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沒有，他頭部中槍的位置有問題，我想讓你也看一眼�！比c原研二還是有些執(zhí)意想要掀開外套，“而且我的長輩也跟我說，如果撞見這種意外情況必須要看清對方的臉�！�
這句話讓我眼睛動了動。
萩原研二說道：“因為不看清的話，做夢夢見這種場景的話，你永遠(yuǎn)會看不清尸體的臉，或者代入到其他人的臉上。”
“……”
我不想承認(rèn)萩原研二的話還是說動了我。但我掀開萩原研二的外套時，其實就已經(jīng)暴露了一切。我在看清對方槍傷前，首先認(rèn)出了這張臉。
“萩原，這人是長野縣逃到東京的逃犯阿部留�！蔽姨统鍪謾C，“還不能只是普通的報警，得把諸伏先生叫過來�！�
打電話的時候，我順勢檢查了他的腿傷。他是以左腳骨折為由才沒有帶上腳銬，現(xiàn)在看他的腳傷雖沒有打石膏，但也看起來還不到可以和身強力壯的巡查搏斗的狀態(tài)。
萩原研二還在幫我拿著外套，準(zhǔn)備指犯人的槍傷給我看時，突然頓了一下，“諸伏先生？”
“諸伏景光的親哥哥，為了逮捕這個逃犯來長野，昨天松田還看著我和諸伏兩個人坐同一輛車吃飯，開車的就是他哥哥�！�
“來幫你和小景光和好的？”
這個萩原研二真的是犀利得一針見血。雖然他現(xiàn)在表面上應(yīng)該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設(shè)，比如說不知道諸伏景光在調(diào)查十五年前的長野慘案，不知道我在協(xié)助諸伏景光調(diào)查，不知道我和諸伏景光冷戰(zhàn)的原因，不知道諸伏高明其實什么都知道了，不知道諸伏景光瞞著他哥說我們關(guān)系良好，但他就是突破層層迷霧和障眼法，一句話說到核心。
我其實猜得到，但我沒有拒絕是因為我有自己的考慮。我最看不慣的就是別人因為我自己本身的問題而責(zé)怪自己。我覺得沒必要拿別人的錯懲罰自己。
諸伏景光根本就沒有必要和我生氣。我想著吃飯是個機會，跟他解釋清楚，他自己想要查，到時候造成任何后果也都是他自己負(fù)責(zé)，與我無關(guān)。但我本身一定是站定自己的立場，堅定自己的選擇，不會因為他生氣了，跟我鬧僵了，恨我了，我就妥協(xié)說，好的，我也支持他去查案子。
這是不可能的。
我不會改變這個態(tài)度。而他還要看著我而感到生氣，我其實覺得他就是個大笨蛋。
一起吃飯是一個很好地提供給彼此交流的借口。我都想過找時機跟他聊清楚�？晌铱吹剿缭诘臅r候，諸伏景光其實對我好像也沒有那么擰巴。我又覺得，對方只是差一個可以放下之前的糾葛的時機而已。既然他已經(jīng)放下了，我就不需要特意點醒他，多費自己的口舌。
總之，反正吃飯之后，他不會因為別人的事情而持續(xù)郁悶生氣的話。我的目的就達(dá)到了。有沒有和好，對我來說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
我見萩原研二還在等著我，說道：“從情境上來說，他哥不知道我們需要和好�！�
萩原研二剛聽完，眼瞳瞬間動了一下，驚訝地說道：“這么說，他哥全知道了。只有小景光什么都不知道嗎？他是何等高人。你們有聯(lián)系過嗎？他怎么知道你們鬧不和的？”
“……”
這人的反應(yīng)也太快了吧？
我也不直接回答，邊繼續(xù)檢查尸體邊說道：“你可以到時候問問他�！�
尸體上不自然的地方有三個地方：
第一，他的槍傷在額頭居中的位置，屬于當(dāng)場死亡。傷口處有燒焦的痕跡，也就是說槍口離他的額頭距離并不遠(yuǎn)。
第二，尸體的左指甲有破損，指甲縫里面有白色的粉末。
第三，尸體的褲腿上掛著一些白色的晶狀顆粒，因為褲子都穿得起毛球了，反而把這些小小的顆粒掛住了。看起來很像是鹽粉，又或者糖粉？
