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怎么能叫浪費呢?這叫一舉兩得。”鄭宜良挑眉看著云言,看著云言困惑的眼神,繼續(xù)小聲道:“既討好了自己的妻子,又為慈善事業(yè)做了貢獻(xiàn),難道不是一舉兩得嗎?”
云言無奈的笑笑,眼中卻是慢慢的幸福。
“現(xiàn)在這條由著名設(shè)計師Frances設(shè)計的‘水晶之吻’現(xiàn)在的價格是一百五十萬,有沒有更高的出價?”拍賣師說道。
“兩百萬�!编嵰肆己驮蒲酝瑫r回頭,看見楚譚微笑的舉起了拍賣排。
這條手鏈何玉然也看中了,確切的說,她就是為了這條手鏈來的。當(dāng)拍賣師出價時,她便對身邊的楚譚道:“親愛的,我很喜歡這條手鏈�!毖酝庵饩褪亲尦T拍下來送給她。
如果是從前,一百萬對楚譚來說不算什么,他也不在乎花錢去討好何玉然�?墒乾F(xiàn)在就不一樣了,喜歡的人變了,心情自然也會變,哪怕一分錢,楚譚都不愿意花在自己不喜歡的人身上。
剛想要找個理由拒絕,就聽見鄭宜良的競標(biāo)聲音,向前看去,楚譚看見鄭宜良微笑的看著云言,似乎說了什么,云言的臉一下子紅了。
鬼使神差的,楚譚將原本要出口的拒絕的話悉數(shù)咽了下去,舉起拍賣牌喊了兩百萬。
何玉然立即看向楚譚,臉上的驚喜在看到楚譚的眼神時一點點褪去。楚譚正看著云言的方向,眼中有種她看不懂的情緒。
“兩百萬第一次,兩百萬第二次……”
“三百萬�!币粋靚麗的女聲打破了拍賣師的喊價,全場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
任淼淼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禮裙,長發(fā)被燙成波浪披散在肩上,顯得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她的身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很陽光很干凈,鄭宜良記得,那時在白熙案件時認(rèn)識的蘇程遙。
看到任淼淼的那一刻,云言不由感嘆,真是場熱鬧的拍賣會,她現(xiàn)在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任淼淼。
任淼淼當(dāng)然也看到了他們,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尷尬,任淼淼落落大方的朝他們微笑一下,繼而和身邊的蘇程遙說著什么,眉眼彎彎,竟生出了幾分可愛。
云言舒了口氣,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從任淼淼的眼神中,她真的看不到以前她看向自己時的厭惡和盛氣凌人。
鄭宜良拍了拍云言的肩,笑著安慰道:“都過去了,現(xiàn)在我只是你一個人的�!�
云言因為鄭宜良突然深情的表白而微微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卻偏偏要嘴硬道:“那還要看我要不要��?”
鄭宜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笑道:“我等著你要我�!�
“有沒有比三百萬更高的價格了?”拍賣師向在場的所有人問道。
鄭宜良還要舉牌,卻被云言制止了,“任淼淼喜歡,就讓給她吧。而且三百萬真的有些不值得了�!比偃f對鄭宜良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對于云言來說真的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好吧,都聽你的。以后送你更好的禮物�!编嵰肆挤畔屡馁u牌,放棄了“水晶之吻”的競標(biāo)。
楚潭原本也只是不想看見這條手鏈被鄭宜良拍下來送給云言,現(xiàn)在鄭宜良放棄了競標(biāo),自己自然也不會和任淼淼去競爭一條手鏈。
“三百萬第一次,三百萬第二次,三百萬第三次。成交!”拍賣師一錘定音。
任淼淼驕傲的笑了笑,哪怕沒有鄭宜良,她依舊可以活的精彩張揚(yáng),而且現(xiàn)在的她,真的已經(jīng)對鄭宜良放手了。自己喜歡了他八年,而他的心中始終沒有自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強(qiáng)求真的沒有用的。
第九十九章
明爭暗斗拍賣會(2)
拍賣師馬上介紹了第三件拍賣品,是一個老藝術(shù)家捐贈的一幅唐代山水畫。參加這件藏品競標(biāo)的很少有年輕人,大多是像鄭宜良父親一樣年齡的熱愛中國古物的人。
最終這幅畫以六百萬的高價被一位老先生收入囊腫。
