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對海路有些看法�！�
��？林清遠(yuǎn)回神，看向郡主的眼中滿是深情，想清郡主問的什么問題后立即收斂了一二，‘對海路有什么看法’：“三河九江的災(zāi)情緩解后，明年南化縣的碼頭就能建起來，人選也已經(jīng)找好了，姜超，他熟識這一方面的技術(shù)，主要是眼里不揉沙。”是一把好刀，一把好刀能把扔進(jìn)去的每一分銀兩用在每一塊木板上。
她問什么了嗎？她說的是想法，說起來，她嫁給他的本意，是希望他安享盛世，活的肆意妄為，現(xiàn)在倒好，記掛的事情反而更多。
宋初語下意識想握他的手，給他點安慰，算了，像安撫孩子似的：“我有一條捷徑�！�
“什么？”
“對海路所有匪盜進(jìn)行招安。
”海上海盜猖獗，這些年發(fā)展迅速，這股勢力，有的掌握在匪患自已手里，有的可是掌握在南地大商賈手中，她上輩子沒少跟這些人打交道，在這些人身上能再動一動心思。
“招安？”那里有……林清遠(yuǎn)腦海里過著這個可能，視線慢慢下垂，大腦快速思慮著千萬種變化，當(dāng)目光不經(jīng)意間落在郡主垂落的裙擺上時，腦子瞬間打成一個結(jié)，連理盤枝紋，象征夫妻和睦、兒孫滿堂，金線壓邊，外綴銀片，富貴榮華，在太陽下仿佛魚鱗一般閃閃發(fā)光，幽暗又奢靡，她的衣服只要鑲邊似乎都是金銀兩線，穿在她身上……
“清遠(yuǎn)？”宋初語見他很久沒說話，不禁看向他，見他盯著自已的裙擺看，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是裙擺怎么了嗎？
宋初語伸出手撩了一下裙擺。
裙擺在爐火的映襯下?lián)P起又悄然垂落，馨香悠然：“怎么了？”火熏到了？
林清遠(yuǎn)驟然回神：“啊，沒什么�！闭f到哪里了？
宋初語又看了看裙角，確實沒什么：“沒什么，海路那邊我來吧，我爹在那邊有人手，能幫上忙。”正好她也把那邊的海貿(mào)做起來。
“嗯。”她的裙子用紅線鑲邊會更好看，她肌膚很白，紅色更襯她的濃烈，那次在馬場，那身紅衣就很適合她，大婚那夜的婚服……
“清遠(yuǎn)？”
“嗯。”
想什么呢？“署衙的事太累了？”
“沒事�！�
宋初語看著他，有點不放心，回去后讓太醫(yī)過來看一看吧，雖然每次都說沒問題，但萬一有問題呢：“晚上吃飯了嗎？”
“吃了。”
“真的吃了？二哥不會照顧人，回家后再吃點。”
林清遠(yuǎn)哭笑不得，他又不是小孩子：“那我再吃點清淡的�！钡纫幌�，郡主剛才在說什么，好像是正事，招安，他是不是還沒有答？
“你不要太累，工部的事能做就做，不能做讓下面的人做，一些瑣事也沒有非要應(yīng)付的必要，我二哥大哥那里都是小事，你多休息休息�！币矊W(xué)學(xué)他們，做個游手好閑的紈绔也無不可。
……
裴府內(nèi)，燈火已經(jīng)熄了大半，姨娘院子里燈早就滅了，除了臥房里還亮著一盞燭火外，周圍靜悄悄的。
裴六娘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已姨娘：“宋家沒同意，為什么？”怎么會不同意？他們都是庶出。
而且她是最受寵姨娘的孩子，還有一些好名聲在外面的，配安國公府從未對外人提過的庶出大公子，綽綽有余，為什么不同意？
姨娘不懂，除了宋家不是還有其他人家嗎：“宋家沒說，只是回了媒人的話，要不你再挑一個？”都是好人家的孩子。
裴六娘蹙眉，不是姨娘想的那樣，她怎么挑？其他的人家不能說門第不高，只是都是母親能插得上手的人家，那些人家和安國公比，家族庇護(hù)上也差很多。
何況，她一直沒說，宋石在軍營里當(dāng)差，而宋家這一代子嗣中，唯一在軍中做事的只有宋大公子，宋世子和嫡出二公子都爛泥扶不上墻，沒有一點這方面的天賦。
萬一，她是說萬一，這其中有什么變數(shù)，宋石的軍職能說明很多問題，甚至宋家的軍權(quán)，都有可能落在宋大公子手中。
她怎么可能再去選別人。
可宋大公子怎么會不同意這門婚事？裴六娘雖不敢說自已學(xué)識淵博，可她一直費心經(jīng)營自已的名聲，在嫡姐的光環(huán)下，她也有一個賢淑安靜的小名號，宋家不應(yīng)該反對才是。
她一定不能放棄宋家婚事，看來，只能那么做了，她對自已的容貌有一定信心。
……
