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隔著裙子,都還能摸到那道傷疤的輪廓。
來參加宴會的人,都慣會見風(fēng)使舵,看見姜沐嵐的態(tài)度,也都堂而皇之不給許凜川好臉色了。
等到慶祝環(huán)節(jié),大家更是將沈懷笙圍在中間,仿佛是他過生日一樣。
姜沐嵐氣消了些,這才把許凜川叫過來吹蠟燭。
他默默走過去,剛要許愿,就聽見沈懷笙很是驚喜的叫了一聲。
“哎,好有緣分,許先生,你和阿離一天生日哎,不如一起慶祝吧?”
這話一出來,周圍所有人都捂住嘴偷笑起來。
看著他眼里的挑釁,許凜川十指深深陷入了掌心。
他輕吸了一口氣,語氣里帶著冷意:“既然這樣,那就讓小狗來吹蠟燭,大家給它唱生日歌就好,我就不打擾了。”
看他真要走,姜沐嵐額頭青筋跳了跳,沉下聲音叫住他。
“凜川!今天是給你辦的生日宴,你先走了,像什么樣子?”
許凜川并沒有理會,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去。
忍無可忍的姜沐嵐追上去扣住他,貼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話,便推著他回到了蛋糕前。
“聽話!今天來的都是圈內(nèi)人,你要是冒然離場,鬧到姜家那兒不好聽,他們更加不同意我們的事了�!�
同意他們的事?
什么事?她不是早就和沈懷笙結(jié)婚了么……
四周響起來歡快的生日快樂歌。
許凜川卻扯了扯唇,像一座雕塑一樣僵硬麻木,看不出任何高興的神情。
直到不知是誰把突然將小狗抱起塞到他懷里,他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歌唱到一半,小狗不安分地動起來,直接撲了出去。
高聳的香檳塔被撞倒,直直沖著許凜川和沈懷笙砸下來。
現(xiàn)場尖叫不斷,掉落的杯子在許凜川瞳孔中晃出殘影。
他眼睜睜看著姜沐嵐把沈懷笙護在懷里走遠,看著無數(shù)玻璃酒液砸在自己身上。
肩頭被碎片刮傷,擦出長長的血痕。
血線滴落下來,將濕透的禮服染紅。
他倒在地上,忍不住痛哼了一聲,額頭冷汗淋漓。
姜沐嵐聞聲回頭,看到他受傷了,剛想折回身,身旁的沈懷笙就尖叫了起來。
“��!沐嵐,我被阿離撓了,會不會得狂犬病�。 �
看著他腳腕上那道細(xì)小的抓痕,姜沐嵐猶豫了一會兒,和秘書吩咐了一句。
“你送凜川去醫(yī)院處理傷口�!�
說完,她就帶著沈懷笙匆匆走了。
現(xiàn)場的賓客也都跟著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落井下石。
“阿離,凜川,許先生還挺會取名字的啊!你看看有些人這樣子,可不就像喪家之犬嗎?”
“你可別侮辱阿離了,阿離多可愛啊,可不是什么想攀高枝的癩皮狗能比的!”
字字句句,都清晰地落在了許凜川耳中。
他看著滿身的狼狽,鼻腔一酸,眼里涌起淚意。
生日牌子搖晃著掉下來,落在他身前。
他撿起來,看著人走樓空后混亂的現(xiàn)場,眼淚終于能毫無顧忌地落下來。
他的二十三歲,就這樣慘淡落幕了。
第七章
凌晨時分,許凜川才拖著乏力的身體回了家。
打開燈后,他的手機響了幾聲。
是沈懷笙發(fā)來的消息。
“你每天點贊我的朋友圈,那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沐嵐已經(jīng)和我領(lǐng)證了吧,她還說了,會在馬爾代夫給我一場婚禮,場景我看了,十分盛大呢,里面的每一塊布置,都是我們年少時暢想過的,沒想到這么多年,她都沒忘記�!�
“我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沐嵐的眼睛也不會有重見天日這天,我真要謝謝你替我照顧我老公整整七年呢�!�
看著這些肆無忌憚的嘲弄,許凜川已經(jīng)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回到臥室躺下,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姜沐嵐依然沒有回來,只是發(fā)了條消息過來。
【凜川,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傷得重嗎?要是很疼就告訴我,我馬上回來。】
許凜川靜靜地看著這幾行字,眸光閃爍,許久后才回復(f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