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在果酒的甜和微微的酒精讓齊溪的情緒得到了舒緩和麻痹，雖然喝的時候并不覺得會醉，但是可能多少還有心理作用的原因，齊溪如今竟然覺得有些輕飄飄的上頭。
而也是這時，《狐貍住對面》終于播放完了片頭，進入了正片，這竟然還是個古裝片。
只是……
只是齊溪盯著粗糙拙劣的畫面和布景，產生了滿頭的問號。
這看著根本不像個正規(guī)的電影��？正規(guī)的電影能拍這么差勁嗎？
不過很快，齊溪就知道了其中的癥結所在，尤其是當書生推開門，見到對面穿著暴露的女狐貍精的時候，齊溪就知道的很明白了。
確實是狐貍住對面。
只是是個狐貍精罷了！
這片子也確實根本不是什么正規(guī)電影，而是……那種小電影！
屏幕里的書生已經和穿著暴露的狐貍精開始親親我我了，而齊溪坐在沙發(fā)床上，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如坐針氈。
從音響效果來說，這個觀影套間確實非常沉浸式，因為現(xiàn)在屏幕里兩個主角親來吻去的聲音像是循環(huán)播放在齊溪的耳邊，仿佛真的近在咫尺，齊溪甚至能聽到對方舌頭攪動的聲音。
但要說是色情電影，倒也不是，因為這片里所有劇情也就點到為止，絕對是能過審的安全尺度。
狐貍精和書生親完以后，兩個人就到了雕花大床上，然后帳子一拉，燈一關，屏幕上的床繼而開始有規(guī)律的震動起來，雖然沒有畫面，但暗示著床上正在發(fā)生激烈的動作戲。
齊溪以為被迫和顧衍躺在沙發(fā)床上那這種小電影已經夠尷尬了，只是沒想到更尷尬的還在后面。
當屏幕里的雕花大床開始震動的時候，齊溪身下的沙發(fā)床竟然也跟著同樣有規(guī)律的震動起來……
齊溪面無表情地坐著，整個人隨著震動的頻率偶爾起起伏伏。
她現(xiàn)在知道完全沉浸式4D感受是什么樣了，知道的很明白了。
齊溪看了眼顧衍，顧衍大概也是尷尬過頭了，用同樣面無表情的臉武裝著自己，生無可戀般地看了齊溪一眼，然后移開了視線。
在這種窒息的氣氛里，沙發(fā)床堅持震動了十五分鐘才停止。
齊溪以為這已經是極限了，然而沒多多久，書生和狐貍精被人追殺，不得不坐上馬車逃命，結果在馬車上，又開始恩恩愛愛……
沙發(fā)床為了模擬馬車在山路上的顛簸，又一次敬業(yè)地地動山搖起來，這次比上次震動幅度更大，齊溪簡直像坐上了一列駛向不歸路的貨車，在巨大的摧枯拉朽般的震動里，她從床頭滑了過去，徑自朝顧衍懷里摔去。
難怪宣傳情侶私密奢華極致VIP觀影體驗。
這確實很私密，也確實很極致了。
在敬業(yè)的“馬車顛簸”感里，等齊溪緩過神來，雖然飛速從顧衍懷里爬了起來，但很快，她又和顧衍靠到了一起。
這沙發(fā)床真的是不能坐了！
齊溪頭腦發(fā)熱，手腳發(fā)軟，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掙扎著趕緊去關掉了播放器。
周遭曖昧的調情對話沒有了，但沙發(fā)床大概沒能同步，還是堅強地震了十來分鐘才最終偃旗息鼓。
顧衍看起來有些發(fā)自內心的疲憊，他大概被震得也有些恍惚，看了齊溪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耳朵有些微微發(fā)紅：“我不知道是這樣的�！�
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下，齊溪也有些臉紅心跳，剛才的酒精開始漸漸占據(jù)理智，她的思維變得有些慢，但還是努力勸慰顧衍道：“這和你沒關系，又不是你買的觀影套餐，可能還是行政那邊購買的時候沒注意吧，光顧著看價格了，覺得價格高的一定就是好的……”
第四十一章
“我們給你的那本《顧衍大……
最后齊溪和顧衍幾乎是落荒而逃離開這私密奢華雙人觀影VIP廳的，好在接著的米其林餐廳沒有再觸雷。
餐廳可以說得上是環(huán)境典雅安靜了，只是齊溪遭遇了此前觀影的驚嚇后，整個人有些蔫蔫的，而在觀影時喝的果酒也漸漸顯露出了它的能力，齊溪變得有些行動遲緩，好在顧衍用餐禮儀相當標準，食不語，吃飯的時候并沒有太多需要和他聊天的地方。
