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松田陣平說道：“如果是三觀不一樣的話，這種事情難道不是要一開始知道了嗎？你就在我們班上，能做的什么事情都做了。我們互相了解彼此，你也說過了，不僅是我們選擇了你，同時也是你選擇了我們。那么我們之間就有無數(shù)可能性。我們可以學(xué)習(xí)如何避免同樣的情況發(fā)生�！�

    他說，他知道自己過來糾纏不休，可能只會讓人煩悶嫌棄討厭，說不定還會被認(rèn)為自以為是，自說自話。

    “我確實說話永遠(yuǎn)不會婉轉(zhuǎn)，不及Hagi千分之一。但是——”松田陣平說道，“我就是不想這么錯失你�！�

    松田陣平的眼睛堅定地望進榎本弘一。

    “我絕對不能讓自己后悔�！�

    第100章

    松田陣平跑過來說要我給個說法。

    他原句不是這樣的，

    我只是大概地總結(jié)了他這么一大段話和他的心路歷程。我就站在原地，這個方向其實是可以看到鬼塚班的班旗，因為昨天的的變故，

    他們來不及洗班旗，

    遠(yuǎn)一點看其實也沒有什么，

    近一點看可以看到上面一小串貓的腳印，還有一些灰撲撲的痕跡。我朝著那面班旗出神了一會，

    因為我現(xiàn)在根本不想回應(yīng)他。

    松田陣平接下去問道：“他們說贏了第一名的可以轉(zhuǎn)校，

    你就這么想要轉(zhuǎn)校嗎？”松田陣平完全不理解這里面的操作。在他看來，

    因為吵架心不順而直接安排自己離開，逃避現(xiàn)場，

    是不可理喻，固執(zhí)又蠻橫的做法。

    我回過頭說道：“所以為了阻止我得到成績，你故意不讓我繼續(xù)比賽嗎？”

    松田陣平顯然是被我的話激怒了，當(dāng)場氣結(jié)，率先走到前面，見我沒有反應(yīng)，說道：“我們進去比�！�

    在進賽場前，他問：“第一名是要可以轉(zhuǎn)去關(guān)西警校嗎？”

    我不知道他哪里得來的消息，

    但也錯得不多，

    說道：“第一名確實可以離開東京警校，去關(guān)西警校。”

    松田陣平皺著眉頭說道：“這完全不合理。”

    我覺得沒有什么不合理的，得到第一名的人就是有這樣的選擇權(quán)而已。

    “我不會讓你得到第一名的�！�

    “我知道�！�

    其實，我覺得有沒有朋友什么的也挺無所謂的。我在過去的學(xué)生時代，就沒有多少朋友。大部分情況下，

    我都在和不同的人產(chǎn)生過節(jié)中，

    與其是被孤立，

    倒不如說我主動選擇和他們不要產(chǎn)生交集。中間也有遇到過會主動示好的好人，不過后來我聽學(xué)生群里傳出來什么「榎本弘一被馴服」之類的言論。這和那些人沒關(guān)系，只是我對這種事情有些沒必要的自尊心，就沒有繼續(xù)聯(lián)系了。

    我第一次主動加入一個團體，所以沒想到脫離一個群體，要比擺脫一個人有多出那么多的麻煩。

    要拿個人賽第一名，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要贏下至少一半的個人賽的第一名，但這種方法很笨，得到處趕場，且時間根本來不及。因為有些比賽時間是重合的，所以其實只要算出一個人一天最多能參加幾場比賽，我只要贏下指定數(shù)目的比賽，剩下的就是喝茶吃瓜看熱鬧。

    拿下兩校個人第一是時間上的事情。我在上午的時候就完成這件事情了，上午賽事結(jié)束之后，松田陣平還想要繼續(xù)和我比，但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下午的個人賽不多，主要都是團隊賽的主場。個人賽總成績排名第二的是降谷零。但他就算贏下下午所有的個人比賽，也沒有可能贏過我。

    我不想要有人來煩我，所以在路上隨便抓了一個當(dāng)擋箭牌的壯丁，結(jié)果看到了從我面前匆匆走過的綾小路文麿，連忙大聲招呼道：“綾小路君，你早上說要跟我說什么事？”

    綾小路文麿聽到我說話，原本的競走直接變成了逃跑。我猜到他可能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覺得現(xiàn)在追他，完全會演變成在賽跑。我眼看著萩原研二幾個人為了找松田陣平漸漸開始往我的方向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新的局勢，不過我猜他們不敢走過來。

