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結(jié)果面對自己的疑問，顧衍相當(dāng)冷靜：“我來的時候后座沒有你。”

    這男人不怕死地補充道：“你覺得你很輕嗎？”

    ……顧衍，你禮貌嗎？

    但不得不說，這樣慢悠悠地坐在自行車后座，看著這座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晚，看著身邊笑著走過的人群，還有偶爾拂過臉頰的夜風(fēng)，和空氣里傳來的街邊糖炒栗子的香味，以及冰激凌車的音樂，齊溪覺得心情是放松而愉悅的。

    這才是她喜歡的觸手可及普通平凡又熱熱鬧鬧的生活。

    齊溪突然內(nèi)心就有些感慨，忍不住由衷道：“謝謝你啊顧衍，謝謝你今晚還特意趕過來給我解圍�！�

    齊溪以為顧衍會懶得理睬自己的，然而沒想到顧衍竟然還接話了，只可惜內(nèi)容差點把齊溪給氣死——

    “我不是來給你解圍的�！�

    這男人理直氣壯道：“你作為團(tuán)隊的一員，剛開始工作沒多久如果就談戀愛，那我的工作壓力豈不是會更大？”

    是是是。

    齊溪翻了個白眼，剛想反駁，結(jié)果自己爸爸的電話就來了。

    齊瑞明大概是聽說了今晚相親的后續(xù)，語氣有些生氣：“溪溪，你今晚怎么回事？你這樣爸爸很難做�！�

    齊溪懶得論理，只堅稱道：“我有男朋友了爸爸，麻煩你不要擅自給我介紹對象了。”

    “你那男朋友家里什么背景條件的？和你門當(dāng)戶對嗎？多半是你學(xué)校同學(xué)吧。爸爸就勸你一句，你還年輕，學(xué)校的愛情頂不住現(xiàn)實的壓力，女孩子的婚戀嫁娶還是要聽父母的建議，爸爸這邊給你介紹的肯定是爸爸給你物色把關(guān)過的，李陳新你要沒有眼緣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這邊還有個爸爸的客戶，目前爸爸已經(jīng)在為他們家企業(yè)做輔助IPO上市了，他的兒子孟凱正好比你大三歲，下次你們一起吃個飯�！�

    齊溪有點厭煩：“爸！我和你說了！我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我知道�！饼R瑞明這是鐵了心打算曲線救國了，他的語氣不容分說，“但年輕人多認(rèn)識點朋友沒問題吧？而且你和你那男朋友就一定能走到底？你多認(rèn)識了優(yōu)秀的男青年，你有了對比，你才能發(fā)現(xiàn)你那學(xué)校里交的男朋友不怎么樣。”

    “爸爸先不和你說了，我這還有個局，總之今天李陳新沒眼緣就算了，明晚孟凱你見一下�！�

    齊瑞明身后的背景音很嘈雜，他像以往一樣，下達(dá)完指令，很快就掛了電話，空留齊溪一個人對著手機生氣。

    因為齊瑞明的聲音太大了，這通電話，顧衍也都聽的一清二楚。

    這讓齊溪很尷尬。

    顧衍倒是沒說什么，他只是繼續(xù)騎車，但等過了一條馬路轉(zhuǎn)了個彎，這男人到底沒忍住，語氣也挺陰陽怪氣的——

    “你相親局倒是挺多的，今晚忙完，明晚又要上了，明晚要失敗了，后天是不是再繼續(xù)？”

    也不怪顧衍有意見，作為新手，顧雪涵安排工作常常讓齊溪和顧衍兩人一組，自己即便不是主動的，但要是每晚都要被迫去相親，顧衍肯定心里有意見……

    齊溪覺得自己完全能理解顧衍。

    “我也不想去的，但那是我爸客戶，完全不去，他也不好收場�！饼R溪一邊說著一邊倒是靈機一動，想出了個辦法，“要不這樣，明天我就去晃一下，你呢，到時候我給你發(fā)信息，你就中途給我打個電話，我好謊稱有事要走，萬一再遇到今晚那個那么糾纏的，你就過來接我一下？”

    “最近我手頭的工作確實有點多�！鳖櫻芸雌饋硐袷巧钏际鞈]了一番，然后他像是勉為其難答應(yīng)了齊溪的請求，“但我工作效率很高，所以稍微浪費一點時間問題不大�！�

    顧衍這人，其實還挺上路子的！

    齊溪當(dāng)即感恩道：“明天我就請你吃榴蓮！”

    顧衍這人倒是不邀功，他幾乎是當(dāng)即拒絕了齊溪：“不用。”

    這男人飛快道：“不用請我吃榴蓮了。同學(xué)和同事之間，不需要這么客氣�！�

    那太好了！

    一個貓山王榴蓮說實話也不便宜，齊溪如今為了證明給齊瑞明看，自從工作后就不問家里要錢了，可實習(xí)律師的薪水并不高，扣掉房租的費用，剩下的生活費本來也就磕磕巴巴，以后要是不用買榴蓮，可不正節(jié)省了一波開支嗎？

    只是齊溪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顧衍接著道——

    “請我吃點別的�！�

    “��？”

    顧衍鎮(zhèn)定道：“我沒錢了。”

    齊溪瞪大了眼睛：“不是幾天前剛發(fā)了工資嗎？！”

    此刻已經(jīng)到了競合所樓下，顧衍停下車，從車上下來，看向了齊溪，面無表情冷靜道：“剛才給你結(jié)賬花完了。”

    怎么忘了這茬！

    齊溪幾乎是立刻問顧衍要了賬單，結(jié)果接過來一看，她人就暈了——三千多！剛才那頓飯竟然花了三千多！米其林二星竟然這么貴！

    齊溪幾乎是痛心疾首：“早知道我應(yīng)該剛才吃完再走的！”

    因為急著從剛才那尷尬的場景里離開，齊溪幾乎沒怎么動筷，上的菜還剩了好多。

    齊溪一想到這里，一臉悲憤地看向了顧衍：“這么貴，你就不應(yīng)該付呀！你這人也太實誠了吧，萬一你付完我賴賬不還給你呢？”

    顧衍此刻正彎腰鎖著自行車，因此他的聲音也有些不真切：“不還就算了�！�

    此刻一陣風(fēng)過，路邊的香樟樹葉發(fā)出了沙沙聲，在這背景音里，顧衍冷淡疏離的聲音像是被打碎，聽起來仿佛都有種破碎的美感——

    “這樣我對你就死心了�！�

    不過就在齊溪打算追逐這句話末梢的語氣時，風(fēng)停了，剛才那連帶著顧衍都仿佛有一種脆弱的氣氛也不再，齊溪聽到顧衍用非常正常的語氣繼續(xù)講著剛才未盡的話語——

    “對你人品看清了，可以自動和你劃清界限，不用培養(yǎng)什么塑料同事情了�！�

    原來如此！

    “你放心吧顧衍，我會對你負(fù)責(zé)到底的！這錢我暫時一次性肯定還不上，我分期付款！在此之前，我管你的飯！”

    如今為了省錢，齊溪大部分時候晚飯都自己下廚，無外乎就是多燒一些量罷了，負(fù)擔(dān)并不重，完全可以把顧衍邀請到和趙依然合租的房子一起吃個晚飯。

    不過自己曾經(jīng)對顧衍犯下重大錯誤，雖然如今看著顧衍情緒比較穩(wěn)定，但萬一哪天不順心，又把自己給告發(fā)了可怎么辦？

    齊溪覺得回家還是得翻翻“顧衍大全”，做飯迎合顧衍的口味來！

    第十一章

    “齊溪，我來接你回家了�！薄���

    齊溪覺得自己暫時沒了近憂遠(yuǎn)慮，此刻已經(jīng)幾乎把握住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爸爸應(yīng)付過去了，顧衍這邊和自己的關(guān)系看著也沒那么水火不容了。

    她對自己的工作再次充滿熱情起來，只覺得越干越順暢，然而坐她旁邊的顧衍，倒是一早來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當(dāng)別人遇到困擾時，挺身而出排憂解難，這可完全是朋友的最佳打開方式！

    齊溪覺得自己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畢竟今晚相親，還要靠顧衍打掩護(hù)。

    齊溪狠下心花錢買了塊好吃的榴蓮千層，趁著午休的時間，決定以顧衍熱愛的美食打開話題：“顧衍，你這是案子上遇到什么麻煩了？”