酒精漸漸帶來的副作用就是犯困，齊溪覺得腦袋有點暈暈的，伴隨著米其林餐廳內清淺優(yōu)雅的背景音樂，齊溪不止打了一個哈欠，她的眼睛開始不自覺地就要閉上，好在最后一道甜點終于上了，齊溪抱著堅持到最后的信念，拿起了叉子。
顧衍的聲音也是在齊溪快要睡著時響起來的。
他喊了齊溪的名字。
齊溪這才努力睜開了眼睛，她用雙手托著下巴，才勉強撐住了自己的頭不至于東倒西歪。
不知道是不是米其林餐廳的燈光也比較好看，顧衍在這樣的燈光下顯得更為清俊和挺拔了，雖然不想承認，但他有非常非常迷人的眼睛。
醉酒讓齊溪變得有些難以掩飾自己的眼神，清醒時候沒有辦法直視的人，此刻她卻直直地盯著，有些移不開視線。
最后反倒是顧衍有些敗下陣來，這男人開始垂下視線，然后開始頻繁地拿起杯子喝水。
“喂，你剛才喊我干什么��？怎么喊完我名字就沒下句了？”
等到齊溪出聲，顧衍大概才想起來什么，他重新抬起頭，指了指齊溪的嘴邊：“甜品，沾到你嘴角了�！�
“哦�！饼R溪毫無誠意地應了一聲，然后隨性地用手抹了抹嘴角。
“不是那邊，是另一邊�！�
齊溪剛打算抹另一邊，結果顧衍就微微站起身，然后拿起紙巾，動作輕柔甚至溫柔地幫齊溪抹了一下嘴角。
這個行為顯然他并不常做，因此顯得也有些不自在。
齊溪因為遲鈍和微醺而盯著顧衍的一舉一動——除去最初的不自然外，顧衍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鎮(zhèn)定自若，以至于齊溪被酒精麻痹了的遲鈍大腦產生了自我懷疑，是不是同事之間這樣子的行為是非常合理并且不越線的。
從餐廳出去的時候齊溪已經有點走不穩(wěn)了，而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天公不作美，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已經偷偷下起雨來了。
因為沒有帶傘，齊溪有些猶豫地站在餐廳門口望著外面的雨，顧衍還在店里，大概在用所里的餐券兌換剛才的晚餐，也是這時，齊溪看到他接了個電話。
這通電話沒有占據(jù)顧衍很長時間，他很快處理好了餐券付款事宜，然后才看見已經走出店外的齊溪。
雖然只有幾步路，但顧衍還是快步走到了齊溪的面前，然后他動作自然而利索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想要披到齊溪身上，語氣有些微的責怪，但看向齊溪的眼神里卻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外面這么冷，還在下雨，怎么先出來了？”
齊溪有些呆呆地看著顧衍，他的目光很溫柔，讓齊溪覺得好像自己的酒意更重了。
“顧衍！”
也幾乎是同一剎那，路的對面響起了一個驚喜又有些哽咽的聲音。
齊溪抬頭，才看到了顧衍的女朋友。
對方不知道是不是正好經過，也或許是顧衍剛才那通電話便是和她報備了地點，所以對方特意來接他一起回家。
此時此刻，顧衍的女朋友正站在街對面。
她也沒有帶傘，像是已經在雨中走了一段路，頭發(fā)已經微微淋濕貼在額邊，臉上帶了點惶恐和不安，如今見了顧衍，才露出了安心和得救般的表情。
對方就這樣站在街對面等著路燈變成綠色通行，除了喊顧衍的名字外，還對著齊溪揮手微笑。
大概在對方眼里，自己只是顧衍的一個同事罷了。
齊溪突然覺得沒有辦法再待下去哪怕一秒。
剛才被店里溫柔的顧衍所麻痹的五感突然恢復，幾乎是頃刻間，她感覺到了路上的冷風，被風裹挾著吹到她臉上的雨，還有心里刺骨的難受。
齊溪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偷，偷竊技術并不好，還妄想偷走有層層守衛(wèi)的寶石。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出現(xiàn)在顧衍和他女朋友面前，因為她的存在是不正當?shù)�。顧衍的溫柔、顧衍的時間、顧衍專注的眼神，所有關于顧衍的一切，都是不屬于她，而屬于顧衍女朋友的。因此，她和顧衍所處的每分每秒，她的角色都宛若一個偷竊犯。
這是不道德，也是讓齊溪無法接受的。
