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手背力度加大,耳旁溫?zé)釟庀⒏?為逼近,時刻擾人清凈。
鐘嘉聿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散漫,“這點誘惑就受不了,怎么?專心開車?”
“哪有乘客騷擾司機(jī)�!�
陳佳玉皺了皺鼻子,一提專心習(xí)慣性坐直,幾乎抱著方?向?盤看路,還沒適應(yīng)靠進(jìn)椅背舒舒服服開車。
衣擺自然提起一截,細(xì)腰畢露,玲瓏有姿,牛仔褲沒系皮帶,在?后?腰豁開一葉空隙,黑色內(nèi)褲若隱若現(xiàn),美好又性感。
“啊——”
陳佳玉微涼的后?腰乍然蓋上?一片溫?zé)�,仿佛低溫熨斗摩挲著,又比熨斗柔軟,帶著往下的勢頭,自然而果斷,當(dāng)之為歸宿一般。
皮卡車頭不由飄了一下。
“槍口?頂住你都要?給我專心開車�!�
男聲磁性動?聽,一如既往的輕佻,威脅都成了勾引。
陳佳玉雙臂爆起雞皮疙瘩,“你真的、很壞……”
壞種?吹了一下她的耳朵,“喜歡嗎?”
皮卡猛然一頓,是陳佳玉踩死?剎車,兩人齊齊拜佛。然后?,她別過身,雙手捧住鐘嘉聿的臉頰,狠狠吻住。
鐘嘉聿順手拉桿駐車,回應(yīng)她——
手機(jī)提示音短促一響,中?斷剛剛起頭的旖旎,他們默契又迅速從對方?身上?彈開。
鐘嘉聿以她看不見屏幕的角度看了眼手機(jī),眉頭緊蹙,陰云罩臉。
陳佳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聲音不由發(fā)緊,“又是他?”
“不是�!�
簡單的回復(fù)無法彌補(bǔ)前頭的氛圍,車廂的激情煙消云散。
陳佳玉有太多疑問,卻無法像一個正常的女朋友問出口?。哪怕尋常偷情,雙方?都能開誠布公,一起做好保密工作。她只能單方?面向?他輸出情報。
“不是應(yīng)該說,”陳佳玉模仿他的冷漠口?吻,“就算是他你都要?給我專心開車�!�
鐘嘉聿要?笑不笑收起手機(jī),手掌回到誘惑的原處,深度有增無減,“小聰明,學(xué)得還挺快。罰跑十圈,開車�!�
結(jié)束今天行程,鐘嘉聿把?陳佳玉送回周宅,驅(qū)車前往老地方?。
“怎么?突然找我?”
鐘嘉聿摘下墨鏡,向?中?年人熟悉的背影走近。
以前他定時聯(lián)系“家里”,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很少讓人操心。而且距上?一次碰頭沒過去?幾天。
老閆轉(zhuǎn)身,待鐘嘉聿快到跟前,忽然前進(jìn)兩步,二話不說就給了他肚子一拳。
這樣簡單的陷阱鐘嘉聿不至于防不住,到底還是對熟人卸下防備,熟人偏偏是他師傅,姜還是老的辣。
鐘嘉聿悶哼一聲,捂著肚子,咧嘴倒抽氣,表情扭曲而狼狽。
不必問為什么?,闖禍的壞種?心里有數(shù)。
只是沒料到如此迅速。
鐘嘉聿剛直起腰,就被老閆用平板大小的信封扇了一巴掌,痛感很淺,教訓(xùn)很重。
“你告訴我你做了什么?好事!”老閆將信封甩他身上?,前所未有地暴怒,一如蒼老的獅王。
鐘嘉聿順手接了信封,拉出一張較手掌稍大的照片,極限拉近的鏡頭浮著噪點,卻無法模糊主體內(nèi)容:熟悉的皮卡擋風(fēng)鏡框出一對打扮年輕的男女,他們正在?熱吻。
“你看著我的眼睛親口?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
老閆憤怒地戳著照片上?的女人,力度透過薄薄的相紙打在?鐘嘉聿的手心,和心底。陳佳玉的脖頸多了幾道指甲印,似乎跟真實的勒痕毫無二致。
鐘嘉聿緘默不語,還退開避過老閆想?糾他領(lǐng)口?的手,一系列舉動?無疑火上?澆油。
老閆史無前例地指著他的鼻尖,低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這張照片要?是交到上?面,你知道你會面臨什么?處分嗎?你對得起你爸媽嗎?!”
這會是鐘嘉聿勾結(jié)毒販同黨的鐵證,重則會視為變節(jié)開除出警察隊伍。
鐘嘉聿太陽穴青筋隱動?,也在?壓抑,“我要?是見死?不救,死?了都沒臉去?見我爸媽�!�
那個禁忌的詞眼無疑刺激了中?年男人,老閆戳著鐘嘉聿執(zhí)拗的胸口?,“你也知道會死??!你是警察,你有任務(wù),不是圣父見一個救一個。知道當(dāng)初我為什么?不想?讓你出來嗎,除開你是鐘家獨苗,沒對象沒結(jié)婚沒孩子,嘉聿啊,是因為你會心軟。仁慈是一個優(yōu)點,但毫無節(jié)制的善良會害了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剛實習(xí)那年你帶了誰回家嗎?”
年輕而厚實的肩膀震了震,鐘嘉聿的意?外轉(zhuǎn)瞬即逝。
老閆怒道:“家屬院多大點地方?,打聽不出名字還打聽不出長了幾只眼睛嗎,你還不至于在?街上?隨便撿一個陌生女人回家�!�
鐘嘉聿要?給老閆敬煙,被狠狠唾棄了。
“她到底哪點值得你拿命去?勾搭?”
