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代號也可以�!�
“琴酒�!�
“那我怎么稱呼你?”
“石川海。”
“在路上也能這么喊嗎?我有個壞毛病,見到熟人,不管多遠都會喊,您應該不會離開日本生活吧。聽你口音,還有點關西口音�!睒\本弘一很快也跟著用上關西話,說道,“我老家也在關西,熟人很多�!�
“……”本堂知道對方在測謊,說道,“我在關東的時候用石川這個姓氏,關西的時候用坪內(nèi)�!�
“重點來了,他怎么看我?”
……
他想殺了你。
本堂道:“我不知道�!�
“好的,石川大叔。感謝你給我的情報,作為報答,請你幫我還這把手槍�!睒\本弘一剛說完,就把手槍放進本堂的口袋里面,說道,“順便告訴他,我今天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一定會感謝你的轉(zhuǎn)交的�!�
本堂覺得琴酒一定不會這么想,“不過在那之前,難道不應該先解決炸彈的問題嗎?”
“不用太擔心,這炸彈留給我,你自己先走吧。有人會來救我的�!�
本堂離開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抱著炸彈坐在旁邊的榎本弘一,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離開之前,還覺得榎本弘一在騙他,可離開時,榎本弘一確實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已經(jīng)聽到了警車的聲音,本堂不想讓自己卷入多余的麻煩里面,只當自己是受害者先逃了出去。然而,出去之后,本堂才知道炸彈犯很早就被抓住了,只是遲遲不說到底把炸藥放在哪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通知排爆班從警視廳趕過來了。
本堂算是最后出來的一批,被警察問了詳細的記錄后,就被另一個黑色卷發(fā)的年輕人抓住了手臂,“你說有個年輕人代替你拿了炸彈,那他怎么不出來?”
“…我也……”
本堂這時才感覺到一個強烈的違和感——榎本弘一原本也可以走出來的,為什么他要故意停留在吸煙區(qū)里面?他到底要做什么?難道他知道怎么解除炸彈,所以才故意利用那段時間對他進行審問�?赡且菜闶裁磳弳枺瓜袷窃谧非竽硞人,既要名字又問對方對自己的想法。本堂以直覺來判斷,榎本弘一對琴酒根本就沒有戀愛的想法,只是對他存在著好奇。
果然是上層說了什么嗎?
所以,琴酒才把槍給了這個年輕人?這是收買的信號嗎?
而榎本弘一把槍還回去,是因為要拒絕嗎?
本堂還沒有想出個結果,年輕人煩躁地“嘖”了一聲,不顧警察的阻攔果斷沖進現(xiàn)場。
本堂在對方離開的時候,注意到他手上還有一條鑰匙鏈,上面掛著彎彎的小月亮和銀光閃閃的鑰匙。本堂下意識地想到之前榎本弘一對女孩說的話——難道榎本是要讓那個孩子給對方送消息嗎?這個年輕人應該也是他警校的同期吧?
本堂并沒有想要繼續(xù)留在這里的打算。今天他并不認為自己是沒有收獲的。他開著自己的車離開現(xiàn)場的時候,順勢檢查了榎本弘一給的槍有沒有其他問題,結果他發(fā)現(xiàn)那槍里面根本沒有子彈。
“……”
不管怎么樣——
「黑衣組織的琴酒已經(jīng)開始暗地里勾搭榎本弘一了」
至少這個消息得傳出去。
第65章
音樂廳確實出現(xiàn)了一個事故。
起源于一個叫做高田惠小女孩的失蹤,
音樂廳外有保安,因此很少人會想著人販子膽大到闖進內(nèi)部偷小孩。再加上失蹤時長不到半個小時,主辦方也沒有驚動音樂學院的管理人,
要求調(diào)取監(jiān)控錄像。我對大家希望小事化了的做法沒什么意見,
但是我插手的話,我就只會想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