當(dāng)拍賣工作人員拿出第四件展品的時候,云言有些緊張。她沒有想到今天拍賣會的藏品都這樣昂貴,有點后悔自己給慈善拍賣會捐贈拍賣品了。
可是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拍賣已經(jīng)開始了。
第四件展品,青銅手鐲。
當(dāng)工作人員把它拿出來時,底下眾人的反應(yīng)明顯沒有剛才熱烈。
這只手鐲很樸素,不過卻有一種特別的美,也許真的是時間賦予了它獨特的韻味,古樸的青銅樣式,卻有種光華內(nèi)斂的魅力。而最特別的是里面有一行用小篆鐫刻的字,“朝暮不依長相思,白首不離長相守”,美好的讓人感動的誓言。
云言之所以知道的這么清楚,是因為這只手鐲正是她捐贈給主辦方的。
說起來當(dāng)初買了這只手鐲,還真是費了一番波折。那時,云言還在德國留學(xué),她偶然一次在逛街時,看到了這只鐲子。能在英國看到中國的東西,云言是非常驚喜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與國內(nèi)聯(lián)系過,國內(nèi)的一切人與事,對于她來說都已遠(yuǎn)的仿佛一場夢,而在她精神上無處可歸的時候,這只鐲子,給了她不少安慰。沒有獨自遠(yuǎn)走他鄉(xiāng)的人不會知道,當(dāng)在漫漫天地中放眼四周,沒有一個人與你同根同源,那種深入骨髓的寂寞,是多么難熬。她幾乎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鐲子,并決定要把它買下來。
這只鐲子花了云言幾乎一個月的生活費,買完之后,云言連續(xù)吃了一個月的漢堡,導(dǎo)致她以后看見漢堡就想吐。
不過,每天閑下來的時候,摸摸這只鐲子,云言就覺得她仿佛離自己的家鄉(xiāng)又近了一點,里面那行詩是她偶然間發(fā)現(xiàn)的,她那時老是看著它想著鄭宜良。
鄭宜良就坐在云言旁邊,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清楚,察覺到她在青銅手鐲上來之后就開始走神,又想到剛才那條手鏈讓給了任淼淼,鄭索性直接舉牌,“50萬�!�
云言聽見鄭宜良的聲音回過神來,看他已經(jīng)舉起了牌子,無奈的笑了一下。
“你怎么拍這個,我已經(jīng)不需要它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活生生的人,不在需要那個鐲子了睹物思人。
鄭宜良看了看云言,想起剛才展品上來時她一瞬間的緊張,問到:“這是你捐的?”
云言本想給他個驚喜,所以才沒告訴他,可沒想到鄭宜良這么快就猜到了。
云言點了點頭,“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
鄭宜良笑了一聲,垂在身側(cè)的手握住云言的手指,輕輕捏了兩下,云言羞紅了臉。
楚譚看見鄭宜良開始舉牌,又想起剛才主持人介紹的話,這只鐲子不算很珍貴,特別的地方就在于里面有一行疑似真跡的小篆,現(xiàn)在鄭宜良拍下來,送給誰不言而喻。
“80萬�!背T突然舉牌競標(biāo)。
這只鐲子的起價并不高,能拍到這個價已經(jīng)很令人滿意了。主持人面帶笑容的說到,“80萬一次,80萬兩次……”
鄭宜良側(cè)頭看了一眼楚譚,眼底神色難明。
楚譚沒有與他對視,臉上的表情依舊漫不經(jīng)心。
“100萬�!编嵰肆荚俅闻e牌。
底下已經(jīng)開始響起小聲的驚呼,他們都沒想到一只看不出來什么年代的鐲子竟然會被拍的這么高。
何玉然的牙都快咬碎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猙獰的面容,楚譚把她當(dāng)傻子嗎,這么光明正大的給云言拍東西。
任淼淼聽見了楚譚和鄭宜良的叫價,也大約明白了他們的爭執(zhí)是為誰而起。從前她尚在局中的時候,總是看不清事實,如今脫身出來,反倒敏銳的驚人。只不過,她對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沒有興趣了。
“等下我們?nèi)ツ睦�?�?br />
“嗯?”蘇程瑤正在打瞌睡,被任淼淼一把推醒了。
任淼淼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
蘇程瑤揉了揉眼睛,剛睡醒的眼眸里一片水霧朦朧,看的任淼淼心中一動。
蘇程瑤長得很好看,是那種很干凈很俊朗的好看,他平時總是充滿活力,因此這難得一見的弱勢時候,反而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最近有一個案子,熬夜看了看資料�!碧K程瑤說完,問到,“你剛才問我什么?”
