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等他說完,我抬起頭想到一件事,說道:“我去找把戒尺,你們等我一下。等我回來之后,你們說錯一句話,我就打一下你們手心�!�
我去教學(xué)區(qū)的老師辦公室那里要了一把長尺,先在他們兩人手上試了一下,“啪”“啪”紅得特別顯眼,“勉強夠用了。來吧,剛才誰說我和降谷是朋友的?”
五分鐘后,我們終于進入了和平的小組討環(huán)節(jié)。
我其實真的不太在乎人有多爛多懶,造成多大的社會負(fù)面壓力。畢竟我又不是他們爸媽,我也懶得為他們起一點多余的情緒。而且,我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墒�,最起碼要有業(yè)績和實力吧。像我這么爛的人,能被忍,你以為我真的是善良的人嗎!我當(dāng)然是能做點事情的。
“你們爸媽不在,你們是不是連作業(yè)都不會寫了?”
我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看著他們現(xiàn)場給我趕出一篇犯罪過程來。
他們?nèi)ゲ榱艘幌滤勒叩娜穗H關(guān)系。
柳本和南川發(fā)現(xiàn)死者人際關(guān)系簡單,和前妻離異多年,最喜歡的就是賭馬,不惜借債去賭博,借了一筆高利貸,天天被追債。他們覺得這起案子死者被黑道盯上,所以才會被埋在土里。這是黑道他們慣用折磨人的手法。所以,兇手應(yīng)該就是那個便利店把自己的臉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
我問,那怎么解釋行李箱上有血跡?
“行李箱其實裝的是黑道殺人工具,還有挖坑的工具。榎本大人您看,挖坑是需要工具的,但是現(xiàn)場并沒有找到任何工具,所以一定是工具都裝在行李箱里面的。不過,因為這次有些意外,他們剛處理完一個人,行李箱上沾著一些血。殺手坐著死者的車,拿著行李箱進便利店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才讓我們得到相關(guān)的錄像�!�
“雖然便利店的嫌疑犯人比較矮小,但是如果是在死者坐在駕駛位上行兇的話,根本就不需要身高超過一米八,就能砸暈死者�!�
我也不知道是因為還沒有停的雨,還是因為他無厘頭的話,我的頭好痛。
“你想看全校都把你們當(dāng)做傻子,也不要連累我,給我改答案�!�
南川小聲說道:“我們都是從很多小組那里打聽來的,大家的意見還挺統(tǒng)一的……”
“我說你們錯了,你們還委屈得想頂嘴,是吧?”
就這種抄作業(yè)的水平,還想要在降谷零面前秀?
你們想獻丑,也別拉著我出丑。
“錄像時間是昨天上午十點十八分,死者是在距離便利店不到三十分鐘的護林區(qū)被發(fā)現(xiàn)。死者死亡時間推斷出來是在今天凌晨三、四點。如果便利店那個人真的是兇手,他和死者相處那么長的時間做什么?又或者,他們中途分開過,為什么又半夜相見?”
“黑道的想法,我們怎么能清楚呢?”柳本聳肩說道。
我甩了兩把鋒利的眼刀過去,“趁著能喘氣,你為什么不多說幾句呢?蠢貨�!�
柳本和南川立刻抿緊嘴巴。
第10章
Case
#3
消失的行李箱(六)
距離上交報告的時間只剩下十分鐘,柳本和南川給我看的報告讓我想要直接回爐重造。
我懂!任何人都有特長,能進警校的至少還是文化成績在平均水準(zhǔn)上的,而且我在的警校會上職業(yè)組的也只有Top,大部分之后都是基層人員。但是,也不能這么對我啊。
“你媽不在,是不是連襪子都不會配對了!你看看死者干凈的車子和臟亂的房間,你就沒有一點感觸嗎?”
“……”
南川改了三次報告,還是這種垃圾玩意。
現(xiàn)在一聽,知道我要讓他再寫,他抿著嘴開始瞪我。
我的腦袋突突直跳,“會瞪人,怎么不會哭呢!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可以氣?我要是你媽,現(xiàn)在就腦溢血了。要不要我通知令堂,問她你兒子作業(yè)做得跟在臭水溝里面撿起來一樣,我能不能罵?動動腦子,智商但凡有個位數(shù),都不至于報告被我打回去三次。算了,要不,你在這里被我打死吧,我真的想打人!”