裴六娘在宋石上營時的必經(jīng)之路上下車，一襲半舊的海藍(lán)色大氅，襯著她清麗明亮，同色的帷帽半遮臉頰，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下車，走進(jìn)了一間藥材鋪子。
“剛才是誰家的小姐，真好看。”
宋石沒注意：“不要亂說，影響姑娘家名聲�！�
“真的很好看，不信路過門日時，你往里面看一眼�！�
宋石沒看，他沒有那種愛好，更何況，郡主說了會過問他的婚事，如果傳出他亂看姑娘，對他影響不好，也會讓郡主和母親說親時難做。
所以，宋石不看。
可是宋石連續(xù)三天都見到了這位姑娘。
“宋哥，宋哥，這姑娘是不是哭了，剛才風(fēng)一吹，我見她眼睛通紅通紅的，每天都這個時間來藥材鋪，不會是家里長輩生病了吧？”
宋石讓他多想想，他手里的餅子幾文錢一個，能不能天天吃得起，不要操心藥材鋪子的問題。
結(jié)果第四天，他又遇到了那位姑娘。
這次李鐵頭已經(jīng)打聽出了是哪家姑娘：“石頭哥，她是裴家庶出的六小姐，藥材鋪子里的伙計說的，我厲害吧�！�
宋石聞言，終于給出了反應(yīng)：“裴家？”
李鐵頭頓時興奮，怎么樣有興趣了吧，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會不動心：“對，大理寺卿裴家，聽說六小姐脾氣很好，人也好，孝順，好似是裴家大夫人染了風(fēng)寒，她在侍疾，所以每日都來�！�
宋石記得上次來家里說親的就是裴家，說的是他們家的六姑娘。
翌日，宋石再去軍營，就不從那條街過了，郡主既然沒有應(yīng)下裴家的婚事，就說明不屬意裴家，因此，他不希望多生事端，干脆不走那條街。
第086章
擺件
宋初語有點意外：“他真不從那條街上走了？”
微葉頷首：“是郡主，大公子每天都繞一段路去軍營�！�
宋初語印象中，她庶出‘大嫂’很漂亮，是真的漂亮，婚后，大哥待她也很好，若說每段感情的開始都是見色起意，裴六娘的容色，絕對讓大哥心生好感。
宋初語一開始還有點不確定裴六娘的用心，可現(xiàn)在她在宋家明確退婚后，頻繁出現(xiàn)在她大哥面前，就不得不令人懷疑了？
她的確是有意嫁進(jìn)宋家的，就是不知，是為了避禍，還是這時候她已經(jīng)惦記上了大哥的未來，不管哪一種，防患于未然，這輩子就這么算了吧。
微蕊端著茶進(jìn)來：“郡主，裴六小姐挺好的郡主都不滿意，郡主屬意誰呢？”
宋初語看微蕊一眼又收回目光，她確實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就是對方看不上大哥——孟將軍嫡出的女兒孟嬌娘，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能被稱為林清遠(yuǎn)的爪牙，狠辣恐怕不輸男兒，宋石需要這樣潑辣能干的女子。
可惜啊，除非孟老爺瘋了將嫡出的女兒嫁給庶子，否則，就是空談。
宋初語讓自已想點實際的，說起來，大哥的婚事并不難，可避開了裴六娘，就能保證下一個不是別有目的？
既然這樣不如問問大哥，有沒有中意的吧，就娶一位他喜歡的女子。
……
秦蓮秀在市集轉(zhuǎn)了兩天，也沒有把手里的松柏賣出去。
她急得去了幾家花鋪，唯一肯收的花鋪壓價壓的十分厲害，這是康�；ㄈ齼摄y子買的，他們收回去，只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夠做什么，半年的束脩罷了，還不帶筆墨紙硯的花銷，根本不夠。
她沒想到這個東西根本不搶手，更沒有人買。
“你看看我這擺件，很好的�！彼舱f不出哪里好，康睿說很好，她就說好，可這種東西不能吃不能喝，肯收的又都給不上價錢，不知道康睿當(dāng)初買這個做什么！浪費銀子！
“走開，走開，不買�！�
秦蓮秀接連碰壁后，本就不多的勇氣，被磨的畏畏縮縮。
“大妹子，回來了，還沒賣出去？也是，這種東西不能吃不能穿的誰會要，要不我給你一兩銀子，你給了我。”
“行了，別拿蓮秀妹子開心了，蓮秀妹子，要不你去有錢人家的后門逛逛，那里的管事和有些身份的識字小廝說不定有興趣，能賣上價�！�
秦蓮秀立即看過去：“我，我不知道那種地方在哪？”她沒去過。
“行吧，我明天帶你去�！�
“多謝李嬸子，多謝李嬸子�！�
哼，不就是一個破盆栽，不讓說就不說。
翌日。
灰墻高瓦的后門外，在買主吹毛求疵的觀賞了半個時辰后，以一兩半的銀子買走了，這也是目前出價最高的人。