    結(jié)果大概提及顧衍的煩心事，這男人看著榴蓮，臉色顯得更差了。

    齊溪熱情道：“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

    顧衍大概是為這案子都有些食欲不振了，很勉強地吃了兩口榴蓮蛋糕，就放下了勺子，他顯然不想說的，但抵不住齊溪不斷的追問。

    最終，這男人垂下了視線，簡單說明了情況：“是一個撫養(yǎng)權(quán)糾紛的案子，我已經(jīng)梳理完畢了所有的證據(jù)和信息，應(yīng)訴書也都寫好了，基本有把握我們這方可以勝訴，但撫養(yǎng)權(quán)案子，當(dāng)事人是必須到庭的，本來明天下午開庭，當(dāng)事人也答應(yīng)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反悔了，死活不愿意出庭�！�

    “還有這種事？”齊溪眨了眨眼睛，“那可以申請延期嗎？”

    “對方當(dāng)事人常年在國外居住，這次也是難得回國，只有明天有空，如果申請延期，這案子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馬月。”

    齊溪聽完也有點納悶：“那既然能勝訴，你的當(dāng)事人為什么死活明天不肯出庭？”

    顧衍抿了抿唇，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客戶說自己掐指一算，明天是大兇，忌出門，他如果出門一定有血光之災(zāi)，死活不肯去�！�

    他揉了揉眉心：“他說今天下午是黃道吉日，要今天下午開庭，明天開庭就是法官要他死，他人進(jìn)不去法院鬧，所以馬上要上所里來鬧了。”

    這可真是……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不過……

    齊溪覺得自己有辦法：“這個當(dāng)事人還有多久到？”

    “估計半小時。”

    “行，他來了以后你就拖住他，別讓他走啊，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饼R溪相當(dāng)自信地對顧衍笑了下，“一定讓他明天上庭去�！�

    顧衍的臉上顯然是不信：“你不知道他對黃道吉日有多迷信和固執(zhí)，還是試試?yán)^續(xù)和他講道理吧……”

    這有什么？！

    半小時后，等齊溪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回來，果不其然，會議室里，這客戶是個老頭，正在指著顧衍的鼻子大鬧——

    “你這個小律師懂不懂��？我自己鉆研易經(jīng)八卦很多年了，算出來，明天出門有血光之災(zāi)，我自己算得可準(zhǔn)了，之前也是算自己出門會遭不測，結(jié)果那次旅游沒去，果然那輛大巴翻車了！全車二十幾個人，死了五個！還有十幾個都斷胳膊斷腿的！”

    “這次的卦象比上次還兇險，我要去上庭然后死了，你能給我負(fù)責(zé)？我不去！你讓法官今天給我開庭今天給我判決！”

    顧衍倒并沒有被客戶兇悍的態(tài)度嚇到，仍舊不卑不亢地試圖穩(wěn)住對方情緒，然后講解其中的利害，可惜這老頭完全聽不進(jìn)去，臉紅脖子粗的，一看就徹底情緒上頭了。

    而齊溪拉開會議室門的聲音同時吸引了老頭和顧衍的注意力。

    顧衍率先站了起來，他幾乎是快步走到門前，壓低聲音快速對齊溪道：“他的情緒不穩(wěn)定，之前就偶爾會有暴力傾向，這里不安全，我來處理�！�

    可惜齊溪根本不怕，她自信地朝顧衍笑了下：“我找到幫手啦！你放心吧！”

    她說完，轉(zhuǎn)身看向身后：“進(jìn)來吧道長！”

    齊溪這才打開了門，然后恭敬地站在門邊，把自己身后的人請進(jìn)了會議室。

    顧衍這才看清來人——是個穿了道袍留著仙風(fēng)道骨小胡子的道士。

    這道士倒是挺有模有樣，一進(jìn)會議室，就行了個挺講究的禮。

    會議室里本來正在鬧騰的老頭也被這發(fā)展驚到了，他瞪著眼睛盯著道士，又看了看顧衍：“這人是誰？”

    “本人道號正陽子，修道于白云觀，此次前來，特為這位道友算上一卦。”

    白云觀是相當(dāng)有名的道觀，這癡迷易經(jīng)八卦的老頭一聽，果然露出些既向往又狐疑的表情：“你是白云觀來的？那易經(jīng)八卦你很懂嗎？”

    道士微微一笑：“自然是略通一些。”

    老頭還不信：“你真是道士？那你說說道教的四大名山是什么？”

    “自然分別是安徽的齊云山、湖北的武當(dāng)山、四川的青城山和江西的龍虎山�！�

    “那道教的創(chuàng)始人？我們的教義呢？”