南川連忙吸了吸鼻子,用力敲著鍵盤,把剛才寫的報告全刪了,小聲抱怨道:“……其他小組明明也寫得差不多。”
“你還敢頂嘴了,是吧?他們考零分,你也想考零分嗎?你都重寫三次了,能不能有點志氣,就拿個一分?你能不能給?”
“……”南川同一句話打了三四次又刪了,最后委屈地抬頭看著我,“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寫了…”
我原先是見南川很會寫書面報告,所以我讓他來負(fù)責(zé)書寫部分,讓柳本到處搜集情報,我可以控制分?jǐn)?shù)�,F(xiàn)在這南川意志力太薄弱了。我看到他眼里開始冒著淚光,氣不打一處來,“不像話,去找柳本過來�!�
“好的好的,我馬上找他過來�!蹦洗ㄌ用频呐芰恕�
柳本過來的時候,我坐在空白的文稿前面,他表情訕訕,有點不愿意,但還是迫于壓力,裝出自己非常快樂積極的模樣站在我旁邊。我把剛才車內(nèi)情況和房間情況指給他,“你自己看出有問題嗎?”
柳本猶豫了好久,“一個很干凈,一個很臟亂?”
“然后呢?”
“要找里面有沒有出現(xiàn)一樣的東西嗎?”柳本估計已經(jīng)被南川通了氣,說的話都能跟我之前跟南川說的話對上。他看了好久之后,不斷地揉著眼睛。
我看時間已經(jīng)只剩下八分鐘了。我敲了敲桌子,對著圖像,說道:“這里面多出一個人,你沒看到嗎?”
柳本當(dāng)即打了一個寒顫,“榎本大人,你還能通靈�。窟@圖像里面沒有人��!不要嚇我……”
我想解釋,但我好累。
有沒有嘴替?
“……”
柳本見我面色越來越難看,縮著脖子問:“其實榎本大人你既然都知道,為什么你不寫呢?”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為他人努力的人嗎?你現(xiàn)在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都拎你到家門了,你還要我喂你飯是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绷締栁�,“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
我原本不想理他,但是我又不想敲鍵盤,“正常來說,人在外的表現(xiàn)和在內(nèi)表現(xiàn)不一致很平常的。有些人外表光鮮亮麗,但是家里亂七八糟,這很平常�!�
柳本點點頭。
“但是如果死者是在外會收拾打扮的話,那確實也符合他車子整潔的情況�!�
柳本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連忙看法醫(yī)報告,“他用來當(dāng)司機制服都穿了有兩三天,臉上還有沒剃干凈的胡須。所以他原本就這么不修邊幅,可車子又那么干凈。這里面有問題!”
我再給他一個提示,“便利店錄像里的車頭上有芳香劑。一般來說使用芳香劑多為女性。還有……”行李箱……
我還沒有說完,柳本兩眼發(fā)光道:“你的意思是說,死者的前妻會來幫忙打掃車子?她其實還暗地里跟死者有來往。這是巨大的發(fā)現(xiàn),我還沒有看過有人提出前妻的……”
“……”
我就這么冷冷地盯著他腦洞大開。
“對不起,我不該長舌頭�!绷疚嬷彀涂粗�。
我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在這不知不覺的廢話里面,只剩下三分鐘了。我懶得跟他講,“來不及了,我們現(xiàn)在只能靠同學(xué)襯托了。你收集到什么情報,給我講講。我們把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點加上去。”
這案子里面人物很雜:死者,拿帶著血跡的行李箱的人(乘客),便利店店員、護林員、死者前妻、提供死者基本人際關(guān)系的死者鄰居、黑道成員。
有些人已經(jīng)給出了名字,有些人還在調(diào)查中,只能用名稱代替。
目前主流的思路是——
死者是被黑道成員殘殺。
殺人動機為追債。
殺人手法是黑道埋人。當(dāng)人進行呼吸時,胸腹收縮之際,泥沙下陷,會一點點壓迫胸腔的空間,致使人無法擴張胸部進行呼吸,導(dǎo)致窒息而死。
