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
糟糕,剛才和老爸說太久,沒電了。
第108章
就你一個人
下午看到那個和琴酒在一起的金發(fā)女人,
我就知道面前的老人身份算是明牌了。
要么是他們殺手部門的上司,別看他全身看起來就隨時要垮掉一樣,其實都是他的偽裝,本體是健步如飛,
殺人不眨眼;要么就是整個組織的頭部領導者。但對方身份不明,
在蘭花競拍會上只用了「K」作為自己的名字。
這種組織和人都很難查,
除非抓到現(xiàn)行,
否則他有千百種方法可以脫罪。再來,
組織的規(guī)模也是要考慮的,抓一個老頭子,
也不代表說整個組織就覆滅了。我還不至于傻到不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所以,我沒必要惹那么大的麻煩。
老實說,
我的警察計劃很簡單,為了我之后生活容易,工作簡單,我原本就打算要和地頭蛇打好交道的。但是打著打著,
被對方看上,那就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而且,看樣子那個外國女人想的是要對我用強,
用強迫的手段讓我屈服之類的,
只是老頭子好像沒有打算那么極端。目前老頭子的態(tài)度對我還算友善,
我也樂于禮尚往來,
何樂不為。
然而,
這樣子的平衡要怎么維持,
這是一個問題。
看來我得和牧瀨教官好好聊一下才行。
……
拋開一切麻煩雜思,
現(xiàn)在我正在酒店里面房間自帶的SPA里面泡澡,
滾動的水流讓整片水池看起來都是白茫茫一片。熱水里面還灑了我花大價錢買的柚子味的溫泉劑。原本有打包統(tǒng)一批發(fā)價賣的,但是我覺得我不需要十包那么多,所以專門買了散裝的。
老貴了。
200日元一包。
但香氣不錯。
我洗完澡之后,也已經(jīng)把頭發(fā)吹干了,看到小黑皮蹲在床頭柜前面等手機,“干嘛�!�
“手機沒電了�!狈科酱慰吹轿页鰜碇�,又一個打滾跑到床上去了,“我在充電�!�
我發(fā)現(xiàn)小孩子會總愛無意識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且毫無察覺,比如像是剛才他直接坐在床邊玩,或者在練習歌牌就好了,但是他選擇蹲在旁邊看手機充電情況,很像是趴在櫥窗前面看里面的玩具一樣,反正也得不到,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都會想看。
“你去洗澡吧�!�
我趕他走。
要是他現(xiàn)在才四五歲,連洗澡都不會,那我絕對不會同意服部大叔把孩子往我這邊送。我根本不會照顧小寶寶啊喂——
服部平次抓著自己的換洗衣服就跑了,臨走前跟我說:“剛才有個大哥哥說要跟你聊一下,好像說是因為你拿到京都畢業(yè)證書了�!�
我頓時警鈴打響。我是裝作自己不知道可以跟著提前畢業(yè)才跟著京都的,如果那邊知道我拿到京都警校畢業(yè)證,應該也知道我不會繼續(xù)回東京讀了。我這個時候的腦袋里面,像是歷代校長照片墻一樣出現(xiàn)了好幾個人的臉,問道:“有說是誰嗎?”
“沒有。你自己打回去不就知道了嗎?”
他這話剛落,我的手機剛好就開始亮了起來,顯示的電量是60%,不是10%或者更低。自從被牧瀨教官搞過我的手機之后,我的手機電池就沒有那么好了,容易斷電,不容易儲電。充電往往要到很高的界限才能重新打開手機。
“看手機亮起來了。”服部平次指著手機,說道。
我和正在發(fā)光中的手機隔空對峙,場面一度焦灼,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白熱化。旁邊的服部平次又提醒我說道:“手機亮起來。”
“我知道,我正在思考你不能理解的大問題�!�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生活是什么樣的,但大部分的生活對我來說是非常直觀的。
我可以很清楚地知道每個人跟我說話的動機。我知道別人想得到什么,害怕什么。我同樣知道,還沒有出現(xiàn)的結果會以什么樣的情況出現(xiàn)。簡單舉個例子就是學生時代的時候,大家可以通過計算算出自己的分數(shù)一樣,雖然成績還沒有下來,但是自己可以算。對于我來說,生活很多都是可以計算的。
電話另一頭很可能是萩原研二。
因為我來這里之后就把手機號碼全部換了,知道我號碼更新的人只有原來就在聯(lián)系簿上的大叔們,還有櫻野他們。
像是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這樣謹慎又容易換位思考的人,他們往往不會采取主動攻勢。
會主動的其實是伊達航和松田陣平。這并不是因為說他們兩個屬于覺得我和諸伏景光的事情跟他們兩個毫無關系,相反的他們處理事情的態(tài)度相當豁達,他們認為就應該要把事情說開,彼此坦誠相見,如果沒有人來破冰的話,他們會主動做這件事。而萩原研二恰恰處在兩者中間。
決定分開的時候,我立刻要他站隊了。
我向他攤開一枚硬幣,意思很簡單了。如果他選擇拿走硬幣,就指的是他不需要再和我維持現(xiàn)在的關系。這里提一下尷尬的事情,他當時搞錯我的意思。他理解成相反的意思。他那會伸手來拿硬幣,我就直接把硬幣扔到他身上,讓他開車回去。
最后回學校的時候,他問我,我是希望他選諸伏景光嗎?
