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之夜,他在藥里下了毒,謀劃奪走她的家產(chǎn)。
沾染了劇毒的她從此日日夢魘,不得安寧。
所有人都以為病入膏肓的她從此便一直昏昏沉沉,嗜睡多病,直到死去。
其實,宋眠睡在丈夫的身邊,夢中卻被一個皮膚上布著金紅鱗片的妖冶男子抱在懷里,
他用污濁河流僅剩的甜美花朵將她包裹,沒完沒了的誘哄。
然后,宋眠醒來了。
她趕走了丈夫,還將一個陌生的美麗男子領(lǐng)回了家。
3.白繭巫尸
渴望尋到還魂秘術(shù)的隊伍費勁千辛萬苦到達隱藏珍寶的古老王國,她被伴侶騙進機關(guān),那些人試圖通過犧牲與獻祭,得到異神的幫助。
眾人皆以為她必死無疑,而他們會被拯救。
棺中帶著奇異花紋的白繭被剝開,那只活尸慢慢睜開眼睛,滿意的把漂亮的祭品摁進了棺材里,然后隨手把其余的人,推進了迷失的死局……
*故事背景架空,很多私設(shè)
*男主是同一個人
內(nèi)容標簽:
靈異神怪
情有獨鐘
甜文
東方玄幻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宋眠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怪奇小故事
立意:不能錯過的美好情誼和希望
第1章
宋游從集市上回來,腳步急匆匆的。
妻子見了丈夫這副臉色刷白的模樣,心中跟著“咯噔”了一下。
她趕緊拉住丈夫,緊張的問:“怎么樣?”
宋游抖著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粗喘著,好半天才順下了心中那口氣,這才顫顫巍巍的說:“阿……阿眠的婚事,成了。”
妻子羅安聞言松了一口氣,連肩膀都跟著放松了下來。
她抬起手來,重重在宋游的肩上拍了一下,然后埋怨著說:“既然成了,你還做出那副樣子給誰看,存心嚇唬我,是不是?”
宋游連連擺手搖頭,他說:“你不知道,今天東街那邊有個特別邪門兒的事!”
羅安少見丈夫緊張成這樣,見此便又問:“什么事?”
宋游咽了口口水,然后說:“就今天早上,杜掌柜家的大兒子失蹤了!”
羅安根本沒當回事,擺了擺手說:“杜掌柜家那個,成天在外頭跟一幫文人書生喝酒作詩,一夜不回家有什么大不了的!”
杜掌柜家的小兒子從小就長得白凈,天生有福貴人相,且頭腦聰明,年紀輕輕就成了秀才,人都說他是個辦大事的,偏最近開始不務正業(yè),愛上了喝酒,不回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時甚至能看見杜掌柜的一家上街找人的場景。
“不不不……”宋游面色愈發(fā)嚴肅的打斷了妻子的話,“這次不一樣,這次都驚動衙門了,那杜亦生的床上還有沒干的血跡,肯定是被什么歹人給害了!”
羅安聞言,果然嚇了一跳,她驚訝道:“當真如此?什么歹人敢跑到家中害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宋游嚴肅的說:“我們要多注意,晚上睡前再把門窗關(guān)嚴實些,阿眠馬上就要出嫁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能出事�!�
事不關(guān)己,旁人就能高高掛起,一聽丈夫說起女兒的婚事,羅安果然又高興了起來,她興奮的搓了搓手,悄悄附在丈夫耳邊問:“那……劉家人打算出多少聘禮��?”
