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孩眨巴著眼睛說:“大哥不是不能見血嗎�!�
兩人一怔,同時看向?qū)Ψ健?br />
17、七日生存——公寓
此時余子的狀況簡直不能更糟糕。
鮮血染紅了他整個脖子,連帶著領(lǐng)口都是大量的血跡,之前在六樓逃跑的時候也被濺上了半身的血。
那張臉不僅蒼白喪氣,甚至鮮血淋漓。
可陸橋從未回避過目光,還一直和他形影不離。
女孩八卦的眼神在兩人頭頂來回打轉(zhuǎn)。
微弱的燈光暈著一層層光圈,陸橋率先移開視線,抿著唇?jīng)]有說話。
余子愣了一下,隨即不經(jīng)過大腦的說:“你好了?”
陸橋一頓,搖了搖頭。
“那為什么……”余子有些疑惑。
女孩翻了個白眼,“你真笨,當(dāng)然是因為你和別人不一樣啦。”
余子心口一動。
四周再次陷入了沉默。
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女孩嘆息著搖搖頭,真費勁!
余子感受著心里的異樣,忍不住用余光暼向陸橋,看到他紅通通的耳朵尖,心里又是一癢。
他忍不住咳了幾聲,卻引來陸橋的注意,他心里一緊,不由得把視線看過去。
兩人四目相對,又互相不自在的移開目光。
氣氛雜糅在一起,膠著著緩緩升溫。
“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把糾.纏的氛圍打斷。
女孩舉著電燈來來回回的看著兩人。
余子背一挺,陸橋略有些不自在的翻開筆記本,然后,里面掉出了一張紙。
“好像是病歷單�!�
兩人瞬間回神,同時專心致志的看過去。
女孩八卦的探著頭,兩人卻肩膀挨著肩膀把線索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她撇撇嘴,只好繼續(xù)認(rèn)命的當(dāng)她的電燈泡。
“姓名,徐刊,年齡,十八,在校園有過偷.窺行為,具觀察還患有異食癖,多夢,有夢游癥狀,經(jīng)鑒定,同時患有……”
“精神分裂癥!”
兩人對視一眼,雜亂的信息瞬間整合在一起。
所以為什么只有四個npc,是因為那四個npc全是徐刊分裂出來的人格!
紅衣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對照他的母親,異食癖,夢游。
全都對應(yīng)了上去!
難怪明明這里不像靈異本,一切卻都有著光怪陸離的幻想,無論是聽到的那些笑聲還是無限坍塌的五樓,都是因為在對方的意識世界里發(fā)生了扭曲。
“男孩應(yīng)該就是對方幼時的真實寫照�!庇嘧涌聪蜿憳颉�
所以當(dāng)時沒有殺陸橋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把陸橋當(dāng)做了寵物,就像他的母親對待他那樣,圈養(yǎng)在了籠子里。
而他則是誤入的野貓。
所以如果不是他跑的快的話……他會被宰殺嗎……
而且很有可能會被烹煮。
余子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如果紅衣女人是對方的母親的話,他為什么要殺掉她呢。”
女孩發(fā)出了疑問。
現(xiàn)在女人那顆頭還在當(dāng)時關(guān)住陸橋的籠子里。
余子搖搖頭,“對方分裂出來的人格都是獨立的,很有可能還存在競爭關(guān)系,這些人物包括習(xí)性都是映射,不一定有那些人物的真實情感。”
且男孩本來就很扭曲,母親既然能把兒子當(dāng)動物養(yǎng),搞不好兒子愛母親愛到殺死她也不一定。
“那么那些動物又是怎么回事�!�
余子一頓,緩緩的說:“可能是因為他被關(guān)了太久了,久到只見過自己的母親,只知道世界上有男人,女人,小孩和老人,所以其他的人在他眼里,還不如那些動物來的真實�!�
就如那個腐爛的蘋果一樣,他的世界單調(diào)又可悲。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有些沉重。
一個本應(yīng)純潔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的孩子,卻被畫上了扭曲又怪異的線條。
哪怕他后面再被人解救出來,他也沒有了正常生活的能力。
可能幫助他的那些人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個可笑又丑態(tài)百出的動物。
他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觀察著周遭的一切,扭曲又輕蔑的注視著那些五彩繽紛的顏色。
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他甚至想要毀滅。
眾人沉默不語,哪怕知道這不過就是個故事,可想到哪怕只有一絲真實的可能,心臟就揪的不像話。
“嘭!”大門忽然被砸開,劇烈的響動讓人的心臟猛地一跳。
幾人同時抬頭,熟悉的紅色身影和熟悉的菜刀。
“嘔……”陸橋捂著嘴干嘔出聲。
對方那副沒有頭的樣子實在有礙觀瞻。
女人就像帶著雷達(dá)一樣,提著刀噔噔噔的向余子沖了過來。
余子反應(yīng)迅速的撐著沙發(fā)跳出去,卻被絆的一個踉蹌。
耍帥失敗jpg
“為什么她一直追著我不放��!”