我當時忍不住頭跟著偏了一下。
萩原研二這個時候就意識到他搞反了。
然后,我們面面相覷。
不過當時我的目標是要引出牧瀨教官,要讓他知道我現(xiàn)在處在什么都不在意的情境。我有必要取信于他,才能引出他來。我不想最后得到一條名為「曾經(jīng)是臥底」的死尸。我自然不怕他報復,只是我也不喜歡有人不死不休地針對我。我得找個辦法讓他消停一下。畢竟,就算蟑螂殺不死人,但時不時跑出來就很煩人。
當然,當時我確實是被諸伏景光的事情激到了,滿腦子都是我們?nèi)^嚴重不合,又怎么相處下去。后來,仔細想想,我們最后都是要分開的。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要去爆破班,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要去公安調(diào)查廳,伊達航要去警視廳當刑警,
他們五人似乎就沒有想過以后都要待在一起,那我怎么辦?
按心情來說,我當然是對伊達航?jīng)]有那么大的感情,但是跟他在一起就是有一種跟著老大哥一樣的心安。而且他就像是男孩節(jié)的鯉魚旗,有他在,幾個人就可以跟著集合起來。如果我想幾個人都看到的話,我最好就是跟著伊達航當刑警。然而這一件事我已經(jīng)理解到了一件事,他們追求的朋友概念是不一樣的,他們就是要志趣相投。我要的是朝夕相對,長長久久。他們里面沒有人想法跟我一樣的。世界原本就不是繞著我在轉(zhuǎn)。與其等他們無意識或者下意識拋棄我,倒不如先把他們拋棄了。
我從我爸這件事學到了一個很深的教訓,我是經(jīng)不起第二次打擊的。我爸去世,能把我半條命帶走。而他們每個人遇到相似的事情,依舊可以堅強活下去。
我做不到。
反正感情也沒有那么深,我干脆就借這次機會和他們保持距離。
……
我盯著手機想了良久,最后還是拿起手機檢查,也許我真的想錯了呢。我打開通訊錄,顯示在通話電話上面正好是萩原研二的電話號碼�?吹绞煜さ囊淮當�(shù)字,我腦袋里面的雜念也清楚了很多。
如果真的是急事的話,他可以發(fā)短信,也可以委托任何人來聯(lián)系我。
我選擇把手機扔在一邊。
晚上離休息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和服部平次坐在床上看綜藝節(jié)目,看到一半的時候,服部平次又問我,有沒有打電話回去。我面無表情地反問他這么關心這件事做什么。服部平次說因為我注意力都不在看節(jié)目上面。
“我就是在想你明天幾輪內(nèi)就會在刷下來,我要怎么喬裝打扮才能不讓人意識到我和你是一起的。”
服部平次很生氣地瞪了我一眼。
我忍不住笑起來,“啪”地一下拍著他的大腿說道:“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反正你心思都不在節(jié)目上�!�
服部平次下意識地搓揉大腿被打得發(fā)疼的地方,又接著問道:“我們?nèi)ツ睦�?�?br />
“男人晚上出門當然是要去看美女了�!�
飯店里面有提供租賃和服的服務,我打算跟服部平次一起穿和服去逛。當然如果他不去,我就把他扔在酒店里面,讓他一個人在房間里面睡覺。服部平次本來不想理我的話,但是又還是想管著我,沒有多說什么就跟著我去租浴衣。
他給我租的是一件深綠色的甚平,五分長袖,褲子剛好到膝蓋位置。我刻意給他一件白色的浴衣,一對比下來真的太黑了。我看他從換衣間出來的時候,問他有沒有很多人說他是混血。服部平次才不理我,我租衣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還有一柄長三十多厘米的紙扇,一打開來紙面就超過我的肩寬,一下子就戳中我的點。
“這個用來打人剛剛好�!�
我這話剛落下,對面的收營員突然露出一種不想把東西賣給我的表情。我沒有管他,揚著扇子,看服部平次給我翻白眼。
五分鐘之后,我們出發(fā)去祇園的花見小路。這是祇園最有名的花街。沒有見到什么野生的藝伎,倒是見到不少游客。沖著我們要和我們合照的游客也不少。這個故事告訴我,來這種旅游景點最好就不要穿傳統(tǒng)服裝,別人會以為自己在等著別人注意一樣。
不過這里的好處是商家多,還有的吃。
我點了一份2500日元的抹茶紅豆白玉刨冰,把菜單推到服部平次面前。服部平次看了看價格,好一會兒,說道:“我請你吃吧�!�
我內(nèi)心小人一個戰(zhàn)術后仰。
服部平次也不管我想什么,板著一張小臉,煞有介事地拿著菜單去收銀臺先付錢了�;貋淼臅r候,他拿了兩杯免費的涼水。我看他在裝大人,用扇子點點他的腦袋,說道:“你沒給自己點?”