    ……

    這老頭倒還真對道教挺有研究，拉拉雜雜問了一堆，道長都相當(dāng)儒雅而自信地進(jìn)行了回答，沒一會兒，這老頭情緒就緩和了，開始恭敬地稱呼起“正陽道長”起來。

    “這位道友，我掐指一算，明天外出你恐怕有血光之災(zāi)。”

    這下可好，聽正陽道長這么一說，老頭更起勁了：“怎么不是！我就說了，我算的不會錯。”他怒目瞪向齊溪和顧衍，“你們看，道長和我英雄所見略同�。　�

    “但也不是不能化解�！钡篱L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指了指身邊的齊溪，“這位小尊者與我頗有結(jié)緣，聽聞你的遭遇，向我替你求了一個符，只要隨身攜帶，不僅明日外出無血光之災(zāi)，還將逢兇化吉，從此命運坦途一片……”

    一邊說著，道長一邊掏出了符紙，從布袋里拿出了毛筆，當(dāng)場揮筆即興發(fā)揮一通“鬼畫符”，還沾了點自己的口水，然后將符疊好，鄭重交給了老頭。

    ……

    最終齊溪送走道長時，這老頭還如獲至寶般捧著符咒，一臉敬仰，等道長一走，他登時回頭，開始對齊溪千恩萬謝起來：“這位小尊者，幸好多虧你了！謝謝啊！我明天一定帶著道長的符出席！一定去法院！多虧你們了！謝謝謝謝！”

    ……

    看著老頭一改來時的暴跳如雷，哼著歌離開競合所的背影，顧衍的臉上相當(dāng)復(fù)雜。

    他看了一眼齊溪：“就這樣？”

    齊溪自信地點了點頭：“就這樣�！�

    “那道士你哪兒找的？真道士？”

    “假的，就學(xué)校天橋下那個拉著人算命的。以前校園論壇里不是天天有人掛他？拉著誰都是同學(xué)你有血光之災(zāi)可以買個符化解一下，都投訴了無數(shù)次了，過兩天就又來了。之前不是還賣回心轉(zhuǎn)意符嗎？結(jié)果沒一個靈的。”齊溪忍不住嘀咕道，“但烏鴉嘴挺靈的。”

    “……”顧衍顯然相當(dāng)無語。

    齊溪搖了搖頭：“你還別說，現(xiàn)在人家算命的，知識儲備都挺專業(yè)的，你看看剛才那些問題答的，還挺鎮(zhèn)得住場的，糊弄糊弄一般人足夠了�！�

    顧衍大概是沒想到自己花那么大精力科普法律流程分析利害沒搞定的事，最終竟然以這種方式收場了，臉上還是震驚和不可思議：“你怎么說服這道士過來的？”

    “兩百塊，明碼標(biāo)價童叟無欺�！�

    “……”

    齊溪嘆了口氣：“有時候吧，還是要用魔法打敗魔法，用封建迷信打敗封建迷信�。　�

    她笑著看向了顧衍：“怎么樣？我是不是很能另辟蹊徑，而且解決問題還非常高效？辦案成本也才兩百塊。”

    齊溪哼著小歌，心情是真的相當(dāng)好，她拍了拍顧衍的肩：“朋友之間，就是這樣你幫我，我?guī)湍愕�。所以晚上我那個相親局，你注意看我信息啊，該打電話的時候就給我打個電話！”

    果不其然，剛過了午休，齊溪的爸爸就給齊溪發(fā)來了今晚“相親”的用餐地點和時間，齊溪想也沒想，立刻順手轉(zhuǎn)給了顧衍：“正常來說估計你打個電話就完事了，但地址也給你下，萬一又遇到個和昨晚差不多自我感覺良好還喜歡糾纏的，就只能再拜托你出面救我一下啦�！�

    齊溪雙手合十，朝顧衍做了個拜托拜托的姿勢，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立刻關(guān)照道：“不過今晚的單求求你別買了，我真的沒錢還給你了�！�

    大概今天幫顧衍解決了開庭問題，顧衍心情看著不錯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嗯�！�

    到了晚上，齊溪也懶得打扮，直接穿著職業(yè)裝就到了用餐的飯店，她本計劃禮貌地聊天和用餐半小時，然后微信上指揮顧衍給自己電話。

    結(jié)果到了用餐點，出乎意料的，今晚齊瑞明給自己找的“相親對象”竟然長得還挺帥，這男的比齊溪大了三歲，但聽說已經(jīng)是家族子公司的副總了，為人挺儒雅，談吐也有檔次，說話也挺幽默，光是聽他吐槽自己請的律師，齊溪就有些忍不住想笑。

