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幾個未接電話。
炎母拿出手機的短短時間里,又有電話進來。她當著女兒的面接聽。
已收到風聲往公司趕來的徐晉夫在電話那邊叫囂:“你一個女人懂什么?簡直胡鬧!”
炎母拍拍炎涼:“你回去上班吧�!�
徐晉夫的聲音那么大,連炎涼都聽得一清二楚,她看看母親手里的電話,又看看母親一反常態(tài)的淡定,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忍住了,什么也沒說,返身回電梯間。
炎母獨自一人坐進候在停車格的車里,臉上帶著微笑,目光卻是十分堅定地看著自己女兒的背影:“可我起碼懂得,為了我的女兒,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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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炎母的游說下,經(jīng)各大股東聯(lián)合決議,徐氏董事長徐晉夫最終只能在同意書上簽字,意味著雅顏將獲得與secret同等分量的項目資金。
但在徐晉夫的強硬堅持下,股東們也達成了一致——產(chǎn)品的生產(chǎn)線、銷售線、廣告投放量等方面的分配多寡,必須由該產(chǎn)品所占的銷售份額決定,市場占有率越高,產(chǎn)品獲得的支持就越多。
雅顏如今的市場占有率可謂低的可憐,也就是說,除了資金,雅顏享受不到公司的任何優(yōu)勢資源,這就意味著炎涼必須親自創(chuàng)建一支團隊,靠自己團隊的力量和其他品牌搶市場。
這令正式工作一年都不到的炎涼傷透了腦筋。
好在她不缺資金,既然公司里的人不為所用,那么她只能掛出高薪,請獵頭公司為自己尋覓相關人才。
對雅顏的重新包裝,重新定位,成套產(chǎn)品線的研發(fā),這都需要時間,但大量的投入資金,可以大大縮短所耗時間。
雅顏當年在面霜界一家獨大,但至今在基礎護膚和深度保養(yǎng)等領域仍存在大片空白,炎涼接手后,第一件事就是簽署研發(fā)合同,拓展雅顏在基礎護膚、美容防曬、精華、身體保養(yǎng)等領域的產(chǎn)品。
可有些東西,卻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比如最重要的——銷售渠道。
各大品牌都有固定的銷售商,她一個新人要從別人嘴里搶食,談何容易。
隨后的一個月,是炎涼一生中所經(jīng)歷的最忙碌的一個月。沒完沒了的開會,沒完沒了的推翻前一個方案、重建新方案——
一個垂垂老矣的品牌要去和眾多正當紅的品牌搶市場,談何容易?
又一次熬夜開會,又一次推翻了沒有什么可行性的新方案,炎涼終是按捺不住,猛地把文件夾一甩,仰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
團隊里的人也都是熬夜工作了許多時日,眼看自己的努力再度化為泡影,大家都很失望,也就能體諒炎涼的心情了:“炎總,這個銷售方案走不通,我們可以再換一個,總歸是會有辦法的�!�
炎涼自知其他人比她更有資格怨聲載道,收斂了臭脾氣,對同事們笑笑:“大家都加了一個星期的班,今天就早點回去吧。散會�!�
眾人遵從地收拾起了東西,隨后魚貫走出會議室,見炎涼還坐在位置上捏著眉心,一名同事好心詢問:“炎總,你不走嗎?”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同事點點頭,出門時不忘為炎涼帶上門。
空寂的會議室里,炎涼滿臉沮喪,她哪還有什么事要處理,她只是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檢討自己的無能。
把徐氏從一個小小的化妝品行打造成化妝品帝國,她的父親無疑是成功的,自己的能力不敵父親的十分之一,她沒能力超越的話,又有什么資格去鄙視他?
炎涼正經(jīng)歷著各種自我否定,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炎涼是聽見動靜的,不想被人、尤其是不想被下屬看到自己如此沮喪的模樣,因而慌忙地整理起表情來。
一杯熱咖啡被悄然地遞到她手邊,剛恢復一臉淺笑的炎涼抬頭:“怎么還沒走……”
她愣住了。
在她驚訝的注視下,蔣彧南默默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落座。
炎涼反應過來,肩膀立馬耷拉了下來,瞬間也卸了偽裝,長長地嘆口氣,端起咖啡喝一口。
蔣彧南微微往座椅上一靠,姿態(tài)懶散,目光卻灼灼地打量著她:“最近經(jīng)常熬夜吧?”
“你怎么知道?”