雖然不自然，但能好好解釋的話，這些也說得通。
我們也沒太翻動尸體，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我們還是主要集中在保護現(xiàn)場。
警察差不多在十分鐘內(nèi)到達(dá)，首先下車的就是熟悉的目暮警官。我剛想問怎么哪都有他，但我剛好也看到諸伏高明也跟著下車了。
他朝著尸體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向驚魂未定的人質(zhì)和受到槍傷的巡查。然后他的視線才輕描淡寫地看向我。
我莫名有種在等著老師檢查作業(yè)的感覺，全程盯著諸伏高明的反應(yīng)。
諸伏高明大步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目光主要落在一旁的萩原研二身上。因為萩原研二也在打量著他，兩個人在靠近彼此的時候，諸伏高明才朝著萩原研二的方向微微欠了欠身。萩原研二也跟著欠了欠身。
“我是長野縣刑警諸伏高明，也是景光的哥哥。你也應(yīng)該是景光的同學(xué)吧？”
萩原研二微笑道：“我是小景光的朋友萩原研二�！�
諸伏高明表情也沒有變一下，只是說道：“我聽過景光提過你，舍弟承蒙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了。”
“朋友之間本來就是互相照顧，都是應(yīng)該的�！�
諸伏高明也沒有繼續(xù)客套，很快進入正題說道：“目擊證人是你和榎本君，對嗎？還請把過程詳細(xì)說一下�！�
萩原研二和我看到的都很少，都是聽到三聲槍響，接著一個額頭中傷的人從高樓下墜。
我們這邊聊完之后，目暮警官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讓我在懷疑諸伏高明是不是屬于像蝸牛一樣動作很慢的人，只是他有氣場在，所以大家都沒有指出這一點。
“小弘，你還好嗎？”
目暮警官走過來的第一句就是這句話，我覺得現(xiàn)在是觀察別人的表情，就顯得我做賊心虛似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會有什么事？”
目暮警官尷尬地笑了笑，沒繼續(xù)說，而是看向萩原研二的方向，驚喜道：“這不是小弘的朋友嗎？你常常和小弘一塊兒玩啊，每次都看到你。”
他這么一說，我才想起，上次我就是和萩原研二在珠寶案一起見到過目暮警官。
萩原研二和目暮警官還真是有緣。
目暮警官說這次案子其實很簡單。
簡單來說，這個逃犯一來東京，就劫持了女人質(zhì)。而人質(zhì)這幾天借著各種機會往外送求救信號，今天順利地引來了巡查。于是，巡查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起案子。正要解救人質(zhì)時，逃犯先對著警員開槍，所以巡查回?fù)�。這里解釋了兩道槍聲的由來。而犯人在準(zhǔn)備開第二槍時，槍支突然失靈。他下意識檢查槍口，不料槍支走火，犯人自己擊中自己的額頭，遂墜下窗臺。
“……目暮大叔，你確定不是你說得簡單嗎？”
“反正案子安然結(jié)束，我們送被害者去醫(yī)院，就可以徹底結(jié)案了。具體情況還要筆錄，兩人精神狀態(tài)都不穩(wěn)，我們先送去醫(yī)院檢查�！�
我瞧那巡查真的面白如紙，從剛才到現(xiàn)在，警服已經(jīng)半身血色，就不再多說了。
“你們簡單做一個筆錄，就可以走了�！蹦磕壕倏粗艺f道，“真有什么事情，到時候再找也不遲。但現(xiàn)在明顯也結(jié)案了，應(yīng)該沒有其他事�！�
“行吧�！�
我沒意見。
這個時候諸伏高明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那我負(fù)責(zé)榎本君�！�
目暮警官看向萩原研二的方向，說道：“那我負(fù)責(zé)你�！彼@話說完，就領(lǐng)著萩原研二先去另一邊的角落。
我盯著諸伏高明有條不紊地拿出刑警必備的小本本和筆。然后，他再次看向我，目光平靜。
“我之前感覺你會與長輩來往比較多，不知道你還有其他朋友…”
“……”
萩原研二這邊是個誤會呢……
“先于筆錄，請容許我好奇地問一下，我弟弟有在你朋友順位中排上名嗎？”
第55章
我不知道，
諸伏高明這一句話是不是在調(diào)侃我。
他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沒興趣交什么朋友。
我得幸好不是一只貓，否則像諸伏高明這個總是精準(zhǔn)地瞄準(zhǔn)我尾巴踩的人，我除了抓他刨他，
沖著他吼之外，
就沒有任何辦法。我此刻有千百句話想要對著他吐槽，我絕對是能說個長篇大論，說得對方毫無招架之力為止�？墒沁@可能是對方想要的效果，
我又覺得不能夠讓他得逞。
我雙手抱臂，堅定又簡短地拒絕道：“不能�！�
諸伏高明定定地望著我?guī)酌牒螅?br />
又平靜地收回視線，說道：“那我想，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隨時都能詳細(xì)地描述你所目擊的現(xiàn)場�！彼麊问�?jǐn)傞_記事本，
準(zhǔn)備開始做筆錄。
“……”
見他完全不給我回應(yīng)，我頓時覺得沒趣。
也許是因為他這種一貫平淡的語氣語調(diào)和方式，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我腦袋里面那些紛亂混雜的想法也跟著停止了浮躁的活躍。吐了一口濁氣后，我開始認(rèn)真回憶整個過程到底是什么樣的。
“逃犯阿部留墜樓時，我其實還聽到樓梯間傳來腳步聲。那很明顯是空闊的地方傳來的，
并且聲音往背離大門口的其他方向跑走了�！�
“這么說這棟樓里面有除了淺利小姐和領(lǐng)木巡查之外，還有第三人�！�
“是�！蔽曳浅？隙�。
“還有其他想對我說的嗎？”
我重新回憶了我剛才說的話，
“沒有了。”
諸伏高明合上手冊，在往目暮警官的方向走過去之前，他在自己臉前虛空位置做了一個擦拭的動作，說道：“你的臉現(xiàn)在有點臟。”
我想起來之前死者的血滴在我臉上了，
我可能沒擦干凈。我正要抬手擦，
諸伏高明給我遞了一包面巾紙，
說道：“用這個吧，
不要臟了自己的手�！闭f完之后，見我開始擦臉，他就走了。
“……”
哎，好歹說清楚哪。
我費力地用面巾紙把整張臉揉一遍，看到紙巾上出現(xiàn)了一小塊血色后，才結(jié)束粗暴的揉臉活動。事后想想，我其實可以直接打開手機檢查的。算了，我的智力在生活技能區(qū)域總是延緩點亮的。
我把紙巾收拾起來之后，就放在口袋里面等萩原研二好了沒。結(jié)果我看他和目暮警官有來有回地聊了很久。話說，萩原研二明明跟我經(jīng)歷的事情差不多，卻跟目暮警官說得更久。我忍不住在想一定是目暮警官在向萩原研二打探什么了。這么一想就忍不住煩躁，可我又不能發(fā)脾氣。
我又看向正在檢查尸體的諸伏高明，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跟他通話的情形。話說，我剛才突然間有了對他更深的體會——諸伏高明這人比我想象中的更擅長看人觀物，識人辨事。
其實我很理解目暮警官的擔(dān)心。
我早年有段時間是沒有辦法看自由落體的大物件，像是自然的下雨落葉是沒有問題的。但每每看別人拋扔擲物件的時候，我都會有強烈的失重感、暈眩感和惡心感。詭異點的說法就是，我會有一瞬覺得自己成了那個物體本身，在半空中抓不住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忍受劇烈的下墜。而我這個人本身則處在靈魂脫體的狀態(tài)，沒辦法動。