殺人工具已被攜帶走。
至于行李箱是其他事件,這種想法可以解釋最多的矛盾點,邏輯簡單又完善。但缺點就是兇手會很難追蹤。
還有一種假說,就是帶著血跡的行李箱的人,也就是在錄像里面出現(xiàn)的「乘客」,是兇手。
殺人動機根據(jù)乘客的身份而定,要么是追債,要么是死者無意中發(fā)現(xiàn)行李箱的秘密,兇手決定殺人滅口。
殺人手法同上。
殺人工具同上。
這種假說把殺人動機復(fù)雜化,而且還更好地解釋了主流思路里面沒有補上的疑點——為什么黑道明明有時間折磨死者,卻沒有第一時間把車子給燒了,不符合黑道的作風(fēng)。哪怕是有擔(dān)心火燒起來會引起護林員發(fā)現(xiàn),但是短時間也沒有那么容易發(fā)現(xiàn),只要人死了,火大概隨便燒一層座椅皮即可。
再加上有消息說,護林區(qū)原本就有種樹的坑,所以場地就完全有可能被外人利用了。
缺點是,這種假說沒辦法說明乘客和死者之間的相處時間。從車內(nèi)和便利店都留有的血跡上看,無論是車子停在便利店是為了接人,還是中途�?�,或者是送人,乘客在錄像期間一定有和死者接觸過。因為一般情況下血量不多的話,三四分鐘就會干,要是等輪子的血跡干了,再想要在其他地方留下痕跡,恐怕會比較難。
兩種假說之余,還有一些得分點。
根據(jù)自己拿定的假說,再進行分析。
我聽柳本說,降谷零那組幾乎將所有疑點都整理出來了,并且推斷兇手可能生活或者工作區(qū)域就在警校到護林區(qū)之間的區(qū)域里面。降谷零推斷死者把車停在便利店攝像頭盲區(qū)并不是巧合,與此同時,想到要把人埋在樹坑里面也不會是巧合。兇手一定是了解這兩個地方的人。
而我之前說,[在照片里面的另一個人的猜測]有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推出來了。他們認(rèn)為帶著行李箱的乘客一定和死者熟識,而且是女性。萩原研二從行李箱的款式推出來的。28寸是可以免費托運的最高尺寸的家庭款,這一般是女性會負(fù)責(zé)購買。且內(nèi)里干濕分離明確,說明行李箱的主人心思細(xì)膩,喜歡分類,剛好對應(yīng)上死者車子整潔,還擺有芳香劑。
我這一聽,才知道還是有人觀察到的啊!
我還以為我真說的那么難,怎么兩個人半天都不懂我在說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問道,“其他組能辦到,你們居然都做不到,還有什么底氣在旁邊說閑話,笑別人之前,能不能先笑一下你們沒有任何皺褶的全新的腦袋?”
這個時候,明顯在廁所洗了一把臉的南川已經(jīng)來了,剛好可以一口氣罵完,“南川,快說,你是不是蠢的!”
南川:“……嗚�!�
我不耐煩:“你知道你哭這幾秒,世界有多少人死了,你還能不能干點有意義的事情?遇到你們真是倒了血霉。快過來寫報告!”
我早就看見柳本在和我說話之間,連一句話都沒有打完整,一手把他推開,“柳本打字慢得連帕金森病人都急得想要跳起來抽他一巴掌�!�
柳本:“……”
結(jié)果,我們都只剩下一分鐘了,還在打沒頭沒尾的要點,就像是不知道答案,總之先把看起來是得分點的東西全部甩上去。
我實在看不下去,直接推開南川,在電腦上打了一句話,然后點系統(tǒng)上交。
我以為這么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所有警官和教官要現(xiàn)場點評,每組給兩分鐘講他們的內(nèi)容,現(xiàn)場評分。我們鬼塚班是第一個先上,然后其他教官和警官們以鬼塚班的情況為基礎(chǔ)分班評分,計入學(xué)生的平常成績。
這個突然的消息把所有學(xué)生都給嚇壞了,周圍全是議論聲。
我坐在椅子上踢著空氣。見一組組成員上去,還有三組就輪到我們的時候,我站起身,柳本和南川嚇得連忙抬起頭。
“榎本大人,你要去哪里?”
我說,上廁所。
“可是快輪到我們了……”
我涼涼地說道:“照著念就好了�!�
我還沒有走兩步,柳本和南川一人一只手抱著我的手臂,“要是教官問我們問題怎么辦,你要不帶我們一塊走吧?”
