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陸橋抬起下巴,微張的薄唇探出半粉的舌,又等來一個輕柔的安撫。
“老師,我已經畢業(yè)了,我能和你談戀愛嗎�!�
作者有話要說:
麥拉:我真的會栓Q
33、五日生存——學校
他直視著陸橋那雙黑亮的眼睛,專注又帶著一絲極其大膽的明艷。
胸口撲通亂跳,分不清是誰的心跳,他正要張開嘴,陸橋突然瞳孔一縮,摁著他的肩膀就地一滾。
“咔嚓”原本骨裂的膝蓋徹底斷裂。
“哼……”他抿著嘴發(fā)出一聲悶哼,唇色瞬間變白,可根本來不及反應這點痛苦。
滴滴答答的液體落在他的臉上,他睜開眼,恰好看到面對著他們張開的血盆大口,腿下意識一蹬,抵著墻滑了出去。
陸橋趁機抱起他,矮著身體避過前面的npc,趁著他們相撞的間隙,他用力敲著門,又趁著這個功夫打開了隔壁教室的門。
“余子。”
他滿臉焦急的看著余子,因為姿勢的緣故,他摁著余子撲倒在地上的時候來不及反應,直接扭斷了他受傷的那條腿。
此時余子的膝蓋呈一個扭曲的弧度,突出的骨頭抵著那薄薄的一層皮肉。
余子冷汗直冒,抿著失血的唇說不出話,他仰著頭疼的近乎窒息,手指發(fā)顫發(fā)麻。
陸橋手足無措,眼尾飄紅。
他知道余子疼痛不耐受,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疼的好像要死掉一樣。
“余子,余子�!彼曇舭l(fā)顫,手指抖的比他還厲害。
余子奮力掀開眼皮,冷汗滑至他的睫毛,隨著他的抖動延著眼尾墜下,像彈落了一滴露珠。
“沒事�!彼袣鉄o力的吐出兩個字,眼皮卻忽的合上。
陸橋抬手接住余子歪倒的頭,咬著牙根讓自己冷靜。
他掀開余子的褲腿,膝蓋已經全部斷了,隱隱的可以看見抵著皮肉的骨頭。
不說這會不會更加嚴重,光是這些痛余子就絕對受不了。
他撕下自己的體恤,看著余子慘白無色的臉,狠著心固定好他的骨頭。
余子的身體下意識的開始痙攣,蒼白的唇用力抿緊,眉頭因為痛苦而高高皺起。
在他綁好之后,余子的身體還在小弧度的抽搐,而就這么短時間內的動作,余子半長的發(fā)已經全部濕透。
陸橋捧住余子的腦袋,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又啄上他的唇,撥開他汗?jié)竦乃榘l(fā)看著他。
“沒關系�!�
他俯身將余子抱進懷里,看著外面游蕩的npc,靠著墻閉了閉眼睛。
……
余子剛恢復清醒就因為巨痛發(fā)出一聲嚶嚀,他用手撐地,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才緩慢的睜開眼睛。
接著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教室里只有他一個人。
心口一跳,他再也顧不上腿上的巨痛,踉蹌著扒上窗戶,恰好看到在血泊中行走的陸橋。
他白著臉,連頭也不敢低,手指扶著墻,蒼白的指關節(jié)用力繃緊。
看到他的那一刻,陸橋的眼睛明顯一亮,動作加快不少。
推門進來再小心的合上,陸橋蹲在他面前看著他,“四樓我全看過了,沒有徐刊的教室,有一個女玩家死了,可能是被那些npc咬死的,那些npc比想象中遲鈍,唯一的攻擊力就是那張嘴,幾乎任何東西都能咬碎。”
陸橋一口氣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那雙眼睛仍是看著他。
余子抬手撫上陸橋的臉,兩人靜默相視,他抬手擦過陸橋的唇,回頭看著窗外。
“時間快來不及了,天要黑了�!�
保險起見,他們必須要在晚上回到宿舍樓,而且409還有一個柜子沒有打開。
陸橋垂下眼瞼,輕應一聲“嗯”。
……
來到三樓的時候,女人已經靠著墻等了片刻。
教室里的npc死了大半,全是橫飛的尸首,只剩下一兩個斷手斷腳的npc還在孜孜不倦的互啃。
女人看到他們下樓,目光從兩人的身上一掃而過,什么也沒問。
“走吧,一樓二樓也沒有正確的教室,倒是死了兩個人。”
余子看向女人一身的狼狽和還在往下淌血的手,不知道她開出了什么門,有一只手幾乎只剩下一截骨頭。
他無意中瞥到女人袖口上的一個血手印,又把視線移開裝作什么都沒看到。
避開那些在外面游蕩的npc,他們回到宿舍,幾乎在他們剛剛踏進去之后,身后的大鐵門就“哐”的一聲用力關緊。
黑暗像降下的幕布一樣頃刻間降臨整棟宿舍樓。
而他和陸橋的校牌也瞬間變?yōu)榧t色。
游戲已經破壞,分數(shù)沒有了必要性,再加上時間的循環(huán),紅綠校牌變成了他們在晚上時和npc的博弈。
對于玩家來說,綠色校牌就是一道免死金牌,卻無法發(fā)現(xiàn)線索。
而他們的紅色校牌作為另一方則是有著把故事翻出來的優(yōu)勢。
總的來說,合作是最好的方法。
陸橋背著余子踏上樓梯,卻瞬間對上一雙冷冰冰看著他的眼睛。
男人在晚上又活了!