余子跑的喘不過氣,本就白得跟鬼一樣的臉更是煞白的嚇人。
“因為你有她想要的東西�!�
陸橋冷不丁一句話讓余子沒回過神。
隨即看到自己滿身的血,他跟踩了風(fēng)火輪一樣開始狂奔。
這他媽都沒有頭了,怎么還想著菜!
跑出走廊,余子正要拐角,卻又突然停下腳步往后跑。
跟在身后的女孩連忙急剎車,“怎么又……”
隨即看到他身后一具歪歪扭扭的骷髏,連忙把嘴巴閉了回去。
余子一路跑到了頭,整個人又是渾身一僵。
這下是真的沒路了。
前方一個血肉模糊明顯缺了半邊身體的人正緩慢的從電梯里爬出來。
這下好了,被做成菜的兩個人和吃菜的人同時把他堵到了死路。
“嘔……咳咳……嘔……”
旁邊是陸橋停不下來的干嘔聲。
那副臉色蒼白的樣子沒比余子好多少,感覺被逼到絕境的人更像他。
“怎……怎么辦……”
女孩哆嗦著唇兩腿直抖,手上的迷你手電都開始跟著亂晃。
就這個檔口了,余子還有閑心分出心神,總覺得眼前這一幕有點像喪.尸圍城。
就是那個骷髏看起來有點可憐。
余子有些心虛的咳了一聲,或許是他拿走了對方的腿骨,此時對方每走一步都要一歪一扭,咯吱咯吱的聲音感覺隨時都能裂開。
可能眼鏡男當(dāng)初死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在游戲中還能以這種形式來個返場。
“紅衣女人的攻擊力我體驗過,并不強,就是那把刀看著嚇人,至于其他的兩個……”
他的目光掃向越看越可憐的骷髏,總覺得有點心酸是怎么回事。
“好吧,那我們就一人一個!”女孩一臉堅毅,轉(zhuǎn)頭就把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骷髏。
陸橋還在那邊吐的停不下來,受到滿分攻擊的他此時完全無法發(fā)揮自己的戰(zhàn)斗力。
“沒辦法了。”余子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脫下自己的襯衫,忍著疼痛擦干凈了脖子上的血跡。
陸橋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他略微一笑,“如果實在受不了就看著我吧�!�
說完他就一路跑了過去。
女人立馬像聞到味的鬣狗一樣迅速的向他沖過去。
陸橋看向余子的背影,清瘦的身體比想象中要有力,蒼白的肌膚在若隱若現(xiàn)的光線中泛著色澤,只是很快就被脖子上滲出的血覆蓋。
鼻尖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低頭看到爬到自己腳邊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吃了一半還沒來得及加餐,男人只剩下一條腿,半邊身體全是刀劈砍的碎肉。
一路爬過來的血跡幾乎沾滿了整條走廊。
又惡心又寒磣的樣子實在不忍直視。
陸橋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嫌惡,在對方鮮血淋漓的手要抓上他的褲腿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直接踩到了腳下。
看著對方依舊孜孜不倦的想要抓著他,他惡心的一腳踹了過去。
脆弱的腦袋一腳就被踢飛,陸橋強壓下胃部的翻涌,轉(zhuǎn)而看向和紅衣女人對峙的余子。
另一邊的女孩看呆了眼睛。
原本還試圖要戰(zhàn)斗的骷髏默默的往回縮了回去。
他可不禁踢,搞不好一腳就直接散架了。
女人沒有了頭確實影響了她的分辨力。
鮮血造就了她的本能,余子看著對方不太確定的動作,慢慢的把對方引向了電梯。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聲一步一停。
對方舉著冷光直冒的菜刀,向著他的方向走近。
余子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爬滿了蜿蜒的血跡。
他用襯衫將鮮血擦干凈,抬手摁開了電梯。
“叮!”