“你們是變態(tài)嗎?之前小組討論還巴不得快點從我旁邊跑了,現(xiàn)在上廁所卻要粘著我?總之……”我掰著他們執(zhí)著的手,說道,“我會快點回來的�!�
我一說完,就走了。
其實我沒有想去上廁所。
我只是想先看兩個人在臺上焦慮得頭暈?zāi)垦#置δ_亂的樣子。
柳本和南川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我,在老師催促下不得不上臺念了一下我寫的那句話,“兇手是死者的女鄰居。”說完之后,兩個人對著一大幫烏泱泱,面色不佳的警官和教官們兩眼發(fā)暈。
坐在中間的鬼塚大叔皺了皺眉,“這是什么答案?”
“…我們、我們也不知道�!�
目暮警官也跟著嚴(yán)厲起來,“你們開玩笑也要有限度�!�
我在墻角看戲笑得不亦樂乎,還沒停,旁邊飄了一道聲音,“你明明可以跟教官們說,他們說你閑話,不需要自己親自繞這么一個大彎子欺負(fù)他們……不管怎么樣,我想,今天之后,他們看到你都會怕,看到你就想繞著走�!�
“我喜歡自己處理事情�!蔽肄D(zhuǎn)頭看到是降谷零,挑了挑眉,“所以,你看到我就繞著走,是因為你怕我?”
“我不怕你�!�
看他不茍言笑,不懼一切的那勁,我就覺得好笑。
“好�!�
降谷零以為我在取笑他,蹙眉道:“好什么?”
“萬事順心,所以我說好�!�
我真心覺得道場上那些不叫什么事。降谷零沒有必要抱著不放。但他真要說明白,甚至要和我據(jù)理力爭什么的,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們是不同的個體,互不理解是常事。他想放下就放下,他想拿起就拿起,我隨時奉陪。
我看兩人快支撐不住,終于決定去當(dāng)救世主了。
離開前,我又看向降谷零。
“來警校之前,我就認(rèn)識你了。”
降谷零的臉上因為我這句話出現(xiàn)了細(xì)微的變化,像是詫異,像是疑惑,又像是好奇,眼瞳動著光,好像我們才是第一次見面。第一次看清楚對方到底是什么樣子時,連那遮蓋在眼前的昏昧也像是遮擋陽光的簾布,跟著被風(fēng)吹拂開來。
光影顫動下,舊世界悄無聲息地用煥然一新的面貌呈現(xiàn)在眼前。
“你也該好好認(rèn)識我才對。”
我一說完,就大步走上臺前。
第11章
Case
#3
消失的行李箱(完)
[東京時間下午3點24
分]
此刻東京警視廳警察學(xué)校正在為今早發(fā)現(xiàn)的出租車司機死亡事件,安排警校生們?yōu)樗麄兯龅陌讣治鲎鲆环輧煞昼姷默F(xiàn)場報告。在招收這批學(xué)生之前,警校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活動,像這種直接懸而未決的案件是不應(yīng)該留給學(xué)生們做任務(wù)。除此之外,這還牽扯到兇殺案的保密性,很難保證學(xué)生不會出去亂說,不小心把案子的關(guān)鍵信息暴露給真正的兇手知道。
然而,這群警校生里面有那個人在,這些顧慮反倒像是無足輕重的小問題。這是他們多年來對榎本弘一的信心。一旦放心起來,警官們和教官們更多的是在想這些活動帶來的好處。
如果成功的話,這種活動還可以多來幾遍。以學(xué)校作業(yè)形式,讓榎本弘一參與到案子中來,且由他帶動整個警校生偵查的活躍思維。這是屬于雙贏的模式。
教官們早發(fā)現(xiàn)榎本弘一的懶散。然而,在小組活動里面,榎本弘一讓自己的組員到處收集學(xué)生做的推理,自己做整合工作時,榎本弘一會幫忙剔除錯誤的推理。組員們不得不重新去多做搜集活動,在這個過程中,組員和其他學(xué)生們是有互相做交流的,并慢慢引導(dǎo)出更加清晰明確的推理來。
目暮警官和鬼塚教官,還有其他教官們對這種正面積極的交流非常滿意。
在報告大會開始前二十分鐘,警官們和教官們都在討論整個活動的進展,而話題中心自然是榎本弘一。
“要是被小弘知道,他的組員把他那些話無意間都傳給其他人修改答案,不知道他怎么想?”目暮警官有些哭笑不得起來,“我看他好像還挺想要拿比較好的表現(xiàn)的,雖然小弘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們怕被榎本弘一發(fā)現(xiàn)他們在討論他,所有人都背過身子,避免與他發(fā)生視線接觸。
鬼塚警官說道:“沒想到小弘也有被擺一道的時候……”
浦田老師接著說道:“我看未必,從頭到尾,榎本君都沒有說兇手是誰。他應(yīng)該料到要是說出去的話,所有人都會抄自己的答案吧?”