“我晚上吃涼的東西,第二天要拉肚子,我不吃。”
“刨冰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分你一份,你也不吃的意思嗎?”
“那我可以吃一點�!狈科酱斡媚粗负褪持改罅艘粋「一點」的量。
我在刨冰送到面前之后,就又要了一個小碗,分一點刨冰給他。
我見他埋頭吃,想起小時候我很少吃到這些東西,所以一有機會我就會吃很多,別人說我絕對是因為喜歡,我也這么覺得。但是老實說吧,我現(xiàn)在雖說很喜歡吃東西,但是其實好多時候,我都把喜歡的東西都吃到厭了,對我來說可以選擇的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多了�?偢杏X有一天我會對美食都很難提起勁來,畢竟好吃的都吃過了。
服部平次見我沒動勺子,便問道:“你今天晚上心情不好嗎?”
我一點都不覺得我心情不好,我現(xiàn)在只是羅丹的思想者而已。
“我就是在想,你暑假怎么沒有朋友一塊玩?”
“我怎么會沒有朋友呢?”服部平次怕我以為他是孤家寡人的可憐蟲,立刻說道,“我還有一個小跟班呢!上次你不也是看到了嗎?不過比起和朋友一塊玩,我更喜歡破案而已�!�
我壞笑起來,說道:“誰叫我每次看你,你都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zhàn)(地跟我吵架)的樣子。”上次有看到一個和他在一塊的叫做遠山和葉的孩子。不過那時,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只是被父母帶過來的,所以沒把她和服部平次聯(lián)系在一起。
服部平次聽完之后,很不服氣地說道:“你看上去像是很多人都圍著你,不也是給人一種你一個人的感覺嗎?跟我也差不了多少嘛�!�
他這么說讓我一愣。
倒不是因為我沒有想過別人會對我說這句話。老實說,也不知道我是對外發(fā)散了什么樣的信號,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碰到一些人說我看起來很孤單,看起來總是一個人,或者對別人很疏離很冷淡之類的。而是現(xiàn)在我認為自己已經(jīng)很合群了,至少整個京都警校里面,我表現(xiàn)得就像是合群的人該做的所有事。
是我整個人的氣場有問題嗎?
不知道怎么改,又覺得懶得改。
要是一堆人天天圍著我,還不識趣,看不懂我臉色,我也嫌煩。
我偶爾也會好奇,“我這樣不好嗎?”
服部平次的長相非常好地繼承了服部阿姨外貌的優(yōu)點,尤其是現(xiàn)在年紀還小,他的眼睛往上抬的時候,眼睛又大又晶亮,就像是玻璃珠一樣漂亮。他說道:“只要你開心的話,沒有什么不好的吧?”
話是這么說,有些人還是會覺得我這樣不好。而且,我有時候也確實會覺得我這樣子太孤單了。但大部分時間里面,我已經(jīng)習慣獨處,也享受獨處的生活。
也許我不應該思考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今天那個外國人說要養(yǎng)你,你答應了嗎?”
可能是覺得我們已經(jīng)到了可以聊這些閑話的程度,他突然開口問這個問題。
我看他眼睛,發(fā)現(xiàn)他還真的好像是不知道,說道:“你很在意嗎?”
服部平次認真地給我分析說道:“我自然會很在意,你不能這樣。你和我還有婚約關系,在這段時間,不是應該要保持忠誠信任嗎?你要別人養(yǎng)。我也可以養(yǎng)你啊,你看我可以每個月的零花錢分給你,你看你吃的東西也是我請的。”
他這段話把我給說笑了。
我越笑,他越不理解,還慢慢開始生氣了。
我撐著側臉說道:“那這樣的話,我要是以后打死不想和你解除婚約,你怎么辦?你看,你現(xiàn)在對我那么好,可是不利于解除婚約關系的。”
“……你不能這樣!”服部平次認真地說道,“我是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你要對我死心�!�
我覺得他邏輯都沒有理順,只覺得他越來越好笑,“你看啊,等你長大能夠自己做主解除婚約的話,我至少還要再等七、八年。這七八年你剛長大,我就已經(jīng)老了,沒人要了。那你這是不是在耽誤我的時間?”我認為大概在一兩年,或者不用說一年,只要他上網(wǎng)查日本法律的話,就知道我們的婚約從根就死絕了。
“啊?”
