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覺得如果我不想的話,會被你們這么輕易發(fā)現(xiàn)?”
炎涼被他的反問鎮(zhèn)住了,只能聽他繼續(xù)解釋道:“我在門外聽你語氣,估計已經(jīng)不想跟她聊了,我選在這個時候鬧出點動靜,讓她識相離開,也算幫了你個小忙�!�
炎涼沒工夫去分辨此番言論的真假,思索片刻,她突然說:“你真打算幫我忙的話,就和我們家劃清界限�!�
路征或許從沒見過有人求饒時態(tài)度還能如此強(qiáng)勢,略感荒謬地笑了:“理由�!�
“遠(yuǎn)離徐家就是遠(yuǎn)離麻煩�!�
相對于她的緊張兮兮,路征反倒是越來越愜意,又吃塊哈密瓜才慢悠悠道:“正好,我最擅長解決麻煩�!�
“你不會真看上我了吧?”
她皺眉的樣子看得路征直笑:“看來你和你姐姐有著同樣的疑問�!�
炎涼聽后,眉頭鎖得更深了。
他說這話,不就意味著他聽到了徐子青那句“我想不明白,蔣彧南和路征到底看上了你什么”?
她現(xiàn)在終于開始好奇這個男人到底聽到了多少她和徐子青的談話內(nèi)容。
在炎涼沉默不語間,路征娓娓道來:“你應(yīng)該不知道,其實我父親也有私生子�!�
“跟我說這個干什么�!�
“性子別這么急,先聽我說完。”
炎涼識相地收了聲,撇撇嘴示意他繼續(xù)。
“當(dāng)然,我父親雖強(qiáng)勢,但我母親更強(qiáng)勢,只要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敢踏進(jìn)國內(nèi)半步,那他絕對一分錢遺產(chǎn)都得不到。所以只好乖乖躲在國外,不來擾我清凈�!�
他應(yīng)該是說完了,可炎涼——“你該不會是可憐我,想要替我做救世主吧?”
她嘲笑的樣子非但沒有激怒路征,反倒令他笑得更和煦:“這只是我對你感興趣的原因之一。更多的則是……”
他幽幽地一頓,賣了個關(guān)子,炎涼心里急得要死,卻偏偏要裝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直到他自己如實招來:“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竟會獲得蔣彧南的青睞�!�
這個答案……
炎涼真不知是該驚還是該喜。
心里是各種復(fù)雜的笑,面上卻不動聲色:“莫非路總想在爭女人方面和蔣總來個一較高下?”
路征位置可否,繼續(xù)自顧自的陳述:“你或許還不太清楚‘蔣彧南’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
“我父親曾評價過,說他是國內(nèi)這二十年來最出色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沒有之一。”
“……”
“要知道我父親曾經(jīng)花大價錢想要挖角蔣彧南出任明庭的CEO,年薪和股份加起來,市值是你父親出價的3倍有余,可還是遭到了蔣彧南的斷然拒絕。我們都以為他這次是要出來單干,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跳槽到了徐氏。”
路征這樣的天之驕子竟把個從底層一級一級爬上來的打工仔奉若神祗?炎涼自己也納悶了,自己竟不覺的此話聽來可笑……
可變扭的性格仍令炎涼不咸不淡地打趣道:“如果路總是要表達(dá)對蔣彧南的欽佩的話,我可以替你代為轉(zhuǎn)達(dá)�!�
路征可不跟她打馬虎眼,直截了當(dāng)?shù)乜偨Y(jié)道:“很顯然,蔣彧南接手徐氏,一定另有所圖�!�
說著,路征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炎涼,分明在暗示這個所謂的“另有所圖”,就是這么個活色生香的女人。
炎涼不喜歡他此刻物化女人一般的目光,語氣更冷了:“或許蔣彧南只是覺得接手徐氏的爛攤子將更有挑戰(zhàn)性。”
路征笑得無奈,說到這里,已經(jīng)無意再解釋些什么,只半真半假地了結(jié)這個話題:“一個有點能力但脾氣極差的女人,除了漂亮這一點之外還有什么別的魅力?希望跟你再深入接觸些之后,能讓我獲得答案�!�
***
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竟會獲得蔣彧南的青睞……
……
很顯然,蔣彧南接手徐氏,一定另有所圖……
……
一頓本就糟糕透頂?shù)奈顼垼驗槁废壬孑獾难哉摱@得更加糟糕。
徐晉夫原本有意在下午邀路征釣魚,卻被家庭醫(yī)生阻止:“老爺子你剛出院,最需要的是休息,就別到處亂走了吧�!�
徐晉夫忖度片刻之后,直接吩咐炎涼:“那你跟路征一起去釣魚吧�!�
破天荒的,炎涼竟沒有當(dāng)場反對。
她總算沒再在父母臉上看到失望的神情……
可待炎涼跟著路征走出大宅、去車庫取車,情況卻變了。路征已經(jīng)為她拉開車門,她卻在門邊停住了:“路總不介意的話,我就在此告別了�!�
“剛才你答應(yīng)去釣魚,只是為了在你父母面前做做樣子?”