這個毛病確實是從我目睹我老爸墜樓時開始留下來的。不過那時候，旁邊的大叔第一時間就把我的眼睛捂住，拽著我回身。我是站在地上，閉著眼睛感受到肉體與地面強烈碰觸后的巨響的。那種麻麻的感覺從腳底一路爬到頭頂，清楚地告訴我落在地上的人曾經(jīng)還做過怎么樣的小掙扎，這一度曾經(jīng)成為我的噩夢。
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也許被萩原研二說中了，也許正是因為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我爸那張臉。
就算我爸在夢里面墜樓，我永遠(yuǎn)都只能看到一具后腦勺對著我的尸體。
事實上，我一開始也沒有覺得我身上有什么問題。因為依舊可以正常生活，只是偶爾會覺得不舒服。像是參加球類運動，像是學(xué)生們在教室里面拋擲東西互相打鬧，我以為的心悸都是心情浮躁，就沒放在心上。
后來是出了問題后，大家才開始發(fā)現(xiàn)我不對勁。
那大概是我爸葬禮結(jié)束后的第三個月。
剛好碰上學(xué)校的老校舍要重建。那會回家的時候，校方提醒學(xué)生們不要經(jīng)過老校舍的方向，為了安全，必須要走新校舍方向的正門。可我人愛偷懶，就只走老校舍的方向。因為我可以少走幾分鐘的路，也不喜歡那么迂回。
那段日子我一直都那么走，也沒有出過什么大事。直到那一次，我回家的時候，一個裝滿工具的工具箱被工人一個挪身蹭動，從三樓高的地方徑直掉了下來。我那會到現(xiàn)在都不太清楚細(xì)節(jié)，只記得據(jù)工人回憶所說，他一直在提醒我，讓我躲開。而原本我可以躲的，可我卻一直盯著那個沉甸甸的工具箱下墜。也不像是嚇傻了，就是整個人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結(jié)果“嘭”地一聲，工具箱毫無懸念地砸破了我的腦袋。我那天帶著滿臉的血，去醫(yī)院縫了好幾針。
之后我自然是開始見醫(yī)生，吃藥，用系統(tǒng)脫敏治療法慢慢地改善我的情況。做了一年多的療程后，我基本也沒有什么問題。到現(xiàn)在，其實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影響。剛才算是十年來第一次看到有人墜樓，所以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墒�，我的心悸感也沒有那么強烈了。
我只是不希望他們繼續(xù)大驚小怪的。
老實說，這會讓我很著急，著急我怎么還沒有把過去的事情全部放下。
……
我等著的這幾分鐘里面，人群外擠進了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他不顧刑警的阻攔，朝著人質(zhì)淺利小姐的方向用力地?fù)]著手，緊張地大喊，“奈奈，你沒事吧？”
淺利奈奈聽到聲音之后，也從原地站起來，不帶一刻停留，朝著那青年飛快地跑了過去。兩個人就像影視劇里面演的患難情侶，剛經(jīng)過一場刻骨銘心的生死別離，唯有夸張且用力地?fù)肀Р拍鼙磉_(dá)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與對對方的珍視，就很讓人無語。
雖然以我的視角是看不到誰落淚了，但是聽到兩方顫抖的聲音，感覺兩人隨時都能哭出來。
“奈奈，我找了你好久�！�
“白川先生，在這里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奈奈……”
“白川先生……”
當(dāng)然，他們兩人的對話要豐富得多，但大致就這模式。
我沒覺得我需要聽完全部的細(xì)節(jié)。
