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余弦坐穩(wěn)之后，正好接到了段永晝打來的視頻電話。

    余弦把視頻電話掛了，重新打了個語音電話回去。

    電話接通，他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段永晝的：“想你了�！�

    “這才幾個小時，就想我了？”

    余弦笑著開口，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更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更好地躺平。

    這是商務(wù)車，他和白書劍一左一右，對方不難聽到電話的內(nèi)容。

    不過余弦不是很在乎白書劍是不是聽到了這些。

    無論怎樣，段永晝都是他以前和現(xiàn)在的戀人。

    這是公開的事情，不算秘密。

    “只要不能在你身?邊，我都很想你�！�

    段永晝的聲音特別好聽，是余弦喜歡的那種有海王天分卻?又?不海王的聲線，低沉醇厚，不氣泡也?不夾，但就是能讓人立刻聽出?，擁有這個聲線的人一定是個超級帥哥，甚至能讓人立刻聯(lián)想到他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在會議室里的樣子。

    但很遺憾，絕大部分人只能聽著這個聲音訓(xùn)自己，而不能聽到段永晝講情話。

    余弦看了旁邊的白書劍一眼，還是沒有掛電話。

    第103章

    多情債（7）

    買這章嘛，求你了QAQ……

    一般來說，

    很多事業(yè)有成的男人很少有這種直白的情感宣泄，要不他就是個渣男，要不他從剛開竅的時候就被控死?了?。

    段永晝屬于后者。

    余弦是他的初戀，

    他卻不算余弦的初戀。

    余弦的名聲屬于好壞都有的那種，加上長得好看?，

    脾氣好，

    自帶整活體質(zhì)，各種故事傳得很廣。

    什?么“和投行金融男的二三事”“籃球冠軍院隊(duì)188醫(yī)科生帥哥”“xx院姐妹花”……是男是女，不一而足，

    真假參半。

    對于這些故事，有的人嘖嘖稱奇，有的人咬牙切齒。有人對他印象特別好，有人對他印象特別差。

    無聊的生活需要些消遣。

    說生不生氣的沒意思，

    不影響余弦的生活又無聊又精彩。

    從這個角度上看?，余弦或許算得上個能相處的人，

    但?絕不可?以說是個好人。

    就像會?做生意的人一定會?有自己做生意的方法?，

    他不吭聲，

    但?悶聲干大?事，老實(shí)也只是表面?上老實(shí)而已。

    在?余弦眼里，

    他自己也只不過是吃了?點(diǎn)外貌和性格的紅利，

    加上來者不拒，

    其實(shí)沒有多少維系感情的能力?。

    當(dāng)?然，

    好人這個名聲他是擔(dān)不起的。

    這也就決定了?余弦和段永晝的相處模式其實(shí)很奇怪。

    余弦是個海王，

    但?不會?談戀愛，又逃避又自閉，卻又在?奇怪的時候特別老司機(jī)、特別撩、特別熟練。

    段永晝在?遇到?余弦之前都是個卷王尖子生兼公司繼承人，一顆心完完整整、干干凈凈地全捧到?了?余弦眼前，

    從0到?1都由余弦開發(fā)，卻是那個最熱烈、看?上去最能談戀愛的人。

    余弦坐在?車上，拿著手機(jī)，又聽段永晝問：“那個姓白的在?你旁邊？”

    余弦：“嗯啊�！�

    對面?的聲音沉默了?一下。

    “余弦……我愛你�！�

    余弦：“好的�！�

    他笑了?一聲，問：“吃醋了?？”

    其實(shí)猜都不用猜，段永晝在?余弦面?前不藏心思。本來段永晝在?他離開之前就問了?一嘴是不是要和白書劍同程，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醋壇子都要溢出來了?。

    “嗯，很醋，會?想為什?么在?你身邊的不是我。”

    段永晝頓了?一下，接著開口：“但?只要你能玩得開心，其實(shí)就夠了?。”

    他不再只是一個人類，經(jīng)歷了?血海中無數(shù)次的殺戮，和一再加深的執(zhí)念之后，其實(shí)余弦無論做什?么事他都能包容。

    只要能繼續(xù)在?余弦身邊，就算只是像現(xiàn)在?這樣聽到?余弦的聲音，段永晝就已經(jīng)覺得像夢一樣。

    更何況，回?來之后的他一開始還差點(diǎn)兒沒追到?余弦。

    所以玩歸玩、鬧歸鬧，無論段永晝?nèi)绾卧?商界果斷狠厲，還是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余弦心軟縱容。

