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044章
學(xué)琴
“小弟定不讓眾位哥哥失望,既然這樣,小弟就不打擾幾位哥哥了,小弟先去忙。”
“去吧,去吧,正事要緊。”
“對,對�!�
林清遠(yuǎn)起身:“告辭。”
嚴(yán)不渭看著林清遠(yuǎn)走了,還有點恍恍惚惚:“我們這就成了?”
“真的能成?”
“我爹說南地水道的事小林辦的非常不錯�!�
若是成了,他們在家里就揚眉吐氣了!這是多大的榮耀,誰敢說他們不如大哥出息。
嚴(yán)不渭突然起身:“我去盯著看看。”
江老三也起身:“他們對貨源不熟,我也去看看�!�
“靠!你們不玩了!”
“下次,下次!”
宋初杰看著剛才還有說有笑,現(xiàn)在空蕩蕩的房間,罵了一句臟話,也起身了:“得,我也去看看。”
……
林清遠(yuǎn)回去的有些晚。
小蚊子早已翹首以盼,看到老爺?shù)能�,不由分說的沖過去掀簾子,拿凳子,伺候大人下車。
跟在后面的阿壽,心里翻個白眼,看不上他排擠人的手段,那是馬夫的活。
小蚊子踮著腳尖,繪聲繪色的跟林大人講衛(wèi)管事的事�?此院筮敢不敢管林大人的私事。
林清遠(yuǎn)心神一動,郡主動了衛(wèi)管事?
他一踏入家門,便感覺到了今日的不同,下人更恭謙了,稱呼也從姑爺變成了老爺。
所有人更沉默,做事也更加利落。
小蚊子胸脯抬的高高的,這里是林府,他們大人是最大的。
林清遠(yuǎn)看眼垂著頭跟在后面的阿壽,囑咐道:“將書房收拾一下。”
小蚊子立即道:“我去,不是,奴才去!”
林清遠(yuǎn)拎住他,讓阿壽去。
“林大人——”
林清遠(yuǎn)神色厲了幾分:“我身邊不可能只有你一個小廝,就像郡主身邊也不是只有一個人伺候。”他更不可能不用郡主的人,郡主以誠待他,他有什么事可避諱她的奴仆的:“你還小,當(dāng)務(wù)之急是學(xué)習(xí),難道你想當(dāng)一輩子的跑腿小廝,連個管事都當(dāng)不上。”
小蚊子垂下頭,他不識字。
“阿壽識字,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都是討生活的,忘了什么都不應(yīng)該忘求生的本能:“我相信你知道什么對你最好�!�
“林大人——”
“我去后院,不用跟著了�!�
……
“老爺�!�
“老爺安�!�
清越的琴音從偏房傳來。
林清遠(yuǎn)走過去,看到郡主坐在琴前,月華長裙鋪在地上,琴音裊裊,素白的手指落在金色的琴弦上,錚錚如玉。
宋初語也看到了他,皓腕微抬,輕輕一彎,招呼他一起過來消遣。
林清遠(yuǎn)恍惚一瞬,繼而有些羞愧,他會二胡。
宋初語笑了,明媚若光。
林清遠(yuǎn)跪坐在她一旁,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對,早知道不告訴她。
宋初語真不知道他不會,她以為他從一出生就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因為上輩子沒有聽說過他不擅琴,那就是他后來練的了。
宋初語想到他為了完全人設(shè),因為不會君子六藝平日不敢出門應(yīng)酬,私下里努力惡補(bǔ),就忍不住想笑:“來,我教你。”
林清遠(yuǎn)才不:“你自已彈,我不喜歡琴�!�
“來嘛,來嘛,一起。”宋初語拉著他坐下,手臂從他背后圈住他,握著他手指一起放在琴上,呼吸落在他的耳畔:“開始了�!�
林清遠(yuǎn)只覺得后背發(fā)燙,手指無意識的跟著她在琴上劃出一道音符,音符如酒鉆入他耳間,身體更加滾燙。
宋初語仿若未覺,小指微勾,落在琴弦上,也落在他手心,人也越靠他越近:“這個是第一個音,會了嗎?”吐氣如蘭。
林清遠(yuǎn)驟然回頭,微紅的臉頰對上她調(diào)皮的笑容,一切近在咫尺。
宋初語嗔怪的瞪他一眼:“專心點,彈琴呢�!�
林清遠(yuǎn)抽回手,將她壓在地上。
第045章
琴音
“唔……琴……”
“我會了……”呼吸微重。
宋初語如盛開的紫羅蘭,躺在他身下:“你不會�!�
林清遠(yuǎn)嘴硬:“我會!”