閃著紅光的電梯瞬間打開。
女人卻停在了原地。
艸,還學(xué)聰明了。
但余子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將被鮮血染紅的襯衫丟進(jìn)電梯,繞到女人的身后就一腳踹了過去。
“去你的吧!”
紅衣女人一個踉蹌,卻堪堪停在了電梯口。
余子:“……”
他絕不承認(rèn)是自己的力量不夠。
相較于陸橋一腳可以踹飛一個頭,他執(zhí)著的和停在電梯口的女人僵持。
或許是因為靠的太近。
他身上新鮮的血液引起了女人的注意力。
對方迅速轉(zhuǎn)身,菜刀離他的鼻尖不過毫厘。
余子渾身僵硬,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涼意從頭竄到了腳底。
身體忽的被拉向身后,只看到一條伸出來的長腿,女人就“嘭”的一聲砸進(jìn)了電梯,再也爬不起來。
陸橋慢條斯理的摁下電梯鍵,蒼白的臉神情緊繃,看向他的目光微微側(cè)移,伸手擦去了他眼角的一滴血跡。
18、七日生存——公寓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他眨了眨眼睛,感受著眼尾的酥癢,面前的陸橋唇抿的發(fā)白,神情卻嚴(yán)肅的不可思議。
“噗嗤”一下他笑了出來,笑的陸橋一愣,那雙嚇人的三白眼也呆呆的有幾分可愛。
他握拳輕咳,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眨著眼睛說:“大哥很帥。”
陸橋一頓,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喂,他怎么辦�!迸⒂檬蛛娫趹Z唧唧的骷髏身上晃來晃去,看著他那副趴在地上裝死的模樣。
“無所謂�!庇嘧恿粝乱痪漭p描淡寫的話。
女孩頓時來了興趣,s屬性全面爆發(fā),兩雙晶亮的眼睛看的骷髏開始往回爬。
暫且不管女孩和骷髏的玩耍,余子站在門前實在沒了開門的勇氣。
他默默的退后一步,把空間留給了陸橋。
首先伸手試探著推了一下,打不開,陸橋退后一步,直接將門踹裂。
余子拽著陸橋,作出隨時要跑的姿勢,周圍卻安靜的什么也沒發(fā)生。
他咳了一聲,慢慢站了回來。
陸橋嘴角微揚,抬腳走了進(jìn)去。
極為普通的403,卻不是他們住進(jìn)來時的樣子,而是變成了第一次在五樓看見的那樣,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樣板房,空曠的讓人后背發(fā)涼。
余子突然想起來,剛剛的405也是,包括方才在五樓情急之下踹開的門也是,好像全都變成了樣板房,除了基本的家具什么都沒有。
他走到403,伸手要推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但很快還是堅定的把手放了上去。
然后……門緩緩打開……
艸!
他轉(zhuǎn)頭就跑,卻沒來得及,剛轉(zhuǎn)身就被勾住了脖子,疼痛讓他渾身一激靈。
他媽的,脖子再勒真的就要斷了!
“余子!”
一條麻繩套在他的脖子上,不停的往后收緊,鮮血像不要命一樣迅速把麻繩染紅。
余子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吸力要把他往后拖,他看不見身后是什么,卻能感覺到那股極強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