劉家人是這岷子縣的大戶人家,劉老爺是生意人,有一整條街的商鋪,多少姑娘都巴望著能跟劉家做親家呢。
只可惜劉老爺一直沒孩子,他納了許多小妾,看了無數(shù)名醫(yī),一直年過五十,才巴望來一個兒子。
劉公子也很聰穎,只可惜先天不足,是個藥罐子、病秧子,十五歲之后就一直臥床不起,眼看著那命數(shù)比年邁的老父親還不如了。
于是劉家人又開始四處求醫(yī),不知從哪找到了一個四處云游的老道士,老道士給劉公子算了一卦,緊接著,枯瘦的手握筆,寫下了一個生辰八字,叫劉家人去找這個姑娘,將姑娘娶回家,公子的病準能好。
為了這唯一的兒子,劉老爺那是什么都能豁出去的,更何況只是找一個女子了。
很快,劉家人就找到了宋游的家中,打探到了宋眠這個人。
宋眠是宋游與羅安的二女兒,長得貌美水靈,從小就人見人夸,只可惜這么好一個姑娘,卻不像旁人家的那樣心靈手巧,沒有一手好廚藝,也沒能跟母親學會繡花,甚至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下地干活就生病,喝藥還得花更多的錢。
宋游是個窮讀書人,這個歲數(shù)也沒考上個秀才,只能幫人抄書賺點錢,羅安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但也至多侍弄侍弄地里的活兒,或者縫縫補補,宋家并不富裕,眼看著家中大兒子的親事就要因為拿不出聘禮而告吹,劉家的人來了。
宋游兩口子那心情,簡直就能用飛上云端來形容。羅安從來都說宋眠得的是懶病,她就指望著這個臉蛋漂亮的二女兒能夠嫁個富貴閑人家,多得些錢,這樣,大兒子娶親的錢有了,小兒子和他爹的讀書考試的開支也就有了著落。
宋游今天就是去商量日子的,劉家那邊的意思是,盡快辦,畢竟劉公子那身體,也不能一直拖著,這一點,倒是與宋家兩口子一拍即合。
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的婚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宋家兩口子在堂屋興奮的討論著,緊挨著的西面小房間里,一個模樣嬌俏的少女打著瞌睡,將一個話本子塞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面,翻了個身,打算睡一會兒。
昨天買來的新話本子實在太過精彩,一不小心就熬了個通宵,現(xiàn)在,她那雙水靈的眼睛有點無神,眼下也掛了明顯的烏青。
剛要睡著,后窗就鬼鬼祟祟冒出一個瘦小的影子,阿櫻手里捏著一根草,在宋眠的鼻尖掃了掃。
宋眠打了個噴嚏,睜開了眼睛。
阿櫻趕緊緊張的說:“你還有心情睡覺啊,我聽我娘說,你家給你訂了門親事,也不好好選個良辰吉日,過幾天就要出嫁啦,這事你知道嗎?”
宋眠無奈,被阿櫻攪得睡不著,只能又撐坐起來,打了個哈欠,說:“知道�!�
阿櫻震驚的瞪圓了眼睛:“知道你還睡覺?你不著急��!”
宋眠說:“那家人挺有錢的,我不著急�!�
茅草房不隔音,就算她不想聽見,爹娘商議的話還是落在了她的耳朵中,宋眠早就知道她要嫁人了,自從她知道自己要嫁給一個快要死掉的病秧子,她就格外的淡定。
她娘早就想把她給嫁了,她反抗不了,她在這個家里沒什么地位,只因為一干活就生病,要花更多的錢,所以如今才這么清閑。
而現(xiàn)在,對方只是一個爬不起來床的病人,連圓房的力氣都沒有,她有什么可擔憂的?
那家人很有錢,所以等那年邁的家主壽終正寢,病弱的丈夫也去世,所有的錢就都是她的了。
被告知自己要嫁入劉家的當天晚上,宋眠的算盤珠子就到處亂蹦了,現(xiàn)在,直接崩到了阿櫻的臉上。
阿櫻震驚的看著好友。
她一直都知道宋眠的腦回路異于常人,但是她萬萬想不到宋眠對待婚事都這樣大膽。
她苦哈哈的勸:“我覺得你還是找嬸子他們說說吧,這件事或許還有挽回的余地�!�
嫁給一個快要死掉的病秧子沖喜,她想想就覺得可怕,那女人的一輩子不就毀了嗎?