他這算明知故問了,炎涼只朝他抱歉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就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片刻后炎涼已開著車從還駐足在車門邊的路征面前駛過。這個男人的身影漸漸從她的倒后鏡中消失,竟顯得有些落寞:估計這是這位天之驕子人生中第一次受挫……
炎涼直接駕車去了蔣彧南那兒。
車子在路邊的停車格內(nèi)停了許久,思考不出任何頭緒,只能默默下車。
蔣彧南給了她門禁卡,不久后炎涼已站在了他的家門外。
按響這個門鈴之后,往后的日子一定會大不相同。未來……戀情……對炎涼來說都是極其渺茫的字眼。
炎涼的手還懸在門上不知該不該按下電鈴,而就在她遲疑之際,門突然“嚯”地拉開——
門里的蔣彧南頂著一副已恭候她多時的樣子,直看得炎涼一愣。
“你……”
還不等她問出口,蔣彧南已回身指一指對面的落地窗:“早就看到你的車了�!�
隨后進(jìn)屋的炎涼稍微歪了歪頭,避過蔣彧南的身影望進(jìn)客廳,就看到了自己的行李。
蔣彧南已經(jīng)親昵地攬過她,往里走。
炎涼偏頭看看他,這是她熟悉的側(cè)臉。
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一點也不了解這個男人。
蔣彧南似乎感受到了她別樣的目光,不多時微低下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他皺一皺眉,無聲地詢問著她。
炎涼在這般凝視下禁不住咬了咬牙,其實從她把車停到路邊的停車格里時就已經(jīng)在思考該不該問出口——
“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拒絕明庭的挖角?”
蔣彧南擱在她腰上的手明顯一僵。
片刻的沉靜之后——
他忽然危險地微瞇起了眼:“你又和路征見面了?”
27第
27
章
炎涼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格外瘆人,短短一句話就令她莫名其妙的問心有愧起來。
蔣彧南不給她回旋余地,即刻又問:“你中午回家,該不會是去赴你父親設(shè)的招婿宴吧?”
她可什么訊息都沒透露,這個男人竟就這樣猜著了?炎涼都快要開始懷疑他雇了私家偵探跟蹤自己。但顯然,炎涼目前最大的疑問并非這個,而是——
“蔣彧南�!�
她突然嚴(yán)肅地直呼名諱,令蔣彧南不由得眼底一凜。
炎涼咬了咬牙:“你看上我什么?”
事實證明她的遲疑是有絕對道理的,因為她把此話問出口的當(dāng)下,就引出蔣彧南的一聲失措的笑。
好在蔣彧南很快斂去了笑,正了正臉色,這副模樣看起來格外真摯,炎涼以為他這是要說什么令人動容的情話了,屏住呼吸等著……
卻只等到他的一句:“看上你筋開腰軟會旋轉(zhuǎn)�!�
一秒,兩秒……炎涼足足愣了三秒有余,才艱難的忍住了想要在這個男人嚴(yán)肅的臉上狠狠扇一巴掌的沖動。
蔣彧南卻是莞爾一笑,似乎對他自己這番登徒浪子般的回答十分滿意,繼而才斂了笑意,真正的正色而言:“我當(dāng)初拒絕明庭的原因很簡單,明庭已經(jīng)具備十分完善的管理系統(tǒng),挑戰(zhàn)性遠(yuǎn)比不上替徐氏收拾爛攤子,而我又正好是個喜歡挑戰(zhàn)高難度的人。當(dāng)然,還有一部分原因……”
他刻意地一頓,隨后目光便牽引到了炎涼身上。
炎涼依稀能在他的目光里讀到他接下來想說的話——果然在這道已有所指的目光后,跟了這樣一句話:“……我在回國的飛機(jī)上遇上了秀色可餐的徐家二小姐。利用工作之便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在我看來,這絕對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說者或許無心,聽者卻是有意,炎涼只覺得心中頓時五味陳雜,是該慶幸聽到了這番令人動容的話,還是該為他一貫這么模棱兩可的戲謔態(tài)度而嘆氣?