    余弦笑：“你倒是覺悟挺高�！�

    段永晝權(quán)當(dāng)?余弦在?夸自己：“那有沒有什?么獎勵？”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又沉默下來，擔(dān)心余弦會?真的將這句話當(dāng)?成索求，正想解釋，就聽余弦開口：“好啊，不過不能在?現(xiàn)在?�！�

    余弦的聲線慵懶，側(cè)身對著車窗外的風(fēng)景往外望，光落到?他的手指和側(cè)顏，渲染出剔透的色澤，美好而干凈的畫面?：“得到?晚上，尋個沒其他人的時間，沒其他人的地點(diǎn)，你再來和我打電話……”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獎勵是什?么了?�！�

    多天使的容顏和聲線，吐出的詞句就有多壞心眼。

    要真落到?余弦手上，那真就說不清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了?。

    就像有微弱的電流從指間竄過，段永晝握著鋼筆的手指一頓，忽然覺得有些渴。

    渴到?有些畏懼，卻又企盼余弦的給予。

    已經(jīng)形成某種條件反射。

    “晚上你看?什?么時候合適，自己打電話過來�！庇嘞倚α�?笑，又格外壞心眼地補(bǔ)充了?下：“乖~”

    直接把仍在?董事長辦公室的段永晝釣得找不著北。

    就像不久前他們還在?辦公室的那森*晚*整*理會?兒，余弦坐在?桌子上，脫了?鞋，筆直的小腿晃動?著，再悠閑地踩在?了?段永晝的膝蓋上，再垂眸看?著段永晝。

    若是換一個其他人，余弦只會?禮貌又疏離地坐在?一旁，連坐姿都端正筆直，想做什?么之前都只會?用敬語先問一遍，絕不會?如此肆意。

    耍壞是信任的表現(xiàn)。

    只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段永晝在?之后的那段時間里，無論再怎么崩潰想要求饒，都一遍遍地強(qiáng)迫自己留在?余弦身邊。

    因?yàn)檫@是余弦想要的。

    他咬咬牙就能給，再輕而易舉沉淪。

    只想余弦玩得開心。

    “段總，這份文件……”秘書敲了?門進(jìn)來，頓了?一下。

    余弦聽到?了?秘書來了?，先掛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jī)，看了白書劍一眼。

    白書劍的面?前是個平板，應(yīng)該也是在處理事務(wù)。余弦找不到?要和白書劍說什?么，就想把頭轉(zhuǎn)回?去。

    白書劍卻開口：“我訂了?供應(yīng)皇室的餐點(diǎn)，兩人位，明天中午一起去吧�！�

    顯然是注意著余弦的通話節(jié)奏。

    他沒有穿西裝，卻也能看?出是剪裁格外講究的定制休閑裝，這套衣服就更能顯出白書劍肩寬腰窄腿長的身材，撐起了?寬闊的肩膀，又在?往下收窄的同時兼顧了?垂墜感。白書劍的身材比起段永晝的高大?野性，整體給人的感覺就偏向?于修長，氣質(zhì)格外優(yōu)雅，而且這張臉很年輕，是人們常說的濃顏系，又并不顯得硬朗粗野，年輕到?讓人總忽視他的年齡，卻又在?白書劍的氣質(zhì)上捉摸不定。

    可?是……太熟悉了?。

    余弦歪著頭，又多看?了?白書劍幾眼。

    他說：“好�！�

    再怎么不對付，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更何況，他和白書劍也并不能算不對付。

    白書劍也不轉(zhuǎn)頭，也不再說話，只是將手指停留在?平板上，就這么任由余弦盯著看?。

    反而顯得有些馴服，沒什?么攻擊性。

    這可?太少見了?。

    和余弦夢里的那個白書劍有點(diǎn)像，又有點(diǎn)不像。

    余弦盯著白書劍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什?么都記不起來，索性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車窗外的風(fēng)景了?。