“你丑了不止一點點�!�
炎涼瞪他一眼,但還是擔憂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估計自己真是因為熬夜憔悴了許多。這番矛盾的舉動引得蔣彧南又是搖頭又是輕笑:“開玩笑的,一樣漂亮。”
炎涼的表情這才柔順下去,對他的揶揄不做評價,心安理得地喝咖啡。
蔣彧南則隨意地翻著她丟到一旁的文件。
他的姿態(tài)確實是隨意的,但他的目光卻是含著不一般的洞察力,炎涼早已領教了:若要了解這個男人,決不能只看表面,得讀他的目光。此時此刻炎涼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了一絲對自己有利的信息,當即放下咖啡,正襟危坐起來:“有什么好建議?”
蔣彧南蓋上文件夾,抱著雙臂翹著二郎腿,一副精明老爺給蠢丫頭指點迷津的樣子:“你在對雅顏的定位上出了很大問題�!�
炎涼立即臉色一沉。
換做是前段時間,炎小姐鐵定是要摔杯子走人的,如今,卻是很快調(diào)整好了表情,湊向他,一派虛心求教的好學生模樣:“怎么說?”
“請我做參謀可是很貴的�!�
見他稍稍挑起一邊眉毛,炎涼就知道要被這狐貍誆了,可這是一個用實力說話的場合,而炎涼比誰都更清楚這個男人的實力,妥協(xié)的,也只能是她炎涼了:“你想要什么好處?”
“不多�!笔Y彧南意有所指地瞄一眼她的唇,但很快視線就重新抬起,注視她的眼睛,“一個吻足矣�!�
蔣彧南原本以為她起碼要猶豫片刻的,正等著這女人惡狠狠地瞪自己,等來的,卻是猛地欺身過來的她。
炎涼揪住這個男人的領帶,當即對準他的唇獻上一個響亮的吻。隨后把他的領帶一甩:“說!”
“你的重點不該是‘做新’,該是‘做舊’。”
炎涼真的要惱了:“別拐彎抹角了行么,蔣總?”
逗怒她是件多么有趣的事,蔣彧南樂此不疲�!凹热谎蓬伒拿嫠龅煤茫蔷椭鞔蛎嫠�,不把它打造成徐氏的當家產(chǎn)品就誓不罷休。要把雅顏打造成一個全面的品牌,其他的像基礎護膚、身體保養(yǎng)類的新品確實必不可少,但是,這些都只是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就像一般消費者提到高絲,最先想到的是它家的什么產(chǎn)品?提到雅詩蘭黛,最先想到的又是什么?”
炎涼陷進他的話里,面色漸漸變得凝重:“然后呢?”
蔣彧南卻只是看著她,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炎涼巴巴地等他說下去,可是只等到他起身的動作——
蔣彧南來到她面前,從仰視變?yōu)楦┮�,這回已無須掩飾,明目張膽地抬手,以指腹撫觸她的唇,繼而挑挑她的下巴:“剛才吻得不夠盡興……”
句尾的話音融化在了他隨后落下來的吻中。
為什么自己會淪落到出賣色相的地步?炎涼逼自己不去思考這個問題,轉移注意力去想想別的,比如,他的吻技是如此的美妙——
綿長的法式熱吻過后,蔣彧南悠悠松開托住她后腦勺的手,低眸瞧一眼正大喘著氣的炎涼,啄一下她已微微紅腫的下唇,盡興了才開口:“不要總想著一口吃成個胖子,面霜先做起來,之后的從長計議�!�
把寶全壓在一瓶小小的面霜上,炎涼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這個勇氣。但面前這個男人的目光如此堅定,只讓人想到一句話:將相之才,運籌帷幄——
炎涼幾乎已經(jīng)被他說服。
蔣彧南只淡淡地看著她,卻仿佛能看透她,沉默多時后,在炎涼心里已下了決定、剛準備開口時,他搶先說道:“等你理清了這些,再去找一個人�!�
“誰?”
“路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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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征……
提到這名字炎涼就來氣:“你以為我們沒找過他么?給他的秘書打了多少通電話,都約不到時間。擺明了人家路大少日理萬機,根本不屑于見我們�!�
作為明庭集團創(chuàng)始人路明庭的獨子,又是明庭的現(xiàn)任總經(jīng)理,這位路公子確實有傲氣的資本,炎涼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而她,之前一心想著如果能確�!把蓬仭痹诿魍ケ椴既珖倪B鎖百貨和商業(yè)廣場內(nèi)設柜,就再不用愁沒有經(jīng)銷商找上門了,自然也早就做好了低聲下氣的準備。
可如意算盤打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她至今連路征的面都沒見到。
怨氣在心里憋了多時,如今終于有了傾訴對象,炎涼自然不放過這大吐苦水的機會,邊說著邊換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她猜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樣子肯定就像個告狀的小學生,怕又要遭到這個男人的嘲笑。卻不料蔣彧南對此頗感驚訝似的,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一層贊許:“不錯,能想到利用明庭的既有渠道,也算孺子可教了�!�
這是夸還是損?炎涼撇撇嘴,臉一放,當即坐回椅子上。
剛覺得這女人練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她就破功,對此蔣彧南顯得有些無奈:“脾氣別這么硬,既然不能通過秘書約到他,那就直接去找他�!�
“你讓我去死纏爛打?”她明顯不樂意。
“只有先學會裝孫子,以后才能當老子�!�
炎涼對此番辭令萬分鄙夷,當即抬起頭來朝他瞇眼假笑:“不好意思蔣總,我從小到大就沒學過裝孫子這門技能,不會!”