老閆不抽,鐘嘉聿也沒有抽的道理,默默收起煙盒。
“她知道我在?做什么?,愿意?保密,省去?我一番功夫解釋和警告,不是挺好嗎?”
老閆恨鐵不成鋼,“你說的這些,你的哪個隊友沒做到?小棉沒幫你保密嗎,小棉還幫你放風(fēng)!我|操|(zhì)你大爺!小棉放風(fēng)就是方?便你泡妞?!”
泡妞說得客氣,在?老閆眼里,鐘嘉聿恐怕等同通奸。
鐘嘉聿反射性看了眼照片,厲小棉的取證能力向?來是師太級別,只是沒想?到他也有變成嫌疑人的一天。
“厲小棉是出生入死?的師姐,是最忠誠的隊友,陳佳玉是、即使知道她跟別人有過糟糕的關(guān)系,我還是想?要?她�!�
老閆冷笑,不無嘲諷:“上?一次你說你心里有數(shù),原來她就是你那個‘?dāng)?shù)’。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竟然是個情種?�!�
事已?至此,鐘嘉聿便順著他的話開誠布公,一次性說完:“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完事之后?送她回國,這個‘情種?’是不是夠稱職了?”
“你他媽想?都不用想?,你只有一條路,就是跟她斷了,在?情況惡化前趕緊止損�!�
老閆攥緊的拳頭又松開,畢竟是親手帶出來的徒弟,此中?利害不必多言鐘嘉聿也心知肚明。說再多也是車轱轆話,老閆扔下最后?一句,反常地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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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嘉聿就近坐到臺階,支開兩條長腿,單手點了一支煙,手腕墊著膝頭,垂眸靜靜盯住照片。
臨近傍晚的廢棄化工廠寂然無聲,化學(xué)試劑污染了這片土地,連老鼠也不屑光顧。
身后?樓梯傳來足音,步頻與輕重帶著一股雙生子般的熟悉感,鐘嘉聿沒有回頭。
“從哪個旮旯拍的?”
“湊巧,”厲小棉站到他旁邊,“超了你車,等了一會沒見上?來,剛好拐進(jìn)小路就有一棵樹,就是順便試試我的新設(shè)備�!�
“檳榔樹都難不倒你�!�
鐘嘉聿的揶揄給自己換來一記爆栗。
厲小棉厲色道:“你該慶幸是我�!�
鐘嘉聿深深抽了一口?煙,目光依舊粘住照片,“要?是周繁輝的人,這就是遺照�!�
白煙輕吐,朦朧了年輕男女的輪廓,某個恍惚的瞬間,照片仿佛另一個世界的影像。
厲小棉不想?灌輸大道理,只哀痛嘆息,“你自己燒掉�!�
鐘嘉聿的拇指按在?大概是陳佳玉腿部的地方?,不住摩挲兩下,“留有底片嗎,回頭發(fā)我一張�!�
厲小棉罕見的笑意?令人齒冷,“唯一一張在?你手里,有本事你以后?自己拍。”
厲小棉大步走向?老閆離去?的方?向?,跟輪崗放風(fēng)的老閆匯合。
老閆仿佛蒼老了十歲,“這段時間盯緊點�!�
厲小棉躊躇片刻,最終咽下所有,簡單應(yīng)了句“明白”。
鐘嘉聿掏出火機(jī),點燃一角,火舌先舔舐有他的那一側(cè),烈火中?的親吻越發(fā)纏綿窒息。
手機(jī)驀然驚響。
鐘嘉聿扔掉照片,起身掏出,“喂,老板�!�
火苗安靜又猛烈,溫和又殘忍,昨日的他已?從合照里消失,獨剩陳佳玉孤零零的一半。
“是,現(xiàn)在?馬上?回去?。”,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鐘嘉聿和陳佳玉第一張?zhí)貏e的合照轉(zhuǎn)瞬化為灰燼,燥風(fēng)吹過,四散無歸。
鐘嘉聿給厲小棉發(fā)了一條消息,一如既往“xxff”有了不一樣的意?義。他跨過零星殘余,走向?屬于張維奇的皮卡。
周繁輝叫鐘嘉聿同他一起去?賭場,他以為座駕會是防彈陸巡,沒想?到周繁輝直接上?了他的皮卡。
“低調(diào)一點反而更?安全”周繁輝說。
眼前這個四十歲的男人,同齡人中?已?屬保養(yǎng)得當(dāng),魚尾紋和鬢角偶見的銀絲還是出賣了他的蒼老。
周繁輝就坐在?陳佳玉坐過的副駕,鐘嘉聿在?這里吻過陳佳玉,這里已?毀合照的“犯罪現(xiàn)場”。
鐘嘉聿作為一個警察,第一次真切體會到“嫌犯喜歡重返犯罪現(xiàn)場”的心情,心里竟泛起一股詭異的興奮。
鐘嘉聿和周繁輝原本就是互為嫌犯。
他心情古怪地笑了笑,“老板所言極是�!�
第
22
章
皮卡停穩(wěn)在賭場門口專用停車位,
其貌不揚,除了招攬客人的賭場專員,基本不會引起額外注意。
剛好今天存在額外因素。
黑蝎子是門口人頭中的領(lǐng)頭,目光敏銳掃向每一輛來車的司機(jī),
恰好鎖定了鐘嘉聿。
“張老板,
”她?沒上前迎接,
滿臉尖酸與刻薄,
“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了湄公河對岸?怎么沒把你老相好帶過來一起玩?”
“老相好回老家?了,這不過來碰碰新機(jī)會�!�
那?波詭異興奮的余勁仍在,給深入龍?zhí)痘⒀ǖ溺娂雾蔡嵘裥涯X,