任淼淼看著蘇程瑤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長長的挺翹的睫毛在下方投出一片陰影。心里忽然有種和蘇程瑤就這樣白頭到老的沖動,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心里想的話說了出來。任淼淼懊惱的皺緊眉,在心里唾棄自己,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個顏控呢?
蘇程瑤怔了怔,然后笑了起來,他眼里的水霧已經(jīng)完全不見,沒有一點剛剛睡醒的樣子。他向前湊了湊,整個人朝著任淼淼的方向籠罩過去,這個時候的蘇程瑤是強(qiáng)勢的,猶如一頭盯上獵物的豹子。
偏偏他的聲音有那么溫柔,他湊到任淼淼的耳邊,輕聲道:“我樂意之至。”
任淼淼的耳朵連著半張臉都被他的氣息染紅了,最后連著頸項也燒了起來。
她故作慍怒的推開蘇程瑤,“湊這么近干什么!”
蘇程瑤也不惱,只是一直拿著膩死人的眼神看著任淼淼,笑到,“剛才還要跟我共度余生呢,才這么會功夫就要反悔?”
任淼淼被他逗得更加羞憤,剛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氣氛詭異的靜了下來。
她疑惑的抬頭,只見偌大的拍賣會場竟然沒有一點聲音,看著著實有些瘆得慌。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250萬�!�
是鄭宜良的聲音,看臺上還是那只青銅手鐲,沒想到竟然拍到了這么高的價錢。
蘇程瑤看了看前方的鐲子,摸了摸下巴,“這不就是一只普通的鐲子嗎?……怎么會”拍的這么高?
任淼淼撇了撇嘴:“鐲子是很普通,不過對某些人的意義就不同了。”她在之前就已經(jīng)將拍賣會的情況了解清楚了,自然也知道云言給主辦方捐贈了這只鐲子。不過她沒想到的是,楚譚居然會和鄭宜良競標(biāo)這只鐲子。
楚譚還想繼續(xù)舉排,卻被何玉然按住了手。“楚譚,不就是一只鐲子嗎?沒有必要花這么大的價錢。”何玉然知道這只鐲子是誰的,她猜楚譚也應(yīng)該猜出來了。主辦方特意隱瞞了捐贈者的姓名,但是何玉然和任淼淼一樣,已經(jīng)對拍賣會的情況了如指掌。
楚譚冷冷的看了何玉然一樣,抽回自己的手。拍賣師已經(jīng)報了第二次價,就當(dāng)他要一錘定音的時候,楚譚舉起了拍賣排:“五百萬�!�
全場嘩然,鄭宜良的手緊了緊,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楚譚什么意思,他不信楚譚不知道這個鐲子是云言捐贈的。
云言制止了鄭宜良想再次舉牌的手:“算了,也不是什么珍貴的東西。早知道你喜歡,我就捐贈些別的物品了�!�
鄭宜良簡直又好氣又好笑,云言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自己一個男人喜歡一個手鐲干什么,不還是因為手鐲的主人是她嘛!
不過鄭宜良還是放下了手,現(xiàn)在云言在自己身邊,無論怎樣,她也只是自己的妻子。云言的人和心都是自己的,還有什么好去爭的呢?
“下次想捐贈什么要提前對我說,這么有紀(jì)念性的東西應(yīng)該直接送給我�!编嵰肆紲厝岬膶⒃蒲缘乃榘l(fā)掖到耳后,聲音中滿是寵溺。
“五百萬第一次,五百萬第二次,五百萬第三次。成交!”
蘇程遙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湊到任淼淼耳邊問道:“難不成……”
“你覺得呢?”任淼淼意味不明的笑笑,一副“你答對了”的表情。
之后又陸續(xù)拍賣了幾件藏品,不過鄭宜良和楚譚都沒有再參與競標(biāo)。任淼淼的“水晶之吻”已經(jīng)到手,對其他東西自然不再感興趣。打著哈欠等待拍賣會的結(jié)束。
最后一件拍賣品是一把軍刀,據(jù)主辦方介紹,是一位德國軍官捐贈的。鄭宜良摸了摸下巴,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把軍刀云言記得,是雷奧哈德的,只是沒想到,拍賣會上會看到他的東西,難道雷奧來了中國?