尖銳的哨音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幾乎要把樓上踩塌,陸橋立馬頭也不回的逃跑。
女人本能的要跟過去,卻忽然意識到自己身處另一方。
她腳步一頓,作為捕獵方追了過去。
陸橋背著余子跑向另一個樓梯口,卻瞬間對上了好幾個玩家。
兩方面面相覷,都開始往后退。
對方卻突然在前面給他們讓了路,陸橋一頓,警惕的掃視著他們。
“快上去�!迸粟s過來在他的耳邊留下一句話。
陸橋不再猶豫,背著余子往上跑,經過的時候小可卻臉上一狠,正要開口尖叫就被女人勒住了脖子。
“要是你敢發(fā)出一點聲音,我就在這弄死你。”
小可抿著唇,不甘心又畏懼的看著陸橋離開的背影。
npc的數(shù)量很可觀,可他們就像灑在地上的豆子,除了猝不及防中有阻攔的作用,只要用腳撥開就能掃干凈。
陸橋沒有回頭,也沒有轉去另一個方向,他橫沖直撞的一路向前,直接沖到了四樓。
似乎算準了他們會來這里,男人手拿電棍站在樓梯口死死地看著他們。
身后的npc追了過來,堵在了后路。
“放我下來吧�!�
陸橋看了眼前后,將余子靠墻放在角落,確認在自己能碰到的地方。
“學號十違反校規(guī),立即實施處罰!”
男人冷冰冰的發(fā)號施令,身后的npc像成群結隊的螞蟻一樣手持電棍沖了上來。
陸橋頭也沒回,徑直向男人跑了過去。
男人的眼珠子跟著他左右轉動,手里的電棍直直地向他伸過來。
陸橋像陣風一樣身子一扭,拽著男人的手臂來了個過肩摔,直接將他砸進了身后的npc里。
滋滋的電流聲此起彼伏。
陸橋一腳踢出一個電棍,抓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看著倒在人群里仍舊死死看著他的男人,高舉著電棍用力砸了下去。
“噗嗤!”
爆開的血花濺了陸橋一身。
他的胸口劇烈的起伏,電棍軟軟的從他手里掉落,撲通一聲他跪倒在地,仿佛無法呼吸一樣用力的踹著氣。
“嬌嬌!”