我從小就發(fā)現(xiàn),大部分人都很難拒絕他人非常強硬的決定,
而我又是擅長壓迫別人。
大概三言兩語間他們放我進監(jiān)控室里面看錄像。
高田惠是出洗手間的時候,正要往回走,
就遇到穿著黑色夏裝的男人問路。高田惠并沒有多心,
帶著那人很快就往其他方向走。音樂學院的攝像頭并沒有那么多,
基本是達到學院安保的最低標準,因此兩個人很快就從鏡頭里面消失了。消失后四、五分鐘里面,有老師已經(jīng)從音樂廳內(nèi)部出來開始到處找,接下來老師又回去確認學生是不是自己回到后臺。發(fā)現(xiàn)無果之后,老師又找音樂廳內(nèi)部的工作人員幫忙。這中間也有一些熱心人問了情況,
參與尋找。
在其中,
我見到一個有著混血外貌的中年男人也做了同樣的事。但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對比起其他人來說,他過度留意周圍的情況。或者說他很警覺。雖然答應幫忙,但他十分在意自己的時間,
且有明確的方向,
路徑與帶走高田惠的人相似。在靠近下午6點30分的時候,
我留意到靠近音樂交響廳南邊的出入口有個穿著白色衛(wèi)衣的人插著口袋,低著頭離開。那人衣服雖然不一樣,
但是鞋子完全是一樣的,
再來體態(tài)步伐也一致。我當下指揮門衛(wèi)隨便找個理由,
把人給攔下來。
監(jiān)控室其實離那人很近,
我親自和對方打了一個照面。起初對方還是假裝自己只是路人,在我和他交流,其中包括言語與肢體交流行為,后,他趴在地上承認了部分事實,說他確實見過那個孩子,甚至在學校安置了炸彈。然而,他不愿意告訴我們?nèi)说降自谀睦�,我把他身上所有的電子設備都給扒下來了。我發(fā)現(xiàn)他不僅有備而來,而且還是和別人見面的。
約見的人外形特征很明顯,銀色長發(fā),一身著黑的男性。
我當即想起前幾天一直都打照面的銀發(fā)男。不說他會報復我的話,我都覺得對不起他那張苦大仇深的臉,睚眥必報的脾氣。我最近都在想他是不是該找人報復我了,如果他還帶上他的同伙,但總是等不到。
這下來了炸彈事件,我腦袋里面全是“來了來了”。
請來個大場面,我想看看這個被我打到頭破血流,多處骨折的男人到底愿意在我身上花多少人力物力和財力,讓我看看他到底有多強的魄力和組織能力。
不過讓我失望的是,這起案件純屬意外。雖然對方還真的跟那人有關,而且明顯認得出我,我故意搞事刁難他,他也沒有問我是誰,但是我似乎也看得出對方的態(tài)度——對方并不想要和我有多牽扯。
琴酒。
這酒現(xiàn)在多以漿果或香草香料釀制而成。最開始在荷蘭則以黑麥、土豆和大麥制成,是當作有藥效的酒來用。因為我對琴酒這名字有刻板印象,我直覺并不太適合那個銀發(fā)男的性格。更別說琴酒的特色是有香氣,我每次都只記得那人身上有煙草和皮革的味道。估計是選的煙草品牌的問題,他身上沒有污濁的煙焦油味,只有股淡淡的苦。
我怎么看都不覺得他和那個作為雞尾酒的基酒會搭。也不知道這個名字是他自己選的,還是別人給的。如果是在了解這個名字的基礎上,自己給自己選的,那我覺得他的性格其實還挺有自己的層次的。
不管怎么樣,把人送走之后,我就在旁邊研究炸彈。我身邊沒有帶任何工具,這個炸彈應該是買的,不是炸彈犯自己做的,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成熟的批量化生產(chǎn)的氣息,一點個性都沒有。我以前就見過這類炸彈,也清楚這類炸彈的使用說明。
明白它的爆炸原理,這種炸彈對于任何人來說,一點陷阱都沒有。
我趁著排爆班還沒有進來,趕快把那個炸彈犯手機里面的訊息過一遍眼,之后作為證據(jù)要上交,就不能看了。
既然他們是在業(yè)務往來,就讓我看看琴酒和石川海兩個人到底在搞什么業(yè)務吧?