    然而，氣氛確實在視線接觸的時候變得尷尬起來。

    這個時候，關(guān)西的白鳥任三郎專門來找我，特別會讀空氣一樣地說道：“榎本同學(xué)，我們得去吃午飯討論一下團隊賽要怎么計劃？”

    白鳥任三郎說到底在關(guān)西學(xué)生群里面也是有一些發(fā)言權(quán)的學(xué)生，因此他說這些要制定策略應(yīng)付團隊賽也是有理有據(jù)的。我朝著他說道：“我中午要吃咖喱烏冬。”

    白鳥任三郎從善如流，“聽你的安排。”

    我們正大光明地從松田陣平面前離開了。

    離開人群之后，我直接就跟白鳥任三郎開門見山，說道：“說吧，你對記者圍堵整個警校的事情始末，有什么猜測？”

    白鳥任三郎在我印象中，也算是擅長調(diào)查情報，有一定推理的人。我可以從他身上獲得我想要的信息——現(xiàn)在全校對我和諸伏景光的事情掌握了多少。

    我不怕他對我說謊。

    白鳥任三郎靠近我的動機非常明確。原本他這些日子都想要聯(lián)系我，可我遇到很多事情，他找不到我，我也沒有時間陪他。再加上，明天就是他們要回去的日子，而他還不知道佐藤美和子的聯(lián)系方式。他想要搭我這條線去找他初戀。

    簡單說一句，他是自己送上門來給我拿捏的人。

    白鳥任三郎聽到我的話之后，怔了怔，雖然不理解我的問法，但是他確實開始把整個事情整理清楚了。

    記者圍堵警校采訪「榎本弘一」的起因是北川周平在炸彈爆破案里面意外從安全梯上摔落致死。警察方面并沒有查到炸彈犯的身份，也沒有排查出任何可疑人物。而對于現(xiàn)在炙手可熱的北川周平如此平淡的下場，感到?jīng)]有任何新聞可挖掘的記者們將突破口集中在當(dāng)天晚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宴客廳，也就是最后見到北川周平的「榎本弘一」。

    在調(diào)查「榎本弘一」時，記者們發(fā)現(xiàn)他曾經(jīng)在這個案子之前，就做出過違背警校校規(guī)的行為——在校門口毆打過五十多歲的外守一。

    白鳥任三郎在這個地方的時候看了我一眼，重新糾正道：“發(fā)生爭執(zhí)�！�

    我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其實我愿意的話，我都可以說這是一起全校集體霸凌校外可憐打工人的故事。

    因為唯一的照片里面是全員圍觀，而且除了我正面露臉外，其他人的表情都沒有完全出現(xiàn)過，這樣就有很多編故事的余地。要知道，一般在集體霸凌故事里面，往往動手的人都不是真正的發(fā)起人。在霸凌者群體里面，只有為了追求存在感的人才會積極地做出融入團體的舉動。當(dāng)然，我也不在乎多少人相信這個故事。記者他們也不一定相信，但是他們會喜歡追求故事的奇詭和爆點。畢竟這牽扯到銷量，知名度和工資薪酬。

    “我聽說外守一和記者之間有過這樣的聊天�！�

    白鳥任三郎重復(fù)的是我從綾小路文麿那里聽到的事情。

    有記者提出疑問說外守一當(dāng)時在校門口受傷程度也不重，事后「榎本弘一」也接受了警校公開批評和嚴(yán)重的停學(xué)處分，會不會有可能是外守一與「榎本弘一」不和，故意栽贓陷害。外守一當(dāng)時就說，他住院的原因是榎本弘一的摯友的報復(fù)，要不是掉進下水道里面逃過一劫，否則他可能就直接死了。

    我當(dāng)時沒有想起來，但是我現(xiàn)在想起來那是琴酒，因為我在外守一面前演過他是我的摯友。外守一去扎過他車子的輪胎。我問道：“他說的摯友是什么樣子的？”

    “這個沒有查到。因為是在網(wǎng)絡(luò)上發(fā)帖傳出來的帖子，言辭鑿鑿，但語焉不詳�！卑坐B任三郎說道，“不過他曬出過住院病單，所以很多人都很支持并且相信他的言論�！�

    “簡單就是說，他在帶節(jié)奏�！蔽液唵吸c評一下，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接下來就是昨天的事情，昨天聽說諸伏景光從人販子處救了一個女孩，和萩原研二，松田陣平，降谷零伊達(dá)航他們拆解了。而人販子就是外守一，現(xiàn)在全校都認(rèn)為「榎本弘一」要么未卜先知，要么已經(jīng)知道外守一有問題，所以見到他才不耐煩。

    也就是朝著我的輿論變好了。

    不過，他們沒有外傳「外守一」是殺害諸伏景光父母的兇手。大概是諸伏景光不想被人討論自己的私事。哪怕這是一件需要公之于眾的兇案，但這也不是外人討論的談資。更別說在新聞報紙上報道兇案時，那些受害者的名字也會采用匿名。有些人是不愿意被知道自己的家里的情況的。

    這算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吧。

    我也不想別人討論諸伏景光的事情，不想別人說他受了多少苦，經(jīng)歷了多少磨難才走到今天。

    “然后聽說你和諸伏他們冷戰(zhàn)了……”

    他終于說到我想聽的部分，我的視線剛看過去，他就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這話是不該說出口的，所以他擺著手說道：“大家都是猜測而已，能感覺到你們的氛圍都不一樣了。”

    “

    你要是真的覺得是猜測的話，就不會過來說找我一塊吃午飯了�！蔽野岩暰�轉(zhuǎn)到天花板上的一角，說道：“說謊至少把邏輯搞清楚�！�

    白鳥任三郎說道：“有時候話也不用說得那么明白清楚�！�

    他這話說得對。

    說太明白，就容易讓人覺得難受違和。

    我自然也是清楚這個道理的，所以傷害人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與此同時，有時候在想要爆發(fā)自己的情緒的時候，壓抑自己最想要說的話時，帶給自己的精神內(nèi)耗也是劇烈的。不能不管不顧地發(fā)出暴言，對我來說，可能比平常那些原本就收著斂著的人要更難受。

    也不知道白鳥任三郎在哪里借來的膽子，他好奇地探身問道：“你們發(fā)生什么事情？按我的想法來說，總感覺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打外守一的理由，是正義之舉，你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挺好的？”

    我盯了他一眼，“你認(rèn)為我會告訴你嗎？”

    白鳥任三郎抬手說道：“沒有沒有沒有，你不方便說的話，我絕對不會跟著好奇�！�

    我不想說這件事情，背靠著椅背說道：“你特地來幫我，應(yīng)該還是有想要回報的吧？”

    白鳥任三郎明確感覺到我的暗示，立刻說道：“我還是很想繼續(xù)認(rèn)識佐藤小姐，如果她認(rèn)為我不適合她也沒有關(guān)系，我依舊想為此努力一下�！�

    “如果后來發(fā)現(xiàn)她不是你初戀怎么辦？”

    白鳥任三郎還是有跟我講過故事過程，從欣賞敬佩警察方面來說，故事里面那個女孩子也確實有點像是佐藤美和子。再加上白鳥任三郎又說那人小時候跟她現(xiàn)在很像，又是大眼睛也是短發(fā)，利落清爽又不乏可愛。

    這個“可愛”可能只是濾鏡。

    我從來沒有覺得佐藤可愛過。

    她要是可愛的話，那我也很可愛了。

    白鳥任三郎這個星期也有好好思考過了，說道：“我現(xiàn)在只是當(dāng)她做佐藤小姐來看待，我能夠感覺第一眼我還是對她有好感的。如果后來接觸下來，她不喜歡我的話，我也愿意認(rèn)。”

    他能認(rèn)清多少，我是不清楚的。但我其實覺得佐藤她不吃虧，這人又不會死纏爛打，生活作風(fēng)正派，還是個喜歡下廚又會很懂生活情趣的富二代。

    我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其實可以直接跟你說答案——她絕對不會喜歡你的。”

    白鳥任三郎瞬間被打擊得不敢置信地看我，“是因為你喜歡她，還是她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

    為什么我喜歡她，會讓你覺得你沒有競爭機會？

    “她性格很強勢的，像你這種軟趴趴的性格，她會覺得很無聊�！�

    “我的性格只能說不強勢，但絕對不軟吧？”

    我抬起手做了一個類似拍皮球的動作，說道：“你的性格沒有彈性，所以軟趴趴，懂嗎？”

    白鳥任三郎搖著頭，還要據(jù)理力爭，說道：“我在不同場合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也是有差距的，而且我們也沒有相處那么久，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什么性格呢？”