“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其他人?”
“唔。”
“放心,我還是會按照婚約關系,把你放在順位上的�!�
服部平次有點猶豫,又有點不開心,說道:“你是不是其實很討厭我?我發(fā)現(xiàn)你對我總是推三阻四的,老是在敷衍我,前面哄我開心之后,很快就找別人了�!�
這屁點大的小黑皮在想什么呢?而且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前后矛盾,一方面又說不要我喜歡他,一方面又希望我對他多在意一點。這是理性和感性互相搏擊嗎?
我舀了一大勺刨冰,把自己喂了一口,冰片很快地就在嘴巴里面融化了。
“但我還是有很強的優(yōu)勢的�!�
“嗯?”
“我是純國產(chǎn)的�!�
服部平次超級自信地說道。
我差點把我剛放進嘴巴里面的東西要噴出去了。這個孩子以后不去講漫才,真的浪費他這種那么會接梗的才能了。但我很快就做好情緒管理,說道:“不對,你爸爸是混血的,你不知道嗎?”
“啊?真的嗎?”
「假的�!�
我鄭重其事地點頭。
“所以你也是四分之一混血�!�
“什么!”
“難道你沒有想過你為什么皮膚那么黑嗎?”
這句話一落下來,服部平次瞬間就信了。
我笑得特別開心。
這是我今天最開心的一刻了。
結束刨冰環(huán)節(jié)之后,我?guī)е科酱卧诨ㄒ娦〉郎�,又走了半個小時才回去。花見小道人很多,也很擠,我讓服部平次抓著我的扇子的另一端,這樣可以避免走丟。但他要是真的走丟的話,自己記得找警察就好,打電話就好。
一路就是散步閑聊。我其實對這天晚上并沒有太大的印象很感觸,很多談話基本沒有過腦,自然也不記得。但是,很多年后服部平次總愛說這天晚上的點點滴滴,說他從來都沒有和爸爸媽媽,或者朋友說過那么多那么久的話。他說他本來也沒有對那種漂亮的自然風景之類感興趣,但是他記得沿路走過的林蔭樹,樹上有盞盞橙黃的燈光,人影跟著在地板上重重疊疊,風會送過來很多說話的聲音,還有柚子的味道——既有柚子皮的清苦,還有柚子肉的甘甜。
我每次聽,都會好奇他國文成績怎么樣。
回到酒店之后,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我就趕著他去洗漱睡覺了。
酒店房間外面有個小陽臺。
我確定他已經(jīng)睡熟了,悄悄打開陽臺的門,順勢把最薄的門簾掛好,可以幫忙起一點隔絕聲音的作用,但又能讓我看到服部平次的情況。面對著服部平次睡覺的方向,我重新打開了手機,盯著通電記錄上置頂?shù)碾娫�,腦袋放空了好一段時間。
老實說,我其實今天晚上確實一直都挺心不在焉的。
如果說「我對萩原研二有什么至深的感情」,不管誰聽到這句話,都會覺得這是騙人的。
我也覺得這種話說出去一定也是假得很。
我只是在想,同齡人里面,萩原研二是對我容忍度最高的人了。不像松田陣平其實用直覺在和我相處,他見過我的無賴行徑,惡棍心態(tài),混賬發(fā)言和暴力沖突,但他還是始終如一地對待我,會試著去了解我,包容我,信任我。
雖然他那天跟我說的,朋友之間本來就是要不斷地磨合的�?墒菍ξ疫@種性格反復的人,難道相處起來不累嗎?世界要是有另一個我的話,我敢打包票,哪怕我再怎么裝模作樣,我也絕對沒有辦法和另外一個我和睦相處。
我坐在外面的陽臺的椅子上,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摁響了置頂?shù)碾娫挕!班洁洁健甭曧懥似饋恚彝铝艘豢跐釟�,認真地聽起聲音。摁響之后,我其實有點后悔了,偏偏現(xiàn)在又無回頭箭,于是我只能耐心地等著電話響聲自己滅了,順勢反復在想自己為什么要回撥這個電話。
是要說明自己已經(jīng)完全把所有事情放下了,想要好好聊一下?
還是想要表達自己就是跟他們劃清界限,打通電話就是證明自己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了?
就在我覺得電話響聲應該就要結束的時候,電話接通的聲音就像是打開盒子一樣,“咔噠”一聲響了起來。我跟著停住了動作。
“…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