    雖然并沒有動心的感覺，但對方那種哥哥的氣質(zhì)還挺讓人有親和力的，和對方交談也能聽到一些企業(yè)主對法律服務(wù)的需求和期待，換位思考一下也挺好的，沒準(zhǔn)確實可以做個朋友試試。

    齊溪決定吃完這頓飯，她趁著空隙偷偷給顧衍發(fā)了短信——

    “今晚這個不錯，你不用給我電話了！”

    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不是顧衍壓根沒注意短信，半小時都沒到，幾乎是齊溪的短信剛發(fā)完沒多久，齊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齊溪和對方正探討到創(chuàng)業(yè)公司法務(wù)體系的構(gòu)建問題，對這一話題還相當(dāng)感興趣，見勢就掐滅了顧衍的電話，結(jié)果顧衍這家伙完全get不到自己的用意，幾乎馬不停蹄的，新的電話又來了。

    齊溪這一次索性開了靜音，她對相親對象笑了下，解釋道：“騷擾電話哈哈哈哈�！�

    可惜齊溪沒想到的是，十五分鐘后，響起來的不再是她的電話了，而是包廂門的聲音。

    緊接著，是顧衍熟悉冷淡的聲音——

    “齊溪，我來接你回家了�！�

    齊溪循著聲音看去，然后在門口看到了顧衍的身影，明明今天都沒有開庭外出的事宜，并不需要穿太過正式，但顧衍此刻卻是全套西裝，一絲不茍到每個細(xì)節(jié)都幾近完美，他的頭發(fā)也明顯打理過，多了一分成熟和干練，配上絕佳的身材比例和冷若冰霜的臉，完全是行走的禁欲系代言人，而這位代言人，此刻正以一種正室問責(zé)般的姿態(tài)難以取悅地看向齊溪——

    “還不走？”

    第十二章

    （入v）

    “我就喜歡性格差的……

    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這一刻，齊溪的心還是忍不住緊張和狂跳起來。

    顧衍這種人，是恃靚行兇吧。

    問題齊溪面對顧衍冷冷的目光，還真的感覺到有點被抓奸般的心慌。

    顧衍嚴(yán)肅起來，氣場相當(dāng)有威壓。

    對顧衍的出現(xiàn)，齊溪整個人措手不及，本次“相親對象”自然也相當(dāng)意外，對方愣了愣，才挺禮貌地看著齊溪笑了下：“這位是？”

    顧衍的語氣挺冷淡：“哦，齊溪的男朋友�！�

    這位相親對象顯然挺有涵養(yǎng)，他愣了愣，看向了顧衍：“她有男朋友了？你好，我是……”

    可惜顧衍的聲音極其冷傲：“我對你是誰沒有興趣�！彼�看向齊溪，“走了�！�

    **

    齊溪直到再次坐上顧衍的自行車后座，還有些云里霧里——

    “這個還行啊聊著，我還想多聊聊看看呢，剛才我都給你發(fā)微信說不用電話啦？你怎么人都來了？”

    顧衍騎著車，聲音很冷靜：“哦，剛才沒看到微信，以為你沒接電話是被對方搶走手機掛掉的，所以我勉為其難還是出來找你一下。”

    齊溪回想剛才一幕，還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的尷尬：“而且你剛才態(tài)度也太冷酷了吧！感覺我以后想和人家做朋友也沒戲了……你這個男朋友的態(tài)度拿捏的有點過頭了啊顧衍，你不覺得剛才的人設(shè)有點太善妒了？男人這么善妒感覺不是好事啊，你剛才有點用力過度了！”

    結(jié)果不說還好，一說，興許是自己的投入演技沒有得到齊溪的認(rèn)可，顧衍肉眼可見的有些不高興了，這男人竟然為此開始據(jù)理力爭：“我沒覺得人設(shè)有什么問題，男人為什么不可以善妒？你這樣子有性別歧視的嫌疑，難道善妒是女人的專屬嗎？女人可以陽剛，男人當(dāng)然也可以善妒，性別不應(yīng)該設(shè)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