    這跟在問我為什么1＋1=2一樣。

    我再給他一個分析，說道：“再來，你喜歡的女孩子可以是外表很強勢的，但是她內(nèi)里絕對是溫柔如水的那種類型。你那個初戀會折櫻花掛在水杯上其實很明顯說明她其實個心思細(xì)膩的女孩子。我跟你說實話，佐藤會說警察很帥，但她絕對不是那種心思細(xì)膩的那一款�！�

    白鳥任三郎已經(jīng)聽出我在給他分析他和佐藤之間的不可能，一時間有些錯亂，不知道該怎么說。其實我還是能夠懂他的想法的，就像我小時候以為我是O型血，結(jié)果被我爸告知，我是AB型的時候，我覺得我的信念有一角已經(jīng)轟然倒塌。

    “你要是只是單純喜歡佐藤呢，我就跟你說你的性格一定不是她喜歡的類型，連一塊玩的興趣都沒有。”我繼續(xù)毫不留情地說，“你要是想著她是你的初戀，你會用濾鏡解決一切困難的話，我覺得從性格方面分析，我對佐藤性格也很了解，她不是那種心思細(xì)膩的人。你應(yīng)該是會找錯人。你現(xiàn)在還是想要認(rèn)識她嗎？”

    白鳥任三郎一方面不信任我對他的判斷，一方面又相信我對佐藤美和子的認(rèn)識，猶豫好久，他才說道：“你是不是因為喜歡佐藤才這么阻止我的？”

    “我要是喜歡佐藤的話，我一定會讓她和你好�！�

    “嗯？！為什么？”

    “因為你有錢啊，一看就知道你是那種勾勾手指，沒有對你有任何實際付出，你就愿意給幾千萬日元的人……”

    白鳥任三郎不可置信地打斷我的話道：“我怎么可能是會那么沒有判斷力？”

    “你現(xiàn)在都因為我的話對自己產(chǎn)生動搖了，你確定你真的有那么好的判斷力嗎？”我撐著下頜，抬眸看著白鳥說道，“再來，我喜歡的是有錢人。佐藤太窮了。”

    “……”白鳥任三郎對我相當(dāng)無語了，“喜歡有錢人的話，之前開著黑車見你的那人應(yīng)該是羽賀響輔吧，他家族都挺有錢的，還有個高中生天才小提琴手的侄女，是家里面的獨生女，跟你年齡相差也不多。世家子女都比較早被安排婚姻，要是還沒有訂婚對象，你也許有機會。你可以問問�！�

    他這么一說，我頓時醍醐灌頂，“白鳥你難得有聰明一回�！�

    “不是，不是，我隨便說的！”

    白鳥任三郎整個人都急了。

    我趕緊給羽賀響輔發(fā)了信息先問這件事。我很干脆利落地把我想要認(rèn)識富婆的想法全部發(fā)給羽賀響輔。我覺得我自己條件其實還是可以的，而且我又沒有喜歡的人，保證不會花心。羽賀響輔對我知根知底的，我又不會欺負(fù)他侄女。

    我發(fā)完之后，還在想著他應(yīng)該會比較晚回復(fù)，結(jié)果他下一秒就回復(fù)了我的話【她是我侄女，你要是和她好的話，你以后要喊我叔叔】。

    【你要是想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喊你叔叔�！�

    大丈夫能屈能伸。

    【大可不必。她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錢。她就算有錢，省點錢買一把差不多兩三百萬的小提琴不是更好嗎？】

    我輸給了幾百萬美金的小提琴，但我輸?shù)秒y以反駁。

    羽賀響輔又繼續(xù)問道：【你缺錢嗎？】

    我回復(fù)道：【我缺有錢的富婆�！�

    羽賀響輔發(fā)了一個淡淡微笑的表情，完全沒有下文。

    “……”

    看起來好像是不打算幫我的樣子。

    我明白了。

    我對白鳥任三郎，拍了拍桌子，說道：“這樣吧，你如果真的喜歡佐藤的話，你就介紹一個有錢的富婆給我，我不在乎年齡性別，只要對方愿意給我錢，對方給我的條件能讓我滿意，我可以幫助你追求佐藤。”

    白鳥任三郎沉默了很久，我以為他在想自己搜索自己的交際圈，結(jié)果他說道：“榎本同學(xué)，其實你如果真的不想幫助我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

    沒有啊，一開始我很敷衍，但現(xiàn)在我可真心了。

    “你沒有妹妹和姐姐嗎？”

