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以，我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她和米喬陽說的時候，米喬陽半天沒吱聲。
“喬陽，這個廠子能有今天，都是你的功勞，我沒有別的答你了�！�
米喬陽望著她，“欣然，你知道，我根本不是為這個來的�！�
季欣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喬陽，對不起�！彼�，她給不了。
“為什么？欣然，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他語氣熱而痛苦，“我本來已經(jīng)死心了，如果那個人能讓你幸福，那么我就不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可是，他沒給你幸�！�
季欣然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米喬陽為她做的一切她不是不感動，只是她的心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那個人帶給她太多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把她和米喬陽曾經(jīng)的過往隔得太遠(yuǎn)，遠(yuǎn)得她都記不清了。
“欣然，我不要你這么為難，只是你不要急著拒絕我，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彼D(zhuǎn)身離去。
64、
季欣然去了省城，時代廣場馬上就完工了，這是個老城區(qū)改建的項目，將原來的建筑拆遷后，建成了一個規(guī)模很大的商業(yè)中心，涉及了酒店、商場、餐飲及其他一切娛樂項目，后期的招商運營的一些事情她得和肖程偉商量。
因為這個項目的合作，她和肖程偉夜成了不錯的朋友，相處這么久，這個肖程偉除了嘴巴壞點，女秘書換得勤些，其他的倒還不錯。
季欣然一直很感激他當(dāng)初幫了自己，她不只一次問過他，為什么要投資這個項目？
“怎么？欣然，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我的心？當(dāng)然是為了你了，你說，我這一年當(dāng)中去了多少次云海，就那么個工程，值得我這樣嗎？還不都是為了去見你。”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好了，好了，你省省吧，肖總，我怎么記得你每次可都帶著不同的女秘書去��？”這個她可沒夸張，他女秘書換的速度比衣服還快。
“噢，原來是吃醋了，那我下次去不帶秘書了�！�
相處時間長了，季欣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口無遮攔，其實，他也就是在嘴巴上占占她的便宜，平日里還是很尊重她的。
肖程偉帶她去了一個會所吃飯，盡管當(dāng)初季欣然請他吃的那頓飯差點沒把他的胃辣壞，但他倒是沒有食言，每次道省城都極其熱情地盡地主之誼。
車子路過省軍區(qū)大院，那個地方盡管她只來過幾次，但還是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車子已經(jīng)駛過了很遠(yuǎn)，她還忍不住回頭。
“怎么？去過那里？”肖程偉見她這樣，問她。
“嗯，有一個朋友家住那里�！彼卣f。
“你在省城還有別的朋友啊。怎么從來沒見你提過呢？”
“很久以前的朋友了，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有來往了。”她很怕他再問下去，忙轉(zhuǎn)移話題，“今天怎么沒帶女伴啊？”
“怎么沒帶��？這不就在眼前�！彼麎膲牡卣ＵＱ�。
季欣然沒心情和他去斗嘴，轉(zhuǎn)過臉去。她想起當(dāng)日曾答應(yīng)尚梅的話，可惜，她卻沒做到。只是每次在給自己媽媽買東西時，她會再多買兩份給他們寄去。每次，收到東西尚梅都會給她打電話，真的就像一個母親和女兒說話，只是拉拉家常，囑咐她別太累，其他的什么都不說。她沒有勇氣去看她，無數(shù)次往返于省城，她都會避開她住的那個地方。
也許是看出她心情不佳，吃飯的時候，肖程偉難得的沒有那么多話。
季欣然喝了很多酒。
“嗨，別喝了，你也不怕喝多了，我吃了你？”這個人從來都說不出好話。
季欣然笑了。喝了酒會讓她很放松�！靶こ虃�，說說你的羅曼史吧，怎么到現(xiàn)在還是孤家寡人��？”
“我啊，我那是眼光太高。”
“是誰這么有本事，傷了你的心��？”