余子有些嚴厲的叫住他。
陸橋木木的轉過頭,抿著唇不停的喘氣,手指飛速的抽搐,他手腳并用的爬到余子的身邊,將臉埋進他的懷里,恨不得連身體也擠進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嬌嬌最勇敢了�!�
余子放軟了聲音,手指撫摸著他毛刺刺的頭。
等到陸橋的呼吸恢復正常,他抬起頭,又不好意思的把腦袋垂下,伸手擦著自己臉上濕漉漉的血液。
結果看到滿手的紅又是驚得瞳孔一震。
余子“噗呲”一下笑出了聲,用衣袖擦著他的臉。
“衣服有點臟,嬌嬌別嫌棄�!�
陸橋不好意思的抿著唇,又認真的搖了搖頭。
兩人重新回到409,陸橋的視線掠過其中一個柜子的時候有些不適的頓了一下,又很快把視線移開。
目前只剩下放著熊娃娃的那張床還沒有找到鑰匙。
陸橋將余子放在下面,自己爬了上去。
余子的目光看向旁邊豎立的衣柜,狹窄的雙開門和淡黃的木色,看的久了就覺得像一個直立的棺材,又像一個封閉的籠子……籠子!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第一場游戲里他們就是被小男孩關進了衣柜里的籠子,陸橋的脖子上還套著鎖。
目光掃向旁邊的衣柜,心里的蠢蠢欲動誘使著他想要上前打開。
他緩緩的伸出手,心口胡亂跳動。
誰也不知道開出來的會是什么東西,但心里或許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把門打開,然后迅速側身。
周圍安靜的什么也沒發(fā)生。
他看過去,卻忽的伸出一只慘白的手抓住了他,死死地扣住他手臂上的皮肉。
衣柜里冰冷又沉暗的鐵棍根根豎起,形成了一個狹窄黝黑的鐵籠。
“陸橋……”
他艱難的發(fā)出聲音,隨著身體被拖拽過去的腿在摩擦中疼進了骨髓,以至于讓他無力掙扎。
陸橋反手攥住那只手,力度大的能捏碎對方的腕骨,那只手飛快地縮了回去,連帶衣柜的門也迅速合上。
余子疼的直抽氣,他算是明白欺軟怕硬在這游戲里展現(xiàn)的有多淋漓盡致了。
“沒事吧。”
陸橋緊張的看向他。
他搖搖頭,腦海里盡是那個壓抑沉重的鐵籠。
34、五日生存——學校
所以衣柜里的那個麻繩根本就不是用來彰顯武力的惡作劇,而是他們效仿徐刊的童年,把他當成了狗。
一陣陣寒意從他的心底升起。
少年的惡意最是毛骨悚然,在他們還分不清好與壞的世界里,玩樂成為了他們散發(fā)惡意的源頭。
“找到了�!�
陸橋從熊娃娃的蝴蝶結里找出了最后一把鑰匙。
他將鑰匙交給余子,手指不經意的從鑰匙上擦過,沒有注意到一抹不太顯眼的暗紅在指腹暈開。
余子打開最后一個柜子,他回頭看著蹲在自己身后的陸橋,那雙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著實可愛。
他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
陸橋略微一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往他的背后藏了一下,只露出一雙紅通通的耳朵。
他沒忍住,回過頭在陸橋的鼻尖上親了一口。
可愛,太可愛了,怎么會這么可愛。
陸橋的頭垂的更低,這回連臉也紅透了。
余子含著笑意,伸手打開抽屜,里面卻沒有想象中可怕的東西,而是一張獎狀。
恭喜徐刊同學榮獲本次畫畫比賽一等獎。
初二(三)班。
徐刊初中的信息出來了。
按照推斷,男人代表的是徐刊的小學生涯,409是他的高中生涯,那么新開放出來的教學樓可能就是他的初中生涯。
教學樓一共就四層樓,三樓什么也沒有,四樓也什么都沒有,只有可能在一樓和二樓。
可女人說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他把獎狀卷好放進口袋,恰好門被推開,他連忙回頭,看到女人站在門口。
“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女人冷靜無比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
兩人靜默的對視片刻,余子看著她說:“找到了一張獎狀�!�
“有什么信息嗎�!�
“徐刊就讀于初二(三)班,他所處的年級很可能就在一樓或者二樓�!�
說這句話的時候,余子目不轉睛的看著女人,只是可惜女人冰冷的面部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懷疑我藏私?”
一句反問,但從女人的嘴里說出來也有一種冷漠的高高在上。
余子眉梢微挑,不置可否的看著她。
女人沒說話,伸手將胳膊上的袖子扯了下來,整條手臂都血肉模糊,仿佛被什么東西攪碎了上面的肉,只剩下一層森森白骨。
“有一扇門打開后和其他的教室不同�!�
她暼向自己身上的那個血手印,“我確實推了兩個人進去送死,但我以為那只是個普通的壞房間�!�
以女人的個性確實不太屑于說這種劣質的慌,況且只要等天一亮,他們自然會去開門。
余子目前戰(zhàn)斗力為零,還是個拖累,他不想給陸橋帶來麻煩,所以他暫時選擇相信女人的話。
他將獎狀遞給對方,女人打開看了一眼,篤定的說:“在一樓�!�
……
天剛蒙蒙亮,他們就跑了出去,身后跟著僅剩的幾個玩家,小可滿眼怨恨,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沒有作妖,想來也知道陸橋和女人不好惹。
一行人避開緩緩蘇醒的npc,進入了教學樓,原本停在走廊外的npc在光線逐漸變得明亮的時候,開始緩緩移動,張開了那張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