李嬸子帶秦蓮秀回來的時候也是無奈：“我見你家小叔子挺喜歡這東西的，哎，這東西哪是我們這種人喜歡得起的，都是給住在大宅子的人預(yù)備的�！�
秦蓮秀看著走不到盡頭的院墻，想著剛才那個管事老爺一身體面的樣子，無力又艷羨。
這就是大戶人家嗎，連管事的都那么體面，還住在這么大的宅子里，有那么多人伺候著，這里面的人，永遠(yuǎn)也不會出來賣盆栽吧。
李嬸子：“你知道這是誰家嗎？”
“不知道。”
“京兆尹劉家，剛才出來的管事，是劉家廚房的大管事，手里有的是銀子，這些大戶人家的管事各個都體面著呢�！�
“是……是嗎�！笔求w面，秦蓮秀又不禁回頭，看眼這望不到頭的灰墻大院，只有她心里清楚，自已有多羨慕。
……
康睿嫂子把康睿的松柏擺件賣了的事一夕間在院子里傳開了，有閑來無事的，誰不說上一二。
“康睿現(xiàn)在要養(yǎng)著嫂子，也不容易�！�
“誰說不是，再說還有一個小的，不賣他那些東西賣什么，我看，以后康睿日子緊巴了�！�
“多了兩張嘴，還能不緊�！�
康睿沒想到他讓秦蓮秀辦一件小事，她能弄的人盡皆知，賣擺件而已，能抱著它走街串巷的吆喝嗎，她以為賣針頭線腦！
這種事物，當(dāng)然先打聽別人的喜好，然后再精準(zhǔn)出手，這也不懂嗎！再說為什么三兩銀子的東西她賣了一兩多！
秦蓮秀也很冤枉：“這種東西根本沒人要，我有什么辦法�！�
“怎么會沒人要！”以往他桌子上這些擺件都搶著有人要！給都給不過來！康睿猛然想起他已經(jīng)不是二品大員，更不是安國公府的女婿。
康睿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又是這樣：“行了，賣了就賣了�！�
“可銀子……”沒有多少，怎么送思賢進(jìn)學(xué)。
康�？粗粌啥嗟乃殂y子，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我來給思賢開蒙�！�
秦蓮秀松日氣，這樣好，能省下一筆銀子，日子也寬裕些。
秦蓮秀想著這些，突然有點傷感，想想她賣盆栽時的大院子，再看看她住的地方，康睿明明中了狀元，她每天還要為幾兩銀子摳摳索索，出門受氣，這就是她要過的日子嗎，她千里迢迢奔來就為了這些？
康睿起身，多看她們一眼，就好像看到此刻的自已，明明一切都在正軌上，明明也辦了不少事情，為什么一切都沒有改變的樣子：“我走了，再有什么事多動動腦子�！�
秦蓮秀緊緊握著手里的一兩銀子，心里的苦楚不知道能跟誰說。
……
康睿出了驢滾胡同，下意識的走進(jìn)了內(nèi)城區(qū)，整齊劃一的街道，寬廣的道路，安靜的沒有吵鬧的聲音，他在他住過的宅子外停下腳步，目光深沉。
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用的是朱墻紅瓦，曾經(jīng)的皇家行宮，也是曾經(jīng)他的家，現(xiàn)在卻只是他回憶的殘影。
他曾是這里的主人，這里的一家之主，但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過客，一個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無家可歸的人。
他看著這座宅子，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這里才是他的家啊，有他的妻子，有他的過往。
但這一切現(xiàn)在都不屬于他，他甚至不能回憶，不能留戀，因為是他無法觸及的過去。
第087章
做夢
守門的兩個侍衛(wèi)見此人久久沒有離開，相互看了一眼，走過來：“公子，請問您找誰？有什么事？”
康�？纯磥砣�，眼熟，可能他無數(shù)次坐著馬車經(jīng)過此地時，都看到過他們的樣子，可現(xiàn)在：“這里是街上？”
“這里也是林府的地方。”
這里是郡主府。
侍衛(wèi)語氣堅定，這條街上只有兩戶人家，都是他們郡主的產(chǎn)業(yè)，郡主從街日開始封路，所有在這里駐足的人，他們都會過問，畢竟進(jìn)去了，找不到不是郡主地方的人家。
康睿見往日低頭哈腰的奴才此刻理直氣壯的看著他，有種時光已矣的挫敗。
“如果公子沒事，還是不要在此逗留為好�！�
如果他一定要在呢？康睿也只是想想，最后悻悻而去。