有一次在云海，參加一個商業(yè)聚會，他很受歡迎，很多漂亮的女孩子主動過來搭訕，“行情很好��？”季欣然見狀揶揄他，他也不惱，只是冷冷地說：“你說，她們是喜歡我的人還是我的錢呢？”
良久，季欣然只聽他幽幽地說：“可惜，喜歡我人的那個，被我弄丟了�！�
原來花花公子也有傷心事。
但肖程偉今天顯然心情很好，他哈哈大笑，“季欣然，想套我話呢？我可沒喝多�！�
他看著季欣然，忽然又笑了，“要不，干脆咱們倆湊一對得了，這商業(yè)聯(lián)姻，好處多著呢�！�
季欣然不理他。
兩人離開時，他那張嘴還沒閑著，“欣然，你不說話，我當(dāng)你是同意了啊，我今晚回去就跟我娘說去。”
“別貧了，小心你那些女朋友來找我拼命�！奔拘廊粵]好氣地瞪他一眼。
兩人一邊說一邊去停車場取車，“欣然”后面有人招呼，季欣然下意識地回頭，居然是管穎。
“真的是你啊，欣然。”她很高興。
“嫂子”季欣然低低地叫了聲。
兩人去了一加咖啡館里�！靶廊�，你變了很多，剛才我差點沒認(rèn)出你來？”管穎打量著她。
“嫂子，你倒是一點也沒變，還是那么漂亮�！奔拘廊煌鴮γ娴墓芊f，她一點也沒有變化，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她就曾為她的美麗而感慨，她心情復(fù)雜，平心而論她是喜歡管穎的，可是因為杜長侖，她心里對她又隱隱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欣然，我沒想到你們會分開，……”
季欣然笑笑，“這種事情誰也不會先想到�！彼虢�(jīng)商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的，最起碼讓她學(xué)會了怎么掩飾自己真實的感受，比如現(xiàn)在。
管穎看著她，沉吟了好一會兒，“欣然，我不知道你和長侖是因為什么分開的？……，但我要說的是，我和杜長侖什么事情都沒有，……，如果不是長昆跟我說，我真的不相信，他曾經(jīng)喜歡過我，怎么可能呢？當(dāng)初我甚至還替別的女孩子給他送過東西，……，在我印象里我們就是比較談得來的朋友，……就是當(dāng)初我知道了，我和他”根本也不可能，我們不合適，真的，我是個相信直覺的人，我見長昆的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這就是今生我該找的人……”
季欣然其實是相信管穎并不知道杜長侖喜歡過她的，她在意的是杜長侖，是他心里放不下，與管穎無關(guān)，可是他們指尖曾經(jīng)的紛紛擾擾，怎么是一兩句話就說得清楚的。
“嫂子，我知道，我們分開不是因為這些，和你沒有關(guān)系�！彼幌朐倮^續(xù)這個話題了，“你和大哥還好吧？”
“嗯，我們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終于明白了彼此的心。對了，”管穎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怎么和肖程偉在一起？”
“我們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剛才見面時，肖程偉對管穎很熱情，季欣然想可能他碰到漂亮女人都是這個樣子，但管穎認(rèn)識肖程偉，她倒有些奇怪，但轉(zhuǎn)念一想在省城估計不認(rèn)識肖程偉的人不多。
“哦，原來是這樣，欣然，他這個人，在某些方面……，口碑很不好，你別和他走得太近了。”
季欣然其實已經(jīng)明白了管穎說的某些方面是什么，她笑笑，“我們就是合作關(guān)系�！�
管穎夜也意識道自己想點有些多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別怪我多事，他這個人十足是個花花公子�！�
分手的時候，季欣然婉拒了管穎的邀請，“我明天就要會云海了，就不去家里了，等以后有時間再去吧�！�
其實她知道以后只怕也不會有這個時間了。
65
“喂，你知不知道，杜長侖要回來了？”飯吃到一半，趙藝曉終于還是說了。
其實，她打電話找季欣然吃飯，季欣然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有什么事情要說，這么多年的朋友也不是白交的。
“小姐，你給點反應(yīng)��？”趙藝曉見她還在繼續(xù)吃飯，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什么反應(yīng)？是該吃驚？還是傷心？”她抬頭，淡淡的問。
“好了，好了，算我多事�！壁w藝曉一副服了你的樣子。
“這日報和晚報就是不一樣啊，連市政府的人事安排都知道的這么清楚。”趙藝曉調(diào)到日報那邊有半年多了。