    在?他的視線移走之后，白書劍才緩緩移動?了?一下手指。垂著眸，放松了?剛剛在?余弦的注視下緊繃到?異常的肌膚。

    第104章

    多情債（8）

    余弦的處事哲學(xué)——根本……

    商務(wù)車一路開到了最繁華的市中心。

    說實(shí)話?，

    余弦并不明白白書劍到底為什么如此當(dāng)機(jī)立斷地把他帶來這里，只是?一開始的時候，白書劍確實(shí)對?他被下了降頭這件事非常緊張而且憤怒，

    就像在某一刻真的把他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

    這其實(shí)是?很奇怪的事。

    第一，白書劍和他在這輩子只是?只見過幾面的陌生?人，

    更?何況以白書劍的身?份地位，

    再怎么都?難能將余弦這種人放在眼里。但那一瞬間白書劍流露出的情感，強(qiáng)烈到余弦又有些驚訝。

    他們之?間本不應(yīng)該有什么情感，至少余弦對?白書劍沒有。

    第二，

    白書劍其實(shí)已經(jīng)很快地意識到了余弦并不是?個……正常人，但仍在余弦同?意的情況下，耗費(fèi)時間和金錢將他帶來了這里。

    這就讓余弦有些困惑，白書劍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他知道白書劍將產(chǎn)業(yè)發(fā)展到了東南亞一帶，

    甚至于這里就是?白書劍的產(chǎn)業(yè)集群的發(fā)源地之?一。有的東西在國內(nèi)發(fā)展不起來，但在國外的可操作空間非常大。

    所以，

    白書劍確實(shí)可以自己來這兒。

    但就是?沒必要帶個他。

    除非白書劍有什么陰謀！

    ……好吧，

    這一切都?是?余弦腦補(bǔ)的，

    你知道的，自閉的人很多時候腦內(nèi)活動?都?非常豐富。

    但如果說白書劍沒有什么計(jì)劃或者門門道道，

    余弦也是?不信的。

    同?時余弦也注意到，

    即使?是?繁華的鬧市區(qū)，

    這里也有很多街邊的小廟、佛寺。就融于鬧市之?間，

    在車開過的時候，

    也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祭拜，看上去都?挺像是?本地人。

    就在車快開到酒店的時候，有一處尤其熱鬧的寺廟，這兒就不只有本地人，

    還有許多穿著?打扮都?非常時尚的人，其中不乏西方面孔。

    余弦過去二十?幾年對?這些東西都?沒有什么興趣，也并不接觸。但看到有那么多人，他還是?有些好奇。

    既然鬼已經(jīng)真實(shí)存在了，那么人類信仰體系中的“神”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想去看看嗎？”

    聽到白書劍的聲音，余弦搖了搖頭：“先休息�！�

    白書劍已經(jīng)將行程發(fā)給?了余弦，得知余弦其實(shí)并不需要真的找到降頭師之?后，他很快又改了計(jì)劃，看上去反而是?非常正常的吃喝玩樂線了。

    并沒有“打道回府”這個選項(xiàng)。

    薩朗波的董事長白書劍居然成了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漂亮青年的陪玩，這話?說出去要遭人懷疑，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地發(fā)生?了的真事。

    車行駛過寺廟外部的路，很快到了酒店。

    酒店的式樣?十?分現(xiàn)代，不像是?那種容易鬧鬼的酒店，單從外部來看的話?可能還真看不出個什么來。

    余弦卻總覺得這酒店可能鬧鬼。

    倒沒什么特別復(fù)雜的原因，他到哪都?有可能鬧鬼。

    白書劍先下了車，迎賓人員上前接過行李。

    余弦繼續(xù)側(cè)過頭去看白書劍，對?方的臉色溫和，不疾不徐地對?迎賓人員道謝。

    他的舉止溫和，即使?在路途上顛簸了那么久，也未曾顯出一絲疲態(tài)，甚至連身?上定?制的衣服都?沒讓人感覺有褶皺，一舉一動?依舊帶著?某種韻律和優(yōu)雅感。

    卻與人有距離。

    他知道什么時候應(yīng)該開口，什么時候應(yīng)該停止，仿佛對?類似的流程已經(jīng)熟稔地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遍，只對?這一切習(xí)以為常。

    然后白書劍迎上余弦的目光，對?他勾了勾唇。

    余弦看不出這個笑容的含義，或許它本就沒什么含義。白書劍只是?維持著?慣常的、在別人和他面前的溫柔，就像戴著?一層厚厚的、得體的假面。

    他下了車，白書劍就站在他的旁邊，輕聲開口：“他們會幫你把行李拿到房間。我有事，晚些再回來�！�

    余弦點(diǎn)點(diǎn)頭：“好�！�

    他轉(zhuǎn)身?隨著?侍者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