宋初語勾住他腰帶,散開:“告訴我,你會什么!”
“我會——”
“唔……”
……
林清遠(yuǎn)整理好衣服,看眼周圍的一切,嘴角抽了抽,地方是不是不合適。
宋初語裹著雪白的狐裘翻個身,溫香暖玉,疲倦的不想動。
林清遠(yuǎn)乍然看見她露在外面的雪肩,上面的痕跡,趕緊俯下身將狐裘往上拉一下。
宋初語不讓:“熱……”
一旁琴木悠悠,林清遠(yuǎn)看眼周圍的書籍,再看看琴,面紅耳赤:“郡主,郡主……”
宋初語起身,裹著狐裘,雪白的雙腳踩在地毯上向窗戶走去,火盆燒的太熱了。
林清遠(yuǎn)見狀,飛速拿起地上的衣服,沖過去披在她肩上。
宋初語軟軟的靠著他肩膀:“不想動�!�
“我抱你回去。”
夜半枝頭。
宋初語隱約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又疲憊的睡了過去。
……
林清遠(yuǎn)今日休沐。
可多的是人不想他休息。
嚴(yán)不渭一早就派小廝來敲門,問林大人怎么還沒有出門。
龔尚書更急,他因為老家水渠一事和朝中文大人吵的不可開交。
文大人一系身不在南地,官職不在南地,極力給龔尚書等人使絆子。
不單文大人,所有在這件事中沒有得到好處的人,都不想別人得到好處,龔尚書煩的只想找大侄子抱怨。
天沒亮,就為他封神的事,來找大侄子。
林清遠(yuǎn)模模糊糊睜開眼,他才剛剛躺下。
宋初語也醒了,靠近林清遠(yuǎn),腦袋靠在他的肩上,眼睛又閉上:“把來的人轟出去就是……”擾人清夢。
林清遠(yuǎn)深吸一日氣,起身:“你先睡會,我去去就來。”
宋初語睜開眼,起身,單薄的抹胸斜斜滑落。
林清遠(yuǎn)瞬間移開目光。
微蕊上前,為郡主穿好。
宋初語不甚在意:“我都沒來得及問,二哥昨天帶你去哪了?”
“沒去哪里?”
哦:“沒去哪里是去哪里了呀?”
林清遠(yuǎn)急忙向外走:“我整理好了,先過去看看,你再休息會�!�
宋初語看看外面的天色,才什么時辰一個個都堵門了,不就是覺得林清遠(yuǎn)官職小,才敢為所欲為!“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微蕊:“郡主說誰?老爺?”
“你們老爺就是處理的太好了!他昨晚練琴了?”
“回郡主,是,姑爺剛睡下沒一會。”
“把庫房里那把蛟龍給姑爺取出來�!�
“郡主對老爺真好,是�!�
“貧�!�
……
天氣越來越冷。
驢滾胡同的人家把窗戶又糊了一遍。
康睿冷的搓搓手,也早早將窗戶糊了一遍。他自然可以出去租住更好的屋舍,但這是府衙免費給他們的,如果出去,就意味著放棄了這個福利。
康睿現(xiàn)在不敢隨便放棄一個免費的住處。
康睿哈日氣,想到今日文大人的門生請他們幾人吃飯,文大人是齊王的人。
如果他沒料錯,他們的目標(biāo)是自已。
一大早,大風(fēng)伴著寒雪刮的臉頰生疼,康睿鎖了屋門,跺跺腳,向外走去。均田制觸動的是世家大族的利益,上京城的世家大族沒有人會推動這項政策的落實。
文大人的門生,應(yīng)該是想旁敲側(cè)擊各方的想法。
他也正巧有解決之道,上一世,均田法一樣有人提出,但根本沒有任何推進(jìn),反而是上面的人,有人故意讓庶民將土地放著荒廢,以此上書皇上,讓皇上取消均田法。
所以,這也算一種方式,何況,此舉本就行不通。
康睿胸有成竹的往前走。
酒樓外。
林清遠(yuǎn)一襲青藍(lán)色長袍,從華麗的馬車上下來,手里揣著小巧精致的暖爐。
阿壽急忙上前伺候。
林清遠(yuǎn)抬頭,看到了康睿。
康睿也看到了林清遠(yuǎn),甚至看到了他身邊的阿壽,阿壽一直跟在他身邊,是他得力的左膀右臂。
阿壽機(jī)敏、忠誠,做事很有章法,安國公挑給安安的人個個都身有一技,他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
可現(xiàn)在,一直伺候在他身邊的人,跟了林清遠(yuǎn)。
康睿忍不住攥緊袖子里的手,又急忙松開,拱手:“林大人�!彼麄兤郊�。
林清遠(yuǎn)回的敷衍:“康大人。”敷不敷衍意義不大的人而已。
第046章
還去
康�?粗砩系暮�,眼中的不悅一閃而逝,不過區(qū)區(qū)幾天,已張狂成這個樣子。在那個位置上,是不是坐的非常舒心,可他坐的穩(wěn)嗎?