幾種情緒交織到最后,炎涼也模棱兩可地笑起來,半真半假地詫異道:“原來蔣總是這樣一個公私不分的人�!�
蔣彧南微笑著接受了她的譴責(zé)。
炎涼裝得越發(fā)驚訝:“邊工作邊想著泡妞,有沒有一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該有的操守?”
她話音一落,就遭到蔣彧南猛地一攬,炎涼被他擁的幾乎只有腳尖著地,整個身子都被迫緊貼著他的,看他在她極近處似真似假的瞇眼笑起來:“這就叫公私不分了?看來你還沒見識過什么是真正的——公、私、不、分……”
很快炎涼就明白了這個男人說此話時,眼中為何會出現(xiàn)一絲近乎陰險的光——
隔日便是周一,蔣彧南沒有安排司機(jī),自然就由他親自擔(dān)負(fù)起司機(jī)的職務(wù),開車送炎小姐上班。
路上堵得厲害,司機(jī)先生趁著停車的空檔急急忙忙吃早餐,炎涼倒是第一回見這男人如此大快朵頤的吃東西,實在是想把這一幕拍下來,叫公司那幫唯蔣彧南馬首是瞻的高層們看看他此刻這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反差一定很是強(qiáng)烈——
正大快朵頤著的蔣彧南卻在這時忽的抬起頭來。
正偷窺著炎涼碰撞上他的目光,條件反射地一縮脖子。
“干嘛這樣看著我?”蔣彧南十分警覺。
炎涼支吾了片刻,腦中靈光一閃,直接說:“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么?”
“其實……”炎涼險險憋住笑,“……你是屬豬的吧?”
成功看他臉色微變,炎涼幽幽地把頭轉(zhuǎn)向車窗,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而這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炎小姐呢,倒是吃得慢條斯理的,離公司還有半條街的距離時,她剛好吃完,拿餐巾印一印嘴角,悠悠地一吩咐:“在前面路口停一下�!�
蔣彧南并未應(yīng)聲停車,只投過來詢問的一瞥,聽她隨后解釋道:“我待會兒直接走過去,被同事看見我從你車上下來的話,不知道又要被傳的多難聽�!�
但顯然,蔣彧南并未讓她如愿——
車子快要行駛到下一個路口時,蔣彧南明顯把車速放緩,眼看就要在路口停下,可就在炎涼要伸手拉開車門時,此人卻忽的一踩油門,車子“轟”的一聲加速橫穿這個路口。
炎涼當(dāng)即驚呼:“你!”
蔣彧南卻只是微抬頭,透過后照鏡朝她微微一笑:“這已經(jīng)是一只豬開車的最高水平了,見諒�!�
把車開得這么橫沖直撞,果然是報復(fù)心強(qiáng)烈的人種……氣急了的炎涼雙手環(huán)胸猛地往靠背上一靠。
很快車子就駛進(jìn)了徐氏大樓的地下停車場。通行卡在司機(jī)那兒,蔣彧南開的又是自己的私車,保安沒認(rèn)出,一時沒有放行。蔣彧南只得降下車窗——
保安見到降下的車窗里現(xiàn)出蔣彧南的側(cè)臉,當(dāng)即一愣,隨后恭敬地叫了聲:“蔣總!”
炎涼心里七上八下,只得偏過頭去用手擋住側(cè)臉,以免被發(fā)現(xiàn)。
蔣彧南很快被放行,停好車之后,炎涼迫不及待地解開安全帶,三兩下就已經(jīng)下車、繞到了車前。
就在這時,突然一只胳膊橫伸過來,那只胳膊往里那么一帶,炎涼就跌靠在了車前蓋上。
炎涼順著這只胳膊向上看——蔣彧南。
炎涼都來不及感嘆此人逮人的速度未免太快,蔣彧南已稍稍跨前一步,雙手往車前蓋上一撐,轉(zhuǎn)眼就與她整個人面對面。
他朝著她微一俯身,就逼得炎涼不得后仰著避開。可惜后腰有車前蓋頂著,炎涼退無可退,只能看著他貼的離自己越來越近。
“你又忘了件事。”
聽他這么說,炎涼不由皺起眉頭——并非因為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反而是因為太了解他說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果然,在她拒絕之前,他已輕輕松松地吻上她的唇。
炎涼嚯地瞪大眼,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閃過:這是在停!車!場!