因此，她推開了顧衍的外套，笑著看向顧衍，故作輕松地指了指馬路對面：“那你們一起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齊溪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般沖進了雨里，她甚至沒有管紅燈，就徑自橫穿了馬路，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著沖進了馬路對面車站里正好剛到的一班公交車。
她此刻只有一個想法——遠離顧衍和他的女朋友，不要看到他們恩愛親密的場景，這樣就能不受傷害了。
因此齊溪幾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底上的是什么公交車，等公交啟動，她才意識到上錯車了，自己上了和回家完全反方向的車。
好在車啟動并不拖泥帶水，很快車就行駛起來，齊溪望向窗外，看到了不顧越來越大的雨，朝著她和車跑來的顧衍，可惜很快，他被路上的車輛攔截，被甩在后面，看不見了。
他會和他女朋友一起回家，很快忘記齊溪，然后兩人一起度過愉快的夜晚。他們可能會親吻擁抱，也或者會發(fā)生進一步更親密的事，都和齊溪無關。
溫柔的強勢的具有侵略性的，甚至或許失控的顧衍，都會屬于另一個人。
齊溪光是想想就覺得有些難以呼吸，雨夜里的潮濕像是在她心間暈染開來。
因為魂不守舍般地坐反了車，齊溪花了比平時更多的時間才到家，雨越來越大了，換乘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因為沒有傘而被淋濕了，等回到租住的房子，齊溪幾乎狼狽地都快讓趙依然認不出了。
“你這是怎么了？”趙依然一邊驚嘆一邊趕忙拿來了毛巾，她試探地問齊溪道，“你是失戀了？”
齊溪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道：“沒有�！�
她何來的失戀啊，這戀都沒戀上呢。
“你真的沒事吧齊溪？”趙依然還是不放心，“剛才我們執(zhí)行庭接到當事人的信息說一個老賴開著他的勞斯萊斯去了附近一個酒吧，車正停著呢，所以我們執(zhí)行庭的同事今晚要加班趕去執(zhí)行查封那輛車，我準備跟著去見見市面，所以晚上不會在家，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行我就不去了�！�
齊溪擺擺手：“你去你的，我沒問題。”
齊溪說完，也懶得再偽裝堅強，徑自有些疲憊地進了淋浴間。
等洗完澡換好衣服回到房間里，齊溪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好幾個顧衍的未接來電以及他的微信，都是詢問齊溪安全到家沒有的，最后一條留言表示他想見齊溪，有話想和齊溪說。
還能說什么呢？
齊溪看了眼，沒回。
也是這時，齊溪手機沉寂了許久的關愛顧衍協(xié)會突然跳出了消息。
齊溪點開，才發(fā)現(xiàn)此前上一條群內的消息還是自己上次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妄圖反哺組織的話。
這個齊溪認為愛已經消失了的群，結果在這么久以后，終于有了新的信息。
她點開來，結果發(fā)現(xiàn)新信息并不是對她此前的感謝，有的只是……
只是一串問號……
原本一直沉默的群，在這一串問號后，又陸續(xù)跳出了一堆問號，幾乎每個群成員都活躍了起來，發(fā)出了巨大的問號，仿佛齊溪此前做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你說顧衍喜歡粉色？你還送了顧衍粉色的領帶？顧衍還收了？很高興的帶了？”
“你說顧衍喜歡甜食？和你一起去吃了甜品？”
“你還常常請客和顧衍一起吃榴蓮？”
……
雖然齊溪現(xiàn)在一聽到顧衍兩個字就心里難受，但她畢竟在群里得到過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因此面對撲面而來的這么多問題，還是一一進行了回應：“是的，我之前是顧衍的同學，現(xiàn)在是他的同事，所以接觸他的機會比較多，現(xiàn)在和顧衍的關系也好了起來，之前確實還要感謝姐妹們無私分享的‘顧衍大全’�！�
結果齊溪講完，群里都刷起了省略號。
好在群主最終出現(xiàn)，制止了群里低質量的省略號刷屏，然后她單獨私敲了齊溪。
齊溪看著跳出的對話提醒，內心終于有點舒坦了，這群里還是有個明白人的，大概是知道來感謝自己反哺組織反饋信息了。
只是齊溪點開對話框，差點沒給氣死——
“你好，你有這種癥狀多久了？”
什么意思啊？！齊溪還沒來得及回應，群主下一句話就來了——
“我知道顧衍很好很完美，大家都很想接近他，但是夢想和現(xiàn)實是有距離的，雖然我們也會偶爾幻想和顧衍發(fā)生這樣那樣的事，但妹妹，聽我一句話，過度的臆想有害健康，你這個程度，是應該去看看醫(yī)生了……”
……
難道群里還不相信自己真是顧衍的同學和同事？
齊溪挺納悶，至于嗎？自己好歹反饋這段時間和顧衍相處時，給出了大量細節(jié)證據(jù)，都能和“顧衍大全”匹配上，這還不夠嗎？
她解釋道：“我真的是顧衍的同學，現(xiàn)在是顧衍的同事��！”
可惜群主完全不買賬：“妹妹，我們入群申請里，隔三差五還能看到堅稱自己是顧衍隱婚老婆的呢�！�
“……”
齊溪尚且在無語中，群主的話就又來了：“妹妹，看你這樣，我也挺心疼的，就和你說實話吧，我們確實編了一本《顧衍大全》，但給你的那一本完全就是假的，完全是和現(xiàn)實里顧衍的愛好背道而馳的�！�
“顧衍最討厭的就是榴蓮，也完全不喜歡粉色，更不喜歡金屬制品，也不喜歡重金屬搖滾，更不喜歡吃糖、甜食和巧克力，也不喜歡香菜、香菇和豆制品還有米飯。他喜歡黑色、面點、喜歡吃辣、喜歡喝牛奶，業(yè)余空閑最喜歡就是去運動，愛好戶外活動和大自然，喜歡曬太陽，認為人生的意義在于過程，而不在于結果……”
齊溪完全來不及反應，群主的信息就一條一條噼里啪啦地發(fā)了過來——
“我們告訴你的都是反的。那是因為我們建立‘關愛顧衍協(xié)會’以來，見識了太多只為了顧衍一張臉就想去接近他的女生，其中不乏有一些非�；òV和病態(tài)的，甚至想去跟蹤顧衍的人，雖然我們這群人都很喜歡、崇拜顧衍，但希望大家的喜歡也不會給顧衍本人造成困擾，保持一種不介入他人生活的單純欣賞就好�！�
“所以當初我們設置了入群問卷，必須對顧衍的了解達到一定程度，回答對百分之八十的題目，我們才會真正吸納入群，你當初的問卷幾乎都是錯的�！�
“為了對付你這種人，我們專門針對你們這樣對顧衍一知半解的顏狗，對你們這些人重拳出擊，設置了這個假群，發(fā)給你們的也是錯的《顧衍大全》，因為希望你們這樣的人拿到了信息去接近顧衍，也會因為完全弄錯他的喜好而被他遠離。”
齊溪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上不斷跳出來的信息，雖然每一個字她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傳遞的什么意思，她好像一時之間真的沒能完全讀懂。
“本來也不想和你說的，但看你……哎，你明顯是對顧衍的迷戀已經有點過了，都開始產生幻想了，這才能自欺欺人編造出仿佛和顧衍現(xiàn)實里真的接觸過還相處挺愉快的橋段，說的還和真的似的，什么他真的喜歡甜食啊粉色啊榴蓮啊什么的�！�
“因為你意淫的這些就不可能，我們給你的那本《顧衍大全》都是照著反的來的，顧衍討厭什么我們就寫他喜歡什么�！�
“所以我看你所以也沒有實際三次元里真的接觸到顧衍，都靠我們給你的那本假的《顧衍大全》在意淫，可能你年紀還挺小的，所以我特意來和你說一聲，妹妹，你這個癥狀，實在不行還是要去看看心理醫(yī)生的……”
……
齊溪的手機還在響，那位群主還在給她發(fā)著勸她去看醫(yī)生的話，但齊溪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法再看進去任何東西了。
所以，顧衍并不喜歡粉色，也不喜歡榴蓮，更不喜歡甜食和重金屬搖滾？
那……那為什么齊溪給他準備的榴蓮他都吃了，粉色的領帶也戴過，請他去重金屬搖滾演唱會也欣然前往？
齊溪的心臟像被安了什么加速的裝置，幾乎是有些狂野地跳動起來。
是因為自己嗎？