晚上，康睿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回到了以前，他還是安國公的女婿，郡主是他的妻子，擁有無與倫比的榮耀和地位。
他們并肩走在后院的池塘邊，周圍是熟悉的景色，他看著郡主，郡主笑容如同春天的陽光，溫暖而明亮，她喜歡夏天的梅花，冬天的芍藥，執(zhí)著而堅持，他會說她兩句，她總有自已的理由任性的懟回來。
他們一起走進(jìn)花房，寒冬臘月里面溫暖如春，鮮花綻放，那些獨特的美，好像他從來不曾離開過這個悠然的世界。
郡主的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他們視線交匯，他能看到她眼里毫無保留的信任和愛意。
康睿突然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感情，卻突然踩了空，整個人汗流浹背的醒來。
周圍是黑漆漆的擺設(shè)，粗布的床帳，硬的膈人的床板，沒有點過熏香只有艾草味道的房間，沒有郡主，沒有滿院綻放的花。
這個時候醒來也不會驚動守夜的小廝，沒有拭汗的人。
康睿空落落的躺回去，這是他早就預(yù)料到的現(xiàn)在，所以‘荒地均田’實施后，他能不能升上去？
還有劉家的婚事……
康睿又想到了夢里的人，她驕傲的仰起頭問他芍藥好不好看，殊不知她比芍藥好看一萬倍。
他怎么還能接受另一個人成為他的娘子。
婚事，還是算了吧。
……
“散布謠言的人查出來了嗎？”宋初語解了發(fā)釵，沒有讓丫鬟幫忙，自已在鏡前梳著頭發(fā)。
林清遠(yuǎn)剛從浴室出來，上好的里衣勾勒出他完美的腰線。
宋初語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聽說他這些日子在練騎射，腰線練的不錯。
“有些眉目了，康睿無意說了一些，讓有些人擴(kuò)大了�！币驗槟系氐氖�，有些人一直對龔尚書不滿，難免的事。
宋初語手頓了一下，康睿？幾輩子的腦子，他會無意中說了什么，被有心人利用了？恐怕不是無意的吧：“你肯定他是無意的？”
林清遠(yuǎn)看向郡主。
宋初語沒有避諱：“說起來，翰林院最近有批官員考核結(jié)束，要晉升了，聽說也報了康睿的名字，既然人如此不穩(wěn)重，這次就好好反省反省，別升了�！�
林清遠(yuǎn)聞言有點……有點被人放在身后護(hù)住的錯覺，所以可以適當(dāng)?shù)纳屏家幌拢骸皶粫珖?yán)重了？畢竟也沒造成什么損失�！�
“都欺負(fù)到你頭上了，你還菩薩心腸。”
林清遠(yuǎn)愣了一下，第一次被人說心腸好，有些不習(xí)慣，又無比喜歡郡主這么認(rèn)為，畢竟誰會喜歡一個陰郁不討喜的人。
所以，他很善良，他一直都很善良沒有脾氣：“是關(guān)乎他一生的大事�！�
“他的一生長著呢，不差這一件大事，再說，嘴欠分不清輕重，升上去了難免被有心人利用，萬一犯了錯，死的太快，還不如在下面好好歷練歷練。”
“也……對……”
“你換衣服出去做什么？”
嗯……去跑馬，平時也沒有時間，只能早晚各半個時辰，“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時候還早�！绷智暹h(yuǎn)低著頭。
宋初語看著他系扣子的舉動，安靜又美好，她自然知道他的去處，“需要幫忙嗎？”她馬術(shù)尚可。
林清遠(yuǎn)驟然回頭看向她，又趕緊移回目光：“不用�！彼麑W(xué)的不怎么好，等好一點了。
宋初語看著他緊緊張張系扣子的樣子，想起他練琴的過程，再看看現(xiàn)在，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做他真累，不過，他既然不想讓她看，不看就對了：“讓大哥跟上你，如果太晚了就讓他歇在隔壁，院子空著也是空著，給他騰出一間，讓他住著吧�！�
說到大哥，宋初語又想到他的婚事，孟家姑娘真的不可以嗎？
女兒家尋婚事，首先看的就是家世，然后是婆母，再然后是妯娌，也就是后院復(fù)不復(fù)雜，其次才是男人人品如何，上不上進(jìn)，如果后院和諧、婆母慈善，男人只要能守成，甚至不必上進(jìn)。
可即便這幾點，她大哥一個不占，庶出，庶出就是最大的問題，怎么樣彌補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