“那可不是，這可得拜我們社里那位美女記者所賜，她不是去杜長侖掛職的那個縣的采訪過他嗎？看樣子，兩個人關(guān)系很不一般哪，你不知道那位林記者說起杜長侖，連眉梢上都掛著幸福，我的消息就是從她那里來的，估計是差不了的�！彼卣f。
那個記者叫林小寧，人長得漂亮，文章寫得也漂亮，在云海倒是很有些名氣的，但趙芝曉很不喜歡她，說她傲得像只“驕傲的公雞”，從不把別人放在眼里。
“難得有貌又有才，傲點也是應(yīng)該的�！奔拘廊划�(dāng)時還開解過她。
其實，那篇文章她看過，現(xiàn)在《云海日報》已經(jīng)是她每日必看的報紙了。大篇幅地報道了杜長侖如何在當(dāng)?shù)卣孀嵏�，為老百姓做實事。一向低調(diào)的杜長侖肯接受這樣的采訪，似乎也說明了兩人的關(guān)系不一般吧。
無可否認(rèn)，盡管她表現(xiàn)得很平靜，但趙藝曉的一席話還是讓她有些心神不定。一個下午，她坐在辦公室里，什么也沒干，一直望著窗外發(fā)呆。
人的記憶真是有選擇性的，曾經(jīng)讓她那么傷心失望的婚姻，留著記憶里的卻都是些美好的片段，那些不愉快的記憶似乎已經(jīng)在她的腦海里自動屏蔽了。
想起趙藝曉的話，“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離婚這么久了，和米喬陽卻一點進(jìn)展沒有，我心里揣測你是不是還想著原來的那個，可看你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也不像啊……”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難得的晚上沒有應(yīng)酬，她早早地回了家。寧冰早就打電話問過她是否回家吃飯，見她這么早回來很是高興。
“今天和小麗去市場，買了條加吉魚，很新鮮的，等會兒我來做�！�
季欣然其實沒什么胃口，但為了不掃媽媽的興，還是很高興地說：“好啊，好久沒吃媽媽做的魚了。”
一會兒功夫清蒸加吉魚便上桌了，她嘗了口，“嗯，媽，味道還真不錯啊�！�
寧冰看著她，“其實，你爸爸做的魚那才叫好呢。”
季欣然垂下眼簾，她不知道季建東還會做魚，在她的印象里，好像他就沒怎么下過廚房。
“我剛生你那會兒，奶水不好，那時家里條件不好，太貴的營養(yǎng)品也買不起，你爸爸就天天給我燉魚湯，鯽魚、黑魚、黃魚……變著法地做，唉，后來他忙了，就再也沒吃過他做的魚……”
往事帶給寧冰的顯然是很美好的回憶，季欣然心里卻是五味雜陳，如果媽媽知道當(dāng)年那個給她熬魚湯的男人早就背叛了她，會怎樣？有些事情她一輩子都不知道，未必不是好事。
難得她回家這么早，吃過晚飯，她留著客廳陪寧冰看電視。
“欣然，你李姨，就是媽過去的同事，你見過的，胖胖的那個，今天還打聽你來著�！�
“打聽我？”她有些奇怪。
“她有個外甥，剛從國外讀博士回來，你李姨想讓你們見見�！�
季欣然沒想到說的是這事，有些哭笑不得，“媽，我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欣然，我怎么能不急呢，你都二十八了，總這么一個人怎么行？原來我還以為你會和米喬陽在一起，可你又說沒這個想法，那你到底怎么想的？……莫非你心里有別人了，我聽你德叔說你和省城那個肖總走得挺近的？”
“媽，我們只是正常的生意來往而已�！彼s忙解釋，這越扯越遠(yuǎn)了。
“沒有最好了，我聽你德叔說這個肖總很花心的，還真怕你和他有什么呢�！�
季欣然最怕和媽媽討論此類問題，見狀只好逃了，“媽，我去洗澡了�！�
商業(yè)街馬上要開業(yè)了，肖程偉也從省城過來了。
他打電話給季欣然，“晚上我請你吃飯，在我家里�！�
“你家里？”季欣然有些奇怪，肖程偉總是說云海環(huán)境好，他在海邊買了棟房子，不過他很少去住，來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住酒店。
“是啊，有人想見你�！�
“想見我？誰��？”季欣然更是一頭霧水。
“我的新任女秘書。”他樂呵呵的。
“看樣子這個女秘書有可望成為女主人呢�！彼麕貢鴣�，從來都是住酒店的，肯帶到家里去，可見地位非同一般。
“你怎么一點都不吃醋��？”他一副很受傷的語氣。
“別貧了，沒事我掛了�！奔拘廊徊焕硭�
“晚上七點，別遲到了，記得好好打扮打扮，別讓人家比下去�！彼廊话胝姘爰俚卣f。
季欣然根本沒把他的話到回事，下了班她連衣服都沒換，直接開車就過去了。
當(dāng)初買房子的時候是季欣然陪他一起來的，所以位置她很熟悉。海邊一個高檔小區(qū)里的一棟二層小樓，離海很近，安靜的時候能聽到海浪的聲音。
肖程偉親自來給她開的門，“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和我唱反調(diào)�！彼粗拘廊灰荒槈男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