越智教官已經(jīng)從他們班那邊過來,笑道:“就算不說,大家的想法也開始慢慢推出兇手是誰了。說與不說沒有什么所謂�!痹街墙坦俳又f道:“我們干脆這次作為計分活動吧?這群學(xué)生也不容易,為了讓小弘?yún)⑴c查案,還被我們拉過來一起查案子�!�
鬼塚教官忍不住擔(dān)心道:“我都看小弘那組改了好幾遍,每次都是全刪�,F(xiàn)在就算把兇手名字扔上去,他還能拿到書面報告的全分嗎?小弘會吃虧吧?”
越智教官拍著鬼塚教官的肩膀,說道:“鬼塚,我們也得讓小弘熟悉整個警校的流程,遵守警校警規(guī),樹立師威。他要是總想混日子,是不可以的。你們都是太寵他了,才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你看看,早上他一說頭疼,你就放他去休息,其他學(xué)生知道多不滿�。俊�
“……”鬼塚教官覺得越智教官還是說的有道理的,可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道,“他要是拿到全校最低分,怎么辦?”對比其他小組都已經(jīng)跟著榎本弘一指出來的矛盾點進行修改,兇手也猜得八、九不離十,榎本弘一那組還沒有完整的書面報告,一定會吃虧的。“如果他查出兇手,我們就給他滿分,怎么樣?”
“可是,小弘是專業(yè)的。對其他剛?cè)腴T的學(xué)生來說,這樣也就不公平了�!痹街墙坦兕D了頓,道,“我們這個案例分析報告不要占太多平時成績分,就好了?給分?jǐn)?shù)的話,還能激勵學(xué)生多參與這種活動,何樂不為?”
鬼塚教官思來想去,被說動了,剛點頭,就聽到越智教官握拳說道:“苦盡甘來這么多年,終于有欺負(fù)小弘的機會了!讓他看看什么叫做教官的力量!”
目暮警官在旁邊抽了抽嘴角:“……”
這樣聽起來,好像只能用分?jǐn)?shù)拿捏榎本弘一的越智教官更可憐一點,是怎么回事?
……
教官們和警官們的密謀只特意避諱了榎本弘一和他的組員們,卻沒有注意到旁邊還有學(xué)生被迫聽了墻角�,F(xiàn)階段學(xué)生們都用電腦開始寫報告了。而報告的書寫形式之前在課堂上就教過了,這次活動真的是把學(xué)生們這幾個星期學(xué)習(xí)的內(nèi)容投入了應(yīng)用。
站在旁邊旁聽的便是降谷零。他原本是要去看法醫(yī)報告確定自己的推理,結(jié)果聽到這群長輩們都在討論榎本弘一。在此之前,他都沒有覺得教官們多看重榎本弘一。這聽下來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并不把他放得那么重。而其他學(xué)生都已經(jīng)注意到風(fēng)向,早就榎本弘一的言論當(dāng)做參考答案進行修改。
鬼塚教官說他會吃虧的話,又一次從降谷零的腦海里面閃過。
早上降谷零才拒絕過蹭答案的榎本弘一。如果當(dāng)時自己答應(yīng)的話,起碼榎本弘一的腦力成果不會被他的組員被作為交換條件,被到處傳。聽教官說他們組現(xiàn)在連報告都沒有寫出來,降谷零雖不愿意承認(rèn),但確實有點擔(dān)心他吃虧了。
不過因為早上道場事件鬧過不和,他現(xiàn)在也沒有原諒榎本弘一把他當(dāng)傻瓜一樣在道場上戲耍的惡劣行為。降谷零又不可能這個時候主動跟榎本弘一搭話。抱著復(fù)雜的想法回自己小組時,降谷零看到諸伏景光正在趕探聽情報的柳本離開。
之前柳本支著耳朵偷聽他們的討論就被趕走過一次,現(xiàn)在他又來偷看情況。然而明明該是做賊心虛的柳本,連離開都是氣勢洶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