著把軍刀的起拍價是五萬,價格不高,卻放到最后,可能是有特殊意義吧。不過鄭宜良不關(guān)心這些,他只是單純的欣賞這件物品。
“十萬�!编嵰肆寂e牌。
云言欲言又止,還是裝作不知道吧,她不想提起一些讓鄭宜良不高興的事情。而且看得出來,鄭宜良很喜歡這把軍刀。
“十二萬。”一個中年男人喊價道。
“十五萬。”鄭宜良再次舉牌。
“二十萬�!背T突然又參與了進(jìn)來。
鄭宜良說不清現(xiàn)在自己是什么感覺,一方面楚譚和他搶一把軍刀,讓他覺得楚譚競標(biāo)手鐲也許不是因為云言。另一方面,楚譚處處的針鋒相對卻讓鄭宜良覺得很氣悶。
第一百章
遇雷奧剖白心跡
“二十五萬�!编嵰肆祭^續(xù)加價。
云言對鄭宜良和楚譚真的無奈了,平時兩人直接的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怎么感覺今天的火藥味這么重?
好在楚譚沒有繼續(xù)加價,最終這把軍刀被鄭宜良收入囊中。
云言不敢想如果鄭宜良知道這把軍刀以前的主人,會是什么反應(yīng),那不如就永遠(yuǎn)不要知道吧!
拍賣會結(jié)束,任淼淼沒有和他們?nèi)魏稳舜蛘泻簦路鸩徽J(rèn)識一般,直接挽著蘇程遙的手臂離開了拍賣會。
楚譚和何玉然走到鄭宜良和云言身邊,楚譚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宜良,對不住了,那個手鐲玉然說她也很喜歡,我才和你爭的,不會怪我吧?”
何玉然的指甲嵌進(jìn)肉里,她努力平復(fù)內(nèi)心的憤怒,盡量讓面上保持著微笑,點頭道:“真的不好意思。”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哪里,沖冠一怒為紅顏嘛,我理解。買競標(biāo)也不過是想拍下來送給阿言,不過阿言說她不是很喜歡,索性就放棄了�!编嵰肆嘉⑿Φ恼f,語氣以為不明。
楚譚的表情有一瞬間凝滯,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看不出絲毫破綻。
四人跟隨工作人員一起去辦理了相關(guān)手續(xù),正巧和出來的任淼淼和蘇程遙撞了個對面。
何玉然熱情的打招呼:“淼淼,好巧啊,沒想到你今天也來了。那個‘水晶之吻’被你收入囊中了,我好心痛�。 �
任淼淼就算以前沒有看出何玉然的真面目,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也知道她是個笑面狐貍了。
“楚譚不是給你拍下了青銅玉鐲嗎?那個價格可是比‘水晶之吻’高了許多哦?”任淼淼挑眉說道。
何玉然的臉都青了,卻只能硬撐著,她要時刻保持著得體的舉止,尤其在和楚譚關(guān)系如此微妙的時候。
何玉然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任淼淼,以及她旁邊的蘇程瑤,眼里閃過一抹嫉妒,她是瞧不起任淼淼的,從前任淼淼還喜歡鄭宜良的時候,何玉然就總是拿她當(dāng)槍使,一邊利用她,一邊鄙視她的蠢,可現(xiàn)在看著任淼淼完全放下了過去的樣子,何玉然很不甘心,就好像有一萬只螞蟻再啃咬她的心。
任淼淼卻不想跟她多說,她瞟了一眼云言和鄭宜良,直接拉了蘇程瑤轉(zhuǎn)身就走,蘇程瑤不知道低頭說了句什么,任淼淼突然笑起來,兩個人并肩走的樣子,分外甜蜜。
云言看著前面兩人的背影,心下有些感嘆。要說她一點都不恨任淼淼那是不可能的,自己被她害得那么慘,云言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個破舊的工廠里發(fā)生的事情,可是如今看她過得這么好,云言倒也覺得欣慰。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日子每天都在往前走,做人都要向前看不是。
“在想什么?”