    白鳥一怔，很快就搖頭道：“沒有�！�

    “你在說謊。”我肯定道，“你一定有個妹妹，對不對？”

    “……”

    “你妹妹也許會喜歡我呢？”

    “不不不，我妹妹駕馭不了你這樣的人�！�

    我還在和白鳥爭論，余光注意到旁邊走過松田陣平他們五人，但是我說話聲還是沒有停，“你不能一點誠意都不給我，還要我?guī)湍阕鍪掳�？”然而，白鳥這個時候注意力已經(jīng)被松田陣平他們帶走了，他下意識地和他們對上視線。伊達(dá)航最先打開話題，說道：“明天你們就要離開了，和你相處的這幾天感覺真的很不錯，希望以后有機會還能繼續(xù)和你合作。”

    白鳥聲音也跟著抬了起來，說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在旁邊摸起手機，并沒有和他們?nèi)魏稳俗鰧崿F(xiàn)視線交流。伊達(dá)航便說道：“你們在討論什么團隊賽，也許我們之后可以同臺競技？”

    “我們應(yīng)該是接力賽？”白鳥把任務(wù)撿了起來，朝著我的方向看過來，說道，“榎本同學(xué)，應(yīng)該是跑最后一棒？”

    第一棒和最后一棒都是比較吸睛的，尤其是最后一棒能來個逆風(fēng)翻轉(zhuǎn)局面的話，更容易出彩。

    “我跑中間就好了�！�

    我下午打算躺平，這根本不需要我多做什么。

    這個時候，伊達(dá)航開口說道：“我們也打算跑接力賽，五個人剛好湊一隊。到時候應(yīng)該就是我們和你們比了�！�

    這話一落，我轉(zhuǎn)過頭看向伊達(dá)航。

    白鳥任三郎跟鬼塚班學(xué)習(xí)那么久，自然都知道鬼塚班學(xué)生的實力，整個學(xué)校綜合能力前十的人都集中在這個隊里面。他們這五人配置與其說是直接來打敗白隊的，倒不如說是來打敗我所在的隊伍。

    白鳥任三郎也中肯地說道：“到時候勝負(fù)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我發(fā)現(xiàn)白鳥任三郎真的是一點都不怕失敗，是因為我的成績可以換成白隊綜合成績，所以他那么有恃無恐。還是他就是在看戲。

    首先降谷零、伊達(dá)航和松田陣平三人的體能就是在兩校之學(xué)生排名最靠前的，就算我想用田忌賽馬的攻略來調(diào)整出場策略，我負(fù)責(zé)最后把控比賽結(jié)果，也不一定會贏。但要是真的想贏，說實話也沒有那么難。

    只要我和諸伏景光都負(fù)責(zé)最后一輪的話，就算落后一大圈，我也能保證我贏下比賽。

    我也敢肯定，我只要一句話就能讓諸伏景光負(fù)責(zé)接力賽的最后一棒。

    我看向白鳥任三郎說道：“我不參加接力賽�！�

    這話一落，我能感覺到周圍五六個人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我頓了頓，正視諸伏景光，說道：“我昨天開始到上午結(jié)束，我都不想和你說話，只是我心情不想。我并沒有討厭你，也不是說你做錯了事情。我以前和萩原也講過類似的事情，沒有必要因為一些人，包括我的否定，就認(rèn)為自己的行為是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背向的立場和信念。”

    諸伏景光的眼瞳閃了閃，“……”

    “再來，如果你不去救這個人，你自己是會自責(zé)，會痛苦，會難受的�！�

    我記得我爸以前開過車帶我去海邊旅游，那邊是要開高速路，但是那邊會有很多的海鳥停在馬路邊上，有車子經(jīng)過的時候，它們就會散開。那一次我爸開車過去的時候，有一只鳥閃躲不及，我爸后面也有一輛飛馳的車子，他不可能中途就踩急剎車，結(jié)果我爸的車只能從那只海鳥身上碾過去了，連我都感覺到車輪胎有起伏感。那次旅游，他一直都沒辦法開心起來，之后他也不去那邊了。

    我想了很久，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

    與其看著諸伏景光懊悔，尤其是如果對方死了的話，他就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外守一永遠(yuǎn)在他心中永遠(yuǎn)是芥蒂，那倒不如讓他自己覺得痛快地毫無負(fù)擔(dān)地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我相信，如果我爸當(dāng)時選擇見死不救，他一輩子都過不了那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