環(huán)視一周，見周圍其他人都一臉欣慰感慨的模樣，我就忍不住疑惑，他們哪來那么多情緒呢？
救護車目前已經(jīng)趕到了現(xiàn)場。警察們也開始收拾現(xiàn)場。我見目暮警官要帶尸體離開，便提聲說了一句，“下葬前都會做尸檢的，對吧？”
“非自然死亡一定會做調(diào)查后，才能開死亡證明火化的�！蹦磕壕僬f道，“這種意外情況也會好好地做尸檢的�！彼f完之后，一臉奇怪地看著我。
因為我不該不知道。
而我當(dāng)然是故意讓那三人中的某一個知道的。
我并沒有克制音量，繼續(xù)說道：“阿部留的傷口很奇怪。要出現(xiàn)傷口位置燒焦的情況，只有槍離額頭極近的情況。過程一定得盤查詳細(xì)了才行�！�
我這句話落下來的時候，余光處注意到躺在擔(dān)架床上的領(lǐng)木巡查朝我的方向望了好幾眼。
目暮警官點點頭，猶豫了許久，壓低聲音說道：“聽萩原說你低血糖，你也趕快去吃點東西，不用在這協(xié)助調(diào)查了�！�
我知道目暮警官的用心。事實上，我原本還想著跟著他們進廢棄的大樓里面繞一圈�？伤F(xiàn)在一定不會同意的。我除了說“我知道了”之外，也沒有其他臺詞。我也沒有等萩原研二，自己先朝著書店的方向走過去。
萩原研二發(fā)現(xiàn)我沒等他，連忙從犯罪現(xiàn)場小跑著，跟我匯合。他一和我并肩，我就瞥了他一眼。因為不能對大叔生氣，所以我只能往身邊的人開刀，我冷漠地說道：“你和目暮警官這么多配合，怎么不干脆留在那里查案呢？我自己能過去書店�！�
萩原研二也不吭聲，陪我走了一會兒，才開口，朝著我的方向邊看邊說：“弘一同學(xué)你是在對我生氣嗎？”
“你有什么好讓我生氣的。”
我這句話完全是陳述句，一點疑問都沒有。
萩原研二便燦然地笑道：“我想也是，我這么擅長討人喜歡，我確實沒什么好讓你生氣的�！�
“……”
我瞪了他一眼。
萩原研二完全無視我，繼續(xù)說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書店嗎？還是我們?nèi)コ渣c東西？”
“去書店�！�
我又不餓。
“好，我們?nèi)�。我到時幫你拎。你低血糖，不能給你干重活�！�
我剛想拒絕，又覺得我拒絕就是在拆自己的臺，轉(zhuǎn)頭又看到他笑得毫無陰霾，“裝模作樣�！�
“我很真心的。”
我才不信，走了好幾步，見萩原研二還在覷我，便說道：“你有什么話可以直接說。不要盯著我看�！�
萩原研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小動作被識破后，說道：“我聽說，你在槍聲響起來之后，曾經(jīng)聽到有第三個人的腳步聲。你覺得會是剛才和淺利小姐見面的白川先生嗎？”
他果然對剛才那件案子很在意。
我想起之前松田陣平說，萩原研二還在猶豫要不要接受梅島警視的邀請，加入爆炸物處理班。我在想，如果讓他能夠接手這么一個真實的案子的話，他會不會更清楚自己的偏好。
我開口說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吧，留百分之一給他們做表演的辛苦獎勵�！�
這很顯而易見的。
按淺利奈奈所說的，就在阿部留來東京那一天，她就遭遇了劫持。
那劫持時間絕對不止三天。在外失聯(lián)那么久，還得有領(lǐng)木巡查來找。這白川先生要怎么幸運，才剛好走著走著就能遇到失聯(lián)的女友？白川先生也不問發(fā)生什么，兩人就有心電感應(yīng)一樣地激動抱在一起？說不定他抱的是一個妖怪，他都不怕的嗎？
更別說，他穿著皮鞋的聲響，對比起一圈周末穿著休閑的圍觀群眾來說，真的讓人印象深刻。
我說道：“他們至少在被劫持的過程中，就聯(lián)系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