“很簡單,無論對方做什么說什么,你心里問候他祖宗都沒關系,但一定要不卑不亢,時刻記住你的目的,盡量保持微笑即可�!�
蔣彧南倚靠著桌邊,她則擺著臭臉坐在椅子上,二人之間是一個手臂的距離,他真像要手把手教她似的,話音一落,當即兩手伸過去,幫她扯一個笑臉:“就像這樣——”
下意識間,炎涼抬手就要拍開他,可轉念一想又忍住了,主動朝他笑起來。
蔣彧南滿意地笑著松開了手。
心有不甘的炎涼想了想,奉承地笑道:“我會多多向蔣總學習如何做一個不要臉的人的。”
能拐著彎罵他一頓,炎涼終于感受到一絲欣慰。
不知何時起,這個男人的目光冷了下去。很不巧的,炎涼起身欲走的那一瞬間正與他對視上,炎涼不由自主地一愣。
就在她陷進錯愕的短暫工夫里,蔣彧南突然單手扣住她身后的椅背。
因是裝有滑輪的轉椅,他稍一用力,炎涼連帶著椅子一同被拖到他跟前。
會議室亮如白晝,他黑色的眸子里有暗涌般的光,隨著他俯身的動作,眼里折射的光線更是變得忽明忽滅,教人捉摸不定。
見他朝自己微微一笑,炎涼暫時無法應變,由著他的食指一直順著她的唇,貼著她的皮膚往下滑,路過下巴、脖頸、鎖骨來到她襯衣的第一個紐扣上。
輕巧地解開。
炎涼打了個激靈的空擋,他已解開她的第二顆紐扣。
炎涼不想在他面前丟了氣勢,一邊按住他的手,一邊笑:“你在檢驗你的教學成果?無論對方做什么,我都要對他微笑?”
蔣彧南未置可否,稍一傾身便來到她耳側,說話時的氣息蘊熱炎涼的耳垂——
“裝孫子絕不意味著沒有底線,如果我現(xiàn)在做的這些已經(jīng)突破了你的底線,你絕對應該賞我一巴掌,摔門就走,”在她剛張口還來不及回嘴時,他又悠哉地補充道,“當然,如果你也很想要我,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的手心按在他的手背上,拒絕的意味不甚明顯,蔣彧南輕易就把她的手拿了開,順勢將她衣領扯開,形態(tài)美好的鎖骨露了出來。
鎖骨下方半厘米的地方——蔣彧南記得酒會那晚,自己曾在此處落下一個深重的吻痕,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看不到一點痕跡。蔣彧南埋頭在那里補上一個吻痕。
再抬頭看她,纖長的睫毛的阻擋下,仍可見她目光里的掙扎,蔣彧南并不愿給她思考的時間,當即問:“去你那兒,還是我那兒?”
***
半夜醒過來的炎涼猛地睜開眼。
看著天花板發(fā)了會兒呆,才攥著被角從床上坐起。
這個房間的一切對于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或許就剩下站在窗邊的那個男人了——
蔣彧南背對著她抽煙,赤著上半身,只著一條長褲,頭發(fā)也是凌亂的,多少顯得落拓不羈,看著落地窗上落下的挺拔剪影和他指間明滅的火星,炎涼在走過去和躺回去之間掙扎良久,最終聽天由命地倒回床上,蒙上被子。
昏暗的臥室,地燈是唯一的光源,黑暗彌補的了她此刻空白的腦袋,卻彌補不了她犯的錯誤,對同一個男人犯得兩次同樣的錯誤——
意志不堅定,就容易敗給欲望。是的,欲望,多么誘人又多么危險的詞。
正當她在被子下做著深刻反省時,被子突然被人掀開了。
炎涼睜眼望去,依舊昏暗的房間,蔣彧南此刻已站在了她面前。
面前的這個男人,腹肌上有被她抓傷的紅痕,臉上則有縱欲過后的些許倦意,看看她,沒說話,直接橫躺到床上,拿她的肚子當枕頭。
他似乎很快就睡著了,閉著眼,少有的沉靜,連呼吸都是靜謐的,與平日里咄咄逼人的模樣相去甚遠。炎涼看著這樣的他,更加了無睡意。
“蔣彧南。”
炎涼幽幽地叫了聲他的名字,沒想到他真的應了:“嗯?”