耳邊很快傳來汽車駛近的聲音,炎涼一邊承受著唇上的撕磨,一邊越過蔣彧南的肩頭望過去,只見一輛車剛駛進(jìn)他們對面的停車格,很快,那輛車上走下一個人——
那人下車后,自然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對面呈現(xiàn)的這香艷一景,嚇得炎涼慌忙去推蔣彧南的肩。
蔣彧南分明也感覺到了有人在身后看著,卻不愿結(jié)束似的,只是按低了她的頭,將她整個人藏于自己身前,明目張膽地繼續(xù)著。
很快那人便識趣地離開,許久之后,蔣彧南才放開懷中這女人。
炎涼狠狠剜他一眼,繞到車身側(cè)邊去照了后照鏡之后,又忍不住抬眼剜他:“我的口紅全被你吃了!”
蔣彧南意猶未盡地一抹嘴唇,平靜的表情下是放肆的暗涌:“還請炎小姐慢慢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公私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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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炎小姐慢慢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公私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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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猶在耳,以至于炎涼早上參加例會,看到所有人到齊之后這位蔣總才姍姍來遲的入座,她的心里總是說不出的別扭。
炎涼只得不動聲色地低頭翻看文件。幸而例會很快開始,蔣彧南至始至終都是那樣一副冷靜自若的樣子坐在主席位上,顯然開啟了工作模式,這令炎涼打心里舒了一口氣。
最近公司的焦點都集中在“雅顏”和“secret”身上,而與“雅顏”一路飄紅的進(jìn)程形成鮮明對比的,自然是隨后代表secret發(fā)言的徐子青。
不過似乎,徐子青這回終于帶來了好消息:
“經(jīng)過和江世軍的多次接洽,麗鉑已經(jīng)答應(yīng)和我們私下和解�!�
完美底妝延遲上市,連徐氏的股價都被波及,連續(xù)跌停了幾日,現(xiàn)在股價雖已穩(wěn)定,但這次慘敗已經(jīng)給公司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蔣彧南表情嚴(yán)肅:“和解進(jìn)程如何?”
徐子青當(dāng)即面露尷尬,遲疑了一下才說:“江世軍開出的條件是,麗鉑買斷‘完美底妝’的創(chuàng)意,以平息這件事。”
炎涼聽了,險些要拍桌子,答應(yīng)江世軍的買斷要求,豈不是等于默認(rèn)了徐氏抄襲麗鉑的創(chuàng)意?可下一秒炎涼就忍住了,只默默捏著拳頭坐在那兒:這是secret的事,與她無關(guān)。
蔣彧南一時也沒發(fā)表意見,徐子青看了蔣彧南臉色,趕緊解釋:“我還沒有答應(yīng)江世軍的這個提議,接下來繼續(xù)和解的話,相信會有更有利于我們的解決辦法�!�
蔣彧南神色緊繃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發(fā)言權(quán)交到炎涼手里。
炎涼報告了“雅顏”這一期的銷售情況之后,提出追加廣告投放量和聘請分系列代言人的要求。
在得到了眾高層的認(rèn)可后,炎涼的助理替她把預(yù)算表和同意書交到蔣彧南手里。蔣彧南看過預(yù)算表后,直接在同意書上簽字,炎涼則繼續(xù)解說道:“新季度廣告出來之后,各省級經(jīng)銷商都會配合我們展開新一輪廣告攻勢,相應(yīng)的,我們也會在各大電視臺和各大城市的明庭廣場滾動播出新廣告�!�
同意書很快被交還到炎涼手中,炎涼也已發(fā)言完畢,輪到各部門主管匯報,她正好抽空翻開文件夾查看蔣彧南的簽名。然后她就愣住了——
同意書中竟夾帶了一張字條:“12點,對面餐廳,2號包廂�!�
力透紙背的字跡。
炎涼不動聲色地合上文件夾,低著頭醞釀了許久,才成功以一副面無表情的態(tài)度抬頭,看向主席座。
主席座上的那位,正支著下巴微側(cè)著頭,全神貫注地聽著部門主管的匯報,眉宇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以至于炎涼幾乎要以為那張字條其實是她臆想出來的。
可當(dāng)她中午十二點半來到對面大廈頂樓的餐廳,推開2號包廂的門,果然看見蔣彧南坐在空蕩蕩的圓桌后,正皺著眉頭看手表。
聽見開門聲他才抬頭,略顯不悅:“遲了半小時�!�
炎涼撇撇嘴,對自己的遲到?jīng)]有絲毫歉意,扯過椅子就坐下,蔣彧南似乎拿她沒法子,扭頭對隨后跟進(jìn)門來的服務(wù)生說:“上菜。”
服務(wù)生答應(yīng)之后很快退出包廂,炎涼隨意地翻了翻擱在一旁的菜譜:“點了些什么?”
蔣彧南對此不置可否,倒是突然仔細(xì)地打量起她來,炎涼感受到他的目光,卻硬是咬著牙繼續(xù)翻菜譜,沒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