我基本把他的所有軟件都翻了一遍,一直翻到了對方的郵箱里面,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都沒有。我指的「什么都沒有」是說看上去一點實用價值都沒有,都是一些垃圾郵件,而且大部分還是沒有打開的。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兩條未發(fā)郵件草稿。其中有一件草稿里面的寄件人是「(空)」,沒有打算把聯(lián)系人放上去的感覺。這反而吸引了我的注意。
草稿里面是一堆數(shù)字,先以2開頭,起碼有幾百個數(shù)字,「…」。我掃了一眼所有的數(shù)字里面沒有一個超過3以上的數(shù)字。我第一反應就是加密密碼,也許可以用四進制可以拆拆看。我一邊心算,一邊慢慢地得到新的一組數(shù)據(jù)「…」,在心里面粗讀下來感覺沒有超過26,其中5的出現(xiàn)頻率算是比較高,讀下來和字母頻率一致。
這連續(xù)在我腦袋里面轉(zhuǎn)兩次,我開始想著要拿出筆開始記了,但手頭上什么東西也沒有,只能硬讀——「Beika
Chou……」。一開始我還懷疑我想錯方向了,但這地址名都冒出來了,再覺得自己錯了就顯得太過蠢了。我還要繼續(xù)讀下來,遠遠地就聽到了一聲吼“榎本弘一!”驚得我的魂都飛了出去。
我先把數(shù)字全部記在腦子里面,在心里面誦讀兩遍之后,就退出了那個加密郵箱。
我才記完,松田陣平眨眼間就沖到了我面前,“你在做什么?”
“我…你看不出來嗎?”我把問題扔給了他。
松田陣平掃了一眼倒計時只剩不到兩分鐘的炸彈,眼里面爆出來的火光似乎都要沖出來暴打我兩拳,“你沒工具怎么弄?用牙齒咬嗎?”
“我研究研究�!�
我話還沒有落下來,松田陣平的話就像是連擊球棒一樣“嘭嘭嘭”一口氣打得沒完,“研究出花嗎?!你上課有好好聽嗎?你知道繼電器,分得清那條才是真正連接橋絲的電路嗎?你認得出哪個是電阻和電容嗎?電壓變化導致電流走向變化的基本常識,你知道嗎?不對,你分得清電阻的大小不同嗎?”
“……”
我的天,我腦袋能被他全炸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解釋,松田陣平便直接坐在我旁邊,拿出不知道從哪里的工具包,在我開口之前,低頭著手處理道:“你不要吵�!�
“…………”
隨你。
松田陣平先把表盤的組件給拆了出來,電路中有一個NPN三極管。NPN型和PNP型其實是差不多,只是有電壓正負的不同而已。因為電壓正負的關系,電流流向也會產(chǎn)生變化。組件拆出來后,松田陣平看清楚電路松了一口氣,里面沒有隱藏電路——就是那種不管你剪哪條線,都會爆炸的電路。
一旦做出判斷,松田陣平立刻剪斷了供電的電線。時間停在了35秒,我明顯聽到他松了一口氣,嘴角上忍不住揚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正要直起身子的時候,原本停止的數(shù)字又重新跳動起來。
34!
33!
松田陣平一開始是不愿意直接碰放在我身上的炸彈,怕手上沒有個輕重,但現(xiàn)在一看到炸彈還有其他的槍支,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考慮這個了。在他開始移動炸彈的時候,我立刻攔住了他的手,打算來個傾情自白。結果我不小心撞見了他抬起的眼睛。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那種堅執(zhí)的眼神。松田陣平做事向來我行我素,這樣的人也最容易執(zhí)著。他只用眼睛,甚至沒有說任何一句話,我都知道他在叫我走。
我喉嚨緊了緊,感覺我一旦說出下一句話,就能被他立刻生撕了。不管怎么樣——我在松田陣平看不到的位置在手機上按下了一個按鍵,數(shù)字停止了,剛好停在25!
“停了…”
見松田陣平重新確認后身體開始放松,我才繼續(xù)說道:“停了,你到底在緊張什么?”
松田陣平疑惑地重新檢查炸彈,“剛才明明重新開始跳起來了…”
“……”
我從一開始就從炸彈犯拿到了控制炸彈的手機。我剛才只是想逗一下松田陣平,還想著他會不會留給我什么精彩的遺言之類的,結果他一句話都不說,反倒把我給嚇到了。
現(xiàn)在我只想把犯罪證據(jù)扔在一邊。
就在這時,梅島警視這位老熟人從遠處冒了出來,他穿著一身厚厚的排爆服,只留出一張臉。他身后沒有跟著任何其他的輔助。我一看到他,立刻大聲喊:“梅島大叔,我們拆完了!松田陣平拆的,快夸他�!�
松田陣平的視線也跟著移了過去,我連忙把手機往旁邊的盆栽里面一塞。
梅島警視過來一看,果然炸彈的讀秒已經(jīng)結束了。
他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不錯,有膽識!年輕有為!”