他依舊閉著眼,聽她沉默許久后問:“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愛么?”
蔣彧南笑了下,身體稍一側,就撐起雙臂將她重新壓在了身下。
他與她的目光正對,一點一點扯開彼此之間的薄被,直到再度裸裎相見,他說:“對于愛這件事,看法我是沒有,做法我倒是很懂�!�
說著便翻身而來,牢牢覆住她,用實際行動證實自己所言非虛……
***
按照蔣彧南的建議,改變“雅顏”的產(chǎn)品定位之后,新的策劃書很快出爐。
經(jīng)銷商方面也需要重新洗牌,但燃眉之急仍舊是如何拿下明庭集團這塊大肥肉。
既然已經(jīng)打定主意裝孫子,也就不再拉不下臉來請私家偵探查路征的行蹤了。可這位路公子著實是忙,行程滿到炎涼根本鉆不進空子。
沒法子,炎涼只能先著手處理經(jīng)銷商的問題。她特地空了一天出來,請所有一級經(jīng)銷商吃飯。飯局上達成了合作意向,過后炎涼還得安排助理帶他們上夜場尋樂子。
一切有助理幫襯著,炎涼倒不用陪到最后,告別之后就準備走,出門時正好與一眾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擦身而過。
這是城內(nèi)的頂級夜場,小姐的素質都不錯,雖然難得見到炎涼這樣的女客人,但與炎涼打照面時,都是微笑以待的。
炎涼只得加快步子離開,走到一半才想起給助理講電話,囑咐他好好招待。
“一定一定�!敝磉B聲說道。
炎涼放心地掛上電話,剛合上包蓋抬頭,就看見一個男人朝自己迎面走來。
對面這個男人的面容在她炎涼眼前一閃而過,隨即就與她擦身而過。炎涼剛開始沒注意,又走了兩步彩猛地停下,詫異地回頭,卻只看見那個男人消失在另一間包廂門后的聲音——
竟讓她在這里碰見路征,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炎涼倚著包廂門對面的墻壁,每五分鐘看一次手表。終是按捺不住,猛地直起身子走向包廂。
手停在門把上,稍稍遲疑了幾秒,炎涼一咬牙,推開門悶頭走近。
和她之前招待經(jīng)銷商的那間包廂相差無幾,一進去,炎涼就被煙酒與香水混雜的氣息環(huán)繞住。
燈光是明滅不定的,炎涼的眼睛還在適應,卻在這時,不知被什么人拉了一把,當即跌坐在長沙發(fā)上。
濃重的酒氣當即湊向她:“妹子新來的吧,之前怎么沒見過?”
炎涼扭頭就見一張醉漢的臉,皺著眉頭甩開他的手。
沒成想下一秒他又貼了過來:“今兒心情不好還是怎的了?來來來,跟哥哥喝一杯!”
不僅酒杯被塞到了炎涼手里,醉漢那滾燙的臉也湊了過來,虛蹭著她的耳側。
炎涼推開他就站了起來,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在這曖昧的光線下,顯得異常格格不入:“不好意思我是來……”
還未說完,自認被怠慢了的醉漢已站起了身,拽過她的胳膊,拿過酒杯就要強灌:“我來這兒尋樂子的,你這什么態(tài)度?”
似乎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音樂聲被調(diào)小了,服務生也帶著不解地走近他們。
可惜炎涼等不及服務生來調(diào)停,醉漢的手已經(jīng)扣住了她的下巴——
幸而此人已醉得不輕,炎涼避開他要捏開她下巴的那只手,轉眼奪下他的酒杯,想也沒想就潑了過去。
這一潑,愣住的可不止醉漢。
包房內(nèi)瞬間安靜下去。音樂聲沒了,轉而響起的,是冷靜沉著的男聲:“把燈打開�!�
服務生不敢怠慢,趕緊依言小跑向門邊,開了大頂燈。
乍亮的光線替代了原本的晦暗不明,炎涼稍稍瞇了瞇眼才適應光線的變化,第一眼瞧見的就是從醉漢衣襟上嘀嗒而下的紅酒。
有腳步聲靠近她,不疾不徐的,十分沉穩(wěn)。炎涼循聲看去。
腳步聲的主人很快停在炎涼面前,目光掃過,明顯的不悅:“怎么回事?”
炎涼看向面前這人,腦中一直回響著某個聲音:時刻記住你的目的,盡量保持微笑……
她就這樣微笑起來,伸出手:“路先生,你好�!�
他的目光越是如刀,炎涼笑得越是謙和:“我是‘雅顏’的負責人,炎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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