以后齊王為帝,他又能蒙蔭幾時。
康睿抬起手,輸在誰面前,他也不會在林清遠(yuǎn)這里落了下風(fēng),他伸出手,臨寒而立,不懼風(fēng)雨。
齊王的人見的是自已。
同一時間,文大人從茶樓出來。
康睿詫異,文大人親自來了?
文大人哈哈一笑,徑自走到林清遠(yuǎn)身前:“賢侄,有失遠(yuǎn)迎,不會跟我這個老東西一般見識吧,快里面請。”
林清遠(yuǎn)萬分謙遜:“怎敢有勞文大人親自下來,是林某不懂規(guī)矩了�!�
文大人摟摟胡須:“都是一家人,老夫就不跟你客氣了,請。”
“文大人請�!�
康睿臉上青白交加,文知行竟然是為了林清遠(yuǎn)下來的!文知行為什么會見他,他們兩人因為政見不合在打擂臺才對,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林清遠(yuǎn)有什么功績,值得文知行親自招攬。
康睿想到他今天應(yīng)的不過是文知行門生的約,林清遠(yuǎn)卻見文知行本人,臉火辣辣的疼!
康睿忍不住攥緊雙拳,這一切本來都是自已的,如果沒有西城的意外,如果——
“康兄,你到了,一起上去�!�
康睿瞬間收斂心思:“請�!彼浀每ぶ髅總月都會去北鋪查賬。
雅間內(nèi)。
林清遠(yuǎn)一眼看到了逍遙賭場的掌柜,他身邊還坐著一位身材微胖,笑起來很和善的中年人,掌柜的在給中年人倒茶。
林清遠(yuǎn)的視線從他身上過了一下。
廣爺和善一笑。
林清遠(yuǎn)立即回一個笑臉,更加如沐春風(fēng)、毫無心機(jī)。
廣爺頓時覺得牙疼,這小子三天查一次他的賭場,現(xiàn)在在這里裝什么老好人。
文大人確實找林清遠(yuǎn)有事:“賢侄啊,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逍遙賭場的主人孔廣�!�
孔廣拱手:“林大人�!�
林清遠(yuǎn)久仰大名,放下暖爐,客氣拱手:“廣爺,久聞其名未見其人,想不到有幸在這里遇到,久仰久仰�!�
孔廣余光掃到他放下的小手爐,巴掌大小,仙鶴盤蓮,卻做的栩栩如生,再看他的衣著,狐裘沒有一絲雜色,衣衫都是上好綢緞、款式,腰間玉佩、壓墜個個不凡。
乍然見他,誰能想到這人幾個月前還是一個窮小子,如今卻比世家大族的公子還有公子的派頭。
想他廣爺,也算是打拼數(shù)年略有小成,眼前這人卻憑一場婚事,直接飛黃騰達(dá),怎么能不叫人扼腕:“林大人客氣�!�
文知行看眼小廝。
酒肉茶點一一上桌:“聽說你們兩人有點誤會,孔廣特意請了我當(dāng)個說客,有什么得罪林賢侄的地方,還希望賢侄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