宋眠被阿櫻用草掃來掃去,實在是沒辦法睡覺,只能又睜開眼睛說:“沒用的,我大哥娶親需要錢,小弟也到了要上學堂的年紀,家里需要錢。”
宋眠知道,世道就是這樣,就算跑,她也跑不了,她一個女子,跑出去,情況只會糟糕,不會更好。
阿櫻還是不甘心,她自己抓耳撓腮的扒著后窗想了半天,還想再辯駁,但是宋眠已經(jīng)睡著了。
阿櫻覺得生氣,還想叫醒宋眠,繼續(xù)跟她說道說道,結(jié)果還沒開口,娘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她娘叫她回去把衣服洗了。
阿櫻無奈,只能憤憤將那根草扔在宋眠的身上,然后離開。
她一直都知道眠眠聰明,所以她以為她不會像尋常女子一樣稀里糊涂就把自己嫁了。
但她也知道,既然說定了,對方還是那樣有錢有勢的人家,那這事兒大概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很是為好友的幸福發(fā)愁。
但她又有種詭異的感覺,眠眠從來都是這樣,什么事都不大驚小怪,總是跟被沖上河岸也不掙扎的死魚一樣,連撲騰一下都懶得撲騰,一想到這里,阿櫻就苦笑著,又覺得宋眠的反應并不反常。
*
談妥了婚事,羅安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歡天喜地開始籌備起來。
宋家的事情傳開來,許多那不知內(nèi)情的,全都震驚于宋眠找到的好人家,這可把羅安給驕傲壞了,外出的時候腰板兒都挺的格外的直。
很快,劉家的人依照鄉(xiāng)里的習俗送來了聘禮,從天剛亮起的時候就敲鑼打鼓,別提多熱鬧了,羅安高興,連帶著看宋眠依舊是那副沒骨頭的模樣,也就沒那么不順眼了,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拉著她數(shù)落個不停。
就只是抱怨說:“快起來,搽個臉,要給自己縫嫁衣了。”
宋眠打個哈欠說:“娘,別說婚期在即,就算我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現(xiàn)在準備也晚了,您不說那劉家闊綽么,直接叫他們想辦法就是了。”
果然,不用羅安說,劉家人很快就送來了一身紅嫁衣,由江南繡娘親手縫制的,色澤鮮亮,上面的繡紋都栩栩如生,宋眠穿上那身嫁衣,簡直叫平時看她習慣了的爹娘都目瞪口呆,差點認不出自己家的姑娘。
只有宋眠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看她,那是一股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視線,讓她有一種黏膩的不適感。
可是屋中站著的,就只有宋游、羅安,和她那個成天只想著村長家翠蘭的大哥,他們不會有那樣的眼神。
宋眠覺得,大概是她熬夜太狠,出了幻覺。
羅安見她神色奇怪,便開口問:“怎么了?”
宋眠慢慢搖頭:“沒事�!�
剩下的許多事都如同這件嫁衣一樣,不需要宋眠操心,就有人利落的辦好,沒人管的宋眠愈發(fā)的無法無天起來,甚至因為接連熬夜開始頭暈眼花,待到一大早被喜婆拎起來梳妝打扮的時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
“哎呀,怎么搞的,少夫人怎么這么瘦?臉色也不好,快上點胭脂,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可要漂漂亮亮的�!�
羅安被劉家找來的喜婆給數(shù)落了好幾句,這才發(fā)現(xiàn),宋眠的臉色不是一般的差。
她心中“咯噔”一下,連日因為辦喜事而涌出的喜悅之情沒有了,她趁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拉著宋眠,語氣不太好的說:“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偷看話本子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宋眠,聽見她娘這話,心中悚然一驚,連原本貓兒一樣瞇起來的眼睛都瞪圓了。
羅安見狀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我告訴你,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可別搞砸了,否則我把你那些話本子全都扔到灶臺里去!”