因為是自己買的榴蓮，自己送的粉色領帶，自己找黃牛買的重金屬搖滾演出會門票？
因為此前果酒的后勁，齊溪覺得自己的腦子還是有點木木的，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拼圖里重要的一塊，但又不知道該把這一塊擺到哪里才是正確的位置，有些迷茫又有些慌亂和不安，繼而便是委屈和不甘心。
她有些賭氣地想，要是不知道這些就好了。
不知道這些，覺得顧衍對自己從來沒有多么特殊過，似乎痛苦也變得更加鈍感一些，也更不會生出不甘心的妄想，也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更加難過了。
齊溪仿佛一個翹首以盼等待開獎的人，原本她只以為自己沒中獎，可如今卻被告知，原本她可能是可以中獎的，可能是有機會的，然而因為她遲到了因為她沒有主動爭取，所以億元大獎的得主早已經換了別人。
這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失落了。
她開始變得后悔和懊喪，當初那個女鄰居還沒和顧衍在一起呢，要是當初自己能快點開竅主動出擊，是不是顧衍就是自己的了？明明對自己是特殊的，明明對自己確實或許曾經動心過……
第四十二章
“所以齊溪，你還要我嗎？……
大概是淋了雨，又喝了果酒，齊溪的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做什么也提不起勁來。但一想到顧衍此時此刻肯定是和女朋友在一起，而自己則悲慘的一個人在出租屋內，這樣的對比未來太強烈了。
齊溪想了想，還是改了主意，她叫住了快要出門的趙依然——
“我能跟你一起去酒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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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溪原本是希望今晚能度過的熱鬧一點，但等跟著趙依然和她法院執(zhí)行庭的同事真的去了酒吧以后就有些后悔了。因為酒吧里非常生動形象地映襯了一句話——“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執(zhí)行庭的法官去處理查封勞斯萊斯事宜了，趙依然是第一次來酒吧，十分好奇，便索性坐下來點了杯酒喝，她拍了一堆照片和自拍，發(fā)了朋友圈，然后豪氣沖天地表示要給也同樣是第一次來酒吧的齊溪也點一杯。
“不喝酒了，我晚上剛喝了點果酒�！饼R溪連連擺手，她也沒來過酒吧，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酒水品類單挑，看了半天，她也才看到一個看上去像是沒酒精的飲料，然后她招來了服務生，“給我一杯苦橘冰茶�！�
酒吧里氣氛熱烈，沒一會兒，趙依然和齊溪身邊就坐了個人。
是個長得還挺周正的男人，穿著上看明顯身價不凡，手里拿的是法拉利的車鑰匙。
對方朝齊溪和趙依然笑了下：“你好，我剛才就注意都你了，想問問你是做什么的？可以交個朋友嗎？”
趙依然識趣地起身就要讓位，結果那男人倒是拉住了趙依然：“問你呢，怎么走了？”
趙依然有些訝異，她指了指齊溪：“你不是在和她說話？”
對方挑了挑眉：“我在和你說話呀�！�
“哦�！壁w依然坐回了座位，但一貫熱愛中庸生活的她顯然對眼前不太中庸的男人也并沒有太大興趣，“助理法官�！�
“好厲害，那你會判什么案子？有什么特別有趣的案子可以給我講講嗎？我家里還有沒有從事法律這塊的，對你們這個職業(yè)還挺好奇的�！�
趙依然瞥了對方一眼：“有的，我是刑庭的，刑庭你知道吧？其實也不判什么大案子，就剛判了幾個開法拉利的富二代死刑吧�！�
“……”
可惜挺出乎意料的，這位開跑車的富二代倒是并沒有被趙依然的冷酷無情給擊退，還越挫越勇了，即便趙依然單音節(jié)回復，他也十分熱情，在他這樣堅持的搭訕下，還真的和趙依然找到了點共同愛好，兩個人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