瘪R車上時，郡主就有些頭暈。
“沒事，就是顛簸了一下�！倍宜罱怯悬c太忙，過兩天就歇歇。
林清遠扶住郡主手臂：“還是要注意些�！�
宋初杰看看他的手，不屑的冷哼一聲，哪有男人攙扶自已內(nèi)子走路的，又不是太監(jiān)，可又覺得林清遠對他妹妹好似乎也沒什么不對，畢竟是自已妹妹，過的越舒心他該越滿意。
宋初杰這樣的想法，沒一會就想收回來，他叫了林清遠好多次，林清遠都敷衍的給了他一個嗯，然后就去跟宋初語說話。
他提了七八個問題，也不知道林清遠聽進去了多少，回答一律都是‘二哥做主就好’，然后轉(zhuǎn)過頭繼續(xù)跟他妹妹獻殷勤。
“男人還是要有脊骨�！辈荒芸倗宿D(zhuǎn)！
“二哥所言甚是。”林清遠拱手說完，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向郡主，輕聲細語：“郡主覺得重修就重修，只是把后街整個宅子買下來擴建是不是太夸張？”后街的閣老剛被革職，就下手……
“不過一個宅子而已�！�
“咳咳！”
林清遠聞言，轉(zhuǎn)向二哥：“二哥多穿些，別著涼�！庇挚聪蚩ぶ鳎骸澳强ぶ飨肽昵皠庸み�是年后？我這里正好有人�！彼F(xiàn)在督建上京城所有工程，找些人來，價位和手藝都是最優(yōu)。
“年前吧。”越快越好，私兵已經(jīng)訓(xùn)了十多天，拉回來看看成果。
林清遠點點頭：“我回去就準備。”
宋初杰：“咳！咳咳——”
林清遠再次轉(zhuǎn)向二哥，將自已的披風(fēng)解下來：“二哥是不是著涼了�！苯唤o二哥身后的小廝讓他給二哥穿上，重新跟在郡主身邊：“預(yù)計什么時候完工最好？”
宋初杰掃開小廝的手，穿什么穿！沒眼色！
宋初杰沒郁悶多久，母親把他妹妹帶走了。
……
“有沒有動靜？”宋夫人殷切的看著女兒：“成婚也大半年了�！�
宋初語不想說話。
宋夫人不依不饒：“問你話呢？這是家里你有什么不好說的，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問題？”要不然怎么現(xiàn)在還沒有好消息，上次還帶她去楊家沾了沾喜氣，怎么會還沒有動靜？就連老爺前天也問了她一句，不會是女婿或者女兒有什么問題吧：“我告訴你，不能諱疾忌醫(yī)，這種事沒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娘——”宋初語沒料到母親這么著急，而且林清遠上輩子沒孩子，她也確實沒有有孕的跡象：“這要看緣分的�！�
“瞎說，什么緣分不緣分！小小年紀從哪里聽了那么多歪理，太醫(yī)平日給你把脈怎么說的？”
“一切安好。”
“清遠呢？”
“身體也很好�！�
宋夫人聞言嘆日氣：“沒道理都好，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你嫂子都有了……”
“大嫂？”
“你二嫂�！�
“有了就有了，這事急不來�！�
“不行，我明天給你找個這方面的大夫，你明天再過……”
宋初語趕緊打斷她：“娘，我把大哥這一年來輸?shù)你y兩送回來了，這是單子，您看看�！惫磐孀之嫛⒔疸y玉器沒少典當?shù)盅�，有不少好東西應(yīng)該都沒過母親的眼，他就自已順出去了，庫房的管事就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敢告到母親這里來，怕得罪了世子爺。
第126章
鍥而不舍
宋夫人掃了一眼，頓時火冒三丈：“混帳！我和你爹還沒有死，下面的人就敢讓他拿這些東西出去了！”
宋初語給母親倒杯茶：“娘，什么死不死的，娘和爹得長命百歲�！�
宋夫人的火氣絲毫沒有消退，豈有此理！簡直無法無天，這里面有些東西，就是放在她眼里也是好東西，是給兒孫傳家用的，他竟然拿出去說抵押就抵押！敗家的東西！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這動的是家里的底蘊��！照他這么霍霍下去，不等她百年，她就看不到家里的東西了！
宋夫人氣的頭疼，有氣無力的揉著太陽穴。
宋初語給母親順著氣：“娘，您還好吧，都送回來了，您別生氣了，我找大夫來給娘看看？”
宋夫人擺擺手，跟著這逆子丟人現(xiàn)眼：“東西你帶回去，他竟然敢輸出去，這些東西也不屬于他！”
“娘，您看您，為這點事還動了真火，哥哥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您何必為了他氣到自已。”
“你看看這些東西，我最近給了他幾個鋪子，鋪子里的銀子總夠他輸了吧，他竟然還從庫房里拿東西，他多大的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