松田陣平也沒有跟著笑,只是點頭應了一下。
剩下的工作就交給梅島警視處理。
他也不留我們,當然我也不想留。
我們才出去,毛利大叔他們就立刻圍了上來。毛利大叔馬上檢查我的手腳情況,問我需不需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我哪有那么弱,揮著手拒絕了。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羽賀響輔也主動跟我搭話,“榎本君,你沒事就好�!�
我視線也沒有必要躲閃,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嗯,謝謝”。
小蘭見我們真的毫發(fā)無傷,拉著我的手轉(zhuǎn)向沉默的松田陣平的方向,對我說道:“有沒有謝謝松田哥哥?他很擔心你�!�
松田陣平依舊板著一張臉,不知道是在為什么生氣,又或者是說他神經(jīng)根本也沒有松弛下來。此刻看到我轉(zhuǎn)向他,他連視線也不愿意放在我臉上,只是沉默地盯著和平小天使小蘭也拉著自己的手,不讓他跑了。
“弘一哥哥,快說呀。”
我做了簡單的深呼吸,學著小蘭的語氣說道:“謝謝~松、田、哥、哥�!�
松田陣平的表情瞬間古怪了一下,又好笑又好氣地盯著我,最后還是要保持威嚴一樣地說道:“你是笨蛋嗎?”
“拜托,誰才是笨蛋?”
是誰無緣無故沖進來?
要是真的會爆炸,是不是不要命了?
“怎么看都是你。”
“原話奉還。”
“笨蛋�!�
“笨蛋。”
“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啊!誰怕誰?”
我都和他要打起來,這松田陣平還要跟我一起去參加工藤新一的生日會。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66章
我沒想到羽賀響輔也會去參加工藤新一的生日會。
不過像他這種音樂世家背景出身的,
還有著真材實料的音樂天賦,剛好又和工藤新一現(xiàn)在所學的小提琴樂器對口,人又保持著謙遜的姿態(tài),
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拒絕的理由。
工藤新一的生日會倒沒有那么多成年人,
基本就是邀請了工藤新一同班玩得比較近的,還有同社團的孩子,看來工藤父母并沒有把孩子當做是社交手段的一部分。
我見上次聯(lián)誼會上哭戚戚的鈴木園子也到了。她這次頭上還箍著櫻花發(fā)箍,
還特意在我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哥哥,
好看嗎?”
我撐著下巴,
點頭說道:“好看。”
我發(fā)現(xiàn)女孩子真的很愛夸夸啊。
這句話結束之后,
我又說道:“麻煩幫我拿一塊閃電泡芙和一杯特調(diào)飲料�!�
鈴木園子立刻乖乖地幫我拿了,但是她是看到什么好的都給我裝小盤子里面,導致她根本沒有手幫我拿飲料。她過來的時候,后面還跟著一個幫忙拿特調(diào)飲料的羽賀響輔。
他放在我旁邊的小桌子旁之后,問我,
他可以坐我旁邊嗎?
我瞥了一眼旁邊的椅子,
說道:“這里的椅子又不是我的,你要坐就坐�!�
羽賀響輔也沒有動,只是說道:“但是你可能會走,
我不想打擾你�!�
“那下次吧�!�
我朝著他揮揮手,
趕他走。
我腦袋里面還在思考那個炸彈犯的兩條草稿。我進那個加密郵箱時看到草稿時,
并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我曾經(jīng)進過,所以我也不用擔心會被盯上。
第一封草稿明顯是一條地址,
但是第二封草稿怎么轉(zhuǎn)化成英文字母都很奇怪,
而且我看一開始從四進制轉(zhuǎn)化出來之后的數(shù)字都不超過7,
我又開始懷疑是不是八進制,
手指上在沙發(fā)扶手上點來點去,生怕我自己又忘記哪個數(shù)字了。我現(xiàn)在要是有記憶宮殿,只要把東西放在記憶宮殿里面,讓它自己往外輸出了。
吃點閃電泡芙補補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