宋眠真的很震驚,她一直以為,羅安不知道她悄悄干的那些事。
有了這個威脅,她終于打起了精神,開始任由那幾個人擺弄。
她如瀑的黑色長發(fā)被盤起,綴以金燦燦的鳳冠,清晨的曦光將金飾折射出粼粼的碎光,光攏在一起,為女子嬌美的臉鍍上了一層堪稱圣潔的光。
大紅的嫁衣穿在她的身上,金色與紅色并沒奪去她那張臉蛋的光輝,她站在那里,那艷色無雙的模樣,像是一只站在雞窩里面熠熠生輝的金鳳凰,叫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直到外面?zhèn)鱽砺曇�,催促著不要耽誤了吉時,喜婆才忙為她蓋上了紅蓋頭,扶著她上轎。
宋眠還是有點心不在焉的,出門的時候差點被門檻給絆住。羅安在后面看得愈發(fā)著急,生怕這個不爭氣的閨女掉鏈子,但現(xiàn)在,她是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宋眠并不是故意的,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像那天試嫁衣的時候一樣。
那種時而輕時而重的目光,總叫她有種在夢中的朦朧錯覺,每當她睜大眼睛環(huán)視四周,她都只能徒勞的看見一大圈再普通不過的人。
宋眠那張嬌美的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但是她心中卻升起了警惕。
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是她心中微弱的聲音已經(jīng)被喧天的熱鬧給蓋了過去。
她蒙著紅蓋頭,世界變成了一片紅色,在鄉(xiāng)親們熱鬧的起哄聲和吹奏隊伍咿咿呀呀的樂曲中,她走進了紅色的喜轎,搖搖晃晃的,一路出了村子。
留下了許多歆羨的目光,唯有人群中的阿櫻,盯著好友里去的方向,眉間還帶著化不開的愁。
轎子里面沒人看見,宋眠直接沒骨頭似的靠在了后壁,一只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終于蹙起了眉。
她猜想,大概是因為沒休息好,轎子又太晃的緣故,她眼前一陣一陣得發(fā)黑,快要吐了。
那種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宋眠終于忍不住扯下來了自己的紅蓋頭,吐了個昏天黑地。
然后,她就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送走了女兒之后,羅安心中一直惴惴,在屋子里面焦躁的踱來踱去。
宋游不像她,他滿面紅光的,剛剛從鄉(xiāng)親們恭賀著的包圍中走出來,就要拉著大兒子去村長家議親。
所謂好事成雙,現(xiàn)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現(xiàn)在宋家一飛沖天,連村長家也得巴結(jié)著他們了。
“大喜的日子,你在這里走來走去的干什么呢,晃來晃去的也不嫌煩!”
“你懂什么!”羅安有點生氣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我這心里啊,總有點不好受�!�
在送嫁的隊伍沒到劉家之前,她這口氣,估計都要吊著了。
宋游剛要說她想太多。
就在話要脫口的時候,一個人凄厲的喊著叫著,顛顛撞撞的就闖進了宋家——
“不好了�。〔缓昧耍。。 �
“送……送嫁的隊伍出事了�。 �
宋游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羅安更是驚呼了一聲,拉住了來人的衣袖:“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那人面露驚恐,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那……那些人在過山路的時候被突然竄出來的野獸咬傷了,新娘子……新娘子她……”
羅安幾乎尖叫出聲,“新娘子怎么了?”
“新娘子她……不見了�。�!”
而宋眠,悠悠轉(zhuǎn)醒。
她已經(jīng)坐在了喜床上,床上鋪著紅色的柔軟被子,她的頭上還是頂著紅綢,就好像轎中那一幕并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她好像,已經(jīng)到了劉家了。
第2章
四周靜悄悄的,與她出門的時候大相徑庭。
宋眠抬起頭,只能看見一片紅。
那種嘔吐的感覺沒有了,可是她卻愈發(fā)的感覺怪異了起來。
她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悄悄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還默默的伸了伸自己有些酸麻的腿,還是聽不見任何聲音。
宋眠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她伸出手指,捏起了紅蓋頭的一腳,慢慢將紅蓋頭給掀了起來。
隨著蓋頭落地,房間的布景也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宋眠慢慢睜大了眼睛。
這個喜房是她在話本里面都沒見過的豪華。
屋頂高高挑起,其上雕梁畫棟,又有昂貴的紅色綢緞挽成的大片花朵長長垂下,屋中擺件無一不精美,足見主人家的闊綽,也足見其對婚禮的重視。
……重視。
忽然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宋眠自己也吃了一驚。
很快,她就又自己釋然了。
那家就這么一個兒子,所以重視也正常的。
她慢慢忘卻了暈眩嘔吐時的那種感覺,開始變得放松,同時,肚子的位置誠實的發(fā)出一陣響聲。
嬌美的新娘子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四下尋找著,果然就見擺在中央的桌子上有香噴噴的飯菜和一疊疊點心,正中間是一個紅色的彩繪酒壺,托盤里面放著與壺身文著同樣花紋的兩只小酒盞,這大概是用來給他們喝交杯酒的。
宋眠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桌邊,桌上的飯菜還有沒散去的香氣,那股濃郁的香氣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從桌子上拿起筷子,然后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瞬間,經(jīng)過昂貴香料精心腌制過、又用油炒出來的肉片散發(fā)著無與倫比的香味,讓人著迷的霸道香味不講理的在唇齒之間爆開,立馬安撫了正在抗議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