云言微笑著看向鄭宜良,“沒想什么,我們也走吧�!�
“好�!�
鄭宜良牽著云言的手,朝外走去。
原地只剩下楚譚和何玉然。何玉然猶豫了一會,挽住楚譚的手臂,“楚譚,我們也……”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譚一把扯下了胳膊,“我還有事,你先走吧。”說完,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何玉然。
何玉然幾乎要咬碎了牙,面色一片鐵青。
楚譚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自己這么不耐煩,連表面的遮掩都沒有,幾乎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個云言身上。何玉然真不明白云言到底給他下了什么迷魂藥,勾的楚譚整天魂不守舍。她緊緊攥住拳頭,看來自己的計劃要提前了,云言,這個名字緩緩滾過舌尖,這一刻,何玉然真恨不得世界上在沒有云言這個人。
鄭宜良和云言正往前走,卻突然聽見有人叫了自己一聲。
“云言。”
云言疑惑回頭,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正笑著望向自己。
“雷奧?”
雖然剛才已經(jīng)看見那把軍刀時,已經(jīng)有所猜測,可看見雷奧哈德出現(xiàn)在面前時,云言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云,我來看你了。”
云言剛要回答,卻突然聽見鄭宜良在旁邊咳嗽了幾聲,她愣了愣,發(fā)現(xiàn)鄭宜良臉色十分不好。
鄭宜良臉色當(dāng)然不好,他還沒忘了當(dāng)時雷奧讓他吃了好幾次醋的事情,這人不是個軍人嗎,不在德國好好呆著,老往中國跑什么?他有些憤怒的想到。
“宜良……”云言看著鄭宜良,有點慌,她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被鄭宜良甩過臉色了,可是雷奧是她的朋友,人家說明了來看自己,云言也不能不管。
“鄭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雷奧的中文很好,除了語調(diào)有點生硬,流暢度幾乎沒有問題�?舌嵰肆紖s覺得他的聲音討人厭的很。
他點了點頭,作為回應(yīng)。
“不知道這位先生找我的妻子有什么事?”
鄭宜良的惡意幾乎撲面而來,雷奧哈德毫無障礙的領(lǐng)會到了。
云言有點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你們中國人都這么小氣嗎,云?我只是來找找你敘敘舊的。”
雷奧哈德看向云言,深藍(lán)色的眼睛里滿是真誠,云言更加尷尬,雷奧說中國人小氣她有點不高興,可看著他十分無辜的藍(lán)眼睛,云言又沒辦法對他生氣。
“小氣?”鄭宜良瞇了瞇眼,神色變得十分危險,今天是怎么了,一個個都跑出來湊熱鬧。
“這位先生,請問你還有事嗎?如果沒事,就請不要擋路了�!�
鄭宜良的聲音低沉,不難聽出其中的威脅,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多少耐心了。今天楚譚不知道怎么回事,處處跟他作對,現(xiàn)在又跑來了個德國人,他對云言的心思明晃晃的擺在那,讓鄭宜良怎么能安心。
雷奧哈德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旁邊的云言十分著急,生怕兩人有什么一言不合打起來,她直接插進(jìn)兩人之間,圓場到:“那個,雷奧……我還有點事,額……等你有時間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guī)阍贏市轉(zhuǎn)轉(zhuǎn)�!�
雷奧哈德看著云言帶著懇求的表情,聳了聳肩,露出一個微笑。他往后退了一步,笑到,“那我就等著你了,云�!�
鄭宜良依然面沉如水,那個德國人的稱呼讓他十分不滿意,“云”,他都沒有這樣叫過。
“宜良,”云言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鄭宜良的衣袖,“我們走吧�!�
鄭宜良看著雷奧哈德冷哼了一聲,拽著云言的手朝不遠(yuǎn)處的車走去。
一路上,云言都在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鄭宜良的臉色,她和鄭宜良這一路走的不容易,她不希望鄭宜良有一點點不開心。
鄭宜良余光注意到云言躲躲閃閃的眼神,看著她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不由的想笑。
“干什么這樣,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的看好了,又不收你錢�!�
云言聽到鄭宜良還能開玩笑,就知道他沒有那么生氣,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氣。她考慮了一下,雷奧哈德在中國沒有認(rèn)識的人,他到中國,只能是來探望自己這個朋友的,自己不可能把他晾在一邊不管,既然她一定會和雷奧有交集,那倒不如現(xiàn)在跟鄭宜良說清楚,免得以后誤會愈來愈深。
云言斟酌了一下,還是選擇問到,“宜良,你為什么那么討厭雷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